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
火心走上前来，将一只兔子放在叶羽面前：“这里，希望你不讨厌吃兔子。”
叶羽诧异地看着他，惊讶于他友善的口吻。只听这只姜黄色的虎斑公猫又说：“看起来我们的猎物不多了，吃完后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捕猎吗？”
叶羽动了动猫须，却看到他绿色的眼睛里满是真诚。她小声答应了一句：“好的。”然后俯下身在那只兔子身上咬了一口，火心在她后面也咬了一大口兔肉。他们分食了那只兔子，都一直沉默不语。叶羽发现几只猫向火心投来怀疑的目光，但火心对此置若罔闻。她心里涌起对火心的感激。他和灰条都十分清楚她和虎掌有多么亲密无间，但他还是选择坚定不移地信任她，即使现在虎掌已经是他的死敌。
她吃完了最后一口兔肉，火心的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跳起身来招呼她：“走吧，我们去碰碰运气！”
他们一起走出营地，穿行在松林里。此时枯叶季的寒风已经让半个树林只剩萧条的枯枝，但几棵松树依然青翠欲滴，挺拔地伫立在严冬凛冽的风里。叶羽忽然停下脚步，调转方向，向太阳石的方向走去。火心没有迟疑地紧跟在她身后，几步小跑，又走在了她身边。
叶羽不知道火心是不是明白她的别有用心。她和火心都知道虎掌伤得有多重，黄牙的罂粟籽可以帮助他暂时缓解疼痛，但是无法帮助他的伤口愈合。他还是会因失血过多和伤口疼痛而奄奄一息。那时虎掌趴在高岩前，作为手下败将，血淋淋地等死，那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她。她太过了解虎掌不可一世的骄傲，他宁愿死去也不愿被看到这幅模样。尤其是她和火心，一个是他的伴侣，一个是他的敌人。
但火心看起来丝毫没有叶羽想象中的怀疑和敌意；相反，他的目光中包含了太多的理解和宽慰，甚至让叶羽感到无地自容。
“我一直觉得，他本可以是一位伟大的族长，森林里最杰出的领袖。一代一代的猫将会歌颂他的丰功伟绩，称赞他的力量、魄力、勇气和决心。如果他能够等待，他可能真的会领导雷族走向伟大、雄霸森林。”火心忽然开口，他的声音在森林深处寂静的黄昏里清晰可闻。
叶羽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你这样想吗？”她的语气非常平静，还夹杂着些隐隐约约、甚至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疲惫。
“我一直都这样想。”火心回视着她，坚定地点了点头，随后他放眼望向远处的岩石和山涧，“尽管我和他注定是死敌，但我仍然敬佩他。叛徒与否，他都曾创下那样的丰功伟绩，曾是令这片森林仰望的辉煌。”
火心看着她，半晌后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敬重他。如果他是我的师父，我也会。”
“只是他选择了野心，而不是忠诚。”叶羽小声说，她口中吐出的字句，仿佛每个都有千斤重，每一个从她唇边滑落，都重重的地掉落在地上，掷地有声，宣判着她对虎掌一切炽烈如火的情感。
她闭上眼睛，犹豫了许久，而后才迎上火心满含理解和友善的目光，小声说道：“我爱他。”她捕捉到了火心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但随即他的眼中涌现出更多的宽慰。如同压在胸口的巨石忽然被掀起一个角，日光和空气奔涌而入，让叶羽不由自主地渴望更多。
火心将身体靠近她，让她感受到她的体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承诺道，“雷族最终会忘记这些过往，就如同四大族群都会忘记彼此的仇恨和恩怨；你也一样将会走出他的阴影，然后继续走属于自己的路。”
她沉默不语，火心将尾巴划过她的背，然后去灌木丛中寻找猎物。叶羽看着山涧不停歇地奔流向前，在昼夜的交替的微光里，翻涌出晶莹的浪花。她的心仿佛随着水流，狠狠地撞击在岩石上，然后破碎成千万点白色的水珠。
“一切都结束了！”她对着山涧哭泣、长啸，她的声音被埋没于滔滔的水声里。“再也没有耳鬓厮磨、没有一同捕猎和战斗、没有山盟海誓、没有相拥入眠的夜晚。一切都结束了！”
面前的山涧不停歇地向前奔流，沉寂是山谷唯一的回答。
- End of Chapter 14 -

ddddd！！（板凳）

dd西茜宝贝

Chapter 15
叶羽在巢穴角落处的一块苔藓窝中醒了过来。她靠着黑莓藤蔓缠绕的墙壁，费力地伸展了一下因蜷缩在墙角入睡而僵硬的四肢，然后走出巢穴，嗅了嗅空气。枯叶季最寒冷的时候已经被他们甩在了身后，森林中清晨的气息已经带有一丝湿润的暖意。她低下头，意识到自己身上仍然沾着小块的苔藓球，便默不作声地坐在巢穴门口，开始清理自己的毛。奔风和鼠毛已经起来了，他们坐在巢穴的另一边，背对着叶羽互相舔梳闲聊，叶羽没有停下来对他们说早安。
白风从她身后走来，坐在她身边，在她的耳朵上轻轻舔了一下。“你看起来还是没有睡好。”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评论道，“我和火心都认为，你这段时间让自己太累了。你每天至少揽下了三只猫的工作——星族在上，你休息过哪怕半天吗？”
“我没事，”她用尾巴环过自己的身体，打起精神，凑上去帮白风舔平胸前因睡觉而翘起的毛发。“今天要做什么？”
“火心派你、我和沙风去巡逻影族边界，我们中午出发。”白风说道。她点头答应，白风转身钻进育婴室。柳带快要分娩的这几天，白风几乎寸步不离她身边。
她张口想要对他说稍后见，白风的尾巴尖却已经消失在育婴室门口的苔藓帘之后。她目送白风离去，隐隐听到育婴室内白风在轻柔地对柳带道早安，柳带满足地发出低低的咕噜声。
她自己坐了一会，准备去猎物堆找些猎物吃。营地里大部分的猫还在沉睡，叶羽能听到老年猫巢穴传来一只眼里有节奏的鼾声。她给自己挑了一只干瘦的老鼠，衔着它来到营地另一段的香薇丛之后，远离自己以前常和虎掌一起吃饭的树桩边。
她已经养成了这个习惯，如此一来便不必和高级武士们对视，也离育婴室有足够的距离，可以避开鼠毛和尘毛半是犹豫半是狐疑的眼神，还有沙风和火心眼里令她感到不自在的同情。她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这对爱情鸟望着她的方向窃窃私语，尽管神情从来说得上友善。她也厌倦了纹尾每次在她靠近育婴室时都四爪分立，弓起背部，对她发出低嘶，好像她随时都会伸出爪子，冲她宝贵的孩子们发难。
“你看起来憔悴极了，叶羽。”奔风叼着一只松鼠来到她面前，“你确定你不需要休息吗？我可以代替你去巡逻——火心派我在你们出发之前捕猎。”
“我挺好的，”叶羽眨了眨眼睛，回答道，“谢谢你，奔风。”奔风是雷族目前为数不多愿意同她讲话的猫之一。叶羽再也没有和黑条、鼠毛一起吃饭之后，奔风有时候甚至带着猎物来找她，在午后陪她躺在黑莓丛边晒太阳。他似乎完全忘记了虎掌，在她面前从来不曾提到他的名字。
奔风三口两口解决了那只松鼠，伸出舌头在嘴唇上转了一圈，随即站起身来。“我发誓，今天会帮你捉一只兔子回来。”他许诺道。
“祝你好运！”叶羽在他背后喊道。
松林里扑面而来的风带着绿叶季的暖意。叶羽抬头望去，头顶上荆棘的枝头已经悬挂着点点晶莹的水珠。它们在阳光下折射出七色的光彩，越来越饱满，最终落在冰雪未能完全消融的土壤上消隐无踪。绿叶季就快来了，猎物会再次变得丰富。叶羽这样想着，脚步不由得变得轻快。她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这样奔跑在森林里是何年何月。迎面的风拂过她的皮毛，带来舒适的凉意，她的肌肉在皮毛下自如地收缩和舒展。她不停地跑着，追逐着透过林间枝叶洒下的阳光。
“看来你今天的确心情不错嘛，”白风紧赶了几步，跑到她身边，“你慢一点，我和沙风要跟不上你了。”
“看来你最近在育婴室养出了一身肥肉，”叶羽揶揄地看着她长着冰雪一样纯白毛发的哥哥，“柳带没有嘲笑你吗？我敢说你一定把她的窝都挤满了。”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她非常善良，从来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白风咕哝道。
叶羽转向沙风，刚想要和她讨论一番她的前任师父，却听到远方传来一声尖利的惨叫声。白风颈部的毛竖了起来。
“那里有麻烦了，”他小声说，“快走，跟上我！”
他们拔腿便冲向声音的来源，看到远处的灌木丛后有猫影闪动。随后，鼠毛和刺爪跌跌撞撞地奔来，他们的毛上血迹斑斑。
白风连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鼠毛气喘吁吁地说：“我们遭到了袭击！奔风和我们在雷鬼路附近捕猎，那里一片漆黑，我们也辨认不出他们的气味。”
白风当机立断：“带我们去事发地点！”
他们跟在鼠毛身后一路狂奔，鼠毛跑到一棵高耸的白蜡树下停住脚步。远处的雷鬼路传来轰鸣声，刺鼻的油味也飘到灌木丛里来。他们身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出什么事了？有谁受伤了？”火心来到他们身边刹住脚步，放下嘴里的松鼠便大声问道。这位副族长显然听到惨叫声便赶了过来。
白风摇了摇头，一行猫沿着雷鬼路边缘行走，他们向前望去，忽然停住脚步。只见奔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只黑白相间的公猫正低着头查看他的身体。看到他们过来，那只公猫的眼睛立即睁得大大的。他不等他们走进，猛地跳了起来，径直冲上了雷鬼路。
正在这时，忽然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一个怪物卷着夹杂着油味的狂风急驰而过，它离去之后，雷鬼路上只剩下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白喉！”火心大喊，“不！”
火心冲上去查看白喉的尸体，白风则走到奔风身边。只见奔风身上的皮毛布满了血痕，后颈上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他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呼吸。
“不，”叶羽跌跌撞撞地几步赶到奔风身边，“不要，奔风……你说过要为我抓一只兔子的。”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用鼻尖触碰着奔风的身体，低声喃喃着。沙风将身体贴近她，舔梳着奔风的侧腹。
突然，在他们身边，火心张大嘴巴，发出了一声急切的警报，他的目光警觉而恐惧。叶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雷鬼路另一端赫然站着一个身影。只需一眼，叶羽便如坠冰窟。
夕阳的余晖透过树林间的缝隙，照在虎掌身上。雷鬼路上一片寂静，虎掌讥笑着说：“把小猫们逼上绝路就是你保卫领地的最好方法吗？”
叶羽僵在原地，无法动弹。她已经那么久没有见过虎掌，但他的身影每天不停息地萦绕在她的脑海，让她觉得上一次见面鲜活得仿如隔日。
火心大吼一声，向虎掌扑了过去，虎掌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火心扑倒在地。两只猫从雷鬼路上滚下来经过草坪，一直翻滚到叶羽他们所在的树林里。火心使出了全部的力气，而虎掌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他们打得天昏地暗，所过之处灌木折断，地面上留下道道爪痕。就在他们打斗时，叶羽嗅着空气，发现他们周围悄无声息地多了许多陌生的气味，已经将他们包围在了树林里。她心中惊异地思考，这些猫到底是谁？虎掌被流放之后，从哪里召集来了同伙？
不等她想出眉目，两只猫已经从灌木丛中扑了出来。她一时精神恍惚，便感到后腿一痛，原来是一只姜黄色的公猫抓住了她。她猛地将后腿一缩一蹬，转身在那只猫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一口下去感到咬住的全是骨头。那只公猫发出一声惨叫，松开她的后腿仓皇逃去。她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血水，刚准备转身迎战，却听到身后一声愤怒的呵斥：“你打架的样子软弱得像一只宠物猫，莫戈里！”
那声音熟悉得令叶羽颤抖。她浑身僵硬地回过头，却正对上虎掌闪着愤怒的琥珀色眼眸。
虎掌正在从火心的压制下挣脱出来，一瞬间他们的目光相遇了。大惊失色之下，他猛地将火心摔在一侧，难以置信地叫道：“叶羽？”
“你杀了他。”叶羽向奔风的尸体一摆头，这是一个陈述句，被她说得不带丝毫感情色彩，“他们可能分辨不出你的气味，但是我可以。”
虎掌毫不在意地扬起下巴：“他本应该躲得更快一点。”他的气息夹杂着刺鼻的腐肉臭味。
叶羽没有思考，痛苦和愤怒蒙蔽了她的双眼。她向虎掌猛扑了过去，虎掌敏捷地一侧身避开锋芒，绕到了她身侧。叶羽随即前掌着地，后腿伸开横扫，给了虎掌躲闪不及的迎面一击，让他失去平衡，踉跄地后退了几步。与此同时，她稳稳地落在地上，又在刹那之间纵身跳起，在半空中旋转身体，前爪张开，紧接着扫了过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她落在虎掌身上，爪子撕裂了他的皮毛，稳住身体后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虎掌低吼一声，一记猛击落在她的腹部，迫使她松口呼痛，随后将她掀翻在地。叶羽吃痛，猛地在地上打了个滚，躲开虎掌的攻击范围。
“你竟敢用我教给你的格斗动作攻击我，叶羽？”虎掌低嘶着，双眼中燃烧着怒火。
“也许你也应该教教你手下那些只会恃强凌弱的散兵游勇，他们看起来正需要两招防身术。”叶羽反唇相讥，一俯身又向虎掌扑了过去，死死地抓住虎掌。她的爪下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每一根肋骨，他瘦了许多，但身上饱满的肌肉依然结实有力，流亡生活并没有消磨掉他的力量。虎掌俯下身体，又飞身跃起，在半空中一个翻身。紧接着叶羽发现自己处于他的下方，后背着地，摔得眼冒金星。虎掌用两只巨大的前爪按在她身上，将她压倒在地。叶羽拼命挣扎，但虎掌压得她根本没法动弹。
“那就杀了我，”叶羽气喘吁吁地说，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就像你杀死奔风那样。”
“那对我而言显然易如反掌。”虎掌冷漠地说，“你一向很聪明，叶羽，你应当明白自己不该挡住我的路。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幼崽都不如的软骨头吗？”
叶羽反而变得冷静，她听到一旁刺爪想要冲上来，却被火心拦住：“别去，刺爪！我们不能让虎掌一怒之下对叶羽动手。”
“真遗憾，显然你应该明白我到底喜欢的是谁，以致于让自己落得现在的境地，不是吗？”叶羽直视着那双喷射着怒火的琥珀色眼睛。泪水哽住了她的咽喉，她的声音因此变得喑哑，但她艰难而决绝地吞咽了一下，毫不退缩地看向那只将她压在地上的虎斑公猫。“你明知道，在几个月前，只要你开口，我会毫不犹豫地把路铺好在你脚下，因为我深爱着那只教会我力量、骄傲和自尊的猫。但那时的你可曾想过自己如今的样子吗，虎掌？从无辜的猫背后偷袭他们，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力量和复仇吗？你这个——你这个——”
说到最后，叶羽的斥责忽然低了下去，她犹疑了。她终究没能借着正义的怒火将那个词畅快淋漓地砸在那只深棕色虎斑公猫的脸上。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在震耳欲聋的心跳下，血液冲击着她的耳膜，虎掌眼眸中燃烧着狂怒的火焰，锋利的前爪戳破了她的皮毛，深深没入她的肩膀，有鲜血从伤口处涌了出来，沾染在虎掌的爪底。
叶羽直视着虎掌，艰难地深吸了口气。
“这个……懦夫。”她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那个词出口的一瞬间，虎掌的前爪猛地扎进了她的皮肉，阵阵剧痛刺入她因为缺氧而开始变得混沌的大脑，让她保持片刻的清醒。但她只是平静地望进他眸中，毫不怀疑那双琥珀色眼眸中的暴戾即将把她袭卷进一场肆虐的业火，令她走向生命的终结。
她看向自己曾经的师父，等待着虎掌那致命的一击。那些在格斗中不会轻易使出的致命杀招，从前虎掌在无数次训练课上曾手把手地教过她。她心中没有丝毫恐惧、留恋或悔恨。她甚至期盼那只曾令她深深倾慕的猫结束她的生命，也一并结束她在旧情和忠诚之间无望的挣扎，让她就此死在他的爪下，在为族猫复仇的战斗中以身殉职，用这样英雄主义的壮举作为自己最后的遮羞布，苟且逃脱自己族群为她安上的叛徒的骂名。
可是紧接着，虎掌施加在她身上的力道忽然松了。在格斗训练里反复练就的纯粹本能之下，她没有思考便猛地挣脱他的禁锢，支撑起身体。虎掌没有追击，而是僵在原地，神情震惊而复杂，仿佛叶羽的话令他经受了当头一击。
下一刻，她发现自己已经闪身撤到了白风和火心身前，那群泼皮猫早已在他们的攻势下节节败退，无心恋战。虎掌环顾四周，粗暴地摆动了一下尾巴，大吼：“撤退！”转眼间一群猫便消失在了刺藤丛之中。
叶羽如梦初醒，舔舐着自己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虎掌的气味已经在流亡生活中变得大不同于从前了，现在他的气味里夹杂着影族特有的腐肉味。但是他的气息又让她不由自主地感到熟悉和亲昵，让她本能地想到温暖的苔藓、月下的爱抚和令她眷恋的欢愉。
“星族啊，”她默默地想，“我该怎么把我的心撕成两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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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意识到有精修版，抱歉之前搞错了哈哈哈哈

失踪人口再次悄悄冒个不起眼的泡😭
这次是在被reading和essay追着打的狼狈之中，连夜补完豹星新书之后的意难平产物。这本外传里虎星的含量让我非常愉快，于是就捡起来了这个半年前的脑洞。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写完这个番外，也还没有计划好要写多少，只是一个极度随性的产物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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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豹星？”
虎星的语气烦躁不堪。他猛地站起身来，在一方阴暗的族长巢穴里来回踱步，尾巴鞭子一般粗暴地对着地面抽了下去。在他的脚掌下，柔软厚重的苔藓被他踩踏得破败不堪。
那位前任河族族长坐在他面前，目光定定地注视着他身侧的虚空，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没有在思索，也没有含着丝毫愧疚。她一言未发。虎星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她，凌厉的视线几乎要将那只金黄色的豹纹母猫的皮毛剥去。
在此之前，豹星从来对他唯命是从。在许多个季节之前，他在钩星的猫须底下略施了一些手段，这位昔日雄心勃勃的副族长便无可救药倾倒于他的力量和才智。从那之后，她对他死心塌地，将他视为自己最强大的靠山。她对他承诺了许多：他们的结盟，她的领导权，甚至她自己的未来——他们的未来。
他从未对她许下任何承诺，但是他令她明白，使族群走向前无古人的辉煌，是一种从来无法在武士守则和族群传统的禁锢中建立的事业。他让她意识到领袖二字的真正含义，就像钩星去世后的那一晚，他曾带着这位沉浸于无谓而可笑的哀痛的副族长攀上四棵树的巨岩，然后坐在她身边，微微倾身，让他们的皮毛紧紧相贴。
在第二个黎明来临之前，你将会拥有这片星空，他对她耳语道。你和我一起，我们的力量将会远远凌驾于群星之上。
他记得那一夜豹星看向他的神采。从那之后，她看向他的眼神都燃烧着同样的激情。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满溢的钦佩、崇敬和渴慕，如同太阳的灼热光芒，将黄昏的云彩亲吻到卷曲。
那样的眼神，他曾在另一只猫的眼中见过，只是多少个季节过去，他再也未曾提到那只猫的名字。他曾带上自己手下最强壮危险的武士们前往雷族的领地，祭拜叶羽的坟墓。在火星的命令下，雷族的巡逻队无一阻拦。那是最后一次，她的名字从他颤抖的唇边冰冷地落在了地上，然后在新翻过来的泥土上碎裂，消失得了无痕迹。
他手下的武士们显然注意到了他情绪的反复无常。那天回到营地后，黑脚浅薄的城府显然再也不足以支持他保持沉默。那只白色的高大公猫抱怨他莫名其妙地放弃了一举进攻雷族的计划，使他们多月的谋划都毁于一旦。“难道还是因为叶羽吗，虎星？”那只公猫的语气近乎挑衅。那些话语撞进了虎星麻木而迟钝的思绪里，在坚硬的四壁间传出尖利刺耳的回声。
就在下一瞬间，虎星恍然意识到，自己对此震怒不已。
他没有留意自己的身体做出了怎样的举动，甚至没有感到自己的肌肉在厚重的皮毛下绷紧蓄力，然后腾空跃起。就在他所有感官恢复的一霎，他看到黑脚在他那蕴含着巨大的力量的一击之下翻倒在地。他用尽全身力气的一拳击中了他的侧脸，那只几乎和他一样高大的白色公猫仰面朝天，痛苦地呻吟。裂牙和石头冲向营地请来了奔鼻，虎星看着那位灰色口鼻的巫医呼哧呼哧地跑来，压下心中涌起的厌恶，毫无感情地转身注视着他为黑脚医治高高肿起的右脸，然后转身进入了自己的巢穴。
从此以后，没有一只猫再提起这个名字。
虎星一言不发，居高临下地直视着面前的豹纹母猫。他不是每一天都有足够的耐心对她和颜悦色，豹星也明白这一点。她信赖的是他的力量，而她从不需要一只成天仅会讨好她的公猫。若是在平日，面对他的责难，豹星从来会俯首帖耳地接受，抑或是小心翼翼地向他道歉，低下她点缀着金斑的头颅，温言安抚他。可是这一次，她只是那样呆呆地注视着巢穴一角，对他的怒火置若罔闻。
“你听到我的话了，豹星！”他强压着恼怒低吼道，“看看你包庇那些叛徒的后果！如你所愿，他们显然已经在雷族那只宠物猫的麾下找到了新的庇护所。我早就说过，他们身上肮脏的血统终究会留下祸根。”
他烦躁地一爪挥开缠住他脚踝的苔藓。那是虎族的学徒为他新换的铺垫，里面织入的松软的羽毛随着撕裂的苔藓碎片，飞到了豹星的脚下。豹星平贴着双耳，低头看了看那些凌乱破败的羽毛，没有回答。
“明天你和我一起，带领所有的武士进攻风族。”他不由分说地命令道。
“明天？”豹星闻言着实吃了一惊，“但是，虎星，我们——”她遇上了虎星的目光，立即硬生生地打住了已经下意识地出口的疑问。
“明天。”虎星踱步来到她面前，直视她的双眼，“我已经厌倦了等待。像你承诺的那样跟随我，你自会获得所有的好处。”
“是，虎星。”豹星向他一低头，沉默不语地转身，用肩膀顶开了他的族长巢穴门口的苔藓帘子，她布满金黄色斑点的尾巴拖在身后。

wuli西茜！！！神仙又进步了！！！！【惊声尖叫】
“他在钩星的猫须底下略施了一些手段”这个句子！！！不太记得是不是在原著类似的地方里见过“猫须底下”，好像有吧？好形象啊——
还有后面那个“将黄昏的云彩亲吻到卷曲”我的妈呀我没了，好有画面感（不是），脑子里已经有表情是⁽⁽ (๑˃̶͈̀ ᗨ ˂̶͈́) ⁾⁾这样的云了！（什么）
救命啊——
好强！！！！！！

dd！失踪人口回归啦❗️文笔好好，嗷呜顶顶！

失踪人口回归嗷嗷嗷！！是西茜她更新了更新了啊啊啊啊

dd！！！想要西茜当我的文审QAQ，我写的好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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