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早已醒来。
什么时候醒来的呢?这个有些难以确定,大抵是在佳树轻吻我的额头,在佳树略微发力地拥抱着我的时候吧?
佳树从小就是一个喜欢撒娇的妹妹,尤其是对我。我直到现在也会不时想起佳树小的时候故意不好好吃饭,以此来博得我的注意力;不时想起每当我放学回家,佳树雀跃地飞奔过来扑进我的怀里,满脸的欣喜。对于当时没有朋友的我来说,热情洋溢的她就好像天空中悬挂的太阳,我难以直视,却又无法失去她。
佳树总是这样,我不知道其他家的妹妹是不是和我家的一样这么缠人呢?但我却狠不下心拒绝她,倒不如说其实我也很享受吧?佳树是个受欢迎的孩子,而我在学校只不过是一个透明人,这样的透明人居然被妹妹所喜爱着,也许我也是有那么一点魅力在的吧?
更何况,她是我的妹妹,是一定会相依为命一辈子的亲人,我只希望她快乐。
也许只是佳树对兄妹之情的表达有着些许的热烈吧。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我不知道佳树究竟想干嘛,也不想知道。
……
或许该催促佳树找一个男朋友了吧。
「佳树,怎么在这儿呢?」
无法也不能察觉的动作明显地停顿了。
「兄、兄长大人,醒来了吗?」
「嗯。」
我想要起身,告诉佳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会在佳树心中留下阴影。但我却发现我使不上力气,只能勉强扭动我的脑袋,看到低垂着头的佳树,瀑布般的黑丝遮挡住了她的面庞,隔绝了我与她的交流。
佳树从来不会在我的面前隐藏自己。
「佳树,唔嗯……那个,早点睡吧,没事的。」
笨拙的我根本想不出来如何去安慰她,想起其实自己很多时候都是靠抚摸着佳树的脑袋来安慰她的。
明明身体疲惫不堪,浑身使不上劲,却不知为何莫名陷入了诸多回忆中,想起情人节时佳树的别扭,想起白色情人节收到回礼时的跳跃,想起婚礼上佳树清冷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至下巴,配上那浅浅的微笑,既不热烈,也不多余。
「对不起,兄长大人。」
心头没由来地被揪了一下。
「不……」
不等我把话说完,佳树便突然冲了上来,按住我的脑袋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