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素世蜷缩在卧室的被子里,月之森的校服裹着她颤抖的躯体。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每刷新一次
#丰川祥子永久失聪#的热搜词条,液晶屏表面就会渗出血珠。那些猩红的液体顺着屏幕爬行。这正是那日祥子被拽向墨提斯时,飞溅在半空中的眼泪轨迹,此刻正倒映着她扭曲的面容。
染血的手机屏幕突然%自动播放起4K超清画面:墨提斯操控着睦的右手,《叶隐闻书》书脊划出抛物线砸向祥子的瞬间。素世扭曲的面容看向视频,素世疯狂按压关机键
“给我关掉,关掉关掉关掉关掉关掉!!!!为什么关不掉为什么关不掉!”
素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把手机砸向地板,但手机依然在播放。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被墨提斯欺骗了,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也是受害者呀,我没想伤害小祥。我是被欺骗的我是被欺骗的我是被欺骗的我是被欺骗的...........我是被墨提斯欺骗了,所以不是我的错呀。”
“对的..........对的!我和小祥全都是受害者,全都是睦的错全都是睦的错全部都是睦的错。”
素世似是被洗脑了般,不断的重复这句话,但声音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至最后声音消失。
素世捡起了摔在地上的手机,屏幕泛出的光源照射在她的脸上,只看见了她脸上那夸张到极致的笑容。
“Madness is the emergency exit.”
東京大学医学部附属病院外,素世的身影浮现。
“小祥我来看望你了。”
素世的脸上带着笑自言自语道,说罢便朝医院内走去。
旁边路过的医生只感觉一阵恶寒,回头看了眼素世只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VIP病房外的走廊空荡荡的,只有丰川家的保镖们,洁白的走廊和黑色西装的保镖组合像钢琴一样,丰川家的保镖好似人形琴码般拦在素世面前。
素世只是面带笑容的站在那里,三角初华的声音穿透门扉。
“让她进来吧,祥子想要见她。”
明明之前都保持的那么完美的笑容,却在听到三角初华声音的那一瞬间崩坏,却又在下一刻恢复如初。
当素世终于推开病房门时,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素世看见祥子耳后的纱布在阳光下泛起珍珠的光泽。
祥子转过头看向素世,声音震动着浑浊的空气:“素世你来了啊。”沙哑的嗓音就像生锈的琴弦一样。却精准的刺入了贝斯手的心脏,这怎么会是小祥的嗓音,这怎么能是小祥的嗓音。
素世冲上去抱住了小祥,向小祥开口道:
“是睦骗我说你抛弃父亲!她说你故意策划的摘面具,是她说你给睦施加压力让她自闭的。”哽咽声突然凝滞——祥子后颈浮现着初华昨夜留下的齿痕,状若月牙。
昨夜,初华拿到了新的医疗报告。
初华看到的第一眼,瞳孔骤变,连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来。
她缓缓靠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白色的墙壁像被大雪埋葬的荒野,就连哭泣都冻成冰渣。
过了半晌,初华缓缓的走向病房门,这不过十步的距离,却像是溃烂的旧伤,每靠近一寸就渗出更多脓血。
打开房门,祥子正在床上面向窗户看着一本笔记。初华慢慢的走过去,她看着祥子,突然感觉心跳在加速,她想做一件事,一件她们之前同居她都没敢做的事,却在此刻冲破了她心中的枷锁。
她看着祥子的后颈
“小祥,我现在好后悔。”初华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弹贝斯,祥子还在看着笔记,突然就被温热的掌心覆住左眼。失去视觉的刹那,却感受到了来人是谁。
“初华,怎么了?”
初华的唇突然贴上后颈,祥子左耳残存的鼓膜捕捉到血液奔涌的轰鸣。那是比Mujica表演时更震撼的声浪,是无数个深夜编曲时积攒的静电,在此刻化作实体化的颤栗。初华犬齿刺破皮肤的瞬间,祥子恍惚看见梳妆镜里的自己在溶解。
“疼吗?”初华用虎口卡住祥子下颌让她转头,祥子突然笑起来。指着自己失聪的右耳:“还没带助听器呢,初华。”月光恰好漫过初华濡湿的唇,将她们映在墙上的影子融成衔尾蛇。
不公平,好不公平!素世在心底发出痛苦的呐喊。素世的身体在颤抖,抱住小祥的双手也越发的用力。
素世的指尖深深烙进祥子后背,贝斯手修剪圆润的指甲在病号服上划出道道抓痕。
她突然爆发出一串尖锐的笑声,笑声里混着抽气声,像是破旧手风琴在演奏歌曲。
嘴角咧开的想喜剧小丑一样,祥子看着素世,刚想开口。
素世却突然开口“小祥的耳朵很漂亮呢”素世的指甲轻轻刮过纱布边缘,染血的手机从口袋滑落,屏幕裂痕里渗出粘稠液体,“比贝斯弦更敏感对不对?只要我这样”她突然用犬齿叼住绷带结猛地一扯。
“I used to think my life was a tragedy. But now I realize, it's a comedy.”(我曾经觉得我的人生是个悲剧。但现在我意识到,这是一部喜剧)
祥子左耳残余的鼓膜捕捉到液体滴落声。不是药水,是素世的眼泪正坠入她耳蜗,在寂静世界里炸开惊雷。
“长崎同学”初华拿着手机的手突然横在两人之间,手机屏幕倒映着素世扭曲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