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感受到了张起灵的拥抱,但他没有反抗,也没有张开眼睛,他还要继续他的梦,尽管他知道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他伸出手环上张起灵的腰,将身体又向张起灵靠了靠,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心无旁骛的继续努力地做他的梦。
在彼此的怀里醒来,让两个人都有点不太适应,但谁都没有动,就这么对视着。吴邪感到张起灵正在抚摸着他背上的一条疤痕,用指尖轻轻的触碰那纠结的突起。
”小时候,从树上掉下来,树枝划的。”吴邪解释到。
张起灵听了之后一愣,什么都没说。
吴邪在张起灵的眼睛里看到了更多的东西,那让吴邪感到很快乐!这是他第一次觉知道自己会因为一个人而快乐!这种感觉美好得让吴邪忍不住的勾起了嘴角。
张起灵看到吴邪笑了,眼睛一弯,吴邪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碰触着那个好看的弧度。
“小哥,你这个样子真好!”
张起灵抓过那只手,轻轻地贴在唇上,“你也很好。”
突然,吴邪想起了什么,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拿起地上的笔记本认真地看了起来。
“小哥,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这些都是我画的吗?一定是我太想解开它,胡乱做的梦!我怎么会这些东西,这个笔记上的东西我都看不懂。”
张起灵也翻身坐了起来,接过笔记本也认真地看了起来,一页一页的翻过去,再翻回来,再比对五十星图和那个星盘。过了十分钟,才抬头看着吴邪,“我想,你解得是对的。”
“对的?不可能吧!小哥!怎么可能是对的?我连五十星图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有这个星盘,也从来没有见过,就是做梦梦到的。怎么可能是真的,这两个东西怎么会有联系?”
“我的那个朋友曾经说过,在中国古人的智慧中,最让人惊叹的是这种利用五十星图的变化制成的类似于现代的密码锁一样的装置,由一个能变化的五十星图为基准,去解另外一个五十星图,里面有复杂的机关,如果这个五十星图不能按照正确的移动方式移动成基准盘的样子,哪怕只差一点,都会马上触发机关,会有无数种方法能够使触动机关的人立即毙命。”
吴邪想了想,“那就好比海底墓宝顶上的五十星图就是基准,上面的排列图案是能按一定的规律变换的,而另一个星盘上的五十星图必须要按正确的方式移动成和海底墓的星图一样的排列,才能正确的启动一个机关或者门什么的。如果一步移动错误的话,就会触发机关?”
“是的,关键在于,这种复杂的五十星图的排列和移动蕴藏了大量玄机,包含了天文地理奇门八算,易理风水多方面的知识。早已经失传了。后人已经难以窥见一斑了。可以说汪藏海把一生所学都运用到了这个五十星图上,他已经把奇淫巧术,机关风水发挥到了极致。”
“小哥,你不会在吓我吧!复杂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五十星图密码锁,被我解开了?你该不会说我是汪藏海转世?我可不相信这一套!”
“你不是,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能解开。也许你和别人不同吧。”
吴邪接受不了这样的解释,怎么说他也是接受过教育的心智正常的人.这一系列谜团在他心中越滚越大,开始时是三叔的秘密,再后来多了个张起灵,现在又把自己卷进去了。这到底他/妈/的/是怎么回事?三叔那个老小子又不知道去哪里了,抓住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吴邪想问问眼前这只闷瓶子。想来,他一定也不肯说,再说他失忆了,自己都在找寻,这些事他也一定不知道。只是这个笔记本实在是太可疑,还有这个五十星图,怎么会被我解开?该不会是这只瓶子逗我玩呢!好让我相信自己天赋异禀?反正对不对,我也不知道,他说对就一定对?他不是说已经失传了吗?那他怎么知道对不对。也许这不过是我的一个奇怪的梦而已。但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吴邪百思不得其解。
想得头都疼了,也没什么眉目。吴邪开始起身穿衣服,准备开始今天的爬树。
张起灵看吴邪低头不语,知道他还在想昨天的事,也不去打扰他,默默的看着他啃着压缩饼干,眉头紧锁的看着那本笔记本。
我骗了你!从鲁王宫开始就一直在骗你,在海底的时候也是,但我该怎么和你解释这一切?这一切复杂到至今仍如坠雾里,纠缠了近半世纪依然没有尽头。这其中的爱恨情仇,私欲横流,险恶人心,怎么也不让你再来趟这滩浑水了。哪怕你在怪我,而我只能这样沉默。
爬树,又是一天的爬树,吴邪已经渐渐适应这项“运动”,开始时还不停的究一个缘由,但爬着爬着,竟爬出了乐趣。一上一下所用的时间越来越短,爬一个来回下来,虽然不能像闷油瓶那样大气都不喘,但已经能做到手脚不抖,气息平稳。跟在那个瓶子后面,有时候一天能爬三到四个来回。经过了这多天的相处,吴邪已经不再想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无聊的事。他现在已经爱上了这样的生活,每天都能睡到自然醒,有时候在那只瓶子的怀里,有时是在瓶子注视的目光中,这样的日子宁静美好的让人贪恋。尽管那瓶子的话还是不多,但他却多了好多的表情,这是从来不曾出现在他的脸上的。他们也有了更多的交流和更多的了解,尽管这种交流多半是吴邪在说,张起灵在听,然后回以一个微笑。奇怪的是,这只瓶子特别喜欢听吴邪讲小时候的事,有时还会追问一两句。中学,大学时的事,他也会很认真的听着,偶尔还会因为吴邪夸张的表情和语言而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