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抄书没能让我明白任何事。
我依然不知道老师怎么能那么理直气壮地斥责我,明明是,所谓的大人先做得不对啊!
“抄了两遍,冷静一点没?”她坐在椅子上打量我,我不知道她指的冷静是什么。
我保持沉默。
“我教过你可以不回话?”老师的声音极具压迫感。
“没有。必须回话。”我深吸了一口气,回答到。
“那你刚刚在做什么?”她的眼神严厉,带着明显的问责意味。
我认错很快:“我错了,我不该不回话。只是……我不知道该回什么。”
“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听懂了?问话不答上次怎么罚你的?”她的责问让我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听懂了……上次……”
上次被罚了自扇耳光,还要达到分贝要求,每扇一下还要责骂自己一声“为什么不回话?”
整个过程难堪得要命,还好没什么伤,不至于第二天和老师一起晨跑还需要戴口罩。
我艰涩地说出了上次的惩罚,老师没说话,但她的眼神示意相当明显:照做。
我还得自己去拿那破分贝仪。
45.
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气哭的还是委屈哭的。
但是我眼泪刚下来,老师一革便子抽在我大腿上,我瞬间身体往那边弯下去,双手不由自主地捂住大腿。
“你还有脸哭?”
我听到老师冰冷地呵斥。
“姿势!”
像吃了八百个柠檬一样酸涩,或许还要加上八百条苦瓜。
我直起身来,可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脸上还残余着巴掌的温度,眼泪划过去,带出一丝痒痛。
用力地闭了闭眼,我抬手继续刚才的巴掌——老师还没叫停。
扇下去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之前师姐偷偷和我说的话——老师很古板。
我想我可能已经明白这句话了。
老师是古板的,她会明令禁止一切正面对抗长辈的行为,我早该知道的。
一旦想通了这一点,我就认命了。
果不其然,在例行惩戒过后,当我说出反思之后,老师显而易见地表情和缓了很多。
她甚至有点温和地补充到:“如果你认为老师做得不对,就要用合理的手段去解决问题,而不是口出狂言。”
我心里想着,哪里有合理的手段呢?
这件事在被定性的时候就翻篇了,没人会再提起了,就连陈子平都默认了那个并不公正的处理。
我想到我那天和陈子平聊起这件事时,她很平静,平静得像一口枯井。
甚至在我愤愤不平时,她反过来劝我:“我暂时没办法争取到我的公平,等我再强大一点就好了。”
要多强大呢?
我的思绪正要飞远,老师却并不给我这个机会。
“去墙边,撑好。”她盯着我的眼睛说,“昨晚上你自己做了什么想必心里有数。如果你找我说这件事是为了寻求帮助,我可以帮你。但你昨晚上在做什么?”
我在心里轻叹一口气,嘴上答道:“我在对老师宣泄情绪,言辞不当,对不起。”同时转身把衤库子扯下去,双手撑在墙壁上,把自己拱成一个标准的直角。
一个细长的东西被放在了我背部,我猜是藤条,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不能掉。
“谅在今天下午你要返校,小惩大戒,三十下,自己报数。”
“是。”
大抵是挨打的时间太多了,都被打出了抗体,我竟然一次都没有重来,真是意外之喜。
我听到每一革便下来的风声,尽管它是细的,可痛感却扑面而来,笼罩在每一寸。
我的心总是随着破风声紧紧揪成一团,连着牙一起紧闭。
三十下过去,我极其迟缓地拉好衤库子,摩擦带来的痛感又让我一个激灵。
那天走时,老师给了我一个口罩让我带着上学。
与此同时,还有为期一周的跪趴式光🍑姿势10分钟。
还好宿舍有遮光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