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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线索
     滇国亡于西汉,中期的时候,国内发生了很大的内乱,有一部分人从滇国中分裂了出来。这些人进入崇山峻岭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从那以后,这些人就慢慢在历史上消失了,后世对他们的了解也仅仅是来自《橐歑引异考》中零星的记载。
     这批从古滇国中分离出来的人,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部落集团,他们有一种很古怪的仪式,就用那种悬掉在水中的怪缸,将活人淹死在里面,以死人养鱼。天天吃人肉的鱼,力气比普通的鱼要大数倍。等鱼长成后,要在正好是圆月的那天晚上,把缸从水中取出,将里面的人骨焚毁,用来祭祀六尊玉兽,然后再把缸中的鱼烧汤吃掉。据说吃这种鱼,可以延年益寿。
     石碑店棺材铺的老掌柜,不知怎么得到这些东西,是祖传的,还是自己寻来的,暂时还都不知道。很可能他掌握着这套邪恶的仪式,又在棺材铺地下发现了先秦的遗址,这就等于找到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场所,为了更好地隐藏而不暴露,便利用一拍棺就死人的传说,使附近的村民对他的店铺产生一种畏惧感,轻易不敢接近,直到他死后,这些秘密才得以浮现出来。不过这位棺材铺的老掌柜,究竟是不是杀人魔王,这些还要等公安局的人来了之后,再做详细的调查取证。
     听了孙教授的话,刚好菜中也有一尾红烧鱼,我恶心得连饭都快吃不下去了,越想越恶心,干脆就不吃了。我对孙教授道:“您简直就是东方的福尔摩斯,我在下边研究了半天,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高啊,您实在是高。”
     孙教授这次的态度比上次好了许多,当下对我说道:“其实我以前在云南亲眼看到过有人收藏了一口这样的怪缸,是多年前从南洋那边买回来的,想不到这种邪术流毒至今。你还记得我上次说过,老陈救过我的命,那也是在云南的事。”
     这种恶心凶残的邪术虽然古怪,但是毕竟与我们没有直接关系,我们能找到孙教授就已经达成目的了,所以刚才孙教授说的那些话,我们也就是随便听听。我与Shirley 杨正要为了陈教授的事有求与他,一时还没想到该如何开口,这时听孙教授提到陈教授,便请他细说。
     孙教授叹道:“唉,有什么可说的,说起来惭愧啊,不过反正也过去这么多年了。当时我和老陈我们俩,被发到云南接受改造,老陈比我大个十几岁,对我很照顾。我那时候出了点作风问题,和当地的一个寡妇相好了,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知道,这件事在当时影响有多坏。”
     我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地听着,心中暗笑:“孙老头长得跟在地里干活的农民似的,一点都不像个教授,想不到过去还有这种风流段子。连这段罗曼史都交代出来了,从这点上可以看出来,他是个心里装不住事的人,想套他的话并不太难,关键是找好突破口。”
     只听孙教授继续说:“当时我顶不住压力,在牛棚里上了吊,把脚下的凳子踢开才觉得难受,又不想死了,特别后悔,对生活又开始特别留恋,但是后悔也晚了,舌头都伸出来一半了,眼看就要完了,这时候老陈赶了过来,把我给救了。要是没有老陈,哪里还会有现在的我。”
     我知道机会来了,孙教授回忆起当年的事,触着心怀,话多了起来,趁此机会我赶紧把陈教授现在的病情说得加重了十倍,并让Shirley 杨取出异文龙骨的拓片,给孙教授观看,对他说了我们为什么来求他,就算看在陈教授的面子上,给我们破例泄点密。
     孙教授脸色立刻变了,咬了咬嘴唇,踌躇了半天,终于对我们说:“这块拓片我可以拿回去帮你看看,分析一下这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内容,不过这件事你们千万别对任何人吐露,在这里不方便多说,等咱们明天回到古蓝县招待所之后,你们再来找我。”
     我担心他转过天去又变卦,就把异文龙骨的拓片要了回来,跟孙教授约定,回县招待所之后再给他看。
     当天吃完饭后,我与Shirley 杨要取路先回古蓝县城,还没等出村,就被那个满嘴跑火车的算命瞎子拦住,瞎子问我还想不想买他那部《亸子宓地眼图》,货卖识家,至于价钱嘛,好商量。



IP属地:湖北674楼2010-06-29 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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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线索
         滇国亡于西汉,中期的时候,国内发生了很大的内乱,有一部分人从滇国中分裂了出来。这些人进入崇山峻岭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从那以后,这些人就慢慢在历史上消失了,后世对他们的了解也仅仅是来自《橐歑引异考》中零星的记载。
         这批从古滇国中分离出来的人,自然而然形成了一个部落集团,他们有一种很古怪的仪式,就用那种悬掉在水中的怪缸,将活人淹死在里面,以死人养鱼。天天吃人肉的鱼,力气比普通的鱼要大数倍。等鱼长成后,要在正好是圆月的那天晚上,把缸从水中取出,将里面的人骨焚毁,用来祭祀六尊玉兽,然后再把缸中的鱼烧汤吃掉。据说吃这种鱼,可以延年益寿。
         石碑店棺材铺的老掌柜,不知怎么得到这些东西,是祖传的,还是自己寻来的,暂时还都不知道。很可能他掌握着这套邪恶的仪式,又在棺材铺地下发现了先秦的遗址,这就等于找到了一个非常隐蔽的场所,为了更好地隐藏而不暴露,便利用一拍棺就死人的传说,使附近的村民对他的店铺产生一种畏惧感,轻易不敢接近,直到他死后,这些秘密才得以浮现出来。不过这位棺材铺的老掌柜,究竟是不是杀人魔王,这些还要等公安局的人来了之后,再做详细的调查取证。
         听了孙教授的话,刚好菜中也有一尾红烧鱼,我恶心得连饭都快吃不下去了,越想越恶心,干脆就不吃了。我对孙教授道:“您简直就是东方的福尔摩斯,我在下边研究了半天,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高啊,您实在是高。”
         孙教授这次的态度比上次好了许多,当下对我说道:“其实我以前在云南亲眼看到过有人收藏了一口这样的怪缸,是多年前从南洋那边买回来的,想不到这种邪术流毒至今。你还记得我上次说过,老陈救过我的命,那也是在云南的事。”
         这种恶心凶残的邪术虽然古怪,但是毕竟与我们没有直接关系,我们能找到孙教授就已经达成目的了,所以刚才孙教授说的那些话,我们也就是随便听听。我与Shirley 杨正要为了陈教授的事有求与他,一时还没想到该如何开口,这时听孙教授提到陈教授,便请他细说。
         孙教授叹道:“唉,有什么可说的,说起来惭愧啊,不过反正也过去这么多年了。当时我和老陈我们俩,被发到云南接受改造,老陈比我大个十几岁,对我很照顾。我那时候出了点作风问题,和当地的一个寡妇相好了,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知道,这件事在当时影响有多坏。”
         我表面上装得一本正经地听着,心中暗笑:“孙老头长得跟在地里干活的农民似的,一点都不像个教授,想不到过去还有这种风流段子。连这段罗曼史都交代出来了,从这点上可以看出来,他是个心里装不住事的人,想套他的话并不太难,关键是找好突破口。”
         只听孙教授继续说:“当时我顶不住压力,在牛棚里上了吊,把脚下的凳子踢开才觉得难受,又不想死了,特别后悔,对生活又开始特别留恋,但是后悔也晚了,舌头都伸出来一半了,眼看就要完了,这时候老陈赶了过来,把我给救了。要是没有老陈,哪里还会有现在的我。”
         我知道机会来了,孙教授回忆起当年的事,触着心怀,话多了起来,趁此机会我赶紧把陈教授现在的病情说得加重了十倍,并让Shirley 杨取出异文龙骨的拓片,给孙教授观看,对他说了我们为什么来求他,就算看在陈教授的面子上,给我们破例泄点密。
         孙教授脸色立刻变了,咬了咬嘴唇,踌躇了半天,终于对我们说:“这块拓片我可以拿回去帮你看看,分析一下这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内容,不过这件事你们千万别对任何人吐露,在这里不方便多说,等咱们明天回到古蓝县招待所之后,你们再来找我。”
         我担心他转过天去又变卦,就把异文龙骨的拓片要了回来,跟孙教授约定,回县招待所之后再给他看。
         当天吃完饭后,我与Shirley 杨要取路先回古蓝县城,还没等出村,就被那个满嘴跑火车的算命瞎子拦住,瞎子问我还想不想买他那部《亸子宓地眼图》,货卖识家,至于价钱嘛,好商量。
    


    IP属地:湖北675楼2010-06-29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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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1 20: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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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献王墓
           孙教授虽然对凤凰胆雮尘珠了解的不多,但是毕竟掌握了很多古代的加密信息,而且对历史档案有极深的研究,孙教授认为,雮尘珠肯定是存在的,这件神器对古代君主有着非凡的意义,象征着权力与兴盛,而且不同的文化背景与地缘关系,使得对雮尘珠的理解也各不相同。
           在棺材铺中发现的石匣玉兽,可以肯定地说出自云南古滇国。
           滇国曾是秦时下设的三个郡,秦末时天下动荡,这一地区就实行闭关锁国,自立为王,从中央政权中脱离了出来,直到汉武帝时期,才重新被平定。
           据记载,古滇国有一部分人信奉巫神邪术,这些信奉邪神的人,为了避乱,离开了滇国,迁移到澜沧江畔的深山中生活,这部分人的领袖自称为献王。这种草头天子,在中国历史上数不胜数,史书上对于这位献王的记载不过只言片语,这些玉兽就是献王用来举行巫术的祭器。
           六尊红色玉兽分别代表东、南、西、北、天、地六个方向,每一尊都有其名称与作用。献王在举行祭祀活动的时候,需要服用一些制幻的药物,使其精神达到无意识的境界,同时六玉兽固定在六处祭坛上产生某种磁场,这样就可以与邪神图腾在精神意识层面进行沟通。
           献王祭礼时使用的玉兽,要远比棺材铺下面的这套大许多,咱们在棺材铺下面发现的这套,应该是国中地位比较高的巫师所用的,至于它是如何落入棺材铺老掌柜手中的,而老掌柜又是怎么会掌握这些邪法,就不好说了,也许他是个盗墓贼,也许他是献王手下巫师的后裔。
           至于这六尊红色玉兽,有可能是献王根据自己的理解,将雮尘珠实体化了,或者是做了某种程度上的延伸,而且这位献王很可能见过真正的雮尘珠,甚至有可能他就是雮尘珠最后的一任主人,不过没有更多的资料,只能暂时做出这种推断。
           我听了孙教授的分析,觉得十分有道理,只要还有一分的机会,我们就要做十分的努力,但是再询问孙教授献王的墓大概葬在哪里,孙教授就半点都不知道了。献王墓本就地处偏远,加上献王本身精通异术,选的陵址必定十分隐秘,隔了这么多年,能找到的概率十分渺茫。
           另外孙教授还嘱咐我们,不要去盗墓,尽量想点别的办法,解决问题的途径很多,现在科学很发达,能以科技手段解决是最好的,不要对雮尘珠过于执着。毕竟古人的价值观不完善,对大自然理解得不深,风雨雷电都会被古人当作是神仙显灵,其中有很多是凭空想象出来的。并承诺只要他发现什么新的线索,立刻会通知我们,我满口答应,对孙教授说:“这您尽管放心,我们怎么会去盗墓呢,再说就算想去不是也找不着吗?”
           孙教授点头道:“这就好,我这辈子最恨盗墓的,虽然考古与盗墓有相通的地方,但是盗墓对文物的毁坏程度太严重,国家与民族……”
           我最怕孙教授说教,他让我想起了小学时的政教处主任,动不动就上纲上线,动不动就把简单的事件复杂化,动不动就上升到某种只能仰望的高度。我一听这种板起面孔的大道理,就全身不自在。孙教授能告诉我们的情报,基本上已经都说了,剩下再说就全是废话了,便对孙教授再三表示感谢,与Shirley 杨起身告辞,临走的时候把那张玉兽的照片要了过来。孙教授由于要赶回石碑店继续开展工作,就没有回县招待所,于我们告别之后,自行去了。
           我跟Shirley 杨回了县招待所,见瞎子正在门口给人算命,对方是个当地的妇女,瞎子对那女子说道:“不得了呀,这位奶奶原是天上的王母娘娘,只因为在天上住得腻了,这才转世下凡,到人间闲玩一回,现在该回天庭了,所以才得上了这不治之症,不出三月,但听得天上仙乐响动,便是你起驾回宫的时辰……”
      


      IP属地:湖北678楼2010-06-29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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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哭丧着脸问道:“老神仙啊,你说我这病就没个治了?可是我舍不得我家的汉子,不愿意去和玉皇大帝过日子,我跟他没感情啊。再说我家里还有两个娃。”
             瞎子显得很为难,对那女子说道:“娘娘您要是不想回宫,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老夫……”
             那女子不住催促瞎子,往瞎子手里塞了张十元的钞票,求瞎子给自己想个办法,再多活上个五六十年。
             瞎子用手捻了捻钞票,知道是十块钱的,立刻正色道:“也罢,老夫就豁出去了,替你与玉皇大帝通融一下,反正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就让玉帝多等你三两个月,你就在凡间多住上几十年。不过这就苦了玉皇大帝了,你是有所不知啊,他想你想得也是茶饭不思,上次我看见他的时候,发现足足瘦了三圈,都没心思处理国家大事了,天天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你回去呢。”
             我担心瞎子扯得没谱,回头这女子的汉子再来找麻烦,告他个挑拨夫妻感情都是轻的,便在旁边招呼瞎子到食堂吃饭。瞎子见我们回来了,就匆匆把钱揣了,把那女子打发走了,我牵着他的竹棍把他引进食堂。
             我们准备吃了午饭就返回西安,然后回北京。我与Shirley 杨和瞎子三人坐了一桌,Shirley 杨心事很重,吃不下什么东西,我边吃边看那张玉兽的照片。
             目前全部的线索都断了,只剩下这些眼球酷似雮尘珠的红色玉兽,看来下一步只有去云南找找献王墓,运气好的话,能把凤凰胆倒出来,顶不济也能找到一二相关的线索。
             不过最难的是如何找这座献王墓,只知道大概在云南境内,澜沧江畔。那澜沧江长了,总不能翻着地皮,一公里一公里地挨处找吧。
             Shirley 杨问我道:“你不是经常自吹自擂,说自己精通分金定穴吗?这种小情况哪里难得到你,到了江边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就能找到了。这话可是你经常说的。”
             我苦笑道:“我的姑奶奶,哪有那么简单,分金定穴只有在一马平川,没有地脉起伏的地区才能用。那云南我在前线打仗的时候去过,山地高原占了整个云南面积的百分之九十以上。云南有三大水系,除了金沙江、怒江之外,就是澜沧江,从北到南,贯穿全省,而且地形地貌复杂多变,自北发于横断山脉,山脉支干多得数不清,咱们要是没有具体的目标,就算有风水秘术,恐怕找上一百年也找不到。”
             Shirley 杨对我说道:“可真少见,怎么连你也开始说这种泄气的话,看来这次真是难了。”
             我对Shirley 杨说:“我并没有泄气,我觉得咱们现在的状况概括成有信心没把握,信心永远都是足够的,但是现在把握可是一点都没有,大海捞针的事没法干。咱们可以先回北京,找大伙合计合计,再尽可能多地找些情报,哪怕有三成把握,都比一成没有强。”
             瞎子忽然插口道:“二位公母,听这话,难道你们想去云南倒斗不成?老夫劝你们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想当年老夫等一众卸岭力士,为了图谋这一笔天大的富贵,便想去云南倒献王的斗,结果没料到那地方凶险重重,平白折了六条性命,只有老夫凭着一身的真功夫,才侥幸得脱,这对招子就算留在云南了。现在回想起来,还兀自心有余悸。”
             瞎子平平常常的几句话,听在我耳中,如同六月里一声炸雷,我把吃在嘴里的饭菜喷了瞎子一脸:“你刚说什么?你去云南找过献王墓?你倘若信口雌黄,有半句虚言,我们就把你扔下,不带你进京了。”
             瞎子擦了把脸说道:“老夫是何等样人,岂能口出虚言。老夫曾在云南李家山倒过滇王的斗,不过去得晚了些,斗里的明器都被前人顺没了。那墓里除了一段人的大腿骨,只剩下半张人皮造的古滇国地图,但是字迹也已经模糊不清。老夫一贯贼不走空,此等不义之财,焉有不取之理,当下便顺手牵羊捎了出来。后来在苏州,请了当地一位修补古字画的巧手匠人,用冰醋擦了一十六遍,终于把这张人皮地图弄得完好如初,谁知不看则已,原来这图中画的竟是献王墓穴的位置。”
             Shirley 杨对瞎子说道:“献王带着一批国民,从滇国中分离了出来,远远地迁移到深山里避世而居,滇王墓中又怎么会有献王墓的地图?你可不要骗我们。”
        


        IP属地:湖北679楼2010-06-29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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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瞎子说道:“老夫自是言之有物。这两国原本就是一家,据说献王选的是处风水宝地,死后葬在那里,那地方有很特殊的环境,永远不可能被人倒了斗。想那唐宗汉武,都是何等英雄,生前震慑四方,死后也免不了被人倒了斗,尸骸惨遭践踏,自古王家对死后之事极为看重,最怕被人倒斗。献王死后,他手下的人就分崩离析,有人想重新回归故国,便把献王墓的位置画了图,呈给滇王,声称也可以为滇王选到这种佳穴。这些事情就记载在这张人皮地图的背面,不过想必后来没选到那种宝穴,要不然老夫又怎能把这张人皮地图倒出来。”
               瞎子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打开来赫然便是一张皮制古代地图,虽然经过修复,但是仍然十分模糊,图中山川河流依稀可辨。
               瞎子说道:“非是老夫唬你二人,这图老夫随身带了多年,平日里从不示人,今日见尔等不信,才取出来令尔等观之。不过老夫有一言相劝,你看这图中的虫谷,有一块空白的地方,那里多有古怪之处,真如龙潭虎穴一般,任你三头六臂,金刚罗汉转世,进了虫谷,也教有去无回。”
               说着话瞎子将自己的双元盲人镜摘了下来,我与Shirley 杨往他脸上一看,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只见瞎子的眼眶深深凹陷,从内而外,全是暗红色的疤痕,像是老树枯萎的经脉从眼窝里长了出来。原来瞎子这对眼睛,是被人把眼球剜了出去,连眼皮都被剥掉了一部分。
               瞎子把盲人镜戴上,长叹了一口气,对我和Shirley 杨说道:“过去了这么多年,往事虽如过眼云烟,却仍历历在目,那最后一次去倒斗,老夫还记得清清楚楚,什么叫触目惊心啊,那便是触目惊心!”
               我知道虽然瞎子平时说话着三不着两,以嘴皮子骗吃骗喝,但是他说当年去盗献王墓的经历,多半不会有假,毕竟这些事情不是谁都知道的,不过在虫谷深处的献王墓究竟有没有瞎子说的那么厉害,还有值得推敲的地方,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永远不可能被倒了斗的风水宝穴。
               但是想起孙教授告诉我们的一些信息,献王行事诡秘,崇敬邪神,又会异术,料来不是一般的人物。那棺材铺掌柜的用人尸养鱼,以求延年益寿,这法门便是从几千年前献王那里传下来的,由此可见当年献王行事之阴邪凶恶,不是常人所能想象得到的。
               Shirley 杨想从侧面多了解一些献王墓的情况,对瞎子约略讲了一些我们在棺材铺下发现漏缸装人尸养鱼的事,并把孙教授的推断说了,说很可能是从云南献王那里遗留下来的古老邪术。
               瞎子听罢冷哼一声,捻着山羊胡子说道:“那孙教授是个什么东西,教授教授,越教越瘦,把秀才们都教成瘦子了,想必也是老匹夫一个。那厮知道个什么,不知者本不为过,然而不知又冒充知道,就是误人子弟。”
               我问瞎子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孙教授说的不对吗?”
               瞎子说道:“据老夫所知,献王的邪术得自于南方夷地,最早发源于现在的缅甸,是最古老的痋① 术。痋术与蛊毒、降头并列为滇南三大邪法。现在痋术失传已久,蛊毒降头等在云南山区、南洋泰国寮国(即老挝)等地,仍有人会用,不过早已式微,只余下些小门小法。”
               我对瞎子问道:“依你这样讲,原来棺材铺老掌柜用铁链吊住铁缸,在里面用死尸把鱼喂大,是痋术的一种?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瞎子笑道:“老夫现在都快成你的顾问了,也罢,索性一并告诉尔等知道。当年老夫与六个同行,到云南深山里去倒斗,为了安全起见,事先多方走访,从一些寨子中的老人口中,多多少少地了解了一些。你们所讲的怪缸,的确是痋术的一种,将活人淹死在缸中,这个务必是要活人,进水前死了便没有用了,缸上的花纹叫作戡魂符,传说可以让人死后,灵魂留在血肉中,不得解脱,端的是狠毒无比。水中的小鱼从缸体孔洞中游进去,吃被水泡烂的死人肉,死者的怨魂也就被鱼分食了,用不了多久,就被啃成了干干净净一架白骨,而那些吃了死人肉的鱼儿,长得飞快,十几天就可以长到三尺,用这种鱼吊汤,滋味鲜美无比,天下再没有比这种鱼汤更美味的美食了……”
               我正在吃饭,越听觉得越是恶心,只好放下筷子不吃,我对瞎子说:“这鲜鱼汤味道如此超群绝伦,你肯定是亲口喝过的,否则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瞎子咧了咧嘴:“老夫可没那个福分,喝了那神仙汤,哪里还活得过三日。缸中的鱼养成之后,就已经不是鱼了,而叫痋,这痋就是把冤死的亡灵作为毒药,杀人于无形之中,喝了鱼汤被害死的人,全身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临死时面孔甚至还保持着一丝笑容,像是正在回味鲜鱼汤的美味。”
               Shirley 杨也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头:“原来棺材铺的传说都着落在这邪术之上,那位黑心掌柜有了这害人的阴毒伎俩,只要棺材卖不出去了,便用痋术害人性命。想必会这套邪术的献王也不是什么善类。”
               瞎子说道:“这棺材铺掌柜一介村夫,虽然会这套痋术,他的手段只是皮毛而已,又怎么能够与献王相提并论。所以老夫劝你二人尽早打消了去云南倒斗的念头,老夫就是前车之鉴,尔等不可不查。”
               Shirley 杨如何肯信瞎子危言耸听,继续追问瞎子:“能否给我们讲一讲,当年你去云南找献王墓的经过,如果你的话有价值,我可以考虑让老胡送你件明器。”
          


          IP属地:湖北680楼2010-06-29 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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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帮人往前跑也不是,往后跑也不是,当时便乱了阵脚,纷纷四散逃命,溪谷中的瘴气生得极快,一旦吸入人体,立刻会致人死命。
                 瞎子仗着年轻时练过几年轻功,闭住了呼吸,撒开两条腿就往外跑,总算跑了回来,眼睛却被毒瘴毁了。多亏在谷口等候他们的白族向导发现了昏迷倒地的瞎子,当机立断,把瞎子的两只眼球生生抠了出来,才没让毒气进入心脉,使得他侥幸活了下来。
                 我和Shirley 杨听了瞎子的叙述,觉得瞎子那伙人失手折在了虫谷,是因为他们这些人缺少必要的准备,只要有相应的预防措施,突破这片毒气并不算难。说什么进去之后有来无回,未免夸大其词。
                 Shirley 杨说道:“这么浓的瘴气倒是十分罕见,有可能是特殊的地理环境,使得溪谷中生长着某种特殊植物,谷中环境闭塞,与空气产生了某种化学作用,戴着防毒面具,或者用相应的药物,就可以不受其影响了,不见得就是什么巫虫邪术。”
                 瞎子说道:“非也,切不可小觑虫谷中的献王墓,这只是在外围,里面都多少年没有活人进去过了。那瘴气里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你们可以瞧瞧这人皮地图背面是怎么描述的。”
                 Shirley 杨展开人皮地图,与我一同观看,只见地图背后有不少文字与图画,在王墓四周,另设有四处陪葬坑,还有几位近臣的陪陵,想不到这小小的一个南疆草头天子,排场还当真不小。
                 其中有一段记载着献王生前引用天乩对自己墓穴的形容:王殪①,殡于水龙晕中,尸解升仙,龙晕无形,若非天崩,殊难为外人所破。
                 我自言自语道:“要是天空不掉落下来,就永远不会有人进入王墓?天空崩塌?是不是在说有天上流星坠落下来?还是另有所指?难道说只有等到某一个特定的时机,才有可能进入王墓?”
                 瞎子摇头道:“都不是,凭老夫如此大智大慧,这么多年来,也没搞明白这天崩是指的什么哑谜。料想那位献王在生前不尊王道,信奉邪神,荼害了多少生灵,他的墓早晚会被人盗了,不过可能天时不到,难以成事。恐怕献王生前也知道自己的王墓虽然隐蔽,但早晚还是会被倒斗的盯上,所以选了这么块绝地,不仅谷中险恶异常,可能在墓室中另有厉害机关。当年老夫年轻气盛,只奔着那天大的富贵下手,却吃了大亏,所以良言相劝,献王墓不去也罢。”
                 怎奈我们主意已定,这趟云南是去定了的,而且这其中的详情,还要到了蛇河虫谷中,亲眼看看才有分晓,只听瞎子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出来,实在难以服人。
                 Shirley 杨把瞎子的人皮地图买了下来,然后我们收拾东西上路返回北京,拟定汇合了胖子,便一同南下云南,把那座传得神乎其神,建在龙晕之中的献王墓倒了。
                 (


            IP属地:湖北682楼2010-06-29 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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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此去云南,一路险恶奇诡超越常识。雮尘珠是否真藏于献王墓中,难道天崩地裂龙晕方破并非传说,孙教授掌握的图言到底蕴藏着什么天机……《鬼吹灯》第三部《云南虫谷》即将解密。
              明天发~~~~~~大家顶下
              


              IP属地:湖北683楼2010-06-29 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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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复:690楼
                勤劳也 没 人 顶 哎   我 是 实在 不想让 帖子沉了 啊   现在的 人 都喜欢看些 刺激恐怖的。这确实是本好书 我 还是要传上来 毕竟还是有人看的  


                IP属地:湖北694楼2010-06-30 0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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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1 19:5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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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边控制竹筏行驶,边问Shirley 杨从什么地方可以看出来这些人俑是用活人做的,又怎么能确定和献王的痋术有关。
                  在来云南的路上,为了多掌握一些情报,Shirley 杨没少下功夫,出发前在北京把凡是能找到的历史资料都找了个遍,一路上不停地看。欧洲有位学者曾经说过,每一个墓碑下都是一部长篇小说,而在一些历史上重要的人物墓中,更是包含了大量当时的历史信息。王墓可以说是当时社会经济、文化、宗教等方面的结晶体,对这些历史资料了解得越多,倒起斗来便越是得心应手,所以历史上最出类拔萃的盗墓贼,都无一例外是博古通今的人。
                  献王,在中国历史上有很多位,不过并不是同一时代,除了滇国的献王之外,其余的几位献王都不在云南,甚至连太平天国的农民起义军在天京建国后,也曾封过一个献王,在战国以及五代等时期,都有过献王的称号。就像历史上的中山称号,也曾在历史上作为国号和王号分别出现过,而那些献王并非相互之间有什么联系。
                  我们准备下手的这位献王,是古滇时期的一代巫王,他的痋术是用死者的亡灵为媒介,而且冤魂的数量越多,这种痋术的威力也就越大。用死者制“痋”的过程和手段非常繁多,山洞中的这些活人俑,从诡异的死亡方式和燘变的程度,都与献王的手段相吻合。这说明,这里应该是古代一处行使痋术的秘密场所。
                  Shirley 杨判断这条穿山而过的河道应该是献王修陵时所筑,利用天然的溶洞再加以人力整修疏通,以便为王陵的修建运送资材,在这里利用水路运输,应该是最适当的捷径。
                  洞中这些被制造成人俑模样的死者,很有可能都是修造王陵的奴隶和工匠,为了保守献王墓的秘密,这些人在工程完毕,或者是献王的尸体入敛后,便被献王忠心的手下,全身捆绑结实,强迫吞服一种“痋引”,并封死人体七窍,再用大链悬吊在洞中,活活憋死,一来可以保守王墓内的秘密,二来可以利用他们在这秘密水路中吓退误入其中的外来者。
                  所谓痋引,是施行某种痋术必须的药丸,被活人吞下后就会寄生于体内产卵,只需要大约三到五天的时间,人体中的血肉内脏全成了幼虫的养分,并取而代之填充了进去。由于是在短时间内快速失去水分,人皮就会迅速干枯,硬如树皮石壳,虫卵不见空气就不会变成幼虫,始终保持着冬眠状态,在阴凉的环境中,可以维持千年以上。所以直到今日,切破人皮,里面仍然可能立刻出现无数像肥蛆一样的活“痋引”幼虫,但是根据保存程度的不同,也有可能里面都是早已干枯的虫卵。
                  痋术由于在各种典籍,包括野史中的记载都比较少,所以Shirley 杨这些天也只查到了这些信息,至于将活人当作虫蛹是为了什么,这些虫子有什么用途,这一切都无从得知。
                  不仅在遮龙山里有大量的人俑,在附近的山区,也应该还有几处。我们在江畔的崖路上遇到的那具人俑,可能就是由于雨水冲刷,使山岩坍落,掉落到公路上的。虽说献王统辖不过是南疆一隅,却从这大批被制成人俑的奴隶身上,可以窥见到古时滇西地区在献王统治下的残忍无情。
                  听了Shirley 杨的分析,我和胖子都觉得身上长了一层鸡皮疙瘩,初时还道是兵马俑一样的泥陶造像,却原来是真人做的,忍不住回头望了两眼,那些吊死鬼一样的人俑却早已消失在身后漆黑的山洞中,再也看不到了。
                  我越想越觉得太过残暴,不禁骂道:“他娘的这些古代王爷们,真是不拿人当人,在贵族眼中,那些奴隶甚至连牛马都不如。胖子像你这身子板儿的,要是当了奴隶,在古代肯定能混个祭头,一个顶仨。”
                  在竹筏中间的胖子正在摆弄头盔上灭了的射灯,拍了两下,总算是又恢复正常了,听我说到他,就对我说:“去你大爷的老胡,你这话就充分暴露了你不学无术的真面目。据我所知,在古代人们都以能被选为殉葬者或祭品为荣,那是一种无上的荣幸。对殉葬者的选拔极为严格,得查祖宗三代,政治面目有一丁点儿问题都不成,好多人写血书申请都排不上队,最适合你这种假装积极的家伙。你在那时候肯定劲儿劲儿的,蹦着脚喊,拿我祭天吧,我最适合点天灯,让祖国人民等着我的好消息吧,为了胜利,拿我点灯……”
                  我听得大怒,胖子这孙子嘴也太缺德了:“我又没你那么多膘儿,怎么会适合点天灯,你……”
                  Shirley 杨打断了我和胖子的话:“你们俩有完没完,怎么说着说着又拌上嘴了。你们有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条水路完全不像彩云客栈老板娘所描述的……”
                  胖子说道:“那老板娘也没亲自进来过,她不也是听采石头的工人们讲的吗?难免有点误差,咱们用不着疑神疑鬼的。”
                  我对Shirley 杨和胖子说:“不见得是老板娘说错了,咱们先前经过的一段河道,水流很急,可能是和这几天连降大雨有关;河道很宽,也许把两条河道连在了一起。咱们只顾着掌握竹筏的平衡,探照灯的照射角度很小,视野上也有局限性,有可能行入了岔路。”
                  胖子急道:“那可麻烦了,不如掉头回去找路,别跟上回咱们在蜘蛛窝似的,钻进了迷宫,到最后走不出去了。咱们带的干粮可不太多。”
                  我对胖子说:“如果真的只是河道的岔口倒不用担心,这些水流都是朝着一个方向流淌,最后都会穿过遮龙山,汇入蛇河的溪谷,所以绝对不会存在迷路的问题。而且这条河道很直,显然是人工加工过的,就像Shirley 杨所说,有可能是修造王墓时运送资材的水路,从这下去,肯定没错。”
                  Shirley 杨说道:“老胡说得对,古时修建大型陵墓,都会利用河流来运送石料,当年修秦陵工匠们在工作时就会唱:取石甘泉口,渭水为不流。从这简短的两句中,便可想象当年始皇陵工程的庞大,由于运送石料,把渭水都堵住了。”
                  胖子说:“渭河我们上次去陕西是见过的,比起那条大河,这里顶多是条下水道。那献王比起秦始皇,大概就算个小门小户的穷人,咱去倒他的斗,也算给他脸了……唉哟……怎么着?”
                  缓缓顺流而下的竹筏忽然像是刮到了河中的什么东西,猛烈地颠簸了一下,随后就恢复正常,却听河中有一阵哗啦哗啦沉重的厚重金属搅动声传了上来,我和胖子Shirley 杨三人心中同时生出一阵不祥的感觉,不好,怕是竹筏撞上埋伏在河道中的机关陷阱了……
                  ①燘,岩石在特殊环境下产生的一种霉变物质,无毒。
                  


                  IP属地:湖北698楼2010-06-30 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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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出现在人俑身体上的裂纹正逐渐扩大肿胀,变成了裂缝,从人俑的眼、口、鼻、耳,还有身体开裂的地方,不断冒出气泡,很多干枯的虫卵从中冒了出来。
                    那些虫卵见水就活,就像是干海绵吸收了水分一样,迅速膨胀,身体变成白色手指肚大小的水彘,两侧长出小指盖一样的鳍状物,游动的速度极快,全部飞速向着竹筏游了过来。
                    我们大惊失色,这是在云南令人谈虎色变的水彘蜂,这种浅水生虫类,十分喜欢附着在漂浮的物体上产卵,有时候在云南、广西和越南等地的水田中,正在耕作的水牛忽然疯了似的跳起来狂奔,那就是被水蜂子给咬了。
                    胖子没见过这种水彘蜂,见这些奇形怪状的白色小东西,飞也似的冲向竹排,便用手中的竹竿去拍打,激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我怕胖子惊慌过度把竹筏搞翻,忙对他说道:“没事,不用太紧张,这些水彘蜂咬起人来虽然厉害,但是飞不出水,只要咱们在竹筏上,不落入水中,就不用担心。”
                    眼瞅着那些白花花的水彘蜂越聚越多,层层叠叠地贴在竹筏底下,数量多得根本数不清楚,远处还不停地有更多水彘蜂加入进来,虽然数量多,却暂时对竹筏上的人构不成什么威胁。
                    胖子骂道:“我ca,怎么这么多,这都是那些人皮里钻出来的吗?这是虫子还是鱼啊?”
                    我告诉胖子这是种水生虫子,胖子稍觉安心:“那还好,我寻常只听人说水中的食人鱼厉害得紧,要只是虫子倒不算什么,虫子再厉害,也吃不了人。”
                    Shirley 杨对胖子说:“其实昆虫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物种,只不过是体型限制了它们的威力。昆虫的力量和生命力都是地球上最强的,虫子多了一样可以咬死人,甚至有些带有剧毒的虫子,一只就可以解决掉一头大象。”
                    我们不断用工兵铲打落附在竹排前端的水彘蜂,怎奈何水彘蜂实在太多,而且只能打掉竹筏侧面的,底部的那些我们就束手无策了。我安慰胖子和Shirley 杨说:“咱们只要保持住竹筏的平衡就行,这种水彘蜂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年我在越南还吃过一锅呢,蛋白质含量很高,比蚕蛹要好吃得多,跟皮皮虾一个味道。等竹筏驶出了这片河道,咱们就把这些水彘蜂煮来吃了,也好祭祭五脏庙。”
                    胖子说道:“要吃你自己吃,这都是从死人皮里爬出来的,就是跟他ma龙虾一个味我也一口不吃。”
                    Shirley 杨对我说:“还是先别太乐观了,如此众多的水彘蜂,既然是用痋术大费周折寄生在死尸中的,恐怕没这么简单。经过最近一段时间接触到各种痋术的资料,我发现痋术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
                    我手中不停,一边拍打靠近竹筏的水彘蜂,一边把竹筏向前划动,想尽快驶出遮龙山,这时听了Shirley 杨的话,忽然心中一动,回想起石碑店棺材铺中的情形,忍不住问道:“你所说的特点,难道是……转换?”
                    Shirley 杨说道:“正是,痋术好像就是以死者的灵魂作为媒介,把怨魂转嫁到其余的生物身上,使无毒无害的生物,变成置人死命的武器或毒药。当然这只是咱们接触到的冰山一角,这些用古痋术养在人尸中的水彘蜂,绝不会是普通的水彘蜂这么简单,只是咱们掌握的信息有限,还搞不清楚献王痋术的真正奥秘,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胖子听我们如此说,免不了焦躁起来:“看来献王这老粽子就喜欢玩阴的,做事喜欢绕弯子,害起人来也不肯爽爽快快,放着刀子不用,却用什么痋术,他ma的还真难缠。”
                    说话间,竹筏已经载着我们穿过了这段笔直的河道,进入了一片更大的山洞,这里已经储满了水,我用强光探照灯四下一扫,这空旷的大山洞竟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对面仅有一个出口,水流从那里继续流淌。我看了看指南针,是西南方,也就是说方向没有问题,让竹筏往那边漂过去,最后一定可以从遮龙山下巨大的洞窟穿过,汇流入虫谷的蛇河。
                    竹筏下边此时已经不知附着上了多少水彘蜂,竹筏被坠得往水中沉了一截,再增加重量的话,有可能河水就会没过脚面,那就惨了。不过倘若说这里这么多用痋术养的水彘蜂,就是想通过增加重量,把船筏之类的水上交通工具坠沉,那未免也太笨,就算再增加一倍的水彘蜂也不会使竹筏完全沉没。献王的痋术厉害之处,就是让人永远预想不到后面一招究竟是什么。
                    从我们进入河道乘坐竹筏开始漂流的时间开始估算,在遮龙山下的路程已经过了三分之二,只要再坚持坚持,出了山,一上岸就不用担心这水中的东西了。刚才拼尽全力,用竹竿划了半天,手酸腿麻,再也施展不动,只好慢了下来。Shirley 杨把一个带气压计的浮标扔进水中,测了一下水的深度,水很深,大约十三米,一个不太吉祥的深度。
                    前方的出口又是和先前一样,是条经人力加工过的直行水道,从那里顺流而下,不用太长时间,应该就可以顺利地从遮龙山内部出去。
                    然而就在竹筏载着我们三人在这巨大的山洞中行进了一半的时候,就听见山洞角落中一阵碎石声响起,黑暗中好像有某个庞然大物,在山洞边缘的岩石间快速移动。
                    Shirley 杨提醒我道:“老胡,快把探照灯转过去。”
                    我这才想起来还有强光探照灯,忙把强光探照灯掉转角度照了过去。光柱一扫到那里,稀里哗啦的碎石滚动声戛然而止,只见在一片蘑菇状的岩石中,有一条青鳞巨蟒,昂首盘身地对着我们。这条蟒也太大了,简直就是一条没有爪子的青色巨龙,身上的鳞片在探照灯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想必它是生长于虫谷的森林之中,由于大蟒贪恋阴凉的环境,才把这个大山洞当作了老窝,平时除了外出捕食,就躲在这里睡觉,却不知怎地被我们惊动了。
                    那青鳞巨蟒稍稍作了一个停顿,蓦地刮起一股膻腥的旋风,蛇行游下了蘑菇岩,巨大而又充满野性力量的躯体,把经过处的白色蘑菇岩撞出无数细碎的粉末,更加像是白色尘雾中裹着一条巨龙,携迅风而驰,以极快的速度游进水中。青鳞巨蟒入水后,被它卷起的蘑菇岩粉尘还未完全落下,它早已经从水深处如疾风般游向我们的竹筏。
                    


                    IP属地:湖北700楼2010-06-30 0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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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刀锋
                      由于事出突然,胖子也没顾得上开枪,不过以“剑威”的口径,就算是变成机关枪,恐怕也不会给躯体这么大的蟒蛇造成致命伤害。
                      事到如今,自然不能在这束手待毙,我和胖子、Shirley 杨三人同时发一声喊,抡起了胳膊,用手中的竹竿和枪托,拼命划动竹筏,不料这只竹筏下面挂了无数水彘蜂,怕不下百十斤重,竹筏吃水太深,根本快不起来。
                      


                      IP属地:湖北701楼2010-06-30 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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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那条全身青鳞密布的怪蟒,用身体卷碎竹筏,我们落入河中就没有任何逃生的可能了。三人疯了一样用竹竿划水,然而太过慌乱,使用的力量既不平衡均匀,也不协调,那只竹筏原本还是缓缓向前飘流,这时候却被三道互相抵消的力道作用在水面上原地打起了转。
                        我忽然想起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听人说一个人如果连吃十头大蒜,老虎巨蟒都不会再来咬他,忙动手在携行袋里乱摸,明明记得带着两头防蚊虫的大蒜,这时候却说什么也找不到了。
                        


                        IP属地:湖北702楼2010-06-30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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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时迟,那时快,还不等我们有所动作,忽然间脚下一震,整个竹筏从水面上凌空飞了起来,原来那条青鳞巨蟒用它米斗般大小的三角脑袋,把竹筏顶了起来。
                          竹筏被蟒头顶得向前蹿出十余米,又重重地落在水面上,要不是胖子死死把住中间,这竹筏早已翻了过去,饶是如此,也在水中剧烈地来回摆动。我全身都湿透了,也不知是被水淋的,还是出了一身冷汗,这时候也忘了害怕,心中只想:“云南的竹子,真他吗结实。”
                          那条青鳞闪动的巨蟒,顶了竹筏一下后,弓起躯体又一次扎入深水处,一看那姿态便知道,它是要发动第二次进攻。
                          


                          IP属地:湖北703楼2010-06-30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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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以前部队在岭深林密处行军,没少遇到过大蟒毒蛇,却从没见过蟒蛇做出这种古怪的攻击方式,为什么单是用头顶我们的竹筏底部,它只需用蟒身卷住竹筏,我们又哪里还有命在。
                            这时候Shirley 杨醒悟了过来,叫道:“这条蟒是想吞吃船下的水蜂子,是奔着它们来的。”那些像肥虫一样的水彘蜂,营养价值极高,是水蛇水蟒最喜欢的零食,不过吃过了零食,肯定也会拿我们三人当作正餐,这只怪蟒如此硕大,恐怕我和Shirley 杨,再加上胖子,也就刚好够它吃上一顿。
                            


                            IP属地:湖北704楼2010-06-30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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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1 19:5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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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下幽暗无比,根本看不清楚有些什么状况,只见水花开处,竹筏第二次被顶得飞了起来,我们这次吸取了经验,使出吃奶的力气,牢牢地把持住竹筏的平衡,纵然如此,等再次落到水面上的时候,仍然险些翻了过去。
                              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也许河道中的那些人俑本不是什么机关埋伏,而是被献王用来喂养这种巨蟒的奴隶,否则只吃普通的动物,这蟒蛇又怎么会长得如此巨大?不过已经隔了将近两千年了,蟒蛇不可能有那么长的寿命,也许现在这条只是献王当年所饲养怪蟒的后代而已,它的祖先还不知要大上多少倍,这回真是进了龙潭虎穴了。
                              这竹筏就如同风摆荷叶一般,随时都可能散架,我们只能紧紧抓住筏子,连腾出手来划船逃命的余地都没有。竹筏下的水彘蜂被那青鳞巨蟒连吞了两口,已经所剩无几,而青鳞巨蟒显然意犹未尽,怪躯一翻,蟒头张开血盆大口,径直朝竹筏后端的Shirley 杨吞咬了过来。
                              我和胖子想去救她却根本来不及了,只见Shirley 杨应变奇快,不知何时,早把背后的金钢伞拿在手中,见那青鳞巨蟒的大口,正以流星闪电般的速度从左侧欺近,便撑开金刚伞,尽力一挡。
                              


                              IP属地:湖北705楼2010-06-30 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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