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没想到的是，池生忽的笑了起来：“我猜你抓不到我有罪的证据，所以只能困住我，这一手的血是证据吗？不，不是，不信你查查那把刀，他有我的指纹吗？”“什……”周重阳被他这一句话就给问蒙了，指纹？什么意思？他回头去看自己的同事，同事听到池生的话，表情也变得有些古怪，周重阳立刻感觉大事不妙，大步流星的离开了房间，片刻后！周重阳沉着脸回来了，背靠着门对自己的同事说了一句话：“把录像关了。”
“周队……”同事张了张嘴，最后却还是什么也没说，起身去把录像给关了，周重阳把窗户的百叶扇也拽了下来，屋子里顿时陷入了黑暗，只有他头顶的那盏白炽灯，摇晃着忽明忽暗，周重阳几步走到了池生的面前，双手恶狠狠的搭在他身体的两侧，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你做了什么？”“就是想你了，来找你玩玩而已。”池生笑着说道，他笑的像许利天那样的让人讨厌：“如果我没猜错，你刚才出去找你的同事了，你的同事告诉你，刀上干干净净，没有指纹，只有钱如命的指纹和血，我说的没错吧？”
‘砰！’“咳——”被困在这老虎凳上，池生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腹部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疼的池生只觉得胃部被一块大石头狠狠的砸了上去！疼的他眼冒金星，又只能咬着牙忍着，不够，还不够，他挑衅的看向眼前的人：“无能狂怒吗？周sir，不知道你的女儿知不知道，她自以为的好父亲，人民的好阿sir，用这种方式来办案！你冤枉了多少人啊？”
“好，好！”周重阳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不是因为其他，是因为他提起了他的女儿：“你调查我是吧？你以为你背后是许利天，我就动不了你了？”“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就像是你现在想杀了我，可你做不到。”池生继续挑衅着他，因为他注意到了一点，疼痛让他混沌的大脑，也逐渐开始清明。

这个弄的😂

说来可笑，他不是个聪明人，但是却从小很注意细节这种东西，毕竟从小就看着人的脸色来吃饭，多一份细心，就能给自己多谋一口吃的，原本最初的害怕过去之后，池生开始冷静了下来，他心里不是后悔而是他要想办法逃脱，没人救得了他，相反，如果他当时去找了许利天，可能要面对最坏的结果，从这一点来说，他需要感谢周重阳。
他招了招手，像是唤狗似的，周重阳冷着脸看着他：“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过来，我跟你说件事，这件事情说完，你再决定，要不要打我。”池生说着，周重阳皱眉，却还是凑近了他的面前：“你要做什么？”池生张了张嘴，却说了一句给周重阳的后半生，造成了巨大改变的话：“做个好人，救不了你生病的女儿。”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以至于除了周重阳，没人能听得见，周重阳的眼睛顿时就红了，他一把薅起池生的领子：“你！”“周队，你都肯打我了，我也给你透个底，就算是许利天，我也信不过，我知道他想要我的命，可命给了他，我就活不了了，不用半个小时，许利天就会找来，把我带走，不，可能会更快，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无论如何我都会平安无事的走出这里，可是你的女儿，病还能拖多久？你已经穷途末路了……”他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情，同样，生活在那个吃人的村子，池生从来都不是什么老实的庄稼汉，那个村里，没有一个老实人！每个人都带着友善的面具，肆意的践踏别人已经凋零败落的生活，这才是老小村的真面目！
自从上次周重阳开始对他放狠话之后，他就偷偷的想办法收集到了他的消息，看着周重阳那双已经破洞的袜子很显然已经刷的断线的鞋，他就知道，自己手里的消息是正确的，可他的逻辑周重阳想不明白，他紧蹙着眉头，咬着牙看着他：“那我也会给我女儿做个表率，她的父亲，是值得她骄傲的！”
“然后让她含恨病死？”池生看着他：“别着急拒绝我，今天之后，你去问问你的女儿，她想不想活下来？她更想要你的虚名，还是被你陪伴着长大……”池生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了，因为疼，胃疼的厉害，疼的少年的脸在白炽灯下显得更加的惨白，他‘咀嚼’着喉咙里压抑着的腥甜，被许利天推到这条路上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一步错，步步错，可他，真的有的选吗？

‘叩叩。’门被人敲响了，周重阳还没从池生刚才所说的话中反应过来，只能先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并不是许利天身后的王烨，而是一个让池生意想不到的人——李震东！周重阳看到这身衣服也被吓了一跳：“你……”“来保释里面那个臭小子的，把人交给我们吧，由我们来审讯。”周重阳回头，看着池生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而池生眼里尽是诧异，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是李震东？难道说，来的人不是许利天，而是严春生？糟了……这次麻烦，真的惹大了！
被人带出来的时候，池生就像是被人大头打了一棒，人都懵了，直到看到局子门口坐着的车里，人的的确确是严春生的时候，池生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可是他往哪儿跑？李震东抓着他的腋下那块软肉拽着他往前走，力道大的他有些疼，几乎是被人拽着扔进了车里，那素来带着笑意的脸上，此刻也冷的吓人：“把人带去哪儿？”他问，严春生捏了捏自己的眉间：“老地方。”
“好。”他不知道他们所说的老地方是哪儿，但是看着他们的样子，池生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放……”“给你个提议，从现在开始，闭嘴。”说话的是李震东，他回头看了他一眼，给了驾驶座的人一个地址，那人轻车熟路的带着他们往那边去，期间车里的气氛，安静的吓人。
他怎么都没想到，先来的人会是严春生，这直接将他的计划打成了一团乱麻，好消息，人出来了，坏消息，人被严春生接出来了，池生抓着自己的胳膊，不安的紧蹙着眉头，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严春生会出现在这里？他想不明白，刚刚清明了些的大脑，似乎又被一团乱麻所笼罩，而他们的目的地，居然是郊外！这里有大片的烂尾楼，池生眼见着他们在其中一个似乎重新翻修过的烂尾楼前停了下来，身体也紧绷了起来：“你们要干什么？”“下车。”丢给他的，只有冷冰冰的两个字，池生只觉得自己的背后在阵阵发寒，现在他跑是肯定跑不掉了，难道真的要进去吗？

第五十四章
只可惜这几个人完全不给他反抗的机会，李震东直接抓住了池生的后颈，捏着他的脖子就往里面带，严春生跟在他们背后一起进了烂尾楼里，外面看起来，这只不过是一个烂尾楼而已，可里面的却截然不同，看得出来是有人花了一番功夫的，在顶楼明明应该是被腐蚀的嘴中的地方，却悄然间隔出来了一片地方，看起来更像是住家。
池生被李震东直接推进了屋子里，果然，跟他想的差不多，里面真的是住家，但是有点奇怪，这家怎么没有厨房，还有这么多的小‘鸽子笼’？他没想明白，但是严春生一扬下巴，李震东就抓着池生，朝着其中一件‘鸽子笼’走了过去，在池生还在愣神的时候，直接把人给推进了屋子里！这一举动让池生有些发懵，继而看到关上的门，立刻用力的拍打着房门：“你们这是干什么？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房门居然真的开了，只不过站在门口的可不是李震东，而是严春生！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惊恐的池生，迈步要进房间，可池生见到是他，下意识的就要关门，但是这个门，从里面是关不上的，他刚抓住门的把手，就听见‘哐！’的一声，紧跟着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后背狠狠的撞在了墙上，疼的池生不由的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这一脚严春生是真的发了狠的，池生只觉得自己的腹部疼痛的厉害，佝偻着身子蜷缩着用力压着，嘴里发出细碎的呼痛声，他注意到了，他来了，巨大的阴影将他整个笼罩了起来，池生怯生生的抬起头去看他，全然没有了刚才对待‘钱如命’时候的豪迈和胆子，只剩下了浓浓的后怕！
“别过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真的不是我，是他自己撞上来的这跟我没关系！”池生忙解释着：“我说的都是真的！”可是男人的脚步，还是停在了他的面前：“今天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好好的算算账。”他说着，缓缓地蹲在了他的面前，他的大手抚上他的脑袋，却让池生只觉得遍体生寒，他说：“别等了，许利天找不到这里来，这里是我们用来审讯‘特殊犯’的地方，除了我们几个，没有人会出现在这里。”

他选对了吗

咳咳安全安全

“好。”严春生站起身来，对着李震东去了个眼神，李震东心领神会的似乎去找什么东西了，而严春生只是站起身来直了直身，然后做了一个让池生后背发凉的举动，他把腰间的武装带给拆下来了，并且没有扔到一旁，而是将头攥在了手里，然后在手上狠狠的缠绕了两圈！池生心里当即警铃大作，在他缠绕的瞬间，几乎像是想也没想就要逃！可他的动作晚了一步，亦或者说是他想的太简单了，刚才的司机就挡在门口，想出去？除非从顶楼直接一跃而下！
池生慌了，背后是严春生，眼前有人挡着，他跑不掉，这次真的跑不掉了！严春生摁住了他的肩膀，冷不丁的朝着他后腿湾踹了一脚，身体不受控的摔了下去，只听见‘咚！’膝盖脆生生的砸在了地面上，疼的池生五官瞬间皱起，直觉告诉他，如果他留在这里，今天可能会死！想到这里，池生眼里划过一抹狠厉，却没想到，没等他动手，‘撕拉——’一声，他身上好好的衣裳变成了两半，在池生满眼错愕之中，严春生的眉头拧的更紧了：“胡来就教了你这些小把戏？”
什么……还没等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就见李震东拿着一个架子过来了，上面架着一台什么，李震东站在门口折腾了一会儿，才对严春生说这：“好了，做做戏的了，要不你出来弄机器，我来。”“闭嘴。”严春生开口，李震东愣了愣，回头对身侧的人说：“你先出去。”看着他出了门，李震东才开口道：“你来真的？”
“你以为？”严春生看他，李震东张了张嘴：“但是……”“不想看就出去。”严春生站在那儿看着他，李震东沉默了半晌，才慢吞吞的吐出来一句：“跟了你当副官，我真的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说着，他面无表情把机器弄开之后，就背过身去不再看了，从兜里摸出根烟，蹲在地上闷头开始抽烟，而严春生转过身来，看着跪在地上，显然已经被眼前的情况给吓懵了的池生，缓声开口道：“来算算吧，你这段时间，到底有多少的事情瞒着我。”

“我没……”‘咻——’显然，他想听的不是他的辩解，武装带比不得皮带来的痛快，严春生这跟严格意义上来说，又不算真的武装带而是他随身带着用来防身的东西，砸在人身上的瞬间，里面的软铁狠狠的砸向眼前的少年，外面粗糙的布料更是飞快的掠过那红肿的地方，摩擦出大片细碎的小伤口，池生疼的没忍住，直接叫了出来，可那后半声的疼，又生生被他憋在了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来，后背火辣辣的刺痛就好像是砸在了骨头上，疼得他有些喘不过气，而头顶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只是这一次不是问话，而是很简单的一句话：“我不会他让你毁在我的手里。”他自甘堕落也好，为了谋生也好，就只有一条路走到底！
听到耳畔呼啸着要砸下来的声音，池生几乎用了这辈子最快的反应回答者：“我错了！”那疼痛并没有如期落在他的身上，而是生生停在了半空：“说。”“我，我不该接触许利天，不该，不该拿他的小恩小惠，我，我……”‘咻——’几乎是没有犹豫，那武装带又狠狠的砸在了人的肩头，池生的身体猛然间一晃，险些摔在地上，又咬着牙强撑了起来，只是能看得出来，他的肩膀在微微发抖，显然的，是疼的狠了。
少年的心里有些绝望，他不知道说什么，眼前的人才会放过他，可他知道如果不承认点他知道的什么，今天他怕是真的出去这个屋子里了，池生的嘴唇有些发白，他咬着牙继续说着；“我不该不听话，我会好好念书的，我真的会好好念书，当个好孩子的……我再也不见他了，我不会听他的了！”他几乎是怒吼着说出了这句话，本以为，这就是他想听得了，可耳畔传来的闷笑不仅没让池生的神经放松下来，相反的绷得更紧了！
“老实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惜你的聪明没用在正地方。”严春生紧了紧手上的东西：“没关系，我会让你好好回忆回忆你到底做错了什么，我说了，我们今天，有的是时间。”他真的很聪明，只可惜，他的聪明只会害了现在的他，池生心里暗叫坏了，立刻挣扎着就要起身，却在起身的那一刻，被一下猛然间砸在了腿上，身体不受控的栽倒在地，这次是疼得他放声呼痛了起来！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你再过来我直接从这儿跳下去！”池生看着严春生一步步的逼近，直接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跑了过去，他小心的盯着背后，脸上也是煞白一片，严春生的眸子微眯：“那你就跳吧。”“什……”“你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找死，又不是我把你推下去的，你刚才是同小周这样说的吧？他自己抓着你的手捅了自己，跟你有什么关系？”严春生慢条斯理说着，却让池生的心如坠冰窟！完了，这下真的完了，难道真的要跳下去吗？
他现在浑身都好痛，痛得他已经快没办法保持理智了，他往后退半步，就会摔落下去，往前走半步，严春生也不会放过他！他只觉得自己有些摇摇欲坠，脑袋里的轰鸣也逐渐变得空白，池生望着他，眼里复杂的情绪几乎要占满，却只吐出了一个字：“好。”说着，他直接朝着背后仰去，如果今天来找他的是许利天，或许他还有一线生机，可是来的人是严春生。
命运这东西，真是给他开了个玩笑，他努力的循着奶奶的教导想要做个好人活下去的时候，他给他送来了许利天，可当他想要靠着一条不凡之路一路登天成为人人害怕恐惧的人的时候，他又将严春生送到了他的面前，只是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从脑海里炸开，反而是一只手迅猛的擒住了他的手腕，紧跟着就觉得整个人都跟飞出去一样‘砰！’他被人狠狠的摔在了墙上！
难以言说的痛楚从五脏六腑拧着璇儿的冒了出来，池生干呕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觉得自己身后一凉，甚至都没来得及遮掩什么，‘咻——啪！’‘呲——’他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肉被他手中东西生生撕裂开来的痛楚，他想尖叫，却被他用另一只手死死的攥住了嘴，他的手肘抵在他肩头受伤的地方，任凭池生疼的瞪大了眼睛，泪珠从脸颊滚落，那血顺着伤口缓缓溢出，顺着皮肤的轮廓滑下，背后的人声音冷的吓人，又带着深深的怒气：“你可以毁在任何人的手里，唯独不能是我的手里！”

他不明白他这句话，只觉得自己快要被他打死了！疼！疼！疼！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叫嚣着那么疼，少年的惨叫被他生生打断，无助的泪水浸透了他的手，他的举动无异于是真的激怒了背后的男人，那恐怖的武装带狠狠抽打在身上的声音直接响彻了整个烂尾楼！莫要说池生痛的几度快要晕厥，就连在屋子里的两个人都不忍的闭着眼睛侧过头去。
李震东本想着打两下出出气就得了，可见严春生真的发了狠，才发觉不对，快走几步出来，在那武装带又要抽下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他的力气大的连李震东都差点没接住！“行了！”他一把甩开严春生的手：“真打出个好歹来，他们谁会放过你？他们只知道你打了他，谁在乎你！”“你！”严春生的眼睛怒瞪，又被他的话说得哑口无言，李震东沉声道：“接下来我来，叫小陈给你按按。”说着，他抓起被他制约这的池生，这才发现，少年的情况比他想象的更糟，或者说，要是他在晚一会儿，可就真的不敢保证，他还有命活着了……
他身上本就带着伤，且伤口并没有好全，更何况这段时间天天被大可加训，浑身上下遍布青紫，加上被严春生打出来的伤，已然看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受的伤了，只是到处都是伤，到处都是血，可怜的少年被人丢在地上，然后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混沌的疼痛无休止的折磨着他的大脑让他无法思考，只是手触碰到了一抹黏腻的感觉，他知道，那是自己的血……
当天下午，池生就发了高烧，他蜷缩在地上不停的说胡话，可呢喃声太小，没人听得清楚他说的什么，门外的人有心进去看看，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第二天将近中午，池生才睡醒过来，眼神里都是呆滞的，浑身宛若一个空了的匣子，又冷，又难受，风一吹仿佛冷的都刺骨，身上的疼痛麻木的他已经快要不行了，他昨天梦见奶奶了，梦见奶奶，来接他了……

第三天池生躺在哪里一动不动，可是眼里原本顶着门的时候还会散发出来一点的希望，也悄然没了，这就是严春生想出来的惩罚吧，他们都离开了吧，或许，他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了……可第四天，池生有些扛不住了，病痛，伤痛，加上几天几夜没吃没喝，他的眼前全都是星星，大白天的，他看到奶奶了……他蜷缩着身体，看着空中悬浮着的老人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他冷不丁的笑了出来，那清脆的笑声像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奶奶，他们欺负池生……”“孩子，跟我走吧，往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奶奶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池生的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再度陷入了昏迷……
他承认，他有罪，他从出生起就有罪，他害了一个女孩，一个本应该幸福一生，耀眼夺目的女孩，哪个女孩，叫尤盛卿，他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可从村里人的只言片语里，他知道，他出生，便是罪人，不，不止是他，老小村每个孩子的出生都代表着一个本应该有璀璨人生的女孩，从此陨落，他知道他的母亲是个好人，有文化，长得也是顶好的，在这山洼洼里她的漂亮是罪，她的有文化是罪，她应该种地，应该干活，她应该不停的给家里生男娃，她应该听话。
她本不必遭受这一切，不必遭受张知归的拳打脚踢，不必遭受折磨，不必遭受所有人的冷眼和嘲弄，甚至是更加侮辱的事情，可是他出生了，奶奶说，他刚出生的时候，她很喜欢他，甚至那几天，睡觉的时候她都是笑着的，她应当是对他极好的吧，他已经不记得了，只是再见面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又在那一刻，如遭雷劈……
他是个罪人，生来便是有罪的，他以为自己能像奶奶说那样，在康庄大路上走得越来越远，直到再见尤盛卿，他才觉得自己的前十几年，就是个笑话，张知归说的没错，他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他是有罪的人，他是个该死的人，他害了人，那个人，还是他的母亲……
‘滴滴滴——’监护仪器的声音不停的发出那刺耳的鸣啼，池生第三次被推进了抢救室里，余佘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努力忍者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泪水怎么都止不住，二梅也牵着小梅的手，自责的站在门口：“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是被一个陌生人送到医院门口的，余佘是来换药的，结果就撞见了池生被人推着飞速朝着抢救室去了，他浑身上下都是伤，看得人触目惊心，余母更是毫无防备吓得尖叫了出来，忙给家里的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