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她都茶饭不思,慕容冲请来城中的大夫,那老者歪着头诊了半天脉,这才出去开了方子。慕容冲收了方子,送走了大夫,安慰霓裳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大夫并不精通妇科,让请一个女医再看诊一下。城中也没有什么出名的女医,只有隔壁的王大娘,我这就去请她过来。”
王大娘是个稳婆,积年经验下来对妇科略通一些,她远远看着竹榻上正躺着一个美人儿,神情倦怠慵懒,已很明白了几分。她含笑问道:“小娘子这般已经几天了?”霓裳懒懒的道:“也不过这三五天罢了。"王大娘再追问道:“小娘子信期可准?“霓裳看了慕容冲一眼,不免忸怩不安。王大娘倒十分热络,笑道:”小娘子不必害羞,你们之前假托是兄妹,我们左邻右舍看着哪像?刚刚公子才吐口,说你们是私奔的情侣。对着医家,可不作兴说谎。”
霓裳微微转过脸,声音几乎细不可闻:”这个月并没有。“王大娘心下了然,道:“可是胸中烦闷,常常作呕,又不思茶饭?”霓裳含羞点了点头。王大娘哎呀一声,道:”可是准了,这就要恭喜公子和小娘子了。“
霓裳顿时一惊,问道:“这喜从何来?”王大娘道:“小娘子并不是生病,是身怀有孕。”霓裳愕然失色,手中的绣帕也掉下去。王大娘犹自喋喋不休:“这少年夫妻日日厮守,有孕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小娘子不必害怕,需得将养些,待到十个月后,老身再来与小娘子接生……”
慕容冲见她越说越不成话,连忙送上诊金,将她打发了去。王大娘见了金祼子,喜得什么都忘了,飞似的回了家。
待慕容冲回到房中,霓裳的眼泪已掉了下来,她嗔道:“都怪你,你总是……现在可怎么办?”慕容冲拿起榻上的绣帕给她擦去眼泪,见她半是羞涩半是害怕的神情,心中更是怜爱不已,口中却调笑道:“这有什么好害怕的,你没听刚刚的大娘的说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霓裳见他漫不在乎的神情,眼泪又掉了下来。慕容冲不免生起歉疚之心,把她拥进怀中柔声道:“你就嫁给我好不好?你不顾惜自己,也替我们以后的孩子想一想呀!”
霓裳抬头看向他,见他脸上的神情又是温柔又是诚挚,她也是柔肠百结,无计可施,幽幽一叹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