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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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平次还是有些没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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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双手托腮站在自家的阳台上,双目无神的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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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发了半个小时的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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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远山和叶问的那个问题让他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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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解释,可是却找不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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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要潇洒的装作若无其事,可是奈何他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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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那么多一句“互不打扰,各自安好”就可以解决的便宜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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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平次有些悲催的思考着,因为他发现,不过是远山和叶的一句或许没有任何含量的话,却都让他想上了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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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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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发肿的太阳穴,看了看手表上停滞的时间,收拾好自己泛滥的情绪,拿起了衣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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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肯定还是要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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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服部平次赶到医院时,才知道远山和叶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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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我找她有急事。”服部平次看着前台的小护士,语气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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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您稍等。”小护士看着他眼里的焦急不似假,斟酌了半天才态度友好的回答,“远山医生和急诊科的同事今晚有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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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平次听到她的话后寂静了一瞬,随后,匆忙的扔下了句“谢谢”,他就转身出了医院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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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的气温要比医院里低上一点,风吹的服部平次骨子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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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一股酸酸胀胀的情绪涌入四肢百骸,让他难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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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掏出了手机,输入了那一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数字,看着解锁后的屏幕,点入了联系人,看着那个被置顶的号码位置,微微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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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送喝醉了的她回家,顺便记下了她的电话号码……好吧他承认他是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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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平次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她冷漠的神情和那句令人捉摸不透的“我明白了”,心里有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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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修长的手指不断摩挲着光滑的屏幕,荧光映的他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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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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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打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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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平次犹豫了半天,他感觉人生第一次这么纠结,心像是在被一双大手来回的拉扯着,让他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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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还是按下了号码,带着侥幸心理的意味举到了耳边,听着那“嘟嘟”了半天的忙音,心跳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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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组织里的人拿枪对准他的脑袋,当几十吨的炸弹堆在他身边,服部平次承认他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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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他很可能会因为心跳过快而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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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紧张了,还是……太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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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清冽的女声通过话筒传来,被电子设备扩大了无数倍的声线让服部平次的心尖猛的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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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吗?”远山和叶再次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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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她今天又十分倒霉的被拉来了聚会,一是她的确想要放松放松,二是她想要试试看找到上次送她回家的人,然后真挚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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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记着上次的教训,远山和叶这次聚会说什么也不喝酒了,而明白了她一杯倒体质的同事们也不好为难她,只好各自玩各自的,这也就导致了在都被灌的七荤八素的一群人里只有远山和叶保持着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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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清醒的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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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在看到“陌生号码”时,她的心里十分烦躁甚至想要挂断,可好巧不巧的,刚好碰到了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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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就是缘分吧,远山和叶在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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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通电话是服部平次打来时,她甚至庆幸自己按下了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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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叶,是我。”服部平次看着被接通的号码,还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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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远山和叶淡淡的回答,想到陌生号码几个字,又忍不住追问了句,“为什么不用自己的手机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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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以后,她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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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这么多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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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平次一愣,急忙解释,“你把我的号码拉黑了,我现在用的是公共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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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和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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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了一瞬,这才想起服部平次的号码早就乖乖的在她的黑名单里躺尸五年了,当然,这也是当初被气急了的她一怒之下做出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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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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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和叶瞥了眼一旁已经玩的不亦乐乎的同事们,默默的来到的阳台上,耳边呼啸的风声吹过,带走了她的一丝不清醒,“我在和同事聚会,你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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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很淡,很浅,听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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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平次一噎,他有些艰涩的开口,“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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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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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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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昨晚可以说是冰释前嫌了,但服部平次却觉得他和远山和叶之间隔的更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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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的时间在他们之间立了一堵高墙,一堵用伤痛和陌生堆砌起来的无法逾越的高墙,而昨天晚上的事情,好像在这堵墙的基础上,又挖了一条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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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和叶在疏离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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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想到上一次醉的不省人事的她,服部平次又觉得这一趟必须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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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是遇到了他,可是这一次会遇到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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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对自己的未来老婆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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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电话那头的沉默,服部平次心被狠狠的揪了起来,他的语气里是不可遏制的慌乱,“呃……我就过去看看你,不会打扰你的,你放心……”“大阪美食街,听竹苑餐厅,601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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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断了话的服部平次怔住了,他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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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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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事,不聊了。”电话那头她的声音依旧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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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被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