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沢巷内已经拉上了黄色的警戒线,交通部的小杨刚给报警的民众做完笔录,回头发现一个染着黄毛的小混混正扒着警戒线往巷子里瞅,还一副十分震惊地表情,小杨一个箭步上前把那小混混拽了个趔趄,厉声道:“看什么看,站远点!”
“不是吧!看一眼也犯罪啊?!”小混混也有些脾气,不满地顶了句嘴,但也不敢跟警察对着来,小声骂了句:“差佬。”又瞟了眼躺在地上的死尸,这才转身走了。
小杨无比嫌弃地看着小混混的背影,此时,巷口又出现了两个人,并肩朝这边走来,小杨一下子站得笔直:“张sir!卞法医!”
张艺兴咬着菠萝包,冲小杨抬了抬下巴算是应了,一旁的卞白贤笑着点了点头,把手里的半杯冻鸳鸯递到张艺兴手里,撩起警戒线进了现场。
“车祸?”张艺兴喝着卞白贤喝剩下的奶茶,低头瞟了眼地上带血的车轮痕迹,问道。
“是,报警的民众说听到了引擎声。”
“不错啊。”
“诶?”
“这么窄的地方还能把人撞这么惨,车不错,司机技术也不错。”张艺兴指了指面目全非地死者,无视掉无言以对的小杨,习惯性地打量了一圈案发现场,眼神落在了死者身下的血迹上。
血迹的颜色,分了深浅两层。
难道……
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小杨的一句:“那个···张sir,您的奶茶已经喝完了。”打断,张艺兴反应过来,松开吸着空纸杯的吸管,又抬头看了眼正认真工作的卞白贤——有他在自己瞎操什么心?最终他释然的挑了下眉,一把将空纸杯塞到小杨手里:“行了,你们交通部的事我懒得掺和,跟卞法医说我在外面等他。”
“yes,sir!”
警戒线里,卞白贤接过助理递来的手套戴上,开始了认真地取证检查。
死者是一名年轻男性,身上有多处淤青和损伤,可以判断出死者生前曾与人发生过肢体上的激烈争执,而真正的死亡原因,经初步判定是因为头部被碾压呈粉碎性骨折,死者的五官已经无法辨认。
卞白贤转到尸体头边蹲下,细细检查,在看到死者颈部那道发黑的擦伤痕迹和少许头皮部分残留组织的时候,他眉头一皱,正待抬头跟助理说些什么,兜里的手机突然轻轻一震。
卞白贤背脊一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默默起身摘掉了手套,吩咐助理拍照存档。
警戒线外,张艺兴正背对着自己朝巷外走,卞白贤收回视线,掏出手机,一条短信,来自一个从未存过、却烂熟于心的号码。
快速瞟了一眼,回了句“好。”,卞白贤轻车熟路地将它们全部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