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将小半张脸陷在枕头里,一双细腿不老实地蜷缩起来,扯皱了雪白的床单。他挂着半笑不笑的表情,那表情和他那从裤脚处露出的筋络分明的白皙脚踝一样,都带着一股莫名的色情感,十分惹人遐想。
只可惜,阿尔弗雷德和亚瑟不一样,他和王耀在一起共事的时间没有那么长久,而他身上也没有亚瑟·柯克兰那种高贵人的架子——简单来讲就是不知羞,所以他向来都不怎么吃王耀这套魅惑人的招数。
特别是在王耀那张女人似的小嘴一开一合、说出来的却都是些不中听的话的时候。
“你啊,总是不知道满足,”王耀在床上翻身躺平,抬起胳膊来反复瞧了瞧自己左手上才晾干了不久的指甲,“我们现在做的是什么?其实不过就是一场角色扮演而已,要想玩得开心,在不逾越规则的条件下尽情行使自己的权力不就好了?就像我,他们说我是狱医,那我就是这监狱里唯一的狱医,我可以借着职务的方便,和自己喜欢的小孩儿适当地亲热,这样,我认为自己过得就已经挺满足了,可你呢?你偏偏还要得到更多……所以说白了,你不过就是个贪得无厌的人渣罢了。”
“我人渣?”那个词像是突然触及了他的逆鳞,只听阿尔弗雷德的声音陡然变得冷峻了起来,他倏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然后快步走向王耀。
“王耀,你是不是‘那种药’吃多了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所以想惹恼我来给你泻泻火儿啊?嗯?”
其实自打阿尔弗雷德走进这屋子,他就一直觉得这屋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起初,他还以为会是那柜子里某种含有刺激性气味的药物的缘故,而直到他面露怒色地紧紧抓住了王耀的手腕,他这才发现,那气味的源头,原来就是对方左手指尖上那几片红到艳俗的指甲。
“你看看你,你一个大男人,总戴着这些叮当乱响的首饰不说,现在终于也要开始涂脂抹粉了吗?王耀啊……你是不是演的太入戏了,要说我是人渣,那你现在又算什么?任人骑的男娼吗?”
阿尔弗雷德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他将王耀用力按在床上,恶狠狠地质问。
说实话,那种突如其来的愤怒,就连阿尔弗雷德自己都觉得惊奇——“我原本是来做什么的?我怎么就和他吵起来了?”阿尔弗雷德不由得这么问自己。
可是很快,那份理智就又被新的愤怒所吞没了,大概……大概也不因为什么,兴许只是王耀那份有恃无恐的态度实在太过嚣张、太过令人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