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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记录一下我和妹妹的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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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话时,语气带着一种故作成熟的腔调。这或许是我为自己那点不太光彩的动机,寻找的一个看似合理的借口。
听完我的话,沈海和李晟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被我的这番“歪理”给说服了。
而崔洋,则在短暂的沉默后,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行啊,青哥,既然你想体验一下,那哥们儿帮你这个忙。”他拍了拍胸脯,恢复了他那副熟悉的、吊儿郎当的样子,“我们隔壁二班,有个女生,叫张薇。长得还不错,性格嘛,看起来挺单纯的,应该比较好上手。你要不要试试?”
张薇?隔壁二班的?我脑海里努力搜索了一下,似乎有点印象。好像是个个子不高、留着齐刘海、眼睛大大的女生,平时看起来安安静静的。
“她怎么样?”我问崔洋。
“我跟她也算认识,感觉她也有谈恋爱这个需求,青哥你这种,长得帅,看起来又有点酷的,她估计也喜欢。”崔洋挤眉弄眼地说,“我觉得吧,只要你稍微主动一点,拿下她应该问题不大,而且,如果分了也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就这样,在崔洋的“热心推荐”和我的“体验需求”之下,我的第一次“恋爱”,以一种极其草率和功利的方式,开始了。
接下来的几天,在崔洋的“指导”和“创造机会”下,我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那个名叫张薇的女生。我会假装在走廊里和她“偶遇”,然后露出一个自认为很“酷”的微笑;我会在她遇到难题时(通常是崔洋提前“安排”好的),“恰好”出现,并“顺手”帮她解决;我还会拜托崔洋,向她传递一些“韩青同学觉得你挺可爱的”之类的暗示信息。
张薇果然像崔洋说的那样,比较单纯,或者说,比较容易被这种刻意营造的“巧合”和“关注”所打动。她看我的眼神,渐渐从最初的陌生和羞涩,变成了好奇和崇拜。在我“不懈努力”了大约一周之后,在一个放学后的傍晚,我“鼓起勇气”,把她约到了学校附近的小花园,笨拙地向她“表白”了。
“张薇同学,我觉得,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说出这句话时,我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心跳也莫名地加快了。虽然我知道这更多是出于一种表演和对未知体验的紧张,但那一刻,似乎也掺杂了一丝真实的悸动。
张薇低着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用很小的声音,“嗯”了一声。
就这样,我,韩青,十二岁,拥有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女朋友。
这段所谓的“初恋”,持续了大约两个月的时间。
这两个月里,我努力扮演着一个“合格男友”的角色。我会每天早上提前一点到学校,在她座位上放一瓶她喜欢喝的酸奶;我会利用课间休息时间,跑到二班门口,和她说上几句话;放学后,我会等她一起走出校门,然后“顺路”送她到地铁站;周末,我会在父母的“默许”下,约她去看电影,或者去公园散步。
我们像所有这个年纪的、刚刚开始尝试爱情滋味的少男少女一样,做着那些看起来很“浪漫”的事情。我们会并肩走在路上,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一点距离,却又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对方;我们会在看电影时,因为剧情的紧张或者搞笑而相视一笑;我们会在分别时,依依不舍地说“再见”,然后一步三回头。我甚至还尝试着,去牵她的手。那是在一次看完电影,送她回家的路上。昏黄的路灯下,我鼓足勇气,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指。她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缩了一下,但没有完全躲开。我再次尝试,终于用微汗的手心,握住了她同样有些冰凉和颤抖的小手。那一刻,一种奇异的、麻酥酥的感觉从指尖传来,让我心头一荡。
我还记得,有一次在公园僻静的角落里,我看着她被夕阳映红的脸颊,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下。她的身体瞬间僵硬,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而我自己的脸,也早已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这些瞬间,确实给我带来了短暂的新奇感和满足感。我感觉自己像个真正的“大人”了,在体验着一种神秘而美好的情感。我甚至开始学习崔洋那套“撩妹”技巧,会对张薇说一些不着边际的甜言蜜语,或者用一些自以为很帅的姿势和眼神去“吸引”她。
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也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很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天赋。在张薇面前,我可以表现得温柔体贴,风趣幽默,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霸道。我可以根据她的反应,随时调整自己的策略和说辞,让她感觉自己是被珍视、被爱慕的。这种“演技”,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原来,操控别人的情感,获得别人的好感,对我来说似乎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
然而,这种新鲜感和表演带来的满足感,并没有持续太久。
两个月的时间,足以让最初的激情褪去,也足以让我看清这段关系的本质。张薇确实是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子,她对我很好,很崇拜,把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奉为圭臬。但是,我玩游戏一直都是五分钟热度,连魔兽世界都是有沈海和崔洋和我一起玩,我才坚持下来的,一段两个人的关系,我又怎么可能不五分钟热度呢?能坚持两个月,已经很不错了。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64楼2025-05-23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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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面前,我始终需要扮演那个“完美男友”的角色,无法像在小白面前那样,展现出真实的、哪怕是有些糟糕的一面。
    渐渐地,我开始觉得,和张薇在一起,是一件很“没意思”的事情。约会变成了例行公事,牵手失去了最初的悸动,连亲吻都觉得有些索然无味。我开始找各种借口减少和她见面的次数,对她的信息也回复得越来越敷衍。
    终于,在交往了大约两个月后的一天,我向她提出了分手。
    “张薇,”我看着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真诚而遗憾,“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太合适。我们还太小了,应该把精力放在学习上。对不起。”
    她愣住了,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泪水。“为,为什么?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是你的错,”我摇摇头,继续着我的“表演”,“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觉得我现在还没有能力去承担一份感情。也许,我们做朋友更合适。”
    我不知道她最终有没有相信我的这番说辞。我只记得,她哭得很伤心,然后转身跑开了。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心里并没有多少愧疚感,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我的第一次“恋爱”,就这样以一种极其草率和自我中心的方式,画上了句号。我像完成一个任务一样,体验了我想体验的东西,然后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开。在这个过程中,我唯一“收获”的,或许就是对自己那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社交技巧,有了更清晰的认知,也让我意识到,自己的道德底线确实比较灵活。
    这段短暂而肤浅的恋情,在我的朋友圈里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崔洋对此似乎早有预料,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没事儿,青哥,以体验的标准来看,两个月已经很长了,你想要我这还有。”
    而沈海,则在一次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谈话中,用一种异常严肃的语气,对我说了一番话。
    “韩青,”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了平时的玩笑和不羁,“你想谈恋爱,想玩玩,那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凝重:“但是,无论你以后交多少个女朋友,无论你怎么玩,绝对,绝对不能因为这些事情,伤害小白。”
    我愣住了,看着沈海那双写满认真的眼睛。
    “小白有多依赖你,有多在乎你,我们都看在眼里。”沈海继续说道,“她心思单纯,又敏感。如果你因为谈恋爱而冷落她,我怕你后悔一辈子。”
    沈海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我因为刚刚“体验”完一段感情而产生的些许得意和轻浮。他提醒了我,在我追逐那些新鲜刺激和满足个人欲望的同时,还有一个更重要、更需要我用心去守护的存在。
    是啊,小白。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无论我做了什么,她始终是那个可爱的妹妹。我可以对别人虚与委蛇,可以玩弄感情,但我绝对不能,也绝对不应该,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这是我的底线,也是我作为哥哥,最根本的责任。
    “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郑重地对沈海说,“你放心吧。”
    沈海的那番话,像一记重锤,狠狠敲在了我的心上。直到他点破,我才猛然惊觉,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确实因为那段草率的“初恋”,而忽略了身边最重要的人。我的注意力被那些新奇的体验、被扮演“合格男友”的表演、被满足青春期躁动的好奇心所占据,以至于差点忘记了,那个默默陪伴在我身边、将我视为整个世界的妹妹,也需要我的关注和陪伴。
    居然要靠沈海来提醒我注意不要伤害小白!我这个做哥哥的,简直是失职到了极点!一股强烈的愧疚感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罪过,真是罪过啊!
    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懊悔,我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来弥补。
    时间很快来到了周五。放学路上,我没有像往常那样和沈海、崔洋他们勾肩搭背地走,而是安安静静地走在小白身边,甚至主动放慢了脚步等她。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反常,有些疑惑地看了我几眼,但并没有多问。
    回到家,空荡荡的客厅再次提醒了我我们家现在的状况。父亲自从去年在单位附近分到了一套住处后,为了工作方便,经常住在那边,可能隔一两天回一次家。母亲的工作则越来越忙,应酬也越来越多,常常是披星戴月才回家,有时甚至直接在外地出差。因此,每周大概有一半的时间,这个偌大的家里,只有我和小白两个人。
    以往,我常常觉得这种“自由”挺好,没人管束。但此刻,看着空旷的家,想着自己之前的混账行为,我却感到一阵心酸。小白每天放学回来,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冷清的环境,而我这个唯一的亲人,最近还因为自己的私事而忽略了她。她该有多孤单?
    “小白,”我对正准备放下书包回房间的妹妹说,“今晚晚饭,我来做吧。”
    “欸?”小白惊讶地回过头,大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相信,“哥哥做饭?”
    “嗯,”我点点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自然,“最近不是刚学了几手嘛,正好给你尝尝,看有没有进步。”
    “好啊好啊!”小白立刻高兴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哥哥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看着她那副发自内心的高兴模样,我心里更加愧疚了。她总是这么容易满足,我一点点小小的示好,就能让她如此开心。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65楼2025-05-23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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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7 23:0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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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我使出了浑身解数,认认真真地做了三菜一汤。番茄炒蛋,我掌握得最好的入门菜;青椒肉丝,沈海认证过的“还行”级别;还有一道新学的蒜蓉西兰花,以及一个简单的紫菜蛋花汤。虽然卖相依旧普通,但比起我最初那些“黑暗料理”,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看着她小口小口地把饭菜都吃完,甚至还多添了半碗饭,我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开口。
      “小白,”我看着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对不起。”
      她正拿着纸巾擦嘴,听到我的话愣住了,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哥哥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就是就是最近这段时间,”我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我好像对你不太好。总是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怎么陪你,也没怎么关心你。还还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可能让你不开心了。对不起。”
      我说得很含糊,我没有具体提张薇的事情,也没有说沈海提醒我的事情。但我知道,以小白的敏感,她一定能明白我在说什么。
      小白静静地听我说完,没有立刻回答。她放下纸巾,看着我,眼神清澈而平静,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委屈或者责备。
      过了一会儿,她才轻轻开口,声音依旧是那么温柔:“哥哥没有对不起我呀。哥哥一直都对我很好。”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用一种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却又异常清晰的语气说:“不过,哥哥,以后如果你再交女朋友的话,能不能提前和我说一声?跟我说清楚。”
      她的要求如此简单,如此卑微。她没有指责我的冷落,没有抱怨我的“花心”,甚至没有要求我不再谈恋爱。她只是希望,我能提前告知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仅此而已。
      听到她的话,我心里更加愧疚了。我原本想脱口而出:“嗨,什么女朋友啊,就是玩玩而已,跟打魔兽世界下副本一样,打完就散了,根本没放在心上。”
      但是,话到嘴边,看着小白的眼睛,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把一段感情,哪怕是自己并不认真的感情,比作“打副本”,这种想法未免太过轻佻,太过阴暗,也太过残忍了。当时的我害怕小白用看崔洋的眼神看我,不敢说出真相。
      于是,我咽下了那句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郑重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以后如果如果再有这种事,我一定提前告诉你。”
      “嗯!”小白这才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容,仿佛得到了最重要的承诺。
      睡前,我们各自回房间洗漱。小白有她自己带独立卫浴的房间,她总是在里面磨蹭很久,进行她那一套被母亲“规定”下来的护肤流程。而我则快速地冲了个澡,换上睡衣,回到我们共同的卧室。
      看着那张熟悉的大床,想到刚才和小白的对话,以及沈海的提醒,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想要对她好的冲动。一种纯粹的、不掺杂任何恶作剧或者掌控欲的、想要让她开心的冲动。
      当小白穿着新的睡裙,头发散发着清香,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准备像往常一样爬上床时,我突然站起身,走上前去。
      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我弯下腰,伸出手臂,小心翼翼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呀!”小白猝不及防,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下意识地搂住了我的脖子。
      她的身体很轻,很柔软,带着沐浴后的清新和温热。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团温暖的云朵。
      “哥哥?”她愣了一下,仰起小脸,不解地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她笑了笑,然后抱着她,稳稳地走向我们的大床,轻轻地将她放在了床上属于她的那一侧。
      她似乎明白了我的用意,刚才还带着一丝惊讶的小脸上,瞬间爬满了红晕。但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害羞地躲开,而是顺从地躺好,然后像往常一样,侧过身,面对着我,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等待着我躺下。
      我躺在她身边,侧过身,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因为害羞而显得更加动人的小脸。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给她柔和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不知道是出于补偿心理,还是内心深处某种情感的自然流露,我突然凑过去,在她光洁饱满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小白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脸颊上的红晕迅速蔓延到了耳根。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快速地扇动着。
      我看着她这副纯情又可爱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柔和疼惜。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用一种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无比认真的语气说:“小白,你听好了。哥哥最爱的人,就是你。永远都是你,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知道吗?”
      我说的是真心话。无论我经历了什么,无论我将来会遇到谁,小白在我心中的地位,永远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这份从出生起就伴随着我的血脉羁绊,早已融入了我的生命。
      小白静静地听着,眼神里闪烁着水光。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主动伸出手臂,紧紧地抱住了我。
      “哥哥高兴就好。”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把脸埋在我的胸口,闷闷地说,“不过,哥哥要记得答应我的事情,下次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嗯,一定。”我搂紧了她,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无比温馨融洽。我没有像往常那样,躺下后就自顾自地准备睡觉,而是侧着身,和小白聊起了天。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66楼2025-05-23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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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小白,”我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失职”,问道,“最近你和云初、绣岩她们都玩什么了?好像都没听你仔细说过。”
        提到她的朋友,小白的话匣子似乎也打开了。她开始兴致勃勃地和我分享她最近的生活点滴。
        她说,云初最近迷上了一个叫“英雄联盟”的游戏,天天拉着她和绣岩一起看游戏视频,还说要教她们玩,结果把绣岩这个游戏白痴虐得哇哇叫。
        她说,绣岩最近莫名其妙的开始自学吉他了,弹的意外的还可以。
        她说,她们三个最近发现了一个特别好吃的甜品店,里面的芒果班戟和抹茶千层简直是人间美味,她们约好了下周末还要再去一次。
        她还说,班级里最近发生了一些小八卦,哪个男生给哪个女生递了情书,哪个老师又布置了特别变态的作业,云初又是怎么和隔壁班的男生吵架的。
        她一件件,一桩桩,细细地讲给我听。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语气里充满了属于这个年纪少女的活泼和生动。听着她的讲述,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更加立体、更加鲜活的小白。她不再仅仅是那个依偎在我身边、沉默寡言的小影子,她也有着自己的社交圈,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有着属于她的、丰富多彩的小世界。
        而我,最近这段时间,竟然对这一切都知之甚少。我忙于应付自己的学业,忙于处理自己的那点破事,忙于和朋友们打打闹闹,却忽略了去倾听她的心声,去了解她的生活。
        呃,真是有点惭愧啊。
        我认真地听着她的讲述,时不时地插话问几句,或者和她一起笑。我们聊了很久很久,直到夜深了,小白的声音渐渐带上了倦意,才依依不舍地打了个哈欠。
        “好了,不早了,快睡吧。”我揉了揉她的脑袋。
        “嗯。”她乖乖地闭上眼睛,往我怀里又蹭了蹭,找到了那个最舒服的位置。
        作为补偿,今天晚上,一定要抱着妹妹好好睡觉。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和温暖的体温,我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和满足感所充盈。
        黑暗中,我又开始反思。我不知道,此刻躺在我怀里的这个小丫头,在我心中,究竟占据着一个怎样的位置?
        我很爱她,毋庸置疑。她是我的亲妹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紧密的连接之一。我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了她的依赖,习惯了抱着她入睡。她的喜怒哀乐,也总能轻易地牵动我的心弦。
        但是,这种爱,和长大以后回望过去时所感受到的那种刻骨铭心的、带着无限悔恨和珍惜的爱,似乎又有所不同。
        年少的我,是不是真的像我担心的那样,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绝对安全、绝对不会反抗的“树洞”,一个可以让我卸下所有伪装、倾诉所有烦恼、甚至发泄一些负面情绪的工具?我享受着她无条件的包容和依赖,却并没有真正地、平等地去理解她、尊重她?
        我不知道。
        那段短暂而草率的“初恋”结束后,我的生活似乎又重新回到了熟悉的轨道。内心那股莫名的、想要寻求刺激和“体验”的躁动,仿佛随着那段关系的结束而被暂时抚平了。我懒得再去思考什么“下一个目标”,也懒得再去费心扮演什么“合格男友”。经历过一次之后,我觉得所谓的“恋爱”,似乎也不过如此,新鲜感褪去之后,剩下的不过是迁就、表演和无休无止的麻烦。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67楼2025-05-23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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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妙吗?我和小白的关系,真的很微妙吗?
          这个问题,在当时的我看来,或许不成问题。但在未来的很多年里,却如同一个挥之不去的幽灵,时常萦绕在我的心头,让我不断地去审视,去反思,去追问。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2015年的夏天,似乎来得格外早,也格外猛烈。北宁,这座位于共和国北方的首都,按理说应该比南方城市凉爽一些。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自从我们搬来北宁之后,尤其是我自己逐渐长大之后,这里的夏天就变得越来越热,越来越漫长。炽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湿热,即使到了晚上,那股热浪也久久不肯散去。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北宁的夏天比我印象中南方的一些城市还要难熬。
          这样的酷暑,对于我和小白的居家生活,无疑带来了新的“挑战”。
          首当其冲的就是穿着问题。小白似乎天生就比我更怕热一些,或者说,她在家里的穿着打扮,一向是秉持着“怎么舒服怎么来”的原则。到了夏天,尤其是在家里,她的穿着就变得极其随便和清凉。往往就是一条简单的棉质小内裤,上面配一件细吊带的露脐小背心。那纤细的胳膊、平坦的小腹、还有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就那么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她自己似乎对此毫无自觉,依旧像往常一样,在家里的各个角落里跑来跑去,或者蜷缩在沙发上看书画画。
          而我,原本自认是个相当“体面”的人。即便是睡觉,我也习惯穿着一套完整的棉质睡衣。但面对北宁这如同蒸笼一般的夏日,尤其是在家里那个“特殊”的环境下,我那点可怜的“体面”,终于还是宣告失守了。汗水如同小溪一样从额头、后背不断渗出,黏腻的感觉让我坐立难安。仅仅穿着短裤和背心都觉得闷热难当。
          更要命的是,小白她居然不喜欢空调,她总说空调的风味道也不好闻。只要她在家,我们家的空调基本上就处于罢工状态。我只能偶尔去小白的房间偷偷开一会。
          没办法,现在的我已经被妹妹驯化了,不再是小时候那个只会欺负妹妹的坏小子。最终,在“体恤妹妹”和“自我折磨”之间,我只能选择后者。
          于是乎,在这个炎热的夏天里,为了对抗酷暑,我也只能“入乡随俗”,抛弃了所谓的“体面”。在家里的大部分时间,我干脆就光着膀子,只穿一条宽松的短裤,任由汗水在身上肆意流淌。只有在需要出门或者家里来客人时,才会不情不愿地套上一件T恤。
          然而,身体上的降温措施,却无法缓解另一种因为炎热而加剧的“痛苦”——小白那似乎不受高温影响的、无处不在的“黏人”攻势。
          这丫头,仿佛自带恒温系统一般,完全不觉得热。不论白天我因为酷暑而烦躁地只想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她还是会像只小猫一样,时不时地就凑过来,要么把脑袋靠在我肩膀上,要么伸出小胳膊搂住我的腰,要么干脆就想往我怀里钻。她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和少女特有的、淡淡的甜味,皮肤光滑细腻,触感很好。但在这种三十多度的高温天气里,一个温热柔软的小身体紧紧贴着你,那种感觉,简直就是雪上加霜,热上加热!
          “喂!小白!热死了!离我远点!”我常常会烦躁地试图推开她。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71楼2025-05-23 2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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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可是我想抱哥哥嘛。”她会撅起小嘴,用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我,语气里带着委屈。
            “抱什么抱!一身汗!快起开!”
            “不要嘛,哥哥身上凉快。”她会耍赖,反而抱得更紧。
            凉快?我简直哭笑不得。我明明感觉自己像个刚烧起来的火炉!
            晚上的情况则更加“惨烈”。虽然我已经习惯了抱着她睡觉,但在冬天或者春秋季节,抱着一个温暖的小身体入睡,确实是一种享受。可在夏天,这简直就是一种酷刑!她依旧会像个八爪鱼一样缠着我,把腿搭在我身上,把脸埋在我的颈窝,温热的呼吸一阵阵吹拂着我的皮肤。我常常在半夜被热醒,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巨大的暖水袋给裹住了,浑身是汗,动弹不得。
            我尝试过无数次,想要在她睡熟之后,小心翼翼地把她挪开一点,或者自己悄悄地滚到床的另一边去寻求一丝凉爽。但每一次,只要我稍微一动,她就会立刻警觉,然后哼哼唧唧地收紧手臂,把我重新“捕获”。
            无数个汗流浃背的夜晚,我都只能在心里默默哀嚎,一边忍受着酷暑和黏腻,一边感受着她那全然的依赖和信任。没办法,谁让这是妹妹呢?忍了!除了忍,我还能怎么办?
            就这样,整个暑假,我就在这样一种白天被“挂”着、晚上被“缠”着的、水深火热却又甜蜜黏腻的状态中度过。身体备受煎熬,但看着小白那满足而安心的睡颜,心里却又诡异的感到一丝平静。这种矛盾的感觉,几乎贯穿了我整个青春期的夏天。
            或许是因为夏日的炎热让人心浮气躁,又或许是因为之前那段草率的“初恋”让我对寻找新目标的“标准流程”感到厌倦,我的心思开始转向了一个新的、看似更“便捷”的方向。
            我开始觉得,像上次那样,通过崔洋介绍,去认识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孩子,然后费尽心思地去“表演”、去“追求”,最终可能还是会因为“没意思”而草草收场,实在是太麻烦了。投入了时间、精力、金钱,最后除了“经验”之外可能什么都得不到,甚至还会惹上一身麻烦,比如张薇当时哭泣的样子,虽然我嘴上不说,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对我这种本质上有点懒,又有点怕麻烦的人来说,这种“高投入、低回报、高风险”的事情,实在是不划算。
            那么,有没有一种更“简单”、更“安全”的方式呢?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身边那些熟悉的身影。
            沈海?不行,他是男的。
            叶云初?性格太像男孩子了,而且脾气火爆,我可不想自找麻烦。
            小白?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我立刻掐灭了。不行,绝对不行。她是我妹妹,是我要用一生去守护的人,我怎么能对她有那种想法?我不能伤害妹妹。
            那么,剩下的,似乎就只有刘绣岩了。
            绣岩她很漂亮,性格温柔,学习又好,还知书达礼。而且,我们认识了这么久,彼此知根知底,相处起来应该会很轻松,不需要太多的伪装和表演。如果能和她在一起,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不用再像上次那样,费尽心思地去了解一个陌生人,也不用担心会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麻烦”。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开始在我心里悄悄发酵。是的,“吃窝边草”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对我这个懒人来说,很重要。它意味着更低的试错成本,更少的精力投入,以及更高的“安全性”。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72楼2025-05-23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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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也知道,“窝边草”不好下手。太熟悉了,反而不容易产生那种心动的感觉,而且一旦失败,可能连朋友都没得做。但我当时似乎被那种“寻求便捷”的想法冲昏了头脑,再加上青春期少年那点莫名的自信和冲动,竟然真的开始认真考虑起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经过几天的内心挣扎和自我鼓劲,我终于壮起了胆子。我决定,找个机会,和刘绣岩“探讨”一下,我们俩在一起的可能性。
              我选择了一个周末的下午,以“一起去图书馆”为借口,把刘绣岩单独约了出来。沈海和小白本来也想跟着,但我找了个理由把他们支开了。叶云初那天正好有别的安排。
              我和刘绣岩并肩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夏日的午后,阳光依旧炽烈,知了在树上不知疲倦地鸣叫着。我心里有些紧张,手心微微出汗,一直在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那个,绣岩”我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
              “嗯?怎么了,韩青?”刘绣岩转过头,看着我,脸上带着她一贯的、温柔浅淡的笑容。
              “就是”我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切入主题,“我想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你说。”
              “你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刘绣岩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她眨了眨眼睛,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说:“你挺好的啊。聪明,讲义气,对小白也特别好。就是有时候有点懒,有点小坏。”她说到最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咳咳,”我被她说得有点尴尬,“那你有没有想过就是我们俩有没有可能在一起?”我终于还是把那句话问了出来,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干。
              我说完,立刻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刘绣岩的反应。
              只见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惊讶、甚至可以说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瞪大了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我,足足有五秒钟没有说话,那表情,简直就像是在说:你在逗我吗?
              然后,她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
              “韩青,你,你脑子瓦特了?”她好不容易止住笑,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哭笑不得,“你说什么呢?我们俩?在一起?”
              看着她这副反应,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事儿八成是黄了。我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行吗?”我强装镇定,梗着脖子问。
              “当然不行!”刘绣岩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斩钉截铁,“先不说别的,韩青,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从小学二年级到现在,五年多了吧?我们是朋友,是哥们儿,我从来没把你往那方面想过,好吗?”
              “那那可以试试嘛。”我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刘绣岩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真和坦诚。“韩青,跟你说实话吧。第一,我现在根本就没打算找男朋友,我又不是崔洋那样,谈着玩的。”
              “第二,”她看着我,眼神清澈而直接,“就算我想找男朋友,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是她喜欢的类型?这句话像一把小锤子,轻轻敲在了我的自尊心上。“为什么?”我下意识地追问。
              刘绣岩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轻轻叹了口气,用一种平和却又带着某种穿透力的语气说:“韩青,你是个好哥哥,好朋友。但是怎么说呢,你给我的感觉,有时候太自我中心了,情绪起伏也比较大。我喜欢的男生,是那种嗯能让我感觉很安心,很温暖,能够时不时地给我带来一点点微小的、确定的幸福感的人。”
              她顿了顿,目光投向不远处的草坪,语气变得柔和起来:“就像小白那样。”
              像小白那样?!
              我被她这个突如其来的比喻给彻底镇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刘绣岩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个比喻有些奇怪,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看小白,她虽然不怎么说话,但她总是能注意到别人的需要,会在你不开心的时候,默默地给你一个抱抱,或者只是安静地陪着你。那种细微的、体贴的关怀,会让人觉得心里特别温暖,特别踏实。那种感觉,就是我说的幸福感。”
              她转回头,重新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歉意,但语气依旧坚定:“而你嘛,你对我来说,更多的是像沈海那样的兄弟。和你在一起打打闹闹,讨论问题,很开心。但是,那种让我心安的、想要依赖的幸福感,我好像在你身上找不到。所以,我们还是做朋友吧。就这样。”
              她的话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却表达得清清楚楚,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残忍”。她不仅拒绝了我,还用我最疼爱的妹妹作为参照物,指出了我性格中存在的、让她无法心动的“缺陷”。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脸烧得厉害,尴尬、羞恼、还有一丝莫名的挫败感,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在我心头翻腾。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来反驳,或者挽回一点面子,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终,我只能狼狈地点了点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好吧。我知道了。就当我没说过。”
              接下来的路程,我们俩都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当然事实证明只有我尴尬)。我低着头走路,感觉自己的心跳得飞快,脑子里一片混乱。
              “吃窝边草”的计划,在我鼓起勇气的第一次尝试中,就以这样一种彻底而又略带屈辱的方式,宣告了破产。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73楼2025-05-23 2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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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一日,一个寻常的夏日。窗外的蝉鸣声嘶力竭,宣告着盛夏的威力丝毫未减。距离开学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漫长的暑假似乎还看不到尽头,但经历了之前那段失败的“初恋”以及和刘绣岩那次尴尬的“探讨”之后,我的心境反而沉淀了下来。那些关于体验、关于证明自己的浮躁念头暂时被抛到了脑后,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度过这个假期。
                然而,看着身边似乎总是精力充沛,此刻却也因为无所事事而显得有些恹恹的小白,我的心里又升起了一丝歉疚。沈海的话依旧在耳边回响,我确实亏欠这个妹妹太多了。她默默地陪伴了我这么多年,为我付出了那么多,甚至连厨艺都是为了我而学的,而我呢?我似乎总是把她的好当作理所当然,很少真正地、用心地去陪伴她,去回应她的期待。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小白,”我从沙发上坐起来,对着正趴在地毯上无聊地翻着画册的妹妹说,“今天哥哥带你出去玩吧?”
                小白闻言,立刻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但随即又小心翼翼地问:“去哪里呀?外面好热的。”
                “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我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充满诚意,“就我们俩,你想做什么都行。”
                小白看着我,似乎在确认我不是在开玩笑。然后,她放下了画册,凑到我身边,小声说:“我我其实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就是就是想和哥哥一个人出去走走。哥哥,你都好久好久没有专门和我一起出去了。”
                她的话像一根细细的针,轻轻扎在我的心上。是啊,仔细想来,自从上了初中,我似乎真的很少再像小学时那样,专门抽出时间,只和她两个人一起出去玩了。我的时间被学业、被沈海他们那群男生、甚至被之前那段短暂的恋情所瓜分。而她,却始终在那里,默默地等待着,只要我愿意回头,她就永远都在。
                我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疼惜。我伸出手臂,将她紧紧地抱进怀里,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对不起,小白,”我轻声说,声音因为愧疚而有些沙哑,“是哥哥不好,最近忽略你了。”
                她在我怀里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了。
                我抱了她一会儿,然后轻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好了,那今天就补偿你。我最可爱的妹妹,你想去哪里,哥哥就陪你去哪里!”
                小白在我怀里蹭了蹭,抬起头,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但回答依旧和以前一样:“我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呀。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就算只是在外面随便走走,压压马路,我也很开心。”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74楼2025-05-23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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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7 23: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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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压马路。这丫头,对地点的要求总是这么低,低到让人心疼。
                  “好!”我故作豪迈地一挥手,“那就听你的,咱们今天就去压马路!出发!”
                  说走就走。我们换好外出的衣服(虽然我很想继续光膀子穿短裤,但在外面还是要注意点形象),戴上遮阳帽,一起走出了家门。
                  然而,我们显然低估了八月北宁午后的威力。
                  一走出空调房,一股灼人的热浪就扑面而来,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无形的蒸笼之中。阳光刺眼得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路边的树木都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叶子,连蝉鸣声都显得有气无力。街道上行人稀少,车辆驶过,卷起一阵阵热风。
                  “好热啊”小白忍不住吐了吐舌头,额头上瞬间就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是啊,”我皱了皱眉,心里开始有点后悔这个“压马路”的决定了,“要不我们找个商场或者咖啡馆进去凉快一下?”
                  “不要,”小白却摇了摇头,很固执地说,“说好了要陪哥哥压马路的。走吧!”她拉起我的手,率先向前走去。
                  好吧,既然是她自己选的,那就舍命陪君子吧。
                  于是,我们俩就真的,像两个傻瓜一样,顶着炎炎烈日,在空旷而闷热的街道上,开始了漫无目的的“压马路”。
                  我们沿着熟悉的街道慢慢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聊学校里的趣事,聊暑假作业的进度,聊最近看过的电影和小说。小白的话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些,大概是因为难得能和我这样“独处”,她显得很兴奋。阳光照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一层健康的红晕,汗水濡湿了她的刘海,几缕发丝黏在她的额角和颈间,却丝毫没有减损她的可爱。
                  我们走过平日里上学常经的那条林荫道,走过家附近那个小小的社区公园,甚至还绕到了我们小学母校的门口,隔着紧闭的铁门,朝里面张望了一会儿。
                  但酷暑终究是酷暑。没走多久,我们就都汗流浃背,口干舌燥了。我的T恤几乎湿透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难受得要命。小白的脸颊也越来越红,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哥哥,我,我有点走不动了。”她拉着我的手,声音有些发虚。
                  “我也快不行了。”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感觉喉咙里像是在冒火,“不行,太热了,我们得找个地方歇歇,喝点水。”
                  我们互相搀扶着,找到路边一家便利店,冲进去买了冰镇的饮料和矿泉水,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狼吞虎咽地喝了起来。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短暂的舒爽,但也无法完全驱散身体里那股燥热。
                  看着彼此狼狈的样子,我们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都怪你,”我喘着气,瞪了她一眼,“非要出来压马路,看,中暑了吧?”
                  “才没有中暑呢!”她不服气地反驳,“就是有点热嘛。而且,是哥哥你说要陪我的。”
                  好吧,确实是我提议的。我无话可说。
                  休息了一会儿,感觉稍微缓过来一点,但外面的太阳依旧毒辣。再继续“压马路”显然是不明智的。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75楼2025-05-23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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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我站起身,“我们还是回家吧。在家待着至少不晒。”
                    “嗯。”小白这次没有反对,乖乖地点了点头。
                    于是,我们又顶着大太阳,互相“搀扶”着,慢吞吞地往家走。回到家,推开门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虚脱了一样,只想立刻瘫倒在地板上。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了,黏腻腻的,喉咙干得像是要裂开,脑袋也因为缺水和炎热而有些昏昏沉沉。
                    “啊终于回来了”我哀嚎一声,踢掉鞋子,直接呈大字型躺在了客厅冰凉的地板上,试图汲取一丝凉意。
                    小白也累得不轻,小脸通红,额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她在我旁边坐下,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看着她那副被太阳晒得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再想想刚才自己差点“脱水”的惨状,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又好气又好笑的情绪。这个小丫头,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坐起来,然后不由分说地把她拽到了我的腿上,让她背对着我坐好。
                    “哎呀!哥哥你干嘛!”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别动!”我按住她的肩膀,然后扬起手,在她那穿着短裤、圆滚滚的小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七下。
                    “啪!啪!啪!啪!啪!啪!啪!”
                    声音清脆,但力道其实很轻,更像是一种象征性的惩罚。
                    “叫你瞎提议!”我一边拍,一边“恶狠狠”地说,“以后不准再拉着你亲爱的哥哥,顶着大太阳出去瞎逛了!听到没有!”
                    小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又羞又气,在我腿上扭动着,嘴里发出“呜呜”的抗议声。“哥哥坏!就知道欺负我!”
                    打完七下,我松开了她。她立刻从我腿上跳下来,转过身,气鼓鼓地瞪着我。小嘴高高地撅了起来,那熟悉的、泫然欲泣的表情又出现了。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76楼2025-05-23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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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虽然我知道,她这个样子,十有八九又是想让我哄她了。但我每次看到她这副既委屈又不敢真的发作、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模样,心里那股喜欢欺负她的恶趣味,就总是会忍不住冒出来。
                      我的目光落在她光洁的小脚丫上。因为刚才在外面走了很久,又热又出汗,她白色的棉袜边缘已经有些灰扑扑的了。一个坏坏的念头突然闪过我的脑海。
                      我坏笑着,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一只脚踝。
                      “呀!哥哥你干嘛!”她吓了一跳,想要把脚缩回去,但力气哪里有我大。
                      我用力一拉,她整个人就失去了平衡,惊呼着倒在了地毯上。我趁机抓住她的那只小脚丫,三下五除二就脱掉了她脚上的袜子。
                      她的小脚丫生得很漂亮,白皙、小巧,脚趾圆润可爱,像玉石雕琢出来的一样。但此刻我可没心思欣赏。我捏着那只还带着温热湿气的小脚丫,作势放到鼻子前,用力闻了闻。
                      然后,我皱起眉头,一脸嫌弃地说:“唔小白,你的脚有点臭哦!”
                      “才不臭!!”小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她用力想要把脚抽回去,但被我紧紧抓着,动弹不得。“你胡说!我的脚才不臭!哥哥的脚才臭!你的袜子脱下来肯定比我的臭多了!”
                      她一边挣扎,一边气急败坏地反驳着。看着她因为羞愤而满脸通红、语无伦次的样子,我心里那股恶作剧得逞的快感简直要溢出来了。
                      “就是有点味道嘛,”我故意凑近了又闻了闻,“嗯,汗味加上一点点唔难以形容的味道。”
                      “啊啊啊!韩青你这个大坏蛋!我不理你了!!”小白终于被我彻底激怒了,她猛地用力一挣,趁我稍微松懈的瞬间,把脚抽了回去。然后,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她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还能隐约听到里面反锁的声音,估计是跑去她那个专属浴室里洗澡去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欺负小白,果然还是这么有趣啊!
                      笑够了,我也觉得浑身黏腻得难受。于是,我去另一个浴室,痛痛快快地冲了个澡,洗去了满身的汗水和疲惫。
                      等我洗完澡,穿着大短裤,光着膀子回到我们卧室时,小白也已经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睡裙,正坐在床上看书。她的脸颊依旧带着沐浴后的红晕,但气似乎已经消了。看到我进来,她只是抬头瞥了我一眼,然后轻轻哼了一声,就把头扭到了一边,假装不理我。
                      我知道她这是还在闹别扭。我走到床边,坐下来,伸手戳了戳她的胳膊。“喂,还生气呢?”
                      她不理我,把书往自己面前又挪了挪。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77楼2025-05-23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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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哥哥错了,行不行?”我放低姿态,“哥哥跟你道歉。小白的脚一点都不臭,香得很,行了吧?”
                        她依旧不说话,但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
                        “真的不理我了?”我凑过去,把脸贴在她肩膀上蹭了蹭,“那我可要伤心了哦。”
                        她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过头,用手指点了点我的额头:“哥哥最坏了!”
                        “是是是,我最坏了。”我笑着承认,然后顺势把她搂进怀里。
                        刚才那点因为脚丫子引发的小小不愉快,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这个小插曲,似乎也为我们剩下的暑假时光定下了基调。在那之后的大半个月里,我们几乎彻底进入了“躺尸”模式。
                        外面的天气依旧炎热,我们俩都懒得出家门一步。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就穿着最舒服的居家服,在空调房里(是的,大多数时候我还是会趁她不注意或者她心情好时偷偷开一会儿空调)各自找乐子。
                        我要么打游戏,要么看小说,要么就研究一下新到手的模型。小白则要么画画,要么看动画片,要么就和云初、绣岩她们煲电话粥或者视频聊天。我们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却又互不打扰,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但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对方的身影,这种感觉, 让人感到安心。
                        当然,我们之间也少不了互动。她会时不时地跑过来,给我展示她新画的画,或者向我吐槽动画片里某个“愚蠢”的角色。我也会在她卡关的时候,帮她打通游戏里的某个难点,或者和她分享小说里某个有趣的情节。我们会一起窝在沙发上,分享一大桶冰淇淋,或者抢夺遥控器的控制权。
                        一日三餐,成了我们这“躺尸”生活中为数不多的、需要“动起来”的环节。按照之前的“约定”,我们俩应该是轮流做饭的。但现实情况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实在太懒了。早上,我常常会赖床到临近中午才起,自然错过了做早饭(虽然我们起那么晚也基本不吃早饭了)。到了中午或者晚上,我又会找各种借口——“哎呀,我游戏还没打完”,“这个副本到关键时刻了”,“我昨天刚做过,今天该你了”——来逃避下厨的“重任”。
                        而小白,虽然偶尔也会撅着嘴抱怨几句,但最终,十有八九还是会认命地叹一口气,然后默默地走进厨房,系上小熊围裙,为我这个懒惰的哥哥准备饭菜。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78楼2025-05-23 2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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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经过这一年多的锻炼(以及可能的天赋加成),小白的厨艺,已经从最初的“凑合”,进化到了“相当不错”的水平。她不再仅仅是会做番茄炒蛋这种基础菜式了。红烧肉、可乐鸡翅、糖醋排骨、鱼香肉丝这些家常菜,她都做得像模像样,色香味俱全。她甚至还会根据我的口味,进行一些小小的调整,比如知道我喜欢吃辣,她会在炒菜时多放一点点辣椒;知道我喜欢吃葱油拌面,她会专门熬制香喷喷的葱油。
                          每天能吃到妹妹亲手做的、热腾腾的、合自己口味的饭菜,说实话,这感觉实在是太幸福了。以至于我那点因为“赖账”而产生的愧疚感,常常在美食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照顾和迁就,并且越来越习惯于这种模式。
                          就这样,2015年的暑假,就在这炎热、慵懒、黏腻而又充满了细碎温馨的日常中,慢慢走向了尾声。我和小白,像两株被藤蔓紧紧缠绕在一起的植物,在这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与外界略显隔绝的小世界里,以一种独一无二的方式,共同生长着。而即将到来的初二学年,又会给我们带来怎样新的故事和挑战呢?
                          开学的第一天,我就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新动态”——我们班那位永恒的“焦点人物”崔洋,身边又换了女伴。
                          这次的女主角,我有点印象,似乎是同年级其他班的一个女生,个子高挑,打扮也比我们班大多数女生要成熟一些,据说在年级里还小有名气。只见崔洋像往常一样,和那个女生并肩走在校园里,时而低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逗得对方咯咯直笑;时而又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揽住对方的肩膀。那副旁若无人、春风得意的样子,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他的舞台。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里竟然生不出半点羡慕或者嫉妒,只觉得有些麻木。
                          是啊,麻木。经历了上学期那段草率而无疾而终的“初恋”之后,我对所谓的“谈恋爱”这件事,似乎彻底失去了兴趣。那种需要刻意去表演、去讨好、去维系的关系,让我感到疲惫不堪。新鲜感褪去之后,剩下的只有空虚和无聊。崔洋这种如同换衣服一般更换女友的频率,在我看来,更是毫无意义,甚至有些可笑。他到底图什么呢?
                          这个疑问,在我心里盘旋了几天。终于,在一个体育课自由活动的时间,我找到了一个机会,把崔洋和沈海拉到操场边一个僻静的角落。李晟因为不在我们班,并不在场。
                          “喂,崔洋,”我看着他,开门见山地问,“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能一直对女人或者说,对追求女生这件事,保持这么高昂的兴趣的?”
                          崔洋正拿着一瓶冰镇饮料喝着,听到我的问题,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带着点痞气的笑容:“怎么?青哥,你也想学两手?”
                          “学你个头!”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就是觉得奇怪。上次跟你说了,我觉得谈恋爱挺没意思的,也就刚开始那点新鲜劲儿。你怎么就能一个接一个,乐此不疲呢?”
                          没等崔洋回答,旁边的沈海却突然插了进来,脸上带着揶揄的笑容,用胳膊肘撞了撞我:“得了吧,韩青!你那叫没意思吗?你那叫只想要权利,不想尽义务!”
                          “什么权利义务?”我皱起眉头,有些不解。
                          “权利就是享受被人喜欢、被人崇拜的感觉呗,”沈海撇撇嘴,模仿着我的语气,“义务就是要花时间陪人家,要哄人家开心,要考虑人家的感受。你倒好,新鲜感一过,觉得麻烦了,就把人一脚踹开。说白了,你就是自私!满脑子都是不好的东西!”
                          沈海这番话,虽然是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瞬间戳穿了我所有的伪装和借口。是啊,他说得没错。我确实享受着被人喜欢、掌控关系的感觉,却不愿意付出相应的耐心和责任。一旦觉得麻烦,或者达不到我预期的“乐趣”,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这确实很自私,也很混蛋。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不过还好,你对小白,还算是凑合。没把这套用在她身上。”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79楼2025-05-23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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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他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忍不住干咳了两声,移开了目光。虽然不情愿承认,但我知道,沈海这小子,看人看事,有时候真是准得可怕。
                            这时,旁边的崔洋也收起了笑容,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认真的神色。他看着我,又看了看沈海,开口道:“其实吧,沈海说的有一定道理。不过,青哥,我觉得这事儿也不能完全怪你。不同的人,对‘付出感情’这件事,本身的‘配置’就不一样。”
                            “什么意思?”我抬起头,看向崔洋。
                            “意思就是,”崔洋挠了挠头,似乎在组织语言,“每个人的‘感情电池’容量和充电速度都不一样。有些人吧,就像我,”他指了指自己,脸上又恢复了一点玩世不恭的笑容,“我的感情啊,长得比韭菜还快!割了一茬,很快又长出来了。用也用不完。所以啊,我能很轻易地把‘感情’提供给别人,不需要太多的成本。对我来说,撩妹、谈恋爱,就像打游戏一样,主要是图个乐子,追求的是过程中的刺激和新鲜感。只要我觉得好玩,我就有兴趣继续下去。”
                            他这番“韭菜理论”,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似乎也歪打正着地解释了他那种永不枯竭的“热情”。他似乎并不需要从恋爱关系中获得多么深刻的情感连接或者承诺,他享受的,仅仅是追逐和征服的过程本身。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完全无法理解的思维方式。
                            “那你呢?”崔洋看向我,“青哥你,可能就不是我这种类型。你的‘感情电池’,容量可能很大,但充电贼慢,而且,一旦付出了,就希望能得到同样深度的回报。上次那个张薇,明显和你不是一个频道的人,你感觉不到共鸣,自然就觉得没意思了。”
                            不得不承认,崔洋这家伙,虽然平时看起来很不着调,但看人看事,确实有他独到的眼光。他这番分析,竟然和我的自我感觉不谋而合。
                            “所以啊,”崔洋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劝诫,“你不能拿我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也不能用你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关键还是得找到那个和你‘电池型号’匹配的人。”
                            说完这番“大道理”,崔洋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不过话说回来,青哥,上次你那事儿,确实是办得太草率了。那姑娘虽然单纯,但也不是傻子,你那点心思,人家估计多少也感觉到了。下次啊,你要么就别开始,要么就认真谈一个吧。”
                            认真谈一个?我皱了皱眉,刚想反驳说我现在没兴趣。
                            崔洋却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抢先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可能觉得谈恋爱没意思,但有些事儿吧,你不认真试试,可能永远也体会不到其中的滋味。”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意味深长,声音也压得更低了:“而且,青哥,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你跟你妹妹,小白,你们俩现在还睡在一张床上,对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这个。我和小白睡在一起的事情,在我们这个小圈子里,其实算不上什么秘密。大家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也都没说什么。崔洋是第一个,如此直接地在我面前提起这件事的人。
                            “是又怎么样?”我有些警惕地看着他,语气也冷了下来。
                            “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崔洋赶紧摆了摆手,“我就是觉得吧你们俩现在都上初二了,十三四岁的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一直这样多少有点怪了。”
                            怪?
                            这个字眼像一根针,轻轻刺痛了我。我知道崔洋说的是实话。我和小白这种超乎寻常的亲密关系,在世俗的眼光看来,确实是“怪”的。只是我自己一直沉浸其中,或者说刻意忽略了这一点。
                            “从小习惯了而已。”我嘴硬地辩解道,但底气明显不足。
                            “我知道是习惯,”崔洋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认真,“但是习惯也得分情况。青哥,你有没有想过,这对小白真的好吗?”
                            为了小白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的意思是,”崔洋看着我,眼神坦诚,“小白那么依赖你,事事以你为中心。你现在是你俩世界的全部。这对她未来的成长,对她以后独立面对这个世界,甚至对她以后和其他男生正常交往,会不会有影响?”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你们总有长大的一天吧?总不能一辈子这样下去吧?等你以后真的遇到了喜欢的女生,或者小白以后遇到了喜欢的男生,到时候再来处理这个问题,会不会更麻烦?更痛苦?”
                            崔洋的话,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一层层剥开了我一直以来刻意回避的现实。是啊,我和小白不可能永远这样下去。我们都在长大,身体在发育,心智在成熟。这种过度亲密、彼此依赖的关系,真的健康吗?它会不会最终变成一种束缚,阻碍了我们各自的成长?
                            尤其是对我自己而言,我内心深处那些隐秘的、不健康的念头,会不会也与这种长期压抑、缺乏正常异性交往经验的状况有关?如果我能有一段健康的、认真的恋爱关系,是不是就能更好地理解自己,也能更好地处理和小白之间这种复杂的情感?
                            “所以啊,青哥,”崔洋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诚恳,“我劝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找个合适的女生,好好谈一段感情。哪怕不完全是为了你自己,也得为小白想想吧?给她一点空间,也给你自己一点空间,去接触更广阔的世界,这对你们俩,可能都更好。”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80楼2025-05-23 2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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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7 22:5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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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招呼沈海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久久无法平静。
                              崔洋的话,像一颗投入心湖的巨石,激起了千层浪。他提出的问题,他给出的建议,都精准地打在了我内心最柔软、也最不愿意触碰的地方。
                              我和小白的关系,真的“怪”吗?
                              这样的亲密,对她未来的成长,真的好吗?
                              我需要一段“认真”的感情,来“拯救”自己,也“解放”小白吗?
                              这些问题,如同无数条藤蔓,瞬间缠绕住了我的心脏,让我感到窒息,也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困惑。
                              我一直以为,我和小白之间的羁绊是世界上最纯粹、最美好的东西。我一直以为,守护她、被她依赖,是我天经地义的责任和幸福。但我从未想过,这种过度紧密的共生关系,本身可能就潜藏着某种“不健康”的因素。
                              崔洋这个平时看起来最不靠谱的家伙,却用他那独特的、或许带着几分“旁观者清”的视角,向我揭示了这个残酷的可能性。
                              那个下午,剩下的时间里,我都显得心事重重。崔洋和沈海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异样,没有再像平时那样打打闹闹,只是默默地陪在我身边。
                              回家的路上,我看着身边依旧毫不知情、叽叽喳喳地和我分享着今天趣事的小白,心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我看着她纯净的侧脸,看着她全然信任的眼神,第一次,对我们之间这种亲密无间的关系,产生了一丝动摇和疑虑。
                              也许,崔洋说得对。
                              也许,我们真的需要一点改变了。
                              但是,该如何改变?我又该如何面对这个一直以来被我视为生命中最重要支柱的妹妹?
                              我不知道。
                              这个难题,像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了我的心头,也为我接下来的初中生活,投下了一抹难以预料的、沉重的底色。
                              初二学年的喧嚣与疲惫,终于在六月底彻底画上了句号。漫长而炎热的暑假,如同一个巨大的、被按下暂停键的时空,铺陈在我的面前。经历了整整一年的内心挣扎和人际关系的微妙变化,我感觉自己似乎站在了一个新的十字路口,前方依旧是迷雾重重。
                              崔洋那番关于我和小白关系的“忠告”,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并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平息,反而沉淀下来,变成了某种持续存在的背景音,时时提醒着我那些悬而未决的问题。我真的需要一段“认真”的感情吗?我和小白的关系真的需要改变吗?
                              如果此刻有人,比如像崔洋那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直截了当地问我:“韩青,你是不是像那些普通的青春期男生一样,喜欢你的妹妹小白?”
                              我的答案,一定会像一年前那样,甚至更加坚定:不,绝对不是。
                              在我看来,男女之间的那种所谓“爱情”,或者说“情侣关系”,实在是太脆弱、太不稳定了。它充满了变数,依赖于荷尔蒙的短暂冲动,建立在各种虚假的幻想和表演之上。看看崔洋就知道了,他的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像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一茬。再看看我自己的父母,他们是社会意义上最稳固的关系——夫妻,可那份稳定之下,又隐藏着多少貌合神离和心照不宣的隔阂?连婚姻都无法保证绝对的忠诚和信任,更何况我们这个年纪那些幼稚而肤浅的“早恋”?
                              而我和小白呢?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双胞胎,是从生命之初就互相纠缠的共生体。我们共享着同一个屋檐,同一张床铺,同一段童年记忆。我知道她所有的缺点和不堪,她也见过我最狼狈、最真实的一面。在我们之间,不需要任何伪装,不需要任何表演。我可以百分之百地信任她,她也百分之百地依赖我。这种建立在绝对信任和深厚羁绊之上的关系,是任何情侣关系都无法比拟的,它早已经超越了世俗意义上的情爱,抵达了某种更深邃、更本质的层面。在我心中,这份关系,理应在所谓的情侣之上。
                              既然如此,那我为什么还要对崔洋的建议耿耿于怀?为什么还要去思考那个“找女朋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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