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凯千同人‖20180303‖改编』君是自可留

正文 君是自可留40
“主人。”
　　“嗯？”
　　挣力从被子里抽出胳膊，试探着握上还残留着粥碗温度的手掌，千玺沉默许久，终于垂下眼去低声说道：“杀了属下，就当属下不曾回来过。”
　　平和气氛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王俊凯没有抽回手，也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一心向自己求死的人。
　　“迟早会查到迟水殿，瞒不过……”
　　所以宁可舍命，也不愿连累到自己……？
　　“千玺。”
　　手背上覆着的手掌轻颤了下，王俊凯将到口的训斥咽回，只轻声问道：“东阁七年争命而出，你就甘心？”
　　“甘心。”这次，没有分毫的犹豫，千玺答得坚定而平静。
　　心下蓦地揪紧，王俊凯叹息一声，翻手扣紧毫无力气的手掌，倾身吻上安静等待自己判定生死的人，便觉得哪怕是因这事令王易起了戒心，也是值得。
　　半垂的眼睛顺从地阖上，千玺颤巍着启了唇。第一次，主动回应起王俊凯。
　　这样的人……
　　又怎能轻易交出……
　　啃噬，纠缠。一吻方罢，王俊凯用空闲的手臂将温度略低的身子搂紧，半晌不愿分开。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呼吸尚不及平缓，千玺复又继续劝道。
　　“小节？自己的性命也是小节？”不觉中因他不惜性命动了怒气，王俊凯略略冷下声音。
　　“死士，还会再有。”
　　不依不饶的回答仍在继续，王俊凯被心中难以辨明的情绪扰得越发烦躁。
　　明明是自己封锁了人已回阁的消息，为的就是留这最后一条退路，但为何……听着求死的话从这人口中说出，却只觉得愤怒异常……
　　“求主人，赐属下一死。”
　　“闭嘴！”
　　“主人……”
　　“还未要你去送死，就等不及了？！”
　　“……”
　　深喘口气平息下胸中怒意，王俊凯愤愤地摔门而去。
　　那般艰难地从东阁争命而出，绝不会真的不爱惜自己性命。若换做以前，千玺定会暗自庆幸，可眼下，却丝毫起不了高兴的心思。
　　昏昏然地睁眼看着窗纸外不知何时暗下去的天色，千玺紧紧拧起眉。
　　一日一夜，就算寒炤阁内人数众多，怕是也快了……
　　“叩、叩、叩……”
　　“少阁主吩咐萦香来服侍千侍卫用晚膳。”
　　“劳烦萦香姑娘了。”
　　将檀木食盒在桌上放下，端出饭菜，萦香识趣的不多言，不多语，默默喂着床上的人。
　　“萦香姑娘……”
　　看着就要合门走出的人，千玺犹豫再三，还是出口将人唤住。
　　“千侍卫，何事？”来前的吩咐犹在耳边，眼下无论身后人问起什么，萦香都是答不得，略微尴尬着，只得看着半开的房门问道。
　　见此，千玺已知问不出什么，但仍还是开了口：“萦香姑娘可知道少阁主在何处？”
　　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食盒木柄，萦香为难地答道：“少阁主在书房。吩咐了下人，没有传唤不得进入。”
　　“多谢……”
　　等不到身后人继续问话，萦香叹口气，悄声地合门离去。
　　亥时，迟水殿内的书阁里灯盏未亮，远在溪瀑处的空地上，却有一道人影长身而立。
　　仲冬的寒风卷起瀑流落下时溅起的水雾，沾湿了衣衫，默然站立的人，却好似没有觉察。
　　数年的计划，难道要毁在一个意外上……
　　杀，还是不杀？
　　烦神间，莫名地就想起那坚定决绝的回话，王俊凯顿时觉得肋下生疼，再也狠不下心去。
　　只一句话，不用自己动手，就会自己了结了罢……
　　强烈的苦涩与怜惜在心底流转，王俊凯自嘲地握紧了手掌。
　　还在犹豫什么……不是都已出来了……
　　一声喟叹消失于漆黑的夜幕，快到看不清的身影直直掠往东阁。

　　——东阁。
　　“少阁主深夜前来，不知有何事？”
　　沉稳的声音从屋里透出，此时，王俊凯也不再犹豫，直接地说道：“靳管事，向远有一事相求。”
　　“少阁主何必客气，进来屋里说罢，能帮上的，老夫定然尽力。”声音里淡了往日冷厉，靳成秋低着声音对窗外说道。
　　东阁管事何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还未问及何事，就……尽力相助？
　　甚是疑惑于靳成秋的态度，王俊凯敛神推门进入。
　　“少阁主有话请讲。”
　　“靳管事，可否借我百日醉的解药一用？”
　　靳成秋定定看着站在屋里的人，久久没有说话。
　　屋里，一时陷入了紧张的沉默……
　　“少阁主稍等，老夫前去取来。”
　　衣衫里，冷汗已顺着背脊流下，王俊凯暗吐一口气，却不敢因此松了神。
　　门启，门合。如此一个反复，靳成秋已拿了药瓶回到房里。
　　“这些时日，阁内也没什么紧要处理的，老夫闲来无事就准备起药阁丹药，少阁主既然需要，就拿去用罢，回头老夫再配制些就是。”
　　这是告诉自己……父亲不会查到？！
　　突来的逆转太过令人震惊，王俊凯握紧手里瓷瓶，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千玺那孩子，虽然性子狠厉了些，但也算是耿直，若能真正收服，便可放手任用。”
　　这是……在暗示什么？
　　为何，要在此时谈及那人？
　　压下心中惊愕如常笑笑，王俊凯避开话锋转向其他：“千玺确实称心，不然上次之事……也不会留他活命。”
　　好似对王俊凯的回答闻也未闻，靳成秋如同自言自语一般，说道：“老夫年龄老了，这东阁不知还能管到几时。得了空，便想着为阁里以后做些打算。陌寒那孩子虽然聪慧，却缺了成大事者该有的气度……”语毕一顿，靳成秋摆摆手，叹道“罢了，夜也深了，少阁主早些回去歇息罢。”
　　“向远谢过靳管事。”
　　默然不语地望着靳成秋半晌，王俊凯终于握紧药瓶转身走出房门。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轻到难以听清的声音从门缝里透出，将要出去院子的人，脚步明显一滞。
　　同一日里两次听到这句话，王俊凯不自觉地蹙起了眉。
　　这话里的小节，指的又是什么……
　　提气，轻掠，人影渐去，却带走了一腹疑问。
　　……
　　听着熟悉的脚步声走进，不知怎的，千玺就紧张起来。
　　“主人。”
　　将药瓶扔到床上，王俊凯疲累地闭眼休息片刻，举手褪下沾上湿气的衣衫。
　　勉强撑起力气握住榻上的瓷瓶，拔开塞子一闻，千玺不由睁大了双眼：“……这是百日醉的解药？主人……去东阁了？”
　　王俊凯劈手夺下药瓶，不欲多讲，倒出一粒塞进那因惊愕而微张的嘴里。
　　“东阁若是知道，阁主那里……”
　　昨日一夜未眠，刚才又一直绷着神，此时王俊凯已是累到不行。“不会有事，睡吧。余下的，明日再说。”挪身躺进被里，将一脸担忧的人搂至怀中，顿时，戒备不再，安心的感觉溢满了周身。
　　东阁，唯阁主命令是从东阁……
　　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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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君是自可留41
“还饿么？”欢愉过后，王俊凯懒散地拉好被子并躺，心情不错地问着。
　　想到无论如何作答都讨不得便宜，千玺翻翻眼，索性闭口不回。
　　此般逗弄像是上了瘾，三五不时总要来上一回，好在只是点到为止，无论回应如何，绝不怒恼……
　　“千玺，你觉得那密室……是做什么用的？”
　　凝神忆起那夜情形，千玺毫不疑这话里是否带了试探之意，认真地说道：“寻中毒之人，应是为是灭口，可见阁主十分紧张这事，密室恐怕不简单。”
　　非是推测不到，却喜欢上身旁之人思考的模样，王俊凯些微微走神，冥神回想起过去的许多事，急欲从这纷争中脱身的念头，也头一次强烈到无法压抑下去。
　　“学成武艺，是想做什么？”
　　东一言西一语的问话让千玺晕了头，不明所以地侧身望去：“主人是问属下当初为何想学武艺？”
　　王俊凯点点头，耐心地等待下文。
　　沉思片刻，千玺用不确定的声音答道：“属下也不清楚，或许是不甘心。学成之后要如何，倒是没有想过。”
　　“没想过？”
　　“是。初时年幼，未曾打算，入东阁后，已不容属下再做打算。”
　　对话到此为止，王俊凯闭目想着心事，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主人，东阁既已知道，阁主那里……”
　　知他在为解药一事担忧，王俊凯也不避讳，将昨日情形详细讲了一遍。之后，直到萦香来敲门，两人才断下思考，下榻用起早膳。
　　“属下石鸣彦，少阁主，珏盈在牢里咬舌自尽了。”轻声走进院子的人，站到门边尽责地回报。
　　“继续去盯着云秋。”
　　“是，属下立刻回去。”
　　疑惑地看眼毫不上心的人，千玺想了会，还是没有说话。
　　“过会再去看也不迟。”心里早已厌倦这无休止的纷扰，王俊凯叹口气，继续动箸。
　　“是。”隐隐觉得身边之人有些与往日有些不同，可又具体说不出是哪里，千玺点点头，顺着他意思继续吃饭。
　　稍后，迟水殿偏北阴潮的牢房里，尸体已被侍卫拖走，千玺按吩咐将牢房细细察看几次，转身道：“属下未发现可疑之处。”
　　人，是以背后议论主子的不敬罪名被关起的。十来日，未打未罚。目的就是看她如何反应。
　　自忧身份暴露，所以自我了断。这本在预料之内，细作身份，也就落了实。
　　反复将事情推想几遍，最终也没能找出不妥。可毫无原因的，王俊凯总觉一切结束得过于轻巧。
　　“出去罢，千玺。”
　　“是。”
　　穿过精描细画的曲折回廊，两人一路默默走回，刚一进院，就见钟修走过来。
　　“属下拜见少阁主。半个时辰前，东阁处死一名明年将出的死士。那人身中百日醉之毒，亲自认下私逃之罪。”
　　沉默良久，王俊凯开口道：“近日行事谨慎些，不急着办的，暂且搁一搁。”原以为靳成秋将解药赠予已是最大极限，可实在没想到，竟连善后的事情都一并做好，还……舍了名已定的死士。
　　“是，属下明白。”
　　……

　　几日里，按着王俊凯的吩咐，暗里的事情都已停下，面上的，更是一片空闲。
　　午后的书房，同案而坐。于这从未有过的事情，王俊凯也只是一言相允，千玺怔了怔，也就安然授之。
　　“叩、叩、叩……”
　　持续一下午的安静被几声门响打破，屋外人略等，低声道：“少阁主，属下石鸣彦。”
　　随手扣下身旁欲起身后退的人，王俊凯扬声：“鸣彦，进来。”
　　“是。属下来回报曾公子近日情况。”
　　“说罢。”
　　“曾公子几日并无异常，只在那侍女自尽后，外出走动次数少了，昨日因新去的侍女染了风寒，而亲自去过厨堂两次，今日……”例行的告禀中途顿下，石鸣彦看眼看案后坐着的两人，不知该不该继续下去。
　　“嗯？”从书册里抬了头，王俊凯面带疑问地看过去。
　　“主人，是属下。”不等石鸣彦继续，千玺已离椅跪下。
　　请责？
　　多日的相处，王俊凯实在想不出此事值得如此，可看着千玺一脸认真，只能蔽退了石鸣彦。
　　“回去继续看着，三日后，再来回报。”
　　“是，属下告退。”
　　等到人走门合，王俊凯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上午主人不在时，属下去过曾公子住处。”
　　请责就为这个？
　　伸手相扶，王俊凯应道：“知道了，起来吧。”
　　微不可觉地躲过欲将自己扶起的手掌，千玺继续道：“属下违了阁里规矩，求主人责罚。”
　　“违了什么？”并未冷下口气，却也没了之前温和，王俊凯收回手，仔细凝视起地上的人。
　　“私授武艺。”
　　沉默好一会，王俊凯复又问道：“招式，心法，还是其他？”
　　“轻功。”
　　“下不为例，千玺。”明知故犯的行为的确令王俊凯动了怒，两人相处或许可以不计规矩，但换作其他……绝不允许。
　　“是，属下知错。”
　　“跪着反省。”不再理会身旁的人，王俊凯推门走出书房。
　　“是。”
　　安静到呼吸能辨的房间里，时间变得尤为漫长，阵阵麻意从膝盖处传来，千玺仍旧跪得纹丝不动。原以为，至少会这样跪到天亮，房门却在半个时辰后被人推启，熟悉的声音也缓缓从身后传来。
　　“起来，去用晚膳。”
　　“属下该罚。”千玺没有站起，膝行着移动到王俊凯跟前，欲要解释：“曾公子有一……”
　　“去用晚膳，事情经过，回房后再解释给我听。”
　　“是……”
　　膳厅里的气氛僵硬异常，之后，王俊凯只交代了一句，就起身离开了。

其实，王俊凯并未走远，反是去了千玺之前待过的地方，也就是石鸣彦的小院。
　　院门轻响，石鸣彦待看清来者何人，立刻推门迎上前去：“少阁主。”
　　“去查查云秋未出东阁前的事，小心着些，别惊扰了不该惊扰的。”严肃过后，王俊凯想了会，继续吩咐道：“以后行事，无须避讳千玺。”
　　“是。”下午那出已是叫人尴尬，眼下见人前来，石鸣彦只当是要核实千玺与自己的说辞。却万万没有料到……一向严厉、谨慎的王俊凯竟会将人纵容到如此地步。
　　石鸣彦在心里暗自担忧，却又碍于身份不敢明说。
　　“我知你在想些什么，不必担心，他要如何，我会看着。”
　　“是！属下不敢。”明明还是纵着……石鸣彦嘴上连连应是，心下想法仍是没变。
　　无奈地摇摇头，王俊凯对这憨直的属下完全无话可说。
　　回到小院时，房内的灯盏亮着，推门，走近，却不见人上前。直至进了里屋，王俊凯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这是做什么，起来。”
　　“请主人责罚。”千玺已经跪了一会，听着微愠的声音，不言其他，只一味地请罪。
　　如何的执拗性子，王俊凯算是见识过，见他明显自责多过请罪，只得叹了气，道：“说吧，是怎么回事？”
　　将头再低几分，千玺如是开口：“东阁选出的侍卫、死士里，男子居多。但其中也偶有女子，第四年时，与属下同组的石秀姑娘险些被千晟侮辱，属下暗中出手教训过几次，不想千晟因此记了仇，趁着属下外出，伙同他人占去石秀姑娘身子，一直……到断气。”
　　私斗是明令禁止，但因己弱势致死致伤，东阁绝不会插手。王俊凯点头，半分没有在意，“那石秀与云秋是何关系？”
　　“是同母生的兄妹，属下也是今日才知晓。昨日属下与曾公子在膳堂外遇上，曾公子为前不久诊病一事言谢于属下，邀属下去他院里一坐，当时属下有事，就拒绝了。今日主人外出，属下得空，便去了。”
　　眼前之人行事狠历有余，会为这种理由违反阁里规矩……？
　　“为何要教他轻功？”
　　“只是在说到石秀姑娘时顺带提起，属下见曾公子想学，别的不能教，就只授了些浅易轻功。”
　　落手到千玺发顶揉了揉，王俊凯颇是无奈地道：“自己的性命不能自己握好，早晚逃不过一死，于那石秀……愧疚就至此为止。千玺，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你犯错。”
　　

　　“十一月十九，永荆城郊，偶见阁主与千行二人，庆问字。”
　　十一月十九，三日前。
　　闹得整个阁里翻个遍的百日醉一事刚去不久，就秘密外出了？
　　庆问办事一向放心，没个七、八成把握，绝不会禀报上来。
　　密室被人瞧去的事情不是很在意么，为何这么紧接着出阁？
　　原本还在烦心的王俊凯看到怀里人眼神转了又转，揶揄着问道：“又在动什么脑子？”
　　“没有……”
　　明明就是有……
　　抬手在他后颈捏了把，王俊凯叹道：“随你说，不追究。”
　　几次犹豫，千玺不怎么情愿地说道：“主人定是想要确定阁主是否外出了。可一旦试探不成，反会惹来麻烦。陆夫人身边的侍卫值守全由千行在背后负责，动些手脚，打探起容易些。”
　　“不知死活东西……”按着后颈狠狠啃上不停张合的双唇，王俊凯半带训斥地说道。“试探？怀疑起来，矛头必然第一个指向娘亲那里。”
　　瞬间，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千玺努力地放松下身体，垂眼道：“属下冒犯了。”
　　“罢了。下毒，害人，她早不知做过多少回，再多一次也无妨。”
　　“属下只是想不出别的主意……阁主武功深不可测，身边又有众多侍卫，实在无从下手。唯有从陆夫人那里，才能试探出千行是否在阁内。”
　　“瑕不掩瑜。”伸手扯开绑住手腕很久的衣带，王俊凯示意人出去池子。“明日去娘亲殿内药房里取些毒药，给陆夫人送去。”
　　“是。”待自己是极好的，说到别人生存安危却总是半分也不在乎。想及此处，千玺心下一暖，恭敬地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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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衣，回房，相拥而眠。千玺惦记着责罚，睡前犹豫着问了。半晌，却只惹来一番调笑，道是：千玺，墨青池里，还没玩够么？
　　愣怔片刻，一脸茫然的人顿时明白过来，拧眉翻过身子拉起锦被，不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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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君是自可留42
“属下不该明知故犯。”
　　曾云秋乃石秀兄长一事，千玺的确没有料到，谈及的一瞬两人虽算平静，心下却是百般滋味。
　　在东阁争得“石”姓如何不易，竟就那么屈辱的……
　　杀的人多，并非就意味着无心无肝。于石秀，千玺一直心存愧疚，当年若不出手，或许那铮铮女子失的仅是身子，倘若日后艺有所成，或许还能亲自报复回去……
　　但无论如何，一切皆与王俊凯没有关系……
　　“陪我去墨青池。”就算不罚，也该训斥，可对那着那脸自责表情，王俊凯终是没将该说的话说出口。
　　“是。”声音压得很低，甚至不敢抬起头。或恃宠而骄，或胆大妄为，想到身前人可能会对自己有的评价，千玺甚至开始后悔当时的做法。
　　有时候太过认真，也不是一件好事，王俊凯看着执意不肯放下自责的人，微微蹙眉，只能命令道：“要让我等到何时？起来！千玺，我说过，对错只从你入迟水殿那日算起，现下既已知错，过会就老实认罚。”
　　“是，属下甘愿受罚。”
　　“去墨青池。”与严厉的语气相反，王俊凯在千玺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弯起嘴角。
　　让人痛不欲生的刑责固然可以令人长些记性，但也仅仅止于约束行为，若是真心自责、悔过，却可以约束人心。
　　浴间里，千玺照旧为王俊凯脱下衣衫，然后再是自己，可不等他叠起褪下的衣服，胳膊就被反拧着捆了起来。
　　“主人？”略略挣动，腕上的条带柔软、略宽，应是刚刚解下的衣带。
　　试了试紧度，王俊凯垂手在紧实的臀上一捏，径自下去池里在略低的石阶上坐下。
　　“主人……”记忆不可抑制地齐齐涌回客栈里的那个夜晚，千玺顿时窘迫得说不出话来。
　　“不是要服侍我沐浴么？”淡然的表情，理所当然的口气，王俊凯做足了强人所难的恶人。
　　“这么绑着，属下没办法服侍主人。”
　　“能用的只有手？”
　　“不是……”
　　“那还愣着做什么？”
　　“是……”
　　屈膝跪于地面，千玺俯身咬起长形木盘上的干净布巾，随后起身，下去池子，在略低王俊凯一层的石阶上跪下。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被那灼人的目光这么盯着，仍是半天动弹不得。
　　满意地笑了笑，王俊凯弓掌舀起些水淋到千玺发顶，继续一副理所当然的享受相。
　　温热适度的水串滑过额头，沿着眉眼流下，最后，将在嘴里的布巾沾湿几分。千玺闭闭眼，躲过些许水滴，十分顺从地等着接下去的动作。
　　换作平时，早是该羞恼了。今日，因曾云秋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