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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十年一品温如言、【除了白骨黄土、我守你百岁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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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却恼羞成怒,拽住了阿衡的衣服。
“今天,你要是敢动温衡一下,本少就把你的手废了。”身后,是平平淡淡毫无情绪的声音,讨论天气的漫不经心的语气。
那女生惊呆了,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年。
阿衡轻轻回头,鼻翼扫到少年的衣领,淡淡的牛奶香味。
“言希。”她微笑,可是,复又,突然又委屈了。
阿衡在心中叹气。这可真是糟糕的情绪,是什么的开始,又是什么的终结。
那少年,瘦削伶仃的样子,却把她护到了身后。
他挑高了眉,大眼睛闪着冷冽的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对面的女生——“温思莞知道你这么欺负他的妹妹,碍着狗屁绅士风度,估计不会打你,但是少爷我不介意打女人。”
那女生脸瞬间变得苍白,看着阿衡,不可置信——“她是温思莞的妹妹?”
言希冷笑——“她不是,你是?”
随后,转身,走到了辛达夷面前,脚狠狠一踹,一声巨响,课桌翻倒在地。
书,散落了一地。
辛达夷站起身,有些心虚。
少年望着他,乌黑漂亮的眸,藏了火焰一般的流光,嗓音冰凉的,有些刺骨,
“辛达夷,***的每天看着温衡这么受欺负,觉得很有意思是不是?”


76楼2011-10-04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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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林有一个不成文的惯例,成绩不顶尖没关系,但是考试一定要参加。如果敢旷了考,必留级无疑。
    “你,和他,不是一班?”阿衡问他,她记得思莞和言希是同一班的学生。
    “我们一直是同桌。”思莞摇摇头。
    “那,为什么,不多多,看着他?”阿衡疑惑。
    既然有思莞在,言希有人照应,怎么还会做出这么离谱的事。
    “我管他?我管他之前内少爷没把我折腾死就不错了。”思莞扬眉一脸不可思议你怎么能让我干这种事的表情。
    阿衡默默地瞅了思莞一眼。
    哦。
    让我督促着言希管着言希。
    敢情,我的面子比你大,脸比你白,言希就只折腾你不折腾我?
    没同胞爱的。
    


    80楼2011-10-04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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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衡把粉色猪仔递给言希,那厮笑得灿烂,瞪大眼睛装得一无所知——“哟,温衡,你怎么也帮我做了一份,你这孩子,太客气了,唉唉,太客气了,真是的……”
      随即,颠儿颠儿地打开饭盒,眨巴眨巴大眼睛,开始磨牙——“排骨呢?少爷我的红烧排骨清炖排骨冬瓜排骨以及粉蒸排骨呢?!呀!肯定是思莞那个死孩子忘了说!”
      阿衡佯装不知,默默吃着自己的饭。耳畔是言希的小声抱怨,男孩子嘀嘀咕咕的声音,是少年时期清爽的味道,直爽而微微拐着弯儿无意识的鼻音。
      少年撅着嘴,拿勺子挖了一勺米,却看到了铺在软软白白的米饭下的,一块块粉蒸排骨。
      随即,消音。
      阿衡好心情地偷笑,恶作剧成功的愉悦。
      “粉蒸排骨,阿希,我也想吃……”辛达夷腆着脸,抱着饭盒挤到言希身旁。
      言希故意大声,黑黑亮亮的眸子含了一丝温暖——“想吃排骨,得说句好听的听听。”
      辛达夷直肠子,嚷嚷着——“不就吃你一块排骨吗,小气劲儿!”
      言希挑眉,勺子挖了一块排骨,在辛达夷面前晃来晃去。
      少年爬了爬乱发,口水泛滥,表情严肃——“那啥,言希,我想吃排骨,很想吃,非常想吃!”
      “然后呢?”言希问,眼睛却瞟向阿衡。
      “我要吃排骨,谢谢。”辛达夷声音瓮瓮的。
      “什么,我要吃排骨后面那一句是什么?”
      “谢谢!”
      “呀,声音太小了,听不到。”
      “谢谢!!”
      “听不到。”
      “谢谢!!!”
      “什么?”
      辛达夷怒了——“言希你丫耍我!”
      “少爷我真的没听到!”言希掏掏耳朵,对着前面座位平淡一笑,温柔而促狭——“温衡,你听到了么?”
      阿衡转身,笑得无奈——“听到了,听到了。”
      谢谢。
      知道了。


      81楼2011-10-04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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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父在家待了一个月。
        他是一个极疼爱孩子的父亲,虽然性格中最多的军人的粗犷,但对一帮小孩却出了奇的耐心温柔。
        在家的时候,温父常常是带着阿衡到公园动物园遛达的。早晨,偶尔会去鸟市转转,傍晚领着女儿上茶馆子里喝喝茶同老朋友聚聚。
        说起来,巧的很,有一次,喝茶时,竟见到了傅警官。傅警官一见阿衡,就乐了。
        “国子,这是你家丫头?”
        温父笑了,点头说是。
        “嘿,这就对上号了。我说这孩子怎么一股傻劲儿呢,原来随你。”
        温父挺奇怪——“你见过我家丫头?”
        “见过。一个小姑娘,哥哥们在前面打着架,她抱着医药箱颠儿颠儿地跟在后面。”傅警官朝阿衡挤挤眼。
        温父疑惑地瞅着阿衡。
        阿衡淡定——“叔叔,你认错人了,吧?”
        傅警官实心眼,一拍大腿,说——“我怎么能认错人呢?就是你这孩子,这么有特色!”
        阿衡冒冷汗,坐直身子,不敢看温父——“你,认错了,我不认识,你哇,叔叔……”
        温父心中明白了几分,不吭气。
        傅警官急了——“就你!话说得磕磕巴巴的,我哪能认错!”
        阿衡吸鼻子,不服气——“谁磕巴啦……我没磕巴……”
        “对了,我记得,有一个叫什么什么言希的,不是还受了伤?”傅警官记性颇佳。
        阿衡摇头,迷茫着小脸装无赖——“叔叔你说什么,我听不懂,听不懂呀……”
        俺是乌水人,乡下孩子听不懂京城人说话……
        “小希腿上的伤好了没?”温父轻飘飘地下套。
        “不是腿,是肩膀呀!”阿衡条件反射。
        “你看你看,我就说是你,你还不承认……”傅警官指着小姑娘。
        阿衡默。
        嘴窟窿了,思莞言希不让她告大人的。
        温父意味深长地看了阿衡一眼,转向傅警官——“老傅,他们几个当时战况如何?”
        傅警官笑,眉飞色舞——“这几个孩子还真是牛,就仨,挑了人一群……”
        “傅叔叔,给你,糖葫芦,吃!”阿衡一声吼,打断对方的话,僵着胳膊,把刚买的糖葫芦戳到傅警官面前。
        傅警官愣了,随即摆摆手——“谢谢哈,叔叔不吃甜的。国子我跟你说,我当时去的时候正惊险……”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温父面无表情,只是频频点头。
        阿衡舔着糖葫芦,眼睛瞪着傅警官,心中小声嘟囔——这叔叔,太坏了太坏了!
        当天喝完下午茶,一路上,温父走路姿势那叫一个标准,就差没在街上踢正步了。阿衡夹着尾巴跟在后面,灰溜溜的。
        到家时,温父特温柔慈爱地对阿衡说——“去,把你哥喊下来……”
        “爸,能不喊吗?”阿衡严肃地小声问。
        “你说呢?”益发和蔼的表情。
        哦。
        阿衡站在楼梯口,用手鼓成小喇叭——“思莞思莞,下来……”
        那声音,带着这孩子特有的软软糯糯的腔调,十分之温和,十分之……有气无力。
        半晌,没反应。
        “爸,你看你看,思莞不在。”阿衡微笑表情特诚恳。
        温父宛若圣父——“是吗?”
        转了身,怒吼一声——“温思莞,给老子立马滚下来!一,二,三!”
        这厢,少年穿着睡衣,不斯文地咣咣踩着拖鞋跑了下来,站成军姿——“到,到!”
        阿衡呆,很是佩服思莞的速度,想必是练出来了。
        “说!你做了什么错事!”温父在外面憋了一肚子的火这会儿喷了出来。
        思莞被吓了一跳,讪讪开口——“没干什么呀。”
        “嗯?!”
        思莞冒了冷汗,悄悄地瞄阿衡。
        阿衡望天。
        “***又跟着小希达夷惹祸了是不是?!”温父冷哼。
        “没有呀。”思莞死鸭子嘴硬,装得淡定。
        “别装傻,老子生的,知道你什么德性!”
        思莞急了,觉得裹不住了,清亮的眼睛瞪着阿衡——“阿衡我不让你说的你怎么告大人了!”
        阿衡委屈——“不是我,那天那个,**,认识爸爸……”
        思莞哆嗦了。怎么这么巧……
        “温思莞,你还有脸怪妹妹!你们几个浑小子打架被人抓到***这么丢人也就算了,你妹妹一个姑娘家你让她掺和爷们儿的事儿干嘛!”温父拍巴掌。
        “爸,我也能,爷们儿!”阿衡插嘴。
        温父转眼,对着女儿,表情严肃——“乖,咱好好的姑娘家,不变态哈!”
        哦。
        


        82楼2011-10-04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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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衡点点头,想想也是。
          “我没让她去,是她非跟去的。”思莞也委屈。
          她不声不响的,长着腿,一个大活人,他忙着掐架,哪里顾得过来。
          “你还有理了!”温父恼了,瞪大眼睛。
          思莞扁嘴,不吭声了。
          “越学越回去了,你小时候怎么教你的,不让你跟人打架,话都当西北风吹了是吧?”
          “别人欺负阿希,我和达夷总不能看着他受欺负不是!”思莞是个热血的好孩子。
          “你别跟我贫,小希那孩子,从小就是祸头子!你们一块儿长大的,他惹事儿不是一天两天,你俩除了跟在屁股后面瞎起哄,还干过什么正事儿了?言希受欺负,他不欺负旁的人都算人烧高香了!”温父唾沫乱飞,不骂不平气。
          “反正别人欺负言希就是不行!”思莞横了心。
          “温思莞,再犟嘴,信不信我抽你!”
          思莞大义凛然,觉得自己算是为言希大无畏了一回——“我不怕!”
          温父气得直哆嗦,压了口气,指着阿衡——“闺女,你先回屋,一会儿不管听见什么声儿都别出来!”
          “爸,爸,思莞,他不故意,惹你生气!”阿衡抓住父亲的衣角。
          “他不是故意,是有意的!你哥这人,不管着点儿,上脸!你别理,回屋去!”温父拍拍阿衡的肩,把她推到一旁。
          抡圆了巴掌,就要往少年背上招呼。
          阿衡一看,急了,脑子一热,指着天花板——“爸,你看,飞碟!!”
          默……
          世界一片安静。
          温父愣了。
          思莞本来眼圈都红了,被阿衡一句话说得,眼泪转来转去,就是流不下来。
          三秒后,开始爆笑。
          温母下班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一幅傻气得可爱的场景——女儿呵呵乐着,丈夫笑得前仰后合,大手揉着女儿的头发。儿子则是穿着睡衣直接滚到了地上,侧脸的酒窝快要溢了酒。
          “笑什么呢?”温母摸不着头脑,但觉得眼前的场景着实温馨。
          思莞在地板上抬头,望见妈妈,更加乐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妈……妈……快看快看……”
          “什么?”温妈妈想要把少年从地板上拉了起来。
          “天上有阿衡的飞碟!……”思莞抓着妈妈的手,却笑得使不上力。
          “思莞,你太坏了太坏了,我救你,才说的!”阿衡脸红了,觉得在妈妈面前丢了面子,不好意思地看着母亲。
          温妈妈怔了怔,望着阿衡,望见了她同自己相似得宛若照镜子一般的眉眼,心中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感觉,似乎从前便有,但一直被压抑着,直至此刻,却无法克制,奔涌而出。
          “妈,你怎么哭了?”思莞站了起来,睁大了眼。
          温父却明了了,温软了眉眼,叹了气,走到妻子的面前,把她揽入了怀中——“蕴仪,你看你看,阿衡的飞碟来了,把我们的女儿带回来了,你还哭什么?多像一个傻孩子……”
          那泪水,晶莹的,缓缓滴过,温柔的,属于妈妈的,眼泪。
          阿衡望着妈妈,呆呆地望着,眼泪像是旷日持久,从心底攀爬,直至眼眶。
          她无法汲取到世间美丽的光芒,因为这眼泪太过热烫,因为她把所有的爱一瞬间聚集在眼中,而这爱,涌动着,有了昭示之名,昂首而骄傲,洗却了悲悯,变得无暇……
          阿衡知道,这一刻,她才缓缓微弱而艰辛地扎根在不属于她的土地上,而这土地,容纳了她,逐渐融入她的血液,成为她的,爱她的,珍爱她的……
          于是,终至哽咽。
          


          83楼2011-10-04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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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父只有一个月的年假,休完了,应上头的命令,匆匆返回了军部。
            临行前,叮嘱了阿衡,让她离三人帮远一点,说是她跟着他们要学坏的。
            “我们阿衡,多淳朴善良的一个孩子呀,可不能跟着这帮死小子学坏,知道不?”
            他身为一个希望自己的女儿贤良淑德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父亲,这些担心,是绝对有必要的。
            嘴上说是“这帮死小子”,话在心中,原本只有一个,便是——言希。
            言希是一个有魔力的孩子,总是将生活充满变数。他无意把可心疼爱的那个少年妖魔化,可是,他总是走了极端,却把事情做得无可指摘,做长辈的完全插不上手,他成长的轨迹总是按着自己既定的方向行走,让人猜不透将来和结局,完完全全本真的一团雾。
            他的一片私心,自是希望女儿一生安然无忧,平安喜乐,最好是做个小女儿姿态到地老天荒。
            为此,便是父辈有了个约定,他也是不愿让阿衡和言希凑在一起的,如果可以,阿衡年纪大了,他想要依着自己和妻子的心意,为女儿寻一个更加安全幸福的归宿。
            这归宿,自不会是言希。
            他盘算得妥帖,想着为亲生女儿铺一条康庄大道,却不曾料到,这个尘世,有一个词,推翻了他所有的打算,便是——命运。
            可,你说,若是命运未有纠葛,言希和阿衡,固守着两个极端,凭什么那年那月那日会相遇……
            阿衡微笑着,答应得乖巧——爸爸,我知道。
            可转身,红烧排骨清炖排骨冬瓜排骨粉蒸排骨每天翻新做的乐此不疲。
            有些事,预见到,是一回事。
            若是,想要阻止,又是另外一回事。
            温爸爸看着言希看得了然,战战兢兢觉得这少年是异数,却不知,一场笑谈,一厢情愿,他的女儿恰恰也成了言希生命中的异数。
            他看透了言希,却忽略了,对着自己的女儿,应该持着,怎样的看待……
            他自以为自己清楚明了,带着身为大人多走了桥吃了盐的经验,秉持着理智的优越感,可是,却无法清楚,掌控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吸引力又是怎样的困难……
            他在圈外,因着血缘和善意,为圈内人担忧得恨不得全权安置;可是,圈内的,喜悦或悲伤,除了用呼吸和心跳去感受,又怎么会存在一丝不安和理智的可能性,把所有的思绪理清,把所有的不圆满周全……
            他是一位父亲,却只能在圈外一个人怜悯。
            而这怜悯,尖锐了那男孩女孩的纯真与缺憾,显得格格不入,苍白而无力,就如同洒在大地的白月光,又怎能看着这空白的光明汲取到温暖……
            更何况,相遇了的,又怎知是注定钟情的。
            正如,钟情的,又未必是有福分相守的。
            如此费心,多了什么,少了什么。


            84楼2011-10-04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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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封================================


              85楼2011-10-04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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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没有人来看呢
                好吧 继续传文
                (非原创)


                86楼2011-10-05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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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知道阿衡是思莞的亲妹妹,班中的女孩子们反倒开始不好意思了,益发不愿同阿衡接近,但碰面了,会打个招呼问个好,含含糊糊遮遮掩掩的。
                  阿衡心底,却是松了一口气。
                  “这姑娘又傻笑,您高兴什么呢?”辛达夷抓抓头顶的黑发。
                  “林敏敏和我,打招呼了。”阿衡弯眉毛。林敏敏就是那个和她结梁子的姑娘。
                  “傻样儿!”辛达夷笑。
                  “靠!你们俩别没事闲磕牙了行不行?帮少爷我把这堆东西处理掉!赶紧的!!”言希在旁边晃着一沓作业本吼开了。
                  “言美人儿,您老貌似是从高二晃回来的,不要告我这么简单的东西你不会……”辛达夷阳光灿烂,终于逮住机会吐槽言希。
                  “本少不是不会,是懒得写,切,你们这帮小土豆是不会了解我的。”
                  “谁小土豆呀?言希你别仗着自己多吃几天饭就得瑟不下你了!”
                  “少爷我会啃排骨的时候你丫还没长牙呢!”言希打了个哈欠。他昨夜熬夜打游戏了。
                  阿衡翻了翻言希的作业本,苦笑,有些头疼。
                  他到底攒了多久的作业没写了。
                  “达夷,你物理化学,我政治历史。”阿衡拿起一叠作业中的四本,分摊了两本,递给了辛达夷。
                  “我们为毛要替他写作业?!!”
                  “你们为毛不帮我写语数外?!!”
                  两个人一起跳脚。
                  “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阿衡微笑,乌眸一片温柔波光。
                  “温衡你丫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卡带?”辛达夷急了。
                  “呀!本少刚刚说的明明是地球话,温衡你怎么听不懂?!!”言希瞥眼。
                  “敢情你丫还会说其它星球话哈?”辛达夷听言希的话说得忒别扭。
                  “噢,我火星的,来你们地球考察。”言希露齿一笑,晃花人眼。
                  “火星是啥样的?”
                  “和地球一个样呗,蓝天白云,椰林树影,水清沙白……”
                  “那是麦兜的马尔代夫,别抢猪台词!”
                  “我和小麦本家,本少属猪,它不会介意的……”
                  阿衡不动声色地闷笑。
                  看吧看吧,她就说,不到两秒钟,这俩人就偏题了。
                  “上课了上课了!辛达夷,你怎么这么多话!”班主任林女士走进班,敲了敲黑板擦。
                  “言希还说了呢!”辛达夷不乐意了。
                  林女士汗,选择性耳聋,只当没听到,开始讲课。
                  言希皮笑肉不笑,长腿使劲儿在桌子底下踹了辛达夷一脚。
                  辛达夷嗷嗷嗷。
                  “早知道,老子就不专门换位儿和你丫一桌儿了!”
                  “本少还不乐意跟你同桌呢,显得我跟你一个水准!”言希修长白皙的指轻敲下巴,懒散的样子。
                  阿衡转头,看着两个人,歪头笑了。
                  牙齿整整齐齐的,米粒一般,好看而温柔。
                  “看戏要收钱!”言希笑,伸出漂亮干净的手,一根根的指,白皙若玉,指节削薄。
                  “说什么,听不懂……"阿衡边摇头,边转身,慢慢悠悠的。
                  “又装傻。”言希望着阿衡的背,清淡开口,可是语气,却带了熟知和戏谑。
                  “你们很熟吗?”辛达夷嘀咕。
                  言希但笑不语。
                  不多不少,刚巧知道。
                  不深不浅,恰是新知。
                  


                  87楼2011-10-05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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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希再次看到阿衡,也不过半个小时之后,他用着美术体划完英语作业的时候。
                    “你没走?”他愣了,纤细的指缓缓转着笔。
                    “你饿吗?”阿衡不着边地反问。
                    她的手中,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扑鼻的香味。
                    “排骨面?”少年吸了口气,轻轻探头。
                    “厨房里,有排骨,有面,刚巧,都有。”所以,就做了。
                    阿衡有些不自在地解释。
                    所以,你要吃吗?
                    言希满脸戒备,狐疑,大眼睛澄净而戒备——“啊,我知道了,你肯定下毒了!”
                    “嗯,下毒了,你不吃,我喂卤肉饭。”阿衡微笑,走到窗前,小鹦鹉正在懒懒地晒月亮,看到她,噌噌扑棱起翅膀,绕着碗,转呀转,小眼睛亮晶晶的,边转边叫——“卤肉卤肉!”
                    言希笑——“怎么这么小心眼,不就撵了你吗?”
                    随即,弹了小鸟儿的脑壳儿,小东西,绕得太快,惯性使然,啪叽,撞到了窗户上。
                    他抢过她手中的碗,手背微微抵唇,黑黑亮亮的眼睛,笑意天真浓烈了几分。
                    这少年,随意扒开英语的五线谱,黑乎乎的脑袋埋进了细瓷碗中。
                    他吃得香甜,阿衡想起了少年饭盒上戴着小发卡俏生生的小猪仔。
                    笑。
                    趁着言希吃东西的时候,阿衡从角落里拾起了游戏手柄,盘坐在地板上,拿着螺丝刀,专注起手上的工作,敲敲打打。
                    “你在干什么?”言希吸溜吸溜。
                    “哦,这个,修一修。”阿衡并未抬头,轻轻转着螺丝刀。
                    “你会吗?”继续吸溜吸溜。
                    “试一试吧。”阿衡呵呵笑。
                    “试坏了,你赔不?”少年问得理直气壮。
                    “已经坏了。”阿衡微笑,提醒他。
                    “要不是你,我会摔吗?这个手柄,可是少爷我千辛万苦才从大姨妈家抢回来的。”少年慷慨陈词。
                    “已经,修好了。”阿衡微笑,抿了薄唇,上紧螺丝,轻轻把手柄递给少年。
                    言希接过,晃了晃,没有松动的杂音,知是修好了。
                    想起了什么,煞有其事地把手柄贴在耳边,倾听着,专注的模样。
                    “你听,什么?”阿衡好奇。
                    言希笑,眯了黑亮的眸,感叹许久,带着老爷爷夕阳无限好的憧憬——“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真的很久了,传说,每一个游戏手柄中都住着一个大神,玩家如果每天和他聊聊天,他就会带领我们走向游戏的胜利。”
                    阿衡呆呆——“神仙,真的有?”
                    蓦地,有些凉的游戏手柄轻轻覆在她的额上,阿衡抬头,是一丝笑,凉凉的。
                    “是呀是呀,他跟我告状说你刚才动作很粗鲁呢,他很讨厌你。”
                    阿衡吸吸鼻子,顺手抓住贴在额上的手柄,委屈——“没有,没有粗鲁。”
                    “有,你有!”言希斜眼“大神说,你不但敲他了,还拧他了。他会向你报复的。”
                    “他会,怎么,报复?”心虚。
                    “哦,也就派个小鬼半夜出现在你的床边,给你讲个鬼故事,什么农村老尸半夜凶灵诅怨画皮吃人吸血鬼掐架中外合璧通贯古今应有尽有……”比手画脚,唾沫乱飞。
                    阿衡半信半疑,小声——“内大神,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
                    言希本来食指摩挲着下巴,听到阿衡的话捶着抱枕笑开——“本来以为你平日揣着明白装傻,看来,本少高估你了。”
                    明明就是个揣着傻装明白的小孩子。


                    89楼2011-10-05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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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里又来了转学生——从美利坚归来的华侨。
                      阿衡看着讲台上的高挑少女,几乎着了迷。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她描述不来这女孩的长相,只是,望着她,极其无厘头地想起了吸铁石。阿衡望着大家的眼神,便知,他们同她一般,当了小铁钉,啾地被吸在这块石上。
                      可是,比起看到言希,她觉得,似乎又少了点儿什么。
                      “我是陈倦,刚从美国回来,大家喊我rosemary吧。”这女孩启唇一笑,眉眼像极了玫瑰,娇媚而暗生高贵。
                      肉丝美丽……
                      阿衡微汗,下意识转了眼睛。
                      不出所料……后面的两个少年正两眼冒红心。
                      “美人啊美人,嗷嗷,美人……”
                      “肉丝,嘿嘿,肉丝,嘿嘿……”
                      阿衡嘴角抽*动,再抬眼,竟看到那少女站在眼前,颈上,系着玫瑰色的丝巾,鲜明而炫目,打了蝴蝶结,微垂肩头。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rosemary微笑,唇的弧度调了艳色。
                      阿衡点头,愣愣地看着她。
                      这女孩,长得真高……
                      阿衡目测,少女约有一米八的个头,两条腿又直又长,标准的模特身材。
                      mary秀秀气气地坐在座位上,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低沉,但……很是好听——“你的名字?”
                      “温衡。”阿衡微微一笑。
                      “gentle and forever?”mary眼波流转,浓得化不开的风情。
                      温柔和恒远?
                      阿衡愣。
                      “双人旁,不是,竖心旁。”衡非恒。
                      Mary皱眉,不好意思地开口——“抱歉,我的中文口语还好,但是写字就不行了。”
                      阿衡哦,点点头。
                      她垂头,认真地在课桌上用指写了一个“衡”字,一笔一划,清晰工整。
                      “很难。”mary摇摇头,懵怔的眼神。
                      “没关系,慢慢学。”阿衡温和一笑,善意地望着这少女。
                      言希偷笑——“温衡,你的京片儿要慢慢爬到猴年马月才能学会?”
                      “不是乌龟,不爬!”阿衡吸鼻子。
                      这厢,辛达夷顺顺毛,得瑟地凑了过来——“mary,你好,我是辛达夷,也有个英文名儿,叫Eve。”
                      言希阿衡齐刷刷汗——“你什么时候有英文名儿了?”
                      “老子刚取的,不行啊?”辛达夷对着陈倦谄笑“我是除夕出生的,所以叫EVE。”
                      阿衡打了个寒颤。
                      “你个表脸的,忒表脸了!”言希猛捶辛达夷,边笑边骂“要是明儿来个日本姑娘,你是不是还预备取个日本名儿——大姨妈子?”
                      陈倦笑得玫瑰朵朵开——“Eve,很有趣的名字。”
                      “嘿嘿。”辛达夷唰地脸红了,含羞带怯地躲到言希身后,只露了一个黑黑硬硬的脑壳子。
                      “你是?”陈倦望向言希,神色有些琢磨不定。
                      “言希。”
                      “言希?”
                      “言希的言,言希的希。”言希挑眉,音色醇净而干脆。
                      他是言希,自是不会如温衡一般在桌上轻轻写下自己的名字,好教别人记得。人的缘分所至,当记得自然会记得,记不得,也就罢了。
                      一个名字,而已。
                      “你是女的?”陈倦问,很是坦诚。
                      言希淡薄了脸色,阿衡温和回了口——“言希,男孩子。”
                      认真笃定的神情,她像是在说这世界最了不起的真理。
                      而那花一般的少年本来冷了几分的颜色,淡淡回了暖,不再理会mary回眸,同辛达夷有一搭没一搭地岔了话。
                      mary的面色变得很微妙,眉眼有了细微不易分辨的怒色。转眼,却是玫瑰带了露水的娇艳坦率。
                      阿衡皱眉,揉揉眼,以为自己眼花了。
                      放学时,她同言希达夷一起回家,路上却遇到思莞和……mary。
                      


                      90楼2011-10-05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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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明媚油菜花香的春天,彪悍的辛达夷同学华丽丽地过敏了,然后,在家做了留守儿童。
                        “Eve同学过敏在家休息了?”肉丝同学轻问言希,明明关切备至的语气,眸中却闪过窃喜。
                        阿衡有些同情地看着mary,她知道这姑娘已经快忍到了极限。
                        辛达夷是一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单纯小孩儿,这个,阿衡在很久之前就清楚无比,但是,单纯得过了头,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当某人躲在言家美人身后粉面含羞地偷看高海拔美女从东方红到夕阳无限好……
                        当某人抢走温家姑娘也就是她饭盒中背着言美人私藏的几块油乎乎的排骨谄笑着放到肉丝姑娘咕嘟了一夜的美容养颜芦荟清汤中……
                        当某人不再陪着言美人打联机游戏开始整宿整宿地望着月亮伤春悲秋第二天准时飘到肉丝姑娘面前含泪轻吟“mary昨天的月亮你可曾看到mary你是不是想起了学校西门的烧饼mary你是不是饿得慌mary你要是饿得慌给我EVE讲EVE我给你做面汤”……
                        当肉丝姑娘回家时身后墙角总有一个一身黑衣蒙面的狼奔头不明物……
                        当肉丝姑娘故作优雅故作忧郁故作娇媚故作深沉地微笑时身旁总有一个留着哈喇子傻笑的神经失常的病人……
                        当肉丝姑娘踩着高跟鞋俯视众生时低头总有一个哀怨地瞅着她眼泪汪汪的熊状大狗……
                        是可忍……奶奶的什么不能忍!!!
                        “那EVE同学,应该有一段时间不能来学校了吧?”mary试探地看着言希,嘴角快要挂到天上。
                        言希面皮不自觉地抽*动了,但神色平淡——“他没说。”
                        “mary你在想我吗?嘿嘿。”
                        满教室的学生齐刷刷冒冷汗。
                        原本以为可以消停几天了……
                        大家睁大眼睛,不情愿地望着门口,果然,看到了……熊??
                        像杂面馒头一般在蒸锅中发了两倍的脑袋,眼睛浮肿得只眯两条缝,曾经粗犷俊朗的面容,只有一头黑得发亮的乱发和标志性的咧嘴傻笑还依稀看得清……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人确实是辛达夷。
                        “你丫怎么跑来了?”言希本来喝着水,看到这少年一口水喷了出来。
                        “嘿嘿,自己在家没劲得很,回来看看你们。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辛达夷领导地挥了挥手,顺道对着mary,小眼努力聚了光,暗送了秋波。
                        Mary打了个寒颤。
                        “我靠!你内猪蹄儿都肿成酱猪蹄儿了,还敢在这儿瞎晃,赶紧地,给我滚回家,别让老子抽你!”言希瞪大水灵灵的眼睛,拿书掷向门框。
                        辛达夷缩了脑袋,躲到一旁,讨好地看着言希——“阿希,我就说一句话,就一句话,说完,就走,成吗?”
                        这语气,不似辛达夷平日的爷们儿调调,委实孩子气。
                        言希摆摆手,翻了白眼,心中很是无力。
                        辛达夷跑了过来,跑到阿衡和mary的课桌前,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一头乱发,眯着眼,抬起猪头一般的脑袋,小心翼翼地看着mary,傻笑着开了口。
                        “我好像有点想你了,陈倦。”
                        他第一次珍而重之地念少女的中文名字,肿着的脸变了通红。
                        mary愣了。
                        片刻,淡淡微笑,映着如玉的颈上艳色的丝巾,玫瑰花一般地绽放,礼貌颔首——“谢谢。”
                        辛达夷抓抓头发,低了头。
                        “那啥,言希,阿衡,mary,同志们,我走了哈!”他傻笑着,肿着脸,一阵风似地冲出教室,依旧莽莽撞撞的样子。
                        阿衡却叹了气。
                        她分明看到了少年转身时有些发红的眼睛。
                        达夷,应该是动了真感情。
                        


                        94楼2011-10-05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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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晚饭,阿衡思莞言希约一起去了辛家探望达夷。
                          到了楼上的房间,辛达夷正穿着睡衣在床上晃着腿哼哼唧唧,身旁放着walkwan,小提琴的经典曲目,抑扬顿挫。
                          言希和思莞交换了眼神,俩人齐齐偷笑,蹑手蹑脚,趁着辛达夷陶醉,抓起床头的被角,向前一扑,把少年整个儿捂进了被子。
                          “谁,谁偷袭老子?!”被子里的人挣扎得剧烈,四肢弹蹬。
                          阿衡偷笑。
                          “啊啊,我听到阿衡笑了……”被子里少年声音瓮瓮的,怪笑出来——“嘿嘿,言希思莞,你们俩小心点儿,我要出来了!”
                          话音刚落,辛达夷一股蛮力,双手顶开了被子。一看到思莞言希,一手勾住一个,傻笑着拿脑壳子去撞俩少年的头。
                          思莞揉脑袋,笑开满眼的阳光——“生病了还这么大劲儿!”
                          言希细长的食指戳戳辛达夷肿着的脸——“以前也就一烧饼,得,今儿成了锅拍!”
                          “正好,包饺子。”阿衡呵呵笑。
                          “阿衡,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坏!我生病了好吧,没同情心的小丫!”辛达夷飙泪。
                          阿衡温和地看着,笑眯眯地把手中的饭盒举起来,扬了扬,对着辛达夷笑出了八颗牙——“达夷,煮了鸡汤,喝不喝?”
                          “老子是过敏又不是坐月子,喝什么鸡汤?”辛达夷昂头。
                          “配了苦参,排毒的。”阿衡解释。
                          苦参有治急性过敏排毒的效果。以前,在乌水时,阿爸教她识药时说过。
                          “阿衡炖了仨小时,我和言希还没喝上一口呢,你还挑……”思莞哀怨地望着眼前的少年。
                          “谁挑了,我喝,嘿嘿,我喝,阿衡煮饭我放心。”辛达夷挠挠头发,抱着饭盒坐在了桌前,拿勺子大口舀着喝。
                          “医生怎么说?”言希问。
                          “花粉过敏!”辛达夷回答得利落,埋着头,猛喝汤。
                          言希转转眸子,冷笑,环顾房间,仔细端倪了许久,最后从床头柜角的隐秘处拖出一箱东西,辛达夷留了冷汗,想要冲过去,结果已经来不及——言希打开了箱子。
                          一袋袋牛奶。原本一满箱,现下只剩下小半箱,看样子被喝掉不少。
                          “你怎么说?”言希把箱子扔到了辛达夷面前,凉凉的音调。
                          辛达夷流冷汗——“那啥,电视上常说,喝牛奶长个子。”
                          “达夷,我记得你喝牛奶可是过敏,小时候喝一次住一次医院,怎么,还没治改?”思莞脸色变得难看。
                          言希从小儿就喜欢没事儿把牛奶当水咩,达夷看了眼馋,明知道喝了过敏,可不让喝还偏就要喝,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偷喝,结果,上吐下泻,全身发红发烫,在医院里哭得直抽抽,病好了言希狠狠揍了他一顿,之后再没在他面前喝过牛奶。
                          “我开始喝的时候没事儿来着,谁知道这牛奶跟茅台一个毛病,喝起来后劲儿大……”辛达夷心虚,高嗓门低了八度。
                          “哟,照您的意思,老子现在就收购茅台瓶灌牛奶往外倒,不出一年,本少也能尝尝当款爷的滋味。”言希皮笑肉不笑。
                          “切,就知道你个死孩子没说实话。你丫活这么大没花粉过敏过,怎么偏偏今年过敏了,骗老子也不会找个好点儿的理由,当本少跟你一样二百五呀?”
                          辛达夷理亏,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达夷,你到底,想什么?”阿衡觉得自己无法探知这少年脑袋的构造。
                          “没想什么。”辛达夷声音干巴巴的。
                          “就是想长高配得上人姑娘是吧?”言希没好气。
                          辛某人脸红了。
                          “达夷,你还琢磨着和陈倦的事儿呢?”思莞有些诧异。
                          他以为达夷也就看到漂亮姑娘,得瑟两天新鲜劲儿过了也就算了。却千万没有想到,达夷认了真。
                          言希抽搐着嘴角,无力地瞅着思莞——“思莞,你不是和陈倦挺熟的吗,帮大姨妈说合说合吧。这孩子整天寻思着缺心眼儿的点子,看着闹心。”
                          思莞像是吃了苍蝇,半晌,僵硬着俊俏的脸开口——“我试试。”
                          


                          95楼2011-10-05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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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达夷吃了定心丸,没两天,就精神抖擞地昂头回了学校。
                            B市高中篮球联赛初赛快开始了,思莞和达夷都是校队儿的,整天在篮球场上风尘仆仆的,在学校呆到很晚。
                            言希没耐心等二人,每天便同阿衡一起回家。
                            有一回,都快走到了家了,不巧,言希把刚买的油彩忘到了教室,便让阿衡先回家,他回了学校。
                            阿衡在家,吃了晚饭,洗了澡,陪着妈妈爷爷看了好大会儿电视,思莞还没有回来。
                            温妈妈抬头望了望挂钟——“这都八点半了,思莞还在学校打篮球?”
                            “最近,训练很紧,快比赛了。”阿衡向妈妈解释,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
                            “哦,只要不是乱跑就好。”温母点点头,回头看着公公,笑着开口——“爸,您甭等了,先睡吧,花镜都滑到鼻子上了。”
                            温老确实困乏了,点了点头。
                            温老以前在越南战场上腿受过伤,阿衡怕老人坐得时间久脚麻,搀着老人站起身,把爷爷扶回了卧室。
                            “妈妈,你也休息,我等思莞。”阿衡给老人端水泡了脚后,才回到客厅。
                            “我不困。”温母笑着摇摇头。
                            “妈妈,你弹钢琴,累,我给你,揉揉。”阿衡有些忐忑地看着母亲。
                            温母愣了愣,点点头。
                            阿衡按摩的功夫可是一流的,在在长年卧病在床,每天都是阿衡给他按摩腿脚。这样经年累月,手上的轻重把握得极好。
                            温母觉得肩上很舒服,不一会儿,就要打瞌睡,醒过来时,女儿正含笑看着她。
                            “年纪大了,总是容易困。”温母笑着拍了拍女儿的手。
                            思尔以前也爱给她按摩,但是小手总是东抓抓西挠挠,按不到正处,嘴里还爱哄着她——“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好最漂亮的妈妈,妈妈,你看我这么孝顺,要疼我比疼哥哥多呀!”
                            每次,她都被尔尔逗乐。
                            温母想起以前,嘴角挂了微笑。
                            “妈妈,等我挣钱,给你,买按摩椅。”阿衡轻轻回握母亲的手,小声开口,脸有些红。
                            她依旧微笑着,坦然地接受了女儿的善意,温柔地摩挲着这孩子的脸颊,认真开口——“好,妈妈等着。”
                            依旧是幸福和感动。
                            她想自己确实是老了。只有老人才会这么贪恋汲取儿女的温暖,只有老人,才会贪心地想要让所有的儿女都承欢膝下。
                            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两全之法吗?
                            她想了许久,可是,直至进入梦乡,也未思索出妥帖的不伤害任何一个人的方法。
                            温家的人,除了阿衡,都睡着了,思莞还没有回来。
                            她坐在客厅,快要栽脑袋的时候,玄关有了窸窣的动静。
                            阿衡站起身,却看到探头探脑望向客厅的思莞。
                            “妈妈爷爷,睡了,没事儿。”阿衡好笑。
                            思莞松了一口气,走进了客厅。
                            阿衡被吓了一跳。
                            少年的衬衣破破烂烂的,嘴角一片淤青。
                            “阿衡,今儿我受伤的事别跟别人说,知道吗?”思莞的表情严肃。
                            阿衡点点头,缓了口气,问他——“是谁,打的?”
                            思莞犹豫了片刻,看到阿衡澄净的眸,轻轻开了口,带着尴尬——“……阿希。”
                            


                            96楼2011-10-05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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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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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阿衡见着言希,张口犹豫了好几次,还是没有问出口。
                              言希一直阴沉着脸,到了中午,扔了一句话——“陈倦,你有男朋友吗?”
                              陈倦被吓了一跳,摇摇头。
                              言希扬眉——“你觉得我怎么样,配得上你吗?'
                              辛达夷阿衡当时就傻到原地了。
                              陈倦——“言希同学,你在开玩笑吗?”
                              言希淡淡扫了她一眼——“老子从不对这种事开玩笑。”
                              陈倦撩了凤眼,眉目带着玫瑰一般的冷冶——“言希,你很有自信我会答应你吗?”
                              言希半边唇角漫舒,眸色明浅,耸耸肩——“你说呢?”
                              陈倦低低笑开——“好吧,我无所谓。”
                              辛达夷愣了两秒钟,第三秒撒丫子冲出了教室。
                              阿衡也冲了出去,跟在辛达夷身后。
                              “***回去,别跟着我!”辛达夷边跑边对着阿衡吼。
                              “我不!”阿衡也对着少年吼。
                              “温衡我知道你恨我以前欺负你就等着看老子笑话呢,现在***的看到了就这么高兴?!”辛达夷红了眼眶,口不择言。
                              “就高兴!”阿衡咬牙,撒丫子往少年跑去。
                              “我讨厌你!你凭什么把尔尔撵走还装好人让所有人都向着你呀!”辛达夷揉着眼睛,眼泪却掉了下来。
                              “我也不喜欢你!太坏了太坏了!”阿衡也红了眼。
                              “你丫跑这么快干嘛!赶着投胎不是!”辛达夷看阿衡快赶上自己,边哭边骂。
                              “你不男人,哭什么!”
                              “你丫喜欢的人被最亲的兄弟抢了不哭啊?”
                              “我没兄弟!”
                              “滚!你当……你哥言希老子……是死人呀!”
                              “……你自己,说讨厌我……”
                              “再讨厌,也是兄弟!”
                              阿衡吸吸鼻子,终于跑到了辛达夷身旁。
                              “你以前……是不是……练过……马拉松……”辛达夷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腿软了,瘫到了足球场的草地上,大口喘气。
                              阿衡脸红了红,不作声。她想起了自己被云父追着满镇跑的时光。腿上的功夫,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你怎么……不说话?”辛达夷脑门儿上的汗滴到了颈上。
                              “辛达夷,你别哭了,成吗?”阿衡声音软软糯糯的。
                              “谁……谁哭了?”少年抽着鼻子,觉得自己再正常不过。可脸上不断有着该死的液体,糊了眼眶清晰了再迷糊……
                              “给你……”阿衡把手帕递给少年。
                              辛达夷狠狠用手帕擦干眼眶,却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闻了闻,发现是手帕传来的——“什么味儿?”
                              “啊,卤肉饭,昨天,在上面,滚过……”
                              “……”是那个会捡了臭袜子臭鞋子垃圾破烂叼回家的卤肉饭吗?
                              呵呵。应该是它。
                              阿衡对着达夷绝望的目光点了点头。
                              “温衡,我灭了你!!!!!”


                              97楼2011-10-05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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