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亮加油!


楼主,
我等你继续

我们又做到棋盘的两端。他照例要求思考。既然承诺在先，我勉强答应。
我有些无聊地四处张望着，看到正面墙壁上空空荡荡的，一无长物，和我们家客厅里错落有致的傅抱石真迹殊为不同，虽然我从不觉得那样挂有什么好看。我不由随口说了句：“你们家墙上都不挂画的吗？”
第13节：第二章 雁声远过潇湘去（7）
一瞬间，言承阁那张年轻飘逸的脸上微微抽搐，他的额头，也开始沁出细细的汗珠。他下意识般捂住额头，脸色煞白。
我突然吓一跳，“喂，你怎么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不早了，承阁。”
我回头看去，是言承旭，他正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走进我们，伸手搅乱棋局，
“陈小姐还要回家。”言承阁顺从站了起来，他的脸色依然很差，朝我点了点头，就走了。
言承旭转身看我，淡淡地道：“陈嘉桦，我刚好要出去顺便送你一程。”
小小的车厢里，我无言地坐在言承旭身旁。
对方才的那一幕，我还是有点迷惑，外加惊讶。我从来没看到一向阳光的言承阁如此失态过，我侧脸看了看言承旭的脸色，他面寒如水，看向前方，迷离的灯影在他脸上层层叠叠的，变化着不同颜色。
我重又低下头去。
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请你记住，以后不要在承阁面前提到任何有关绘画的话题。”
我抬头看向他。他依旧不看我。我还没来得急出声，他的唇角冷冷地一瞥，声音重又想起：“还有，承阁是小孩心性，但抱歉，”他顿了顿，依然冷冷地道，“麻烦你同样记住，你只是他的老师。
我愣了一下。
他...是什么意思？
他转过脸来朝我看了一眼，他的眼神中，带有无声的警告，淡淡的鄙夷，还有一丝丝不易捉摸的其他什么东西。
我脑海里小小地一声“嗡”，仿佛明白过什么来了，不禁好笑，他要么是太过兄弟情深，要么是对自己弟弟的魅力估计过高。按白字满天飞方言有很重的乔楦的说法，骨天下之大稽好不好？
于是，我笑笑，又笑笑，我无法不笑，”是，你放心，他只是我的学生。“
他从此不再开口，也不再理我。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刹车，将我放下。
我走了几步，突然，后面唤了一声：“陈嘉桦——”
我回头看去。
他坐在驾驶座上静静看着前方，片刻之后，他的声音，带有一丝寒意地道：“不会有下一次。”
车急驰而去。

给辛苦的小亮来个早餐。。




第14节： 第三章 迟迟钟鼓初长夜（1）
时间过得很快，冬去春来，很快，我就面临毕业。
春节的时候，爷爷奶奶带着嘉枚去了马尔代夫，回来后，嘉枚用数码摄影机跟我秀了好久当地的美景。她就是会讨奶奶的欢心，处处都是她搂着奶奶，奶奶笑得满脸菊花的样子。
嘉瞳在休整了一段时间之后，也正式进入了陈氏，任副总经理，主管财务跟销售，再加上原先负责创意策划的友铂，爸爸算是有了左膀右臂。
我呢，我已经悄悄在临风杂志社上了将近三个月的班，做其中一个版面的编辑兼记者，还用薪水给安姨买了暖炉，给嘉枚买了一条Tiffany手链。
第一次用自己挣得钱买东西，感觉跟从前完全不一样。
嘉瞳开始经常跟爸爸一起进进出出，有时候还会把工作带到家里来讨论。看得出来，她足有做女强人的资本，头脑清晰，一针见血。
一日，家里人大多外出，我有些感冒，独自在楼上休息，睡了一阵，挣扎着下楼想给自己倒水喝，刚走到半楼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叔叔，上面是这个月的进项，还有必须要开支的项目和还款，您过目一下。”
是嘉瞳的声音，优雅冷静，绵里藏针。
一阵沙沙阅读文件的声音之后，我听到爸爸叹息了一声：“再这样若不付出去，怎么得了？”
我心里微微一惊。
片刻之后，我有听到爸爸开口，口气又些无奈：“当初你爸爸在世的时候，我跟他说过，在现在的宏观调控政策下，房地产泡沫过多，不必要货那么多款买栋大厦下来，风险实在太大，可是......’
我明白爸爸指的是陈氏报业现在的办公地点，陈氏大厦，当初伯父力排众议买下来，欠了银行不少钱，我也曾听爸爸抱怨过，我听到她的声音：“我爸当初固然有考虑不周全的地方，可是叔叔，”他顿了一下，声音不高不低但有力，“你在竹轩小区和其他地方购置的私产似乎也占用了陈氏不少资金。”
我默然。爸爸在外面的事，不仅是我，家里人包括妈妈在内应该都有所耳闻只是像嘉瞳一般直截了当当地揭出来，还是头一遭、
客厅里一阵沉默，气氛十分尴尬。我悄悄向下看去，只见爸爸阴着脸不吭声，但脸上竟有几分潮红。嘉瞳依然不疾不徐笃笃定定地喝着手边的茶。以她向来缜密的心思，既然敢这么说，手上一定有足够的证据。
我无意再听下去，刚要转身回楼上去，只听到爸爸 轻咳了一声：“.......嘉瞳，那个，说起来......你年纪不算小了，叔叔觉得那个言先生......”
几乎是同时，沙发上一道身影站了起来，不卑不亢地道：“谢谢叔叔关心。我的私事，自己会处理。”
毕业的日子快临近了，我明白，早晚会跟家里有一番争执，只是没料到，会在这样的一个时刻。
这个周末，家里的餐桌上，除了我们全家人外，言家兄弟赫然在座。嘉瞳今晚穿了一套粉蓝色Fendi女装，将头发松松挽起，坐在言承旭身旁，不是跟他低语着什么。
言承旭照例是一副悠闲自若，不置可否而又略显疏淡的样子，看了让人无端心烦，言承阁则时不时跟嘉瞳开着玩笑，或是打打闹闹，期间还跟我扮鬼脸。
爷爷坐在上首，面对着一桌丰盛的晚餐，高兴地招呼言家兄弟：“你们以前在国外很少吃春板鸭，尝尝看。”又嗔怪嘉瞳，“看看你，也不早点跟家里说有朋友来吃饭，准备得这么仓促。”
嘉瞳耸耸肩，“事先又没约好，临时决定的，”她朝言承旭嫣然一笑，“你们知道承旭一直很忙。”
大家会意地笑。

不知不觉的地，一顿饭吃了很久。快接近尾声的时候，奶奶不经意般开口：“我们嘉瞳啊，从小就聪明好学求上进，门门功课都要争第一，比一般的男孩子强太多了。好容易从国外留学回来，他爷爷又不让她休息，天天忙进忙出的，看把她累得......”
她虽然说叹了一口气，但眼睛里一直对准言承旭，话里话外透着的全是骄傲，听见伯母微微一笑。
父亲轻咳了一声：“妈，瞧你说的，那是我们家嘉瞳能干......”
小婶也凑趣：“我们家嘉枚若是能有嘉瞳一份能干，我也就满足了。”惹得嘉枚嘟起嘴，故作生气地直翻白眼。
几乎是同时，言承旭开口了，浅浅一笑，“是，嘉瞳向来很出色。”我隔老远看了他一眼。他的笑意味深长，却没有到达眼底，乔楦说过，她受言情小说茶毒，念中学是时最迷恋这样的笑，后来才发现，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人，通常城府颇深。我绝对赞同。
嘉瞳扭动了一下身体，略带娇嗔地道：“干嘛都在说我？”
大家都笑了，连一向不拘言笑的爷爷也笑得心照不宣。坐在角落里的我也是淡淡一笑。
在外面整整跑了一天，有点疲倦，我低着头，想早点回房睡觉，正在此时，父亲将目光转向我，“哦，对了，嘉桦，你今年大四了，快毕业了吧？”
我轻轻“嗯”了一声。
他微微皱起眉，吩咐道：“刚好嘉瞳身边少个助理帮她处理一些杂物，你反正没什么事，从下个礼拜起，就去陈氏上班吧。”
我低头不语。
他盯着我，有些不悦：“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我仍然低头不语。
满桌子的视线顿时集中到我身上，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我放在膝上的手握紧，又松开，再握紧，再松开。
往事潮水般，一件一件，涌上心头——
“嘉桦，嘉瞳要学芭蕾舞，你陪着她去，顺便照应她。”
“嘉桦，嘉瞳从下周开始学国画，你跟着一起去。”
“嘉桦，嘉瞳的舞鞋忘了拿，你给她送过去，顺便把巧克力给她带去，她爱吃。”
嘉桦......”
十五岁之前，我扮演的角色，终其全部，只是另一个人的影子。从来没有人问过我，你想要什么。
而那个人呢，她永远不拿正眼看我。
容貌、才艺、成绩、气质，所有的一切，她都远远胜过我，从老师那里得到的褒奖，永远比我多得多，她的傲气可以理解。如果说十五岁之前她对我只是漠视，十五岁之后，她对我，则是完完全全的敌视，虽然我至今也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我只记得，十五岁那年起，她会在家里人最多的时候，不经一般说：“我看到嘉桦今天被老师罚站 。”她的教室跟我的，整整隔了一栋教学楼。
“那个笔筒是嘉桦打碎的。”爷爷最喜欢的康熙年间青花，我连碰都没碰过。
“从 明天起，我不要学国画了。”十七岁那年，她毫无预兆地对家里宣布，“因为嘉桦太笨，老被老师骂，害我没面子。”
在她说这番话的前一天，国画林老师正跟我商量要拿我的一幅画去参赛她说，我是她教过的最有天分的三个学生之一，年少的我第一次受到如此肯定，激动得心砰砰直跳。
可是......
谁都相信她，而我呢，知道争辩无用索性不吭声，因此而受到的责打更是不计其数。一日，我又被责骂，跑在花房里解闷，听到外面两个人说话。
是嘉瞳跟她的好朋友林天琪。我听到林天琪的声音：“我今天看到你堂妹了。”
“不要跟我提她！”嘉瞳的语气极其厌恶。

讨厌堂姐

第15节：第三章 迟迟钟鼓初长夜（2）
林天琪格格一笑，“别说你，就连我也不喜欢她，个子像竹竿，又土里土气，看上去还呆模呆样的，一点都不像你们陈家人。”
嘉瞳只是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再后来，我清晰记得，一个夜晚，她来敲我的房门，单刀直入地道：“听说你跟吴尊谈恋爱？”
我不响。
她仔仔细细看着我，“看不出来，你居然也会阳奉阴违那一套，”她突然一笑，笑得很是神秘，“那就祝贺你了......”
她笑得越发神秘，“祝贺你一辈子都不要碰到一个长得比你漂亮，性格比你温柔，家世比你强的......”她转身向外走，轻飘飘的，“......情敌。”
她脸上略带轻蔑的笑，记忆犹新。
记得当时的我，只是轻轻关上门，当作不见。
但没想到，不幸被她言中。
不久之后，一个比我美丽，比我温柔，比我出色的女孩子出现。
我争取了，我努力了，可是我还是输的一败涂地。
我压抑一下思绪，抬起头，平静地道：“我已经找好了工作。”
屋里静得仿佛空无一人。过了很久，我听到父亲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说什么？”
我慢慢看过去，我看到嘉枚一脸的惊讶，嘉瞳一贯的漠然和略带不屑，还有，父亲满脸不可置信的恼怒。
这时的我反而更加平静，我缓缓地又重复了一遍：“我已经找好了工作。”
有外人在场，父亲似乎有所顾忌，咳了一声，看着我，“什么工作？”
“临风杂志社。”
父亲静默了片刻，再开口的时候，他的语气中满是嘲笑：“那家有今天不见得有明天的小杂志社？”他话里的嘲笑意味越来越深，“这就是你所谓的工作？”
我不吭声。
我不想回答。
可能是我的沉默激怒了他，口气开始加重：“放着家里好好的事情不做，找什么乱七八糟的工作？去把它辞掉！”
我仍旧沉默。
父亲终于被彻底激怒了，伸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我叫你辞掉，听到没有？”
我抬头，清清楚楚地，一个字一个字地道：“不。”
我早就不是六岁时那个听他不耐烦地大声呵斥，“去去去，别烦我，”就两眼泪汪汪的小女孩了。
我有我想要的生活。
我站了起来，不疾不徐地道：“目前为止，我对这份工作十分满意。很抱歉没有提前告诉你们......”我非常非常镇定地后退了一步，“我已经找好了房子，明天就搬出去。”
我租的房子离杂志社很近，虽然小了一点，也比较简陋，但好歹五脏俱全。长这么大，第一次独立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我十分雀跃，以至于一时兴起，拖着乔楦去选了一款窗帘，把原来的统统换掉，仿佛就此挥去了种种旧日气息。
离开陈家的时候，我只带了随身换洗衣物跟一些书籍，对着不舍又微带惊恐的嘉枚，我笑了笑，抚了一下她的头。
我清晰记得那晚爷爷极其不悦的声音：“澄邦，你生的好女儿！”
瞬间后，父亲大力挥过来一只手，一记重重的巴掌轰上我的脸，他狠狠甩下下一句：
“我倒要看你能撑多久！”
几乎是同时，我听到母亲事不关己地，闲闲地道：“嘉桦，你看，又惹你爸生气了。”
我摸了摸脸颊，奇怪的是，一点都不觉得痛，反而解脱。
原来人也有失去痛觉的时候。
这些天，我白天上班，晚上写毕业论文，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所以，婉言辞去言承阁的家教。
言家兄弟什么都没说。
他们亲历了我最没有尊严的一刻，同情也好，鄙薄也罢，我并不在意。
交了毕业论文，万事俱备，只等毕业，我一身轻松。盼了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正在此时，好久不见的言承阁又来找我，“嘉桦。”
自从我不当他的老师，他又开始没大没小了。其实我对他态度一向不算好，奇怪的是少爷脾气的他竟然可以容忍。我刚跟乔楦打网球回来，累得没什么力气应酬他，简单挥了挥手，
“找我有什么事？”
他咧嘴一笑，“我知道你最近很空，这个周末我过生日，在家里开party，你也来参加好不好？一定要来，否则到时候我来接你。”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利落地跳上跑车，忙里偷闲还朝乔楦招招手，“有空一起来。”
车呼啸而去。
乔楦自此开始缠上了我，“嘉桦，去吧去吧。”
我无动于衷。
她开始软硬兼施：“嘉桦，还当不当我是好朋友？”她狠狠勾下我的脖颈，“带.我.去！”
我斜睨了她一眼，继续做自己的事。要看不出她肚子里那点弯弯绕，我就不姓陈。


还没有吗期待啊期待

第16节：第三章 迟迟钟鼓初长夜（3）
她聪明得很，赖在我租的房子里就是不走，非要我给她一个回复。她的理由很简单：“我要去见识一下言家。”她朝我眨眨眼，“没准我还能一举勾到那个西装大帅哥呢，顺便也好替你长长威风。”我跟她大致说过搬出来住的理由，她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还要愤愤，她就是这样热心肠而鲁莽。
深更半夜，我打了无数个哈欠，上下眼皮直打架，看着不屈不挠依然精神百倍的她几乎已成重影。她还是唐僧念经般巴啦巴啦嚷嚷个没完，我实在无计可施，没奈何地道：“好吧。”
我算服她了。
一踏进十分热闹的言家大厅，乔楦的嘴巴就没停过：“天哪天哪，这么多美女——”
“快看，LV最新款手袋......”
“嘉桦，看看看，那件晚装是......”
我被她拉拉扯扯的头昏脑涨，万分佩服她一日年复一年钻研时尚杂志的不屑精神之余，不由抱怨：“乔楦，你拽得我好痛！”
她没听到一般，打量一下我身上穿的衣服，再看看自己的，十分沮丧地又狠狠拧了我一
把，拧得我拼命抽气，“还说什么随便穿穿就好，你看看我们两个......”她仿佛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又凑到我耳边，恨恨地道，“十足的乡下土包子！”
正说着，言承阁跑了过来，“嗨，你们自己过来啦。”到底是寿星，看上去神清气朗。
他很周到很殷勤地替我们拿来两杯鸡尾酒，咬文嚼字很文雅地道：“人多，招呼不周，多多见谅。”他指了指手上的酒，“嘉桦，我亲自调的，很费时间的哦，慢慢喝。”
我笑了笑，接过来，同样咬文嚼字地道：“不必客气。”
我一直是滴酒不沾的，但是，这杯酒看起来实在诱人，于是，我随意饮了一小口，唔，浓烈的果香，味道很不错。
言承阁站在我们身边，向我指点道：“那是我大伯母。”他朝我一笑，“你应该听说过的。”
我点点头，看向那个雍容华贵，遍身珠宝的中年妇人，言经天的遗孀，据说也曾经是一个商场强人，只可惜跟丈夫一直没有孩子。她正跟言承旭站在一起，正指指点点说说笑笑地谈着些什么。
言承阁转了转眼珠，“哎，嘉桦，你知道今晚为什么那么多？”
我看了看，的确，年轻人多，年轻女孩尤其多，处处衣香鬓影。
他低低地道：“伯母怪大哥不积极，动用所有的关系，借这个机会给他物色中意的女朋友呢。”他朝我挤挤眼，“一会儿你堂姐也要来。”
突然间一阵寂静，所有人都朝门口看去。我也下意识看过去，不由屏住呼吸。嘉瞳落落大方站在门厅入口处，美艳不可方物。她穿了一身黑色露肩晚礼服，完美贴身地勾勒出身材，她的头发紧紧挽起，只戴了简单的珍珠链，无其他饰物，反而更显得肤若凝脂，高贵优雅。我听到周围人群低低的赞叹声。就连乔楦也情不自禁，“真漂亮。”
嘉瞳微笑着，径自走到言承阁面前，递上一个小礼盒，“生日快乐。”两人说了几句，嘉瞳优雅欠身，转身向不远处的言承旭走去。自始至终，她没有朝身旁的我跟乔楦看 哪怕一眼，完全当我们隐形。
乔楦看了看，想要说 些什么，我用眼神止住她。没必要。
此时此刻，手中的酒在灯光下泛着极其迷人的光泽，我突然间觉得口渴，下意识举起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
我只听到言承阁低低呼了一声：“嘉桦——”我抬头看他，他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我，
“傻瓜，不能这么喝......”
我没有在意，随口问：“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脑子竟然开始微微昏眩感又开始了。
乔楦看出来了，扶住我左肩，“嘉桦，不要硬撑。”
　我半靠着她，闭上眼，又是一阵头昏脑涨。我听见言承阁的声音：“不如你扶着嘉桦去二楼客房休息一下吧，我带你们去。”
　　我没有反驳，低着头，任他们带着我一路往前走。
　　在酒精的作用下，我的眼眶有点湿，有点涩。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想早点离开这儿。
　　刚上到半楼，我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龙斐阁，他回了一句之后，匆匆对乔楦说：“我有点事，你带她上去，左手第二间。”
　　乔楦扶着我，一路慢慢走上楼，到了房间，她扶我躺下，我迷迷糊糊地道：“乔楦，你下去玩吧，让我睡会儿，一会儿再上来叫我。”说罢，我的意识便开始渐渐模糊。
　　我开始做很多乱七八糟的梦。
　　小时候，安姨带我去放风筝，回来后被罚抄生字，她很心疼我，偷偷地道：“嘉桦，晚上到我房间来，我做好东西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