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胖子的建议
“还要走吗？”
“塔木陀！”
胖子半晌不说话，“真要去吗？你们俩恐怕不行？我和你们一块去吧！”
“不用！护着他进去，我没事。可能以后还会再去，那时就要麻烦你来保护他了。它不会善罢甘休的。他还是会卷进来。”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一定要冒这个险？”
“没有了，他身上已经有隐隐香味了，一定要去。天宫的星盘解开了。如果他解不开西王母的那个，我拼死送他进去。”
“像以前一样去巴乃不行吗？你家二叔在那里，很安全。比较保险”
“不行，不能再让他再经历一遍，这次要找更好的办法，不用十年那么长时间了。”
“有事叫我，随时奉陪！哦，装备什么的，我给你准备，不要告诉你大哥，你要去哪里，你们两个人悄悄的去。”
“怎么？”
张起灵看了看胖子。
“说不出，就是一种感觉，按说对大哥不该有什么想法，但保不准他身边的人。人心难测，不得不防。我还是觉得越少人知道越好。你们老九门水太深。”胖子一脸凝重。
张起灵也皱了皱眉，想起了在海底墓的时候，收紧的那个通道的门被在外面卡死的那一幕，还有到洞口的那个石板。到底是谁？胖子说的没错，整个事件中得水很深，人心险恶。
“他什么都想不起挺好！不然一定要去追查八四年海底墓的事，到时候又是你死我活，血雨腥风了。”胖子安慰张起灵。
“不会！就是想起来，也和从前不同了，他已经变了！五爷他们一家待他很好，也算是真情意，他感受得到关爱，和以前他小时候的遭遇不能比的。再者环境时代也不同了，他现在心的很善良，很阳光，很，，，”说到这儿，张起灵忽然笑了，“很天真无邪！”
胖子也笑了，“还真的是呢！以前我哪敢和他开玩笑！那凌厉的眼神吓死人！那股狠劲谁敢靠近他？也就是你！不过也是，就你这样的，不是他那样的人，怎么能逼出感情？”
张起灵发自内心很欢畅的笑了。
这么多年来，如果说还有人算是过命的朋友，就眼前这个成一肉球的胖子。也就他敢这么打趣我和你！也多亏了他一再的相帮，我们才能走到现在！


第二十四章 分别
“塔木陀要雨季才进得去，我们再过两个月出发。你回杭州去。”
“那你呢？”
“我还有其他的事，做好了，去找你！”
“一定来吗？”
“恩。”
吴邪低头不语，不是不信任，只是舍不得,“好！我等你！”
张起灵来到吴邪面前站定，“相信我！”
手快速的一扬，吴邪就倒在了怀里，张起灵一手扶住吴邪的头，缓缓的把他放平在床上。抽出黑金古刀在手背上一划，两只奇长的手指在吴邪的喉结处按下去，一股血流汩汩的流进吴邪的嘴里。
一直到张起灵有些目眩，才扯过毛巾包了包手，将吴邪嘴角的血迹擦干净。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克制尸化的香味，这样应该可以支撑到进塔木陀，两个月后，血液的浓度应该就可以达到驱虫的效果了。
张起灵快步离开了酒店。
春寒料峭，又一个美好的春天就要来临。张起灵抬头望了望天，拉起罩衫的帽子，汇入拥挤的人群中。
第二十五章 陈文锦
“齐福，七少爷在吗？”
“哦？陈大小姐来啦！我家七少爷在后堂。”
“什么事？”齐羽撩开帘子从后堂走了出来。
“哦，七少爷，陈大小姐找您。”
“文锦，你怎么来了？”
“齐羽，有件事。”
齐羽抬头看了看陈文锦，“走吧，我们去后堂。”
“什么事？”
陈文锦默不作声的看着站在窗边的齐羽，脸上还有没有好的伤，胳膊上缠着绷带。知道他又下地去了。他是真的这么做了，怎么会有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狂妄到如此地步？
“你吃了那东西？”
齐羽看了看陈文锦，笑了一下，“老皇历了，吴三省告诉你的？”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那有多危险！你会变成怪物，你会死！”
“我知道！我为什么，是我的事！”
“你的事！对！是你的事！但你不能这样拿命去赌！你这样做，他懂吗？”
齐羽眯起了眼睛，“文锦，你来找我什么事？”
陈文锦知道，自己已经激怒他了，在整个老九门里，齐羽和张起灵的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一个是张大佛爷的弟弟，一个是老九门第二代中最厉害的一个，谁敢站出来说什么。
一个淡然得没有一点波澜，一个邪狂得逆天而行。而那所谓的流言只能伤害到在意的人，甚至都无法成为闲人的谈资。
“上面要组织一个考古队，去西沙，我是队长。”
“文锦，你不该掺进来，趟这趟浑水。”
“我也是老九门的后代。”
“老九门的后代，每个人都比你有资格当队长！”
“我知道！但只有我一个人是自愿的，忠诚比技能更重要！”
“忠诚？文锦，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陈文锦看着齐羽，“我知道你是要去的。”
“哦？看来吴三省那小子对你还真是迷恋？没错，我是要去，有这个机会正好可以少花些力气。但你也不必去当什么队长！”
齐羽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接着说道：“文锦，我的事，不用任何人管，包括你！”
“齐羽！你！”
陈文锦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可自己为什么要哭呢？是呀！我为什么要趟进这趟浑水？可是除了这样，还有什么办法能接近这个凛冽的男子？
齐羽看了看脸色发白的陈文锦，语气缓和了下来，“四爷就你这一个女儿，也算是作恶多端的报应！他费尽心机送你去国外，你不该回来！”
陈文锦看着齐羽，突然笑了，“齐羽，你的事不要我管，同样地，我的事也不要你管！”
说完，转身，挺直了背脊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齐家铺子。

第二十八章 格尔木
两天之后，一切都很顺利，在成都双流机场转机后，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到达了格尔木市。一路上乏善可陈，张起灵还是一路睡过去，吴邪一本杂志打发时间。
下了飞机，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张起灵和吴邪直奔停车场，找一辆北京牌照的黑色LandRover揽胜。
“陈文锦，下个月我要带他去塔木陀，有件事麻烦你，帮我在机场提一辆车。”
“张起灵，他真的要来吗？”
“恩。”
“他都想起来了？”
“没有！”
“张起灵，当年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吃下那东西，只有你阻止得了他，如果当年你阻止了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张起灵看了看文锦，“阻止他又怎样？那是他想做的事。”
“但，他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
“所以，我所能做的，不是阻止，而是助他。”
张起灵不想解释什么，怎么都不明白？有人为你做什么，拒绝不是好意。如果有人愿意为你付出，收下就是了，如果还在意，唯一能做的就是对等的回报。如果不是自己在意的，转身就是了。若付出只为得一个回报，必不是真心，还在意它做什么？得失自有心知道。子非鱼，焉知此非鱼之乐呢！
陈文锦不再说什么，她知道，他们有他们的共鸣，他们为彼此的灵魂深深吸引，他们爱对方胜过爱自己，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诠释着爱。真如绿荷的一句话，他们是为彼此而生的，当他们站在一起，一切便无了容身之地。
“去塔木陀有用吗？”
“也许吧！没有把握。如果真有效，你可以去试试。”
陈文锦低头不语，“张起灵，我想见他。”
“他现在已经和以前不同了。”
“不同了？他还是他不是吗？”
张起灵看了看陈文锦，“对！他就是他。”
“我要见他。”
“在去塔木陀之前，他不能受刺激。”
陈文锦沉默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张起灵，那目光中满是坚毅，“我知道，但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意。你放心，我只想见见他。”
陈文锦坐在驾驶位上，双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骨节都微微泛白。她控制不了身体，不停的发抖。
后视镜中已经可以看见张起灵和吴邪向这边走过来了，张起灵在微微皱着眉，陈文锦知道自己应该走了，不能让他看见自己。但他就是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
他还是二十年前的样子，不过神情有了很大的不同。没了冷凝的冰霜，多了阳光般的温暖。他的确是不同了。那又怎么样呢？他连张起灵都不记得了，怎么还会记得自己？
陈文锦一咬牙，推开车门，扭身下了车。正巧后面有一辆车在倒车，车后大灯正好照在陈文锦的脸上，晃得她睁不开眼睛，条件反射的甩了甩头，停下了脚步。
就这么一甩头，吴邪看到了陈文锦的脸。一下子惊呆了，那不是陈文锦吗？天哪！她怎么会在这里？
吴邪对陈文锦印象非常深刻，那张照片不知道被他看过多少次了，陈文锦的脸很清晰的映在吴邪的脑海中，现在这张照片上的脸竟然出现在这里。
“陈文锦？”吴邪大声喊道。
陈文锦听到吴邪在喊她的名字，朝两人这边看了一眼，就飞快的扭头跑向另一辆车。
“起灵，她是陈文锦！她一定是陈文锦。钥匙！快！给我钥匙！”
吴邪看陈文锦已经发动了车子，急忙跑向那辆黑色的LandRover。
张起灵心里暗叫糟糕，但还是把钥匙扔给了吴邪，吴邪这时已经跳上了车，钥匙一到手，就飞快的发动了车子，朝前面陈文锦的那辆车子追了过去。
“起灵，你看清楚没有！那是不是陈文锦？”
“是！”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为什么要跑？”
张起灵没有说话。
吴邪一下子想起了什么，转头看了看张起灵，“你说的朋友，就是陈文锦？”


“恩。”
“你一直都和她有联系？你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
张起灵彻底装闷，不再说话。吴邪在心里把这只瓶子骂了个遍。
吴邪脑中很乱，他把车子开得很快，一定要追上陈文锦，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问个清楚。
车子很快驶出了机场，上了高速公路。
吴邪心里非常着急，前面陈文锦的车开得飞快，紧紧的盯着前面的陈文锦的车，不一会就觉得有点眼花，鼻子下面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吴邪低头一看，自己在流鼻血。
“你高原反应了，把车给我。”
张起灵从副驾驶位置探过身子，扶住方向盘。吴邪捂住鼻子，把车座向后推到，一个跟头翻到后排座上。张起灵快速的移到驾驶位，车子只是小幅度的晃动了一下，就飞快向前行驶。
吴邪想起来了，刚刚下飞机的时候，就有点头晕，不过还撑得住，就没说什么，直接跟着张起灵来到了停车场。看到陈文锦之后，太过兴奋，血液上涌，血管受不了了。想想有点后怕，搞不好会脑血管破裂。
吴邪不敢再动，趴在后排座上止住鼻血。
渐渐的四周亮了起来，到市区了。陈文锦的车子在市区中像泥鳅一样穿行，晚上九点多，市区里车还不少，车水马龙，还真看不出是个高原的城市，好在道路都很宽，超车还比较容易。
陈文锦和张起灵简直就是在上演一出现实版的007，一路风驰电掣，大秀车技。
吴邪本来还挺纳闷人不老是不是都会变得很厉害，这瓶子居然会开车，还开得这么好，不过现在也没有心情想这些，他脑子里想得都是追到陈文锦后，要问的问题。八四年在海底墓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哪里，为什么要躲着不出来，其他人都在哪里，一定要告诉他，三叔为了找她花了多少力气，到现在还老光棍一个。不带这么绝情，硬躲着不出来见他一面。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
正胡思乱想间，车停了下来，吴邪往车外一看，周围都是20世纪60、70年代建的筒子楼，楼的间距太窄，车进不去。往前一看，陈文锦已经下车，朝弄堂里跑去了。
吴邪也赶忙跳下了车，追了过去。
小巷里七拐八拐，在加上乱搭乱建，路非常窄，吴邪一路追，不时撞到路边小店的招牌，还要跳过一群被陈文锦惊起的小鸡。
陈文锦显然对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像鱼一样跑的飞快。
再一次经过了一群小鸡，吴邪猛地发现，陈文锦在绕圈子！
吴邪在心里较劲，无论怎样都不能让她跑了。但高原反映还是阻碍了吴邪的决心，心脏剧烈的跳动，刚刚止住的鼻血又水柱一样的留下来，吴邪捂着鼻子，脚步也不禁渐渐慢了。
张起灵从后面赶了上来，抓住吴邪的手，“跟我走。”
拉着吴邪，斜穿过一条小巷，又拐过了几个弯，就拐进了一条非常偏僻的小路上，路两边都是老房子，昏黄的路灯下几乎没有行人。陈文锦一推门，跑进一幢三层的带围墙的楼房。
张起灵在围墙外停下，吴邪还要往里面冲，“你真要进去吗？”张起灵拉住吴邪的胳膊。
整幢楼，没有灯光，外墙很破旧，显然已经好久没有人住过和维护过了，路灯下，整幢楼鬼气森森的。
吴邪回头很奇怪的看了看张起灵，“为什么不进去？陈文锦是一个关键人物，我一定要找她问清楚。”
说着就挣脱了张起灵的手，冲了进去。


冲进去之后，就看见一个满是杂草的院子，而陈文锦就站在楼房的大门前。
吴邪愣住了，他没有想到陈文锦居然在这里停下来了。
昏暗的灯光下，陈文锦年轻漂亮的脸没有一丝表情。
吴邪惊呆了，原来她也没有老！难道他们考古队的人都没有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十九章 往事（二）
吴邪的舌头打着结，这称呼/他/妈/的该怎么叫？叫陈文锦？好像不太尊重，毕竟这是三叔的女人，也就是自己的婶子。叫文锦，好像又太亲热，怎么说也是长辈。叫阿姨？年轻女人最反感人家教她阿姨。实在不知道该管面前的这个比自己看上去还年轻几分的人叫什么？干脆全叫了。
“陈……文锦……阿姨！”
陈文锦定定的看着吴邪，“你叫我什么？”
吴邪一听就炸毛了，果真不能管年轻漂亮的女人叫阿姨，不管她实际上多少岁，看着没，人家生气了。
“额！陈文锦。”
“叫我文锦。”
吴邪心里纳了闷了，这人怎么一直纠结在人家叫你什么上，叫什么不都一样？怎么都跟那瓶子一样在意人家叫他什么。再说我们这种关系，中间还隔着个三叔，我好意思直接叫你文锦？不过看起来，陈文锦好像相当在意这个称呼，也不管那么多了，反正是你要我叫的，别说我没大没小没礼貌就行。
“文锦。”
陈文锦好像了却了一桩心事一样长叹了一口气。
“你追我干什么？”
“文锦姨，哦，不，文锦。我有好多问题要问你，还有我三叔。”
“你三叔？”
“对呀！就是吴三省，你不记得了？我是吴邪呀！”
“吴邪？”
“对呀！我还记得你。你不记得我了？”
陈文锦听到这句话，浑身发抖，语气都变了，“你还记得我？”
“是呀!三叔说我小的时候，你还抱过我，还给我换过尿布。当然我是不记得了。不过三叔常提起你！他到现在还是老光棍一条。”
陈文锦一下子变得很伤感，“你三叔他这个人，太执着！”
“可不是嘛！看你现在挺好的，要不你去见见他！他一直都在找你！”
“不必了！”
陈文锦有回复了常态，看了一眼张起灵，转过头对吴邪说：“你放心，该告诉你的，我会告诉你！”
说完，陈文锦就走到一楼一扇残破不堪的窗户前，用力一扯，拉开一扇窗，爬了进去。
吴邪回头看了看张起灵，也跟着陈文锦爬了进去。
张起灵知道，陈文锦不会害你，但仍隐隐不安。陈文锦是张起灵见过的很坚强，很执着也很隐忍的女孩，那个娇小的身体里蕴藏着巨大的能量。每个人都有最充分的理由，但却阴差阳错的有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爬进了那间屋子，月光下能隐约的看到屋子的大概，有一张老式的行军床，只剩下了床板，刚刚爬进来的窗下有一张书桌，落满了灰尘，靠墙的一边有两个柜子，旁边还有八十年代很普遍的钉在墙上的衣服挂。看起来像是一间宿舍。
陈文锦坐在床板上，直直的看着吴邪。
吴邪被看得直发毛，有点手足无措，拉过书桌边的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张起灵靠在桌边站着，一言不发。
“你三叔和你说了什么？”
“啊？什么？”吴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他就和我说了你们八四年去汪藏海墓那次的事。”
“你把他和你说的经过再说一遍。”
吴邪本想说，我还一肚子问题呢，怎么倒先问起我来了。但看陈文锦面色凝重，也不好说什么，就把三叔和他说过的怎样和文锦去西沙，怎样规划地宫，后来遇到风暴下海底墓避风浪，最后三叔在墓室里睡着了，醒来后发现考古队的人都不见了，而且还不在原来的那间墓室了，非常害怕就仓皇失措的从泉眼逃了出来，之后就一直在找寻其他人的下落这样一个过程很详细的叙述了一下。


陈文锦仔细的听着，不时还皱一下眉，“等一下，你刚刚说的到了到达了海底墓避风浪时，你三叔说他靠了墙坐下来，我靠着他的肩膀，还亲了他一下，你三叔真是这么说的？”
“是呀！当时他还说，为了这一下，什么都值了，这辈子都他/妈/的值了，就是把所有的事倒过来再做一遍都值了。”
吴邪故意说了这段，就是想让她知道三叔是多么的在乎她，希望陈文锦能去见三叔一面，三叔这么多年为了找她苦也吃得够多的了。
陈文锦的脸上现出悲戚的神色，眼泪在眼眶里流转，轻声的说了一句：“他这是何苦呢！都是何苦呢！”
吴邪看陈文锦这种表情，觉得这事有门，看来她还是挺在意三叔的，就想着再劝劝这事就成了。想着三叔见到陈文锦后的反应，自己心里也觉得挺高兴的。刚想再煽煽情，就听陈文锦说道：
“这我都知道，但你看我这个样子能去见他吗？二十多年来，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而且随时都可能变成禁婆。”
“禁婆？怎么会这样？在海底墓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件事很复杂，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查这件事情。当时，你三叔睡着之后，考古队的队员们就在那间耳室里争相传看着摆在一个很大的架子上的瓷器，上面的瓷器很多，摆了很多层。其中一个叫霍玲的女孩发现了瓷罐的低下有编号，就让大家都来看。所有人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霍玲就把瓷罐交给了张起灵，让他看看这些编号是什么意思。”
吴邪听到和张起灵有关，扭过头看了看那只瓶子，张起灵点了点头。
“然后我就发现如果按编号排列瓶子的话，上面的图案正好是一个巨大工程的修建过程，就是我们在海底墓看到的那些瓷罐。”
吴邪点点头，那是云顶天宫的建造过程。
陈文锦和张起灵互换了一个眼神，接着说道：
“当时张起灵发现了这一点之后，提议要到后殿搜索。我没有同意，你三叔在睡觉，没有领队的带领，是很危险的。而且最让我担心的是，队里有个很狂妄的队员，非常无组织无纪律，仗着世家出身，身手好，到了海底墓之后，就一个人进到古墓里面去了。我拦也拦不住，只能随他去了，我要在那个耳室等他归队，已经走了一个了，不能再让张起灵也单独行动了。正僵持不下的时候，就听到霍玲一阵尖叫，我们都朝她看过去，她非常惊恐的指着一道石门，说不出话来，我一看，就惊呆了。我记得非常清楚这道石门原来是不存在的，那个位置是一面墙。这个根本不可能的事让所有的人都非常惊恐，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是张起灵打破了这个僵局，朝那个甬道走去。他摸了摸墙壁就告诉我们这里有机关。大家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其中一个队员提议，可以把放瓷器的架子拆开来，搭一个像脚手架一样的架子，在上面架上木板，成为通过甬道的一道简陋的天桥，可以防止触发机关。大家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就把瓷瓶拿下来摆在地上，很快就搭起了一个天桥。那时，所有的队员都情绪高昂，实在不能我能控制得了的，只能随他们过了甬道。”
吴邪听到这里，和自己在海底墓的经历基本差不多，当时他还纳闷呢，那么多瓷罐怎么都放在地上？汪藏海这么大个墓都建了，还差点买架子的钱，把陪葬品放在地上也显得太不正规了。
“你们过去后，进的是哪个门？”
“中间一个。”
吴邪想起，在海底墓的时候，他们进的是右边一个，里面有大水池的那个，阿宁进了中间那个，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里面有什么？”
“里面有一只棺材。”
“棺材？谁的？”
“不知道，我们还在争论要不要打开棺材的时候，左边隔壁传来一阵水声，我们马上跑去了左配室，就见到了一个大水池。”
“你们也下去了是吗？”
“是的！”
（此段衍生，见秦岭神树吴邪梦齐羽章节。）
“你们也进了生门？那个墙壁会收紧的门？”


“墙壁会收紧的门？”
陈文锦皱了皱眉，“没有，我们进了三道门中的中间那个，到了汪藏海的主墓室。”
“啊？主墓室？”
吴邪又回头看了看张起灵，为什么这只瓶子上次带我们去的是云顶天宫沙盘的墓室？是为了那个五十星图？
张起灵看了看吴邪，点了点头。
“那你们在主墓室看到了什么？”
“我们进了主墓室，就看到了一口巨大的黑色的棺材，当我们都围过去看那口棺材时，就感觉到有一股香味传来，我们就都昏了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啊？是谁迷晕你们的？难道古墓里还有其他人？”
“不知道，后来我是怎么离开海底墓的，其他人都在哪里，就不知道了。当我醒来时，在一个海滩上，我走到最近的一个村子，然后离开了西沙。后来，我听说了你三叔在找我们，但显然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我不想连累你三叔，就一直没有去见他，再后来我就发现我的身体出现了变化。就更不能去找你三叔了。”
吴邪认真的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破绽，“那你查到是谁迷晕你们了吗？为什么身体会出现变化？”
“没有！二十年来，我一直在查！”
陈文锦看吴邪低头沉思，不再问什么，不着痕迹的长舒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张起灵，张起灵露出一个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点点头。
还是一团迷雾，陈文锦的话好像是说了很多，但并没有解决什么问题，也只不过是引出了更大的谜题。但总算是多知道了一点。最大的收获是知道陈文锦还活着，这无疑是一个更好的消息，吴邪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打电话告诉三叔这件事。但三叔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到格尔木之前还各个亲戚朋友问了个遍，都没有三叔的消息。吴邪还想劝劝陈文锦，去见见三叔。还没有张口，就听陈文锦说：
“不要告诉你三叔你见过我，如果你想为他好的话。”
“为什么？”吴邪心里想着，难道她嫌我三叔老？
“我们是不可能的。不要再给他希望，那是害了他。”
吴邪看着陈文锦坚定的目光，知道这是个有着强大内心的女孩，认准一件事会倔强的要命。如果她决意不再见三叔，就是自己告诉他陈文锦还活着，一样找不到她，如果这样，莫不如不给他希望。他也一把年纪了，想来，他也未必能面对爱人依旧年轻，而自己不可避免的老去。
吴邪无端的伤感起来，爱这东西真是太奇妙，一旦爱了，就不再有自己，付出所有，历尽磨难，依然可以在回首时，此生无悔！
想到这里，吴邪回头看了看张起灵，而那只瓶子也正在看着自己。眼波流转中，一切都了然于胸，而张起灵嘴角扬起的那抹微笑，更是让陈文锦感到一阵窒息。
原来，他们的世界就只有彼此，没有任何人的位置。一直都是，哪怕他已经忘了所有，但还是会沉溺在这个微笑中。
坐在LandRover里，张起灵和吴邪两个人都不讲话，吴邪还记得离开时，陈文锦望着自己那个凄美的笑，心里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觉得这样的笑非常熟悉，但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不过想想也是，这样一个漂亮女孩，本来就应该拥有幸福的家庭，美好的人生，过正常的生活。可却二十多年来卷在这样一个漩涡中，明知爱人在哪里都不能去见，一个人顽强的追查着整件事情。而三叔也在用自己的大半生不断的找寻，可能到死都不能再见爱人一面，将要带着遗憾离开人世，想到这里，三叔斑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出现在脑海中，让吴邪的心猛地疼了一下。
张起灵握着方向盘，他从来都是淡然，没有什么入得了他的心，除了身边这个人。谁对谁有心，谁对谁无意，谁对谁相许一生，谁对谁痴心不改，不会在张起灵心里荡起丝毫波澜。但现在，想起这么多年，周遭的人各有各的纠缠，任凭时光就这样荒废，老不老去的年华，沉浮的苦海，依然看不开的一颗心，不免叹息！
走吧！一骑绝尘！


养一只猫怎么样？可以抱着它晒太阳，晒到太阳落山，等着你来踢自己的腿，告诉自己该吃晚饭了。在每一个夜晚抱着这个温热的身体，感受你平稳的心跳，再一遍一遍的数着你的睫毛，等待你醒来，给自己一个微笑。
也许自己也会学会用电脑，学会打游戏，甚至学会烧一两个菜。也会习惯和你这个小老板去酒吧，学你爆粗口。
然后呢？看着岁月把你雕琢的面目全非？让你不再能坦然的面对自己？
也许这也是你去杭州想要的生活吧！当你告诉我你要去杭州开个盘口，我能看到你眼中的光彩。可能那时你也想过手痒了之后可以一块去下个斗。可以一块过任何一种想要的生活。我甚至都能感受到，每当你这样想的时候，那个“然后”是怎样的如鲠在喉，让你痛的说不出。该阻止你吃了那东西吗？该阻止这一切吗？从你逼得我看清自己的心那一天起，千山万水，我们就一起走这条不归路。
只是，这条不归路的尽头，我一定要让你天真无邪的活下去。
“吴邪，你喜欢你现在的生活吗？”
“嗯？说不上喜不喜欢。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现在还在店里惨淡经营，节衣缩食的给伙计开工资，用一个拓本打发掉一个无聊的下午。罩在三叔的光环下当自己的小三爷。这样的生活可能是大部分人都羡慕的，起码衣食无愁，不用为生活奔波操劳。但你知道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一直都有一种感觉，总会莫名的失落，好像少了些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心就会猛地抽紧，就会平白无故的难过起来。”
说到这里，吴邪点了一根烟，狠命的抽了一口，“说了你都可能不信，有时候我都会想，也许我前生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没有去做就死了，今生该死不死的又想不起来。又好像在等待什么，但我又没他娘的远行亲戚，初恋情人什么的，等待个毛！那天看到你背着这把刀拐过路口的时候，我的心差点停掉了。你说，我前生该不会是个娘们？怎么这么他妈的没出息！”
吴邪自嘲的笑了笑，将烟头弹得好远。
张起灵向吴邪伸出手来，吴邪愣了一下，从烟盒中抽出一只烟，弹给了张起灵。
张起灵把烟拿在手上看了一会儿，也把过滤嘴的那头放在了嘴里。手里像变魔术一样点燃了一个火折子。吴邪也点上一根烟，透过烟雾看张起灵抽烟的样子，被烟雾熏得眯起的眼睛，吐出烟圈的薄薄的嘴唇，那两根奇长的手指夹着烟的样子很漂亮。张起灵在玩烟，只把烟吸到嘴里就吐出来，吸了两口，张起灵就把剩下的烟弹了出去。
“怎么了？抽不惯中华？”
“不是！我只是想试试看，你做的事，我能不能做。”
“然后呢？”吴邪现出一个好奇的表情。
“然后，和你一起去做。”
吴邪看了看张起灵，也把烟弹了出去，将头扬起靠在石头上，长长的吐出嘴里的烟，“你他娘的说话算数！”

吴邪看着张起灵阴阳不定的表情，实在摸不着头脑，这只瓶子自己在合计什么呢！
“哎！死瓶子，你怎么啦！没事就快抓住树，我撑不住了，别八爪鱼一样把着我。”
张起灵伸手抓住树，看着吴邪莫名其妙的表情，心里涌起一阵暖流，伸手过去揽住吴邪的腰，将他带近自己，用鼻子抵住无邪的额头，嘴唇在吴邪的眼窝处来回摩挲，“吴邪，我爱你！”
吴邪炸毛了，浑身绷紧，手差点就离了大树，倏地拉开和张起灵的距离，那只瓶子正笑得很好看的看着自己，“你刚刚说的什么？啊！你再说一遍！”
“吴邪，你听好了！我，张起灵，爱你！”
“啊！”吴邪的腰被一块石头猛的撞了一下，脱手，一个不稳，整个人扑在张起灵的身上。心里咒怨极了，这块石头好死不死的这个时候流过来，赶在这只瓶子正在宣告的节骨眼，好像自己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一样，这也太猴急了，这么重要的时刻，自己竟然是这么个狼狈样。实在不好意思将头抬起来，所以他错过了张起灵那阳光般的笑容，那一定是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他能有的最美好的表情。
当水流渐渐变小，两个人开始向下流游去。两边的景色渐渐不同了，开始出现大量雨林植物，茂密的丛林，高大的乔木，粗壮的藤蔓植物，树上垂下的气根，都和天宫出口的岩壁上的壁画十分相似。如果这水退去，脚下就会形成一片热带沼泽，很难通过，趁着现在有水，两人都加快速度游过去。游着游着，水越来越少，最后浅得只能站起来走了。雨后的阳光快速的蒸发着林子里的水汽，气闷的要命，衣服根本就干不了，一直湿湿的黏在身上。
“吴邪，把裤脚和袖口都扎起来，林子里的虫子都很致命，”
吴邪闻言，将卷起的袖口放了下来，将扣子扣住，又将裤脚扎起，袜子也拉上来。腰带也紧了紧。当做好这些事时，一抬头就看见张起灵抽出匕首，在手背上一划，血已经滴滴的流了出来。
“死瓶子，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大的水汽，伤口根本就愈合不上。”吴邪知道这只瓶子要用自己的血给自己驱虫，但自己已经把衣服裤脚都紧紧的扎了起来，就是不想让他这么做。可这瓶子怎么就一根筋。
“没事。”
张起灵走过来，把满是血的手，一下一下的在吴邪身上抹着，还有裸露在外的脸，脖子，和手。最后将那手伸到吴邪嘴边。
“吴邪，喝下去。”
吴邪不干了，这摆明瞧不起我嘛。让我喝你的血？这是万万不行的。命大血多也没有这么玩的。
“死瓶子，我吴邪好歹也是个爷们，你不能像保护个娘们一样。”
“这林子是西王母的地盘，里面有很多西王母驯养出来的怪异虫子和蛇，剧毒，和其他地方的毒虫是不能比的。没有这些，西王母不可能统治西域那么多年。喝下去，万一被虫子咬了，可以顶一阵。不会马上毙命。”
吴邪不怀疑张起灵的话，但看着这瓶子的血就这么像白开水一样的流着，心里就疼。
张起灵就那么看着吴邪，丝毫没有包扎伤口的意思，吴邪的身上已经湮出好大一块。
吴邪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抓起张起灵的手，就着那个刀口吸了下去。当那腥甜的味道传到喉咙，吴邪一下子打个寒颤。这味道，这是这只瓶子的血！鲁王宫那个尸洞外，一个人在酒店房间里醒来。一幕幕往事在眼前翻滚，搅得一阵锥心刺骨的痛。
张起灵看着吴邪，现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你不能死！”随即手臂一用力，更多的血涌进吴邪的嘴里。
血顺着嘴边流了出来，那血就像是从吴邪的心中滴出来的一样痛。
直到吴邪浑身都发热了，张起灵才将手拿了下来，丝毫不管自己的伤口，一下一下抹着吴邪嘴角的血迹。
“起灵，你放心，你不让我死，我也绝不会让你一个人。”
因为爱你，所以我珍惜我自己，
因为爱你，所以我舍弃我自己，
感念情深无悔中，不负君恩是此生。


第三十四章 丛林
本来他们应该沿着路前行的，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面目全非，遮天蔽日仍是高大的树冠。一直走到太阳偏西，在吴邪的感觉中没有走出多远，周围的环境仍然没有什么变化，盘根纠错，铺天盖地。
“我们今晚就在这儿休息吧。”张起灵指了指一棵高大的树，那棵树有一根树杈长得很平，很粗。
吴邪看了看，点了点头。
张起灵先爬上树，在那根树杈上自己看了看四周的树叶丛，确定没什么危险，就探下头，“可以了。”
吴邪也爬上了树，两个人挤在树枝上，靠着树干休息。衣服依然是湿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但这雨林里根本没有什么干的可用来生火，没法把衣服烤干。吴邪从包里拿出压缩饼干，递给张起灵，想着今晚先这么凑合吧，明天找个有水的地方，用酒精炉烧点水，再煮点吃的。
“起灵，你是说这条去西王母国的路是汪藏海找到的？”
“嗯，应该是，他曾在六十八岁以后去过西域，可能就是去西王母国。”
“六十八？走这条路？”
“那时可能要比现在好走一些吧。”
“刚才那个裂缝，他也是那么被冲进来的？那把老骨头禁得起这样折腾？真是牛人一个啊！”
“我想，他那时候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
“变化？”
“他是陪太祖到长白山祭天之后才有西王母国之行的，他一定发现了什么，而且惊动了太祖，他在找寻的的过程中可能也起了贪念。没有人会抵抗得了长生的诱惑，越厉害的人越不能。”
“你的意思是说，汪藏海有可能掌握了长生之术？”
“嗯。”
“不会吧！那他到现在都没有死？这我接受不了，这太匪夷所思了。”
“他的情况不好猜测，但他的海底墓的主棺里的确没有他的尸体。”
吴邪觉得浑身冰冷，怎么真有这么不靠谱的事？
“如果他没有成功，那就可能还有哪里出了问题。”
“那他来西王母国为了什么？难不成西王母有长生不老药？”
“相传西王母寿命就很长，是因为吃了一种丹药，也就是后世说的长生不老药。道教有炼制丹药以求长生的方法，可能就与这个古老传说有关。但明显的方法不对，历史上最著名的求长生的皇帝秦始皇一定是发现了这点，才派人到处去寻炼这种丹药的秘方。其实，在战国时代应该有一个人到过塔木陀，已经找到这种方法并制成了长生不老药，除了自己吃了之外，还放置了几颗在他的墓穴里，由于那时他已经年岁很大，只能躺在特制的棺材中等待漫长的蜕皮重生，这是个相当漫长的过程，你在鲁王宫也看到了，一旦被打断，就会成为血尸。”
吴邪想起在鲁王宫的可怕经历，想在想起仍不免汗毛直竖。那个人是谁呢？那不成是？
“铁面生？你说的那个墓就是长沙血尸墓？”吴邪想起了爷爷笔记上的内容，原来铁面生把自己安放在那里等待重生，被爷爷他们打断了，变成了血尸，害的他们家失去好几个亲人。
“那尸鳖王是怎么回事？”
“这我也不知道，没想错的话，那应该就是丹药里的东西，而这种丹药也是一种特殊的东西制成的，绝不是道教在炼丹炉里炼的各种金属，那应该是一种玉。”
“玉？”
吴邪在脑海中搜索着，相传黄帝“食玉英” 吃了可以容颜永驻，长生不老。但这也是一种传说，后来再没听说吃了什么玉能长生不老，信的人反倒都吃出了肾结石。看来，这就像金缕玉衣一样，上古流传下来长生不老的方法中的玉一定不是普通的玉。不然现在出土的金缕玉衣里的尸体还不是烂的渣都不剩？难道这种玉在西王母这儿？铁面生和汪藏海到塔木陀都是为了找这种玉？
“是的，陨玉。”
吴邪想起来了，曾经听说过一种未经证实的说法，柴达木盆地、塔里木盆地都是由一颗分裂的小行星撞击而成的。如果这种说法准备的话，那西王母一定是发现了这种天石的特殊作用，如果真像瓶子说的这样是陨玉的话，那可真是太稀少珍贵了，玉在我们国家一直都是备受推崇的，中国人爱玉，爱到骨子里，融入到血脉中； 中国人好玉，好到性情中，揉搓进文化里，玉好像是有一种特别的魔力，让人着迷。 这陨玉中会不会含有一种特别的物质是地球上没有的，才有这么神奇的作用？


“那你这次来也是来找陨玉的？”
“恩。”
吴邪明白了，张起灵的家族使命就是为他们找到长生不老的方法，现在该到这里找这种传说中的陨玉。想想自己阴差阳错的解开了那个狗屁的五十星图，对这个瓶子还是有帮助的，如果可以助他完成任务，他是不是就能过正常的生活了？如果那样的话，绝不会再让他去冒险，就在店里看店晒太阳好了。他这个闷样，保不定什么东西都卖不出去，卖不出就卖不出。不过，这张俊脸倒是能吸引不少女孩。想到这儿，吴邪不禁笑了，“哎！起灵，如果你的任务做完了，以后是不是就不用冒险了，跟我去杭州怎么样？”
“恩？”
吴邪扭头看了看张起灵，“怎么？你还敢不去？”
张起灵也看了看吴邪，笑了，“我去。”
“看你这只瓶子就没打什么好主意，你要是敢爽约，小爷我上天入地也要抓你过来。”
张起灵的目光穿越了丛林，飘向了远方，如果我还有明天，我一定去。
吴邪心里泛起一阵甜蜜，什么都他妈的不重要了，管他到底有多少的秘密，只要这只瓶子答应跟自己走，那就够了。
“休息吧。”吴邪铺了铺防潮垫，一哧溜躺了下来。
张起灵也紧贴着吴邪躺下，一只手伸了过来，解开吴邪的腰带，将塞在里面的体恤衫拽出来，就往头上拉。
“哎！死瓶子，你干什么？现在在树上，小爷我可玩不了这高难度。”
“恩？你想了？”张起灵眯起了眼睛。
“想你个头，是你在脱我的衣服。别发疯啊！小心掉下去。”
张起灵停下了拉吴邪衣服的手，转身就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
吴邪“蹭”的一下坐起来，“你冷静点啊！要不咱就到树下去。这样子，小爷我他娘的一点兴致都没有。”
张起灵根本不理会吴邪的投诉，一把把吴邪的衣服给扒了，和自己的衣服一块搭在旁边的树枝上，搂过吴邪躺了下来，“在这雨林里，湿衣服贴在身上睡觉容易生病。”
“不怕虫子？”
“我搂着你，虫子近不了我们。”
说着，张起灵把无邪的身体又往怀里搂了搂。
“那裤子要不要脱？”
“张起灵抬头看了看吴邪，“你想脱吗？”
“丫挺的死瓶子，不是你说的湿衣服容易生病，难道腿就不怕？”
张起灵把头埋在吴邪的脖颈间，“吴邪，我怕我控制不了，但这里实在是不行。”
吴邪了解了，老老实实咽了口唾沫，“起灵，我了解。睡觉吧！”

第三十五章 青鸟
张起灵向来浅眠，天刚亮，就睁开了眼睛。被吴邪枕着的右手臂已经麻了，但他并没有抽出手来，扭过头静静的看着吴邪。吴邪睡得很安稳，张起灵左手上下摸着吴邪光裸的背。
吴邪的背轻轻的颤了一下，这一年多来的历练，吴邪已经有了身体的本能反应，他也醒了。
“醒了吗？我们走吧！一会太阳出来会很毒。”张起灵在吴邪的耳边轻轻的说。
“好！”
吴邪准备爬起来穿衣服，可是张起灵搂着自己的手臂突然用力一紧，“别动。”
吴邪一下子僵硬了，“起灵，怎么了？”
“有一只怪鸟在对面树上。”
吴邪慢慢地慢慢地扭过头去，从张起灵的手臂缝里朝对面看去，就见一只长相奇特的巨大的人面怪鸟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所在的方向。
“起灵，怎么有这么大的鸟？”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守护西王母城的青鸟。”
“那现在怎么办？”
“趁它现在只有一只，我去，等一会多了，就难对付了。”
“好，小心。”
吴邪抬起了头，好让张起灵的手臂抽出去，但撑了半天头还不见下面的手臂抽走，吴邪扭头看了看，“怎么了？”
“我这只手臂麻了。”
张起灵用另一只手肘撑起上身，试图活动那只压麻了的手臂。就在这个时候，那只怪鸟极快的向这边冲了过来，一边飞还一边张开了嘴，露出满口尖利的獠牙，而几乎就在同时的，吐出了一只猕猴一样的生物，动作极其敏捷，一下于就蹿到树上，向吴邪扑了过去。吴邪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还保持着头向上抬高，平躺的姿势。
怎么又多了只猴子？那猴子才不管自己的这种出场方式能不能让人适应，也张开了满是獠牙的嘴，眼看就要咬到吴邪的脸了。
张起灵麻木的右臂还处在麻感缓和期，一点用不上劲，左手变拳径直把那猴子打得飞了出去。而这一转身的功夫，几乎是同时的，那只怪鸟也到了，尖利的獠牙咬在张起灵的左肩上。张起灵顾不上左肩的剧痛，“吴邪，快下去，向前跑。那猴子跑不远。”
吴邪眼睛里只有张起灵肩上的喷涌如柱的血，脑子“嗡”的一下，张起灵看吴邪没有反应，飞起一脚将吴邪踢下树去，接着又是一脚踢到那巨大怪鸟的身上，那怪鸟松开了嘴，抬头向天发出一阵凄厉的叫声。
张起灵心说不好，它在召唤同伴。
右臂还是使不上力气，但起码能活动了。张起灵抄起黑金古刀，像那怪鸟砍去，怪鸟的头被砍下，巨大的鸟身掉到了树下。
张起灵看了看树下，吴邪正在和那只猴子搏斗，那猴子像疯了一样向吴邪攻击，吴邪一拳打过去，那猴子还是爬起来向吴邪身上猛冲。
张起灵将挂在树枝上的一把砍刀扔了过去，“刀。”
吴邪接过砍刀，就向那猴子砍去。这下下了杀招了，一下就把猴子砍倒在地。
“快跑，它的同伴要来了。”张起灵从树上扔下两人的背包，接着也跳下来。
“起灵，你没事吧？啊？”吴邪焦急的看着张起灵左肩上那个满是洞眼的伤口，还是有大量的血不断的涌出来。
“没事。”张起灵摸了一把血摸到吴邪光裸的身上。
“走！”
天上已经有了几只怪鸟在盘旋，而且越来越多。张起灵和吴邪一路狂奔，天上的鸟就一直在后面追着，但好像它们并不急着落下来，一直在他们头上盘旋。
“它们在修正我们的方向，要把我们逼到哪里去。”张起灵眼看着偏离了原来的路线，拉着吴邪又往原来路线的方向跑。那些鸟好像有智慧，看他们再不肯往那个方向跑，纷纷低飞，渐渐缩小包围圈，将张起灵和吴邪困在中央。
“起灵，他们好像在围猎我们。”
张起灵和吴邪背靠背站着，对视着周围的怪鸟。
“吴邪，保护好自己。”
张起灵多想对吴邪说，你快走。但经过了天宫之后，他已明白他的心意，忍受不了转身的痛，不如一块微笑着赴死。


吴邪转头注视着张起灵，一股热血涌上脑门，这只瓶子终于不再将自己藏在身后，终于明白自己怎能没有他而独自活下去。
“起灵，我明白。”
张起灵用后背紧紧的贴了一下吴邪的背，就冲到怪鸟中，黑金古刀舞得飞快，转眼就砍倒了一片。那怪鸟嘴全把嘴里的猴子吐了出来，奇怪的是，巨鸟都去攻击张起灵，而那些浑身通红，好像没有皮毛一样的狰狞的猴子却全跑过来攻击吴邪。
吴邪一下子就急了，“草！小爷我人品不好是怎么？难不成怪鸟也知道我身手不如那瓶子不屑来吃我？你们这些死猴子怎么知道挑软的捏？”
那些猴子异常疯狂，呲着獠牙前仆后继的向吴邪身上爬去，碰到肉就咬。
吴邪也拿着砍刀不停挥舞着，不断的有猴子被砍飞出去。但那猴子的数量太多，吴邪被逼的退到一棵大树前，背靠着大树不断的砍着潮水般的猴子，腿上，手臂上已经有肉被撕下去了。
吴邪心里已经有些绝望了，那怪鸟的数量太多了，而且都不要命的潮水一样的涌来。
张起灵心急如焚，他看到猴群在攻击吴邪，自己却被围困在一堆怪鸟中间。他咬牙一个跃起，横扫掉一片怪鸟，向吴邪的方向跑去，又砍倒一片猴子。
看见吴邪身上的伤，那刚刚坚定的信心一下子零落不堪。
用力的把吴邪推出去，张起灵又砍刀几只怪鸟，转眼的功夫，张起灵又被怪鸟和一些猴子围了起来，一下子就不见了。只能看到黑金古刀不停的飞舞，不断有巨鸟倒下，又不断的有巨鸟飞来。
“吴邪，你快跑啊！”
吴邪看着眼前这一幕，那天神一样的瓶子也会死！这个认知让吴邪透不过气来，直到腿上又被猴子咬下了一块肉，吴邪才猛地清醒过来，不行，不能让这只瓶子自己死，要死也要死一起。
吴邪想起自己背包里有炸药，海底墓的时候胖子说过没有炸药再也不下斗，自己这次也多了个心眼，装了几个**。（原谅姐在此YY，需要炸药老兄，尽管飞机上不让带的说。）
吴邪红了眼睛，铁了心，手里的砍刀一边刀刀致命的砍向那些爬上来的猴子，一边向后退，果然退到一定距离，那些猴子就不再追来，而是调转头去攻张起灵。吴邪连忙从包里翻出炸药，才发现这玩意以前都是看着瓶子和胖子用，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用，用几个才行。
管不了那许多了，一手抄起一个，“起灵，你让开。”吴邪一边跑一边冲张起灵大喊。
听到吴邪的叫喊，张起灵跃起一看，吴邪手里拿着炸药就冲了过来，心中暗说“糟了“，这么近的距离，不要命了，连忙砍出一个缺口，跑到吴邪跟前，一把抢过炸药，“我来，你快退后。”
吴邪一把拽住张起灵，“死瓶子，***/的别玩大义凛然，舍生取义那一套，老子我今天就不走了。”
张起灵回头看了看吴邪，再推他走已经来不及了，怪鸟和猴子很快的就围了上来，手里已经拉开了引信，往怪鸟堆里一甩，转身推了一把吴邪，再一个跃起扑在吴邪身上。
**在身后炸开了，血肉溅得满地都是。吴邪耳边嗡嗡作响，甩了甩头还是听不到声音。身上一轻，张起灵已经重新跃起来再次冲入没有被炸死的巨鸟群中。没有被炸死的巨鸟也被崩得有点傻了，张起灵几个手起刀落，秒杀了剩下的十几只巨鸟和猴子。（三叔，为什么到处都是猴子，你跟猴子有仇吗？）
张起灵用刀撑着地趔趄了一下，马上转身跑到吴邪这里，“你怎么样？我们快走，血腥味很快会散开，还会有更多的鸟飞来。”
吴邪爬起来，还是听不见张起在说什么，反倒是看到了那一身的血，水流一样从那光滑的皮肤一道一道的向下流。裤子都被血浸透了。左肩上的皮肉更是可怕的向外翻卷。
“你！你！“吴邪说不出话，心疼得直倒抽冷气。
“快走。”
吴邪也挣扎着爬起来，背上背包，一路向前狂奔。
头上还有那种怪鸟在盘旋，但都没有落下来。本来就没有穿上衣，树木之下是丛极其茂盛的灌木和蕨类植物，吴邪和张起灵身上都拉出了无数血条子。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凭感觉吴邪知道已经到了密林深处，植物已经茂盛得几乎无法前进。吴邪感到头很晕，也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累得缺氧。大脑渐渐失去了意识，双眼也开始模糊了，只是凭着意志跟着张起灵的步伐。


所以当张起灵停下来的时候，吴邪还在依着惯性向前跑。
“那边有个裂缝，快进去。
吴邪顺着张起灵的手看去，原来是丛林到头了，前面又出现的一排的峭壁，在他们正前方有个很窄的裂缝，不知道过去之后是哪里。
吴邪点头，两个人飞快的向前跑去，侧身钻进那个裂缝中。侧身走了一段，突然开阔了起来，里面竟然是个天然的岩洞，地上是个水潭，岩壁上不断的有水流到那个水潭中。
“起灵，这里太好了。”
身边的人却并没有回应他，而是抓住他的胳臂将他扭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长出了一口气。
“咣当”一声伴着回音，分外刺耳。张起灵就在吴邪面前倒了下去。
“起灵，你怎么了？”
张起灵紧闭双眼，嘴唇发白，躺在吴邪怀里一动不动，“起灵！你！你！”
吴邪跪在地上将张起灵的上身抱在怀里，贴上他满是血迹的胸膛，两人身上的血融在一起，不断的向下流着。
吴邪一阵天璇地眩，几乎伸不出探向张起灵鼻息的手，“张起灵！起灵！你别吓我！你醒醒！你不记得我们的约定了吗？我要带你去杭州，你答应的啊！你快给小爷我睁开眼睛！啊！”
“吴邪，我记得！”
张起灵微微睁开眼，看了看吴邪，扯起一个很满足的笑，又闭上了眼睛，嘴角边还带着那个笑。
吴邪清醒了，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吴邪，你/他/娘/的就是只猪！在这里呼天抢地的干什么！还不赶快给他止血。他要是有三长两短，你撞树上去死吧。”
手忙脚乱的翻开背包，找出止血药和绷带，快速的洒在张起灵身上，把不太深的口子包扎起来，肩上那个口子不出血了，但皮肉都翻卷着，实在不知道怎么办。碰了一下那肉，心疼得抽搐起来。胸前还有一条很长很深的口子，还在流着血，吴邪试图把那口子包扎起来，但纱布一放上去，血就快速的湮出来。
张起灵刚刚失血过多，短暂的昏迷后，就在吴邪的叫喊声中醒了过来，浑身都脱力了。他清醒着忍受着这疼痛，多希望自己的神经也能脆弱些，这样就可以昏迷来逃避疼痛。但他不能，这熟悉的痛感针刺一样挑动着他的神经。他清晰的感受到吴邪在处理他身上的每一道伤口，强忍着战栗和肌肉的抖动，不让吴邪因心痛自己而下不去手。感到他在为那道伤口束手无措，张起灵皱了皱眉，“吴邪，缝上它。”
吴邪震惊于张起灵居然是清醒的，他没有痛觉吗？他不觉得疼吗？他怎么还能有这么平静的表情？语气冷淡的就像在说一个手术台上等待的病人，而不是自己的身体。缝上这个伤口？怎么做得到？
“没事，我自己也缝过。林子里这样的伤口愈合不了。”
吴邪咬咬牙，知道只能这样做，没有任何办法。
“起灵，我来缝，你疼，就叫出来，别忍着。”
吴邪拿出一条毛巾让张起灵咬住，以防咬到舌头。
“不用。”
那每一针啊！就像缝在吴邪自己的身上，他满头大汗，却出奇的冷静，手下平稳的没有一丝颤抖，麻利的点上酒精，消毒，准确的下针，拉线，熟练的就像曾经做过一样。缝好之后，给张起灵打了一针消炎针。再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弄好了之后，他侧躺下来搂着张起灵，轻俯在耳边，“起灵，都好了，你放心。”
张起灵抵在吴邪的胸膛，感受到那颗剧烈的跳动的心，牵挂吴邪身上伤的心也放了下来，“吴邪！”
“恩？”
张起灵的下句话没有说出口，只扯出了一个微笑。
吴邪搂紧了张起灵，“起灵，你别说话，我什么都懂。”
说完，两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三十六章 山洞
干裂的嘴唇，僵硬的四肢，疼痛灼热的传向大脑。
张起灵睁开了眼睛，和每个醒来的早晨一样，他快速的扭头看向身边的人。你还在，你还在哟！多少年，醒来看不到你的绝望几乎让自己不想再睁开眼睛；多少年，身边没有你的痛苦几乎让自己不愿再和这个世界有任何交集。
扯着手碰了碰吴邪的手臂，还好没有发烧。
吴邪被这微小的动作惊醒了，尽管痛还在四肢百骸。用手肘撑着地抬起上半身，转向张起灵。
“起灵，你怎么样？”
张起灵睁开眼睛，看向吴邪，那眼中满是焦虑关切的神色。
张起灵向上牵动嘴角，想给吴邪一个安慰，可用力过猛，嘴唇裂开了好几条口子，血沿着嘴角流了下来。
“死瓶子，逞什么能，本来就不怎么会笑，这时候笑什么？”
说着覆上了张起灵的嘴，在干裂的嘴唇上来来回回细细的舔着，摩挲着，填平那一道道裂口，滋润每一条皱褶。直到张起灵发出一阵呻吟，吴邪才抬起头来看着张起灵，“怎么了？”
“你逞什么能？这么不要命的惹我！”
吴邪看了看张起灵，双手抱膝坐了起来，“起灵，你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好！”
张起灵抬起手，在吴邪的背上轻轻的抚摸。
老天，请给我张起灵一个明天吧！让我也能再多一点再多一点如此美好的时光，哪怕像现在一样遍体鳞伤。
在洞里休息了三天，张起灵和吴邪的伤基本没什么大碍了。这瓶子的体质简直有异于常人，伤口恢复的神速，让吴邪看得目瞪口呆。
“起灵，这次回去一定要带你到医院去检查一下，到底是你是哪里长得不一样才会有这么不一般的体质，说不定还能获诺贝尔奖。”
“我从没去过医院。”
“生过，但很少。”
“是。”
“那你妈可算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妈妈，从不用为孩子的身体操心。”
张起灵沉默了，捡起一块石子丢入水潭里，注视着水面一圈一圈的涟漪。
“我母亲曾告诉我，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尽管她的幸福只有十年。”
吴邪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这还是张起灵第一次主动的和自己说起自己的事。
“我们张家世代肩负一份特殊的使命，体质也有异于常人，而这体质也是通过一种很残酷的方式达成的。我们身上都流淌着一种不同的血液，含有一种特殊的剧毒物质，它会让我们有旺盛的生命力和至死不老的身体还可以克制毒物。天道循环，以毒攻毒。在我们生命的快要结束的时候，这种毒性就会发作，一定要铁棺封尸才能克制尸变。而这种毒只有达到一定浓度的传承下去才能生出一个完美的盗墓工具。那就要有一个女人心甘情愿付出，心甘情愿去死才能孕育一个体质不同的孩子。所以我们张家基本都是代代单传，人丁稀少。我父亲那一代本来只有我大哥一个孩子，我是一个意外，是一个女子决然的爱打动了我父亲。她喝了我父亲的血，然后生下了我，就在我十岁那年，她身体里的毒素发作，眼看就要尸变，是我父亲亲手结束了她的生命。”
张起灵语调没有一丝起伏，就像诉说着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