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六组吧 关注：34,598贴子：2,048,031
下面是第九集完整版，和8月的最后一个帖子有重复。
[九]生死朋友
“季洁，你不要查林莉么？我陪你。”大曾一路小跑从楼梯上下来，头也不回。
“干嘛呀，又什么事儿啊？”季洁轻轻挣脱大曾的拖拽，转身问。
“不想惹麻烦就赶紧走吧！”大曾使劲拍拍季洁，差点儿把她直接扔出门去。
“大曾，季洁！”老郑还是追来了，“你们俩走了我找谁去？”
“完了。”大曾有种慷慨赴死的感觉，“让你快点儿吧？”
老郑呵呵笑着，冲大曾抖了抖手里的纸，道：“帮个忙呗，又不是外人的事儿。”
“不是外人也不是内人啊！”大曾这么胡搅蛮缠一番，倒把季洁逗乐了，“老郑，您别有这种好事儿就找我成么？您睁眼瞅瞅，这屋里谁闲着，您找谁去吧。”
“什么事儿到底？”季洁雪中送炭，主动接过老郑的东西。
“看看人家，你看看、看看！”老郑和大曾一唱一和，终于把季洁骗进了套。
“不就丢东西么，我去吧。”季洁把纸卷成卷儿，顺手塞进包里，“不过现在我得出去了。大曾，你还去吗？”
“都没事儿了，我就别去了吧。”大曾的坏笑让季洁恍然大悟，“技术科还等我呢，打完招呼了都。”
“就知道你们俩下套儿等我呢。哼！”季洁甩头走了。
大曾和老郑对视一笑：“让她忙着点儿，她心情也能好点儿。”
新的一天。
屋外，刚回来的宝乐、小童二人拦住要去打饭的大曾，一左一右地把他夹在中间：“曾头，我们查了五公里半径范围内的所有住户、租户，这是筛出来的，有嫌疑的，差不多200人。”
“大曾，这是这两个月的流动人口登记表。还有，红色富康的登记表，这儿呢。”小童把一堆白花花的东西硬塞给大曾。
“成，先吃饭再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大曾一反常态，把两个年轻人一个劲儿往外推。“大曾，不是……今天不吃盒饭啦？”小童还本能地往休息室走，被大曾一把拽回来。
“等你上研究生课的时候，吃盒饭的时候多着呢，不在乎这一两顿的。”
“就是，除了方便面，你就爱吃盒饭，有那么好吃么？”宝乐掺和。
“你不懂，什么人吃什么饭。吃食简单，说明吃的人就俭朴，这才是伟大的劳动人民呢，是不是大曾？”听罢小童的一番“独见”，大曾笑着点头。
“呵呵，我就说‘近墨者黑’嘛。”老郑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窜出来，“大曾，小贺儿说话现在可跟你一味儿！”
“嗨，跟我学挺好。赶明儿再学学京剧？”
“算了吧。可是大曾，你干吗不让我们进办公室啊，说什么也得把资料先放回去吧？”
“季洁。”大曾压住声音，“季洁接的案子出了点儿麻烦，正跟电话那前儿上火呢。你敢这当口进去招她？”
“我们还以为你是好心请客呢，白激动半天。”宝乐鼓着嘴表示不满，其他人都乐了。
六组办公室，季洁的电话响个不停。
“余先生，我知道您丢了东西着急。不过我得告诉您，我们这儿是办公室电话，您别一会儿一个的打，耽误了正事儿你付不起责！”季洁气呼呼地把电话摔回原处，胡乱抓了几把自己的头发，之后又匆匆把躁乱的头发整理好。刚刚的火还没下去，电话就又响起来：“六组季洁……哦局长……不是抢劫，现场也没发现盗窃痕迹……成，我保证尽全力……局长再见。”电话接着响：“六组……您能确定这回是真想起来什么了吗？好，我这就去。”季洁收拾完凌乱的桌子，又从抽屉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匆匆忙忙工作去了。
院子里，季洁上车前恰好遇上午餐回来的同事们。“季姐，又走啊？”小童觉得他每次见到季洁都是在出门的路上。
“噢，‘那个’案子有线索。”季洁说着，瞪了眼大曾。
“没吃饭吧？要不我跟你去一趟？”大曾装好人。
“不用您了。”季洁也没好气，“还不都是拜你所赐的。”说完，季洁开车走了。
人散一些后，大曾和老郑走在一起，边遛弯儿边聊：“大曾，咱这合适吗？季洁家里够乱了，案子上咱还给她加码。”
“唉，对不住季洁呀。”大曾最近总说这话，“可话说回来，我要是不让她多惦记着工作上的事儿，她一天到晚就得缠着我问杨震那边儿的情况。现在这种情况，你说我怎么跟她说？总不能实话实说吧？”
[九]生死朋友
“季洁，你不要查林莉么？我陪你。”大曾一路小跑从楼梯上下来，头也不回。
“干嘛呀，又什么事儿啊？”季洁轻轻挣脱大曾的拖拽，转身问。
“不想惹麻烦就赶紧走吧！”大曾使劲拍拍季洁，差点儿把她直接扔出门去。
“大曾，季洁！”老郑还是追来了，“你们俩走了我找谁去？”
“完了。”大曾有种慷慨赴死的感觉，“让你快点儿吧？”
老郑呵呵笑着，冲大曾抖了抖手里的纸，道：“帮个忙呗，又不是外人的事儿。”
“不是外人也不是内人啊！”大曾这么胡搅蛮缠一番，倒把季洁逗乐了，“老郑，您别有这种好事儿就找我成么？您睁眼瞅瞅，这屋里谁闲着，您找谁去吧。”
“什么事儿到底？”季洁雪中送炭，主动接过老郑的东西。
“看看人家，你看看、看看！”老郑和大曾一唱一和，终于把季洁骗进了套。
“不就丢东西么，我去吧。”季洁把纸卷成卷儿，顺手塞进包里，“不过现在我得出去了。大曾，你还去吗？”
“都没事儿了，我就别去了吧。”大曾的坏笑让季洁恍然大悟，“技术科还等我呢，打完招呼了都。”
“就知道你们俩下套儿等我呢。哼！”季洁甩头走了。
大曾和老郑对视一笑：“让她忙着点儿，她心情也能好点儿。”
新的一天。
屋外，刚回来的宝乐、小童二人拦住要去打饭的大曾，一左一右地把他夹在中间：“曾头，我们查了五公里半径范围内的所有住户、租户，这是筛出来的，有嫌疑的，差不多200人。”
“大曾，这是这两个月的流动人口登记表。还有，红色富康的登记表，这儿呢。”小童把一堆白花花的东西硬塞给大曾。
“成，先吃饭再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大曾一反常态，把两个年轻人一个劲儿往外推。“大曾，不是……今天不吃盒饭啦？”小童还本能地往休息室走，被大曾一把拽回来。
“等你上研究生课的时候，吃盒饭的时候多着呢，不在乎这一两顿的。”
“就是，除了方便面，你就爱吃盒饭，有那么好吃么？”宝乐掺和。
“你不懂，什么人吃什么饭。吃食简单，说明吃的人就俭朴，这才是伟大的劳动人民呢，是不是大曾？”听罢小童的一番“独见”，大曾笑着点头。
“呵呵，我就说‘近墨者黑’嘛。”老郑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窜出来，“大曾，小贺儿说话现在可跟你一味儿！”
“嗨，跟我学挺好。赶明儿再学学京剧？”
“算了吧。可是大曾，你干吗不让我们进办公室啊，说什么也得把资料先放回去吧？”
“季洁。”大曾压住声音，“季洁接的案子出了点儿麻烦，正跟电话那前儿上火呢。你敢这当口进去招她？”
“我们还以为你是好心请客呢，白激动半天。”宝乐鼓着嘴表示不满，其他人都乐了。
六组办公室，季洁的电话响个不停。
“余先生，我知道您丢了东西着急。不过我得告诉您，我们这儿是办公室电话，您别一会儿一个的打，耽误了正事儿你付不起责！”季洁气呼呼地把电话摔回原处，胡乱抓了几把自己的头发，之后又匆匆把躁乱的头发整理好。刚刚的火还没下去，电话就又响起来：“六组季洁……哦局长……不是抢劫，现场也没发现盗窃痕迹……成，我保证尽全力……局长再见。”电话接着响：“六组……您能确定这回是真想起来什么了吗？好，我这就去。”季洁收拾完凌乱的桌子，又从抽屉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塞进嘴里，匆匆忙忙工作去了。
院子里，季洁上车前恰好遇上午餐回来的同事们。“季姐，又走啊？”小童觉得他每次见到季洁都是在出门的路上。
“噢，‘那个’案子有线索。”季洁说着，瞪了眼大曾。
“没吃饭吧？要不我跟你去一趟？”大曾装好人。
“不用您了。”季洁也没好气，“还不都是拜你所赐的。”说完，季洁开车走了。
人散一些后，大曾和老郑走在一起，边遛弯儿边聊：“大曾，咱这合适吗？季洁家里够乱了，案子上咱还给她加码。”
“唉，对不住季洁呀。”大曾最近总说这话，“可话说回来，我要是不让她多惦记着工作上的事儿，她一天到晚就得缠着我问杨震那边儿的情况。现在这种情况，你说我怎么跟她说？总不能实话实说吧？”
“哎，怎么没查车牌号儿啊？”大曾眯着个眼儿，一页一页捻着翻看。他手里的，就是宝乐小童他们中午送上来的调查资料。
“查了。”小童指指一行数字，道，“目击者说车牌最后一个数字是4。现在你手里的就是所有尾数是4的名单儿。”
“大曾你就知足吧。”宝乐在一边儿添油加醋，“那司机为了躲电子眼，把后车牌用布遮上了。幸亏那天刮风，把布角吹了起来，这才看见个‘4’。”
“唉呀，这也1000多辆呢……”大曾犯起愁来，“这样，你们俩先这儿呆着，我找趟老郑。”说曹操曹操到，老郑总是最不经念叨的一个。大曾老郑还没说完一句整话，季洁又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直奔老郑：“组长，有事儿跟你说。”“那……你们俩一块儿来吧。”三人各怀心事地上了楼。
组长办公室。
“我去咨询过专家，那种手链儿跟普通的不一样，有两个反向扣，就是为了防止脱落、偷窃的。”
“这么说，是个惯偷？”老郑眉心紧锁。
“对。我怀疑这不是那种流窜的小偷，可能是个偷窃团伙。所以，下边儿我想……”
“成了。”老郑打断季洁的话，“到时候我通知派出所，迅速组成反扒队，把那贼逮回来就结了。这案子差不多了吧，先放着吧。”
“可是……”季洁有自己的担心。
“季洁，这种上边儿托人递上来的案子，用不着你那么认真。给个面子行了。”大曾和老郑站在同一战线上，一起劝季洁。
“呵呵，季洁啊，大曾话虽然猛了点儿，不过理儿不错。”
“我……”
“行了，赶紧走吧你，田蕊一人儿在杀人案上忙不过来。”为季洁“减压”、顺带把她哄出办公室后，老郑和大曾接着谈那1000辆让人头疼的红色富康的排查问题。
刚在办公室里还满脸严肃的季洁，一出门就变了个人，好像刚被王子从高塔上救下来的公主，满面春光，笑不自禁。“季姐，解放啦？”田蕊凑过来问，辫子一甩一甩的。
季洁自信一笑，把手里的档案盒郑重地塞到田蕊臂弯里：“收起来吧，暂时用不着了。”
“那正好，我这儿都忙得腿肚子转筋了。”田蕊拉着季洁往自己办公桌那儿走，“要是有个现场指纹就好了，可惜，只有点儿皮屑……算了，说正经的。我查了李民荣的情况。跟一般家庭都一样，他老婆叫许菁，39岁，在市针织厂做财会。有个17岁的儿子叫李超，在职高学飞行员课程，一星期才回家一回。”
“这俩人知道李民荣有外遇的事儿吗？”
“应该知道吧……今儿上午我和张儿去了趟他们家，刚进门说了自己是警察，结果，当妈的一个劲儿哭、当儿子的一个劲儿哄。我们俩话还没说利落，就被堵回来了。倍儿没面子，季姐。”
“你还是见的少。”季洁笑了，“不过你的选择挺正确，干内勤……诶？我不让你查萧功成吗？萧功成找着了么？”
“那当然！”田蕊年轻的笑容、季洁干练的微笑，成了办公室里一道迷人的风景，“季姐你知道吗？我们一进他小区的门，正碰上他出来买东西。所以就给带回来啦，现在在留置室呢。你去看看？”
俩人正说着，丁箭从人丛里钻出来，跑着把一份材料送到二人手里：“季洁，这是法医送来的验尸报告。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哎丁箭！”田蕊叫住他，“什么事儿啊，这么急？”
“银行案里受伤的那几个职员都醒了，我们去医院！”不只丁箭一个，好多警员——包括宝乐和小童——都匆忙向屋外走去。
“完了，他们又有进展了。季姐，这回咱们肯定丢大人了。”田蕊因被人甩下而沮丧。
“咱们也有啊。”季洁心不在焉地翻了翻报告，又对田蕊道，“哎，先提萧功成吧。”
医院里。丁箭带队，宝乐、小童和另一个侦察员分别调查3个伤者。丁箭小童在一起。
“嗯……那是个男的，一米八往上了，喉音特别重。衣服嘛……只记得是件绿夹克，反正挺另类的。噢，对了！他手背上有个纹身，是个……骷髅头。”一个营业员正在仔细回忆。
小童“唰唰”记着，丁箭趁热打铁地问：“你给他塞了多少钱？赛钱的时候看清他脸了吗？”
营业员想了想，摇摇头说：“没看清，他戴着、戴着个头套，就像电影儿里的一样。我塞了……那一打是一万，差不多10打。”
“查了。”小童指指一行数字，道，“目击者说车牌最后一个数字是4。现在你手里的就是所有尾数是4的名单儿。”
“大曾你就知足吧。”宝乐在一边儿添油加醋，“那司机为了躲电子眼，把后车牌用布遮上了。幸亏那天刮风，把布角吹了起来，这才看见个‘4’。”
“唉呀，这也1000多辆呢……”大曾犯起愁来，“这样，你们俩先这儿呆着，我找趟老郑。”说曹操曹操到，老郑总是最不经念叨的一个。大曾老郑还没说完一句整话，季洁又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直奔老郑：“组长，有事儿跟你说。”“那……你们俩一块儿来吧。”三人各怀心事地上了楼。
组长办公室。
“我去咨询过专家，那种手链儿跟普通的不一样，有两个反向扣，就是为了防止脱落、偷窃的。”
“这么说，是个惯偷？”老郑眉心紧锁。
“对。我怀疑这不是那种流窜的小偷，可能是个偷窃团伙。所以，下边儿我想……”
“成了。”老郑打断季洁的话，“到时候我通知派出所，迅速组成反扒队，把那贼逮回来就结了。这案子差不多了吧，先放着吧。”
“可是……”季洁有自己的担心。
“季洁，这种上边儿托人递上来的案子，用不着你那么认真。给个面子行了。”大曾和老郑站在同一战线上，一起劝季洁。
“呵呵，季洁啊，大曾话虽然猛了点儿，不过理儿不错。”
“我……”
“行了，赶紧走吧你，田蕊一人儿在杀人案上忙不过来。”为季洁“减压”、顺带把她哄出办公室后，老郑和大曾接着谈那1000辆让人头疼的红色富康的排查问题。
刚在办公室里还满脸严肃的季洁，一出门就变了个人，好像刚被王子从高塔上救下来的公主，满面春光，笑不自禁。“季姐，解放啦？”田蕊凑过来问，辫子一甩一甩的。
季洁自信一笑，把手里的档案盒郑重地塞到田蕊臂弯里：“收起来吧，暂时用不着了。”
“那正好，我这儿都忙得腿肚子转筋了。”田蕊拉着季洁往自己办公桌那儿走，“要是有个现场指纹就好了，可惜，只有点儿皮屑……算了，说正经的。我查了李民荣的情况。跟一般家庭都一样，他老婆叫许菁，39岁，在市针织厂做财会。有个17岁的儿子叫李超，在职高学飞行员课程，一星期才回家一回。”
“这俩人知道李民荣有外遇的事儿吗？”
“应该知道吧……今儿上午我和张儿去了趟他们家，刚进门说了自己是警察，结果，当妈的一个劲儿哭、当儿子的一个劲儿哄。我们俩话还没说利落，就被堵回来了。倍儿没面子，季姐。”
“你还是见的少。”季洁笑了，“不过你的选择挺正确，干内勤……诶？我不让你查萧功成吗？萧功成找着了么？”
“那当然！”田蕊年轻的笑容、季洁干练的微笑，成了办公室里一道迷人的风景，“季姐你知道吗？我们一进他小区的门，正碰上他出来买东西。所以就给带回来啦，现在在留置室呢。你去看看？”
俩人正说着，丁箭从人丛里钻出来，跑着把一份材料送到二人手里：“季洁，这是法医送来的验尸报告。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哎丁箭！”田蕊叫住他，“什么事儿啊，这么急？”
“银行案里受伤的那几个职员都醒了，我们去医院！”不只丁箭一个，好多警员——包括宝乐和小童——都匆忙向屋外走去。
“完了，他们又有进展了。季姐，这回咱们肯定丢大人了。”田蕊因被人甩下而沮丧。
“咱们也有啊。”季洁心不在焉地翻了翻报告，又对田蕊道，“哎，先提萧功成吧。”
医院里。丁箭带队，宝乐、小童和另一个侦察员分别调查3个伤者。丁箭小童在一起。
“嗯……那是个男的，一米八往上了，喉音特别重。衣服嘛……只记得是件绿夹克，反正挺另类的。噢，对了！他手背上有个纹身，是个……骷髅头。”一个营业员正在仔细回忆。
小童“唰唰”记着，丁箭趁热打铁地问：“你给他塞了多少钱？赛钱的时候看清他脸了吗？”
营业员想了想，摇摇头说：“没看清，他戴着、戴着个头套，就像电影儿里的一样。我塞了……那一打是一万，差不多10打。”
“能判断出他有多大吗？”丁箭想得到更多线索。
“看衣服，好像是个年轻人，可听声音……真没法说了。声音特老成，也许是装的？”
“抢劫那天，是打工资的日子么？”
“不是，离打工资还差十多天呢。就是个普通工作日。”
走出病房，丁箭他们和宝乐二人碰头。“都反映说是个年轻人，也就20出头。从头套外有发梢这点判断，罪犯应该是个长头发，还是男的。最奇怪的是，他没说具体要多少钱，也没说越多越好，甚至自己都没上手。好像……好像他只是想‘抢’，倒是不在乎抢什么。”
丁箭听了，扭头问小童：“小童，我记得你问过大曾，劫匪的作案动机，是吧？”
“你是说……不是为钱？那为什么？总不能想起一出是一出吧！”小童觉得有点儿可笑。
“真说不准。”宝乐神叨起来，“我有预感，这人能自己冒出来，他……”没等小童说完，他的脑袋已经被三只大手按着，往医院外推去。
季洁田蕊从审讯室出来时，正碰上老郑和大曾都忙着打电话。“光有动机、没时间也不行啊。”田蕊感叹起来，椅子还没坐热就又被季洁拍起来：“没落实呢。别坐着，去萧功成家瞅瞅，他说陪他爸陪护他妈，也不知道到是不是真的。”
田蕊才披上外套，只见一群人涌进六组，其中也裹挟着丁箭一干人等。大曾示意老郑赶快说：“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咱们的银行抢劫案有了一条重要线索，就是那1000辆红色富康。现在，咱们就开始分头调查。这回行动的不光咱们六组的，还有五组和二组，再加上技侦的同志们，一共80人。下边儿，两个人一组，自动分组，每组负责25辆车，这是具体工作量。”老郑说着，内勤已经把雪白雪白的单子传到每个人手里了。
“我给大家三天的时间，一旦有线索，马上报上来，告诉大曾就成了。明白了吗？行动！”
季洁和田蕊对着努了努嘴，旁若无人地接着准备自己的案子。“走啊。”老郑拽季洁。
“组长，我们这儿还忙着呢。”季洁生怕老郑也把她拖进这次浩大的排查任务中——田蕊是内勤，本来就没她什么事儿——大曾在一边儿看着坏笑，惹得季洁拿斜眼剜他。
“不忙不忙，等这案子结束了，我把大曾调给你！”
“哎呀老郑！你那儿不缺我一个，我这儿可不能再少人了。本来还想跟你要贺小童的。”
“老郑老郑，过来。”大曾夹着包走上前来，“老将出马，一个顶俩。你跟二组的领导商量商量，你们俩一组，换我和季洁，成吧？不就50辆车吗，对你还不是小意思？”
老郑明白极了，他跟本说不过这一搭一档，只得悻悻离开。“季姐，值了！丢了个小年轻儿，换来个老狐狸！”大曾装出一幅迷茫的模样，仨人笑着投入新的工作。
第二天上午，六组办公室。
嘈杂的脚步声从未间断，季洁却能为她的思路独辟出一块净土。“不是仇杀，身上的钱财也没丢，只能是情杀了。”田蕊喃喃自语。
“你什么时候见过一杀杀俩的‘情杀’啊？”宝乐觉得不可能。
“难说。丁哥要是干了什么对不起田蕊姐的事儿，田蕊肯定能一杀杀俩。”小童说的还挺严肃。
“行啊小子，出师了！连师傅都敢开涮嘿！”
虽然是玩笑，但季洁听得仔细。旁边的大曾透过表情看出季洁的心思，便坐到她身边儿来：“有想法？”
“对。大曾你说，案犯的目标，是林莉呢，还是李民荣呢？还是，两个都是目标？”季洁激动得眼睛里闪光。
“俩人是情人关系，如果都是目标，那凶手就很可能是李民荣的妻子，或者林莉的男朋友，再或者是他们雇的杀手。”
“男朋友不太可能。毕竟还没结婚，大不了分手，损失不了什么呀？我偏向第一种。”
“一个女人能半夜三更、独自一人连杀俩人还面不改色吗？”大曾不信。
“要不这样，咱俩打赌。如果是她，或者是她雇人干的，就算我赢你输，怎么样？”
“成。不过你得搭点儿赔得起的。”大曾胜券在握，“你要输了，就得听我说段儿话给你，而且必须听完。”
“你又耍什么心眼儿呢？不过……成，反正不着调的话平时也没少听。那我要赢了呢？”
“看衣服，好像是个年轻人，可听声音……真没法说了。声音特老成，也许是装的？”
“抢劫那天，是打工资的日子么？”
“不是，离打工资还差十多天呢。就是个普通工作日。”
走出病房，丁箭他们和宝乐二人碰头。“都反映说是个年轻人，也就20出头。从头套外有发梢这点判断，罪犯应该是个长头发，还是男的。最奇怪的是，他没说具体要多少钱，也没说越多越好，甚至自己都没上手。好像……好像他只是想‘抢’，倒是不在乎抢什么。”
丁箭听了，扭头问小童：“小童，我记得你问过大曾，劫匪的作案动机，是吧？”
“你是说……不是为钱？那为什么？总不能想起一出是一出吧！”小童觉得有点儿可笑。
“真说不准。”宝乐神叨起来，“我有预感，这人能自己冒出来，他……”没等小童说完，他的脑袋已经被三只大手按着，往医院外推去。
季洁田蕊从审讯室出来时，正碰上老郑和大曾都忙着打电话。“光有动机、没时间也不行啊。”田蕊感叹起来，椅子还没坐热就又被季洁拍起来：“没落实呢。别坐着，去萧功成家瞅瞅，他说陪他爸陪护他妈，也不知道到是不是真的。”
田蕊才披上外套，只见一群人涌进六组，其中也裹挟着丁箭一干人等。大曾示意老郑赶快说：“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咱们的银行抢劫案有了一条重要线索，就是那1000辆红色富康。现在，咱们就开始分头调查。这回行动的不光咱们六组的，还有五组和二组，再加上技侦的同志们，一共80人。下边儿，两个人一组，自动分组，每组负责25辆车，这是具体工作量。”老郑说着，内勤已经把雪白雪白的单子传到每个人手里了。
“我给大家三天的时间，一旦有线索，马上报上来，告诉大曾就成了。明白了吗？行动！”
季洁和田蕊对着努了努嘴，旁若无人地接着准备自己的案子。“走啊。”老郑拽季洁。
“组长，我们这儿还忙着呢。”季洁生怕老郑也把她拖进这次浩大的排查任务中——田蕊是内勤，本来就没她什么事儿——大曾在一边儿看着坏笑，惹得季洁拿斜眼剜他。
“不忙不忙，等这案子结束了，我把大曾调给你！”
“哎呀老郑！你那儿不缺我一个，我这儿可不能再少人了。本来还想跟你要贺小童的。”
“老郑老郑，过来。”大曾夹着包走上前来，“老将出马，一个顶俩。你跟二组的领导商量商量，你们俩一组，换我和季洁，成吧？不就50辆车吗，对你还不是小意思？”
老郑明白极了，他跟本说不过这一搭一档，只得悻悻离开。“季姐，值了！丢了个小年轻儿，换来个老狐狸！”大曾装出一幅迷茫的模样，仨人笑着投入新的工作。
第二天上午，六组办公室。
嘈杂的脚步声从未间断，季洁却能为她的思路独辟出一块净土。“不是仇杀，身上的钱财也没丢，只能是情杀了。”田蕊喃喃自语。
“你什么时候见过一杀杀俩的‘情杀’啊？”宝乐觉得不可能。
“难说。丁哥要是干了什么对不起田蕊姐的事儿，田蕊肯定能一杀杀俩。”小童说的还挺严肃。
“行啊小子，出师了！连师傅都敢开涮嘿！”
虽然是玩笑，但季洁听得仔细。旁边的大曾透过表情看出季洁的心思，便坐到她身边儿来：“有想法？”
“对。大曾你说，案犯的目标，是林莉呢，还是李民荣呢？还是，两个都是目标？”季洁激动得眼睛里闪光。
“俩人是情人关系，如果都是目标，那凶手就很可能是李民荣的妻子，或者林莉的男朋友，再或者是他们雇的杀手。”
“男朋友不太可能。毕竟还没结婚，大不了分手，损失不了什么呀？我偏向第一种。”
“一个女人能半夜三更、独自一人连杀俩人还面不改色吗？”大曾不信。
“要不这样，咱俩打赌。如果是她，或者是她雇人干的，就算我赢你输，怎么样？”
“成。不过你得搭点儿赔得起的。”大曾胜券在握，“你要输了，就得听我说段儿话给你，而且必须听完。”
“你又耍什么心眼儿呢？不过……成，反正不着调的话平时也没少听。那我要赢了呢？”
后面的武警还在一个一个屋子地排查，最先进来的老郑和丁箭却已经收了枪。“大曾，叫技术进来。封锁现场！”屋里干干净净，看得出，在警察进来之前，这屋子就是空的。“怎么了？”季洁也接到命令回来，手里的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干净得扎眼的白手套。大曾摇摇头，接着转进一间小书房里。季洁跟着进去，看见墙脚处有个牛皮纸箱子，箱子里整齐地码放着两摞报纸。
客厅里，闪光灯正忙碌地工作。老郑和丁箭看着这间不足50平米的干净房子，很难想象它的主人居然是个正值青春花季的大男孩儿。“头儿，找错了吧？”丁箭小声问老郑。他得到了答案，因为老郑拉开书桌抽屉时，里面整齐地码放了三瓶水银，每一瓶上都用铅笔标了日期。其中一瓶显然洒了，而它的标签上分明写着案发的日子。“王柯干的？”——王柯正是房主的名字——丁箭觉得，以自己的智力是无法理解他这么做的道理的。“看来上次不是他第一次作案。看，这瓶儿的日子是一个月之前，这瓶儿是……是两个月后。”
“这小子想抢几次银行啊？”丁箭注意到，三瓶水银并非并排放着，中间还有个显眼的空位。“老郑，这是……”老郑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郑，来！”季洁的声音把老郑丁箭都钓进了书房。“看这些报纸，都是晚报。这是案发前一天的，你看。”季洁递上的是一份折得整整齐齐的报纸：只是没有第一页。“还记得包水银的那张报纸么？就是这第一版。”
大曾又拿出另一份，接着说：“我和季洁翻看了所有的报纸，每一份儿都叠得非常整齐，只有你手里那份儿和这份儿，都少第一张。我们怀疑，他今天会有行动，因为我这份儿是昨天的。”老郑点头，把刚才在客厅发现的情况也和季洁大曾说了说。
“你把这给他。”技术员走后，丁箭把从他那儿接过来的一张存折交给老郑。四个人围在一起看，大曾照例第一个发现情况：“12万，哎，他不是抢了十几万吗？不会是这钱吧？”
“会吗？”季洁对存折的封皮很感兴趣，“这是建行的卡呀。就是说，他把建行抢了，又把钱存回了建行？”
“这不有病吗，抢着玩儿？”丁箭说的时候，还晃了晃手里的水银瓶子。
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引起了大曾的警惕。就是丁箭自己，也觉得这话在哪儿听过……“大曾，我想起来了！”丁箭猛地一拍手，瓶盖儿差点儿被他掀开，“上次我们几个去医院取证，宝乐问我作案动机。他说过，嫌疑人可能根本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过抢钱的瘾。他还说，嫌疑人能自己冒出来！”不知为什么，周围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像是从三伏天一下蹦到了中秋时分。季洁笑了，老郑笑了，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笑了。他们笑柳暗花明，笑宝乐的先见之明，其中不少人也笑自己的木讷，笑青年人的智慧。
车开得很快。“他的目标是哪儿？”大曾问出了实质性问题。
“我觉得还是建行。”季洁看着自己的本儿，“从心理学角度说，王柯这么做是一种刺激，也是一种成就感，而他用来满足成就感的方式就是他那本儿存折。就是说，每当上面的存款多了一笔，他就又成功了一次，这无疑会增加他的成就感。而想做到这点，只能接着抢同一家银行。”
“我还是觉得应该是他家周围的银行。就像季姐说的，他想增加成就感的前提是不被咱们抓住。我和宝乐刚才给建行总部打了电话，它们说在这片儿，只有这一家建行。如果王柯不抢这家的话，他选择的来去交通方式就不能使步行，这样危险系数会增加的。”小童说。
“对了，你们还记得上次建行被抢，王柯是怎么去和回来的吗？他是打车去，走路回来的。为什么呢？”宝乐问所有人。
“你怎么知道他是走着回家的？”季洁反问。
“上次大曾说的啊，就开分析会那天。”
“领导说的，也不一定全对。”大曾装腔作势的一句话，引得那五个人都憋不住笑出来，“不开玩笑。我现在真觉得，他很可能是步行，但是没直接回家，而是到附近的建行把钱存起来了，之后，再回家。”
季洁想了想，拍拍正开车的丁箭：“停一下。”
客厅里，闪光灯正忙碌地工作。老郑和丁箭看着这间不足50平米的干净房子，很难想象它的主人居然是个正值青春花季的大男孩儿。“头儿，找错了吧？”丁箭小声问老郑。他得到了答案，因为老郑拉开书桌抽屉时，里面整齐地码放了三瓶水银，每一瓶上都用铅笔标了日期。其中一瓶显然洒了，而它的标签上分明写着案发的日子。“王柯干的？”——王柯正是房主的名字——丁箭觉得，以自己的智力是无法理解他这么做的道理的。“看来上次不是他第一次作案。看，这瓶儿的日子是一个月之前，这瓶儿是……是两个月后。”
“这小子想抢几次银行啊？”丁箭注意到，三瓶水银并非并排放着，中间还有个显眼的空位。“老郑，这是……”老郑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郑，来！”季洁的声音把老郑丁箭都钓进了书房。“看这些报纸，都是晚报。这是案发前一天的，你看。”季洁递上的是一份折得整整齐齐的报纸：只是没有第一页。“还记得包水银的那张报纸么？就是这第一版。”
大曾又拿出另一份，接着说：“我和季洁翻看了所有的报纸，每一份儿都叠得非常整齐，只有你手里那份儿和这份儿，都少第一张。我们怀疑，他今天会有行动，因为我这份儿是昨天的。”老郑点头，把刚才在客厅发现的情况也和季洁大曾说了说。
“你把这给他。”技术员走后，丁箭把从他那儿接过来的一张存折交给老郑。四个人围在一起看，大曾照例第一个发现情况：“12万，哎，他不是抢了十几万吗？不会是这钱吧？”
“会吗？”季洁对存折的封皮很感兴趣，“这是建行的卡呀。就是说，他把建行抢了，又把钱存回了建行？”
“这不有病吗，抢着玩儿？”丁箭说的时候，还晃了晃手里的水银瓶子。
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引起了大曾的警惕。就是丁箭自己，也觉得这话在哪儿听过……“大曾，我想起来了！”丁箭猛地一拍手，瓶盖儿差点儿被他掀开，“上次我们几个去医院取证，宝乐问我作案动机。他说过，嫌疑人可能根本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过抢钱的瘾。他还说，嫌疑人能自己冒出来！”不知为什么，周围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像是从三伏天一下蹦到了中秋时分。季洁笑了，老郑笑了，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笑了。他们笑柳暗花明，笑宝乐的先见之明，其中不少人也笑自己的木讷，笑青年人的智慧。
车开得很快。“他的目标是哪儿？”大曾问出了实质性问题。
“我觉得还是建行。”季洁看着自己的本儿，“从心理学角度说，王柯这么做是一种刺激，也是一种成就感，而他用来满足成就感的方式就是他那本儿存折。就是说，每当上面的存款多了一笔，他就又成功了一次，这无疑会增加他的成就感。而想做到这点，只能接着抢同一家银行。”
“我还是觉得应该是他家周围的银行。就像季姐说的，他想增加成就感的前提是不被咱们抓住。我和宝乐刚才给建行总部打了电话，它们说在这片儿，只有这一家建行。如果王柯不抢这家的话，他选择的来去交通方式就不能使步行，这样危险系数会增加的。”小童说。
“对了，你们还记得上次建行被抢，王柯是怎么去和回来的吗？他是打车去，走路回来的。为什么呢？”宝乐问所有人。
“你怎么知道他是走着回家的？”季洁反问。
“上次大曾说的啊，就开分析会那天。”
“领导说的，也不一定全对。”大曾装腔作势的一句话，引得那五个人都憋不住笑出来，“不开玩笑。我现在真觉得，他很可能是步行，但是没直接回家，而是到附近的建行把钱存起来了，之后，再回家。”
季洁想了想，拍拍正开车的丁箭：“停一下。”
“行吗你？”大曾搀扶着季洁站起来。
“还成。刚才追他的时候，被他用砖头来了一下。”
“哟。砸哪儿了？”
“腿，腿。大曾，麻烦你送我上医院吧。别跟老郑他们说。”
“走不了吧？我背你得了。”
去医院的路上，大曾好像毫不费力，嘴还在不停地说：“我就说嘛，朋友怎么样不在于平时，那有时候开你玩笑，那是跟你没距离。真正的朋友，就得是咱们这样的，生死之交。”
“少给自己戴高帽子。你要是刚才跑快点儿，早用不着‘生死’了。”季洁嘴上这样说，脸上却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一天之后。“小童没来啊？”大曾有事儿找他。
“他走了。”丁箭刚帮季洁收拾好桌子。季洁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院，韧带撕裂。
“就是，大曾。你好歹领导，怎么连下属不见了都不知道啊？你就不怕我们造你的反啊？”宝乐一开始还笑嘻嘻的，直到手机响起一阵让人不寒而栗的音乐——传说中他的自谱铃声，“喂……肖晓吧？我还上班儿呢……哎，好。再见！”
“怎么回事儿？老实点儿吧，再不交待就晚了。”田蕊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用冰凉的手拍了拍宝乐的后背，把他吓了不小的一跳。
“交待啥呀，又没干亏心事儿。”宝乐说得脸都红了。
“田蕊，体谅体谅人家。宝乐总不能跟大曾学呀，大四张的人了，还冒充钻石王老五呢。”丁箭伸手去拿大曾的生发水，被大曾一把拍下来：“别瞎动，是你用的吗？再说了，哎，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王老五了？咱这屋里，有几个不是贫下中农的？也就季洁……”
“说我坏话！哼，被我逮着了吧。”季洁居然像游魂一样地出现在门口。她的步伐远没有原来那么轻盈，一瘸一拐的，很笨拙。
“哟，你回来啦？”大曾满脸坏笑，好像每一条褶子里都能挤出坏水儿来。
“一会儿再收拾你。”季洁把注意力转移到宝乐身上，“常宝乐，我怎么记得，肖晓是我们这案子的证人啊？”季洁特意强调了“我们”两个字。
办公室里洋溢着轻松的气氛。老郑探出脑袋，把大曾叫了去。
“干嘛呀，神秘兮兮的。”见老郑小心地关门，大曾知道事儿不一般。
“杨震的取保候审报告批下来了，星期四能去接。”
“这么说，他们俩能见面了？”
“怎么找，舍不得啊？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我又没说有关系。”大曾胡搅蛮缠，“哎，这事儿先别跟她说呢。”大曾有自己的考虑。
“我也这么想。”老郑虽然和大曾在这点上达成一致，但目的不纯，“这儿有一拐卖儿童的案子，得让她去一趟。地儿挺远的，都快到河北了。我怕到时候她分心。”
“她腿还没好呢。再说，你让她一人儿去？”
“哪儿能啊。常宝乐有点儿基层工作经验，他们俩一块儿。当地派出所也派了干警支援他们。还有，你也别闲着。趁这机会把杨震那案子当成件正事儿查查。我跟周支队打好招呼了，看守所那边儿也作了工作，上点儿心。”
“成，反正有事儿你顶着呢。”大曾说着要出去。
“伙计，靠你们了。”老郑这话，不知大曾听见没有……
“还成。刚才追他的时候，被他用砖头来了一下。”
“哟。砸哪儿了？”
“腿，腿。大曾，麻烦你送我上医院吧。别跟老郑他们说。”
“走不了吧？我背你得了。”
去医院的路上，大曾好像毫不费力，嘴还在不停地说：“我就说嘛，朋友怎么样不在于平时，那有时候开你玩笑，那是跟你没距离。真正的朋友，就得是咱们这样的，生死之交。”
“少给自己戴高帽子。你要是刚才跑快点儿，早用不着‘生死’了。”季洁嘴上这样说，脸上却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一天之后。“小童没来啊？”大曾有事儿找他。
“他走了。”丁箭刚帮季洁收拾好桌子。季洁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院，韧带撕裂。
“就是，大曾。你好歹领导，怎么连下属不见了都不知道啊？你就不怕我们造你的反啊？”宝乐一开始还笑嘻嘻的，直到手机响起一阵让人不寒而栗的音乐——传说中他的自谱铃声，“喂……肖晓吧？我还上班儿呢……哎，好。再见！”
“怎么回事儿？老实点儿吧，再不交待就晚了。”田蕊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用冰凉的手拍了拍宝乐的后背，把他吓了不小的一跳。
“交待啥呀，又没干亏心事儿。”宝乐说得脸都红了。
“田蕊，体谅体谅人家。宝乐总不能跟大曾学呀，大四张的人了，还冒充钻石王老五呢。”丁箭伸手去拿大曾的生发水，被大曾一把拍下来：“别瞎动，是你用的吗？再说了，哎，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王老五了？咱这屋里，有几个不是贫下中农的？也就季洁……”
“说我坏话！哼，被我逮着了吧。”季洁居然像游魂一样地出现在门口。她的步伐远没有原来那么轻盈，一瘸一拐的，很笨拙。
“哟，你回来啦？”大曾满脸坏笑，好像每一条褶子里都能挤出坏水儿来。
“一会儿再收拾你。”季洁把注意力转移到宝乐身上，“常宝乐，我怎么记得，肖晓是我们这案子的证人啊？”季洁特意强调了“我们”两个字。
办公室里洋溢着轻松的气氛。老郑探出脑袋，把大曾叫了去。
“干嘛呀，神秘兮兮的。”见老郑小心地关门，大曾知道事儿不一般。
“杨震的取保候审报告批下来了，星期四能去接。”
“这么说，他们俩能见面了？”
“怎么找，舍不得啊？跟你又没什么关系。”
“我又没说有关系。”大曾胡搅蛮缠，“哎，这事儿先别跟她说呢。”大曾有自己的考虑。
“我也这么想。”老郑虽然和大曾在这点上达成一致，但目的不纯，“这儿有一拐卖儿童的案子，得让她去一趟。地儿挺远的，都快到河北了。我怕到时候她分心。”
“她腿还没好呢。再说，你让她一人儿去？”
“哪儿能啊。常宝乐有点儿基层工作经验，他们俩一块儿。当地派出所也派了干警支援他们。还有，你也别闲着。趁这机会把杨震那案子当成件正事儿查查。我跟周支队打好招呼了，看守所那边儿也作了工作，上点儿心。”
“成，反正有事儿你顶着呢。”大曾说着要出去。
“伙计，靠你们了。”老郑这话，不知大曾听见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