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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十年一品温如言、【除了白骨黄土、我守你百岁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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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达夷站在狭隘的洗手池旁,鼻子嗅到隐隐的臭味,脸都绿了——“温衡,你丫有什么麻烦事非得让老子在女厕帮你?!!”
阿衡呵呵笑——“达夷,你忍忍,马上,就好了。”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学校以前建的教职工女厕,在老教学楼旁边,后来,评市级优秀中学,学校推了老教学楼,建了新的,这里的厕所离新楼远,在加上便池都是旧式的,没有掩门儿,就荒废了,平时很少有人来。
阿衡看看腕表,估摸了时间,便让辛达夷闭了口,两人缩在了角落里安静观察。
远处传来渐近的脚步声。
鹅黄的纱巾,玫瑰花一般的娇媚。
是陈倦!
辛达夷飞速转过头,脸似火烧,怒目瞪着阿衡。
“靠!温衡,老子这么的大好青年能耍这流氓吗!”辛达夷连比带划,急了。
“你看不算耍流氓,我看才算。”阿衡对口型,叹了口气,轻轻扳过少年的头,自己却闭了眼。
自从思莞挨打之后,她观察了陈倦许久,发现她每次课间去哪儿都不会去厕所,反而,午休的时候,常常朝老教学楼拐。
本来带着达夷来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碰到了。
等那玫瑰一般的可人儿飘然远去,阿衡睁开眼,看到辛达夷脸色绿得发黑,表情像吃了苍蝇。
这架势,看来她应该是猜对了。
良久,辛达夷缓缓皱了面庞,想哭却哭不出——“阿衡,思莞一早就知道,然后,言希也知道了,对不对?”
阿衡摇摇头——“我不确定。”
思莞对达夷追求mary的反应,言希打思莞前后的反应,只透露了蛛丝马迹而已。
他们走了回去,一路,两人沉默着,阿衡却觉得达夷的情绪憋到了一种极限。
果不其然,回到班,辛达夷打了言希。
少年的嘴角,是朱红的血迹。
“言希,你和思莞早就知道了,对不对?”辛达夷眼中,是满满的失望和委屈。
言希诧异,愣了,旋即眯了眸子,望向mary。
Mary瞥了一眼阿衡,笑得妖娆——“不用瞪我,我可是什么都没说,他们碰巧看到的。”
言希冷笑——“这么巧?”
Mary的眉眼映着阳光,端的恶劣妖异,启唇,轻轻在言希耳畔吹气——“是嘛,就这么巧,你不是也巧到发现我纱巾下的secret?”
“回教室,取颜料,那天?”阿衡插嘴。
言希食指蹭掉唇角的血迹,点了头。
辛达夷怔怔地看着言希,鼻子酸了起来——“言希,对你而言,我就这么不值得信赖吗?”
Mary抚了抚凤眼流光,嗤笑——“哎,思莞挨的那顿,真是冤枉。EVE,言希的一片苦心,可算是白费了。”
言希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无奈,温软了眉眼,轻轻对着辛达夷开口——“达夷,你知道,你小时候就傻,没谈过恋爱,没见过人妖,这要是被骗了,指不定有个好歹……所以,哥哥我牺牲点儿,宁愿你生我的气,也要捣散你们,噢,老子为毛这么伟大这么贴心这么人见人爱!”
阿衡喷笑。
辛达夷本来是感动得汪了两泡眼泪,可越听脸越绿——“谢谢你哈!老子不会为一个人妖寻死的!!!”
Mary的一张玫瑰脸扭曲了——“谁人妖呀,滚!!!”
言希唇弯成了桃花瓣的弧,凉凉开口——“成,您老不人妖,就是爱穿裙子爱穿高跟鞋爱涂指甲下面多了一块脖子上不小心凸起了,行不?”
Mary鼻子哼了一声,僵硬开口——“人活着,没个爱好,还让不让人活了?”
随即,舌头舔舔红唇,向辛达夷抛了个媚眼。
辛达夷流眼泪了,绝望了——“阿衡阿衡,我是不是在做噩梦,刚刚有个人妖对我抛媚眼,好清晰好震撼的感觉哟……”
捏,捏,我捏,使劲儿捏。
“疼吗?”微笑。
“疼。”捂脸。
“呵呵,不做梦,你清醒。”结论。
陈倦,年十五,性别,男,身高,一米八,兴趣,易装癖。



99楼2011-10-05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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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莞,为什么,不说?”
    “达夷那么傻,万一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言希,打你,为什么?”
    “恼我连他也瞒着。”
    “哦,所以,达夷,打言希。”


    100楼2011-10-05 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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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阿衡成绩不错,又是年纪前三,辛达夷理科在年级中一向是数得着的,因此,即使文科弱了些,总成绩也是年纪前二十。
      言希成绩倒不像其人一般尖锐,中规中矩,没有亮点,但也挑不出毛病。
      让大家诧异的,却是rosemary的成绩,本来以为他是特招生,又是刚从美利坚回来,成绩大抵是惨不忍睹的,却未想到,这人上了年级榜。虽不靠前,但却也是榜上有名,称得上一般意义上的好学生。
      “他怎么考的呢,物理比我还多了五分。”达夷总是小声嘀咕着,心中有一百个不服气。
      阿衡好笑。她便知他放不下,不管以那种渠道,或者揪住哪样小事,总要借题发挥耿耿于怀一番的。
      毕竟,她相信着,达夷在知晓陈倦的性别之前,是真切热烈地喜欢过他的。可是,落差太大,他又不惯于用太过深邃敏感的思想把自己引向一种极端的魔障,只好简单坦诚地由着这感情消磨,取而代之的,是孩子气的敌意。
      不过,这样也好。
      “阿衡,你要不要吃苹果?”她的同桌,对着她,漾开了玫瑰露滴一般美丽的笑容。
      这个少年,依旧穿着女装,更甚至,染了玫瑰红的发,来烘托自己独一无二的美丽和棱角。
      而近日,更因为他们几个分享了他的秘密,性格中原本的浪荡热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苹果?”
      “是啊,苹果,你要不要吃?”陈倦笑,微微拱背,手在桌下掏了许久,掏出一个苹果,直了身子,递给阿衡。
      左胸,明显比之前变得平坦。
      “你,用苹果,填胸?”阿衡红了脸。
      “是啊,有时,是橙子,你要不要吃,明天给你带。”陈倦笑得妖异。
      辛达夷绿了脸,愤愤不平,骂了一句——“变态!”
      陈倦回眸,回得精绝——“我变态我乐意!”
      言希觑了辛达夷一眼,拿肘压了少年的颈,大眼睛乌溜溜地笑开了桃色——“这孩子,以前就知道傻,没想到还这么小家子气。“
      陈倦咯咯笑——“言希呀言希,你真是个人精。”
      言希看着辛达夷被自己蹂躏得脸皱成一团,松了手,要笑不笑——“本少要是人精,你嘛,算得上神精。”
      呵。阿衡笑。
      言希。夸人还不如骂人。
      “你的嘴,一向这么毒吗?”陈倦并不恼,只是轻轻舔了舔唇,嘴角有了笑纹。
      言希指尖成塔,一哂——“陈倦,你没有错,可是,这构不成我喜欢你的理由。”
      陈倦翻翻白眼,无话,转了身。
      阿衡却有些心惊。言希的话,让她无法不芒刺在背。
      半晌,苦笑了出来,心中有些闷。
      错和对,不是感情倾斜的标准。她以前不知,脸上虽不表露,心中却是介意的,尽量让自己更加无错无怨,光明磊落,明月可昭。
      可是,就算变成了山间白雪,又能怎么样?好似喝酒,有人一辈子就只喝得惯二锅头,便是换成陈年佳酿,喝了也是要摇头的。
      更何况,她还算不得佳酿。
      “温衡,温衡,大勺儿??”言希的手在阿衡眼前晃动。
      阿衡回了神,怔怔——“什么?”
      “请你帮一个忙,成不成?”言希挂着笑,眸色却是认真犀利的。
      “说。”阿衡温和一笑,明净山水的眉眼。
      


      101楼2011-10-05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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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虾下半年升初三,孩子倒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是基础打得不好,阿衡思揣着,便从课本上的内容教起。
        “所以,套上求根公式,结果应该是……”
        “我知道,是-3和1对不对?”小孩兴奋地抢答。
        “嗯?不对。”
        “啊,我又算错了吗?”小孩垮了小脸,很是失望。
        “让我看看……呵呵,5的平方,你写成了26,根号内,算错了,应该是零,结果只有,一个根,第三题。”
        小孩边写题,边偷看阿衡的脸色。
        “小虾,怎么了?”阿衡偏头,明净的面庞,温柔安静。
        “姐姐,你怎么不骂我哇?”小孩子满是疑惑“我们老师都骂我笨,嫌弃我,说我拖班上的后腿。”
        阿衡怔了,半晌,笑了,露出八颗牙——“你也,没有,嫌弃,姐姐的,普通话。”
        “姐姐说话很好听的,软软的,像棉花糖。”棉花糖棉花糖,小孩儿念叨着,流了口水。
        呵呵。
        等到最新的功课都教完的时候,已经近了黄昏。
        两人刚伸了懒腰,院子里,言希的声音清亮袭来,好似一阵清爽的风——“小虾,温衡,快出来!”
        阿衡拉着小孩儿的手走进了院子,却被满眼的白和扑鼻的清香萦绕了彻底。
        院子里,有一颗槐花树,树干很粗,大约是三个人拉着手才能围住。枝头的槐花,开得正是靡丽。
        言希,不知从哪里寻来的竹耙子,站在树下,伸直了手臂,来回晃动着耙子,去打槐花。
        槐花纷纷飞落,从少年发顶,顺着风的轨迹,轻轻滑落,归于尘。
        白色的,纯洁的,美好的,温暖的,生动的。
        花瓣中,那个少年,笑容明媚,朝着他们招手,生气勃勃,阿衡微嗅,空气中,都是点滴浓烈积累的名曰舒适的气息。
        小虾跑到了厨房,拿了簸箕,把少年脚边打落的槐花拢了起来,仰头,小脸笑得满足——“言希哥,够了够了。”
        “阿嚏!”言希收了耙子,一片花瓣飘至鼻翼,搔了痒,他打起喷嚏。
        小虾抱着簸箕,对着阿衡,笑开——“姐姐,我给你蒸槐花你喜不喜欢吃?”
        蒸槐花吗?
        她颔首,小孩儿一溜烟儿跑到了厨房。
        “温衡,今天谢谢你。”言希食指轻轻揉了揉鼻翼,语气有些不自然,黑黑亮亮的眸子四处游移。
        “不客气。”阿衡接了言希的道谢,心下吃惊,表面却滴水不漏,温和答去。
        “呀,果然是很久没跟人道谢过了,真是不习惯……”言希自己尴尬,笑开,摊手,自嘲。
        你还是习惯习惯比较好。
        阿衡汗。
        小虾再跑出来时,抱着铝盆到了阿衡言希身边,脑门上都是汗,小脸儿通红——“姐姐,言希哥,你们吃。”
        阿衡望着盆内雪白晶莹的花瓣,用手捏了一撮,放入口中,是旧年回忆中的味道,甘甜而醇香。
        “好吃。”阿衡抿唇,眸中笑意温软。
        小虾得意了,两只手臂环在后脑勺,笑容汪了溪中鱼儿悠游的天真快乐。
        阿衡伸手,用指擦掉小孩儿脸上的灰尘。
        可不曾想,小孩儿竟扑了过去,抱住了她。
        “姐姐,我喜欢你,你是好人。”
        阿衡吓了一跳。她并不习惯这样突然热烈的温情,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在五脏六腑窜来窜去的感动。
        她僵硬的指慢慢柔软,缓缓回抱了小少年,明净温柔的面庞带了红晕,软软糯糯的语调——“谢谢。”
        言希轻笑,倚在树下,伸了个懒腰,望天,金霞满布。
        “温衡,咱们回去吧。”
        


        103楼2011-10-05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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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去时,言希走的却不是原路,他带着阿衡,到了胡同的另一个口,朝向主街,甫一入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攒流不息的人潮。
          “小虾的爷爷,就在那里。”言希轻轻指着胡同口。
          阿衡凝眸,胡同口,是一个自行车修理摊儿,一个老人,满头花发,穿着蓝色布衫,佝偻在自行车前,长满茧子的大手抬起一端,转动着车轮,检查着什么,认真苍老的样子。
          她甚至,看到了老人手臂上的代表衰老的斑点和他面庞上每一道皱纹的刻痕。
          这老人,要给多少辆自行车打过气,要修理好多少破损的车胎,才足以维持两个人的生计。
          “所以,小虾,才去偷?”许久之前,她记得自己听傅警官说过小虾是个惯偷。
          言希的声音平平淡淡——“没办法,长身体的孩子,总容易饿。”
          “小虾的,爸爸妈妈呢?”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干涩无比。
          “小虾是个弃儿,如果不是被何爷爷抱回家,能活着都已不易。”言希轻轻开口,少年的声音,平缓叙来,最是冷漠。
          “为什么,告诉我?”
          言希淡哂,黑眸中蒙着桃花一般的艳色,浅淡,却望不到底。
          “我在想,也许你知道了,会更加珍惜小虾的拥抱。”
          “他对陌生人,从不会如此。你是第一个。”


          104楼2011-10-05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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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衡再见到思尔,已经是五月份,天开始热的时候。
            这个女孩,依旧美丽高雅,但却不再温柔胆怯,娇嫩荏苒。
            阿衡一个人走在放学的路上,思尔,嬉笑着,有些粗鲁的动作,拍了她的肩。
            “阿衡,带钱没,借我花花。”
            她不再留着长长软软的长发,绞短了许多,人瘦了些,也黑了些,
            那张嘴张张合合,画得很红,很像喝了血。
            她对她说话时,不再温柔地敛着眉,挑了起来,充满了锐气。
            “尔尔?”她不确定,这是思尔。
            “别喊我这个名字。”这女孩厌恶地摆了手。
            指尖,是紫得晃眼的色泽。
            阿衡怔怔地看着她的手。她记得母亲无数次地说过,尔尔是她生平见过的最有钢琴天赋的孩子。那双玉手,天成无暇,多一分的装饰,都是亵渎。
            阿衡微微敛目,尴尬开口——“尔尔,这些日子,你好吗?”
            思尔笑得爽朗——“你呢?”
            阿衡思揣,是说好还是说不好,犹豫了半晌,点点头,认真开口——“一般。”
            思尔嗤笑——“都过这么久了,你还跟以前一样,呆得无可救药。”
            阿衡呵呵笑。
            “不说了,我有急事,你兜里应该有钱吧,先借我点儿。”思尔有些不耐烦了。
            “要多少,干什么?”阿衡边扒书包边问。
            “谢了!”阿衡刚掏出钱包,思尔便一手夺过。
            “至于干什么,不是你该管的,当然,你也管不着。”
            她扬扬手,转身,干净离去。
            


            105楼2011-10-05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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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便未见过思尔。
              篮球联赛,西林不出意料地进了半决赛,比赛定在周日上午八点半,地点是B大体育馆。
              思莞达夷每天在院子里的篮球场,练得热火朝天,阿衡同言希便坐在一旁看着两人,递个毛巾扔瓶水什么的,实际的忙帮不了多少。
              达夷看着坐在树荫下的两人,着实嫉妒,流了汗便使坏心眼儿,捞起两人的胳膊蹭汗,阿衡总是薅出胳膊,温笑着把毛巾递给少年;但言希可没什么风度,揪住少年的腮帮子把他往一旁摔,而后补踹两脚。
              “言希,男人是不可以这么小心眼的。”辛达夷呲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身,双手撑地,汗水顺着背心向下流。
              言希懒得搭理他,拿了毛巾,扔到了少年身上,淡声说道——“擦擦吧,汗都流干了,唾沫还这么多。”
              他眯着眼,望着篮框,思莞还在重复不断地练习投篮。
              “很好玩吗?”他觉得无法理解。整天身上黏糊糊的,一身臭汗,就为了一个不值多少钱,说不定卖了自个儿家中的一件古董都能买一麻袋的东西,有这么好吗?
              “切!这是男人的荣誉,怎么是好玩,这是荣誉!”辛达夷叽里呱啦,十分激动。
              言希掏掏耳朵,不置可否。
              “达夷,你准备偷懒偷到什么时候!”这厢,思莞拉长了俊脸,没好气地看着达夷。
              “来了,就来了!”少年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笑着跑了过去。
              传球,运球,三步上篮,投球,两个少年配合得十分默契。
              “呵呵,黄金搭档。”阿衡下结论。
              啊。言希笑了,点点头。
              突然有些怅惘。
              “你看,都多少年了,你哥和达夷好像一点也没有变化。”言希把手比划成相机的模样,定格在两个少年欢愉流汗的面庞上。
              他不经意地笑着,扭头,看到了阿衡,笑颜有些僵硬。
              这句话,是惯性,可是,又是惯性地说给谁听?谁又能让她拥有这般强大的能力,多年以前,在乌水小镇遥望到,两个小少年的英姿飒爽,多年以后的此刻好让她附和着说“是呀是呀没有变化。”
              阿衡佯装着没有听到,没有听出这话是对思尔所言。
              难得糊涂,难为清醒。
              


              106楼2011-10-05 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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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衡走进爷爷的书房,有些拘谨僵硬。
                “阿衡,怎么了?”老人本来在看报纸,抬头,笑了,他见不得孙女乖巧傻气的样子,着实讨喜。
                “爷爷,你忙不?”阿衡小声。
                “不忙。”老人摇头,猜测“学校有什么事吗?还是你哥言希达夷他们合伙欺负你了?”
                阿衡摇头,像拨浪鼓。心中暗叹他们仨在大人眼中还真是坏到一块儿了。
                “爷爷,我说,你不生气,行吗?”
                老人点头,宽容慈爱地望着她。
                阿衡垂了目光——“爷爷,接尔尔,回家,好吗?”
                老人愣了,空气中只有缕缕的呼吸。
                一片寂静。
                半晌,老人才沉吟开口——“阿衡,你知道,这样一来,结果是什么吗?你妈妈会为尔尔想得更多,而不是你;思莞会顾及着尔尔的感受,而忽略你……”
                他的声音很威严,却带着怜惜。
                阿衡轻笑,打断老人的话,温柔开口——“还有爷爷……”
                老人愣了。
                “爷爷,担心,自己也会,这样。”
                “爷爷,很思念,尔尔,可是,却顾及我,不肯答应,妈妈思莞。”
                “爷爷,多爱,尔尔一点,不是错。”
                1
                “爷爷,尔尔很想你。”
                老人叹了一口气,揉揉眉心,温了嗓音——“阿衡,你只是个小孩子,可以再任性一些。”
                “爷爷,如果,每个小孩,都任性,大人会,很辛苦。“阿衡笑,眉眼平易。
                “是啊,可是,你是温慕新的孙女,有任性的资本。”老人沉声,些微的自负与睿智。
                “爷爷,这样,不公平。”尽管他清楚自己是亲生的孙女,但,不是每一个在乌水小镇土生土长的傻姑娘,都会痴痴妄想着自己有一天会跳上枝头变凤凰,正如有着任性和高傲资本的温思尔,也不见得想过自己一夕之间会变得一无所有。
                老人笑了,眼中满满的欣慰和无奈——“让尔尔回来吧。反正,这种局面不会僵持太久了。”
                


                108楼2011-10-05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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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中午,阿衡坐着公交车,拎着饭盒,到达体育场的时候,比赛已经接近尾声,108:80,西林以大比分的优势赢了半决赛。
                  场内一片欢呼,达夷兴奋地窜到了思莞身上,硬脑壳大白牙十分耀眼。
                  言希坐在看台上,却是昏昏欲睡的模样。
                  阿衡抿唇,不动声色地坐在言希身旁。
                  “思莞达夷,你们看,言希,睡着了,快吃,别告他,我做排骨了……”软软糯糯的嗓音,对着空气煞有介事。
                  思莞达夷明明远在球场之内。
                  言希却“噌”地坐了起来,瞪大水灵灵空放的眸——“谁抢我的排骨谁谁谁?!!!”
                  阿衡抱着饭盒,笑得小米牙露了八颗。
                  言希反应过来,怔忪望着场内——“赢了么?”
                  阿衡点啊点。
                  “呀,这孩子,我跟你不熟好不好,怎么这么爱调戏人呢?”言希有了开玩笑的心思,假惺惺地对着阿衡开口。
                  阿衡笑,是呀是呀我们不熟,唉你叫什么来着,一不小心忘了。
                  言希翻白眼——“过了过了,可以比这个再亲近一点。”
                  一点是多少?
                  阿衡歪头,想着,却没问出口。
                  远处的辛达夷思莞已经冲了过来,一个抱着阿衡,激动得红了眼眶阿衡阿衡我的葱爆嫩羊肉呢饿死老子了,另一个揽着言希的脖子脑袋蹭到少年背上,咆哮的倒是言希,温思莞你给本少滚开一身臭汗脏死了!
                  “嗷嗷嗷,阿衡姐言希哥思莞哥达夷我来了我来了,有没有鲍参翅肚满汉全席??”这厢,带着帽子的小屁孩儿也恰巧从场外飞奔了过来。
                  乱七八糟,闹哄哄的。
                  真正安静下来,是饭菜被席卷一空,一帮少年腆着肚子打嗝遥望蓝天的时候。
                  “人生真美好,要是,今天晚上,能边吃小龙虾边喝啤酒就好了……”辛达夷边剔牙边梦幻。
                  “最好是新鲜的澳洲龙虾……”言希接。
                  “然后丹麦空运来的嘉士伯啤酒……”辛达夷继续。
                  “最好是本少请客的……”言希笑。
                  “然后思莞买单的……”辛达夷嘿嘿。
                  思莞忍住抽搐——“为什么是我埋单?”
                  “你家两口人,好意思让我们请客?”辛达夷昂头,理所当然。
                  思莞一向温和绅士,笑着,默认了,点头了。
                  阿衡却吸着鼻子怒了。
                  丫的,葱爆羊肉都吃狗肚里了……


                  109楼2011-10-05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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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洋车儿,离报废不远了。
                    她咬着馒头,专心致志地吃早饭时,有人却气急败坏地敲了门。
                    张嫂开了门,是言希。
                    脸上手上蹭了好几道黑印。
                    “这是怎么了?”思莞咂舌。
                    “还没跑半圈,车链掉了,安不上了!”言希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睛瞪大,占了半张脸。
                    “什么车链?”思莞迷糊起来。
                    阿衡笑——“脸脏了。”
                    言希嘟囔着跑到洗手间,阿衡搁了馒头抱着修理箱走了出去。
                    却未注意,思莞黑了一半的脸和不是滋味的另一半脸。
                    果然,看到了近乎瘫痪的自行车。
                    她皱眉,为难地看着比自己岁数还大的车链。
                    钳子螺丝刀倒了一地,得,看哪个顺眼上哪个吧!
                    噼里啪啦,叮哩咣当。
                    阿衡看着微颤颤返回原位的链条,觉得自己实在人才,哪天问问何爷爷,缺不缺人……
                    “怎么安上的?”言希惊诧。
                    阿衡沉吟,这是物理原理还是数学原理还是两者都有?
                    她抬头,言希却笑了。
                    阿衡知道自己脸上一定不比刚刚的言希好看到哪,严肃了,掩饰脸红——“我觉得吧,你应该,谢我。”
                    言希也严肃——“我觉得吧,你应该,考虑一个喜好喜剧的人的心情。”
                    阿衡瞪,一二三,忍不住,笑。
                    言希也笑,食指轻轻蹭掉女孩眉心的一抹黑——“谢谢,今天我能骑上这辆洋车儿,感谢cctv,感谢mtv,感谢滚石,感谢索尼,感谢阿衡,行了吧?”
                    阿衡含蓄点头,暗爽。
                    呵呵。
                    这一日,阿衡坐在自行车上,像极了电视上抬花轿的颠簸,晕晕沉沉,歪歪扭扭的。
                    破车以每秒一步的速度晃悠着,半路上,碰到了达夷,那厮明显没见过世面,吓了一跳,嘴张成奶糖喔喔,兴致盎然悠悠哒哒地研究了一路,言希怒,扭了头,直接朝辛达夷身上撞。
                    车虽破,杀伤力还是有的。
                    言希轻蔑地看着倒地不起的辛达夷,得意地用车轮在少年腿上盖了印儿,潇洒随空气而去。
                    阿衡红了脸,掩了面,打定主意掩耳盗铃别人瞧不出破车后座有人。
                    可,终究,明知言希有着容易后悔容易执迷不悟容易逞强的坏毛病,尴尬别扭了一路,还是陪了这少年一路。
                    只是,需要多久,他才能意识到,这陪伴弥足珍贵。
                    有时,即便掏空了心,付出了全部,也再也寻不得的。


                    115楼2011-10-05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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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爷爷要出国了。
                      阿衡初听说,是在吃晚饭时,自家爷爷说起的。
                      言爷爷年前已经在准备签证出国的事,上头觉得老爷子戎马一生,给新中国奉献了不少,军部理应放行,送他去美国和儿子媳妇一家团聚,这才准了。
                      不然,言老爷子的军衔在那儿摆着,出国办的人还真是为难。
                      “言希呢?”阿衡问,说完后才自觉语气过急。
                      爷爷扫了她一眼,皱着眉——“那个孩子,死活不乐意去,言帅从年初哄到现在,言希都不答应,这两天,爷孙俩正冷战着。”
                      这厢,思莞已经放了汤勺,不顾餐桌礼仪,大步流星地离了开。
                      思尔看了看母亲祖父的脸色,打着圆场——“哥和言希哥的感情一向很好。”
                      温老哼了一声,眼睛有些阴厉——“这么大的孩子,真不知道心思都放到了哪里!”
                      阿衡尴尬,这话爷爷是说给谁听的?
                      她匆匆吃完饭,回到房间,拨了达夷的手机。
                      “达夷。”阿衡抿了抿唇。
                      “哦,是阿衡呀,怎么了?”达夷身旁有些嘈杂。
                      “思莞,言希,在身边?”她想了想,问少年。
                      “在,俩人正吵着呢,哎哎哎,言希,美人儿,别恼,别砸老子游戏机,刚买的,思莞说那话没啥意思!”辛达夷离了手机,劝架,阿衡在另一端听了个十之**。
                      果然……她微微叹气。
                      “那啥,我先挂了,阿衡我一会儿打给你……我靠,温思莞,你丫今儿疯了不是……”
                      一阵忙音。
                      放回话筒,坐到书桌前,她望着书桌上放得整整齐齐的一摞书,无论拿起哪一本,每一桩再清晰不过,却又好像都枯燥得令人难以接受。
                      牛顿运动定律,呵,总是在虚无的条件中创造结论……
                      Agcl,BaSO4,永远不会溶解吗……
                      有细胞壁的单细胞植物,没有细胞壁的单细胞动物,不管怎么样,都是单细胞……
                      正弦曲线,余弦曲线,一般的模样,却永远相差四分之一个周期……
                      她看着书,温柔的眼神,轻轻呼吸,想着心平气和,却发现,随意一秒的呼吸都可能走向无法平息的紊乱。
                      可最终,还是放弃以自我的思维解读,饶过自己,缓缓地伏在桌子上。
                      她不够聪明,又如何敢轻易动下妄念,去打扰别人的生活……
                      谁又能漫过心底的不舍却又不去挽留那个谁?
                      可是,忍过才好,只要能忍得,便能舍得。
                      阿衡叹气,又缓缓坐直身子,翻开语文课本,轻轻念着课文,许久未用的吴音侬语。
                      没有人会听懂吧,这样,才能安心。
                      “归有光,《项脊轩志》, 项脊轩,旧南阁子也……”她笑,摸着书本上的字,所学古文不算少,可,唯独最喜欢这篇。
                      他家有个南阁子,做了垂髫少年的书房,一生,除了娶妻尽孝,并未离去几时。家有祖母,喜这少年入仕,光耀白玉笏;又有慈母,夜常叩门,儿寒乎,欲食乎,殷殷备至;阁前美景,一年四时,绿柳成荫,月影疏斜。后来,束了冠,娶了妻,小妻子常描着他的笔迹,笑语,相公,家中小妹问我,何为阁子也?
                      何为阁子也?少年哑然……
                      何为阁子也?他生于此长于此,半生蹉跎,圈在阁子内,站在此山中,如何能知……如何能知何为阁子也……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阿衡念着,微微闭眼,书中的字字句句像是在心中拖沓了墨迹,一字一句,费了思量。
                      于是,枇杷树焦了又绿,绿了又焦,那亲手栽树的小妻子早已深埋黄土,黄泉两处,他依旧不知答案。
                      再睁开眼,身旁站着笑颜明丽的思尔,三步之遥。
                      “阿衡,你在痴心妄想些什么?”她微笑轻语,歪头问她。只是这声音在夜风中,清冷而讽刺。
                      阿衡抬头,起身,温和开口——“尔尔,夜里风凉,你身子弱,不要,站在风下。”
                      转身,走到窗前,合了窗。
                      窗外,月漫枝头,树影斑驳,映在窗上,缓缓无声息地前行。
                      思尔无所谓地转身,嘲讽的语气——“你知我是什么模样,不必装得这么客气。今天,只是看在你姓温的份上,奉劝一句,不要再做白日梦。”
                      阿衡敛眉——“多谢。”
                      平静如水,温柔礼貌的模样。
                      思尔关门,嗤笑——“真不知道你和思莞闹些什么,两个人,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是呀,不知为了谁。而这个谁又不知为了什么人前人后两副肝肠


                      116楼2011-10-05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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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衡有些麻烦。
                        麻烦在于,她从没有见过这么麻烦的人。
                        喝牛奶只喝巧克力牛奶,但是巧克力的香味不能盖过牛奶的味道;煎鸡蛋只吃八成熟,糖心要刚好在正中间;看电视一个人要占一整个沙发,横着躺着怎么都行只要你不坐他身边,否则会不择手段绞尽脑汁把你踢下去;洗澡用的沐浴露必须是宝宝金水婴儿装,其他的想都不要想,除非你想看着他过敏满身桃花开;画画打游戏时离他十步开外,除非想被画笔鄙视死游戏手柄砸死,但是,他要你出现时你同样必须在三秒内现身,否则会被哀怨的目光折磨死;洗的衣服要干干净净,当然,整齐的程度像专卖店里的最好,如果不像,至少要香,而且必须若隐若现勾人地香。
                        于是,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闪着金光通身完美的少年和灰头土脸的阿衡。
                        “啧啧,言希同学,你该不会是狐狸精吧,专吸人精血。”rosemary调侃。
                        “要吸也是先吸人妖的。”言希无辜摊手。
                        Rosemary笑得眼儿媚,上挑着凤尾,暧昧地凑到言希面前——“来来,宝贝儿,你吸吧,我不介意。”
                        辛达夷手一抖,物理书拍到了肉丝脸上。
                        “妈的,言希要是狐狸精,你丫就是千年蛇妖,没胸没臀偏他奶奶的自我感觉忒良好!”
                        陈倦指拈着书角,砸了回去,正中辛达夷脑门儿,眯眼——“***还不是狒狒没进化完在这儿充类人猿!”
                        狐狸,蛇,狒狒……
                        “要开动物园吗?”阿衡打着哈欠,半梦半醒。
                        昨天半夜言希打完游戏又嗷嗷着要饿了渴了,把她从睡梦中晃醒热牛奶煮泡面。
                        于是,她有些睡眠不足。
                        “不行,还差一个。”言希正色。
                        “什么?”阿衡揉揉眼睛。
                        “再加上一个口吃的江南水龟就够了。”言希窃笑,牙齿洁白无比。
                        妈的奶奶的噼里啪啦的!
                        阿衡悲愤。
                        “阿衡,依我看,言希就是吃定了你好欺负。”陈倦坏笑。
                        阿衡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谢谢夸奖。”阿衡从善如流,微笑,埋头,继续计算笔下的能量转换。
                        “阿衡,我为什么觉得你不大喜欢我?”陈倦玩味“我得罪过你吗?”
                        原子笔轻轻顿了顿,阿衡抬头,轻笑——“没有。”
                        “我们好歹是同桌,你对我这么生疏,不好吧?”陈倦向左侧身,十指交叉,微微勾动艳红的唇。
                        阿衡愕然——“你知我,嘴笨,平时,说话……”
                        陈倦打断她的话,媚笑,凝睇——“这不是借口。”
                        阿衡微微垂目,笑了笑。
                        她总不能说,我本能地觉得你不是良善之辈,所以堂而皇之地讨厌吧?
                        “你知道,我很缺朋友的。女孩子嫉妒我……”陈倦突地,抓住阿衡的右臂,泪眼盈盈,明眸斜了辛达夷一眼——“而男孩子,总是想非礼于我。”
                        此厢,辛达夷正挠着脑袋画受力分析图。
                        阿衡哑然。
                        您抬举他了。
                        


                        119楼2011-10-05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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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衡看着言希房间紧闭的门,揉揉眉心,有些伤脑筋。
                          达夷一早就来了,两人一直关着房间,无声无息,鬼鬼祟祟,不知在做些什么。
                          敲门,咚咚。
                          没反应。
                          第十次了。
                          阿衡有些小郁闷,她从开始煮晚饭到厨房里的绿豆粥变凉,将近两个小时,这俩毫无声息。
                          于是,推门。
                          还好,没锁。
                          “啊啊啊啊啊!”
                          “哇哇哇哇哇!”
                          两声高分贝的尖叫,一个嗓门粗,一个音律高。
                          阿衡吓了一大跳,惊悚十分,探过头,屋内的电视正播送着DVD。盘坐在地板上的两个少年看到她的出现,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尖叫堪比母鸡。
                          “不能看,不能看!”辛达夷蹦了起来,伸臂挡在电视机前,眼睛瞪得贼大,脸红得快煮透了。
                          阿衡呆。望着辛达夷挡住的电视缝隙中若隐若现的女人白花花的大腿。
                          砰。一个抱枕砸了过来。
                          “流氓!”言希站在远处,红着瓜子脸,大眼睛占了半张脸,唾沫恨不得喷到她脸上。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砸了过来,嗖嗖的风声伴随着电视中清晰猥琐的男女呻吟声。
                          阿衡僵硬地对着言希微笑,转身关了门,走了两步,又返回,开门,再度听到尖叫声。
                          “我只是,想问,你们,什么时候,吃饭。”
                          “还有,继续,我不急。”
                          之后,吃晚饭的时候,辛达夷吞吞吐吐——“阿衡,你别误会,我们那次,是第一次。”
                          第一次看a字开头的限量版还是第一次集体公然传播□物品?
                          阿衡只笑,不语,脸色却铁青。
                          “牛虻!”言希抱着白瓷碗,缩着脑袋喝稀饭,只露出大眼睛,委屈而无辜,隐隐的戏弄和狡黠。
                          阿衡放了碗,眉眼温和,慢悠悠一字一句地说——“我怎么,流氓了?是参与了,还是,帮你hand work了?”
                          真恼了真恼了!
                          辛达夷打了寒颤,小声对言希耳语。
                          让阿衡说出这样露骨的话,放在平日,比杀了她还难。
                          废话,还用你对老子说!
                          言希挑眉,拿手挡嘴,低声骂回。
                          怎么办?
                          辛达夷抓抓黑发,觉得棘手。
                          要不,你给阿衡赔礼道歉?
                          言希摸下巴,深沉考虑。
                          为毛是我?
                          辛达夷急了,半个身子探到言希座位上。
                          切!你的东西,难道要老子背黑锅?
                          言希义正言辞。
                          靠!要不是你丫说想看日本的,老子会辛辛苦苦东躲西藏带来吗?
                          辛达夷快抓狂了。
                          呀,不管了,是你带的东西,你负责。
                          言希摊手,闭眼装无赖。
                          阿衡垂头,肩膀不停抽*动,手中的筷子在颤抖。
                          “阿……阿衡,你别哭,那啥,我不是故意带那些东西来的,你别生气。”辛达夷吞吞口水,小声道歉——“都是我的错,你别哭了,我没见过女孩子哭,很恐……嗷嗷,言希,你丫踩我干嘛!”
                          “咳,对对,阿衡,都是大姨妈的错,真是的,这孩子,这么多年,光长岁数不长脑子,怎么能干出这么天理不容这么猥琐这么不少先队员的事呢!我帮你打他哈!”言希猛踩辛达夷,陪着笑脸。
                          阿衡听言,抬起头,双颊憋得通红,唇齿之间,俨然是温柔揶揄的笑意。
                          还好,不是哭。
                          辛达夷松了一口气,但反应过来随即咬牙——“阿衡!!”
                          “抱歉,不是,故意,要笑的。”阿衡弯唇,声音软软糯糯,慢慢的,好心情的。
                          “呀!死大勺儿,死水龟!”言希怒,左手佯装要拍阿衡的脑袋,到了发顶,却轻轻落下,拍了拍。
                          微凉柔软的掌心。
                          “切,死孩子,还以为真恼了呢。”
                          笑靥如花,龙眼般的大眼儿眯了眯。


                          120楼2011-10-05 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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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2楼2013-01-02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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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那么长 楼主要发到什么时候呢


                              来自掌上百度123楼2013-01-02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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