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质兰心☆小说】Belle and Beast——2010的《冲上云霄》

谢谢婧婧．
真是比我还靠谱的同学啊．
太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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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个故事里的Belle，我确实是狠下心来虐的。
但是，前几天辗转反侧。我做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决定。这一次她小人家会是幸福的结局。
我又难得一次良心发现了。
Belle同学在我笔下从来就没有大团圆结局过。这一次，她会得到的。
但是前途光明，道路曲折。
……


乐以珊扁扁嘴：“骗人。”
莫无笑了，不再说话。
……
莫无把乐以珊送回家，正要调头去飞扬，莫万凤莲叫住他。
“Franc，陪我出去吃顿饭吧？”
莫无一怔，若无其事：“怎么突然有这个兴致？难道是您的研究成功了？”
莫万凤莲：“没有，我只是想跟你谈谈。”
莫无：“好吧。上车啊。”
……
莫宅附近的一间酒楼。
莫万凤莲订了一个包间，莫无知道来着不善了。
莫万凤莲也不跟他罗嗦：“你早上把乐以珊送到哪里去了？”
莫无迟疑了几秒：“我带她去上环上课了。”
莫万凤莲：“什么课？”
莫无：“做糖人儿，还有妈妈教室。”
莫万凤莲松了口气：“Franc。乐以珊只是一个外人。我们最多是借她的肚子要一个孩子。你不必对她那么好，浪费你的心力。”
莫无：“她毕竟是莫文所爱的人。我也是帮莫文照顾她。”
莫万凤莲：“莫文？他是我儿子。他会有多爱一个人，我还不知道吗？”
莫无一愣。
莫万凤莲：“算了。Franc。你马上就要结婚了。西美你也很满意。无论是身高，身材，模样，学识，内涵，家世背景都是一流的。你那么闲的话，多找找她。她跟你走在一起，才不会丢你的脸。”
莫无：“妈咪……你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的坏毛病又复发了。”
莫万凤莲：“人在这个社会从来就是有等级的。成王败寇，再清楚不过了。像乐以珊那种笨人，最好远离她，免得影响你的水平。”
莫无无奈地摇摇头。
莫万凤莲不再说话。其实她有一点点侥幸。她很清楚，以莫无的理性和高度的自控力，怕也不会闹出多大的事儿。
但是最近，她也察觉到莫无似乎变得不太一样。而变化导致的结果，有时她看不透他了。
……
乐以珊偷偷摸摸地把买来的衣服和糖果藏在巨大的衣柜里。
然后坐到床上松了口气，刚刚回来的时候，幸好谁都没碰到。
然后她做贼心虚地跑去莫文的房间，一方面有点内疚，另一方面也来这里强迫自己回到现实。
她在莫文旁边坐了一阵，觉得坐不住，又起身在房间里转悠。
她在书架上随意拿下一本书翻看。
一张照片从书页间掉落到地上，她拣起来。
照片上有一个人，其中是一个是莫文，而另一个……居然是叶非！
乐以珊纳闷地歪着头仔细地想。这两个人认识？
莫文没有说过有个做“鸭”的朋友，叶非也从未提起他认识自己的丈夫。
乐以珊挠头，真是太意外了。
有机会的话，一定要问问叶非。
她把照片又夹回书里，把书放进原位。
突然她想到什么。那这个房间会有莫无出事前的照片吗？很好奇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啊？
乐以珊于是开始小心地翻找起来。结果翻了半天都没有找到。
她再次坐下来，看着莫文。莫文和他同母异父，应该有些相像吧？
……
药店。
慈眉善目的老板正在应酬一位客人。
老板突然严肃了语气：“这个用药一定要小心。孕妇是绝对不能吃的，吃了一定会流胎。”
客人：“我会小心的。”
老板迟疑地看了看客人，把药包好递给他。
客人低着头，匆匆离开药店。
老板看着他的背影，抚摸着下巴。有一点预感不良。
不过生死有命，行医施药者，有时也无能为力，甚至沦为无知的帮凶。自古以来，太多的案例了。
他叹了口气，随手在月历上画了一个符号。
……
{待续}


《BAB》第十三章——她笑着跟他东拉西扯，说自己胖了一二十磅，现在衣服都得穿加大号的了。小腿因为水肿，胖得像两根白萝卜。睡觉只能躺着，后来躺着都难受了，上半身要垫好几个枕头。
上环，“甜心甜意”。
北京糖人儿制作教室，乐以珊正在老师的指导下用嘴把一个团金色的糖浆吹开。
有人走进来，他站在门口注视着她。
乐以珊抬起头来，看见来人：“阿Mo？”
叶非活泼地走过来：“Hi，Belle。”
老师：“现在是上课时间。请参观的客人轻声一点。”
乐以珊压低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叶非：“陪一个客户过来玩儿。”
乐以珊眨眨眼：“哦。”
叶非：“这里好玩儿吗？”
乐以珊：“还行。糖人儿很可爱呢。（她突然想起什么）走，我们出去聊。”
叶非点点头。
……
教室外。
乐以珊：“我在莫家看到一张你和莫文的合照，你们早就认识啊？”
叶非笑：“我叶公子交友满天下。什么时候跟你先生照过相也不希奇吗？”
乐以珊：“你没有印象吗？”
叶非：“啊，我想起了。有一次在台湾旅行的时候，好像是跟你先生一个团。当年确实还蛮能聊的，可能就合了张影吧。不过你知道我的，逮着谁都能聊半小时，聊过了也就忘了。”
乐以珊：“哦。原来是这样的。”
她立刻就接受了这个说法，因为照片上的背景确实是台湾的日月潭。
叶非：“莫先生最近情况好些了吗？”
乐以珊：“没有起色。医生也说过了，复原的机会几乎不存在。”
叶非有些难过地点点头，他没有说话。
乐以珊：“我回去上课了。”
叶非：“去吧。记得找我。”
乐以珊折回教室。
叶非看着她的背影，他脸上轻松的神情消失了。他转过身，紧紧地抱着双手。
……
飞扬航空。中午，员工餐厅。
苏怡和Ruby一起吃饭。
苏怡：“昨天我上网看到上环开了一间很有趣的糖人店。你下午有没有工作，陪我去吧。”
Ruby：“下午？下午我要开会。Sam呢？他今天不是没飞吗？”
苏怡：“对哦。”
正说着，唐亦琛端着餐盘走过来。
苏怡：“老公。下午陪我去上环吧。”
唐亦琛：“行。”
Ruby笑：“厉害啊。问都不问为什么？ZOE你真是幸福啊。”
苏怡幸福地笑笑。
Ruby有意无意地望了一眼唐亦琛，她为乐以珊感到有一些难过。
唐亦琛也盯着盘子，不再说话。
……
下午，上环“甜心甜意”。
苏怡一进来就惊呼不已：“太可爱了！简直就像在童话世界里一样。”
唐亦琛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和Vincent费尽心思也要为乐以珊找到一本童话书。那时侯，觉得只要能看到她开心，自己也就快乐了。
现在却觉得那时有一点点荒谬，毕竟那时，乐以珊已经是凌太了。
为什么那时可以完全毫不在意的为她付出呢？那时的快乐，简单和一往情深，一度被自己深埋了，但是从未消失？然而现在，却明显感到找不到它们了。
它们到哪里去了？真得被时间和生活磨平了吗？
苏怡：“老公，我要在这里学习。我也要做糖人儿。”
唐亦琛：“不行。你还要工作。”
苏怡：“那就等我请产假的时候过来。”
唐亦琛：“那就差不多了。”
简走过来：“欢迎光临。我是简，是这里的老师。”
唐亦琛：“这里一个月的学费是多少？”
简：“这个取决于您报什么班？上课时间不同，学费也不同。”
唐亦琛：“周末班吧？”
简：“每月一万八。”
苏怡：“好贵哦！”
唐亦琛：“如果你真的喜欢，就让上面把你的值班表调整一下，周末过来学，其实也不算……”
他没说完，他看见内门里走出来一个人。他的声音立刻弱下来。
简回过头去：“这是最近才来上课的一位新学员。你们可以跟她交流一下。”
苏怡：“Belle！”
乐以珊站住，她静默地看着他们。
苏怡：“我正想把这个地方推荐给你呢。我知道你一定喜欢！没想到你比我们还来得快。”


乐以珊：“你们没有上班吗？”
苏怡：“今天碰巧我休假半天，Sam又不用飞。”
唐亦琛站在一旁，觉得大气也不敢出。
苏怡走去乐以珊那边：“上课有意思吧？我也打算过来学。以后我们可以在一个班。”
简微笑：“这个我们可以安排。”
唐亦琛终于说话了：“阿怡。我算过了，这里还是贵了点。我们再考虑一下。”
苏怡：“是吗？”
唐亦琛望着乐以珊：“你还要工作。也不要这样两头跑。等稍后休假再说吧。”
乐以珊望向别处。
苏怡：“也对。”
乐以珊：“你们慢慢转，我还有事。”
她离开。
……
乐以珊坐在教室后面的小花园里。
她看着花园正中的那个人工喷泉，泉水一落到池子里就凝结成果冻的形状。
唐亦琛走过来，站到她身边。
乐以珊：“ZOE呢？”
唐亦琛：“在服饰间里换衣服玩儿。”
乐以珊：“那里的衣服很贵的。”
唐亦琛：“她知道，她很节俭的。从不为了浪漫和有趣乱花钱。所以，我会说服她不参加这个学习班。”
乐以珊淡淡一笑：“你最近很开心吧？很快就要做爸爸了？”
唐亦琛沉默了半晌，他叹了口气：“对不起Belle，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乐以珊：“没有关系了。”
唐亦琛正要坐下来，乐以珊却起身走开了。
唐亦琛背对着她：“Belle。无论如何，我不会丢下你的。”
乐以珊摇摇头。他已经丢下她了。早在他和苏怡结婚那时侯起。
……
莫无又提前下班来接她了。
她跑过去，抓着人家的胳膊。
莫无：“怎么了？上车再说吧。”
车上。
乐以珊却一言不发了。莫无也不说话，默默地开车。
过了很久。莫无迟疑了一下：“其实，你要理解唐亦琛。”
乐以珊：“你又知道跟他有关？”
莫无：“他是一个很被动的人。对感情不主动，不争取，得过且过。除非仁义道德逼他做选择。或者，你要学着接受一个事实，就是他最爱的人从来就不是你，是他现在的太太。那么，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
乐以珊：“是吗？”
莫无说完，觉得内心汹涌了一下，有反对的声音。他摇了摇头，调整说话的内容：
“或者。他曾经爱你，但是现在爱苏怡。”
乐以珊：“都已经没关系了。”
莫无：“无论怎样。Belle你自己过得好就行了。”
乐以珊沉默。
莫无叹了口气，她现在的境遇怎么可能过得好呢？
乐以珊：“如果当时我死掉就好了。”
莫无：“你说什么？”
乐以珊：“没有。没有如果……”
莫无知道她在说什么。他仿佛有她曾服药自杀的记忆，画面有些模糊，但心痛的感觉却是非常清晰的。
莫无：“Belle，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幸福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乐以珊：“很多年前，我也相信过的。”
她侧身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很快，当孩子出生后，这个世界，就不会再有自己的位置了。
……
两个月后。
对于乐以珊来说，时间没有意义了。她每天都去“甜心甜意”学习，两个月后，她终于能够完整地创作一个立体的童话场景。有人物，有建筑，有自然风景。
而最大的变化，还是她的身型，身怀六甲，走起路来像一只骄傲的企鹅。
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做动得很厉害了。有时会踢她，有时会在里面打转。第一次做动的时候，乐以珊惊讶地叫了一声，然后眼泪就汩汩地流下来。
原来成为母亲，是这样一件幸福的事。
随着孩子一天天的成长，乐以珊突然发现，之前的郁闷和消极的思想都慢慢淡化了。她深深地感到，自己要守护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了。
五个多月时，还碰到过一次唐亦琛。
她对他的态度缓和了很多，她想，也许肚子里的孩子也想见到他吧。所以不要再跟他争吵或冷战了。
她笑着跟他东拉西扯，说自己胖了一二十磅，现在衣服都得穿加大号的了。小腿因为水肿，胖得像两根白萝卜。睡觉只能躺着，后来躺着都难受了，上半身要垫好几个枕头。
她没有察觉唐亦琛越听越难过。


因为她转过身，眼眶也红了。
……
莫无和西美按照计划中的时间表，马上就要结婚了。
乐以珊也停掉在“甜心甜意”的课，留在莫家帮一点力所能及的忙。
莫无看见她有时累得气喘吁吁地还在帮他们选礼服和喜饼，就让她上楼去休息。
乐以珊：“我不是累，我只是驮着个BB，比你们费力而已。”
莫无也不再坚持，只要她高兴就好了。
……
夜。海边。
A：“现在动手会不会一尸两命啊？”
B：“事情已经到这一步，停不下来了。她做糖人儿的时候，毒药已经通过各种颜色的糖料渗透进她的身体里了。只要最后一击，孩子一定保不住。”
A：“但是现在已经六个月了。两个月之前动手的话，风险也会小很多。”
B：“你还说呢。你去的那家药店，那个医生是出了名的正直和谨慎。那时候动手的话，你就等着被抓住吧。”
A沉默。
B：“就按照我的计划。在婚礼那天动手。”
……
次日晨。
仁爱医院。李医生门诊。
他蹙着眉看乐以珊的检查报告。报告上说，胎动很频繁，但又检查不出异常。
“莫太太，最近有食用什么特别的补品吗？”
乐以珊：“恩。没什么。一样是核桃，燕窝那些啊。医生，不是孩子有什么问题吧？”
李医生：“也不算是问题吧……就是你的孩子挺爱动的。”
乐以珊：“以后肯定特别淘气。”
李医生：“……这样，恩……你看哪天方便一点，抽血化验一下？”
乐以珊：“抽血会不会影响孩子。”
李医生：“一点点的话，问题不大。”
乐以珊有些担忧地：“好……”
等她离开门诊后，李医生给他的老朋友打了个电话：
“Lisa，是我。”
莫万凤莲：“David。多谢你这段时间照顾家嫂。”
李医生：“老朋友，不说那些废话。Lisa，现在是这样。最近两次检查，我觉得胎儿的心跳和活动都不是很正常。我已经准备让莫太太抽血化验一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
莫万凤莲在电话那头严肃了：
“David。我们是老朋友了。有什么话，你可以跟我明说。在事情发生前，大家都应该有心理准备。”
李医生沉吟了一下：“孩子可能会保不住。”
莫万凤莲微微有些动容：“什么原因？”
李医生：“具体原因可能要等抽血化验之后才能确定。”
莫万凤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孩子福薄，没办法……”
李医生：“Lisa。你不要太难过。”
莫万凤莲：“……我没事，你别担心。”
李医生叹了口气，换了别的人，他还能说，人还年轻，还有机会再怀孕，但是莫文又搞成那个样子。
莫万凤莲放下电话：
如果事情真得要怎样发展的话，只有早做打算和安排了。
她狠狠地沉了口气，没有任何意外，即使是天意，都不能妨碍自己！
……
{待续}


无梦，甚至有一种无知觉的幻觉。
她缓慢地下床来，今天是莫无的婚礼。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到场的。
衣服前几天就选好了，端庄正式但又很宽松舒适。
她走去衣柜那边，打开柜门。
她突然觉得身边很安静，不，身体里也很安静。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孩子还在里面啊。怎么不动呢？平时一起床都会踢自己的啊。难道他还没有醒？
她笑着摇摇头。
换好衣服，吃过早餐后，她走出卧室，下楼来。
……
楼下已经张灯结彩，莫万凤莲望了她一眼。
“Belle。你不用去教堂了，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乐以珊站在楼梯上：“啊？”
莫万凤莲：“你挺着个肚子也不方便。万一出什么事儿就不好了。”
乐以珊沉默。
莫无穿着西服走过来：“Belle。妈咪说得对。这种仪式，去不去也无所谓。”
乐以珊回过身来：“我想参加你的婚礼嘛。”
莫无温和的，压低声音：“婚礼不重要，真的。仪式罢了。”
乐以珊委屈地看着他。
莫无低声的：“我也不想你看着我结婚。”
乐以珊一怔。
莫万凤莲：“Franc。我们该走了。”
莫无：“回头见。”
乐以珊咬着唇，她看着莫无走下楼去。
她扶着栏杆，喘了口气。
突然她觉得下腹一阵抽痛，她紧紧抓着栏杆，控制着自己不叫出声来。
莫无感觉到什么，他回过头来。
乐以珊强撑着，腾出左手来跟他摆了摆手。
莫无点点头，走出门。
乐以珊咚得一声，撑不住坐到台阶上。
莫无敏锐地听到这一动静，他立刻停下来，转身退进屋来。莫万凤莲回头看见这个情况，也知道大事不妙了。
……
“Belle！”他冲上楼梯来，把她扶起来，“怎么了？”
乐以珊也慌了：“很痛啊，好痛啊……”
莫无：“快叫医生，快通知医生过来。”
莫万凤莲立刻打电话。
他把乐以珊抱回房间，放在床上。
莫无：“不要怕。不要紧张。不会有事的。”
乐以珊抓着他的衣服：“早上……早上他就没有踢我了……（她的眼泪落下来）他就没有踢我了……”
莫无抱着她，声音也哽咽了：“没事的，他只是睡着了……没事的……”
他心痛地哽住，有眼泪从面具下流下来。
莫万凤莲站在门口，她惊讶地看着莫无的眼泪。她很清楚，他六岁以后就再也没有为自己或任何人流过眼泪。
乐以珊抓着他的手，痛哭起来。她仿佛已经知道了什么。
二十分钟，李医生和一组医疗队带着设备风风火火地赶到。
他们示意莫无和莫万凤莲出去。
莫无抽出手来：“Belle，别怕，我在，我会一直都在的。”
……
乐以珊卧室外。
莫万凤莲：“Franc，这里有我，你快去行礼吧。”
莫无摇摇头：“不行。我要在这里。你去教堂，告诉他们婚礼取消。”
莫万凤莲面色一冷：“你说什么！”
莫无不接腔。
莫万凤莲：“里面那个是你什么人啊？她跟莫文都只有名义上的关系。她肚子里那个更不是我们莫家的骨肉，死了都不可惜！你有什么必要因为打乱你的人生计划？”
莫无：“人命关天！Belle是我的亲人。”
莫万凤莲笑：“Franc，你自己是什么人你自己不知道吗？你什么时候把别人的命放进眼里了？你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所谓的亲人了？”
她停顿了一下：“Okay，退一万步说。你关心乐以珊。不想她出事。你放心，妈咪还在这里啊。你不相信我吗？”
莫无摇摇头：“对不起。妈咪，我的确不相信你。”
莫万凤莲一惊。无论是成为莫太之前还是之后，整个世界里，只有她和这个儿子一直是同一联盟的。这种默契和信任，从来没有动摇或分裂过。但是现在……
她后退两步，心酸地靠着墙。
乐以珊，如果不是你还有利用价值，否则，你一定不能活着走出这个卧室！
莫无没有察觉母亲的情绪变化，他紧紧地盯着卧室的门。他听着Belle痛苦的声音，只觉肝胆俱裂。
莫万凤莲失望地走下楼去，她打了几个电话，通知神甫和西美那边，婚礼取消。


同时，李医生走出来。
他沉重地：“孩子已经没有心跳了。”
莫无立刻呆住。
李医生：“现在的问题是，大人必须动手术，把孩子的遗体取出来。否则大人也很危险。”
莫无长出了一口气：“马上做手术吧。”
李医生：“需要你们签字。”
莫无点点头，他接过文书和笔。拿笔的手有点颤抖。
卧室里传来乐以珊悲怅的声音：“不要……不要拿走我的孩子。”
莫无的手一抖，笔掉到地上。
莫万凤莲走过来，拣起笔：“我来签吧。”
李医生点点头。
莫无冲进卧室里。乐以珊泪流满面地望着他。
他跑过去，握着她的手：“没事的。你一会儿睡一下。醒过来就好了。”
乐以珊：“我不睡！我知道我一睡他们就要带走我的孩子。我不睡！”
莫无艰难地：“Belle你听话。否则你也有生命危险。”
他的眼泪落到她的手上。
乐以珊：“我很喜欢你给孩子取的‘莫言’这个名字。我也希望他长大后，能够像你一样少说空话多做实事，好不好？”
莫无抱紧她：“……Belle，但是Belle。孩子已经走了……”
乐以珊无声地流泪：“没有，他没有走。他还在我的怀里。”
莫无：“Belle，你听话。让孩子走得安心一点。让他走，不要让他再伤害到你。”
……
飞扬航空。
唐亦琛正在培训室里给新学员上飞行知识课。
整整一上午，他也心神不宁。刚刚的讲课中，他好几次舌头打结，说错话。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休息时间，他摸出手机。他考虑了一下，拨出乐以珊的号码。
通了。
……
乐以珊卧室。
她突然听到手机铃声：
“是Sam……是他来电的铃声。把电话给我。”
莫无起身去找电话，莫万凤莲先人一步，拿到电话，关机。
乐以珊：“妈咪？！”
莫万凤莲：“准备手术吧。”
她把莫无也拉出卧室。
……
卧室门外。
莫无：“把电话给我，我知会唐亦琛一声。”
莫万凤莲：“他有什么资格知道？乐以珊的孩子早就与他无关了。”
莫无：“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有权利知道这个事情。”
莫万凤莲莫无表情的：“知道什么？孩子根本就没有死。”
莫无一愣：“你说什么？”
莫万凤莲：“孩子是不能死的。孩子一死，莫文的资产也死了。”
莫无：“你在盘算什么？”
莫万凤莲：“乐以珊的任务还没有结束。她必须‘生’下一个孩子。即使是假的，也要演到最后。”
莫无愣了愣：“你是打算找一个孩子给她。”
莫万凤莲：“今天来的医生会全部封口。除了我们，没有人会知道乐以珊已经流产了。等她做完手术，她必须接着扮演一个孕妇。直到十月怀胎，修成‘正果’。”
莫无：“妈咪，你早就计划好了。”
莫万凤莲：“没有人可以妨碍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莫无沉默了。
卧室里也安静了，太安静了。
……
{待续}


早上来发文，乔真是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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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即使放假都是早睡早起的,
基本上上有点强迫症.
觉得睡多了半小时都是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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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写这一章又写哭了.
但是最后会给Belle完美的.
你们猜得对,这恐怕也是我最后一次写Belle了.


《BAB》第十五章——很多时候，女人任性妄为，不过是仗势着一个宠爱她的男人。
莫宅，二楼。医生和医护人员陆续从乐以珊卧室撤出来。
部分人员抬着手术设备下楼。李医生有些难过地走到莫万凤莲面前：
“未来一个月，最好卧床休息。多安抚她的情绪。”
莫万凤莲：“谢谢你，David。”
李医生沉吟了一下：“Lisa，今天来的人都不会乱说话。信得过。”
莫万凤莲点点头：“有劳了。酬劳我会从银行直接转帐到他们帐户的。”
……
乐以珊卧室里。
莫无走进来。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额头上还渗着细细的汗水。孩子虽然已经取出来了，但是肚子却没有完全收回去。
莫无心疼地叹了口气，他走过去坐在床沿上。
“Belle？”
乐以珊没有反应。应该是麻药的劲头没过。
莫无握着她的手。
莫万凤莲：“西美在楼下一直在等你。”
莫无没说话。
莫万凤莲有一点无奈的：“Franc，你搞清楚。不管你和西美今天有没有行礼，你们前天已经在婚书上签字了。她是你太太。”
莫无：“她来做什么？”
莫万凤莲哼了一声：“她来做什么？你是不是糊涂了！她已经是莫家的大少奶奶，她是一定要住进来的。”
莫无喘了口气，放开乐以珊的手：“叫阿四帮她收拾一间客房吧。”
他帮乐以珊盖好被子。
莫万凤莲愣住，半晌：“Franc。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婚姻对一男一女所代表的意思？”
莫无站起来：“妈咪，我没有心情。暂时这样吧。我会给Teresa解释。”
他说完，走出房间。莫万凤莲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的背影。
儿大不由娘。莫万凤莲摇摇头，莫无从来都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但至少是在自己的理解范围内的。但是现在……
……
莫无走下楼来。
坐在沙发上的西美站起来：“Franc。”
莫无：“对不起，家里出了事。我没有办法去教堂。”
西美：“没有关系。我会等你的。”
莫无怔了怔：“谢谢你的理解。”
西美：“Franc。我了解你不是普通人。你的生活和命运里有很多可能我永远也不能理解的事。但是我愿意陪着你一同分担。”
莫无惊讶地看着她。
西美：“能够和你一起生活，我就满足了。”
莫万凤莲站在二楼上。这一番话是她教西美说的。对于这个儿子，她还是明白大部分的。理解，懂事，识大体，和不求回报的支持是他的软肋，不，应该说是这世间绝大多数男人的软肋。而这些优点是里面那个昏睡的乐以珊完全不具备的。面对西美这样的对手，她从内到外都注定是一败涂地。
而一贯理性成熟的莫无能坚持多久呢？
莫万凤莲默默一笑，最后，还不是和唐亦琛一样，“移情别恋”，爱上完美的那个。
她走下去：“Teresa。Franc刚刚还在说，房间已经收拾好了。你的行李也已经搬进去了。他的房间很大的。换了一张双人床后，还是很舒适呢。”
莫无一愣：“妈咪。”
莫万凤莲不理他，继续对西美说：“你先上去休息吧。晚上看想吃什么。”
西美：“什么都好，我先上去整理一下行李。”
……
西美上楼后，客厅。
莫无：“妈咪。现在我的确没有心情和任何人睡一张床。”
莫万凤莲：“你闭嘴。对西美对外，我们今天缺席的理由是莫文突然出现并发症。你不要在西美那里乱说话。”
莫无：“我知道。”
莫万凤莲：“至于乐以珊这边。我们统一口径，就是她得了产前抑郁症。需要静养，最好避免她和西美接触。”
莫无点点头。
莫万凤莲看到儿子还是颇顺服，她松了口气，换上平日亲切慈祥的语气：
“Franc，西美真得是一个好女人。妈咪在这世间活了那么多年，不会看错人的。她能给你后半生的幸福。你不要那么固执，试着接受她，你会得到幸福的。”
莫无不置可否。他无意识地看着茶几上的水果盘。
同时，乐以珊缓慢地醒过来。她看见天花板，恍惚了几秒。她迅速伸手去摸小腹，手久久停在那里。然后眼泪落下来。


莫无仿佛感觉到什么：“妈咪，我先上楼了。”
莫万凤莲：“去帮西美收拾一下东西吧。”
……
莫无上楼后就直奔乐以珊的房间。莫万凤莲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跑进来，乐以珊看见他，哭得更厉害：“哥……哥……”
莫无：“Belle。你感觉怎么样？别哭。”
乐以珊：“他们还是把他带走了……”
莫无：“没有关系，Belle，你还那么年轻，以后一定还会有孩子的。”
乐以珊沉默，闭上眼睛。
莫无握住她的手，他也觉得孩子的死，好像从自己身上生生地割去一块肉一样。他知道那应该是唐亦琛的感受，但是却那么清晰地被自己感知着。
莫无：“Belle，勇敢一点。日子始终要过去下，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勇敢一点。”
乐以珊绝望地摇摇头。
莫无：“生不如死……Belle，看到你这样我真得觉得生不如死……”
乐以珊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他。曾几何时，唐亦琛也对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还没等她来得及反应。
莫万凤莲走进来：“Franc，你出去，让我跟Belle谈谈。”
莫无：“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应该没有我不能听的。”
莫万凤莲露出犀利的本性，她把儿子拉过来，低声的：“很多时候，女人任性妄为，不过是仗势着一个宠爱她的男人。你在的话，很多事情她是无法理智的思考的。对于你，爱上她不是好事。同样地，对于她，有你的爱，可能万劫不复。”
莫无转过头来，惊讶地看着母亲。
莫万凤莲：“如果说全世界还有谁可以逼这个女人站起来。我告诉你，就只有我莫万凤莲了。”
莫无怔了怔：“有劳你了，妈咪。”
他走出房间。
莫万凤莲淡淡一笑。
再强烈的爱，也是敌不过智慧和真理的。
……
莫万凤莲走近乐以珊的床。
“不要紧张，你现在身子弱，我说你听着就行了。”
乐以珊默默地望着她。
莫万凤莲：“第一，把你的眼泪收起来。我儿子今天大婚，不要用那种弱者的眼泪来影响他。”
乐以珊可怜的：“但是我的孩子没有了……”
莫万凤莲冷漠地：“那是你的事，与Franc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失去孩子。对你来说，也并非尽是坏事。至少在你日后离开这个家的时候，不会有任何牵挂。”
乐以珊难堪的沉默了。
莫万凤莲：“现在的问题是，你的孩子死得太早了。你还得把他生下来。”
乐以珊：“什……什么意思……”
莫万凤莲：“戏文儿上也有，狸猫换太子。当然你原本那个也称不上太子。你需要接着假装怀孕，直到三个月后，孩子正常落地。”
乐以珊闭上眼睛：“……对不起……我没有任何理由配合你……那个原本就不是莫文的孩子，既然他已经走了。就不要再往莫文身上泼脏水了。”
莫万凤莲早就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她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
“你刚刚失去的孩子，我嘱咐李医生采集了他的DNA样本。我想，凭莫家的能耐，要比对他父亲的DNA不难吧？”
乐以珊苍白的脸上露出非常慌乱的表情：“你……你想怎样？”
莫万凤莲：“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们也不怕丢脸。一周后，八卦杂志的头版怕全是你和那位飞扬第一机师的大照片。莫家顶多就是赶走一个水性扬花的少奶奶。而你那位香港杰青，怕就要名誉扫地，妻离子散了。”
乐以珊强撑着自己坐起来，但是无效：“你太卑鄙了！”
莫万凤莲哈哈一笑：“小朋友。我能坐到今天的社会地位，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天真可爱任意妄为！”
乐以珊的眼眶泛着泪光，无言以对。
莫万凤莲：“你也不要激动，气坏了身子可是自己受苦。旁人可是一根头发都不会掉的。”
乐以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莫万凤莲：“你很恨我吧？恨我也要养好身子，站起来跟我斗。坦白说，跟你这样的蠢人谈条件。我为自己难过。”
乐以珊屏息瞪着她。
莫万凤莲：“Belle。利害关系我已经跟你讲清楚了。不要动歪脑筋。在生下孩子之前，如果你选择自我了断。我一定会紧接着帮你了断，那位香港第一位正牌机长的。”


她站起身，施施然地走出房间。
乐以珊握紧拳头，旋及按下床头的食物键：
“我要吃人参，我要吃燕窝，我要吃星斑……”
……
莫万凤莲走出来，看见莫无居然站在外面等着。
莫无：“你说了什么？你一定又把她吓哭了？”
莫万凤莲：“她才不会哭给我看呢，我又不是你。”
莫无沉默。
莫万凤莲：“人可以很软弱，但是同时也可以很强大。区别是，当她被人保护着的时候，她会做出弱小的模样。但是当她意识到，她必须保护别人的时候，她自然就强大了。”
莫无：“你威胁她要做掉唐亦琛？”
莫万凤莲笑：“你的智力恢复了吗？”
莫无：“还是女人比较了解女人。”
莫万凤莲：“乐以珊本质上还是一个善良的人。比较顾及别人的感受。所以，她才有活下去的理由。”
莫无点点头。
莫万凤莲微微一笑：“这也证明，乐以珊始终是爱唐亦琛的。应该这样说，唐亦琛的幸福是她没有放弃这个世界的全部理由。Franc，你可以死心了吧？”
莫无一愣：“啊？死心什么？“
莫万凤莲：“无论你多么关心她？她的心也已经容不下任何人。”
莫无摇摇头：“我对她的感情，从来也不需要她回报什么。”
他说完就走开了。莫万凤莲愣在原地，她扶着墙才能站稳。
她知道完了，完了！人生经验告诉她，对于莫无这种个性的人来说，不需要回报的爱是最持久最深沉的。他对乐以珊的爱，怕是要带进棺材的了。
……
乐以珊房间。
她要的食物很快就准备好了。
她和着眼泪一点点咀嚼着，己身已经无所谓了，但是要保护好旁人的名誉和幸福。
还有……还有Franc……
她只能在心里叫他的名字。
如果死了，或离开了莫家，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即使和他完全是没有可能的，也想看见他。想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
……
莫无卧室。
西美坐在椅子上看书。她看见他走进来，立刻起身：
“莫文情况怎样？稳定了吗？”
莫无：“基本稳定住了。”
西美：“对了。Belle呢？我进来以后还没看见她呢。”
莫无：“她最近情绪比较反复，加上莫文的情况又起了变化，现在还在卧床休息。”
西美：“我去看看她。”
莫无：“不用了。她不太想见人。”
西美：“哦。……你要洗澡吗？我帮你放水吧。”
莫无：“不用了。我还有工作。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西美：“好了。”她期待地看着他。
莫无：“我还有工作，就不陪你了。”
说完，他走出卧室。
西美愣住。
……
他走出卧室，正要进书房。却听见楼下的大厅里有人来了。
他转过去看，居然看见唐亦琛和乐以珊的好朋友Ruby走进来。
管家王权：“对不起，二少奶奶有点不舒服。正在休息。”
Ruby：“没关系，我们可以等。晚饭也不用管我们。我们来看看Belle就行了。”
唐亦琛一直打乐以珊的电话打不通，心慌得厉害，就约了Ruby一起过来看她。
莫万凤莲从自己的工作室里走出来，她大方得体的：
“过门就是客。老王，叫人给他们泡最好的雨前龙井。”
她转头看见莫无正在楼上看着他们。她朝他点点头。
……
莫无走进乐以珊卧室。
他惊喜地看见乐以珊正在吃一盏燕窝：“你愿意吃东西就好了。”
乐以珊有气无力的：“哥。”
莫无：“Samuel和你的朋友Ruby来看你来了。”
乐以珊愣了愣：“打发他们走吧。”
莫无：“可能不太好。看得出他们是因为很担心你才来的。你们见一面吧。”
乐以珊：“但是我现在这样？”
莫无：“没关系，我陪着你。”
乐以珊点点头。
……
{待续}


《BAB》第十七章——身体在履行着生活的义务时，灵魂却自由自在地生活在别处。
相比在春日里蓬勃生长的一切来说，流言生长的速度更是来势汹汹。一夜过后，几乎遍地都是它的果实。飞扬航空从地勤组到空乘组都开始流传着关于乐以珊流产的不同类型的版本。有伤春悲秋版的，更有耸人听闻版的。
Ruby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默默地转着笔。流言的出处已经无处寻觅了。从众人小心翼翼或幸灾乐祸的嘴脸中可以看出，他们也是从一个又一个八卦中听来的。
她给唐亦琛打电话，唐亦琛的手机关了机。应该是飞去外地了。
她仔细回忆之前见乐以珊的情况，她也隐约觉得不祥。
……
莫宅。
莫无和西美一早就带着行李离开了，他连招呼都没有跟乐以珊打一个。不，也许是他告别的时候，乐以珊还在睡。
乐以珊坐在床上，缓慢地吃着食物。她也尝试着起来走动一下，只能坚持20分钟左右，然后又全身虚弱无力地软下来。
她看着依然凸起的小腹，不知道什么时候收回去。
电话响。是Ruby的号码，她振作了一下，接过来。
Ruby在那一头字斟句酌的：“Hi，Belle，昨天睡得好吗？”
乐以珊：“好啊。”
Ruby：“宝宝还乖吗？常常踢你吧？”
乐以珊愣了几秒，她闭上眼睛：“……他很乖……刚刚还在里面动呢。”
Ruby松了口气：“那就好。你一定要好好休息，注意饮食。补品也不要吃得太厉害。到时候孩子太胖的话，你就辛苦了。”
乐以珊的眼泪落下来：“……我会的。”
Ruby：“有什么事记得找我。”
乐以珊：“好。”
Ruby挂了电话，轻轻地吁了口气。
希望一切只是谣言和自己的过分担心。但是，始终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呢。这种感觉和乐以珊要和莫文结婚那时的感觉很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秘密是只隐藏在乐以珊那边的。
……
晚上，希腊假日酒店。
莫无和西美check in以后，他就坐在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
西美洗完澡之后，从浴室里出来：
“你出门都还带着工作的吗？”
莫无：“有几份图纸要赶。”
他打开一个监控软件，上面显示乐以珊早上和Ruby通过一个时长为3分35秒的电话。应该是正常的问候吧。
他放心了，打开画图设备。
“Teresa。你也累了，先睡吧。”
西美：“你呢？”
莫无：“我一会儿再说。”
西美：“我等你啊。”
莫无没有说话。按照计划，要在这边呆一个月，躲得了今天也躲不了明天。躲得了时间，也躲不了了生活的责任和义务。
世间的一切艰难困苦都可以克服或者有可以攻克的可能，但是乐以珊的问题是伦理和道德的问题。是没有办法超越的。
莫无深深地叹了口气。“恨不相逢未嫁时。”
比命运更野蛮无情的，是隐藏在所谓缘分背后的时机。
他关上电脑，走向西美。
……
夜。飞扬航空。
飞行一天过后的唐亦琛下了飞机，走出安检。他疲倦地摘下帽子。
Ruby朝他走去。
唐亦琛看见她：“今天晚班吗？”
Ruby：“我专程等你的。”
唐亦琛一愣，面色立刻变得灰白：“是不是Belle出了什么事？”
Ruby：“也没有。我早上才跟她通过电话。”
唐亦琛：“那就好。”
Ruby：“但是飞扬有很奇怪的谣言。”
唐亦琛：“什么谣言？”
Ruby：“他们说Belle已经流产了。”
唐亦琛一怔：“……胡说。”
这两个字出口的时候，他的心也是虚的。内心里那种惶恐和异样感再次笼罩着他的心。
他抱着帽子，欲言又止地转过身。
Ruby：“我也觉得这话传得很荒谬。但是Belle确实看起来是怪怪的。”
唐亦琛沉了口气，他抬腕看了看手表：“现在太晚了。我明天不用飞，我去看看她。”
Ruby：“也好。”
唐亦琛默默地走开了。Ruby看着他的背影，她察觉到他的担心。
唐亦琛一转过身，眼眶就红了。他觉得自己那个最不好的感觉有可能是真的。
……
次日晨。希腊假日酒店。


莫无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他看着镜子里自己可怖的脸。
西美真得是一个很成熟很善解人意的女人，当她看到自己的脸时。她并没有表现出惊恐的样子，只是更紧地抱着他。
莫万凤莲是对的，西美确实是很适合他的人。
只是自己一直都是理性冷静的，即使是在床上，也感觉身体和灵魂是分开的。灵魂悬挂在天花板上冷漠地看着身体。
身体在履行着生活的义务时，灵魂却自由自在地生活在别处。
……
香港。唐亦琛家。
女佣做好早餐，苏怡帮唐亦琛多匀了一个煎蛋。
苏怡：“今天我要去做产检。”
唐亦琛一愣：“今天吗？”
苏怡：“是每周星期三啊。你忘啦？”
唐亦琛：“没有。”
苏怡：“你有什么事吗？”
唐亦琛：“没有。我肯定会陪着你的。”
苏怡微笑：“好。”
……
仁爱医院，妇产刻李医生门诊。
趁着苏怡在做检查。唐亦琛坐到李医生面前：
“Doctor Lee。乐以珊也是您的病人吧？”
李医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敏锐的光：“在我这里做产检的准妈妈很多。要说一个两个，真得记不清楚。”
唐亦琛：“或者这样说，她是机械制造业莫氏的二少奶奶。您一定有印象吧？”
李医生微微一笑：“印象是有的，但是事关个人隐私。你想知道什么，我都没有办法提供信息。”
唐亦琛沉默了。苏怡走出来。
“跟Doctor Lee聊什么呢？”
唐亦琛摇摇头：“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吧？”
苏怡：“恩。他们说孩子很健康呢。”
唐亦琛莞尔：“健康就好。”
他默默望了望李医生。李医生不动声色。
……
中午，莫宅。
唐亦琛把苏怡送回家之后，就直接过来了。
管家王权立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唐先生又有什么事吗？”
唐亦琛：“我来看看Belle。”
王权：“二少奶奶真得需要休息。”
唐亦琛：“我只看一眼。”
莫万凤莲走出来，她的脸上带着一点讥讽的笑意：“唐机师。你不觉得你来这里来得勤了一点么？Belle在莫家，没有受到任何不好的待遇。你大可以放心。”
唐亦琛望着她，他低下头，正要离开。
乐以珊出现在二楼上，她乏力地扶着栏杆
“Sam？是你吗？”
唐亦琛回过头来，他微笑了。
乐以珊：“你怎么来了？”
唐亦琛：“我来看你。”
乐以珊：““我好好的。”
王权：“唐先生你看到了。”
乐以珊下意识地掩着肚子。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唐亦琛的眼睛。
唐亦琛：“Belle。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乐以珊沉吟了一下，她去看莫万凤莲。
莫万凤莲不置可否。
乐以珊：“你上来吧。”
……
唐亦琛刚进乐以珊的卧室。莫万凤莲就在自己的工作室里打开声音和图像的监控器设备。
乐以珊坐回自己的床上。
唐亦琛把窗户和窗帘都拉开，让阳光透进来。
乐以珊皱皱眉，从她怀上他的孩子起，她就有点害怕阳光了。而她几乎要忘记了，他们就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相遇的。那时她的脸上还有着明媚单纯的笑容，而那时的他也是一个多么快乐浪漫的人啊。
她看着他背朝着阳光坐下来。她看见时光在他和自己身上留下了程度不同的伤疤。
唐亦琛望着她：“已经开始控制饮食了吗？”
乐以珊：“啊？”
唐亦琛：“觉得你的肚子好像小了一点。”
乐以珊鼻子一酸，但她控制住：“饮食方面都是他们在拿主意。我不管那些的，只负责吃。”
唐亦琛沉吟了片刻：“在这里开心吗？”
乐以珊：“还行。他们对我都很好。”
唐亦琛：“如果过得不好，一定要告诉我。”
乐以珊原本想说，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呢？但是她没有说出口，只是含义模糊地笑笑。
唐亦琛思索了很久：“飞扬这几天有很奇怪的传闻。”
乐以珊：“什么传闻啊？”
唐亦琛有些艰难的：“他们说，你的孩子没有了。”
乐以珊愣住。
（莫万凤莲听到这句话，也严肃了。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唐亦琛紧紧地盯着乐以珊的表情，乐以珊是真的愣住了。她条件反射地紧紧地拽着被单。


她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能引发自己的失态，她狠狠地落了口气：
“没有那回事。他们胡说的。”
唐亦琛仍然紧紧地看着她。
乐以珊用力地把自己娇弱的感伤和痛苦摁下去，竭尽全力的：
“没有那回事……孩子很健康（她控制住在眼眶附近准备汹涌而出的眼泪）……我在这里享受的是大熊猫的待遇。怎么会落胎？”
她的左手紧紧地掐着自己的大腿。在理智和情感的战斗中，疼痛可以让自己更清醒。
唐亦琛感觉到她的挣扎，他沉了一口气：
“那就好。我很担心他们说得是真的。”
乐以珊：“是真的的话。其实对你来说，还是好事。”
她闭上眼睛。
唐亦琛：“……Belle，我不会那样想的。……不会……（他的眼眶一热，是为前事的痛悔而是对现在的矛盾，他也不知道了）”
乐以珊艰难的：“Sam。你就当孩子死掉了。即使他日后出生，也跟你没有关系。”
唐亦琛的眼泪寂静地流下来：“但是那是我的骨肉，关键是。他还是我们的孩子。”
乐以珊笑，眼泪却落下来了：“不过是一个意外。你不必有任何负担。”
（莫万凤莲坐在监视器前。她看着乐以珊，第一次用一种欣赏的眼光。很多年前，她自己也是从一次又一次言不由衷地谎言中缓慢地成长起来的。那时的矛盾，和逐渐脱胎换骨的阵痛，慢慢地让自己强大起来。哭过，笑过，挣扎过，算计过，甚至心死过，最后，突然发现自己长大了。然后，代价是，再也不能像乐以珊那样笑着流泪了。笑容和眼泪，最终都会成为面具和武器，再不劳心。
乐以珊，记住现在的痛苦和挣扎吧。等时间过去，现在这么复杂和善良的心情，最终会失去的。）
乐以珊悄无声息地抹去眼泪：“ZOE最近好吗？他们母子都还健康吧？”
唐亦琛：“好，我早上才陪她去做了检查。”
乐以珊：“你还要上班吧。我就不留你了。”
唐亦琛默默地望着她：“Belle，你一定要好好的。再大的事也要坚强。”
乐以珊笑：“我知道了。”
唐亦琛喘了口气：“有事记得找我。”
乐以珊笑笑。
他走出房间，她的眼泪就汹涌而出。
几分钟后，莫万凤莲走进来，她微笑着：
“Belle，你表现得很好。”
乐以珊疲倦地笑笑：“否则我能怎样呢？哭闹？都已经于事无补了。还会伤害到他。”
莫万凤莲：“你长大了。”
乐以珊一愣：“不，我老了。”
莫万凤莲：“虽然有一点迟，但你始终还是学会了。委曲求全，顾全大局。”
乐以珊笑：“其实只是本能而已，我不想再有人因为我受到伤害。”
莫万凤莲点点头。有一些人比较聪明，没有经历过就已经学会了；同时，也有另一些人要笨一点，必须要被命运伤害过后，才会懂得，才会顿悟。而后者，一定会了解得更深刻的。
……
唐亦琛离开莫宅后，他身后的大门缓缓地合上了。
他没有回头，他蹲下来抱着自己的双脚。
他难过地想放声哭出来，却没有声音。
不需要她承认，他也能感觉到他们的孩子已经消失了。
……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