「可是你已经不是孩子了,」
我感觉到了那句话中未戢的遗憾,
「在别人眼中。」
和无名的、被虚伪刺痛的愤怒。
像把皮肤整个剥离后,赤身裸体、血肉模糊的与自己面对面,看到的却是同一种令人恼羞成怒的虚伪。来自于每一枚信笺中的语焉不详,来自于每一场夜谈时的讳莫如深。他是父亲给我安排的老师,可他从来没有直陈的告诉过我答案,只在向我递上一朵小花或者一枚漂亮的彩鞠时,才涣然露出笑脸。
“是。和料想中的一样,顺利。”
和你想的不一样吗?我似是而非地回答他。
“从河北到岭南的每一座藩镇,他们的反应我都看得到,听得见,猜得透。可我只想知道先生您的想法。”
“你看。现在我们已经离的这么近了。您轻声回答我,我可以听见。”
我站起来,地面上衔着炯炯的影子,朝他步步走去,近得几乎要在他的眼睛里看清自己。那些蓬勃野蛮却不能声张、以“盖之如天,容之若地”为媒辞的野心。我几乎就要把自己递了过去——说来也可笑。
‘’您从我身上看到了成为仁君圣主的潜质了吗?您会辅佐我吗?要是这一次,我非要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