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冷了场,莱恩尴尬地闭上嘴,往后缩了缩。不过大提托似乎并不介意这件事:“莱恩中尉,我让你带的家伙你带来了吧?”
莱恩眨了眨眼,转过头发出一声命令般的啸叫。几个士兵押着两只瑟瑟发抖的鸟走了过来。说实话,莱恩不太理解这一切是为什么。自从他下意识地把这两个家伙以及他们的魔法小玩意上报之后,大提托就饶有兴致地让他留这两个家伙一命。要他看来,把他们宰了扔海里东西拿走就得了。这个奇怪的杂【和谐】种猫头鹰不过是个旅行商人——顶多就是他可能来自珈瑚巨树这件事还值得一点点关注——大提托陛下为什么如此看中他?
埃利斯感觉自己的羽毛已经贴到了皮肉上,恐惧让他几乎昏迷过去。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每天只能吃一丁点东西,若是狱卒不开心更是吃不上——雨点般的拳头可能除外。今天看着周围这一大群排兵布阵、气势汹汹的猫头鹰,他只感觉今天十有八九要变成自己的忌日了。
“你叫埃利斯,对吧?”马克西姆缓慢地开口说,“我听说你对魔法……很有研究。”
埃利斯吓得说不出话来,直到他的助手推了推他:“啊……言过其实,不不、我的意思是,我不会魔法,我只是……兴趣爱好,我不是魔法师。猫头鹰王国的魔法……已经永远消失在……呃……我是说,我无能为力。”
“我的意思是,没有什么是永远的。”马克西姆眯了一下眼睛,“我的战士们说,他们在安巴拉森林遇到了神秘的光线,他们被照到之后就失去了意识——你觉得这和魔法有关系吗?”
陛下还真的相信吗?莱恩挠了挠头,但他不敢妄言什么。
埃利斯强迫自己的大脑开始快速运转——光线、失去意识……他想起了他千方百计偷来的那本书,还有它的作者……“也许……有关系。”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大人……您可能知道……在一千多年以前,猫头鹰王国中存在一种非常独特的……会使用魔法的生物,叫做‘巫魔’。巫魔最著名的魔法,就是从他们的眼睛里释放出一种黄光,叫做‘摄魂术’;猫头鹰被这样的黄光照到,就会全身麻痹,晕倒过去。”
“陛下,我记得那些伤兵汇报的是,他们遭遇了一只长耳猫头鹰的袭击,不是什么魔法生物。”一个军官插嘴道,但马克西姆给了他一个严厉的眼神之后,他不敢再说了。“多讲讲这个巫魔。”马克西姆对埃利斯扬了扬下巴。
“巫魔……呃……他们会的魔法里,也包括变身术。他们也可以变成猫头鹰。但他们……”埃利斯也开始怀疑自己到底在说什么;不是他不相信巫魔的存在,而是他不相信一千多年以后的今天,在猫头鹰王国里依然存在巫魔,并且就在安巴拉森林,还攻击了这群“纯族”。这群“纯族”猫头鹰的头目似乎已经看出了他的顾虑:“没有什么是永远的。你看,一百年前,珈瑚守卫者自以为他们已经永远摧毁了我们,但我们还是扛过来了,并且现在南方王国的三分之一已经归于我们的爪下。也许对于巫魔,也是一样。我说不上魔法爱好者,但你要知道,我们纯族曾经最著名的领袖,将军夫人妮拉,就在魔法方面有着过人的天赋。”马克西姆用套近乎一样的语气说着,“据说,她曾经试图复活巫魔。虽然你……出身比较低微,但你的魔法学识,是我们所渴望的东西。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向我们介绍一下你的藏品,那些书本和护身符?”
埃利斯终于稍微冷静了一点。他不太了解猫头鹰王国的历史故事或者纯族的来龙去脉,但他知道妮拉,那个天字号大恶魔,她甚至把自己都变成了一只巫魔。那么,这群自称是妮拉继承者的“纯族”……——天哪,他们手上还拿着柯丽丝的书!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只有高尚道德的猫头鹰,但是现在,他感到了一种使命感——他不能让纯族掌握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