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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之淮愣了一下,嘴角的不知道是苦笑还是自嘲,用手轻轻柔柔地顺了几下胎腹,低声喃喃:“你不是不认孩子了吗......现在又来看它做什么呢?”
“我自己的孩子,我会照顾好,就不需要外人来关心了。”
他侧过身关上门,似乎连半句话都不愿同你多说,垂着眸子从你身边走过去,带过一股清香,是你买给他的香水味道。
闻着这股熟悉的味道,你怔怔落下几滴泪来,心中的负罪感再一次加深。
你懊悔于自己的无知与猜忌,看着他手掌下托着的滚圆胎腹心中越发酸涩,恨不能一股脑问清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即便这些话没有问出口,你也从他的冷淡反应中知道了答案。
看到你的眼泪他有些讶然,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抬手按了一下电梯的按钮,缓慢走进电梯里。
你踌躇在原地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上前,直到他皱眉按了两遍开门的按钮,你才识趣地跟进去。
上车的时候他提前打开了副驾驶的门,然后才绕过车头进了驾驶位,中途没有与你交流半句,你却对他的举动更加内疚起来。
驾驶位上的安全带被盛之淮紧紧勒在胸前,身前突兀鼓起一块圆滚的肚子,显得车里的空间局促又狭小。
他似乎也不是很舒服的模样,还把腰后的靠垫往上扶了一下,你本想帮他一把,他却已经手脚利落的踩上油门发动了车子,没给你帮忙的机会。
“宝宝几个月了?”
“......”
“你这是第几次产检?”
“......”
你努力的想跟他搭搭话,他却面无表情,沉默以对,你也只能乖乖坐好,什么也不问,省得再给他添堵,毕竟他能默许你陪他去医院就已经是很大的宽容了。
盛之淮是公众人物,故此选择了一家私立医院,一进门护士们就围上来,像老朋友一般同他问询,见到你似乎有些新奇,还问道:“你是孩子妈妈吗?第一次见盛先生带女士来产检。”
护士的话更加让你确定盛之淮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事实,他怀孕初期住过院,这些护士自然是见过徐凌的,她们能这样问你,定然是确定徐凌不是孩子妈妈,或者说盛之淮并没有承认过。
你喜忧参半,孩子是你的是好事,可是这更说明你确确实实亏欠了盛之淮。
盛之淮没有反驳她们的话,牵着你的手走到诊室,等远离了护士台又很快的放开了,拿着病历单递给医生躺到了床上,没有分给你一个眼神。
他没发话,你也不敢跟着他进去,只能站在诊室门口远远的看,你不认孩子就已经够叫他恼怒,若是再自作主张,你怕他以后连见都不想见你了。
医生掀开他的衣物,往他的肚皮上挤了厚厚的耦合剂,而后用仪器的探头仔细地来回滑动,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渐显的彩超图像。
他的肚皮下不停的拱动,甚至还用一只手紧紧按着腹底,你这才注意到他发白的脸色,自刚才在车上时便是这副模样,你还以为是他对你的喋喋不休而不耐烦,现在想来应该是忍痛很久了,以为你没看见才显露出真实的痛苦。
瞧着他托着肚子笨拙起身,应该是快检查完了,你赶忙躲到走廊里,坐在长椅上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他是扶着诊室的门走出来的,好像疼得快站不住了,你伸手虚扶了一下,他很出乎你意料地没有拒绝你,只是坐下微微喘了几口气:“不是说想看孩子吗......怎么不进来?”
“你没说让我跟进去......”
你低头搓着手指,以此缓解内心的不安和零星委屈,盛之淮叹了口气,牵着你的手腕放在腹顶,淡淡道:“医生说它发育的很好,你不用担心了。”
他的语气就像唠家常一般,随即把检查单子搁在你掌心,你这才得以清晰地看到孩子的图像,小小的蜷成一团,已经能看出脸的轮廓了。
单子的左上角落写着:孕21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