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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失聪小祥会前往美好世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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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70楼2025-05-24 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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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聪小祥会获得幸福吗?8
    《不想放开》
    正午的阳光打在月之森学园的回廊上,光线是淡金色的,像是将现实粉饰得柔和一些。但三个人的影子落在地砖上时,彼此间的距离却几乎贴在了一起,像三根绳索死死缠绕,不肯松开。
    祥子走在中间,初华在左侧,睦在右边。她们像护送一只将被人群吞噬的幼兽一样紧张而慎重,明明只是去卫生间而已。哪怕祥子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走着,步伐稳而轻,她们的脚步也时刻和她对齐,不敢落下半步。
    初华时不时侧过头看祥子一眼,睦更是拧着眉,像随时准备挡在她前面,不许哪怕一个眼神、一句闲话落到她身上。
    她们像是在将祥子从现实世界温柔地切割出来。
    而祥子没有说话。她的唇线轻轻抿起,眉眼沉静,像站在风里的一棵树,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却始终挺立不倒。
    路过走廊、路过教室、路过那些已经认识她、或只是听说她名字的学生们的注视时,睦的手指几乎要去抓住她的袖口,却在最后一刻忍住了。
    她不想让祥子觉得她不相信她能独自站着。
    但她也不想放开她。
    而初华,那只她始终小心维持在半个身体长度内的距离,其实比任何依靠都更坚定。她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不管你们怎么看她,我都站在她这边。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教室的角落,素世坐在她的座位上,阳光洒进来,打在她低垂的额发上。
    她的头埋得很低,双手紧紧抓着校服裙角,像是怕别人看见她此刻的表情,又像是想把整个身体都藏到课桌下去。
    她听见了。
    听见前排的女生惊讶地低呼,声音比平时更高了半调:“丰川祥子居然真的来上学了!真的假的?”
    “不是说她爸……哎哟,素世不是最清楚了吗?”
    听见自己的名字,素世身体顿了一下,像一只被灯光照中的猫。
    隔壁座的同学转过身来,小声又好奇地问她:“素世,你之前不是说……她抛弃了她父亲?对若叶同学施加压力?还说她大小姐玩票性质地搞乐队、随便就解散Ave Mujica?”
    她的语气并不咄咄逼人,甚至还带着点不解,“可为什么……初华和若叶她们,反而是陪着她一起来上学的?”
    教室里忽然静了几秒。那几个好奇的女生没有再问,只是等待,像在等一个答案,一个可以拼凑她们所听传言的合理解释。
    素世抬起头来,嘴唇微微张着,脸色惨白。
    她看向窗外,视线越过枝叶,模模糊糊地看到远处三个人影一同穿过天桥,像一座独立的小世界,不容外人插足。
    那道身影安静、沉稳、细微地透出一种陌生的光亮。
    她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忽然觉得喉咙像被堵住了。
    ——为什么,她们不是该各奔东西吗?
    ——为什么,连若叶都……
    那一瞬间,素世的心像被什么捏住了。她意识到,那些她曾说出口的话、那一场场私下的议论、那些“是睦欺骗了我”“精神控制”“我只是受害者”的断言……
    全都在她面前破碎了。
    她无法解释。
    她甚至开始害怕:
    如果,她才是那个说错话的人呢?
    “……她们为什么会一起回来啊?”
    “素世之前说的……真的是真的吗?”
    声音如同子弹一般从四面八方穿透过来,每一句都带着温吞的好奇,却比最锋利的刀刃还要残忍。
    声音断断续续地飘进耳里,像是海浪击打礁石,一波又一波击打着素世的神经。每一句话都不带恶意,却比恶意更加令人窒息。那是一种旁观者的轻描淡写,将曾经撕裂她生活的所有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细细咀嚼,慢慢咽下,仿佛她从未真正痛过。
    素世死死咬住嘴唇,指尖蜷紧,几乎要把校服裙的布料撕裂。她的心跳如擂鼓,耳边嗡嗡作响,头脑一片混乱,像是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着往深渊坠落。
    她终于忍不住了。
    “抱歉呢各位……”她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轻微、克制,却藏不住颤抖,“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去一下洗手间。”
    话语听起来平静得近乎冷漠,甚至还带着一点可笑的客气。她的步伐也没有慌张,依旧是一贯的缓慢而稳重。
    可当她站起身的瞬间,几乎所有目光都落在她脸上。
    素世脸色苍白得像纸,额前的发丝贴在皮肤上,嘴角微微抽搐着,眼神空洞且呆滞,仿佛整个人正在崩溃的边缘强撑。那不是肚子不舒服的人会有的表情。那是一副濒临崩溃的脸,是被真相反噬,被记忆和羞耻撕咬后强行撑起的伪装。
    同学们一下子安静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没人再追问。
    她们只是目送素世离开,看着她纤瘦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走廊拐角,仿佛再多说一句都会将那张脆弱的人形彻底碾碎。
    素世的鞋敲击在瓷砖上的声音格外刺耳,她努力维持着平衡,像是一具失去中心的陀螺,随时都会倒下。
    她终于走进了卫生间,将门锁上。镜子里映出她的脸——苍白、僵硬,额角沁出冷汗,唇色泛青。
    她颤着手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倾泻而下,她将一捧水泼在脸上。
    水滴沿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洗手台上。
    她喘息着,像是逃离了溺水现场的人,试图恢复心跳的频率。
    可就在这时。
    “……素世……是你吗?”
    一个声音,带着几不可闻的沙哑,仿佛穿过时间与空间,从一个遥远又近在咫尺的地方传来。
    素世的身体猛地僵住了。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1楼2025-05-25 0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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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4 08:5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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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声音干枯、低哑,几近破碎,如同风中摇摇欲坠的纸片,又像是梦魇里从未停止的回音。
      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听出了是谁。
      她不敢回头。
      她站在洗手台前,双手还残留着水珠,却像忽然被冻住了般无法动弹。她的肩膀轻轻颤抖,脸上的血色彻底退去。连呼吸也像被拧紧的线,细得快要断掉。
      她想说“不是我”,想立刻离开,逃回教室、跑向人群、躲进任何一个足够嘈杂的角落。可她的双腿像灌了铅,根本无法迈出一步。
      “……素世。”
      那声音又轻轻唤了一声,带着某种迟疑与微弱的渴望。
      像是一个从漫长梦境中苏醒过来的病人,在灰暗的世界里,唯一能唤出名字的,只有她。
      素世死死盯着镜中的自己,唇瓣微张,却没有发出声音。她看到自己的眼睛——像一潭死水,没有光,没有底,只有一种冰冷的恐惧和羞耻在往外涌。
      “是你,对吗。”
      那道声音再次传来,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
      可对素世来说,那却像是一道闪电,毫不留情地照亮了她最深的心底。
      她闭上眼,指甲陷入掌心。
      她知道,她躲不过了。
      丰川祥子,出现在了她背后。
      素世仿佛面对一场无尽的审判。唇瓣微微颤抖,心跳如擂鼓,刚想转身快步离开。
      “素世。”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干枯而破碎,带着一种挣扎后的坚定,却又比刚才更清晰。
      她最终缓缓转过身来,动作僵硬如被铁链锁住。映入眼帘的,是那个身影,脸色苍白得像纸张,头发垂散肩头。她的眼神没有恨意,没有责备,只有让人无法直视的平静和坚定。
      丰川祥子站在那里,仿佛一株风中摇曳的脆弱花朵,却又坚韧得令人心疼。
      她身边,初华和睦宛如叹息之墙般,寸步不离。
      初华几乎是本能地站到了祥子面前,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锐利冰冷,带着深深的敌意,像是要用整个身躯挡住素世。
      “你想干什么?”她的声音低沉,却如刀锋割裂空气,“祥子不需要听你的解释。”
      素世愣住了,初华的敌意让她无所适从。她无力反驳,只能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孤立。
      而睦的眼神则更复杂,带着悲伤和挣扎的光芒,像燃烧着余烬却依然未灭的火焰。她静静地望着素世,没有言语,伸出一只手护在祥子的肩上,那动作仿佛在无声地宣告:她是我们的,不容你侵犯。
      素世的喉咙堵得死死的,话语哽咽,想要辩解,想要解释自己不是那个恶意的始作俑者,却发现所有的理由在祥子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祥子没有退缩,也没有回避,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
      “我没有怪你。”
      这句话轻得仿佛风中落叶,却像雷霆一样击中素世的心脏。
      她的眼泪突然决堤,浸湿了制服的胸前。那是释放,也是绝望的哭泣。
      “你为什么不怪我……”她哽咽着,声音颤抖得几乎破碎,“你应该恨我才对……”
      祥子依然沉默,眼睛微微垂下,沉默中隐含着无法言说的 释然。
      素世的双腿忽然软了下来,毫无预警地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像被整个世界抛弃,像掉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四周的声音逐渐远去,只剩下泪水滴落的清脆声响。
      初华仍紧紧守护在祥子身旁,眼中燃烧着不可侵犯的烈焰。
      睦轻轻搂住祥子,像用整个身躯为她筑起保护的屏障。
      祥子的眼神再次扫向素世,透出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既有悲悯,又有坚定。
      那一眼,犹如深秋里最后一片飘零的叶子,轻轻落下,带着无声的告别。
      素世终于明白,有些伤痕已无法抚平,有些人,再也回不去了。
      她坐在地上,泪水无声流淌,内心的世界仿佛坍塌,所有的挣扎与抵抗都化为无力的崩溃。
      那一刻,她明白:曾经的那些谎言,背叛,误会,终究成了无法逾越的深渊。
      而她,只能独自承受这冰冷的孤独。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2楼2025-05-25 0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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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得好啊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73楼2025-05-25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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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聪小祥会获得幸福吗?9
          教学楼后的小径被新雨洗刷得透彻清新,天色灰蒙,云层缓缓流动,宛如疲惫的旅人拖着沉重的行囊,步履迟缓。雨水顺着屋檐一滴滴滑落,敲打在刚泛青的苔藓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细小得几乎被风吞没。空气中弥漫着混合着泥土和木屑的幽香,还有被雨打落的白色小花散发出的淡淡芳香,一切如此宁静,仿佛连哭泣都怕惊扰这片温柔的世界。
          丰川祥子走在最前面,裙摆洁净如新,步伐轻盈,几乎无声。她的背影安静得像一尊雕塑,透着与世隔绝的圣洁气息。紧跟其后,是长崎素世,她步伐缓慢,目光低垂,仿佛正与内心的阴影决裂。再远些,三角初华与若叶睦一左一右,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三四米开外,默默守护着祥子。她们没有说话,彼此默契如同空气中无形的绳索,拉紧又不让人感到压迫。
          这条通往旧体育仓库后的偏僻小径,偶尔才有行人,雨后的空气带着些许湿润的凉意,泥土味更显浓烈。几年前堆放的废弃体操垫和木板早已清理干净,只剩下一张斑驳的灰白长椅,被两棵细瘦的柿树半掩,静默如同一处被遗忘的鸟居。
          祥子停在长椅旁,抬头望向柿树新生的嫩叶,阳光从云缝中洒落,点点光斑跳跃在她苍白的脸颊上,那张脸宁静如水,仿佛承载着世间所有痛苦,却毫无波澜。
          “这里可以吗?”她的声音温柔得如一缕风,带着微微的颤抖,像是在请求许可。
          素世愣住,轻轻点头,却没有坐下。她像一个误入圣殿的迷途旅人,站在圣洁的空气里,心头却沉甸甸的,难以承受。
          祥子安静地坐下,没有丝毫评判的神色。她没有拒绝初华与睦跟随,她们也不曾远离,而是在不远处的阴影中默默守护。她们彼此心照不宣,懂得必须守护这份脆弱的平衡,确保祥子始终在她们视线内。
          素世双手紧攥裙摆,骨节发白,颤抖着开口,声音几乎是哀求般的:
          “我……我一直骗自己。”
          她抬头,却不敢直视祥子,只是将目光落在脚下缓缓流淌的雨水上,那些细碎的波纹仿佛映照出她内心的纷乱。
          “你解散crychic那天,我没有问过为什么,只是一味地以为你抛弃了我们。”她的声音越发低沉,“我那时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愤怒,我害怕失去你。”
          “AveMujica解散时,我以为你不顾一切,又像从前一样,就像CRYCHIC时那样,说散就散,毫无预兆。”她喉咙哽咽,声音带着痛苦,“我以为那是你的虚伪和逃避,我用恨来掩饰我对你的不理解和失望。”
          她的手指紧扣裙角,指甲陷入掌心,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但现在我才明白,最先放弃的其实是我自己。我不敢面对你身上的责任,也不敢理解你背负的沉重负担。”她的泪水无声滑落,湿润了衣袖。
          她跪倒在地,脸埋进手臂中,发出闷闷的哭泣声。那哭泣不像是乞求宽恕,而像是终于认清了自己内心的软弱和失败。
          祥子静静地望着她,那目光没有怨恨,没有温情,甚至没有宽容。那是一种超然脱俗的注视,仿佛浩瀚星空中静默闪烁的星辰,既遥远又明亮,既冷漠又温暖,穿透了人间所有的纷争与情绪。
          “你说的那些话,是对过去的自己说的。”祥子声音柔和,却坚定,“而我,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我。”
          素世呆立,眼中满是惊愕。
          “我不属于世间的仇恨与宽恕。”祥子继续说,“那些界限,在我这里早已模糊不清。”
          “我没有资格原谅你,也没有资格责怪你。”
          她的话语如同静水深流,平静却深刻。
          “我只是静静地承载着,承载着你们无法承担的重量,成为你们灵魂疲惫时的栖息地。”
          素世抽泣得更厉害了,她忽然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已经超脱于凡尘,不再是她熟悉的朋友,而是一种神秘而又孤独的存在。
          “你不是神……”她哭着问,“那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不是神。”祥子轻声回应,“但我愿意成为你们的归宿,成为所有哭泣与哀伤的港湾。”
          阳光终于破云而出,洒落在祥子身上,仿佛赋予她一层无声的圣洁光环。
          初华与睦依旧静静守护,远远地守护着这段脆弱的宁静,她们彼此间无声交流,将所有情绪深深收藏,决不让自己成为负担。
          祥子低头看着素世,语气坚定而柔和:
          “你说你想留下,那么留下吧。”
          这句话如同一扇隐形的门被推开,风从缝隙间吹进,带着雨后的清新,拂乱了素世湿润的发丝,也吹散了她眼中的泪痕。
          素世终于坐下,靠在那张斑驳的长椅上,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和沉重,像雨后久旱逢甘霖的干涸土地,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栖息之所。
          天台的风呼呼地吹着,带着雨后尚未散尽的凉意。云层依旧沉重,却在远处的天边撕开了一道窄缝,残阳犹如溃败的火焰,从云后挣扎而出,映照在城市的轮廓上。
          铁门“哐”的一声被推开,沉重又突兀。
          三角初华走上天台,靴底在地砖上敲出利落的声音,每一步都像按着她的情绪节拍,在逼近。
          若叶睦站在天台边缘,校服裙角被风拂得轻轻摆动。她没有回头,仿佛整个人都镶进了那片阴霾的天色里,只剩一截孤独的轮廓。
          “你到底站哪边。”初华的声音不大,却像刃一样劈开了这段沉默。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4楼2025-05-25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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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刮过睦的发丝,像是要将她眼里的光也吹散。她依旧没有转身,只是平静地看着校舍后的运动场,目光落在那一排早已关灯的灯柱上。
            “我站在她身边。”
            “你在逃避问题。”初华咬牙。
            她快步上前,从背后看着睦瘦削的肩膀,那份沉默让她忍不住愤怒,“你跟在她身后不说话,不解释,不坦白……你到底想干什么?”
            睦没说话,只是慢慢地转过身,望向她。
            那是一种极度平静的眼神,没有挣扎,没有防备,却也没有解释。
            “你羡慕素世。”初华语气渐渐低了,“你觉得她可以轻易地哭、可以轻易地被原谅。你做了那么多事,却连她的一句‘我明白了’都没有给过你。”
            “是。”睦点头,毫不避讳,“我羡慕她。”
            “你就不恨她?”初华咄咄逼人,“你明知道她伤得最狠,偏偏却是她得到了祥子的宽容。”
            “恨。”睦轻声说,“可我没有时间去恨。”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初华的声音近乎吼出,“你不想赢,也不想输,你现在只想——”
            “——待在小祥身边,对吧?”她自己接了下去,语气带着不可置信的失望,“你就甘心这样?”
            睦垂下头,过了良久才说出一句:
            “我想留下来……哪怕她不需要我。”
            初华猛地一怔,睦继续低声说:
            “我不是要她回头看我,也不是要她说她原谅我。”
            “我只想做她的刀。”
            风在这一刻似乎停了,天边那道夕光挣扎着洒在睦的脸上,将她的轮廓照出一层微弱的金色。
            “只要她继续走,我就会斩断她前路的荆棘。她不需要对我说‘谢谢’,也不需要看见我。我只求她别倒下。”
            初华站在原地,像是被什么钉住了。她第一次真正明白了睦如今的执念,不再是旧日朋友,不是前队友,不是共鸣者,而是一把自我放弃的刃。
            “你变了。”初华轻声说,“你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在乎了。”
            睦笑了笑,那笑容疲惫而淡漠,“我是谁不重要。只要她是祥子。”
            沉默,重重压在两人之间。
            过了很久,初华像是冷静下来,她望向睦,语气忽然变得极其平淡:
            “我也只是想让她活下去。”
            “你却……只想让她走得更干净。”
            “我们都在为她做事,却始终不一样。”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你太执着于成为她的‘刀’,可我想成为她还能转身看一眼的人。”
            睦没有反驳,只是转头继续看向远方。
            初华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天台的门缓缓关上,留下风声重新主导一切。
            睦站在那里,像一座雕像,被风雨蚀刻得无比孤独。
            她的影子拖得极长,斜斜地落在地砖上,笔直地指向教学楼的方向。
            那里,有她用尽一切也要守护的人。
            夜色沉下来很久了。教学楼后的小径被夜风洗过,只余下月光稀薄地洒在砖石上,连杂草的影子都被拉得很长。远处城市的灯光如碎金浮在地平线,星星点点地沉默着,像一封写给无人的信。
            祥子静静站在栏杆边,单手插在校服口袋里,另一只手捧着一杯早已温凉的茶。是初华买的,她原本没想带出来,却在出门前莫名地顺手拿上了。杯子透着点点余温,指尖贴着的时候,她竟觉得有些熟悉的安心。
            她闭着眼听风吹树叶的声音——那不是水声,但在这种时候,却比任何语言都让人沉下来。
            脚步声自斜坡尽头传来,鞋跟踩过石子路,声音带着些迟疑,像是怕惊扰到她的孤独。祥子没有回头,只是垂下眼睫,轻声道:
            “你回来了。”
            若叶睦停下脚步。她站在离祥子一步远的地方,夜风从两人之间穿过去,带着山林的凉意和未干的雨气。
            “……对不起。”睦低声说,嗓音有些哑。
            祥子没有动,只是看着城市的灯光,语气平静得如同水面。
            “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我知道。”睦顿了一下,仿佛努力压住什么,“但每一次我都觉得还不够……不够让你相信我不是为了赎罪才来。”
            祥子沉默了一瞬,缓缓转头看她。
            “那你是为了什么?”
            睦迎着她的视线,眼里没有了最初的激烈,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坚定。
            “我想留下。”她轻声说,“我想继续走下去,和你。”
            祥子望着她,眉眼间没有动容,只有一层极淡的波澜。她的目光没有锋利,也没有疏离,只像是透过睦的眼睛,看见了某段比现在更遥远的东西。
            “你在天台上说的话,我听见了。”她说。
            睦的指尖微微收紧。她不知是羞愧还是恐惧,只垂下眼帘。
            “我太情绪化了。”她低声道。
            “不,那不是情绪。”祥子否定得很轻,却坚定,“你只是太害怕失去自己了。你总觉得,非得把自己变成某种工具——刀、盾、影子——才值得留下。”
            “……我没有别的方式了。”睦喃喃,“我不想再犯错。”
            “但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了。”祥子转过身,走近一步,在睦面前停下,“我也不再是那个只能靠别人束缚才能停下来的我。”
            她望着睦,那双眼睛在夜色中幽静如潭水,却意外温柔。
            “你不需要再变成我的半身,不需要用极端的姿态来换取存在感。”祥子的声音轻得像风,落在睦心上,却格外沉重。
            “……那我该怎么做?”睦几乎是在颤抖地问,“如果不是刀,也不是赎罪,那我还能——”
            “试试看。”祥子忽然打断了她,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静,却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分量。
            睦怔住了。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5楼2025-05-25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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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作为刀,也不是作为过去的一种补偿。”祥子继续说,眼神没有移开,“作为你自己——若叶睦。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试试看。”
              睦缓缓睁大了眼。她听懂了那句话的分量,却几乎无法承受。
              不是原谅,不是爱情,也不是重归于好。只是一次允许,一次靠近现实的、理智的开始。
              一段可以随时后退的关系,一个没有承诺结局的未来。
              “你愿意的话。”祥子再次说,声音微微柔下来,“我不会拒绝你留下。”
              这一刻,睦所有的呼吸都变得细碎。她像是从崩塌边缘被拉住,又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落脚的地方。
              她没有哭,只是慢慢地、缓慢地点了点头。
              “……好。”她低声说。
              不需要更多,不需要拥抱,不需要再确认什么。
              这一句“好”,比任何誓言都更接近现实——因为那是两人共同允许的未来。
              风再次吹过,树影婆娑。祥子轻轻转过身,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她没有回头,步伐不快也不慢。
              睦站在原地,看着她背影在灯光中渐渐远去,却没有追上去。
              因为她知道,她已经不再是被抛下的人了。
              她现在是那个被允许走进“以后”的人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6楼2025-05-25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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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太好了但是这样的祥子我也好心疼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77楼2025-05-26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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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4 08:4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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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啊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78楼2025-05-26 1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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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想面对》
                    午后的阳光透过图书馆外高大的银杏树,斑驳地洒在石子小径上。金色叶片随风飘落,像一场温柔的静雨,在这座学园一隅悄然堆积成暖意。月之森依旧安静,教室内传来模糊的声音,风吹过走廊尽头,带来不甚清晰的钟响。
                    丰川祥子静静坐在图书馆后方的小庭院长椅上,膝头摊着一本翻开到一半的诗集。书页被风轻轻翻动着,她却迟迟未将目光落回纸页上。
                    坐在她右手边的三角初华,正将苹果皮削成整整齐齐的一条。她的动作安静,神情专注,仿佛每一次下刀都带着某种克制和温柔。
                    而在左边,若叶睦抱着一只保温杯,身形略微向祥子那边倾斜。她一言不发,仿佛只是为了守在她身侧而存在。
                    稍稍斜前方的长崎素世,抱着书包坐得笔直。她不时抬头看祥子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似乎有话藏在胸口,久久无法启齿。
                    她们三人,就像是三条安静又拉扯的河流,各自以不同的速度围绕着祥子流动。过去三天来,便是如此。
                    谁也没有说破什么,谁也不肯让开位置。
                    最初,她们轮着来;后来,变成三人一起守着。没有人明说那是“陪伴”,但也没有谁否认这是一种“争夺”。
                    祥子像是清楚这一切,又像是什么都未察觉,只是安静地接受着。她不抗拒,也不索取。
                    正当气氛在这日复一日的沉默中悄然固化时,一声细小的震动打破了寂静。
                    咔哒。
                    是手机亮起的声音。
                    素世下意识地掏出口袋中的设备,拇指轻点解锁——她原本只想看一眼时间,哪知跳出的却是MYGO的群聊:
                    “素世?你还好吗?”
                    “排练快开始了,今天来不来。”
                    短短两句话,却如同一道雷霆悄然击中了她的心脏。
                    她怔怔地盯着那串字,屏幕发出的微光映在她的瞳孔中,照出了她藏了许久的愧意。
                    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回Ring了。没有回那间熟悉的排练室,也没有回到那群自己曾亲手构筑起来的乐队伙伴之间。
                    她不是没有看到立希、灯和爱音发来的消息。不是没有想过要回去。
                    只是她……不敢面对。
                    素世的指尖下意识滑动手机,想要将这条消息忽略隐藏——就像过去几天她对这一切的回避一样。
                    然而,就在她动作还未完成时,一道轻柔却直抵心底的声音忽然响起:
                    “素世,怎么了?”
                    她猛然抬头,像是被电击般一僵。
                    祥子正看着她。
                    那道视线,如同穿越薄雾般的阳光,直射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素世仓皇地收起手机,勉强挤出一个笑:“没……没什么。”
                    “真的?”祥子的声音仍然平静,“你刚刚皱了一下眉头。”
                    话音落下,空气顿时变得有些凝滞。
                    初华停止了削苹果,睦轻轻把保温杯放下,两人的目光几乎同时转向素世——是质疑、是揣测,也可能是一种不加掩饰的防备。
                    素世的脸倏地红了。
                    她不知该说什么,只能低下头。沉默像是泥潭,越挣扎越陷得深。
                    但祥子却没有逼问她。
                    她只是等,等着素世自己选择是否说出口。
                    终于,像是被那份沉静击溃,素世轻声开口:
                    “……是MYGO叫我去排练。”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她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个背叛者。明明是她说要陪祥子,明明是她说要一直在这里赎罪,怎么能在这时候提起MYGO呢?提起自己那一场混乱的“梦想”?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为自己的软弱忏悔。
                    祥子沉默了几秒,指尖在书页边沿轻轻摩挲,像是在思索。
                    她没有质问,也没有责备。
                    只是轻声说道:“素世。”
                    素世猛然抬头。
                    “今天我也想去呢,可以吗?”
                    “诶……?”
                    这句轻声的话,像是平地起的一阵风,将众人心中尘封已久的记忆唤了出来。
                    素世一时愣住了,嘴唇张了张,话却卡在喉头。
                    初华与睦也同时微微变色。
                    她们不知祥子此刻的心意。
                    “可是……”她想说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你会听见那些话,我还未跟她们讲清楚你身上的事情。
                    “我知道。”祥子打断她,语气却出奇地坚定,“可我想面对了。”
                    素世心头狠狠一震。
                    “之前的事情,”祥子的声音像是带着从黑夜中走来的温度,“我也想亲口对立希,还有灯,说一声对不起。”
                    她没有哭,也没有笑。
                    只是露出一个淡淡的、近乎透明的神情,仿佛整个人都被洗过一遍,只剩下一种接近本心的宁静。
                    素世怔怔地望着她,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久久说不出话。
                    那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
                    祥子不是在乞求原谅,也不是为了她或初华或睦去强行“解释”。
                    她是为了自己。
                    她只是想——真正地回去一次。
                    “……好。”素世终于低下头,小声应道,像是在承诺一个无比重要的约定。
                    傍晚时分,夕阳将学园楼影拉得老长,天边被染成橙红色。
                    四人缓缓穿过校门口,站在暮色与街灯交汇的路口。Ring所在的街区已在不远处。
                    初华沉默地将外套脱下披在祥子肩上,睦走在她另一侧,目光一直留意着她的步伐。
                    祥子仰起脸,望向天空。
                    “Ring所在的天,总是这样清澈呢。”
                    她轻声说着,仿佛自言自语。
                    下一秒,她微微一笑。
                    “走吧。”
                    这一次,她不是被牵着,也不是被推着。
                    她是自己迈出了脚步,朝那个她曾躲避的地方,走去。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9楼2025-05-27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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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ing排练室门口,熟悉的木门依旧泛着被岁月与触碰磨出的光泽,门框边缘留下了许多微不可见的划痕。承载着汗水、争执与片段的欢笑。
                      素世站在门外,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书包带。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在这原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门前,却像个局外人般,犹豫、挣扎。
                      门内,立希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比刚才更尖锐一些:
                      “我不是说她必须每天来排练,但至少、至少回个消息吧!这几天我们几个人在干嘛她心里没数吗?!”
                      架子鼓后传来一记闷闷的鼓槌声,像是立希因不满而随手敲出的发泄。她的音调上扬,情绪也终于泄露出压抑已久的不安和委屈。
                      “连个消息都没有。到底、到底在想什么啊……”
                      素世听着那声音,原本已经抬起的手指却轻微颤抖了一下。她不是没预料到会听见这些,但真正听到时,那股熟悉的语气,却比任何指责都更让她无法承受。
                      她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地板。心底的愧疚翻涌成潮水,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淹没。她想逃。她想说,也许今天不是时候。但就在犹豫将她钉在原地的那一刻,她听见身后轻轻的一声呼唤:
                      “素世。”
                      是祥子。
                      只是一声轻唤,没有多余的词句,却像某种点燃的引线。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抬手,轻轻推开了排练室的门。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微微的灰尘在门缝间颤动。排练室内的光与热一下子扑面而来。吉他还未插电,鼓面微微泛光,她的影子被门后落下的黄昏拉得很长,像是一个迟归的人影终于重新投进了灯光之中。
                      她才刚踏出一步,立希就看见了她。
                      那一瞬间,立希原本仍在控诉的话戛然而止,脸上的怒气像是被按下暂停键。她怔了一下,随即眉头猛地一皱,情绪再次涌了上来:
                      “你来——”
                      她刚要开口,却在话语出口的刹那,看见素世身后紧随而来的另一个身影。
                      她的话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拽住了一样,硬生生地停顿下来。
                      ——丰川祥子。
                      她站在素世身后半步处,穿着月之森的制服外套,肩上还披着初华替她披上的衣物。她没有笑,也没有低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那双眼睛不冷、不凛,却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清澈与笃定。
                      立希的眼神猛地一变,眼底的情绪翻腾而起。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脸上浮现出明显的警惕与愤怒。
                      “你来做什么?”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冷得仿佛一道突来的风刃,“还是说,你想对MYGO做什么!”
                      这话像是一枚针,精准刺入素世心底的软肉。她下意识想解释,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字不出。
                      而祥子只是安静地站在门口,没有退后,也没有回应立希的指责。
                      她的目光,从立希的脸上移开,缓缓望向排练室中每一个人——灯、爱音、要乐奈、她的视线像是一束光,温柔又缓慢地扫过每一寸曾属于CRYCHIC共同时光的地方。
                      立希的眼眸再一次震动。
                      她看着这样的祥子,心中的怒火被某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搅动着,又不甘地想要出口,却还未等她开口——
                      又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她不是来吵架的。”
                      声音来自祥子身后。
                      是三角初华。
                      她的身影这时从门后浮现出来,站在门槛边,眉眼低垂,语气却笃定如常。
                      “小祥她过来……只是想和你们说些事情。”
                      这一句话,不疾不徐,却像一块落入水中的石,激起层层回音。
                      排练室内瞬间寂静。
                      接着,另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是若叶睦。
                      她一言不发地站在祥子另一侧,低头注视着地板,但双手紧握成拳的模样暴露了她内心并不平静的情绪。她只是站着,却像是要用身体为祥子挡下一切目光与恶意。
                      “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们”
                      祥子目光缓缓扫过面前熟悉而陌生的排练室,目光最终落在两人脸上。她张了张嘴,声音很轻,却如同锋利的薄刃缓缓划破沉寂:
                      “……我母亲去世之后,一直都过得很恍惚,像是整个人被封在玻璃罐子里。连阳光都透不过来。”
                      她说这话时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但她声音的安静,却比痛哭更能叫人心里发紧。
                      “是睦带我去看的。”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仿佛那份笑意只是为了一种纪念而生,“我去了。原来,音乐真的能……点亮一块心里空得可怕的地方。”
                      灯咬着唇,不敢出声。她记得祥子以前提过“喜欢的乐团”,但从没说过原来,那几乎是她从深渊边缘走回来的理由。
                      “所以我才想组一个乐团。和你们一起,去发出我们自己的声音。”
                      祥子顿了一下,目光仿佛穿越回那一个月的时光,“那段时间……我真的很幸福。我是认真的。”
                      她眼神微微发亮,但并没有泛起泪光。
                      更多的是一种遥远的惜别感。
                      “但那天结束得太快了。crychic第一次live刚结束没多久,我就收到了消息。”
                      她声音变得更低,“我的父亲给公司亏损了一百六十八亿。他被丰川家逐出了家门。”
                      排练室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谁也没有开口。
                      “我也和他一起离开了。我们搬进了一间很小的公寓。父亲整天喝酒,有一次他喝醉后闹事,是我签的担保才让他没有被带走。”
                      她不带情绪地说着这段话,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钉子,悄然钉进空气中。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0楼2025-05-27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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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试过打几份工,然后来排练……但后来我明白了,我根本没法兼顾。我没办法一边扛下父亲的生活,一边继续作为crychic的键盘手。”
                        她直视着灯与立希,语气轻,却异常坚定。
                        “所以我退出了。不是因为你们,也不是因为乐团变得不重要了。只是我必须承担那些责任,那些……属于我一个人的责任。”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们,更没有因为某个人的争执而想逃走。全部,都是我自己的原因。”
                        话语落下的一瞬,整个排练室沉入无边的寂静。
                        不知是谁的呼吸忽然一顿,也不知是谁在指尖轻轻颤抖。
                        祥子站在门边,挺直的身影不再带着疏离的距离感,却多出了一种脆弱中透出的真实。她像是走了很远很远的路,终于又站回这里,面对她曾经亲手建起、又不得不离开的地方。
                        而她的话,就像一阵无法忽视的风,轻轻吹过每个人内心深处最柔软也最刺痛的地方。
                        灯睁大了眼,眼中一片混乱。她从未想过,原来她所看不见的另一头,是这样一场漫长的下坠。
                        立希握着鼓棒的手松了又紧,眼神游移不定,却始终没有移开祥子的脸。
                        这一刻,没有人能说出一句话。就连最轻微的脚步声,都像会打破这令人窒息的静谧。
                        祥子低头,仿佛明白了这沉默的重量,却依然平静地站着,接受它。
                        她回来了。她把一切说清楚了。
                        现在,她在等那片沉默里,是否会生出一句回应——
                        哪怕只是一句。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81楼2025-05-27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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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啊


                          IP属地:广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2楼2025-05-27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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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在LOFTER上也有?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83楼2025-05-28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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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4 08:4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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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无人注意到的角落里,莫提斯已经神隐几个月了(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84楼2025-05-28 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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