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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旭桦°』【改文】你是我唯一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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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幽远,月华如洗,清风微冻,虫鸣缠绵。我闭目冥想。枫楼?早在我毕业那年,就已经拆掉,那棵石榴,也早已不知去向。
  黄昏院落,凄凄惶惶,酒醒时往事愁肠。
  我一动不动地站着,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不冷吗?”他走过来,执住我的手,“欣赏月色又不在这一时。”
  他的手微凉。
  他仿佛,什么都知道。
  我同样没有想到,会遇到她。
  她站在一个狭窄的超市里,手里牵着一个约莫十岁的小男孩,“你好。”
  我有点勉强地道:“你好。”我不知道如何应对才算合适。
  她弯腰,对那个盯着我看的男孩子,“怀帆,叫姐姐。”
  那个男孩子,有着陈家人特有的长睫毛和略略深陷的眼窝,他仍然盯着我,突然间就笑了,“姐姐好。”面对着这样一张灿烂的笑脸,
  我只能微笑,“你好。”
  她扬起下巴,指向那个角落,“能不能去坐坐?”
  她先是看向不远处跑来跑去的儿子,随后转向我,她迟疑了一下,“能不能叫你……”
 我淡淡地道:“随便。”从知道有这个人存在至今,少说已经有十年。我打量着她,说实话,父亲有过很多众人心照不宣的风流韵事,唯一跟他最久,而且生下一个儿子的,就只有她。连爷爷奶奶都知道她的存在,还因为暗地里去探视这个孙子被母亲发现而大发雷霆,闹得不可开交。
  我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她,但每见她一次,我都要替她可惜。三十出头的年纪,看上去眉清目秀,气质清雅,谈吐似乎也不俗,却在这个不尴不尬的位置上一待十数年。
  她发觉我的注视,竟然现出一丝丝的窘迫,“嘉桦,我……”她深吸了一口气,“……你爸爸……”
  我低眉。
  她停下来,过了很久,低低地道:“对不起,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我没有吭声。
  又过了很久,她轻轻吁了一口气,“没关系。”她看向不远处,自言自语地道,“早就已经没关系。”她的眼神有点迷茫无措。
  我突然间就有些不忍,我看着那个朝我们挥手欢快地笑着的孩子,“你……”
  “去澳洲。”她轻轻地道,“今天。” 她看向我,“嘉桦,你爸爸……”她迟疑了很长时间之后,“……没有你想象……”
  她低下头去,“他说过,你越长越像……我们都……”又是一阵沉默之后,她仿佛斟酌了很久才下定决心般,“嘉桦,你爸爸……”
  我看着眼前来来去去的人,淡淡地道:“从前有个人去拜佛,到得庙里,发现早有一个人跪在蒲团上,装束和佛龛上的观世音一模一样,他想了想,转身离去,就此不再踏入。”
  她默然,直到那个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妈妈妈妈,时间快到了!”
  我目送着一大一小两个背影在川流不息的人潮中渐行渐远。能够这样安排这对母子,父亲算尽力。他获刑六年。我亦已尽力。
  人不可以太贪心。
  求人不如求己。
  我兜里的电话响了,我看了看接起来,“喂——”
  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嘉桦,在外面?”
  我眉梢微挑,“有事?”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地道:“嘉桦,回去整理一下东西,我们尽快出发。”
  我愣了愣:“出发?”去哪儿?
  他微笑着,“是,出发,”他顿了顿,“去英国。”他的声音,温暖而和煦,“我的承诺。”


352楼2012-07-20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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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3楼2012-07-20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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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7 13: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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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安小亮!
      


      355楼2012-07-21 0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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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轻走了进去,生怕惊醒了一屋沉睡的艺术精品。我按捺住心底的悸动,轻轻揭开
        层层白纱,一幅一幅慢慢看过去。十七世纪荷兰风俗画派的静物画,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
        名画,那幅著名的《命运》,伊朗领袖人物霍梅尼肖像画,仕女系列图,沈士充和董其昌的
        画……所有我能想到或是想不到的,知晓或是懵然不知的,宛如瑰宝,一一展现。
          我静静站立。
          言承旭一直站在我身旁。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握住我的手,示意我向左前方看。我抬头看去,墙上一个小小的镜框,里面不是照片,亦非画作,而只是一张便笺,上面两行遒劲有力的潇洒字迹——
          没有你的世界
          走不到永远
          落款是三个字母:HLF。
          在落款下面,又有数行清秀隽雅的略小字迹——
        


        356楼2012-07-21 0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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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7楼2012-07-21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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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亮亮~早上好。。辛苦了。。爱你哦
            


            358楼2012-07-21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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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亮,loveloveje早安


              来自手机贴吧359楼2012-07-21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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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亮,这是长篇文吗?


                来自手机贴吧360楼2012-07-21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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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7 13: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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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是否长篇???
                  我现在时刻上网追看你的文.连上班中也开电话上网.
                  怎麼办


                  361楼2012-07-21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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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节:第十三章 更隔蓬山一万重(3)
                      我尽管自私凉薄,但不愿虚伪。我咬唇,有些怯怯地伸出手去摇他,“言承旭,你……饿不饿?”
                      他仍然不吭声。
                      我沉默片刻,有些讪讪地把手缩了回来,就着月光摸索着我的手机,随即悄悄起床,蹑手蹑脚走到门前,伸手去拉门把手。
                      一只手悄无声息覆上我的,我回眸,看到他的表情有些不悦地道:“干什么去?”
                      我嗫嚅着:“……给……乔楦……打个电话。”否则她会骂惨我重色轻友。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突然间,就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太多错事。”他握住我的手,“走吧。”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健硕高大的,目测足有200斤上下的青年白人男子。他热情万分地上来招呼言承旭:“嗨,哥们儿,好久不见!”
                      居然是字正腔圆的卷舌京片子。
                      我再呆。
                      我看向四周,大红灯笼高悬四周,中式屏风,中式餐桌餐椅,《好一朵茉莉花》的音乐轻柔舒缓,东方面孔的男女侍者,如果不是满坑满谷的老外跟不时听到的听不懂的外国话,我真以为是在中国哪个大中城市。
                      收银台后面一个约莫四十岁,面貌普通而娴雅的中年妇女走上前来,微笑,一口好听的普通话:“你好,我是沈玫。”
                      我松了一口气,啊,同胞。
                      然后,那个热情过度的男子走了过来,一把亲热地搂住她,“嗨,给你介绍一下,我太太。”
                      我又是一呆。
                      他看向言承旭,指指我,掩饰不住满脸的好奇,“言,她是……”
                      言承旭瞥了我一眼,“我中学同学,约瑟夫,这家餐馆的老板。”然后,轻描淡写地道,“我太太。”


                    363楼2012-07-21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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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毫不掩饰膨胀的好奇心,眼睛自此滴溜溜地就没有离开过我。
                        我被他们瞧得手足无措,只能尴尬地道:“伦敦的街道很干净。”
                        约瑟夫一愣,“so what? ”
                        我摸摸自己的脸,有些懊恼,“所以我脸上应该不可能有灰。”
                        两人对视而笑。撇开外表上的年龄差距不谈,两人给人感觉还是很登对的,看上去感情也不错。
                        言承旭向后看了看,“那个小子呢?”
                        约瑟夫大笑,“知道你要来,到后面指挥晚餐去了!”
                        吃完饭,我被沈玫引至一间幽静的休息室,她一边向我介绍:“我新近隔出的一间茶室。”一边冲着亦步亦趋跟着我们的小不点儿轻斥道,“你总跟在后面干什么?”
                        黑发碧眼,可爱得如同小天使的小约瑟夫一只手指含在嘴里,另一只手不屈不挠地指着我,气鼓鼓地道:“我要她,把她给我,把她给我!”
                        约瑟夫一把就捞走了他,跟言承旭一路走远。
                        沈玫冲我笑笑,“他在吃你的醋。”她为我泡茶,“他是言承旭一的干儿子。”
                        我看着那个不断挣扎的小小背影,“他很可爱。”
                        她递茶给我,并不掩饰满眼的骄傲和自豪,“是。只是如果没有承旭,就不会有他。”她看看我,“你一定很奇怪我跟约瑟夫怎么会年龄相差那么多。”
                        我有点尴尬。
                        她不以为意,“我在国内的时候,结过一次婚,后来,丈夫有外遇,再后来,离婚,出国,开餐馆,约瑟夫来打工,那个时候,他还是个有点腼腆的高中生。”她笑了笑,“他考上大学之后,经常来回跑,我怕影响他学习,给他介绍离学校更近一些的餐馆,他还是几乎每天都来,拿我的话当耳边风。”
                        我笑了笑。老外也含蓄。
                        她的眼神因回忆而充满神采,“约瑟夫小我十多岁,而且,临出国的时候,我向父母保证,不在国外结婚,最起码,绝对不找老外,可是,约瑟夫竟然让我一再破例。”她浅浅一笑,“很枯燥的故事,是不是?”
                        我摇了摇头。我明白她说这番话的用意。果然,她喝了一口茶,“后来,我怀孕了,可那段时间的餐馆经营不善,房东不断要挟提租,临产时,我们买不起车,半夜里承旭送我们去医院,结果小家伙又不争气,难产,生下来之后我的身体差到极点,是承旭借钱给我们渡过难关。”她看着我,认真地道,“很烂俗的一句话是吧——我跟约瑟夫一辈子都会感激他。”
                        我低头,不置一词。
                        她打量着我,“难得承旭还这么正常,害我跟约瑟夫一直担心他鳏寡终身。并且,如果我说,我跟约瑟夫以为能跟承旭坐在这里的会另有其人,你会不会生气?”她不待我回答,旋即开口,“我们很高兴,只是,”她微笑,“小约瑟夫恐怕要伤心了。”
                        Why?我睁大眼睛。
                        她好心解释:“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地得到承旭青睐的那个人,并以此为自豪。”
                        我想起那个无限哀怨的眼神,再想起言承旭平素的扑克脸,不禁莞尔。


                      364楼2012-07-21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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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亮更文辛苦了,我回家再追


                        366楼2012-07-21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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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京花,伦敦雾,布拉格之春。”言承旭回身看我,状似不经意地道,“嘉桦,全世界最美的樱花开在上野。”
                            我几乎失语。两个年轻男女,烂漫的年纪,烂漫的季节,烂漫的地点。所有的一切,跨越漫长的时空,已成灰烬。
                            吴临甫,我的记忆中,吴尊的口中,他从没有笑过。
                            我垂头,想起吴尊那张苍白的脸,他的决绝,还有那个浓雾中一直不转身的背影,“嘉桦,我们分手吧!”
                            我的心开始钝痛,漫无边际。在仿佛抓到了什么的同时,我永远失去了它。
                            言承旭沉吟片刻,走过去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密封的信封看了看,递给我,“老太太特别强调,是她留下的。”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把钥匙。银行保险柜的钥匙。
                            窗外,是云舒云卷。
                            我拉下挡板,静静冥想。那天,打开银行的保险箱,里面静静躺着一封信,一份房契,还有一本日记。信上寥寥数语。而房契和日记,全部留给了我。
                            我的膝上,放着那本厚厚的日记。事到如今,我的心情反而无比平静。我看看一旁的言承旭,他闭着眼睛,随意地半躺着。
                            我踌躇半晌,再踌躇半晌,仍然举棋不定。
                            从拿到这本日记的那一刻起,我的心情如风筝般一直忽上忽下,飘摇不定。
                            不知过了多久,我轻轻叹了一声,几乎是同时,他睁眼,侧过脸来,轻轻地道:“嘉桦。”
                            “只要你抬头,”他的眼里,有了一种我从没看到过的温柔,“你会发现,我一直都在。”
                            这是我跟他相处一年多来,听过的,最动听的一句话。
                            我微笑,“好。”这两天,我们两人往返于住处,银行跟律师行之间,所有事务,均由英文流利的他代为出面。异国车水马龙的街上,如织的行人中,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我也有资格软弱,原来,我也可以拥有一个人,静静依靠。
                            沈玫说得很对,缘分天定,幸福却应该由自己把握。
                            如果我顾虑得少一点,或许,幸福就会多一点。
                            我已经错过一次,这一次,不管结果如何,不想放手。
                            我垂眸,打开那本纸页泛黄的笔记本,几乎是立刻,就坠入无边的流年。


                          367楼2012-07-21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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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节:第十四章 庭院深深深几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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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我没有父亲,或者说,我不能有父亲。这一点,我到二十岁那年
                            才真正明白。从我记事时开始,就跟母亲一起住在唐人街上。我们生活得不好也不坏。从物
                            质条件来看,我们虽非富裕,但至少不愁吃穿,母亲并不出去工作,但好像永远不会拮据,
                            偶尔母亲会带着我出去吃上一顿,或是逛街买些我喜欢的东西。
                              母亲不大方,也不小气,不温柔,亦非怨妇,她很会自得其乐。从小到大,她待我并不
                            亲密,我更像她的朋友,而不是一个女儿。她对着我谈论哲学文学艺术的时间,永远比谈心
                            的时间要多。她喜欢绘画,消磨在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时间,远比做家务的时间要多。她平
                            时生活节俭,但是,当她听老师说我有着惊人绘画天赋的时候,还是慷慨解囊延聘名师教我
                            绘画。做这一切的时候,她神情淡然,仿佛一项义务或者责任,而非天伦。
                              她从不浪费自己认为不应该浪费的时间,精力,还有情感。
                            包括我。
                              从十三四岁开始,我就知道,她很美,即便已经有了我这么大的女儿,她的美,依然惊
                            人。其实她并不刻意保养,但完全当得起那句话:绝代风华。
                              虽然她从不在意四周倾慕的,艳羡的,或是嫉妒的目光和无处不在的窃窃私语。
                              充其量只能算清秀的我,不及她万一。无论是外貌,还是那种对什么都无谓的态度。我
                            小时候个子十分矮小,长相跟性格也不讨人喜欢,好在我们并无什么亲眷,我亦无须为此大
                            伤脑筋。我曾经奇怪,母亲虽然身材均匀,但个子并不高,而我,从十四岁那年起,就一天
                            比一天蹿得更高,我所有的衣服,一季之后必定嫌短,所以,母亲历来不会为我过多置办衣
                            物,我期待她像别人的母亲那样欣喜,哪怕是带着浓浓抱怨的欣喜也好,但是,她仅仅淡淡
                            说过几次:“你不能再长了。”她事不关己地道,“女孩子长得太高,不是好兆头。”
                              我一开始,曾经为她的冷漠伤心过,后来时间长了,逐渐麻木。而所有母亲给予我的所有忧伤,抵不上十岁那年发生的一件事。
                              我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小雨,她是香港来的移民,父母开着一家洗衣店。她相貌平平,成绩中庸,但是,她心甘情愿帮我做很多事,我习惯了她的相伴,习惯了她的温顺,习惯了跟她讲任何事,包括倾诉母女关系的疏淡。我跟她,比我跟母亲还要亲得多。
                              突然有一天,她开始躲着我。我发觉,直截了当问她,她嗫嚅半晌,终于开口:“我爸妈不让我跟你再在一起玩。”
                              我错愕,“为什么?”她父母是那种无根无基,对谁都无比谦卑的典型移民。
                              她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他们说你……”她涨红了脸,难以启齿的样子,最终还是讷讷的,“是私生女。”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他们说的那两个字是:野种。
                              那天,素来好强的我,一路哭着回家。一直以来,母亲只是简单告诉我,父亲一早去世。我疑惑过,但她的冷漠让我不敢探询下去。
                              回到家中,堂屋里站着一个剑拔弩张的妇人,她浓妆艳抹,表情夸张,正在破口大骂着什么,母亲端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穿着暗花旗袍,垂着头,静静喝着她最爱的花茶。她甚至连头都未曾稍抬。
                              我被那种诡异的气氛吓住,我悄悄站在一旁,听她骂着诸如“狐狸精”
                              “不要脸”
                              “勾引男人”之类的话,我的脸涨得通红,尴尬难堪无比,突然,她看到我,冲到我面
                            前,一个字一个字,恶毒无比地道:“你这个野种!”
                              几乎是立刻,原本表情冷漠,唇角略带轻蔑地坐在一旁的母亲突然暴起,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地一下蹿到她面前,狠狠扬手,重重一巴掌掴过去,“回去管好你的丈夫再出来撒野!”她卸下平日的优雅,扬高声音,“顺便告诉他,尽快办好离婚手续,我可以考虑一下他苦苦哀求了两个月的那件事!”
                              打蛇打七寸。那个妇人先是惊愕,随即萎蘼,最终掩面而出。
                              半晌,我回过神来,看着母亲,期期艾艾地道:“……她……我到底……是不是……”
                            


                            368楼2012-07-21 1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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