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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斜雨田园箬笠新》BY一茶顷 (完结 严澈VS藤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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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大家都了然于心,看严国昌和严冲的眼神就有些说不出滋味了。 特别是村委会另外一个——村委治保队长严国庆,更是冲严冲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事件前后虽然还没有弄清楚,却也把四名罪犯的身份摸了个透彻。 碍于严元照年事已高,唯恐老人吃不消,不得不提议先行散了众人,决定明天天亮了再商讨如何惩办几个“贼人”。 严元照问严澈这么决定怎么样时,严澈淡淡笑道:“五老祖,您说了算。” 这么一来,严元照眼底一柔和,众人更是相信严元照会站到严澈一边,连严国盛老两口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只是……严国昌严冲的脸色沉得吓人,让严国庆把四人捆成一溜,押回了村委看守室。 藤子都见众人走后,这才把铁铲放下来,揉着肩膀,一脸苦相对严国强严国盛说:“伯父,国盛叔,我宁愿去锄地也不要扛着铁铲当雕塑了。”


IP属地:广西81楼2013-07-15 1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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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惹得三位老人忍不住摇头苦笑,换得严澈白眼数枚。 严国盛这才笑问:“小金小银呢?那些人脸上的血印子,应该是小金小银做的吧?” 严澈一晒,没回答。 严国盛顾自道:“嘿,我就说嘛,这么肥两个家伙,不能光长膘,不干事,连老鼠也不逮一只吧?!哈哈,原来不逮小老鼠,专逮大老鼠啊。” 听严国盛这么说,藤子都一头冷汗,心道:不光能抓贼,还能监工呢。(藤大少爷心底内流满面……/(ㄒoㄒ)/~~) 翌日。 严澈一家由于昨晚睡得晚,到了八九点还没人起床,院里却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 ——严国强的二哥,严澈的二伯严国荣。 严国荣在木桌旁坐定,看了一眼旁边站没站相,耷拉着脑袋猛打呵欠的藤子都,微微蹙眉,疑惑的眼神看向严国强。 对这严国强倒不是不想回答,只是严国盛已经先一步出了口:“这个啊,是三儿的朋友,叫疼……疼……” “二伯,我叫藤子都。”藤子都怨念了:自己名字有那么难记么?怎么个个都这样啊? 严国荣只是打量似的有多瞟了藤子都一眼,不做任何评价,目光落到了严澈身上。 被无视的藤大少爷又内流了…… 对于这个二伯,严澈说不出什么感觉,不过,这个二伯不像大伯,更不像三伯,是一个很严厉的老人。 早些年参过军,就算如今退伍回了家,依旧不改一身正气,满脸严肃——反正,严澈很怵这个二伯。


    IP属地:广西82楼2013-07-15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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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4 22:5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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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你来是为了……”严国强给严国荣递了一支烟,自己也坐到了严国荣对面的板凳上。 严国荣接过严澈倒好的热茶,放到鼻子下嗅了嗅——严国荣就好一口,那就是茶。不同乡下人喝茶,只要解渴就行,没有太多讲究。而严国荣对那样的茶,绝对是闻逗不闻一下。 倒不是说严国荣大牌,觉得乡下的茶叶不好,相反的,严国荣很喜欢严家湾后鸡冠山上采摘的这种茶叶,觉得与外面那些名贵的茶比较起来也不相上下。 只是严国荣不喜欢乡下人那种煮茶喝茶的方法,觉得是牛嚼牡丹,浪费了茶叶。 满意地放下那一缸严澈泡制的热茶,严国荣严肃的脸上微微缓和,对着严澈点点头:“还好有个识货的。” 严国强脸黑了。 说来,严国强在和他三个哥哥的矛盾中,除了大哥和三哥的刻意刁难外,和这个二哥的矛盾有些叫人啼笑皆非。 前面不是说了严国荣爱茶么? 严国强恰恰就是不在乎细节的人,喝茶?真的是当解渴而已。于是……就这样得罪了严国荣。


      IP属地:广西83楼2013-07-15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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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严国强的父母皆在,严国强也还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严国荣就开始了严国强所谓的“穷讲究”——品茶了。 有一天,严国强下地回来,天气炎热,口干舌燥,看到家里桌上摆了一壶茶,端起来就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呃……然后事情就发生了。 原来那茶是严国荣从部队回来时,他的领导送他的。本来想着趁家里没人,泡一壶悄悄喝……呃,反正他家也没人懂这个,与其浪费给他们,不如自己悄悄品。 谁曾想,转了个身回来,就看到严国强抓着那小小的紫砂壶……给他喝光了。 哎,反正就这样,兄弟俩的矛盾就这么扯开了。 所以严国强才一直觉得二哥不可理喻,蛮不讲理,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不如和大哥张嘴对骂,三哥直接动手来的更爽利(囧)


        IP属地:广西84楼2013-07-15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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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折腾腾又一年
            说到怵严国荣,那绝对不能忘掉还有一个严国盛。
            在家收拾利落就去了雾戌山下严国盛刚院门口还没进大门便看围墙下有个人影定神一看原来是在竹楼里被彻底无视而无限怨念藤子都正蹲在围墙根下……拔草(囧)。
            上前一问这才得知一大早家里就来了客人虽然不知道是谁不过严国盛肯定来人一准儿是为了昨晚事来。
            咧嘴哼哼冷笑严国盛正准备抬脚往里走时心底突然冒出一阵阵寒意连忙脚一顿退了还在一边嘟囔一边拔草藤子都身边问:“小藤啊家里来是谁啊?”
            藤子都抬头幽怨地说:“哦是一个黑脸大伯。”
            严国盛心下一怔小心翼翼地又问:“大伯?知道是谁不?”
            “小人小人小人……”藤子都又抬眼看了看严国盛:“严国盛叔我很透明么?”
            “哈?”严国盛不明所以不过……跳过啪地狠狠拍了藤子都肩膀一记:“别岔开话题说来人是谁。”
            “哦~~~~”吃痛藤子都忧郁了那眼神儿看得严国盛肝儿一颤抖了抖猛搓胳膊准备继续下黑手时藤子都坦白了:“好像是小……澈他二伯。”
            “呃……”严国盛手停在半空整个人一滞然后……
            藤子都发现严国盛凭空消失在跟前……呃不对是已经在十多米开外正往家湾跑呢。
            外面发生情况竹楼里三个人当然是完全不知道。
            并没抽强烟放了一遍端着热茶有条不紊地慢慢品着至于强明显黑脸完全视而不见。(……老人们咳嗯挺可爱滴-_-|||)
            与强三不(不待见、不欢迎、不搭理)相比面对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二伯澈正以坐等待二伯说明来意呢。
            估计是喝茶喝满意了肃脸上居然露出了淡淡笑意轻轻斜了强一眼惹得强又是冷哼一声。
            “澈你弄这么大一摊子时候能自己收尾吧?”眯着眼看着澈问道显然一副不相信现在年轻人样子估摸着就是一个五分钟热度头来还得自家娘老子收摊尾。
            点点头轻轻一捏手澈发现手心已经沁出了些许湿意:“二伯承包雾戌山之前我已经好好想过了也跟嗲商量过心里早有了准备不会半途而废。”
            “嗯”了一声满意地点头又斜了强一眼:“嗯你……你嗲想事太过局限你念过书自己多拿主意。”
            强不舒服了老实人发飙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喝道:“你什么意思?跟我儿子说他老子不中用?啊?”
            澈嘴角抽抽第一次见自家老父亲炸毛(-_-|||)看来父亲和二伯关系这么多年也没见好转啊。
            “哼你中用?”一张肃脸上和强相似薄唇微微抿紧嘴角上翘:“嗯你怎么中用了?儿子你教?教老三终于自己回来了老二至今不回家?”
            强这回焉儿败了巴着桌沿儿缓缓坐回凳子上脑袋也耷拉下来整个人沉浸在一股阴郁氛围里。
            澈还没出声安慰眼角余光却瞥一直盯着强二伯眉头微微一蹙连忙起身走强身边:“嗲你去看看叔怎么还没过来嗯再看看还有菜没要是没有了让藤子都去地里摘点小白菜一会儿我去做什么早餐。”
            明知道二伯戳了老父亲痛处那个痛处自己也是始作俑者之一澈却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强只得支开强免得一会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在澈记忆里反正每次二伯一来不对盘两兄弟总会来这么一场针锋相对口舌之战。不过根据所有记忆记录每次输下阵都是自己老父亲。(抽~~热血爸啊!!)
            不由心底摇头感叹:老小老小两个加起来都一百三十多岁人了……真是越老越像小孩子。这嘴都斗了一辈子了怎么了现在一碰上……还能斗得起来啊?!
            等强一脸黑青地甩手走出去后澈这才坐下看着正色道:“二伯你这次来有事就明说吧。”  眉头舒缓又端起了搪瓷缸吹开水面上茶叶抿了一口道:“你大伯事知道了吗?”
            澈点头“嗯”了一声。
            “哎……”双手捂着搪瓷缸浅浅叹息一声:“以前你大伯那些勾当你也知道。这次事闹得有些大上面追究下来你大伯自然就载了。”
            澈不说话安静地听着。
            “其实我这次过来也是看看这边有人找你们麻烦没有。”看着安静澈继续说:“刚进湾我听说有人进山找事?”
            “嗯损了二十几株果苗人抓村委看守室里绑着呢。”澈食指拇指轻捻语调平缓地好像在叙述别人家事。
            “损失不重吧?”闻言又拢了眉看着脸上无风无波澈问道:“你卓哥如今调吉兆县派出所有事话那边能搭上话。”
            听这句话澈脸上漾出了笑容:“二伯放心没什么大事不用劳烦卓哥了。”心里却道:等就是你这句话。
            叔侄俩东一句西一句扯着无外乎都是关于对雾戌山将来发展计划。
            澈当然不可能把自己想法全盘托出不然话就算是置疑要是以前他恐怕自己也要质疑。  于是在问话下澈总捡一些简单说:比如果树比如池塘养鱼等等。反正不出格也不钝庸平平稳稳和一般人承包山头差不多。
            进院之前也大约看了一下山上果树长势不错对澈话也就更是信了几分。
            在澈第二次给搪瓷缸倒水后就换了一盅新茶重新泡了递给。
            要知道绝对不喝这种连续泡过两次以上茶用他话来说那就是茶已经没味了那样还喝话不如喝白开水。
            “这包山什么我虽然不懂不过也知道要就是一个顺趟你这下来三天两头出事儿有想过怎么一次解决干净么?”抿了一口茶水轻敲着搪瓷缸缸壁享受完去年新茶在舌尖余味后半眯着眼看着澈如是问。
            澈敛眉蠕首:“这些事不可能一次解决干净不过侄儿心里有底。”
            满意地点了点头瞟了一眼门外强自打出去后就再也没进过屋难免有些讪讪然:“你嗲……河事想来你是不知道不过那得等你嗲自己跟你说你也别想着瞎问更别瞎想。”
            澈张了张嘴最终出来还是一声“嗯”。
            说这里了抬腕看了看手腕上机械表放下搪瓷缸起身道:“时间也不早了我这边就先回去了。”
            澈也起身:“二伯留下吃午饭吧。”
            摇头晒道:“我和你嗲一个桌吃饭?那你们就别想吃好了。”
            干干一笑澈倒觉得这会儿自己也开始矫情起来一下不知道该留还是不该留。
            “好啦好啦。”拍了拍澈肩头盯着澈认真道:“你嗲一辈子就那臭脾气哎亏得生出你这个儿子。以后这边做顺了找时间也上县城去认认门吧如今家里就剩我和你二伯娘两把老骨头了能多看一眼就看多一眼吧。”
            在临出门前看了看空无一人院落又瞄了一眼静悄悄雾戌山和周围一眼悄声对澈说:“上次你大伯说你们家橘树事我不管你是用了什么办法以后给我掩实了弄出这么大动静……哼要不是你卓哥给镇派出所说了话让人看着点……反正以后再有这样事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澈身子一僵没想先前还和蔼慈祥人走几步就来这么一招有些愕然地看了一眼:“二伯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么。”
            “哼。”冷哼一声:“你当我和你嗲一样一根筋?自己好自为之有事来找我。”  说完手一甩背着手一边打量竹楼四围模样一边缓步向院门口走去:“不要送了赶紧回吧!”
            澈嘴角抽了又抽站在原地:我没想送你!难怪嗲和你不对付真是转身就变脸一套一套吓死人啊!
            送走后澈才发现强已经带着藤子都上了山一大把嫩生生还滴着露水萝卜苗放在篱笆旁竹簸箕里想来着应该是强去家湾老院子里摘。


          IP属地:广西87楼2013-07-15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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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师的反对票
              严澈深深地望了藤子都一眼,眼底是一片澄澈深邃,让藤子都有种被穿透错觉,不由有些头皮发麻。
              “你,你,你怎么了?”藤子都有些悸怕严澈这样眼神,这样眼神让他莫名心慌。  因为在那汪清澈里,藤子都看到了自己影像,两个自己,全是自己。
              摇了摇头,严澈漾开淡笑,对藤子都说:“你觉得这么生活怎么样?”
              这下反倒是严澈突然转移话题令藤子都一怔,有些缓不过神:“嗯?”
              “我是问你,觉得乡下生活怎么样?”严澈也不似平常,十分有耐性地重复道。
              藤子都想了想,眼神有些恍惚,进入了另一种状态:“我以前看电影电视小说里人说什么隐居隐居,觉得很好笑……嗯,现在懂什么是隐居,隐到底是什么了。”
              严澈挑眉,没再问什么,带着小金小银往竹楼走去。
              看着严澈背影,藤子都愣愣地抬手摸向左边胸口。
              那里,很慌乱,还有心虚。
              趁着严盛老两口这天也在竹楼消夜当口,严澈在张超英收拾碗筷去灶房之后,就把自己准备把雾戌山上山泉水引下来计划跟严强严盛说了一遍。
              末了还不忘把白天藤子都提议学了一遍,并从藤子都建议延伸到深处,说了让五老祖出面利害关系。
              听完严澈计划,严强端着热茶做在一旁看了一眼抽烟思考严盛:“他叔,你说说你看法。”
              严盛闻言,略微晃了晃头:“三儿这个办法是不错,不过……”侧头看向严澈:“你准备怎么说服你五老祖出来帮你?”
              见严盛这么问,严澈反而松了一口气:“其实,不用我们去说服五老祖什么,只要告诉五老祖山上有泉眼,五老祖也会帮我们。不过,估计也会觉得去邬子荡筏毛竹比较棘手,或许会建议我们用塑料管子。”
              严强并不像他们那么乐观:“还记得早几年公社事么?”
              几人颔首。
              “就是因为这个,我吃不准五爷爷出来说话能压得住。”严强有些泄气地呼出一大口气,看着严澈眼神带着沮丧。
              “嗲,我倒是和你看法相反。咱这又不是给自己赚好处,一眼泉接下来了,到了旱季别说严家湾,估摸着邬子荡那边也受惠不少啊。”严澈如是说。
              “话是这么说,这几天我上山看了下那眼泉,并不见得出水量有多大啊……”严强心有戚戚然。
              严澈挑眉:“即便是水量不大,那又能怎么?那也是一眼泉。以前严家湾没有掘出来,邬子荡更是没有,现在这个时节没啥大用处,咱们自给自足。到了旱季他们要想找水,不也得挑着担子过来?”
              严盛猛不迭地点头,觉得严澈话合了自己心思。
              藤子都也倒了一碗热茶,猫在角落当壁灯,目光却一直锁住严澈言行。
              第一次,藤子都觉得这个长得像女人严澈,其实比他还强势,比他家那个大哥强势也不遑多让。
              于此,心中难免升起一丝异样情绪,一丝他自己也说不清理不明情绪,酸酸涩涩,涩涩甜甜,很复杂。
              第二天,严澈跟在严强身后,还是去了湾里找严元照。
              这天照顾严元照人,恰巧又轮到了严昌。
              加上前段时间池塘事,两边人一见面,气氛自然不会好到哪去,光是严强冷下几度脸色,已经很让严昌下不了台面。
              好在严澈跟在身后,为了避免严强真和严昌发生冲突,严澈还是出手轻轻拉了拉严强衣角,严强这才收敛怒气,和严元照说起了雾戌山上有泉眼正事。
              本来池塘事就让严元照对严昌有些怨气,这会儿两方人底下小动作,他也懒得管。
              只不过,在听说雾戌山有泉眼后,一向很有主见严元照还是愣了半天,回神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激动得手发抖:“老四,你,你,你刚才说什么?”
              严元照激动早在严澈预料之中,只不过脸色不停复杂变化,隐隐也带了一份激动严昌,倒是严澈没有猜到。
              见严元照这么激动,唯恐老人家被刺激到,严强上前搀扶住严元照,把泉眼事从头到尾再次重复了一遍。
              后面,等严元照稍微平缓了情绪,严强又把严澈推到了严元照跟前。
              严元照看着严澈,眯了眼,道:“三儿啊,有事跟五老祖说?”
              严澈在心底忍不住翻了白眼,暗道:那是肯定。
              不过,脸上还是不动声色,恭敬地道了一声“五老祖好”后,在严强眼色示意下,把要问邬子荡筏竹事,也当着严昌面跟严元照讲了。
              没有得到严元照肯定答复,却也没得到严昌极力反对。
              严元照让严澈父子俩带着他们去看了一遍雾戌山上泉眼位置,略微估计了一下泉水涌量后,严元照这才瞥了严昌一眼,说:“这事儿吧,是好事。”
              严昌也点点头,难得没有像以往那么事事下绊子:“不过,估计去邬子荡筏竹,挺麻烦。”
              “也说不上麻烦。”接过严昌话,严元照捋着胡须,一副“我有把握”样子继续道:“这样吧。”看着严昌:“你去找找邬子荡邬老二过来严家湾一趟。”
              得了严元照吩咐,严昌看了看严澈父子俩,点点头,毫不犹豫下了山。
              等严兆林过来竹楼接严元照时,也带过来一个消息:邬子荡来了几户人家代表,就泉眼事在村委等着呢。
              严元照叫上严澈父子,还有藤子都一同过湾里去。
              在村委会议室,严澈如愿地见到了严家湾几个排上辈分严家老人,同时也见到了几个邬子荡人,其中,居然还有严澈老实——武少康。
              见到武少康坐在人群里淡然颔首冲自己微笑时,严澈微微一怔,疾步跟着前面严元照严强进了去。
              这次会议还是由严昌召集,不过主持变成了严元照而已。
              严澈呢,搀扶着严元照进了会议室后,就被安排着站在严元照身后。
              严元照没有严昌或者严繁那么多官腔,一站起来就把这次集合两方人主要目直接扼要地讲了出来——严家湾出现了泉眼。


            IP属地:广西95楼2013-07-15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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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寡妇门事件
                自打会上签订了《严家湾与邬子荡蔬菜种植合作计划案》之后,人人看严澈一家人眼神都有些复杂,顺带,藤子都也受了“牵连”。
                虽不能说是都在等着看好戏吧,毕竟那所谓戏台上,自己即将也会是其中一份子。
                当然,更不能说是带着“满满期待,沉沉希翼”之类,毕竟,严澈在大家心目中,只是那个会念书状元郎而已,关于下地种菜,他们还是不相信手无缚鸡之力秀才学说。
                至于雾戌山上那一山见证……大家都认为是严澈运气好而已。
                看着这些人态度,严强心急如焚,自己儿子什么斤两他能不知道?
                那些人说还真是没有太大差出,别说是去种菜了,严强估摸着严澈恐怕连很多蔬菜种子都不认识呢。
                见严强心急,严盛更甚,每天抓耳挠腮地,快赶上活力无极限小金了。就连张超英,也是经常趁着休息当口,一声接一声叹息,眉头紧锁。
                相对,严澈是看上去最淡定一个。
                这些,藤子都看在眼里,说不着急吧,也不可能。
                可是为什么要为严澈着急呢?
                藤子都在床上烙了一夜饼也没想出来严澈为什么要去趟这摊浑水什么原因,不过,倒是帮严澈蔬菜种植想出了一些小主意来。
                比如:比较常见大白菜,萝卜和榨菜这类蔬菜不光可以卖新鲜进菜市场,还可以卖给一些加工厂,制作酱菜什么。
                翌日。
                藤大熊猫找到了严小地主,将自己想法一一告知。
                严小地主依旧还是用那对招子深深地看了一眼藤大熊猫,看得藤大熊猫哧溜一声,尿遁了。
                当然啰,严小地主这次依旧是完全采纳了藤大熊猫意见。
                其证明就是严小地主亲自下厨做晌午饭里,几个菜全都是藤大熊猫爱吃。
                当天下午,得到鼓励藤大熊猫不劳吩咐,嗖嗖嗖地上山下山,将山上山下本该严强和严盛兄弟俩分工工作一股脑全部做完。
                到了晚饭时候,藤大熊猫居然拿着筷子,盯着手里饭碗嗤嗤傻笑,让人闻之悚然。
                作为这次召开会议主心骨——严元照在会议结束后三天后,按捺不住好奇,问起严澈当初为什么要种菜,种菜能卖几个钱?种果树什么都不也挺好么?果子可比菜贵多了。
                严澈想了想,将严家湾附近地理环境做了一次简单介绍……末了,还讲出一些让严元照发晕“菜篮子工程建设”之类话,不得不让这位八旬老叟摆手,唏嘘道:“罢了罢了,老祖老了,你们年轻人摆弄去吧!”说着说着,严元照突然一怔,脸色有些僵硬:“不过,有事情,适可而止,过了就真是招祸了。”
                当然,让严元照也知道这次设计套了严澈进去,他必定心生不满。但是与严澈不满比较,严元照开始担心起别东西。
                严澈抿唇,不厚道地反将了严元照一局,将严元照叵测居心毫不留情地撕了出来:“五老祖,你不也眼巴巴地期待着看我被人穿小鞋么?武老师这次出头,不正如了您意么?”
                严元照捋着胡须,干干哼笑两声,脸色瞬间肃正:“三儿啊,这次事情,五老祖也稍欠考虑……哎,我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你真能拿出东西来啊!”
                严澈心下一滞,他当然明白严元照所指何事,默了下来。
                离开严元照院子后,严澈敛下所有笑容,眉头也微微隆起,喃喃道:“不知道那个办法能不能够顺利进行。”
                在一时冲动写下计划案后,会议结束当天夜里,严澈就被噩梦惊醒。
                不同于白日里暗自得意,半夜惊醒坐在床上严澈脸色苍白,望着黑漆漆房间,手脚冰凉,这才知道什么叫后怕。
                带着试图修补这个念头严澈,那一晚也是彻夜未眠,极力寻找着补救方法……在严强、严盛和张超英揪心时候,其实严澈才是最为紧张一个。
                通宵难眠严澈,精神高度集中,脑子高速运转,这才有了后面事情发展。
                如今他只能抱着一试打算,能少一步,就赶紧把手里计划案早一步交出去。
                赚钱嘛,这固然是大好好事,但是,千万不要因为赚钱小利,而站错了位置。毕竟,有些东西不是能轻易碰触。
                比如:为了利益,明目张胆地将触手伸进了政治体系内——这,是大忌。
                不光众人觉得这次武少康和严澈师生情分画上句号,就连武少康也深信严澈这次是恨实了自己时,没曾想,严澈倒是主动上门了。
                看着惊愕中带着惊喜武少康,严澈坦然一笑,上前将傻愣在原地武少康扶上了椅子。
                “你不怪我?”武少康回神后,第一句话就这么问严澈。
                严澈默了默,转身端起传送带上已经喝到底儿茶缸,续了一些热水后,递到了武少康手里,平稳无波声音从喉间溢出:“武老师,严澈是您学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有儿子责怪父亲么?”
                心下一怔,武少康整个高悬心因为严澈不咸不淡话,砰然坠地,严澈对他有了疏离,有了戒备。
                尽量控制有些颤抖双手,接过严澈递过来茶缸,抿了一口已经淡掉茶,微微颔首,真很不是滋味:“你……不怪我与你为难么?”
                严澈勾唇淡笑:“武老师,严澈知你不会这么做!”
                武少康觉得入口茶水甚为苦涩,放下茶缸,带着淡淡歉疚双眼看着严澈,露出惨然一笑:“你前面弄出那么大阵仗,我就怕……呵,我知道你不会。”
                严澈依旧浅笑不语。
                “对了,怎么想起弄出个蔬菜种植了?”事情已经发生,再说什么似乎都显得虚假,武少康双眼一闭,再次睁眼时,已经敛去了那一丝淡淡愁绪。
                故作轻快武少康,躲开了严澈目光,佯装随意:“我在会上这么说,就没打算你能这么快答应,更没想到你当下就出了计划。”
                “其实也算不上是临时起意。”严澈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了武少康身旁,拨弄着手指,心绪有些不稳:“我一个朋友无意中给我提起物价上调事,说是如今蔬菜价格一直上飘……严家湾地理环境决定了不少局限,想来想去,种菜比较合算。”
                严澈晒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老师,这不是您要告诉我,对么?”可是我现在犯错了,正好是犯了这样一个错,而且,还是老师您联手促成。
                武少康一顿,不再言语。
                武少康心知……恐怕,就此一次,师生俩嫌隙怕就留下了。
                熟不知,他担忧问题,比起严澈担忧问题来,简直不值一提。
                如果,武少康不是武少康,那么,或许他能明白一二……
                耸耸肩,严澈佯装无甚介意地说着,眼角余光却将武少康眼底一闪而逝愧疚看在眼里。  垂下眼睑,严澈心下一声叹息:老师,严澈真不怪您。也知道这么做是为了我好,为了让有用实际行动证实自己能力机会。但是……
                带领大家致富奔小康?!
                学生如今或许真有这个能力,可是……老师啊,这些话是不能这么说出来啊。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争,学生只是一介平民而已啊!您这么说出来,您让这些父母官怎么想啊,怎么做啊?!
                可笑是我居然也被一时冲动蒙蔽了理智,居然做出这么轻率举动……
                这么一来,不就是让我坐实了一个平民老百姓和那些人抢政绩么?! 


              IP属地:广西97楼2013-07-16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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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子都更是一脸唏嘘:“烈女啊烈女。”
                  严澈侧目,冷冷地看了藤子都一眼,藤子都立刻缄口,仰头望天。
                  看着严澈和藤子都互动,萧辛偐眼底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兴味,继续道:“啊,你们不知道?这钟无艳男朋友就是十多年前那期见义勇为事件主角啊。”
                  看着两人一脸茫然样子,萧辛偐嘴角微翘:“啊……我想想啊,嗯……”装模作样萧辛偐开始“思考”。
                  半晌,终于等到萧辛偐下文:“哦,我记得好像是叫什么……什么……嗯……啊,是了,好像是叫武少宁,对了,就是叫武少宁。”
                  说完,萧辛偐“果然”地看到严澈目光落到了场中武少康身上,继续道:“哦,不记得说了,那武少宁其实就是武少康武老师亲弟弟。哎呀,严澈,你是武老师得意学生,你应该知道吧?”
                  只不过,萧辛偐失望了,他并没有得到严澈除了看向武少康那一眼情绪外,任何异样表情,正准备“再接再厉”时,一旁藤子都倒是说话了。
                  “武少宁,武少宁?啊,我想起来了,这个武少宁不会是那个武少宁吧?”说完,藤子都一脸惊奇地看向萧辛偐,带着疑问:“不会……是我想那样吧?”
                  萧辛偐一脸“你厉害”地看着藤子都,微微笑着颔首,也看到严澈侧目,看看藤子都,疑惑眼神看了过来,于是道:“呃……其实吧,武老师,嗯,怎么说呢,他……呃,他父亲很有名。”
                  严澈不解。
                  “嗯……哎,这个……”萧辛偐有些吞吞吐吐了,不由看向藤子都。  藤子都没发觉两人异样,依旧是不长脑子一般接过了话茬儿:“武少宁他爸啊,就G省上任省委书记武书记啊,小R……严澈啊,你不会不知道吧?”
                  严澈点头:“我确实不知道。”
                  “啧,你还真是”孤陋寡闻啊……藤子都眉头一挑,一脸鄙夷地看着严澈,再扭头看场中武少康时,脸上带着惊讶:“诶,原来武少宁哥哥就是他呀。”
                  “怎么了?”严澈不由出声询问。
                  咂吧着嘴,藤子都撇了撇嘴,带着令严澈很不舒服不屑道:“早些年听闻武书记有个儿子,喜欢男人,为了个男人不顾家里反对,毅然和家里断绝了亲子关系,气得当时还不是省委书记武书记大病一场,还因此落下了病根儿……啧,没想到……”又回头带着复杂神色看了严澈一眼,心道:没想到他居然就是你老师,居然跑到了这里来。
                  “哎呀,啧啧,原来武老师是这种人啊!”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正是严旭。  三人一惊,萧辛偐更是眼利看到了严旭看严澈异样眼神,眸子眯了一眯,倏地恢复正常,道:“哎哟,是严旭啊,什么时候回来?”
                  严旭原本带着些许痴迷看着严澈眼神,在萧辛偐喊道自己时,一怔,回过神,笑得讪讪:“萧哥啊,你也在这里?”
                  三人不约而同心道:你也忒假了吧?!他(我)不在这里,你能听到这些信息?  “是啊是啊。”萧辛偐讪讪笑,要多假有多假。忽地神色一正,认真地对严旭道:“严旭啊,这事儿……嗯,你,你就当做没听到吧,我们胡乱开玩笑呢。”
                  严旭咪咪笑,不作答复,眼神飘向严澈,却被藤子都无意识地用身子挡了个正着,心生不悦,却也不好发作:“呵呵,当然当然,都是玩笑话,道听途说而已,当不得真,当不得真。”那可是三儿最尊敬老师啊,我可没有这么不长眼,跟个娘们儿似大着舌头到处去唱。
                  气氛稍微有些冷却。
                  场中“三娘教子”已经演绎到了最高^潮,三个婆姨已经衣衫凌乱,那胖子全身衣服成了条,满脸血红血红指甲痕,有几道甚至还沁着血,看上去身为恐怖。
                  然而邬寡妇一直抓着武少康手,纠纠缠缠,武少康依旧未能脱身,眉头越来越紧,脸色越来越青。
                  叹了一口气,武少康转过身,将邬寡妇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边掰边用那温和地声音,无甚情绪地道:“艳娘,作罢了吧,作罢了吧!”
                  邬寡妇怎么可能真听话“作罢”,武少康刚掰下这只手,另外一只手又打了上去:“不,不,凭什么要我作罢?你可以不喜欢我,难道我就不能动心思?难道你是嫌弃我嫁过人,啊?还是嫌弃他们说我克夫?”
                  邬寡妇双眼含泪,模样儿倒是真真地楚楚动人,惹人怜悯。
                  一些开始还在兴致勃勃等着看戏婆姨,这会儿也都不由地侧过脸,用袖口抹着眼角,与那边“三娘教子”比起来,有些沉闷。
                  严澈更是一脸“精彩”,五味杂全:心底吧,希望武老师答应邬寡妇,却也知道,武老师……完全是不可能接受女子。
                  估摸着看事情闹得有些不可收拾,工地也被闲置下来,多嘴人喊来了严家湾长辈和邬子荡邬老二。
                  两边家长们一到,先是邬老二大喝一声,让几个身强体壮汉子上前挡开了那边“三娘教子”,又让几个婆姨拉起了邬寡妇,挡开了已生急态武少康。
                  叱责了前来闹事三女一男,将他们驱逐出去后,邬老二想再厉声叱责邬寡妇,对上邬寡妇那副香泪暗垂模样儿,只徒留一声叹息,背过身,道:“艳娘啊,你……其实可以再找人家户,守着着邬子荡,着实委屈了你啊。”说完后,背影佝偻地离开了。
                  邬寡妇微怔,明白这才邬老二暗地里示意她:离开邬子荡,别再把这里搅得乌烟瘴气。  一口气落不下,回头再看到武少康仓惶决绝离开背影,哽在喉咙,邬寡妇委屈,让她眼泪愈加汹涌,眼前居然有些发黑,亏得身边几个婆姨架住了她,不然她这会儿就得双腿一软,还真得昏死在众人眼前。
                  眼见邬子荡话事人已经说了这么些话,严家湾“家长”们也不会让人继续留在这里。  严昌大手一挥,声如雷鸣:“你们都站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做活儿?不然池子啥时候能砌起来啊?”
                  众人“喔嚯”一声,嘻嘻笑着相携做猢狲散去。
                  周金兰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把女儿严家瑜塞进已经冷了脸严旭怀里,死拖活拽地把人拉走。
                  临离开时,神色凄凄地瞪了严澈一眼,弄得严澈侧过身,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周金兰两口子离开后,藤子都还在瞄着场里。
                  几个婆姨有端水,有扇风,惹人怜爱邬寡妇黛眉轻蹙,美眸半眯,领口微开,露出了一截白生生脖子,先前灰白丰盈双唇,沾了水渍,微启轻喘带胸脯一阵起伏……
                  藤子都咽了一口唾液,暗道:好,好一副活色生香啊……(o(╯□╰)o这叫啥?啊?狗改不了吃SHI。)
                  严澈抬脚,狠狠碾在某色狼脚上。
                  ……一声哀嚎。
                  严澈白眼一翻,冷着脸,率先往严家湾走去。
                  某色狼不敢再有多余心思,万分不舍地偷瞄一眼,一个转身,嗖嗖地超过了严澈,往严家湾狂奔而去。
                  该死小人,老子好久没碰女人了,看一下,YY一下也不成么?!
                  呃……不过么,那女人还真没小人经看……可是,但是,那也是女人啊……(某色狼泪奔……)
                  严澈没走几步,死皮赖脸萧辛偐就腆着笑跟了上来。
                  注意到与自己排行萧辛偐,严澈微微蹙眉,却也没搭理他。
                  “诶诶,别走这么快啊。”萧辛偐笑呵呵地反抗。
                  严澈眼一横,让开了路,示意萧辛偐先行一步。
                  只不过,严澈一停,萧辛偐却没有和他意象一样上前,而是笑眯眯地看着严澈。  严澈微愠,低沉道:“有事?”
                  萧辛偐挑眉,看了看严澈,又回头看了看场中被几个婆姨拥着邬寡妇,道:“其实吧,这个邬寡妇……钟无艳吧,还真听了不起啊。”
                  严澈眉头拧成了结,冷讽道:“啊,没想到你消息真不是一般……灵通。”不是一般八卦啊!
                  也不理严澈讥讽,萧辛偐嘿嘿一笑,道:“其实吧,这钟无艳有个弟弟,虽然是同母异父,不过关系还是挺亲近。”
                  严澈斜了萧辛偐一眼,见萧辛偐不走,自己抬腿上路(?)。
                  萧辛偐亦步亦趋,跟了上去,无视严澈冷淡,继续道:“钟无艳那个弟弟听说也是你们X大学生,啧啧,运气好啊,大学一毕业就有了自己事业,还娶了一个老婆,当起了驸马爷。”
                  严澈一顿,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看着萧辛偐:“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辛偐夸张地一跳,拉开两人距离三步远,摆手道:“呵,我只是说说而已,你怎么了?怪吓人。”
                  严澈抿了抿唇:“那你就说吧。”
                  “啊?”萧辛偐一怔,看着严澈甚为不解。
                  严澈勾唇:“然后呢,我那学长如何?”
                  萧辛偐眼底神色一转,复又恢复了那一脸痞气,拍了拍身上无须有灰尘:“哎哟,你刚才那气势吓死人了,跟我家老爷子一模一样。”说着拍了拍胸膛:“真真,吓死我了。”
                  严澈磨牙。
                  “哎呀,别急嘛,我说就是,我说就是了。”萧辛偐双手叉在胸前。
                  严澈哂笑:“我逼你说了?”
                  萧辛偐一愣,赶紧摇头:“哎呀,别说你看上去柔柔和和,怎么给我感觉这么可怕……你讨厌我?”
                  严澈抬脚欲走。
                  “哎哎,我说,我说。”萧辛偐赶紧追上:“其实吧,钟无艳弟弟娶老婆,还真挺有意思……嗯,不对,不对,是他岳父挺有意思。”
                  严澈顿足,萧辛偐赶紧继续道:“哎,K省省长庄暮生女儿庄婕盈就是钟无艳弟妹。”
                  “邬寡……钟无艳弟弟?”严澈敛眉垂眸,轻轻地问了一句。
                  “哦,钟无艳弟弟叫付梓,是她娘与改嫁丈夫生儿子,啧,这小子挺有福气。”萧辛偐刻意忽略了严澈僵硬脸,继续道:“说起这个庄暮生,挺有意思……他当年下乡时候,听说喜欢上了当地一个女孩,结果女孩死了,女孩继父女儿居然代替女孩嫁给了庄暮生,哈哈,你说有意思吧?……诶?等等,严澈,等一下啊。”
                  看着严澈愈走愈快,越走越远背影,萧辛偐一反先前无赖样子,眯眼勾了嘴角:啊,真是好玩,一定觉得这个世界真小吧?!呵呵……


                IP属地:广西100楼2013-07-16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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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4 22:4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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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不可无竹
                    严澈病了。
                    在邬子荡回来之后,严澈就开始“卧病”在床。
                    藤子都挠着头,在严澈门外转了三圈后,给眉头打了一个结,回了客厅给严强等长辈汇报。
                    月前,邬子荡一事说是挺轰动,成了周围几个村人茶余饭后谈资,娱乐了大众同时,也引发了不少婆姨深思——看自家男人看得更紧。
                    至于邬寡妇,在事发次日就收拾了行李,黯然回了已经没人娘家,沨城。
                    至于那个被“无辜牵连”进来,严澈老师武少康……藤子都也发现有些时日不曾见过了,就连一向风雨无阻地开放挂面作坊,也一直没有出挂面。
                    这不,藤子都熟悉了严家湾后,严强也毫不客气将买挂面事交给了藤子都——邬子荡作坊不开了,那么,多走点路,就去柳家潭买吧!
                    其实藤子都挺喜欢被严强吩咐着做事。
                    在他看来,这是这个温馨简单农乡之家,已经接受了他融入一种形式……他被接受,成了这个家庭一份子,只要乖乖待在这个家,他或许也能享受这个家庭让他神往温情。
                    因此,对于严强,甚至严盛吩咐,藤子都向来就是听了就去做,毫不犹豫去做。虽然有很多他都做不好,但是努力了,这就是尽心。
                    柳家潭离严家湾看上去距离不远,就是只隔了一座闸坡山,但是要从严家湾到柳家潭,实际距离却有好几里路。
                    因为从美人坡和雾戌山之间湾口出来后,先要度过横在挽头溪面上石拱桥,再走上一段路才能到达闸坡山山脚下,然后才从山脚下环山路转到另外一边……那样才到得了柳家潭。
                    嗯,也不知道是不是严家湾这个地方养人,藤子都自打来了严家湾,真正开始在严澈家住下来后这半年,似乎身体好了很多。
                    唔~主要就是以前那副被酒色掏空身体强健不少,虽然经常在室外劳作,导致原本藤大少爷那身白生生娇嫩嫩皮肤黑了,也粗糙了,不过人却精神了很多。
                    特别是初初来时,背一个装满水喷雾器(大约几十斤)都喊吃力藤子都,如今挑一副三四百斤担子也能健步如飞。
                    因此,严盛经常拍着藤子都肩膀,越看越满意地嘎嘎怪笑道:“嘿嘿,小子,不错不错,总算像个爷们儿了。”
                    为此藤子都经常暗地翻着白眼,在心底补一句道:“我以前不爷们儿,那严澈不就是娘们儿了?”
                    可不,严澈无论怎么晒,如今那一身白皙细腻皮肤,连一般女人都比不上,啧。
                    后来越和严家湾人熟识,还真让藤子都知道严澈以前在家绰号,可不是叫“假闺女”么……只不过,藤子都却难得没拿着这个去取笑严澈……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挑着两个装满了大米,重约两百斤竹箩筐,两边大米上面各自还摆了五六把三斤重挂面,藤子都被柳建华送出了柳家潭。
                    藤子都很欣赏这个柳建华,因为柳建华虽然不是严盛老两口血亲,却对老两口孝道有目共睹,那是因为藤子都这时明白什么是“子欲养而亲不待”——哪怕他欲养亲不算什么好亲。
                    还有一点,那就是柳建华这人真很厚道很好说话,和其他村干部不同。
                    柳建华走是亲民路线,不光带着柳家潭人找事做,自己还亲力亲为,绝对不站在一旁吼吼指挥。而且,听说严澈家池塘,就是柳建华带着几个堂兄弟帮着掘出来。
                    唔,当然这一层是比较重要,藤子都自己还没意识到而已。
                    让柳建华送到了柳家潭村口,藤子都就让柳建华回了,将柳建华给严盛老两口送营养品甩,结实系到了背上,抻了抻扁担,往肩头一搁,挑着就准备往严家湾走。
                    “叮铃铃——”
                    一阵悦耳自行车铃声响起,藤子都嘴角抽抽,又不得不放下扁担,回头看了看柳家潭,发现柳建华已经进了村后,把扁担往箩筐上一搁,坐在扁担上,掏出香烟,点上瞥一眼来人,眯着眼笑道:“萧少,看来你这个邮差活儿做得挺上瘾啊?”
                    “啊哈哈,彼此彼此,彼此彼此啊!”
                    严澈“卧病”已近月余,在听到藤子都出门,严强上山后,无精打采出了房门。
                    简单地在院里新移栽毛竹林下汲了半盆竹笕流下山泉水后,倒了半壶温水兑上,开始打整个人卫生。
                    束起已经过肩长发,用热毛巾捂了捂连,就着肥皂渣泡肥皂水,嚓嚓地简单刮了刮胡须茬儿,毛巾往盆里一掷……伸个懒腰也能弄得全身骨骼嘎嘎响严澈,“嗤嗤”怪笑在苍白憔悴脸上显得有些阴森怪异,自嘲道:“不知道是懒骨头还是烂骨头了?”
                    收拾妥当后,趁着今天春日融融,拉了一把竹摇椅放到院里已是爬满绿意葡萄架下,整个人坐了进去,听着耳边是摇椅嘎嘎作响与风吹树叶伴奏,盯着那丛不算大毛竹林怔怔出神。
                    不远处美人坡下蓄水池已经初成规模,还封了顶,美人坡上已经拉开了白色塑料膜,一片大棚温室业已建成,严严实实地将邬子荡挡在身后。
                    严澈这“病”,是心病。
                    在萧辛偐“无心快语”刺激下,整个精神系统崩坏,自我修筑隐墙溃烂后遗症——说白点,就是受不住打击,整个人颓靡下来。
                    严澈已经不去想萧辛偐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满心满脑子都是付梓和庄婕盈结婚真相,就像一把无妄急火,彻底地将严澈那根救命稻草焚烧殆尽。
                    似乎顾长河与顾新荷讥笑还在耳畔回荡……
                    “严澈啊,你离开吧,小盈和付梓结婚事已经定下了。”那个男人腆着一张虚假笑,如是说。
                    “呵呵,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跟你外婆你娘一样贱^货么,真是什么人养什么儿子。”那个女人狰狞面孔一阵扭曲,面上那层厚厚粉底几乎剥落。
                    “你们两个都是男子,不可能会有结果。”那个男人挂不住虚假笑,脸带阴狠。
                    “啊啊啊——你们母子俩都是阴魂不散,阴魂不散啊!!一个娘死了,儿子还要来跟我女儿争男人,要不要脸啊啊!!”那个女人歇斯底里,张牙舞爪。
                    “严澈啊,为了付梓将来,你放手吧!”那个男人敛下阴狠,继续挂着虚假笑容,谆谆引导。
                    “不要脸小贱^货,真是跟你娘一样样儿,付梓不会要你……哈哈哈,你能给付梓想要么?前途?还是你能给付梓生儿子么?”那个女人张开血红大口不住咆哮,大有将人撕烂活吞趋势。
                    “严澈,你自己离开吧,不要逼舅舅出手!”那个男人终于掩藏不住面下狠戾,阴沉着脸,语带威胁。
                    “哼哼哼,小贱^货,自己识相一点,不然你娘下场就是你下场。这只是给你一个警告,下次可就不是没了工作这么简单了……”那个女人疯狂如斯,失了理智,失了她省长夫人仪态,简直就是疯子。
                    ……
                    沙沙沙——
                    又是一阵风动。
                    严澈微微睁开眼,抹了一把额际汗水,苦笑道:原来,又做恶梦了啊!
                    “三儿,你起来了啊!”
                    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严澈回头,正好看到杵着拐杖杠杠响严元照走进来。
                    严澈起身迎了上去:“五老祖,您怎么过来了?”
                    拍了拍严澈搀扶着自己手,严元照看了一眼满园翠色篱笆院,一阵感慨:“哎呀,才几天不过来,院子大变样了啊!”
                    可不是,原本显得有些冷清院子,如今不光挂了绿,还有一丛移栽过来毛竹也散发着生机,绿意盎然中,两栋竹楼隐在其间,更是有了几分脱尘隐世之姿,比起严家湾那些白墙青瓦大房子,这里才是真令人艳慕不已享受啊。


                  IP属地:广西101楼2013-07-16 1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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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子都一边往池塘里抛洒着杂粮屑,一边迎着小风儿内流……当初我怎么就给他提出上网事呢?为什么我要提出来呢?如今人家以正事为由,每天巴在电脑跟前,名正言顺地泡网泡论坛,我却要累死累活地做事……为毛儿呢?为毛儿呢!!
                      先不谈在那池塘边抽风人,咱们说说严小三儿吧!
                      其实,严澈也亏得藤子都提出装宽带,而后看到藤子都居然上内一个知名X涯网站灌水时,解决严家湾蔬菜销路事,也由此得到了启发。
                      这几天下来,严澈这个几乎从来没在网上聊天看电影,或者聊秋秋人,居然每天都泡论坛,不过不是X涯论坛,而是一家旅游网论坛。
                      自打严澈在这家名叫“家乡美”论坛注册,利用手机拍摄功能,选了几个角度,拍了几张雾戌山比较成型相片,传上网后……帖子一出,楼层一下就砌到了十多页,上千层。
                      里面有砖也有花,有人说是PS出来,也有人说是某某旅游景点,但是绝对不相信严澈所谓这只是某个偏远农村一角。
                      虽然如今全形势大好,但是人心里都知道,严澈他们这个地方贫瘠,是出了名儿要靠家救济贫困地区之一。
                      然而,这次严澈照片里,给大家呈现了另一面农村。
                      果树满山,山顶草亭造型简陋,只是石头作栏,木桩作柱,顶上打了一层麦秸秆而已,然而,就是这样简单,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山下竹楼篱笆院,那两栋竹楼看上去是花了不少心思,可是却不让人觉得累赘。简简单单,以竹做墙,麦秸为顶,以竹砌栏,就连竹楼前走廊,也是一块块竹片拼成。
                      竹枝竹篾交叉编成篱笆院子里,一丛颀秀毛竹下,竹笕流水,没有日式那样刻意,只是简单用竹引水而已……水从竹筒里流出,竹筒有两个出水口,一端面向院子,那是用作日常用水出水口,另一端,则是流向后面那一片三叶竹竹林。密密实实地将流出水掩在竹林下,不知流去了哪里。
                      篱笆院墙内,有一蹙绿意盎然葡萄搭成凉棚,葡萄架下摆着一张简易竹几和两把一样是竹制靠椅,竹几上摆着一套粗制陶制茶具。
                      粗陶茶杯里,泛着金泽茶冒着腾腾热气儿,似是在热情等待客人到来。
                      一池碧粼粼池塘里,偶有筷子长鱼儿嬉戏游过。
                      初成荷藕将这个大池塘围绕在深碧色之中,微波荡漾,无限惬意。
                      一条围了粗陋竹栏杆青石桥廊,延伸到塘中草亭下。
                      草亭,和山上草亭如同一辙,极其简陋。然而,在这个草亭下,不同山上那般空敞,居然有一张石桌和四个石墩,石桌上凿刻着一方棋盘。
                      那条青砖铺砌小路两旁种着不算粗壮柳树,新柳抽绿,黑与绿搭配得不但不显沉闷,反而多了许多生机,为这条看似望不到尽头青砖小路凭添了无限柔情,似乎,看着这条路,就仿佛看到了两个相携人没有尽头情感。  站在山顶遥望,对面,乃至丝绸,虽然依旧还是山。
                      薄薄暮霭下,山下白墙青瓦村子隐在融茂几棵百年大榕树下,正袅袅升起炊烟……  画面很静,画面很轻,仿佛就像是一幕水墨画一般,淡淡地,却又有着一片祥和安宁。
                      这就是严澈发照片要效果。
                      当然,引起质疑反应,也在严澈预料之中。
                      就在帖子大热之际,严澈又贴了几张严家湾蔬菜大棚照片出去。
                      与先前雾戌山景色不同,大棚里一畦畦碧绿菜秧儿嫩生生水灵灵,挂了果蔬菜更是娇艳得惹人欲滴。
                      蔬菜大棚照片发出去后,严澈不像雾戌山那几张照片那样不做多余说明,只是简单打上“山村景色”四个字,而是仔仔细细,严严谨谨地把严家湾蔬菜大棚介绍了一遍,嗯……最主要,还是打上了“纯绿色蔬菜”这个标志。
                      果然不出所料,照片和帖子一公布之后,版主就将其贴顶置,浏览量与留言如同潮水一般袭来。
                      细心网友发现这个帖子和上个山村景色帖子同系一名作者,于是就大声提出:这个地方是不是和上次那几幅照片同出一处啊?!
                      许多没看过严澈那次照片网友,赶忙搭楼询问“什么照片”,于是,这个网友直接将上次帖子链接也一并发了出来。
                      两篇帖子一下爆火,一天下来,点击过万。
                      对于在城市住久了,渴望畅游自然山水之情人比比皆是。
                      严澈在网上发图目,无外乎就是抓住了网民这个心理,达到宣超严家湾蔬菜大棚目。
                      当然,更主要,还是为了吸引外面人注意……不是注意严澈雾戌山,而是注意严家湾绿色蔬菜大棚。
                      当严澈每天一副严家湾附近照片传上去后,他俨然成了“家乡美”这个网站名人,每次帖子浏览量只高不下。
                      比起那些驴友特意寻来风景图,严澈照片虽然没有什么天险,也没有什么奇秀,但是平淡惬意山村气息一下弥漫了整个“家乡美”。
                      有人建议严澈搞个农家乐,让大家有机会过去旅游旅游。
                      严澈回答简单明了:这里虽然穷,但是求得只是一夕温饱,没想过要做旅游景点之类。  这天。
                      严澈又霸着电脑,在论坛和网友交流时,藤子都声音在院子里响起:“严澈,赶紧出来,赶紧出来。”
                      严澈眉头一皱,合上电脑,走了出来:“怎么了?”
                      藤子都急喘喘地指着严家湾方向,深呼吸几口气,堪堪平缓了呼吸:“你……我……那个……严……鸡……”
                      “哎。”大声地拍了拍腿,也不管严澈反抗,藤子都直接拉了严澈手,就往严家湾……后鸡冠山跑。
                      趁着在路上,藤子都这才告诉严澈:在鸡冠山上,挖出了一个家伙。五老祖说那叫太岁!
                      好嘛,太岁头上动了土,那是要大祸降临了啊……那还了得?!
                      严家湾人都惊动了,纷纷赶往鸡冠山。
                      只不过,严澈在听说出事地方在鸡冠山时,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甩开藤子都手,疾步赶了过去。


                    IP属地:广西108楼2013-07-17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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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行前夕
                        在那次村委会议结束后的第二个礼拜,地里农活稍微缓下来一些后,严国昌就知会了桂月一声,让桂月给自己汉子准备一些换洗的衣物,并将要严钊和他一起跟藤子都要进城一趟的事简单的给桂月说了一下,具体的事务叫桂月让严钊去他家时,仔细言语。
                        当然,也不会落下雾戌山这边严澈家的藤子都(……),在遇到严国强时,就提了一下。
                        严国强闻言,也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他可是还记得严国昌先前拿着池塘的事儿为难严澈,因此也没给严国昌什么好脸色,弄得严国昌灰溜溜地青了那张蓄意套近乎的脸。
                        严国昌跟桂月打招呼后,当下傍晚,下地回来的严钊稀哩呼噜消完夜,一放下筷子,就冲进了内间,从里面拿了在外打工买回来,却没舍得送人的营养品,带着正要去洗碗的桂月,忙匆匆地就来了雾戌山下的严澈家。
                        小两口刚进严澈家的那道大木门那会儿,严澈一家正好也刚刚消完夜,严国盛拉着藤子都在池塘的草亭下的石桌上,让藤子都教他下棋呢。
                        嗯,严国盛学下棋这个事儿嘛,其实还是有原因的。这原因嘛,说起来就离不开他的宝贝外孙柳曲了。
                        前两天,因为张超英捉了一只家养的小土鸡儿,带去镇上给舍不得吃穿的女儿女婿,准备给正在长身体的外孙外孙女补身子的时候,严国盛自然也跟着一道儿去了镇上看望外孙外孙女。
                        老两口儿刚到严佳美家,憨实的女婿柳建国这个时候自然不会在家,早早就出门跑生意,养家糊口去了。
                        严佳美也正在自家的院子里洗刷衣物,洗衣槽旁边堆了满满一大盆的衣服,一看就是爷儿仨换下来的。
                        看到这个情形,张超英二话不说,将带来的东西递给了严国盛,卷了衣袖,就要上前帮女儿,却被沾了满手洗衣粉泡沫的严佳美伸手一挡,拦了下来,冲着屋里喊“柳歌,你姥姥姥爷来了”……原来,两个外孙正坐在房里沙发上看电视呢。
                        严国盛是真疼极了这两个外孙,特别是外孙柳曲,活泼可爱,嘴巴还特甜……虽然比不上严家陵那么古灵精怪,严国盛也想得开:毕竟嘛,四哥家可是出了大学生,基因好哇!
                        争不过遥控器的柳歌一见姥姥姥爷来了,从屋里窜了出来,一把就抱住张超英的胳膊,拉着张超英往屋里走,边走边跟着告柳曲的状去了。
                        严国盛拧着大包小袋进屋的时候,沙发上就剩下盯着电视看得目不转睛的柳曲。
                        严国盛走过去坐到小外孙身边,才发现柳曲在看动画片。看着柳曲这么认真的样子,严国盛笑眯了眼,怎么看怎么欢喜,就是舍不得惊扰柳曲。
                        半晌,柳曲总算发现坐在身边的严国盛,甜甜地喊了一声“姥爷”后,动画片也差不多结束了。
                        严国盛随便问了一句柳曲:“曲儿啊,跟姥爷说说,这里演了些什么啊?看得我家小曲儿这么入迷。”
                        柳曲一股脑钻进严国盛怀里,又蹭又撒娇,等消停下来后,才说动画片里面演的是下棋。
                        一说到这下棋,柳曲从严国盛怀里钻了出来,两眼亮晶晶地拉了拉严国盛的衣角,问道:“姥爷,你会下棋不?”
                        严国盛一愣,心讨:下棋?下地我倒是会,这下棋……是什么玩意儿啊?!
                        看到严国盛一脸茫然的表情,柳曲嘴巴一撇,郁卒了。
                        柳曲一脸“姥爷,你凹凸了”的表情望着严国盛,看得严国盛心肝儿都纠结到了一起。  这不,回来之后就跟严澈问起什么是下棋,下棋是什么玩意儿。
                        多嘴多舌的藤子都忍不住上前搭了一句讪……于是,就演变成了这样:严国盛拜藤子都为师,要学下棋了!
                        于是,几乎每天消完夜,严国盛就“风雨无阻”地拉着藤子都,来到池塘的草亭下,就着石桌上的棋盘,还拿出了严澈让严钊特意烧制的黑白两色棋子两钵,倒也是认真地学起了围棋。
                        呃,虽然学了快一个礼拜了,严国盛恁是连十九条纵横交叉的格线都数不清,可是怎么也挡不住他老人家那股学习的热乎劲儿。
                        于是,苦得每天一吃完饭,没能如愿安全逃逸的藤子都次次都哭丧着脸向严澈求救。  只不过呢,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严澈再次淋漓尽致的发挥着藤子都嘴里的“小人”行径——极不厚道地一耸肩,一摊手,嘴角撇一撇,抱着碗筷和张超英去灶房洗碗。
                        末了,临出门前,还不忘来个“回眸一笑”,递给藤子都一个满含笑意、幸灾乐祸的眼神,惹得藤子都牙齿磨得咯咯响,让严国强都担心藤子都是不是又要长牙了(……o(╯□╰)o)
                        进了大院院门后,刚迈开了两步的严钊两口子,就听见“噗哒”一声。
                        只见那大胆先生就像幽灵(?)一样从暗处窜了出来,横在两人前进的路中央……不算大的鸡眼瞠得老圆,张开那对羽毛红得闪亮光的大翅膀,钢爪似的爪子一只站着支撑那“过于庞大”的身体,另一只有一下没一下地刨着地,脖子的那圈夹杂着黑红二色的羽毛也根根地炸了起来,冲着严钊两口子张开了锋利的嘴喙,咯咯地叫嚣起来。
                        那凶猛的样子吓得桂月尖叫一声,嗖地——直接躲到了自家汉子的身后,严钊也有些畏惧的盯着大胆先生泛着寒光的嘴喙,他可是有些耳闻……嗯,虽然玄得他没法完全相信。
                        看着大胆先生毫不客气的将自己和自己婆姨挡在大门口,严钊嘴角抽抽,不得不伸长了脖子,冲竹楼方向大喊:“四叔,三儿兄弟,我是严钊——”
                        呃……忘记说了,自从严澈将大胆先生带回竹楼后,竹楼乃至大院内的治安问题,就交由大胆先生全权管理,嗯,可以这么说,大胆先生啊,如今可是雾戌山庄的保安呐。(囧)  果然,没过多久,一边擦着手,满脸歉意的严澈走了出来。
                        喝退大胆先生后,严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是大钊哥和嫂子来了啊,呵呵,大胆又调皮了。”
                        桂月和严钊这才松了一口气,桂月更是拍着丰腴的胸脯,喘着气道:“小叔啊,你家这个这个……嗯……这个……”
                        “桂月嫂子,它叫大胆(-_-|||)。”严澈出声提醒。
                        “嗯嗯。”桂月点头:“就是大胆,长得可真可怕。”说完,拍得胸脯晃啊晃,惹得严钊脸上有丝愠色:这婆姨,怎么这么不注意形象啊?!这不是让人笑话么?!
                        严澈什么人啊?
                        小两口的表情自然早入眼底,心下有些好笑地看着吃醋的严钊,抿嘴一笑,道:“大钊哥,桂月嫂子,消过夜了么?来,别站在门口,进来坐吧!”
                        严澈的话惊醒了严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严澈一眼,看到严澈眼底的戏谑,一张黑脸变得黑里透着红,不由扭开了头。
                        “啊,刚吃过了,刚吃过了。”桂月赶忙点头,侧身用手肘碰了碰已经开始在害羞的严钊,轻声道:“不是有事么,小叔喊咱们进家坐呢!”
                        “嗯”了一声,严钊别扭地点了点头,两口子跟在严澈身后,去了院里的竹楼。
                        而在听到大胆先生的叫声时,就已经从板凳上站起来的严国强,已经等在了屋门口。
                        藤子都正教严国盛教得揪落一地头发时,就听到严澈的声音传了过来,立刻从石凳上蹦了起来,仿佛屁股下面按了一个弹簧似的。
                        看着站在塘边的严澈,藤子都两眼含泪,心道:亲人啊,救我于水火的亲人啊!!
                        严澈可没看藤子都那眼神,只是在回答着严国盛询问是谁来了,来做什么。
                        虽然没看到严澈看自己,藤子都这打不死的厚脸皮,还是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严澈,有人找我?”
                        严澈横了藤子都一眼,道:“什么找你啊,是来谈谈去考察的事情而已。”
                        藤子都也不觉痛痒,晒然一笑:“嘿嘿,还不是和我有关么。”
                        严国盛虽然知道严澈和藤子都经常斗嘴,可是还是清楚地看出藤子都早已经不像初初来时,每次都和严澈斗得炸毛儿,相反的,言语中时刻都透漏着刻意的谦让和宠溺。
                        看着两个小辈儿的这一转变,严国盛迷糊了:这……好像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啊!
                        只是,严国盛怎么也想不出不对劲儿的源头。
                        盯着严澈和藤子都走远,严国盛甩了甩头,甩开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想法,再次认真专研起——呃,围棋来。
                        刚拨弄了两颗黑棋,张超英就过来了。
                        原来,严钊两口子来了,还真是来和严澈商量去考察的事。
                        老两口协力收拾好黑白棋子后,相视对望一眼,在对方眼里看出了相同的情绪后,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一眼竹楼的方向,继而……默默地继续收拾棋子,整理棋盘。
                        来到竹楼外的篱笆时,藤子都踟蹰了半天,还是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横在严澈跟前,闷闷地道:“严澈,我……我要出门了。”
                        严澈抬头看了藤子都一眼,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藤子都纠结了,开始浮现委屈的神色,继续重复道:“严澈——我要出门了!”
                        严澈点点头:“嗯,我知道。”
                        “我……”
                        “我知道你要出门了。”
                        “我……”
                        “嗯,你出门去考察。” 


                      IP属地:广西113楼2013-07-17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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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严澈走进院子的背影,藤子都整个人一下焉儿败了。
                          是夜。
                          藤子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着饼子……他,再次失眠了,因为明天他将陪着严国昌和严钊去枝城考察李军的超市。
                          想着白天严澈那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藤子都突然觉得胸口闷疼闷疼地,翻了个身,面朝床顶,忍不住伸手捂向胸口——这里,一抽一抽的,居然有些闷闷酸酸,一抽一抽的疼,疼得让人鼻子发酸,眼眶发热。
                          也就在这一瞬间,藤子都心生出一个离开后……是不是就该不要再回来了的念头。
                          但是,很快地,在严家湾,在雾戌山的点点滴滴,还有与严澈相处的点点滴滴,使得藤子都这一念头在转瞬之间,烟消云散。
                          抬手,狠狠抽了自己的脸一巴掌,藤子都哼哼自嘲地笑了起来:“你算什么东西?你还想要人家跟你说什么?哼呵呵呵……”
                          不自觉的,藤子都觉得这个世界上,恐怕就数自己这号人最可悲了。
                          感觉到眼角的湿润时,藤子都一个侧身,面朝墙面,狠狠吞咽了一口唾液,咽下那一口苦涩……准备进入睡眠。
                          笃笃笃——
                          木门响起。
                          藤子都一怔,一个翻身,就从床上跳坐起来,看着污漆抹黑房间里房门的方向,呐呐问道:“谁?”
                          “睡了?”是那个另自己满心酸涩的声音……藤子都觉得心底的委屈,不经意间又统统冒了出来,狠狠抹了一把脸,唾弃了一把自己的“少女心”,藤子都翻下了床,摸黑走向房门。
                          拉开木门,果然是严澈站在门外,呃……如果严澈不用手电照着下巴的话,藤子都或许会比较感动一点。
                          嘴角抽了抽,藤子都一把夺过严澈手里的手电,没好气地道:“夜半三更,你以为你是贞子啊?”
                          说完,藤子都自己也囧了,贞子是女鬼啊,严澈算什么呢?
                          果然,严澈哼了一声,一进门就拉开了电灯,一脸“你有种”的样子,冷冷地剜了藤子都一眼。
                          自知说错话的藤子都摸了摸鼻子,拿着手电回了床边坐下,转移话题道:“这么晚……”又想到白天的委屈,藤子都的语气也降了下来:“你来做什么?”
                          严澈闻言,看着藤子都那脸别扭的表情,有些好笑又好气,从身后拿出一个木制罐子,抛给藤子都,道:“喏,给你这个。”
                          快手接住严澈跑过来的木罐子,藤子都一脸不解的看着严澈,又看了看手里的木罐子,疑惑道:“这是什么?”说着就要拧开来一看究竟。
                          严澈立马急手制止住了藤子都,道:“这个是竹芯茶,清热降火毒的好东西。”  藤子都一愣:“竹芯茶?就是你早些日子采的那些三叶竹的竹芯?”
                          严澈挑眉,点了点头。
                          “这个,能当茶喝?”藤子都嘴角抽得更厉害了:这算什么?居然送这个给我?!
                          青了脸的严澈狠狠瞪了藤子都一眼,伸出手,冷下声调,道:“不要?不要就还我!”
                          藤子都将手里的木罐子快速的往身后一躲,躲过了严澈伸过来抢夺的手,哇啦哇啦地大声叫道:“诶诶诶,有你这样的人么?送出来的东西还要伸手要回去,你好不好意思啊?!”
                          听到藤子都升高的音调,严澈急忙上前,一把捂住藤子都的嘴:“你小声点儿,一会儿把我嗲给吵醒了!”
                          藤子都有一瞬的恍神。
                          那是一股幽幽的,沁人灵魂的香气。
                          他一直就怀疑那股香是严澈的,如今,这么近和严澈贴身站在一起,那股香气愈发浓郁,弄得藤子都整个人顿时呆住,凝神细细嗅着严澈身上那股幽香,深深地陶醉起来。
                          是了,就是这个了,就是这个没错了……果然就是严澈身上才有的香味,严澈的香味,真的是严澈的香味啊!
                          严澈猛然发现两人太过暧昧的尺度,急忙放开捂住藤子都嘴的手,然而……手心却感觉到一股温润,似乎……是……藤子都的舌头!!!
                          严澈脸色一僵,僵滞了片刻,冷着脸就要挣脱这个自己“投怀送抱”的尴尬。
                          藤子都却下意识地将双手环住了严澈的腰,紧紧地环住……好细的腰啊……以前那些女人也没这么纤细的腰吧?!……纤细,却充满了韧性的腰,严澈的腰,香香的严澈的细腰……这是藤子都此刻唯一的感受。
                          在藤子都将严澈圈进那如今变得结实,却不是温暖的怀抱时,恍神的不止藤子都,还有严澈。
                          就那么一瞬间,某些东西犹如汹涌的潮水,吹散了刻意堆砌的潮堤,顷刻崩溃,倒塌,那些苦涩的记忆一发不可收拾,将严澈整个人无情吞没。
                          严澈慌了。
                          挣扎着,推开藤子都的桎梏,然而那堵铁墙一般的胸膛,巍然不动。
                          严澈怕了。
                          崩溃带来歇斯底里的情绪,让他使出全身力气……
                          于是,藤子都跌倒在地,茫然看着他的眼神,居然带着那么明显的受伤。
                          于是,严澈跌倒在地,骇然看着藤子都的眼神,有着无处躲藏的慌张。
                          就这样,两个跌坐在地上的人,一个带着质问看着另一个,另一个扭开脸,脸色隐藏在暗影里。
                          严澈,逃避了。
                          或许是许久。
                          又或许就只是一瞬。
                          藤子都率先站了起来,伸出手,声音已经不再有多余的情绪:“起来吧,地上寒。”
                          严澈微微一愣,也不看藤子都的表情,依旧把脸藏在暗影里面,却还是乖乖地伸出了手,接受藤子都的帮助。
                          “这个竹芯茶,泡热水喝。你比较容易上火,这个……你多喝点比较好。”严澈临离开时,把着木门,背对着藤子都的方向,是这么对藤子都说的。
                          刨除那冷冰冰的语气,藤子都觉得受宠若惊。
                          当然,藤子都并不知道严澈的话,没说完的是:这些竹芯茶,都是他用碧水灌溉过的三叶竹抽出最新竹芯时,他一根一根细细采撷来的。
                          抽竹芯,那可是一项极其费神儿的技术活儿,不单要心细,还要有耐性。
                          而且,这三叶竹竹芯,只有在每天清晨竹叶沾露时的竹芯才是最佳的,只要太阳一出,沾了阳辉的竹芯就没了该有的灵性,就算采下来,也就变成了一般的平凡的竹芯而已。
                          当初,严澈用了一个清晨的时间,也就采下两把的竹芯而已……而藤子都手里那一木罐的竹芯茶,可是严澈花去三个清晨的时间,每次高度集中精神,加快速度,双手灵活得不输极品绣女的手活儿才采撷来的九把。
                          拿着这些采撷来的三叶竹竹芯儿,严澈又花了两个上午一边用一个塑料喷雾瓶喷洒碧水,一边动手翻动簸箕里的竹芯,让清晨最温和的阳光晾晒了两回。
                          等簸箕里的竹芯略失水分时,那竹芯儿却能依旧保持着那刚采撷下来的碧绿样子。
                          也就这个时候,严澈才将竹芯理顺,一把一把地带进天元珠里,再一根一根地在碧水湖里仔仔细细地清洗一遍后,悄悄地拿出来放到另外一个提前准备好,干净的新簸箕里,放到中午的太阳下,铺晒个七八天。
                          七八天后,竹芯不再是原先直直的一条条形状,而是微带卷曲神似小虫一条条的样子,颜色也并未呈现枯死的败黄。
                          这个时候的竹芯,严澈才将它们带回灶房,洗干净了一口专门炒茶的大陶罐,小心翼翼地烧着文火,拿着专门炒茶的长竹筷,一点一点地翻炒出来的。
                          嗯,可以这么说吧——如今藤子都手里这一小木罐子的竹芯茶,且不论严澈在制作时加入十二万分的精力,光是那全程掐时掐点选最佳的,经过碧水灌溉的竹芯儿,以及制作过程中沾染的、为其“洁身”的碧水,那可是所谓的“万物万灵的根源之水”啊。
                          单是这么小小一木罐子的竹芯茶……若是落入懂这茶的人手里,一定会惊艳到大呼:“能品一次这样的茶,回味起从前饮过的那些什么什么极品茶,简直不堪入口。”或者是“品此一啖,此生安然!”
                          这些,严澈并没告诉藤子都,藤子都自是不会知晓。
                          直到严澈已经离开许久,藤子都还是抱着那个木罐子,开始嘿嘿地笑了起来。
                          只不过,抱着木罐子傻笑的人,满脑子想着的却是方才抱着那个带着香气的活人的情形……嘴角,还有一丝可疑的晶亮闪过(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朋友请客,茶腆着肚子出去胡吃海塞,蹭了一大顿,回来的时候路过花房,又买了一小盆仙人球……
                          其实,茶很纳闷,为毛养狗养得越来越大,偏偏就是养不活半根花草捏?为毛儿为毛儿捏?
                          于是乎,不信邪滴茶,这次又买了一盆仙人球,嗯嗯,就是准备拿来再次做做实验——看看它这次到底能活多久……o(╯□╰)o 


                        IP属地:广西114楼2013-07-17 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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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塘白肚
                           严澈总算是让沈春沈秋兄妹留下来了。
                            春秋兄妹俩笑了,两老也笑得见牙不见眼,一人抱一个,捏捏胳膊捏捏脸,口里一个劲儿“可怜娃娃哟,得多吃点饭啊”、“这么乖巧娃娃,哪里去找啊?”……云云云。
                            严江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了看那边令他跌下巴父亲和叔叔,又看了看依旧一副淡定模样自家兄弟,最后只得提溜过严家陵,咬牙切齿道:“小兔崽子,说,到底给老子惹了什么事儿?”还要你三叔给你擦屁股。
                            严家陵看是“在劫难逃”,干脆挺直了小胸脯,一脸“视死如归”烈士模样,不屑地看了自家老子一眼,小眉毛一挑:“嗲,你凹凸了,儿子我这是做好事留佳名。”
                            严澈闻言再次黑脸,先严江一步,一把将严家陵提溜过来,罩头就是狠狠一记爆炒糖栗子,道:“嘿,你还留佳名了啊?你还留佳名,叫你留佳名,你这个小兔崽子,你挂了好名声,还要三叔给你收尾?”
                            严家陵抱着脑袋,躲出严澈好几米远,委屈地看着严澈,嘴里用所有人都听不到声音嘀咕道:“滕叔说果然没错,最是狠毒美人心,最是狠毒美人心啊!”
                            严澈一愣,似乎听到严家陵口出“藤子都”名字,脚步一顿,没再去追赶严家陵,有些恍神。
                            这下,倒是便宜了严江,三两步上前,一把揪过自家这个忤逆儿,拧小鸡崽儿似提溜去了院儿里,准备好好给这混猴子酥松一下筋骨。
                            严家陵见势不对,急忙大呼“阿爷”,却被严江一把捂住了嘴,趁着空一看,绝望了……自打自家阿爷得了捡来孙子孙女后,已经乐滋滋地围着新孙子新孙女转悠,他这个正牌孙子……打入冷宫了。
                            悲催啊悲催,太悲催了,我就是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严家陵被他老子夹着,倒挂在他老子腰上,满脸悲戚,心中指天怒吼:天做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小爷这是引狼入室,自毁以前苦心经营一切乖仔形象啊,这绝对是引狼入室啊啊!
                            也在严家陵内牛时候,大胆先生终于走了出来,冲着被严江夹着严家陵“咯咯”地叫,看到大公鸡样子,听到大公鸡叫声,严家陵怒极,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然而,严江手脚利索已经把严家陵带到了背风一面,无论严家陵怎么嚎……竹楼那边也听不清,听不真(╮(╯▽╰)╭)
                            待到严江心满意足地走回竹楼来时,身后跟着,俨然是一脸苦瓜,小嘴歪斜,捂着屁股一瘸一拐严家陵。
                            见到众人时,那飘过来小眼神儿,要多幽怨有多幽怨,要多凄哀有多凄哀……瞟到哪个身上,那个人一准儿打一个寒颤。
                            这个时候,作为竹楼新成员兄妹俩,狠狠打了一个寒颤,靠得严澈更近几分,几乎贴到了严澈身上。
                            于是,严家陵眼神儿……升级成了加强版……
                            等张超英回来,急冲冲回家拿了一些外孙外孙女不要衣服过来,给沈春沈秋兄妹收拾一顿后,收留春秋兄妹事也算暂时就这么算了。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严江大概知道严家陵拿了他钱原来是给这对可怜兄妹后,瞪了严家陵一眼,也没再说什么……反正,那些私房钱存到现在,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拿来该怎么花(囧)。
                            于是,严强一挥手,准备趁时间早赶回镇上严江父子也留了下来。
                            严家陵自是不用说,“哟呵”一声蹦了三尺高,上蹿下跳跟在严澈屁股后——只因为严澈一句话,说要去池塘捞鱼给大家尝鲜。
                            严家陵早就对池塘鱼垂涎老久了,当初和着小爷爷严盛去喂鱼时候,他就眼巴巴等着吃鱼呢!
                            捞起一条两三斤重鲶鱼后,严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在身边已经开始擦口水侄儿,再看看乖巧地盯着这鱼两眼发光沈秋后,嘴角还是露出了似有还无微笑。
                            轻轻拍了拍沈秋脑袋,严澈笑道:“怎么了?眼睛瞪这么大。”
                            沈秋这下倒是开始不好意思了,有些扭捏道:“三叔……这鱼……好大。”我都没见过这么大鱼。
                            严澈闻言,笑意更浓,指着池塘对沈秋道:“过几天,这塘子打鱼时候,到时候还有比这更大。”
                            “真?”沈秋看看池塘,又看看严澈,眼睛瞪得更圆更大,一脸惊讶。
                            “嘁,大惊小怪。”严家陵看着严澈和沈秋互动,吃醋了。
                            “小混蛋!”看到严家陵这个跋扈样子,严澈屈了食指,又按着严家陵脑门敲了一下。  严家陵抱着脑袋“嗷”了一声,跳开一米远:“三叔,我已经够傻了,再打我就成白痴了!!”
                            严澈挑眉,甚为不屑:“还以为你是乖孩子呢,敢情一直就在装乖骗我啊……这样,打成白痴也算了结了你这个祸害!”
                            严家陵郁闷了,幽怨地瞟了严澈一眼:“三叔,你不疼我了,呜呜呜……”
                            这边叔侄三人在这里打闹,院门口冒出一个脑袋,正在那东张西望。
                            身为保安大胆先生一感觉到来人是个陌生人,而且起形可疑,早早就伏击在门后刺儿藤丛里,待那张望之人踏进大门一步……大胆先生飞扑而出,“咯咯咯”冲着那人就是一顿猛啄。
                            那人痛呼出声:“严澈,严澈在不在,哎哟……哎哟,出人命了……有人在没,有人在没?”
                            听到这番颇大动静,竹楼里外人都是一愣,没多想,很快都赶到了门口。
                            严澈人未到声先至,开口就是制止大胆先生话:“大胆,你又做什么了?”
                            只见,威武大胆先生正踩在一个人身上……来回踱步,神情倨傲地冲着出来主人们“咯咯咯”地叫唤。
                            唤回大胆先生后,严强和严盛对视一眼,给严江一个眼色后,严江愣愣地看了那只“大胆先生”一眼后,一步一侧首地走到倒在地上人身边,伸手搀扶起地上人。
                            一看……
                            院里几个大人这下齐齐愣住了。
                            ——这,不就是乡政府那个黄干事黄生群么?
                            “哎哟,严澈啊,这是什么啊?好生厉害……哎哟!”
                            在众人不迭道歉中,黄生群虽然笑着摆手不介意,却也在严澈给他简单上药后,盯着还在虎视眈眈盯着他看大胆先生,心有余悸地问道。
                            “咳嗯……”严澈有些不太好意思,抬脚欲踹大胆先生出去,却被大胆先生巧妙地躲了开去,末了,还不忘扑腾着翅膀,冲着严澈“咯咯”反抗,一双眼睛异常“委屈”。
                            看着大胆先生这个样子,别说是黄生群,就连一旁严江也愣住了,指着大胆先生,“这这这”了半天,看着严澈,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三儿,这……这是公鸡?”
                            严江问时候,黄生群也盯着严澈,严澈尴尬地抽了抽嘴角,斜了大胆先生一眼,大胆先生居然脖子一歪,用鸡屁股对着他(囧)。
                            “大胆,大胆,唻唻唻唻……”这个时候,张超英在外面唤大胆先生声音响起。
                            屋内两人再次囧然:这,这不是唤猪声音么?!
                            不过,两人心思刚起,就看到这个被称为大胆家伙噗噗地往外跑去,没一会儿,发出“咯咯咯”欢快叫声。
                            紧接着,张超英声音又响起:“哎哟,就这么一会儿,你这是跑去哪里了?不饿啊?”  悉悉索索声音传来,应该是张超英倒粗粮声音。
                            严澈干瘪瘪地回头,正好对上黄生群有些尴尬地眼神儿:我……还不如这一只鸡……呃,像鸡家禽?!
                            作为一段小插曲,在晚饭开始后,就这么快速地被翻了过去。
                            黄生群自然成为一桌座上宾,被安排到严强和严盛兄弟俩中间位置。
                            看到桌上多出来两个孩子,黄生群愣了愣,严盛这才介绍起了沈春沈秋兄妹,顺便简单说了两个孩子是双河村。
                            黄生群一听,一下就想起了这两个孩子来历,看向严澈,见严澈点点头后,侧头对严强动容地道:“四叔,三儿心就是好,你们一家人都是出了名大好人啊!”
                            严强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呵呵,黄干事这么说……呵呵,都是乡里乡亲,什么好人不好人啊?哪家没有点困难啊?”
                            黄生群一听,脸色一变,急忙忙道:“四叔,什么黄干事不黄干事啊,您这是折煞我这个小辈儿了……呃,您还是换个喊我吧,我怕您这么一喊,回头我嗲非得给我松筋骨不可。”
                            这话一出,一桌人都笑了。
                            严强也不再推搪,笑了笑,道:“成,那就喊你小名儿?三群?”
                            “成,成,这个这个好!”黄生群忙不迭点头:“呵呵,别说,这个名儿听着就是亲切。”
                            顿时间,原本有些局促饭桌上,气氛缓和下来,严江接过严澈拿出来酒,开了封,给桌上几个大老爷们儿倒了一碗……嗯,当然不包括严澈,在严江眼里,自家三儿身体不好,过年时候都没给他喝半滴。
                            饭后,严江看着天色还没暗下来,想着再晚一点回去恐怕又得挨赵翠花一顿好骂,跟严强和严盛张超英打招呼后,又跟黄生群说了句“下次咱兄弟喝过”后,由严澈送到了院门口。
                            严家陵泪汪汪地揪着严澈衣角,依依不舍:“三叔,周末我回来。”
                            严澈好笑又好气地点点头:“成,不过别叫你嗲追回来。”
                            严家陵抬头望了严江一眼,又看着严澈道:“现在他追我,等我长大了就是我追他了!”
                            严江一愣,气得抬手就给这个忤逆儿一巴掌拍在脑袋上:“兔崽子,等你还没长大老子就掐死你!”


                          IP属地:广西119楼2013-07-18 1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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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啊——”这下,轮到严江愣住了:我这破车,能拉动七千斤鱼?我们兄弟俩能搬动七千斤鱼?好像……我都没什么感觉啊?
                              “哥,点点,你点点……喏,这里面,足足,足足三万六。哈,三万六啊,当初买鱼苗我才花了不到三千块钱啊,哈哈。哎哟——”说话间,严澈已经在副驾驶座上跳了起来,嗵地一声,脑袋也直接被车顶夯了个结实,痛呼出声。
                              “你看你,你看你,跳什么跳,跟你侄儿一个猴儿样……疼不?哥看看,疼不?”
                              ……
                             严澈兄弟回到灵渠镇上,已近晌午。
                              看到严江是跟着严澈回来,赵翠花也只是嘴角抽抽了,怨气咽了下去,不单没有骂严江半句,也急吼吼地进屋烧水,给兄弟俩不知上哪沾一身腥臭味除味——洗澡。
                              等严澈兄弟俩都洗干净出来后,严家陵也已经放学回来了,赵翠花正在灶房给三个“大爷”张罗着吃食儿。
                              眼见自家三叔在家,严家陵“嗷”了一声,嗖地一下又跑了出去。
                              三个大人一头雾水,赵翠花按捺不住骂了一声“兔崽子”后,眼瞧着严澈在,也不得不偃旗息鼓再次钻进厨房……继续做饭。
                              没多久,赵翠花做第一道菜刚上桌,院外就传来严家陵声音。
                              赵翠花手往围裙上一抹,冷了脸就准备抓住进来儿子一顿修理时,这才发现自己抓住不是自家儿子,而是沈秋。
                              沈秋一愣,不安地叫了一声“大姆”,赵翠花尴尴放手,沈春跟在严家陵背后,也钻进了院里。
                              赵翠花伸手一捞,严家陵滑溜得跟泥鳅似,已经拉着沈春钻进了屋里,安稳坐到了桌旁,抓着筷子敲碗:“娘,饿了饿了,饿死我了!”
                              赵翠花脸颊直抽抽,恶狠狠地瞪了严家陵一眼,心道:你要饭啊?吃饭还敲碗?
                              只不过,眼见小叔在,赵翠花有气也不好发出来……嗯,这叫什么?有辱斯文?对对,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连带,严家陵带回来春秋兄妹,也被赵翠花自动忽略,转而继续钻进厨房里,把精心准备几个好菜一一端上了桌。
                              严澈拍了拍严家陵脑袋,满意地看着沈春沈秋兄妹,动手给兄妹俩一人夹了一筷子菜后,这才对严家陵道:“臭小子。”
                              严家陵乐了,毛茸茸脑袋在严澈怀里蹭了蹭,坐直了身子就开始和桌上饭菜较劲儿起来,边较劲儿还边支吾不清地给沈秋沈春兄妹夹菜“吃,吃,我娘做菜可香了,多吃点”,说话间,还不忘讨好地看自己老娘一眼,看到赵翠花脸上带笑,更是死命拍老娘马屁。
                              待到三个小家伙吃完,一起出门后,三个大人也就动了几筷子。
                              看着一桌狼籍,赵翠花心里狠狠道:兔崽子,回头老娘非给你疏一下筋骨不可。
                              扭头尴尬地看着小叔和丈夫,难得,赵翠花脸红了。
                              赵翠花表情看在眼里,严澈无所谓地笑了笑,道:“嫂子,没事。”
                              严江这才发现桌上情况,挠了挠头,道:“哈哈,这兔崽子,哈,挺能吃,哈哈。”  赵翠花横了严江一眼,严江这才悻悻扭头,怎么也掩不住脸上愉悦。
                              “小叔……这,我还是去重新给你们兄弟俩弄几个菜吧!”看着桌上菜实在是太……那啥了,赵翠花起身道。
                              严澈拦下赵翠花,把赵翠花按坐到严江身边,起身拿起了麻布袋,从里面拿出一沓不算新钞票——那是严澈在车上就扎好一万元整,递到了赵翠花手里。
                              赵翠花一脸茫然,看了看手里钱,无措地望向自己丈夫……谁知严江埋头捡着残羹剩菜吃得香,看也不看自己一下。
                              似乎觉得这钱扎手一般,赵翠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脸懵然地看着严澈:“小叔……这……这是怎么回事儿?”池塘出了这么大事,哪来钱?莫不是小叔被气出毛病了?
                              “咳嗯……”严江看着两人僵持样子,这才咳嗽一声,道:“三儿给你,你就接着呗!”严江知道严澈意思,毕竟自家兄弟,这次严澈这么直接给钱出来,等严澈有事儿了,赵翠花还能像以前那么捂紧荷包?自己还用偷摸攒私房钱?怎么地,严江就是觉得自家三儿高明,果然是念过书,上过大学人啊!
                              其实,严江误会严澈了。
                              严澈给赵翠花这一万块钱,并不是为了将来借钱大开方便之门而有举措,这些钱,其实是赵翠花和严江应得。
                              其一:严澈不是那些真什么都不懂是书生。当初从赵青林那边买鱼苗时候,看到给鱼苗价格,严澈就知道他这个嫂子在里面起了不小作用,加上赵翠花真如赵青林所说“胳膊肘往外扭”个性,严澈猜测,赵青林给他鱼苗,肯定吃了不少亏。
                              其二:不提鱼苗事,单是严江和他一起搬鱼贩鱼所耗费精力,还有这个秘密所要“封口费”,这一万块钱严澈给也不冤,更何况,这些钱不给从小护短自家兄弟赚,难道给那些不保险外人赚不成?
                              综上两点,严江拿严澈这一万块钱……只少不多。
                              因为从雾戌山赚了第一笔钱,精神亢奋严澈,饭后婉拒了严江留下他“休息一晚,明天再回去”理由,从严江家里出来后,严澈就直奔镇上农业银行营业处。
                              将另外两沓钞票在镇上农业银行开了个户头,并存进去后,严澈拿出几百块在童装店买了几套孩子衣服——沈秋沈春毕竟已经住进了自己家,没衣服换洗也不是个事儿;再加上沈秋那孩子一直认为是自己没把鱼喂好,这几天一直情绪不高,所以,严澈也觉得有些愧疚。
                              等买好衣服出服装店时候,严澈想了想,又倒了回去,顺手多拧了三套衣服——到了镇上,买了沈春沈秋衣服,自家侄儿和镇上佳美姐家两个孩子不买话,似乎说不过去。
                              买好衣服,倒回严江家,把衣服塞到赵翠花手里,还没等赵翠花说什么,严澈急匆匆地又赶到了严佳美家。
                              难得,柳建居然在家。
                              严佳美一见严澈来了,立刻丢下手里活儿,一脸忧色地拉着自己疼爱弟弟就进了屋,柳建难得也忧心地跟了进来,就池塘出事,两口子开口就问:“三儿啊,别急,有事跟姐说,姐帮不了大忙,小钱儿还是能拿一些出来!”
                              说话间,老实憨厚柳建还真走到里屋,拿出一本存折就往外走。
                              严澈连忙喊住柳建:“姐夫,你这是要干嘛去啊?”
                              “去……去取钱。”柳建呐呐道。
                              “……”严澈立马黑了脸,娇嗔地看了严佳美一眼,道:“姐,我一来就是来跟你借钱么?”
                              严佳美柳建茫然,心道:鱼都这样,不借钱怎么翻本?!
                              拉着柳建坐到严佳美身边后,严澈坐到了茶几对面,看着沙发上两口子,将茶几上东西挪了挪,拿出了给柳歌柳曲买衣服放到上面,道:“姐夫,姐,我事你们就别操心了,真有事情时候,还能少得了你们么?这个是给小歌小曲儿买衣服,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说着挠了挠头,又道:“呵呵,我这还是第一次给孩子买衣服呢!”
                              严佳美看着严澈买那些衣服,自然是一通“池塘赔了你还乱花钱”将严澈说了一顿,不过严澈也没在意,却也在看到老实(真老实)柳建捏着存折,脸上明显放心,并隐隐露出笑意后,
                              思索片刻,开口告诉柳建,让这个老实姐夫别再跑那三轮车生意了。
                              严佳美一愣,问什么事。
                              严澈笑而不答,只是让柳建过几天回一趟严家湾。
                              严澈这是打严家湾蔬菜大棚主意,想着要学过开车柳建跑严家湾蔬菜运输工作。
                              毕竟一个三轮车,跑死跑活一天也赚不下一百块钱,柳歌柳曲两个孩子念书,严佳美有没有什么收入,光靠柳建一个人养家——确实太过困难。
                              当然了,并不是严澈只顾着严佳美这个堂姐,而忘了照顾自己那个亲亲大哥严江,而是严澈心里早有了别计划,有着另外工作准备让自家大哥接手呢。
                              再说,蔬菜大棚事,要是让严江进来话,指不定还能惹出多少闲话呢!让柳家潭柳建来帮忙话,不单单给了严盛老两口面子,改善了严佳美一家生活,同时也拉近了和柳家潭关系。
                              柳家潭地理位置比严家湾好,以后蔬菜大棚发展起来,柳家潭将会作为严家湾蔬菜上车主要地点,要是搞不好关系,说不准眼红人就会做出什么幺蛾子,捣出什么大小乱子来。
                              严佳美和柳建几番挽留下,严澈还是出了灵渠镇。
                              刚到灵渠镇老功德牌坊下面,骑着绿色自行车萧辛偐“叮铃铃”靠近,开口第一句话……就出现开章情形。
                              严澈并没和萧辛偐周旋太久,这让萧辛偐有些讶异。
                              望着严澈渐行渐远,甚为纤细背影,萧辛偐站在牌坊下,一直保持着握着自行车手把静静伫立姿势许久,那复杂眼神,说不出好还是坏,只是那意味深长一瞥,怎么看怎么渗人……


                            IP属地:广西122楼2013-07-18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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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14 22:4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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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澈大包小包走在回到严家湾路上时候,严强和严盛张超英三位老人早已经在竹楼前,焦急观望,翘首以待多时。
                                早在严澈离开之前,就跟严强提及“看看死鱼能卖不”,因此,这一会儿在家等待三位老人,无一不是一脸沮丧。
                                你想啊,辛辛苦苦半年来,好不容易看着小鱼苗逐渐逐渐长大,眉开眼笑等着出塘卖钱时候,这么大一池塘鱼……就这么翻白肚了,这叫那个不心寒,那个不纠结啊?
                                这厢严澈犹犹豫豫说是看看死鱼能卖钱不能,其实三人心里谁不清楚——死鱼,怎么卖钱?哪个傻了才会去买你这死鱼啊?买回去,也不晓得会不会药倒人。
                                于是,严澈前脚一走,已经六神无主严强,立马就把严盛找了来,兄弟俩在屋里咬着茶缸对眼儿半晌,终究也只得黑着脸,叹息之声可冲云霄。
                                既然严澈说要去试试看,对儿子一向无条件信任严强当然忧喜参半。
                                对于严澈这个儿子,严强绝对是比作天神:儿子聪明,学问大,儿子说能想办法,那就是路子还没走死。
                                只不过……这卖死鱼,好像是昧良心缺德事儿吧?!
                                这不,自打严澈走了之后,严强已经一天一夜未曾合眼,一闭上眼,一个接一个噩梦就蜂拥而至,睡比不睡还累!
                                但这些事又不能说,翻了一池塘白肚,损失滔天,就算儿子没良心做了缺德事……严强半夜起床,跪在床前,对着屋外拜了又拜:“老天爷,三儿没错,要怪就怪我这个没出息嗲,有什么惩罚报应,都让我这个当嗲受了吧!”
                                瞧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这里还没做亏心事,只是觉得像是亏心事……就已经夜不能寐了。
                                哎,果真是个憨实本分老实人啊!╮(╯▽╰)╭
                               严澈一进远门,还没开口一声“嗲,我回来了”,首先扑上来自然是那雄赳赳气昂昂大胆先生。
                                用脑袋在严澈裤腿上磨啊蹭啊一阵,而后又“咯咯咯”大叫着,扑奔向竹楼那边。
                                三位一直在焦急等候老人这才堪堪回神,不约而同松了口气,心道:嗳,好好好,可算回来了,还好没被抓进去(……囧)。
                                然而,当他们看到严澈身上大包小包时,都愣住了,心下怅然:啊……难道真是把那些死鱼卖给人吃了?啊?这可是缺了大德事啊!!!
                                顿时,失了方寸。
                                三位老人仓皇之色怎么可能逃过严澈眼睛,严澈也不多言,笑骂大胆先生一句,笑眯眯地对着三人道:“嗲,叔,婶儿,我回来了!”
                                而后,不由分说,严澈拉了严强和严盛手就进了竹楼,坏心眼儿想:让他们担心虽说不孝,不过,这样也好,若是一直这样毫无戒备,将来……或许真会出大事。
                                将给沈春沈秋兄妹买回来衣服,以及半道儿买一些日常用品一一摆列在桌上之后,心悸未平严强终究还是一脸苦楚地问出了三人心里疑惑:“三儿啊,咱赚不赚钱是小事儿,可别昧着良心做缺德事儿啊!那些鱼……会吃死人啊!”
                                严强哀调儿未绝,严盛眼里已经挤出了老泪:“三儿啊,你嗲说没错,这可是天打雷劈事儿啊!”
                                严澈嘴角抽抽,好在这里还有一个脑子清醒人。
                                张超英一看严澈那模样,心地一下松了一大口气,再看眼前情形,脸上一热,手一伸——灵巧异常(嗯,十有**是练出来)地揪住了严盛耳朵,恶狠狠瞪了一脸“你又揪我干嘛”严盛一眼,调节了几次脸上表情,对严强婉言道:“四哥,你们这是……先听三儿说说不行?你们看你们……这是什么个样子?不叫孩子笑话吗你们?”
                                看到父亲叔叔样子,严澈自是不好取笑,只是多多少少为自己先前心思愧疚起来,这才伸手安抚了严强,娓娓道出了这一池塘白肚前因后果。
                                原因一经严澈这么道出,三人目瞪口呆,严盛更是指着严澈“你你你你”了半天,恁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张超英一听,还真眉开眼笑,放开严盛耳朵,拍了拍手,道:“诶,饿了饿了,四哥你们聊着,我去给你们爷儿仨做点吃去!”
                                这次事件由于严澈刻意隐瞒,不单瞒过了所有人,就连自己老父亲也在这“所有人”范畴里。
                                虽说解释后,遭到了严强和严盛狠狠一顿猛批,却也无甚大碍,只是碍于这事重要性,以及牵连得过于“深远庞大”,严盛思前想后,一拍严澈肩膀,看着自家四哥,肃穆以待:“四哥,我琢磨着这事儿吧,三儿做得对,但是这事咱得烂在肚子里,死也不能说。”
                                严强沉吟半刻,也同意了严盛话,觉得“有道理”。
                                在张超英为爷儿仨做了一桌子面条端上来后,严澈却没端碗,而是把手里碗递给了张超英,说是在严江家吃了回来,还饱着呢。
                                张超英想了想,也没说什么,不客气地端起碗,跟着那兄弟俩也是一阵稀哩呼噜。
                                看着三位老人吃饭情形,严澈内疚更甚:这事儿,怕是让老父亲和叔叔婶婶担心受怕得一直未曾吃好喝好睡好吧?!
                                然而,这又能如何呢?
                                火烧眉毛顾眼前,这事容不得他先前通风报信,不然以三位老人朴实天性,怎能瞒过众目,做成那底下之事呢?
                                摇了摇头,趁着三位老人在吃得差不多时候,严澈从买新衣服堆里,拿出了那个麻布袋,把里面剩下两万五千块钱拿了出来,摆到了三位老人跟前:“嗲,叔婶儿,这些钱……嗯,就是卖鱼钱。”
                                在三位老人惊愕表情前,严澈又把以前账本拿了出来,对照买鱼苗儿花了多少钱,然后再刨除一些购买粗粮做鱼食儿账目,死打死算,从那堆钱里拿出了一万八千块钱。
                                “嗲,叔婶儿,这一万八,就是咱们净赚钱。”当然,实际净赚应该是两万八,至于另外那一万块钱去处,严澈打算暂时不要说出来……以后再说也不迟。“叔婶儿一直照看着池塘……”严澈拿出那一沓一万钞票,放到了严盛和张超英跟前,继续道:“这些,是叔婶儿你们应得。”
                                严强微微颔首,眼角带笑:三儿这个做法,是对。做人不能忘了本。
                                严盛老两口看着跟前那一沓钞票,抬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除了惊愕还是惊愕。  张超英最先回神,把那沓钞票往严澈跟前一推,抚了抚胸口,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三儿啊,你被吓婶子啊,婶子老了,不经吓。”
                                严盛也小鸡啄米似点头称是。
                                严澈囧然,道:“叔婶儿,你们以为这钱是哪来啊?这真是卖鱼得来。”
                                这会儿,严盛脸拉得老长:“哼,你以为我们真是傻得什么都不知道啊?这鱼能卖几个钱还不知道?就算池塘没出这事儿,也不可能卖这么多钱。”
                                说话间,张超英也掰着手指跟严澈算起账来。
                                ……原来啊,赵家沟燕子口那边人培育鱼苗同时,也有人弄了池塘养过鱼,那投入鱼苗儿可是严澈投进池塘三四千块钱鱼苗儿几倍。
                                等到一年过去了,鱼塘这才开始打鱼。
                                鱼苗儿投入是不少,可是打起来鱼小不说,而且鱼苗儿存活量极低,万多块钱鱼苗儿下去,捞起来鱼拿去一卖,也就只是个保了鱼苗儿本价格,连喂鱼饲料钱都转不回来。
                                如此一来,赵家沟燕子口人就再也不养鱼了,就算培养了鱼苗儿,那也是卖到外面去。
                                也别说,他们养鱼不成,可是鱼苗儿品质却不低,周围邻县养鱼人家几乎家家都在这边买鱼苗儿,甚至还有别市人过来够买鱼苗儿。
                                这样下来,赵家沟燕子口人就以买鱼苗儿为主——反正也不知道自家这个地方是不是风水问题,养鱼发不了财,那咱批发鱼苗儿也不差不是?
                                严澈一听完张超英话,也是一愣,侧首一看自家老父亲和严盛,两人脑袋点跟什么似,意思很明确了。
                                这下轮到严澈愕然了:难道……养鱼就真这么难?
                                嘿,他也不想想,新挖池塘里,被他灌了多少碧水(鄙视),不然,这鱼能长这么快,长这么大?!
                                道理虽然在张超英嘴里说了个“真相大白”,严澈赚钱论自然就成了“谎言”,成了为了安慰他们自己掏腰包“补上”。
                                不过,严澈即便是“多说无益”,却也还算把钱推到了严盛和张超英跟前。毕竟,这些,确确实实是他们老两口应得。
                                人家做工还给工资呢,严盛张超英老两口自打严澈承包雾戌山以来,虽说没把家搬过来,却也相去不远。
                                如若不然,光靠严澈父子俩,还真不能把雾戌山这么快弄好弄规矩。  见严澈这么坚持,严盛老两口也这么执拗,严强一脸青色,看不下去了。
                                倏地站了起来,把那八千和一万两堆钱掉了个个儿,两只大手往上一按,声若洪钟:“别争了,就这样吧!”看了看严澈,又把目光落到了严盛老两口身上,继续道: “他叔,这次亏你,八千块你们就收下吧,不说什么应得不应得,就当孩子孝顺你们吧……这累死累活半年来,你们可帮了他不少。”
                                看到严强这个势头,严盛两口子一愣,心道:人家是怕没钱拿,咱们这推来推去,算个什么事儿啊?大不了拿了三儿钱,以后帮三儿做事做多点……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家侄儿不是?不帮他帮谁啊?
                                如此一想,老两口也不好再说什么,严盛把钱一抓,塞进张超英手里,也站了起来理正辞严奚落张超英:“就是就是,孩子给你,你还推来推去推个什么劲儿啊?”
                                张超英闻言一愣,倏地红了眼,恶狠狠地瞪着严盛道:“你,你还好意思说?”说完也不再推托,红着眼看了严澈一眼,把钱收进了口袋里,心道:这孩子……果然是没白疼啊!
                                这边把老人哄好了,等到两个小放学回来,严澈是真头疼了。
                                自打池塘出了那事之后,沈秋情绪就一直没高起来过,虽然大人都一直说不曾怪过他,可是这孩子自尊心太强,连带着感恩心思也极重。
                                这会儿池塘鱼出事,恰好也是在他来严澈家,帮忙接过喂鱼这工作之后……所以沈秋一直就觉得是自己做错了,把鱼给淖死了。
                                一看无论怎么劝慰,沈秋都是那副泪汪汪眼神满含愧疚地看着自己样子,严澈是真头疼了。
                                沈春还好,严澈几句哄骗,小女孩乖巧被张超英带去换新衣服了。
                                可这沈秋……
                               不得已。
                                等到乡政府那边情况平息得差不多后,严澈又找了大嫂赵翠花,一同去了赵家沟找赵青林,再次购买了四千块钱鱼苗儿。
                                自从上次小叔拿出了一万给自己后,赵翠花整个人就彻头彻尾来了个大变样,见谁都是一副笑眯眯样子,逢人就“不经意”地赞自己小叔能耐。


                              IP属地:广西123楼2013-07-19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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