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儿,铜奴,积分165,好感47
关氏聘礼,对戏:岳思凝
当我看见她垂泪,微红的眼跑进我的目里,泪水落在我捉住她的手上,啪嗒——并不清晰的一声,甚至被早春未驱散的风潮淹没。我忽然愣住,她的心这样善、她如此脆弱柔条,让我想起院子里的那棵绿柳树。它会随风飘摇,被浪海吹弯了腰,哪怕狂啸卷起它的枝条不可控地鞭向无辜的人群,也只是很轻的留下爱抚。可她却因此自责。
我侧首向她靠去,将头歪斜轻轻靠在她肩头。不算宽厚的肩膀,甚至有些单薄,但足矣令我安心。我早已停止了哭泣,泪痕也已风干大半,只余薄粉填满眼尾。
蜜饯的甜散在口中,裹去了汤药留下的一点苦,随之充斥着浓腻。也许心意作祟,我总觉她赠我的果脯要比朱厌的香甜上许多。“阿九姐姐、”我唤她,依旧靠着她:“好甜呀,能不能多留些甜果在朱厌?”
我终于肯抬起头,用手抹掉了她眼下的雾。我不知这样是否能让她的心不再苦涩,业只是学着裹儿安慰我那样抚摸她的脊背,同她讲:“姐姐别难过。”动作生涩的、语调稚嫩、神色懵懂。我摇了摇头:“婉儿下回不贪顽了,好吗?”言下之意,是我的病与她无干。
裹儿这时推门而入,端来一碟新制的梅花酥,我前时见雪未化尽梅花未残,贪心摘了几瓣梅花做点心吃,因此着了风寒。这碟便是残花所呈,可我如今却食不知味。
唉——我一声叹。两眉似颦作得愁态,盯着碗碟的眼也幽怨。我撇了撇嘴,说:“真是可惜。”随后又环住她的臂膀,耍滑似的嗔道:“姐姐替我尝尝,好不好?”
我想这样赶走她的哀伤,不知是否拙劣。裹儿静静地站在一边,朱厌里侍我的女婢仅有她而已。并非怠慢,而是我见旁人总是局促,所以只将她留下与我作伴。而阁内布设也朴素,窗台上还摆着一枝岁冬折来的梅,已然枯萎,倒显得如我病中那样萧条。我开口,苍白一声:“姐姐吃了甜酥,就不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