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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记录一下我和妹妹的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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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所谓的、男女之间的、充满了激情和占有的“爱情”,对我来说,似乎太过遥远,太过陌生,甚至让我感到本能的排斥。我无法想象自己像沈海或者崔洋那样,去追求一个女生,去和她经历那些所谓的“浪漫”和“纠缠”。
对我而言,最真实、最深刻、也最让我感到安心的情感,就是眼前这份,与小白之间,早已超越了血缘和亲情界限的、独一无二的、或许在外人看来极其“怪异”的羁绊。
为了守护这份羁绊,为了让她永远像现在这样,安心地依偎在我怀里,展露出幸福的笑容,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哪怕是被别人嘲笑为“舔狗”,哪怕是永远活在这种看似“不正常”的关系里,我也心甘情愿。
想着想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的情感洪流,猛地冲击着我的心脏。有对未来的决心,有对小白的疼惜,有对自己那份“舔狗心态”的坦然接受,也有着一种无法向外人道的、巨大的委屈和孤独。
我竟然,不知不觉地,哭了。
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巾。我死死地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惊醒了怀里熟睡的小白。我不想让她看到我如此脆弱、如此失态的样子。
但是,情绪一旦决堤,就如同洪水猛兽,再也无法控制。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起来,肩膀也因为压抑的哭泣而轻轻耸动着。
“哥哥?”
怀里的小白,终究还是被我的异样惊醒了。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到了我脸上未干的泪痕,以及那因为强忍哭泣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表情。
她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惊讶,也有些不知所措。
我以为她会像我上次那样,慌乱地问我“怎么了”,或者试图安慰我。
但她没有。
她只是那样静静地看了我几秒钟,然后,伸出那只还带着几分睡意的小手,轻轻地,捏了捏我的鼻子,就像我平时喜欢捏她那样。
然后,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收紧了抱着我的手臂,将小脸重新贴回我的胸口,用她那柔软的、温暖的身体,无声地包裹着我,仿佛要用她全部的温度,来驱散我内心的寒冷和悲伤。
没有追问,没有劝解,甚至没有一句安慰的话语。
但就在她那简单而又熟悉的动作中,在我感受到她那紧紧依偎的、温暖而又坚定的存在时,我内心那汹涌澎湃的情感洪流,竟然奇迹般地,渐渐平息了下来。
是啊,有小白在,我还有什么可哭的呢?
窗外的北宁,在新年的第一天,即将迎来又一个平凡的日出。而我和小白的故事,似乎也在这无声的泪水和拥抱中,翻开了新的一页。虽然前路依旧迷雾重重,但我知道,只要我们还像现在这样,紧紧地依偎在一起,似乎就总能找到走下去的力量和勇气。
沈海给我打了个视频。
“喂,韩青,”他冲我挤了挤眼睛,“今晚有空没?单独出来搓一顿?”
“单独?”我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身边正挽着我胳膊、好奇地望着沈海的小白。
“对,就咱俩。”沈海加重了语气,然后又对着小白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那个,小白妹妹,今晚哥哥就先‘借’你哥用一下了,保证明天还给你,行不?”
小白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嗯,好的。”
我知道沈海这家伙。他特意强调“单独”,还把我从小白身边“支开”,肯定是有什么“正经事”想跟我说。而且,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家伙心里那点小九九,多半又和小白有关。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57楼2025-05-24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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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暗自嘀咕着。说实话,虽然我和沈海是无话不谈的铁哥们,但在涉及到小白的问题上,我的心态总是会变得格外复杂和敏感。一方面,我信任他,知道他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小白的事情;但另一方面,内心深处那份强烈的、近乎本能的占有欲,又让我对任何可能“觊觎”小白的人(哪怕只是曾经有过想法),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不过,转念一想,以沈海的性格,他应该不至于再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念头了。或许,他只是单纯地觉得,我们俩最近因为各自的事情,很久没有像以前那样,好好地、只有我们两个人地聊聊天了。
    是啊,沈海这家伙,虽然看起来没心没肺,但他的感情需求,其实也是很丰富的。他需要朋友的陪伴,需要兄弟的倾听。或许,是我这个做兄弟的,最近确实也有些忽略他了,甚至,可能他对我这个天天和妹妹黏在一起的家伙,也产生了那么一点点“吃醋”的情绪。
    想到这里,我心里那点警惕和不快,也就渐渐消散了。好吧,既然他想独处,那就陪他好好聊聊吧。
    我们没有去什么高档的餐厅,而是选择了学校附近一家我们常去的、环境还算安静的家常菜馆。点了几样下饭的小炒,要了两瓶啤酒。
    菜很快就上来了。我们边吃边聊,话题一开始还很轻松。聊学校里的趣事,聊最近新出的游戏,聊李晟最近干了什么,聊张源那个闷骚的家伙最近似乎偷偷暗恋上了班里的某个女生。
    气氛融洽而随意,就像过去无数次我们兄弟俩聚在一起时的那样。
    然而,几杯啤酒下肚,沈海脸上的神色,却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放下筷子,看着我,沉默了片片刻,然后,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韩青,你说,人活着,是不是就为了争那点‘体面’?”
    “体面?”我愣了一下,没太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词。
    “是啊,体面。”沈海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沧桑和嘲讽,“你看咱们周围这些人,有几个是活得真明白的?还不都是在演戏?在外面装得人模狗样的,回到家里,或者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指不定干着多么龌龊恶心的事情呢。”
    我沉默了。沈海的话,虽然有些偏激,但也确实点破了我们这个圈子里,甚至可以说是整个社会运行的某种潜规则。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58楼2025-05-24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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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15: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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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体面。维持表面上的光鲜亮丽,维护那层薄薄的、名为“道德”或“规矩”的窗户纸,似乎已经成为了绝大多数人,尤其是体面的人必须遵守的游戏规则。至于那层“体面”之下,究竟隐藏着多少的虚伪、肮脏和不堪,似乎并没有多少人真正关心。或者说,大家心知肚明,却都选择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你看咱们班那个邓越,”沈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明显厌恶的表情,“那小子,家里有点小钱,长得也人模狗样的,在女生面前装得那叫一个温柔体贴。背地里呢?我听说啊,他跟女朋友上床,从来不戴套,就让那姑娘吃药!结果呢?以后想怀孕都难了!你说,这他妈算不算个烂人?!”
      “”确实,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邓越那小子,现在照样活得好好的。”我说。
      确实恶心。但更恶心的是,就像沈海说的,即便我们知道了邓越的这些龌龊事,在学校里遇到他时,我们依旧会像对待其他同学一样,点头打个招呼,维持着表面上的“和气”。仿佛那些肮脏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还有那个王锡,”沈海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继续吐槽道,“那家伙,就喜欢骗那些刚上初一初二的小学妹!仗着自己长得帅,嘴巴甜,又懂点旁门左道,把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骗得团团转,稀里糊涂就跟他上了床。等玩腻了,就找个借口把人甩了。而且,他那套PUA技巧,玩得那叫一个炉火纯青!每次都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让那些被骗的学妹吃了亏还说不出话来,甚至还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王锡,也是我们年级一个颇有名气的“帅哥”,学习成绩一般,但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女生。
      “没办法,”我叹了口气,喝了一口啤酒,感觉嘴里有些发苦,“就像你说的,大多数人,维持着表面上的体面就够了。我们又不是监察人员,也不是道德警察,能管得了那么多吗?很多时候,也只能是眼不见为净,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罢了。”
      “是啊,”沈海也跟着叹了口气,“这操蛋的世界,有时候真让人觉得挺没劲的。”
      房间里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只有窗外传来的、车辆驶过的喧嚣声,提醒着我们这个世界的真实存在。
      过了一会儿,沈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变得异常明亮,甚至带着几分狂热。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59楼2025-05-24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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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青,”他说,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微微发抖,“有句话,我其实早就想跟你说了。之前一直不敢说,怕吓着你,也怕我自己想得太离谱。但是今天,聊到‘体面’这个话题,我突然就觉得,必须要说了!”
        看着他这副郑重其事、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神经质”的样子,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更加强烈的不祥预感。
        “你想说什么?”我警惕地看着他。
        沈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一句足以让我大脑瞬间宕机的话:
        “韩青,我希望你,试着和小白,永远在一起吧!”
        永远在一起?!
        我感觉自己的耳朵嗡的一声,仿佛被一颗无形的炸弹给炸懵了!我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海,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或者他是不是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
        “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沈海的语气也激动了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包间里来回踱着步,我看着你们俩从小长到大!你们俩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吗?!你们俩根本就分不开!离开彼此,你们俩都活不下去!你们就是天生一对!就应该永远在一起!”
        他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将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关于“纯洁兄妹情”的心理防线,冲击得摇摇欲坠。
        “你想过后果吗?”
        “后果?!”沈海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神锐利地看着我,脸上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疯狂,“还记得我们刚才聊的‘体面’吗?!韩青!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是真的在乎所谓的‘人伦道德’的?!大部分人,维持着表面上的体面就够了!只要你们俩自己不说,只要你们俩在外面表现得像‘正常’兄妹一样,谁会知道你们晚上是不是还抱在一起睡觉?!就算有人怀疑,就算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难道他们还敢当着你们的面,指着你们的鼻子骂你们乱伦吗?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他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我耳边炸响。是啊,体面。又是体面。只要维持好表面上的体面,似乎很多“不正常”的事情,都可以被掩盖,被容忍。
        “更何况,”沈海似乎是豁出去了,语气变得更加激动,“你们俩在一起,需要什么狗屁‘爱情’的理由吗?你们俩就是两个离开对方就会崩溃的人,这个理由,难道不比那些虚无缥缈的‘相爱’,更有说服力吗?!”
        “说句难听的,”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疯狂,语气也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直白,“就算,我是说就算,有一天你韩青突然变成了植物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你觉得小白会怎么样?她会离开你吗?不可能!她绝对会像个最忠诚的信徒一样,守在你身边,照顾你一辈子!不离不弃!到时候,你说,社会上的人,是会唾弃她,还是会说她和你情深义重?”
        沈海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我的心上。
        是啊,他说的没错。如果我真的变成了植物人,小白她绝对,绝对会像他说的那样,守着我一辈子。这一点,我毫不怀疑。
        而我们俩,也确实是两个离开对方就会崩溃的人。那晚“分开睡”的风波,已经让我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我们之间的羁绊,早已超越了亲情,超越了友情,甚至超越了所谓的爱情。它是一种更加原始、更加深刻、更加无法分割的共生关系。
        难道难道我们真的,可以像沈海说的那样,抛开所有的世俗眼光,就这么永远地,互相捆绑,互相依偎下去?
        这个念头,如同潘多拉魔盒中最后释放出的魔鬼,带着致命的诱惑,在我心底疯狂地叫嚣着。
        我不是没有过这种想法。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60楼2025-05-24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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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在夜深人静,抱着小白那柔软温暖的身体,感受着她全然的依赖和信任的时候;尤其是在经历了那些失败的、虚假的恋情,对外界的情感关系感到厌倦和失望的时候;尤其是在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她,才能给我带来真正的安宁和幸福的时候。
          那种想要将她永远禁锢在身边,想要和她就这么一直、一直走下去的念头,也曾不止一次地,如同鬼魅般,在我心头闪现。
          但是我不敢。
          我害怕。
          我害怕的,不是我自己会受到什么伤害,而是小白。
          “沈海,”我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声音因为激动和内心的挣扎而显得有些沙哑,“你说的这些,我之前想过。”
          沈海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坦诚地承认。
          “但是,”我继续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深深的无力和担忧,“我最怕的,不是别人在背后怎么说我,而是小白。你想过没有?就算我们能瞒住所有人,就算我们能维持好表面上的‘体面’。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一天事情暴露了,或者只是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别人会怎么看小白?她那么敏感,那么脆弱,她怎么承受得了那些恶意的揣测和指指点点?她会被那些唾沫星子淹死的!我不能让她受到那样的伤害!绝对不能!”
          这才是我的底线。我可以不在乎自己,可以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但我绝对不能容忍,小白因为我,而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听完我的话,沈海眼中的那股狂热,也渐渐冷却了下来。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理解,有同情,也有着一丝无能为力的叹息。
          “我知道,”他沉默了片刻,声音也恢复了平时的冷静,“我知道你最在乎的就是小白。是我刚才太激动了,想得太简单了。”
          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是,这个问题,确实太复杂了,也太沉重了。或许,就像你说的,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我也冷静了下来。是啊,现在考虑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未来会怎样,谁也说不准。或许,时间会给我们答案?或许,根本就没有答案?
          “算了,”我摆了摆手,感觉身心俱疲,“不说这些了。喝酒。”
          我们俩谁也没有再提起这个沉重的话题,只是默默地喝着酒,吃着菜。气氛变得有些沉闷,但我们兄弟之间的那份理解和默契,却似乎因为刚才那番推心置腹的“狂言”,而变得更加深厚了。
          我知道,沈海是真心希望我们好的。虽然他的建议过于惊世骇俗,但他那份希望我和小白能够摆脱痛苦、找到某种“出路”的心情,是真诚的。
          这顿饭,最终在一种复杂而又带着几分释然的氛围中结束了。
          和沈海一起回到我们住的那栋楼下,互相道了别,各自回家。
          推开家门,意外的是,和云初出去玩的小白竟然已经回来了。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看到我回来就立刻扑过来,而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印着某个动漫人物的抱枕,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白?回来了?”我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漫展好玩吗?”
          “嗯,还行吧。”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轻轻点了点头,“就是人太多了,有点挤。”
          “累了吧?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嗯。”她站起身,默默地朝着浴室走去。
          等她洗完澡出来,换上那身熟悉的衣服,脸上带着沐浴后的水汽,看起来依旧是那么清纯可爱。
          “哥哥,你也快去洗吧。”她对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但那笑容里,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我们都已经吃过晚饭了,所以洗漱完毕后,便像往常一样,一起回到了那张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大床上。
          躺在床上,我习惯性地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她也像往常一样,温顺地依偎过来,将小脑袋靠在我的胸口。
          一切似乎都和以前没什么不同。熟悉的姿势,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她身上独有的气息。
          但是,我的心里,却因为白天和沈海的那番对话,以及此刻小白那不同寻常的安静,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和疑问。
          沉默在黑暗中蔓延。
          最终,我还是忍不住,试探性地开口了。
          “小白。”
          “嗯?”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鼻音。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61楼2025-05-24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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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措辞,“我是说如果,哥哥以后,真的真的喜欢上了别的女生,然后和她结婚了。你会怎么办?”
            我知道,这个问题很残忍,也很不合时宜。尤其是在经历了上次那场风波之后,我本不该再用这种假设性的问题去刺激她。
            但是,沈海白天的那番话,以及我内心深处那份关于“永远”的思考,让我迫切地想要知道,在她心里,对于我们关系的“最终结局”,究竟是怎样设想的。
            怀里的小人儿,在我问出这个问题后,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下。
            她没有立刻回答。黑暗中,我能感受到她微微起伏的胸口,以及那似乎又开始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
            就在我以为她又要像上次那样哭出来,或者生气地不理我的时候,她却突然用一种异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带着几分释然的语气,清晰地开口了。
            她说:“哥哥,不管你将来娶了谁,不管你和谁在一起。”
            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最准确的词语,然后,用一种无比温柔,却又带着某种令人心碎的决绝的语气,继续说道:“小白都一定会一直在旁边看着你的。”
            “我会看着你,找到那个能让你真正幸福的人。我会看着你,和她组建家庭,生儿育女。我会看着你,一天天变老。”
            “因为,”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了一下,却依旧坚定,“小白要确保,哥哥是真的幸福,是真的快乐。只有看到哥哥真的幸福了,小白才能放心。”
            嗯,和我意料之中差不多。
            她想的,不是如何将我永远留在身边,不是如何排斥那些可能出现的“竞争者”。
            她想的一定是要永远守在我身边,看着我幸福,哪怕这份幸福里,并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虽然早就有预料,但巨大的情感冲击,如同海啸一般,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眼眶再次不受控制地发热,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我猛地收紧手臂,把小白更加用力地、更加绝望地,紧紧拥入怀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彼此的存在,才能抵御那即将到来的、或许注定悲伤的未来。
            “小白”我的声音哽咽,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而她,只是默默地回抱住我,将小脸深深地埋在我的胸口,用她那无声的温暖,传递着一种无需言语的、永恒的承诺。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62楼2025-05-24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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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8年1月3日,北宁。
              新年的第一场雪,悄无声息地降临在这座庞大而喧嚣的都市。细密的雪花如同柳絮般,从铅灰色的天空中缓缓飘落,给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街道以及夏大附中那熟悉的校园,都披上了一层洁白而又朦胧的轻纱。寒风裹挟着雪意,呼啸着穿过街巷,带来刺骨的凉意,却也荡涤了空气中残留的最后几丝节日的浮躁,让整个世界都仿佛沉静了下来。
              昨夜,沈海那番惊世骇俗的“狂言”,以及小白那句“只要哥哥幸福就好,我会一直在旁边看着你”的回应,如同两颗投入我心湖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至今未平。我抱着小白,几乎一夜未眠。大脑在极度的震惊、混乱、愧疚、心疼以及某种隐秘的、被理解的释然之间反复拉扯,直到天色微明,才在小白均匀的呼吸声中,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经是临近中午。小白早已起床,甚至还像往常一样,给我准备了简单的早餐。她看起来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脸上带着惯有的、温柔恬静的笑容,仿佛昨夜那场关于“未来”和“守护”的、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但我们彼此心里都清楚,有些东西,确确实实地,不一样了。
              吃过早饭,我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望着窗外那纷纷扬扬的雪花,心里却是一片乱麻。沈海的话,如同魔咒一般,在我耳边反复回响:
              “你们俩根本就分不开!离开彼此,你们俩都活不下去!”
              “你们的羁绊,是刻在骨子里的!这个理由,难道不比那些虚无缥缈的‘相爱’,更有说服力吗?!”
              “大部分人,维持着表面上的体面就够了!难道他们还敢当着你们的面,指着你们的鼻子骂你们乱伦吗?!”
              这些话语,如此大胆,如此离经叛道,却又该死地,精准地戳中了我内心深处最不愿意承认,却又隐隐渴望被认同的那个角落。
              而小白的回应,更是让我心头那份沉重的责任感,与一种前所未有的、想要将她永远禁锢在身边的占有欲,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吞噬。
              我需要倾诉,需要理解,需要来自不同视角的、或许能给我带来一丝光明的指引。
              沈海的观点,我已经知道了。他站在一个绝对信任我的、最好的兄弟的立场上,给出了一个看似疯狂,却又符合他那套“实用主义”逻辑的“解决方案”。
              那么,女生呢?尤其是像刘绣岩和叶云初这样,既了解我,又真心疼爱小白的女生,她们会怎么看?她们能理解我们之间这种复杂到难以言喻的羁绊吗?她们会像沈海那样,认为我们“应该”在一起,还是会像这个社会上绝大多数人一样,认为我们是“怪异”的,“不正常”的,甚至是“需要被纠正”的?
              我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于是,我做出了一个决定。我要找她们谈谈。不是试探,不是旁敲侧击,而是开诚布公地,把我内心的困惑,以及沈海的那个“建议”,都告诉她们。
              我需要她们的意见,更需要她们的态度。
              我拿出手机,分别给刘绣岩和叶云初发了消息,约她们下午一起出来吃饭。地点,我选择在了“兰坊”。
              兰坊,位于北宁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是一家以精致的、融合了东西方元素的创意菜和极其高雅私密的环境而闻名的顶级餐厅。这里的消费水平,对中学生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奢侈”级别了。平时我们朋友间聚餐,很少会选择这里。
              我之所以选择兰坊,一方面,是想表达我对这次谈话的重视;另一方面,或许也是潜意识里觉得,只有在足够“远离尘嚣”的环境里,我们才能更心无旁骛地,去探讨那个同样“超越世俗”的沉重话题吧。
              云初和绣岩都很快回复了消息,表示同意。只是,她们俩都不约而同地,在回复的末尾,加上了一句:“怎么不叫小白一起?”
              看着她们的疑问,我苦笑了一下,回复道:“就是因为有些关于小白的事情,想单独和你们聊聊。”
              下午四点半,我提前来到了兰坊。餐厅内部的装饰,果然名不虚传。低调奢华的原木色调,恰到好处的暖色灯光,精心布置的绿植和艺术品,营造出一种宁静、雅致而又极具格调的氛围。服务生都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制服,脸上带着职业而又不过分热情的微笑,轻手轻脚地引导着客人,整个空间里,几乎听不到任何嘈杂的声音。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63楼2025-05-24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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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选了一个靠窗的、相对僻静的四人卡座。没过多久,云初和绣岩就结伴而来了。云初依旧是那副风风火火的样子,穿着一件亮色的羽绒服,里面是简单的卫衣和牛仔裤,脸上带着几分好奇和不解。绣岩则穿着一件款式优雅的米白色羊绒大衣,围着一条颜色柔和的围巾,脸上带着她一贯的、温柔恬静的笑容,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似乎也带着一丝探究。
                她们在我对面坐下,脱掉外套。服务生立刻上前,为她们拉开椅子,并递上菜单。
                “搞什么啊,韩青,”云初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不满,“请我们吃饭,居然不叫小白?你又做什么对不起小白的事情了?”
                绣岩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向我的眼神里,也带着明显的询问意味。
                “我就是因为小白的事情,才特意约你们俩出来聊聊的。”我看着她们,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再拐弯抹角。
                我将昨天晚上,和沈海的那番对话,除了那些过于粗俗的八卦之外,原原本本地,又简明扼要地,复述给了她们听。包括沈海关于“体面”的论述,包括他对我和小白关系的“诊断”(离开彼此就会崩溃),包括他那个惊世骇俗的“永远在一起”的建议,以及他用来支撑这个建议的那些看似荒谬却又难以反驳的理由。
                在复述的过程中,我一直紧紧地观察着云初和绣岩的表情。
                云初的脸上,从最初的好奇,逐渐转变为震惊,然后是难以置信,眉头也越皱越紧,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而绣岩,则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平静的、专注的倾听姿态。她没有打断我,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或者不适。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眸,变得越来越深邃,仿佛在随着我的讲述,进行着某种快速而又复杂的思考。
                等我说完,包间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只有窗外飘落的雪花,无声地拍打着玻璃。
                “所以,”云初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变调,“沈海那家伙,竟然建议你们俩在一起?他是不是疯了?”
                “我当时也是这么觉得的。”我苦笑着说,“我觉得这太离谱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着的刘绣岩,却突然轻轻地开了口。
                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轻柔,那么平静,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说:“韩青,其实,类似的想法,我也有过。”
                “什么?”这次,轮到我和云初一起惊呼出声了。连云初都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看着自己这位一向以“温柔得体”、“思想传统”著称的好闺蜜。
                绣岩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带着几分无奈,又带着几分了然的笑容。“只是,我一直觉得,这种想法太惊世骇俗了,也太不‘体面’了。而且,我毕竟是个外人,不好对你们兄妹之间的事情,指手画脚。所以,就一直没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64楼2025-05-24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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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15: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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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端起面前的柠檬水,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抬起眼眸,清澈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我,缓缓说道:“沈海说得,其实并没有错。”
                  “哪里没错啊?!”云初忍不住反驳道,“他们是亲兄妹欸!在一起那不是乱伦吗?!”
                  “是,”绣岩点了点头,坦然地承认道,“从世俗的道德和法律层面来看,这确实是乱伦,是禁忌。但是,”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认真,“云初,韩青,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如果分开,就会让彼此陷入毁灭性的痛苦和崩溃,甚至可能真的‘活不下去’。那么,强行将他们分开,仅仅是为了遵守那些所谓的‘道德’和‘规则’,这和故意杀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是啊,如果我们的存在,已经紧密到离开彼此就无法存活的地步,那么,任何试图将我们分开的力量,无论它打着多么冠冕堂皇的旗号(比如“为了你们好”、“为了让你们更独立”、“为了符合社会规范”),其最终的结果,不都等同于毁灭吗?
                  “而且,”绣岩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深刻的理解和同情,“韩青,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最难得的东西,不是财富,不是权力,甚至不是所谓的‘成功’。而是那种能够让你全然信任、全然依赖、能够给你带来最深层次安全感和归属感的、独一无二的羁绊。”
                  “这种羁绊,就像沈海说的,它或许不是世俗意义上的‘爱情’,但它的深刻和牢固,却远远超越了绝大多数所谓的‘爱情’。”
                  “真爱,或者说,这种真正深刻的、独一无二的情感连接,”她的声音变得更加轻柔,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它从来都不是奢侈品,而是限定品。”
                  “奢侈品,只要你有足够的钱,总能买到。而限定品呢?”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它是独一无二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旦拥有,就是无价之宝;一旦失去,就再也无法找回。无论你拥有多少财富,多少权力,都无法复制,无法替代。”
                  “韩青,”她深深地看着我,眼神如同清澈的湖水,映照出我内心所有的挣扎和彷徨,“你和小白之间这份感情,就是这样一件无价的‘限定品’。它或许不符合常规,或许会引来非议,但它的珍贵,毋庸置疑。”
                  “既然你如此幸运地拥有了它,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为什么还要因为那些外在的、虚无缥缈的‘规则’和‘目光’,而试图去破坏它,甚至抛弃它呢?”
                  限定品。
                  这个比喻,像一道温暖的光,瞬间照亮了我心中那些阴暗潮湿的角落。
                  是啊,我和小白之间的这份感情,不就是一件独一无二的、旁人无法理解、也无法复制的“限定品”吗?它或许有瑕疵,或许不完美,甚至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但它却是真实存在的,是支撑我走到现在的、最宝贵的财富。
                  我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看法,而去质疑它,甚至想要抛弃它呢?
                  就在我沉浸在绣岩这番充满哲理的话语带来的震撼中时,她又抛出了另一个更加形象,也更加让我心头剧震的比喻。
                  “我曾经想象过,”她看着我,又看了看旁边若有所思的云初,轻声说,“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小白,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那大概,就像是一个刚刚经历了丧妻之痛的中年男人,突然又失去了他唯一的、视若珍宝的女儿。那种支撑他活下去的最后一点精神支柱,彻底崩塌了。”
                  “而反过来,”她的目光转向我,“如果有一天,小白失去了你,那又会是什么样呢?”
                  “那大概,就像是一个在新婚燕尔时就遭遇丧夫之痛的年轻妻子,在她好不容易将所有的精神寄托都放在了他们唯一的孩子身上之后,那个孩子,却又意外夭折了。那种彻底的绝望,那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毁灭性的打击。”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65楼2025-05-24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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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丧妻的父亲失去独生女。
                    丧夫的妻子失去独生子。
                    这两个比喻,是如此的精准,如此的沉重,以至于让我瞬间就红了眼眶。
                    是的,这就是我们。我们早已不是简单的兄妹了。从五岁到十五岁,我们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最不可或缺、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精神支柱。
                    失去了彼此,我们都将万劫不复。
                    我看着眼前这个比我还要小几个月的、看似温柔娴静的少女,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敬佩和感激。她不仅仅是漂亮,不仅仅是聪明,她更拥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深刻的智慧和惊人的同理心。
                    “所以,”绣岩看着我,轻轻地总结道,“韩青,别再纠结那些‘应不应该’,‘合不合规矩’的问题了。问问你自己的心。如果你和小白分开,会比现在更幸福吗?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就不要分开。好好珍惜你所拥有的这份‘限定品’吧。至于其他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你们自己足够坚定,外界的声音,又能奈你何?”
                    绣岩的话,如同醍醐灌顶,彻底驱散了我心中最后那一丝因为沈海的“狂言”而产生的疑虑和动摇。
                    是啊,只要我们自己足够坚定,外界的声音,又能奈我何?
                    就在我心潮澎湃,几乎要对绣岩顶礼膜拜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叶云初,也终于开口了。
                    她的脸上,没有绣岩那种看透世事的淡然和智慧,依旧带着几分属于少女的直率和困惑。
                    “说实话,”她皱着眉头,看着我,又看了看绣岩,“我还是觉得,你们俩说的这些,有点太怪了。亲兄妹欸!怎么能”
                    她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那种“不妥”的感觉,只能用力地摇了摇头。
                    但是,随即,她的眼神又变得无比坚定起来。她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不过,韩青,我不管你们俩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管别人会怎么看你们。”
                    “反正,小白幸福就好。”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心中那块因为不安和恐惧而悬着的巨石,终于彻底落了地。
                    我确认了。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和小白之间的事情,真的走到了需要面对世俗眼光的那一步。至少,在我身边,会有沈海,会有刘绣岩,会有叶云初,这几个我生命中最重要、最信任的朋友,坚定地站在我们这边,支持我们,保护我们。
                    至于李晟?
                    我甚至都懒得去想需要不需要征求他的意见了。
                    这家伙,虽然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热衷于和我讨论宏观情况,但他的道德底线,绝对是我们几个人里面最灵活,或者说,最不存在的。用崔洋的话说,这家伙不当政客可惜了,只要不损害他自己的利益,他才不管你什么伦理道德、社会规范呢,肯定是乐见其成的。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谢谢你们。”我看着眼前的云初和绣岩,由衷地说道。心中的感激和温暖,几乎要溢出来。
                    云初似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道谢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摆了摆手:“谢什么谢!保护小白,本来就是我该做的!”
                    绣岩则依旧是那副温柔浅笑的样子,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欣慰和鼓励。
                    这顿在兰坊的“密谈”,最终在一片充满了理解、支持和某种“共识”的温馨氛围中结束了。虽然窗外的雪依旧下着,寒风依旧凛冽,但我的心里,却仿佛被一束温暖的阳光照亮,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勇气。
                    与绣岩和云初在兰坊那场推心置腹的谈话,像是一剂强效的镇定剂,暂时抚平了我因为沈海那番“狂言”而掀起的滔天巨浪。她们的回应,无论是绣岩的“限定品”理论,还是云初那简单直白、却又无比坚定的“无条件支持”,都像是一道道温暖的光,穿透了我心中那片名为“恐惧”与“迷茫”的浓雾,让我看清了自己内心真实的渴望,也给了我继续维系现状的勇气和某种程度上的“正当性”。
                    是啊,如果分开就会崩溃,那为什么要分开呢?
                    既然拥有了这份独一无二的、无可替代的“限定品”,为什么不好好珍惜呢?
                    只要我们自己足够坚定,只要身边有这几个最重要的朋友理解和支持,外界那些或许存在的非议和不解,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可怕了。
                    怀揣着这样一种略显“阿Q”,却又让我感到前所未有轻松和坚定的心态,我度过了1月3日的白天。然后我在外面溜达到晚上,回家后,我和小白像往常一样,一起吃了晚饭(我做的),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然后各自洗漱。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66楼2025-05-24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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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十年后,你们都长大了,心智都成熟了,也真正有能力去面对和承担自己选择的后果了,到时候再来‘确认事实’,再来决定你们俩到底是要以什么样的方式继续走下去,或者干脆就好聚好散,那也完全不迟啊!”
                      “现在嘛,”他的声音再次带上了那种熟悉的、戏谑的笑意,“就好好享受当下,享受你家小白妹妹对你那份独一无二的依赖和崇拜,享受每天晚上抱着香香软软的小美人睡觉的‘福利’!这可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限定版’待遇啊!”
                      拖。
                      这个字,像是一道简单粗暴的符咒,瞬间击中了我内心深处那份既想维持现状、又害怕面对未来的矛盾和懦弱。
                      是啊,拖下去。这似乎是一个最简单,也最“实用”的办法了。它不需要我立刻做出任何艰难的决定,不需要我去挑战任何世俗的规则,也不需要我去承担任何不可预知的风险。我只需要像现在这样,继续享受着和小白之间这份独特的、或许并不“正常”,但却能给我带来最大慰藉的亲密关系,把所有关于未来的难题,都暂时抛到脑后。
                      等到十年后?十年后会怎样,谁又知道呢?或许就像崔洋说的,一切都会水到渠成?或许,我们根本就等不到十年后?
                      但无论如何,至少在现在,这个“拖字诀”,给了我一个可以心安理得地“摆烂”下去的理由。
                      不得不承认,崔洋这家伙,虽然平时看起来很不着调,但在某些时候,他这种极度现实、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无赖”的思维方式,确实有着它独特的“魅力”。
                      就在我默默消化着他这番“拖字诀”理论的时候,这家伙的话题,果然又毫无意外地跑偏了。
                      “不过话说回来,青哥,”他语气里的羡慕嫉妒恨,简直要从听筒里溢出来了,“我真是越想越气啊!凭什么啊!凭什么你就能天天抱着小白妹妹那么可爱的女孩子睡觉啊?!我跟你说,我现在在星洲这边,认识了不少人 但没一个能比得上当初的小白的,那感觉,啧啧,简直了!”
                      “打住打住!”我赶紧打断他那越来越离谱的臆想,没好气地说,“崔洋我警告你啊,你再说下去,我只好立刻打飞的去星洲削你了!”
                      “嘿嘿,开个玩笑嘛,青哥,别当真,”崔洋立刻嬉皮笑脸起来,“我就是羡慕,纯羡慕!你说你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了?能有这么个宝贝妹妹天天抱着睡!”
                      听着他那毫不掩饰的羡慕,我的心里,竟然也诡异地升起了一丝小小的、难以言喻的优越感。是啊,这份“福利”,可是独属于我韩青一个人的。
                      “行了,”我故意用一种嫌弃的语气说,“我看你是在星洲那边玩野了,思想越来越不纯洁了。为了净化你的灵魂,我决定了,你这辈子也别回北宁了,就在星洲好好待着吧!”
                      “别啊!青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崔洋立刻在那头哀嚎起来,“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YY你家小白了!你可千万别不让我回去啊!我还指望着放假回去找你们玩呢!”
                      和崔洋又互相贫了几句,确认他短时间内确实没有回北宁的打算之后,我才挂断了电话。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虽然崔洋的建议听起来有些“摆烂”,但他那番话,确实也让我心中那份因为未来不确定性而产生的焦虑,减轻了不少。
                      是啊,拖一拖,又怎么样呢?我们才十五六岁,未来还有那么长。何必现在就为那些或许十年后才会真正面临的问题,而烦恼不堪呢?
                      享受当下,珍惜眼前人。这或许才是现阶段,最明智,也最幸福的选择吧。
                      心结似乎又解开了一些。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这时,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小白穿着那身粉色的小熊睡衣(依旧是背心+胖次),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脸上带着沐浴后的红晕和水汽,走了进来。
                      “哥哥,在跟谁打电话呀?聊了这么久。”她走到床边,好奇地问。
                      “没什么,崔洋那家伙打来的,瞎聊了几句。”我笑着伸出手,将她拉到床上坐下,然后拿起旁边的干毛巾,像往常一样,开始笨手笨脚地帮她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
                      她的头发又黑又亮,如同上好的绸缎,带着洗发水和她身体独有的、淡淡的奶香气息。我的手指穿梭在她柔软的发丝间,感受着那顺滑的触感,心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宁静和满足。
                      小白则乖巧地坐在那里,微微低着头,任由我有些粗鲁的动作将她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她似乎很享受这种被我照顾的感觉,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满足的笑容。
                      “哥哥,”她突然抬起头,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今天晚上,我们看电影好不好?去年…呃,前年,你的名字我还没看呢。”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73楼2025-05-25 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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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就像我之前反复确认过的那样,我对小白,真的,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男女之间的想法!那种需要荷尔蒙驱动的、充满了占有和索取的所谓“爱情”,对我来说,是陌生的,是排斥的。更别说那更加私密、更加令人难以启齿的“床第之事”了!我连想都不会去想!
                        我对小白的感情,是纯粹的,是深厚的,是超越了世俗定义的。它只是看起来有些“怪异”,但本质上,绝对是干净的,是无可指摘的!
                        我在心里这样反复地强调着,试图说服母亲,也说服我自己。
                        然而,母亲似乎并没有被我说服。她看着我,眼神里依旧充满了担忧,最终只能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晚饭,是小白亲手做的。或许是为了在父母面前表现一下,她今天格外用心,做了四菜一汤,有父亲喜欢的清蒸鲈鱼,有母亲偏爱的清炒时蔬,还有一道她最近新学会的松茸炖鸡汤。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摆盘也精致得如同餐厅里出品的一般。
                        看着她系着小熊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穿梭、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的小小身影,我的心里,再次充满了那种难以言喻的骄傲和温柔。
                        饭桌上,父母对小白的厨艺自然是赞不绝口。
                        “哎呀,我们家小白真是太能干了!”母亲夹了一块鲜嫩的鱼肉,脸上笑开了花,“这手艺,比外面的大厨都强!真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是啊,”父亲也难得地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虽然依旧不善言辞,但眼神里的满意和疼爱却是显而易见的,“小白真好,像个小天使一样。比我和你妈那些同事家的女儿,可强太多了。”
                        听到父母毫不吝啬的夸奖,小白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白皙的小脸微微泛红,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扬起,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那副羞涩而又开心的模样,真是可爱到了极点。
                        看着这温馨和睦的一幕,我的心里,也暖洋洋的。
                        然而,就在这温馨的气氛中,母亲却突然话锋一转,将“炮火”对准了我。
                        “小青啊,”她看着我,脸上带着一种“关切”的笑容,“你看你,今年过了生日,也快十六岁了,不小了。有没有想过,找个合适的女孩子,谈谈朋友啊?”
                        又来了。
                        我心里一阵无奈。自从我和叶瑾分手之后,母亲似乎就对我的“感情生活”格外“关心”,时不时就会旁敲侧击地问我有没有“新目标”,甚至还暗示过几次,可以帮我“介绍”一些她朋友或者同事家的、据说很优秀的女儿。
                        “妈,您急什么啊,”我放下筷子,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我才十五,今年过完生日才十六。着什么急啊?谈恋爱这种事,顺其自然呗。”
                        “顺其自然?”母亲挑了挑眉,“等你顺其自然,黄花菜都凉了!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待在家里,要么看书,要么就抱着你妹妹。一点年轻人的朝气都没有!再说了,”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语重心长”,“早点谈个朋友,对你,对小白,可能都好。”
                        又是这套说辞!看来,母亲和云初刚开始一样,也认为我谈个“正常”的恋爱,有助于“修正”我和小白的关系。
                        我真是懒得再跟她争辩这个问题了。
                        就在这时,一旁一直默默吃饭的小白,似乎察觉到了我们之间这略显“紧张”的气氛。她放下碗筷,抬起头,看着母亲,怯生生地说:“妈妈,哥哥现在不想谈恋爱,您就别逼他了嘛。我觉得哥哥现在这样挺好的嘛。”
                        “你啊,就知道护着你哥。”母亲没好气地白了小白一眼,但语气明显软化了下来。
                        看着小白那维护我的小模样,我的心里,既感动又有些无奈。这个傻丫头,总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坚定地站在我这边。
                        吃完晚饭,父母去客厅看电视,我和小白则一起在厨房里收拾碗筷。
                        晚上,临睡前。母亲又像是不死心一般,趁着我还没回卧室的空档,悄悄把小白拉到了一边。我虽然假装在客厅看书,但耳朵却一直竖着,留意着她们的动静。
                        我听到母亲用一种极其温柔、极其试探的语气,对小白说:“小白啊,你看,你和哥哥都长这么大了。晚上睡觉,一直挤在一张床上,是不是有点不方便啊?要不今晚试试,你去自己的房间睡?”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母亲她怎么又旧事重提?!难道她忘了上次小白是什么反应了吗?
                        果不其然,母亲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小白那边传来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压抑的抽泣声。
                        紧接着,母亲那带着几分慌乱和懊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哎呀!妈妈不是那个意思!妈妈就是开个玩笑!开玩笑呢!小白别哭别哭!妈妈错了!妈妈再也不提了!快快快,赶紧回房间找哥哥去!哥哥肯定等急了!”
                        然后,我就看到卧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小白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红着眼圈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扑到了我怀里,紧紧地抱住了我,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75楼2025-05-25 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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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然后伸出手臂,紧紧地回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抚着她那再次被挑起的恐惧。
                          看来,这条名为“分开睡”的底线,真的是碰都不能碰了。
                          过了一会儿,父亲韩毅敲了敲我们的房门,探进头来。他看着我们俩这副紧紧相拥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无奈的、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终,他只是对着我,轻轻地、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了一句:“小白是你亲妹妹。”
                          说完,他便默默地关上了门,离开了。
                          父亲这句话,看似简单,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我的心上。
                          是啊,小白是我亲妹妹。
                          这句简单的事实,似乎蕴含着千言万语。它像是在提醒我,我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血缘界限;又像是在暗示我,正是因为这份血缘,我们之间的羁绊才如此深刻,如此难以割舍;更像是一种无奈的叹息,仿佛在说,既然是亲妹妹,既然她如此依赖你,那你这个做哥哥的,又能怎么办呢?除了宠着,护着,还能怎么办呢?
                          父亲的无奈,母亲的小心翼翼,小白那触碰即碎的恐惧,以及我自己内心那份日益清晰的、想要永远守护她的决心所有的这一切,都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我和小白,更加紧密地捆绑在了一起。
                          或许,正是父亲那句充满了无力感的“是你亲妹妹”,刺激到了我内心深处某种一直被压抑着的情绪。
                          那天晚上,抱着怀里因为刚才母亲的“试探”而显得格外依赖我的小白,我感觉自己的心里,涌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想要确认某种东西的冲动。
                          我像往常一样,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伸出手,开始轻柔地、带着某种安抚意味地,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后背。隔着薄薄的真丝睡裙,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脊柱优美的曲线,以及肌肤传来的温热触感。
                          “唔哥哥”小白在我怀里动了动,发出了一声带着几分慵懒和依赖的、小猫般的呢喃,“有点痒”
                          她抬起那双带着几分睡意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小声问:“哥哥今天怎么了?好像有点不一样?”
                          是啊,不一样了。
                          因为,我觉得,是时候了。
                          是时候,和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谈一谈那件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却又一直刻意回避的,关于“未来”,关于“永远”的事情了。
                          我看着她那双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澈、也格外脆弱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我自己都未曾有过的、无比认真的语气,开口问道:
                          “小白,你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黑暗中,她的身体似乎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没有任何犹豫,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虽然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嗯!当然愿意!”
                          这个答案,在我的意料之中,却依旧让我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泛起一阵酸楚的暖意。
                          “我说的是,”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将这个问题的含义,剖析得更加清晰,也更加沉重,“是真的那种永远在一起。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我们头发都白了,牙齿都掉光了,还依旧像现在这样,互相陪伴,互相依赖,白首不分离的那种。你也愿意吗?”
                          我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试图从那片清澈的湖水中,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犹豫或者退缩。
                          但是,没有。
                          她依旧是那样定定地看着我,眼神纯净得如同初生的婴儿,又坚定得如同亘古不变的星辰。
                          然后,她再次用力地点了点头,用一种仿佛宣誓般的、无比郑重的语气,清晰地回答道:“我愿意。”
                          我愿意。
                          这三个字,如同天籁之音,又如同最终的判决,瞬间击溃了我心中所有的防线。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她早就明白了我内心深处那份或许连我自己都不敢完全承认的渴望。她早就做好了,要和我一起,走上这条或许充满了荆棘和非议的、名为“永远”的道路。
                          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情感洪流,瞬间将我淹没。有欣喜,有感动,有心疼,有释然,还有着一种终于找到了最终归宿的、尘埃落定般的疲惫。
                          然而,就在我被这巨大的幸福感和确定感冲昏头脑的时候,我那该死的、总是喜欢“想太多”的大脑,却又不受控制地,“抽风”了。
                          或许是出于某种潜意识里的、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恐惧;又或许是出于一种扭曲的、想要通过“丑话说在前面”的方式来测试她决心的卑劣心理。
                          我竟然,在得到了她那如同磐石般坚定的承诺之后,开始煞风景地,一条条地,向她列数起我们如果真的选择“永远在一起”,将会面临的、那些现实而又残酷的困难。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76楼2025-05-25 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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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你听我说,”我捧着她的小脸,强迫她看着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甚至带着几分不自觉的、因为恐惧而产生的颤抖,“我们是亲兄妹。这一点,永远也改变不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意味着,我们的关系,永远不可能得到这个社会,得到绝大多数人的认可和祝福。我们可能会被视为‘怪物’,被视为‘异类’。我们的父母,或许能因为爱而勉强接受,但他们内心深处,一定也充满了痛苦和担忧。我们的亲戚,我们的朋友(除了那几个知情的),我们的同学,将来我们的同事,他们会怎么看我们?他们会在背后怎么议论我们?”
                            “我们可能永远也无法像普通情侣那样,手牵着手,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下。我们可能要一辈子都活在小心翼翼的伪装和隐藏之中,时刻担心着秘密被揭穿的那一天。”
                            “还有,孩子的问题。我们是血亲,按照科学的说法,我们是不能生孩子的,那会有很大的风险。就算我们不考虑这些,就算我们真的有了孩子,那个孩子,又该如何面对这个世界?他该如何向别人解释他父母的关系?他会不会因此而受到歧视和伤害?”
                            “还有我们自己。我们现在还年轻,或许觉得只要有彼此就够了。但是,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当最初的激情褪去,当生活的琐碎和压力袭来,当我们看到身边其他人都拥有着‘正常’的家庭和生活时,我们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厌倦?会不会互相埋怨?”
                            “小白,这些困难,这些压力,这些风险,你都想过吗?你真的确定,你能够承受得了吗?这不仅仅是一句‘我愿意’那么简单的事情,这可能需要我们付出一生的代价!”
                            我说着说着,情绪也变得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我像一个蹩脚的、试图用理性分析来掩盖内心恐惧的懦夫,将所有能想到的、最坏的可能性,都血淋淋地,摆在了这个刚刚向我许下“永远”承诺的、我最心爱的少女面前。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许,我只是太害怕了。害怕未来的艰难,害怕世俗的眼光,更害怕,会因为我的自私和冲动,而最终毁了她的一生。
                            我只是希望,在她做出这个或许是人生中最重大的决定之前,能够真正地,清醒地,认识到这条路的艰辛和坎坷。
                            而不是仅仅凭着一时的冲动和依赖,就盲目地,跟着我一起,跳入这片名为“禁忌”的、深不见底的漩涡。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78楼2025-05-25 0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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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8 14:5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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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假第二天。
                              窗外的风雪,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铅灰色的天空低垂着,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萧瑟肃杀的氛围之中。昨夜那场耗尽心神的“促膝长谈”,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几乎一夜未眠。我脑海里反复回响着自己那些试图用理性分析来掩盖内心恐惧的话语,以及小白那句如同最终判词般清晰而又决绝的“我愿意”。
                              天亮之后,我看着身边依旧熟睡的小白,她眼角残留的泪痕和微微蹙起的眉头,无声地诉说着昨夜情感风暴留下的印记。我的心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疲惫和一种尘埃落定般的空茫。我们似乎终于将那个一直以来刻意回避的、关于“永远”的话题,摆到了台面上。她给出了她的答案,一个我既渴望听到,又害怕听到的答案。
                              但是,然后呢。
                              然后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如同一个巨大的问号,悬浮在我和她之间,悬浮在这个被风雪笼罩的清晨。
                              或许是因为昨晚的情绪消耗太大,小白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临近中午才悠悠转醒。她醒来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黏糊糊地凑过来,而是睁着那双依旧有些红肿的眼睛,安静地躺在我身边,怔怔地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醒了?”我侧过身,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声音因为一夜未眠而有些沙哑。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目光依旧没有焦点。
                              “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哥哥去做。”
                              她摇了摇头,依旧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我知道,昨晚我那番“煞风景”的、关于未来困难的“理性分析”,虽然本意是想让她认清现实,不要冲动,但最终,恐怕还是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和恐惧。她或许在思考,我们这份不被世俗所容的感情,是否真的能够抵御那些可以预见的狂风暴雨。
                              就在这时,父母大概是约好了朋友出去,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便一起出了门。偌大的房子里,再次只剩下我和小白两个人。
                              没有了父母在场,房间里的气氛似乎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也变得更加沉寂。
                              小白依旧是那样安静地躺着,仿佛一个失去了灵魂的精致娃娃。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几乎以为她又要睡过去的时候,她却突然转过头,看向我。
                              她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空洞和迷茫,而是带着一种异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哀伤的清明。
                              “哥哥,”她轻轻开口,声音很低,却异常清晰,“谢谢你。”
                              “嗯?”我愣了一下,“谢我什么?”
                              “谢谢你,这些年,一直陪着我。”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却又带着无限怅惘的笑容,“如果没有哥哥,小白可能到现在,还是那个躲在角落里,不敢和任何人说话的小女孩吧。”
                              她的话,让我心里一酸,也涌起一股强烈的愧疚。是啊,她曾经是那么的胆怯,那么的自闭。是我,将她一点点地从那个封闭的世界里拉了出来。但是…
                              “可是,哥哥,”她继续说道,语气依旧平静,眼神却如同秋日里即将熄灭的烛火,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凄凉,“我小时候,其实很长一段时间,哥哥并没有怎么陪我,对不对?”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幼儿园的时候,哥哥有沈海,有那么多一起疯跑打闹的朋友。哥哥很少会注意到那个总是安安静静坐在角落里的我。”
                              “小学的时候,哥哥有了更多的朋友,有了自己的圈子。哥哥会因为我总是黏着你而烦躁,会对我发脾气,会偷偷吃掉我的零食,会把我一个人丢在冰凉的地板上罚站。”
                              她一句句地,平静地,细数着那些我早已因为愧疚而刻意想要忘记的、童年时我冷落她、欺负她的细节。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钝刀子,在我的心上慢慢地割着,让我羞愧得无地自容。
                              是啊,在她最需要陪伴、最需要引导的童年,在我这个本应是她最亲近、最可靠的哥哥身上,她得到的,却常常是忽略,是排斥,是那些幼稚而又残忍的“恶作剧”。
                              “小白,对不起”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
                              她却摇了摇头,打断了我。“哥哥,不用说对不起。”她的眼神,依旧是那么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温柔,“这些都过去了。而且,我知道,哥哥后来对我很好很好。哥哥会保护我,会照顾我,会抱着我睡觉,会给我做饭,会因为我难过而心疼。”
                              “但是,”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接下来的话,“或许,正是因为哥哥对我太好了,所以,我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离不开哥哥,变成哥哥的‘累赘’了吧?”
                              “如果,如果当初哥哥没有对我那么好,如果哥哥一直都像小时候那样,对我视而不见,或者干脆就很讨厌我。那样的话,哥哥现在,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烦恼了?”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179楼2025-05-25 0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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