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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演绎】恐怖:格里高尔症候群(Gregor Syndr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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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儿 女 二十九 自由人 暂无 监控室外 格里高尔综合症-爱丽丝漫游仙境
……队长这是在惊讶吗?百年一见,不,万年一见啊!
细致观察回馈得来的结论略微引起一阵骄傲感,但只是转瞬即逝而已,目前优先度更高的是小女孩。下一秒,艾薇儿高声安抚对方的话语立刻被玻璃碎裂的巨响盖过。
听不到女孩的声音了,是什么东西砸碎了里面的仪器?不对,是玻璃。一楼没有变化…是有谁砸碎了二楼的玻璃,楼梯燃烧起来了!
来不及多想,就算这是一个陷阱也无所谓了。她松开罗阎,用去去就回四个字概括了自己的行动。随后快步奔向茶杯的另一面方向,天知道绕着圆形跑步多容易丧失方向感。耳旁的滴滴声就像是在倒计时,催促她快一点,再快一点。
艾薇儿急刹车停顿在破裂窗户的正下方,寻找起这个方向有着相同高度的建筑,不管是什么都行,茶杯总是有一个把手能供人往上爬。姿势丑不丑已经不重要了,紧扒着茶杯上方站住脚的她终于得以向二楼窗内平视,没有玻璃的阻挡,一切都变得更加清晰,包括仿佛要从楼内喷涌而出的火焰。
看不见女孩,是在角落的位置吗?
她咬牙,松开手,努力保持平衡站直身子。在极其伤眼的红与红的交错中,她终于瞥见了大衣的一角。
“……谁啊?”
大脑飞速运转,跟女式沾不上边的服饰被一个身高挺拔的人穿在身上。艾薇儿移不开视线,仍旧直直地盯着对方。
莫非玻璃碎裂的同时,这个陌生人也进来了?但为什么,难道他是来找女孩的?如果是想帮忙,应该没理由避开在门口的他们,莫非这家伙是……来灭口的?因为这个女孩很重要?
先前已经因为某种她错过的冲击而产生裂痕的墙面内部再次发生爆炸,气流吹动了她的发丝,险些因为余热跌下茶杯的艾薇儿拼命摇晃,视线却一直死死锁在二楼的人身上,干涩的双眼强忍刺痛,下一秒纯粹因为震惊而瞪得大了几分——那人居然从窗口跳下来了!
使用病症的本能让她下垂视线。不行,对方要逃跑,这时候应该让他变大而被其他人注意到,可自己刚才一直都在努力让他变小啊!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62楼2021-10-04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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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伊/男/25/注射器/持有道具/摩天轮/[格里高尔综合征-人形跳蛛]
    单臂悬挂在摩天轮靠近中心的辐条上,看着地面的女人,回身抬头看着座舱的爆炸性肉瘤。
    往好处想,如果她想一瞬间致我们于死地,那么。。。哦,不。
    秦泠,斯莱特林,你们在做什么。
    来自下方的撞击使得年久失修的摩天轮发出金属摩擦的尖啸声,同时,上方的炸弹座舱也摇摇欲坠。连忙翻身稳住身形,寻找支撑点站好。
    那个女人说爆炸性不强,【不强】是什么意思?如果单个炸弹爆炸是否会引起连锁反应?都是未知数。
    那么眼下最稳妥的方案,是尽可能保证炸弹的稳定。向上爬了几步后嫌速度太慢,几个纵跃来到最高点的座舱,用粘液给舱门和连接处都进行了加固;剩余几处也如法炮制。
    “任何人的过去都不是其为所欲为的理由。”
    接下来,尽可能保证人质的安全。
    对准下方的座舱,深呼吸,随后一跃而下。在双方即将发生碰撞的一瞬间,空中侧翻,落地翻滚一周靠近关押人质的座舱,一脚将其踢到安全距离。
    “合作愉快。”


    IP属地:日本来自Android客户端164楼2021-10-04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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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1 21:5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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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当·阿连德/女/24/疗养院/家/[格里高尔综合征-甲醛应激性妄想综合症]
      耳中充斥着足以杀死都市的狂喧。
      汽车的轰鸣,人们的交流,亦或是更加细微的声音,声波仿佛被调成扭曲怪诞的格式,每一次传递都像利剑敲打鼓膜,将大脑搅浑,令感知眩晕。
      脑中的幻想将她杀死一次又一次。
      转瞬即逝的噪音在嘲笑永恒不朽的音乐,当所有丑恶无所遁形,当所有幻想纷纷实现——她被白昼刺瞎。
      于是亚当轻轻牵起她的衣袖,樵夫的斧头向树木乞求斧柄,树木慷慨馈赠。
      ... ...
      雨并不滂沱,只是接连不断。晦暗天空毫无生气,低气压笼罩城市,仿佛要活活溺死身处其中的百万生灵。
      水族馆内的中央空调,温度开的很低。
      “这是什么?”
      亚当指着一个水箱问道。她只能听见水流汩汩的声音,还有一些窸窸窣窣不知源头的古怪声响。
      这个水族馆的设施还算不错,而且有些年头了,甲醛的气味并不浓郁。亚当只是伫立在现实的边缘,被淹没在无形的液体中,稍稍有些气闷。
      突然,不远处的人群发生了点骚动,惊呼、辱骂,以及抽噎。
      亚当疑惑地侧耳听去,却发现一道沉重的喘息愈来愈近,伴随着仓促的脚步声,以及——刀尖划过鞘的声音。
      宛如一道霹雳,她猛然从恍惚中惊醒,诧异于现实的荒诞,随后将疑心撇到一边,达摩克利斯之剑倏忽间高悬头顶,脑海中的幻想已然炸响——
      她已经能嗅到混乱与暴戾,那些人类劣性根的种子在空气中生根发芽。
      再也没有比这更滂沱的大雨。
      再也没有比这更深邃的黑夜。
      狂响分裂支离破碎的雨点,过分的畅快淋漓,扦入骨髓的刺寒。
      粘稠鲜血已流淌至脚下,从生长出无数根狂乱痉挛着的猩红触手——死死着锁住她的双腿。
      将身旁的她拉到自己身后——亚当只来得及做这个。
      刀尖刺入皮肤,轻巧地剥开了她的所有隐藏——亚当诧异于自己血液的温度,热得宛如一轮太阳。
      某种微弱的声响撕裂了冷寂,当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那是自己的喘息,那是诡谲的希冀,脸颊飞过一抹病态的绯红,亚当在渴求,并为之陷入狂热。
      也许是剧痛令她失去了知觉,她染上了名为腐朽的疾病。
      聆听丧钟长鸣,亚当在失去意识之前,舍弃了幻想的伟大王国,转而抱住了那束渺小花朵。
      ——在花海里寻回美好的梦乡。


      IP属地:江苏168楼2021-10-04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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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斯.威廉.男.29.疗养院.瀛洲游乐场摩天轮.[格里高尔综合征-昆虫类疫病体]
        -
        “……”woc真是速度,你们叫曹操吗。
        路易斯久违的沉默下来,他回望那片红蓝交映的灯光中冷玖就在安全处……你说,人为什么会拥有复杂情感来干扰理智,沉沦意中人,甘愿抛弃以往全部的意义。
        胡女士额顶的红点,闪得路易斯看不清前往的选择。无知者无畏被这些无病的凡夫俗子,演绎得可谓精湛。
        他站起身,掏出手帕避开肌肤接触,系在大腿出血口的近心端。挡在狙击的两点间,挡在对方身前。
        “我的任务从来不是阻止你,在下是为了达成我的意愿了解真相。”
        “权利也好爱情也好,为了他们我绝不会轻易死亡的。芬姐,协助你的同伙我会帮忙掩护撤离的,我们…该走了……我不能就这样留在这里,我还有放不下的执念在。”
        或许是谎言说多了,路易斯不再纠结真假,一律当成自己内心的想法。
        “胡淑芬,我会记得你的,你的事情会让所有人得知,罪人是该罪有应得,最终我们都将迎接审判。”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72楼2021-10-05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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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苏萝蒂·菲弗尔/女/19/疗养院/手机、耳机、镇定剂/水族馆/[格里高尔综合征-思维接收与精神投影]
          将两人一同外出散心,“约会”地点选在水族馆似乎是再正常不过。这种情景下也难免会惊讶于亚当在这方面的思维——竟然与正常人别无二致,本来还以为两个精神病人会在这种事情地点的选择上会有什么独特。
          她先是牵着前人的袖管,再进而抓住瘦小病人的手,任人在前方绘出她前进的路径,安静乖巧得诡异。
          似乎她对喧嚣的空气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抵抗力。尽管日常生活中处处受她照顾,几近成了寄生在她家中的虫豸,如今却是撞见了被她需要的时候。
          小区内、人行道上、地铁站中,路人好奇的目光与思绪刺痛神经,尔后像垃圾一般被从脑中扫去。
          病人到底还是病人,就算再特殊,再天赋异禀,再危险,也只不过是一群有缺陷,需要救治的可怜人。
          一个感官异常能“看见鬼”,身上到处都能长眼睛的疯女人;一个情绪不稳定,一个念头能让周围人自我了断的“魔女”;两个几近失明的准盲人。这样的组合不论到哪想必都是会受到排挤,被隔离迫害的晦气存在。
          抱团取暖的两人,就像一场炽热火灾后,在残败废墟中奋力燃烧的两块残骸。用已经微不足道的温度彼此供养,互相引燃,走向死亡。这过程缓慢,但已成既定结局,无法避免。
          路上的尘世嘈杂暂且不记。在地铁中等待到站时,为了稳定有些波动的脆弱情绪花了点时间。
          深蓝色,为造出来的海洋般的深蓝,带着些不可避免的劣质塑料感。这是对水族馆的第一印象。
          这是记忆中第一次来这个水族馆——就算以前来过,也早就忘记。这个水族馆的布置陈腐老套,就是一些死气沉沉的白粉墙分出一个个隔间,在其中拜访一些监狱单间似的长条箱,将活物如标本般塞在里面,供来往的游客参观,完全掩盖了柜中生物能表现出的视觉冲击力与其线条的美感,迂腐至极。
          好在搁着苍白死板的展柜,还能想象出柜中生物在自然中的姿态,畅想那充满野性美感的瞬间——但是周围那些家畜般的两脚生物不停地在打扰,不停地投来极其冒犯的思想——来这种国内二三流水族馆的群体基本都是带着孩子的家长,或是在进行社会实践活动,被学校圈养的学生,极少会有成双成对的年轻女人出现,尤其这两人的举动还有一丝亲密过头了的意思。
          一个个不知羞耻的疑问思绪,顺着那些家畜的目光摸索过来,顺着耳道,粘腻地刺进大脑,在熟悉的阵痛中平添几份恶心的味道。还好在进入水族馆前提前服过药,不至于在水族馆内当场发作,让情绪失控。但代价就是将一些需要适时展现出来的情绪抹平,变成只能跟在她后面,随她的目光欣赏一切的提线木偶。
          “......”
          她指着一个水族箱,询问在这里面慵懒游动着的生物的名字。病号的视力也就比她要好一点点,能勉强看清水族箱上的小小标识,正欲开口。
          只听不远处人群的嘈杂,呼喊,掩过了这边尚且一片静好的时光。但魔女什么都没能发觉到。此时没有人正在看着她,没有人正对她产生什么想法。因此魔女只是继续分辨着水族箱标识上的文字,试图给同伴解读这小小牢笼中关着的囚犯姓甚名谁。
          但疯女人似乎发现了,她感觉到了不对。她闻见了空气中非比寻常的金属气味,一边的魔女也听见了坚硬金属划破空气的声响。
          事发突然,迟钝的魔女在几秒钟后,才用她迟钝的鼻子嗅到了那刺鼻的气味——还没来得及弄清楚情况,就被疯女人拽着胳膊拉到了身后。
          “什么......”
          触觉上能感受到对方的身体猛地一颤。这是剧痛的标志。
          这时,魔女模糊的视线才捕捉到几乎与亚当零距离接触的第三者。
          一个陌生的男人,与他手里的,已经有一大半捅进了亚当肩膀的刀。魔女的瞳孔骤然紧缩,怠惰的大脑终于飞速运转起来,梳理杂乱的思维与情绪,勉强总结出及时且正确的信息。
          他们被陌生人持械袭击了,而且这个陌生人是直接冲着亚当来的,魔女在刚刚没有收到任何冲着她来的思绪。
          “啊?”
          袭击者似乎因为离亚当足近了,这才发现原来这人的身后还有一个娇小的女人。
          四目相对,由目光传达而来的思维明显地有个空档,这证明对方愣住了,他似乎看到了一个许久没见的东西,他在回忆。
          接着,魔女清楚地看见,袭击者的从迟疑变得惊讶,再从惊讶,飞速转变成惊恐。他原本呆滞的思绪也瞬间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啸,层叠的音浪狠狠地摇晃切割着脆弱的精神。似乎他回忆起了一个已经被他遗忘的恐怖物件,源自于他记忆深处,急切地想要掩盖,会在每个夜里啃噬他的神智,溶解他的理性,反复折磨他的恐惧。而魔女也清楚的看见,那分恐惧的具象化,正是一双于魔女一模一样,只是尚未染上脏污的眼睛。
          袭击者用力拔出了刀,但刀也在他颤抖着的手中无法保持被抓握的姿态,掉落在地;他也跌落在地上,目光被恐惧死死地钉在了魔女的双眼中,无法逃离。魔女的眼中带着震惊、悲伤、愤怒,还有一股久违的绝望。于他记忆深处的那一丝东西如出一辙。
          只见那男人的双腿筛糠似地抖了起来。灵魂因恐惧而发出的尖叫愈发刺耳。
          被重新发掘出来的本能察觉到了熟悉的威胁,那威胁他无法反抗,且为他划出了一条笔直的路,直通死亡。
          他不受控制地张开嘴,撕扯着声带,发出人类所能发出的最简单,最强烈,被恐惧催生的音符。
          “啊...啊......啊——!!!”
          “啊!!!!!”
          这一串实质的尖叫让袭击者的双腿终于不再颤抖。他奋力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一头栽进家畜们的惊呼与恐慌中,逃离现场。
          魔女也愣了,她搂着回身将自己保住的亚当,任对方肩膀处流淌的猩红爬上自己的衣衫,呆立原地活像断了线的人偶。
          周围慌乱的家畜们有的报了警,有的呼叫了救护车,有的去找水族馆的医护人员。
          魔女的大脑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将姗姗来迟的消息转达给身体其他的器官,逼迫着它们做出反应。
          “亚当..姐姐?”
          “......”“撑住......对不起...请你撑住...!!!”
          怀抱着昏迷的她跌坐在地。混乱强烈的思维如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大脑上,让理智几乎溃散。
          脆弱的魔女根本就无暇顾及他人,为了不让自己的念头伤害无辜,她只能跪坐在地,依靠药效镇压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控制那些最不该在公共环境下产生的念头。


          173楼2021-10-06 0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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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傍晚6时10分
            “——又是一座座舱随着熟悉的爆鸣而坠入湖泊中”
            地点:瀛洲游乐园,“曾经被称为摩天轮湖心岛”的废墟
            -
            布满血丝而异常浑浊的双目所倒映的是、压抑漆黑而缺乏氧气的座舱、碎裂的防护玻璃、被挣出人型的乌黑塑料袋——撕裂的声音、随之呈现在秦泠面前的是被封箱胶带蒙上眼睛、捂住口鼻、捆住手脚的——中年男性?
            但很显然失去理智的梦魇怪物并不会理会这些,与此同时,她、或者说它能够感受到的,是某种突然而至的摇晃感——来自辐条、来自手掌与脚部与摩天轮接触的地方——更高处传来的高温。
            眼前被爆炸性的画面充斥、字面意义上的
            ——地面上的人与罗伊能够看到的是,最顶部的座舱随着轰鸣而炸裂出一朵花火、直直地坠入湖泊之中——连同紧随其后的某种不能再被称作人型、曾经被唤作“秦泠”的生物。
            “……罪有应得,你说的没错”
            那是胡淑芬被某种角度贯穿脑部后、嘴边残留于路易斯耳畔的话语,预料中的爆炸并没有席卷湖心岛的众人,摩天轮顶的其中八个座舱却是如约而至地爆破、坠落、激起浪花与整座摩天轮连同湖心岛的摇晃
            不出意外的话,这岛估计是要塌了——类似的想法出现在仍然幸存于此地的众人脑海里。
            -
            细长的痕迹,划过弧光与阵阵闪烁微光,很好看,链接着胡淑芬与这片人造湖的某个角落。
            路易斯如此看到,想到。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74楼2021-10-06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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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175楼2021-10-07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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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当·阿连德/女/24/疗养院/家/[格里高尔综合征-甲醛应激性妄想综合症]
                她的梦死了。
                缤纷的花朵,凄美的日出,灵动的晨风以及生机勃勃的万物,那些穷尽人类想象力所创造的瑰丽仙境,在几秒钟之内沿着鲜血汩汩的伤口从她的心房流逝而出。
                她的魂醒了。
                虚妄与伪装再也无法给予她热量,死亡的预兆给她的世界附上冰霜,茫然的魂在一片冷寂中惊醒,彷徨着,颤栗着,于空无一人的虚无中无声缀泣。
                她似乎再也听不见了。
                惊呼和尖叫都仿佛来自极远处,周围的声音不再是她的现实锚,她无法借助熟悉的事物让自己安心,更无法在思维的汹涌洋流中保持理智。
                一切都显得这么可悲,可她在悲恸之余竟颇觉桎梏不再。
                束缚着她的,包裹着她的,粉饰着她的,以至于一直以来支撑她的,在一场荒诞的戏剧中被尽数焚毁了。
                呼吸变得愈发艰难,所剩无几的氧气几乎全部供给着大脑,源源不断地输送向那颗异于常人的病变肿瘤,那片早已变成极寒地狱的荒芜废墟。
                她注视着那根巍峨的黑色象牙塔,断断续续地回忆过往,出生,成长,然后死亡。
                甲醛,从她第一次移居公寓楼之后,就能感受到它们无处不在,客厅、空调、鼻腔以及咽喉深处。
                她开始把自己的衣服分类装进密封袋,因为它们会让她泪流不止。她开始将某些气味浓重的房间用木板钉上,用布塞上缝隙。她开始大量购买风扇、空气净化器、甚至换个房子,她能想到的一切办法都被执行了,可都没有作用。
                无数次在睡梦中惊醒,只因为鼻腔内血肉肿胀无法呼吸,将几乎全部的资产贡献给医疗组织,换来的只是一张又一张印有“特殊体质”和“非医保范围”的消费账单。
                她总以为自己渡过了绝望,可无情的现实将她的幻想一次又一次湮灭。
                然而,有某些事物更令她印象深刻,只是不敢触碰,不敢回忆,把它当做潘多拉的魔盒,一直封存在内心深处。但此时,奔涌的思维突破的禁锢,令她宛如重获新生。
                她能想起那个令人作呕的冬夜,那片酒肉糜烂的荒凉土地;她能想起那个冷冷冰的家庭,那个病态环境下的畸形造物;她能想起那些腐蚀人性的麻木教条,那些可怖可悲却不自知的蛀虫;她能想起那些阳光下的暴行,毫不遮掩的丑恶。
                可她也突然想起,那时的她也身处其中,她是当时那个“世界”里的一部分,是不作为的一份子。她并非没有亲眼目睹,只是视若无物,她并非没有听到哭声,只是充耳不闻。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
                在过去的二十一年里,她做着“她自己”,用无所为和沉默讨得虚无来度日,但事实证明这根本无法满足她,那些幻象,那些虚妄,全是她对自己的懦弱,对过去,对未来的期待和怒其不争。
                她拉着几位医学界权威编织了一个自我欺骗的谎言,把烦闷和愤怒称作“应激性”,把野心和无聊称作“妄想症”。
                而现在,是她最后的机会了,于是她做出了对自己的诊断。
                ... ...
                血液冰冷,灵魂颤栗。
                一朵鲜血淋漓的荼蘼正依偎在小小病号的怀抱中,毫不留情地从这副千疮百孔的躯体中掠夺热量。
                令人讶异的,这朵凋零之花汲取着生命的养分,依然在狂野生长,干瘪血肉倏忽间皆尽溃烂,化作不停泵动的长根,死死扎根于大地之下。
                浑身的皮肤如虫豸般扭曲翻滚,黑色浓密的头发与睫毛如杂草一般盘旋疯长,她的躯体也如绯红花苞一样由内而外的绽放,体内盘根错节互相缠绕在一起的内脏器官顺着绽开的血肉缓缓舒展。
                无形之笔勾勒出绮丽诡谲的画面,更似扭曲幻谭中才会出现的幽梦之物。
                一只只污暗狭长的眼睛撑开血肉眨了眨眼,脖颈上、四肢上、头颅上,它们无神的注视四周,不发出一点声响。
                某种隐形的力场打开,亚当解开了禁锢,放出了她所能编织的最为真实的幻象,将她和她一同拉入其中。
                她作为人的意识至此终结。
                ... ...
                这是一处广袤的天地,一片草坪,一条小溪,这里只有亚当和伊苏萝蒂。
                不着一物的亚当站在她的对面,伸出枯枝般干瘦的手指,抚上她的眸子——那潭迷人的死水,指甲刺破眼睑——在水面搅起猩红的旋涡。
                动作轻柔,一丝不苟,她细心地切断所有连接,小心翼翼地摘下了那颗梦的遗物——并将它融进自己的伤痂——那双空洞黑暗的眼眶。
                “啊,原来是这种感觉。”
                她自言自语着,却又像是说给她听。
                “在这里你听不到吧,那些针对你的所有想法,包括我的。”
                “毕竟这是属于我的梦乡。”
                亚当用那只眼睛看了看四周,忽然凑近她,颇有些好笑意味地看着她的表情,随后促狭地眨了眨眼睛。
                突然伸出手,恶作剧般地轻触了一下她的耳垂。
                “嘘,这是一个迟到了17年的童话,可别说我幼稚。”
                待到她的视线移过来,亚当便张开双手,她的身体从头部开始分崩离析,每一片血肉都化作一朵扑腾着翼翅的,通体赤红,类似于蝴蝶的美丽生物,盘旋在她的四周,随后化作一颗球体涌进伊苏萝蒂那只空出来的眼眶。
                这里是她的幻境,亚当自然可以做到——越过她差劲的视觉,直接让图画一清二楚地显现在她眼前。
                剩下的赤红蝴蝶纷纷降落到她身上,然后一齐扇动翼翅,将她缓缓托起,邂逅晴空,她能看到——
                风雪连绵的万山之巅,葬送不知多少人的尸骨,一个破旧的樵夫的小屋,藏着旅人闲暇时偷偷饮的酒。
                村落早已荒凉,可废墟里堆满糖果;公主被囚高塔,但高塔下有骑士仰首;人鱼在清晨死去,然而她在濒死之前开口。
                蝴蝶被野荆棘绞首,红舞鞋在刀剑跳动,火柴在熄灭前暗淡,童话在现实里落魄。
                于是“她”妄想——蝶翼斩断荆棘,而后安眠芳丛,红舞鞋自信舞动,直到踏碎刀锋,女孩点燃火柴,也点燃了星空。
                若非整个世界都向她袒露刀锋——若非她的每段命运都像黑夜里溺水求活,怎能令“她”命悬一线还堂而皇之地做梦?
                因此——愿腐树枯草还爱春风,愿麻木之人还能心动,愿你我尚有余力做梦,愿负夜而行的人还能重逢。
                而这一切,在这里不再是空。
                因为故事从开始,便有善终。
                “......妹妹?”
                亚当倒在血泊里,冰冷身躯细微挣扎着,听不到回应,这时她才发现她已经不再是蝴蝶。
                ——她的梦结束了,于是她露出笑容。


                IP属地:江苏177楼2021-10-07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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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1 21:5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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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斯.威廉.男.29.疗养院.瀛洲游乐场摩天轮.[格里高尔综合征-昆虫类疫病体]
                  -
                  隐约的光凝集那微不可察的细长痕迹中,在胡淑芬背后汇成一副圣光像。路易斯意图逃离退后的几步被吸引停滞,很好看,这副光景此刻只有他一人独赏,但他改走了。
                  爆炸振动声音过后的落水方向,爬出来了一个怪异的身影,那是梅开三度的秦泠。
                  她上来了。
                  她朝着路易斯的方向飞奔而来!
                  路易斯却是早有准备,掏药的一套动作十分顺手,迎着畸变后的秦泠稍微侧身,往她右臂的狼臂一扎,注射成功。
                  “摩天轮都爆炸大部分,那些孩子应该是没救了。我们该走了。”他朝向罗姆说到。
                  男人脱下最后一件黑色薄衫,给逐渐恢复的秦泠套上,大一圈的衣服勉强能裹身。路易斯将半昏的对方背起,开始逃离此处,往警戒线的方向奔去。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78楼2021-10-08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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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6:13 游乐园湖心岛
                    胡淑芬对你们似乎并没有那么大的恶意,因此那些离得远又在第一时间做出行动的人都成功地逃离了湖心岛。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幸运,身处湖畔叫上罗姆还背着秦冷的路易斯迈出两三步后就感到脚下一空,两人双双跌入湖中。
                    感谢机房的水处理设备的辛勤劳作吧,湖水虽然有些浑浊但非什么都看不清,这得以让你们看见水底甚至堪称热闹的场面。
                    碎裂的玻璃块,残破的摩天轮座舱,还有座舱里那些七零八落的尸体,断肢处殷红的血迹冰冷的水中缓慢地扩散开。这一次不仅是秦冷,连路易斯也看清了,那些他们以为是被绑走的孩童的人竟然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性。
                    当然水里的东西还不止于此,两人甚至能感受到一股阴冷怨毒的视线扫过那中年男性的尸体,而那视线的来源处,你们能看到一个巨大、模糊的身影。
                    比那个“东西”的样貌更先传达到你们脑海是……是什么呢?是万籁俱寂时在背上轻柔的抚摸,是梦魇来袭时低声哼唱的摇篮曲,你们未必经历过类似的场景,但如果一定要给这种感觉归类的话,你们一定会不约而同地选择——母亲。
                    它棕红的身躯几乎挤占了整个湖底,而透过缓缓翻涌的泥沙,你们看见了一个人影……不不,那似乎是某种细长的痕迹……不对,那是发出亮光的……灯?“灯”由一根细长的“线”连接到它的头顶,柔和又朦胧的光照亮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的窟窿,你们通过上面长满尖锐的齿分辨出,那似乎是它的嘴。
                    它没有其它的动作,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你们。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0楼2021-10-10 1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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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斯.威廉.男.29.疗养院.瀛洲游乐场湖心岛.[格里高尔综合征-昆虫类疫病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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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来的踏空与落水,凭他反应再快也只是在口中灌入一口湖水之后,加速闭气。
                      背后的近百斤的秦泠,一个重量让他潜入更深,路易斯得以窥见湖下废墟——那片隐秘在欢乐之下的骸骨。
                      大型安康鱼。
                      他将眼前的生物脑中熟知生物结合着,人面对未知会更恐惧,即使他如此克服,仍不抵这副场景带来的冲击,灯光在那无底洞为迷途的人照亮前方,代价是吞噬属于他们的生命。
                      无法呼吸让心脏跳动得更加疯狂,兴奋同恐惧两者较量着,不分胜负……最终一阵安魂曲调平息一切。
                      链接的线跟绕在胡淑芬周身的痕迹类似,路易斯忍不住多看两眼,先委屈秦泠等会了。
                      @i温茶煮酒i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81楼2021-10-10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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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玖.男.19.疗养院.瀛洲游乐场摩天轮.[格里高尔综合征-他人洁癖]
                        -
                        “笨蛋,这种时候正常人都会优先拯救自己吧。”
                        向着湖中奋力一跃,背后蝶翼展开,碎镜般的磷粉缓缓飘落,皮肤变得愈发光滑。
                        恐惧、憎恶……我调动起一切负面情绪,令人恐惧侵蚀理智的不明生物,讨厌的深水——一切挡在我面前的都应该消失!
                        衣物融化剥离,我整个身体变得镜面般光华,因为绝对的反光,看起来就像魔法少女在变身一样。
                        “闭上眼睛,抓住我的手!”
                        “小仙子要起飞咯~”
                        @月下的幽小灵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84楼2021-10-10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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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6楼2021-10-10 2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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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泠/女/22/自由人/兽化抑制药物,手机,纸笔,合照/水下/[格里高尔综合征-兽化症]
                            -
                            “咳……咳咳……”
                            自己快溺水了。
                            秦泠很痛苦,水不断地灌进胃里,灌进肺里,剧痛让她难以忍耐,但她却因为兽化后的虚弱,不得不被动承受这份剧痛。
                            “呜呜(意译:安康……鱼……)……”
                            原本就朦胧的眼神变的更加恍惚,水即将夺走自己的生命。
                            “呜(意译:别去……看光……)……”
                            作为兽女,她自然明白安康鱼的灯光是用来干嘛的。更何况是如此巨大的安康鱼,玩意背着自己的路易斯要是陷入了这光的陷阱,那自己也会跟着玩完。
                            然而在昏暗的水下,逐步陷入溺水状态的她也没法说话,更没办法比手语。她只好把嘴巴挪到路易斯脖子上,用自己尖锐的犬齿咬下去。
                            力度不至于扎破血管,但至少让路易斯破个皮倒是没问题的。
                            她希望通过疼痛告诉路易斯:不要看光,往上游。
                            之后,秦泠所能做的,只有在路易斯的肢体上不断有规律地拍打了。
                            那是摩斯电码——help。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87楼2021-10-11 0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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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1 21:4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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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路易斯不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他比任何人都感情用事的贪婪傲慢,为了更好的享乐而理智,让他陷入诱惑太简单了。因光而生的黑暗包裹了他,我们该承认人人都渴望一个命运的归宿,那里给它的感觉就像是他最求的东西,哪怕空无一物的虚无,说不定自己想要的真就是这样的虚无。
                              他就这样距离着光一段的距离接着沉,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去向上接近。身下是掺杂血液的水,眼前是想接近的……那温暖的光。光中的爱人是如此清晰,隐约都能听到他在耳边常有的笑声。
                              如果不是秦泠在他后脖颈子咬了一口,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脆弱的地方刺痛,让路易斯疼得呲牙咧嘴又喝了一壶水。真就是多亏他水性很好,喜爱游泳,他都能看清自己头顶闪现的大写危字了。
                              “……?”略过回想过程,他拍了拍对方表示已清醒。闭眼向上看去那是个模糊的人影,反光的躯体必然是冷玖没错了。
                              路易斯向上面的真实游去。
                              p跑了跑了,不打怪,让罗姆去当沙包吧。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88楼2021-10-11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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