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跑下楼,我感觉胸闷气短,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室外空气,对于接下来的去向一无所知。好在由于没吃晚饭,突如其来的饥饿感让我有点事做。我走到附近的一家便利店,挑选了一些食物,关东煮,巧克力蛋糕,烤鸡翅,以及一直想尝试的迷你伏特加。在便利店消灭所有食物以及酒后,我迷迷糊糊地走进小区大门外的花坛边坐着,这酒的后劲真大!
就在我坐在那昏昏沉沉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时,我看到陈衍生点着盲杖小心翼翼地从里面走出来,手里面紧紧攥着手机。嗯?他这是要去哪儿?他家地处繁华地带,前面就是车辆穿梭的马路。他经过我面前时,我忍不住了,怕他被别撞死,叫住他。
“陈衍生!你要去哪儿?”
“茹果?”我转向我的方向,用手往前面探探,抓住我的手。我想把手抽出来。
“干嘛呢?陈衍生!”
“茹果,我想去找你,准备下楼之后给你打电话。你喝酒了?” 他皱着眉头说。
“你找我干嘛呀,你这样子,没被车撞到就不错了,还找我?陈衍生,我告诉你,我已经开始烦你了,我明天就把我东西全部搬走,咱们就此别过吧!也好让我眼不见心不烦。让我安心安逸文学创作,想拍什么拍什么,省得天天为了保护你那点自尊心过得小心翼翼地,极其不自在!最重要地是不用被你这人忽悠!”
我狠狠地摔开他。往马路对面冲过去。
陈衍生急忙点着盲杖跟在我后面,等我走到路对面回头看他时,这人还真跟过来了,正走在路中间,人行道上早就已经不是绿灯了。陈衍生哪看得见红绿灯,哪看得见车,一个劲地像着魔了一样往我这边走,不要命啦!正当我要开口叫住他时,一辆送外卖的摩托车飞驰过来,看见陈衍生显然是刹不住车了,只得不停地按喇叭,陈衍生怎么看得见,侧身一让,方向反了,正正好让在摩托车上,被摩托车撞在几米开外地上,冲击力有点强,他手里面的盲杖也被甩飞了。我瞬间被吓得清醒了不少,赶忙跑过去扶起陈衍生,顺带捡起他的盲杖,缩短握在手中。手足无措的外卖小哥看到我后不停地对我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看到外卖小哥洒落一地的外卖,说:“没事的,没事的。”
我把陈衍生拉回到刚刚我坐着的地方,看到他衣服裤子上到处都是灰,手和胳膊都有磨破出血,扶着他走的时候也发现他的脚应该也是扭着了,边给他拍灰边心疼地说:“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陈衍生自从我扶他起来开始就紧紧抓着我胳膊,他摇摇头:“就是摔倒了,没什么了。回去吧!” 我很想使劲地责备他,但是看到他惨兮兮的样子,知道这时候这些都不合时宜。于是便牵着他回家。
到家后,我把他带到沙发上坐着,去拿医药箱给他处理伤口。我又想起之前在美人溪谷的小木屋里,我也给他这样处理过伤口。不仔细看还不知道,陈衍生刚刚这一摔还真不轻,手,手臂,胳膊,腿到处都是摔到地上的擦伤。
我看着几处严重的地方越看越气,边用酒精棉清理边说:“陈衍生,你也是心智成熟的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危险,幸好刚刚还只是辆摩托车,是辆汽车怎么办?你现在是不是得进ICU? 你应该明白我这样做就是要甩开你,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茹果,我赌赢了。” 他开口就是些莫名奇妙的话。
“什么!?”
“你甩开我之后,我在心里面打了个赌,只要我接下来冒着危险地跟着你,你就不会走了,一定会回到我身边。事实证明我赌对了。”
“有毛病吧,被车***都愿意?”
“我很知道怎么去利用自己的缺陷来做些因为它做不了的事。茹果,之前隐瞒你琢言是我前女友以及后来和她发生的一些让你不愉快的事,向你道歉。对不起!”
我没说话,伤口清理得都差不多了,我开始给他上消炎药水。
“琢言当时和我提分手是在我创业初期,我当时确实因为工作繁忙对她缺少陪伴。我当时也挽回过,希望她能体谅我当时的处境,但是她还是执意分开。既然她这么坚定她的想法我还是会尊重她。后来我们一直就没再联系。这次见面也还是因为工作,她是以项目投资人的身份。她后来提出再在一起,出于什么心理,可能是看到我瞎了吧!我当时立刻拒绝,因为我当时心里明白我想和你在一起,即使当时我还没和你说,也不知道你的态度。有一点我是肯定就是如果你当时拒绝了我,我也不会和琢言在一起。我还是保持之前对她的感情,只是这感情所在的关系已经是过去式了,和现在已经没有关系。”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望着陈衍生,刚刚上药,药水侵蚀伤口,肯定特别疼,但是面前这人能忍也是真的,淡定地说完刚刚的话。一点痛苦都不写在脸上。我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人让我觉得不真实。他总是在伪装自己,没真心实意作为普通爱人一样把自己展示给我看。或许对我,他就像是对待工作上的竞争对手一样,深不可测,我却鞭长莫及。
“嗯!”
“对于我对你的感情真不需要你去质疑。我们还能好好在一起吗?”
“不能,陈衍生,我感觉特别累,对不起。”
“不管怎么样,和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很开心,我也会尊重你的想法。如果你想搬走什么时候搬走都可以。”说完陈衍生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