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父母决定送李思思去博雅英文书院念书。
离家的前一晚,她第一次走进父亲房间,第一次主动和父亲说话。
“我走以后,请你好好对阿妈。”
父亲盯着她咄咄逼人的眼睛,愣了很久之后,朝她点点头。
走出房间,她抬头就看到母亲站在客厅里。
昏暗的灯光下。母亲瘦弱的身躯。母亲通红的眼眶。母亲用手捂住嘴,强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
思思上前拥抱住她。额头触碰到母亲湿冷的下巴。
“妈妈,别哭。”
那个夜晚,她没有听到隔壁传来任何打骂的声响。她睡得很沉。
她又做了那个曾经做过很多次的梦。
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一片荒凉的景象,仿佛无人之境。
只知道她到这边之前,已经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很累,她慢慢地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脑后,注视着天空。
无比纯净的蓝色,有一些云朵安静地飘来飘去。
不像自己居住城市的上方,永远笼罩着压抑的灰色。
她渐渐闭上眼睛。正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边上传来某种奇怪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