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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东华与凤九——依照剧版改编三生三世枕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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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一片昏茫中醒来时,天边遥遥垂挂着一轮银月,四围渺无人迹,近旁几丛花开得蔫答蔫答,一股火势后的焦灼味儿。
凤九懵懂瞧着盖在腿上的避火罩衣,半晌,脑子转过弯儿来:行宫降了天火,烧到了地牢,临危时沉晔从天而降,助自己逃出生天,捡回了一条小命。
抬眼将身周的荒地虚虚一扫,方圆三丈内无一活物,救命恩人大约中途打了退堂鼓,将自己扔了。口中一股药丸味儿,身上的疼痛被镇住了多半,看来扔掉之前喂了自己一颗颇有效用的止痛伤药,到还算义气。
凉风拂过,激出凤九几个刁钻喷嚏,被折腾几日,原本就将身子折腾得有些病弱,再在风地里吹着,风邪入体必定浸出个伤寒,届时也只是自己多吃苦。
凤九认清楚这个时务,将罩衣裹得更紧一层,循着银月清辉,辨认出一条狭窄宫道,朝着自己那处极偏的院落踉跄而去。
越往偏处走,火势的痕迹倒越轻些,待到自己住的晓寒居,已全见不出宫中刚起过一场天火,看来住得偏,也有住得偏的好处。
进入院门,踉跄行至正厅前,凤九脑门儿上的虚汗已凝得豆大。她一面佩服自己病弱到这个地步竟还能一路撑着摸回院子,是个英雄,一面腿已开始打战,只等见着床便要立扑。
眼见厅门咫尺之遥,手抬起来正要碰上去,一声低呼却从雕花门后头传出来,将她半抬的手定在空中。
凤九稍许探头,朝里一望。目中所见,厅堂正中的四方桌上点了支长明烛,长明烛后搁了张长卧榻,此时断不该出现在此地的橘诺,正懒懒倚躺在这张卧榻上。阿兰若名义上的夫君息泽神君侧身背对着厅门,坐在卧榻旁一个四方凳上,垂头帮橘诺包扎一个手上的伤口。兴许是做过神官之故,阿兰若这位夫君,瞧着与比翼鸟族都不甚同,举手投足间自成一副做派,疏离中见懒散,懒散中见敷衍,敷衍中又见冷漠。此时帮橘诺包扎伤口,动作里方勉强可寻出几分与平日不同的认真细致来。
凤九在院门口一愣,只道九曲笼中的酷刑将脑子折腾得糊涂,一径走错了院落。轻手轻脚退回去,直退到院门口,突然瞧见茶茶从分院的月亮门转出来。
茶茶望见她,一怔后直奔而来,欣喜地抓住她的袖角:“殿下你竟自个儿平安回来了,方才正殿并几处陪殿好大的火势,茶茶还担心火势蔓到地牢,殿下有没有伤着哪一处?”不等凤九回话,又赶紧道:“火势刚生出来叠先生便从面壁处赶回来寻你,殿下回来时同叠先生错过了吗?”
凤九看一眼茶茶,又看了眼花树中露出个檐角的厅厢,沉吟道:“这么说没走错路,不过我方才似乎瞧见橘诺……”
茶茶撇嘴道:“息泽大人住的小院同大公主住的陪殿离正殿近些,皆被火舔尽了,大公主身子抱恙,君后安置她在我们这处一歇,”小心抬着眼皮觑凤九脸色道,“息泽大人作陪……亦是,亦是君后之令……”
凤九自然看出茶茶目光闪烁为的什么,借口想在院中吹吹风饮壶热茶,将她打发下去备茶具了。她此时其实极想挨个床铺躺一躺,并不想饮茶,但晓寒居乃是一院带一楼,她的卧厢恰在正厅的上头。她此时没什么精神应付正厅里头那二位,院子里花花草草甚多,挤挨着也算挡风,身子似乎也还撑得住,不如靠坐在花树底下就着热茶打个盹儿,也候一候叠风。
这个盹儿打得长久,睡着时明明还觉着有些风凉,睁眼却觉得很暖和,垂首见身上裹着件男子的外袍, “睡醒了?”仰头果然见叠风坐在花树旁一个石凳子上。
凤九茫然同他对视了半刻,道:“你早晓得行宫今夜会有大火,阿兰若会被困在火中罢?”
他似乎早料到她有此一问,良久,道:“今日有火我知道,但当日火起之时,阿兰若一直在这晓寒居中寸步未出,我也未留意火是否蔓进了地牢中。”瞧着她,又道:“其实,她从不曾惹出什么祸事被关进地牢过,你同她不一样,你们遭遇之事自然也不会一样。”
这个答案凤九隐约有所察觉,轻声道:“既然无论如何我无法复刻她的人生,你又要如何晓得她的死因?”
叠风淡淡道:“其实这个世界,原本就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变数多如香水海中的莲瓣,或许谁平白多打一个喷嚏也会致它同当初的世界大不同。可你知道这样多的变数当中,有什么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改变的吗?”
瞧着她迷茫的眼睛,道:“可还记得太晨宫前芬陀利池中人心所化的白莲?瑶池中的莲盏常知四时变幻,朝夕晦明,芬陀利池中的万盏白莲却是亘古不变,”一时语声缥缈,像是自问自答:“不变的是莲耶,是人心耶?”
凤九接口道:“是人心。”
叠风赞赏地看她一眼,“是了,只有人心没那么容易改变,譬如橘诺对你,譬如嫦棣对你,再譬如上君和君后对你。”目光遥望天际,“纷繁尘事只是浮云,这些尘事背后,我要看到的是最后他们对阿兰若的本心,那就是阿兰若的死因。”话题一转道,“所以你想如何就如何,不必拘泥阿兰若从前的本性,只是那几件大事上头,切记住同她做出相同的抉择。”


61楼2017-02-28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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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九想了一想,点头称是,将盖在身上的袍子随手一理,靠在老杏树的树根前,抬头遥望天上的圆月,口中道:“你先回去罢,我再赏一赏月。”
    叠风瞧她片刻,作势伸手扶她,调笑道:“茶茶说你大半夜在院中吹凉风是为候我,既然为师已经回来了,自不必你再漠漠寒夜立中宵,起来我送你回房。”
    凤九未在意他递过来的手,仍然瞧着天上玉盘般的明月,良久,突然道:“我同东华帝君的事情,不晓得你听说过没有?”话刚出口,似乎恍然不妥,怔怔道:“我今夜吹多了风有些伤感,你当什么都没有听到过,先回去罢。”
    叠风嘴角的笑意淡去,手指碰了碰石桌上的茶壶将茶水温烫,添给她一杯暖手,方道:“略听连三殿下提过一些。”又道,“十七也偶有提过,说你的性子原本就是不能将事闷在心里,此时容你一人待着反让人担忧。有伤心的事,说说无妨,虽然担个虚名,我也算你的长辈。”
    凤九沉默许久,道:“嫦棣将上君关我静心的石牢换成了九曲笼。”
    叠风提着茶壶的手一颤,“什么?”
    凤九侧头看他一眼,飞速道:“其实没有什么,我吃了伤药,已经不痛了。”又重新望着天上,“记得我被素锦欺负,是帝君救的我,我被织越丢进锁妖塔,也是帝君来救我,但是这次,他没来,我的好运气都用完了,也让我认清了以后我都是一个人。”语声极为平静,听不出半点郁结哀伤。
    叠风听着凤九低语,眼中似乎瞧见杏林深处有个影子,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凝神也辨不出院中还有什么旁人气泽。
    凤九仰头喃喃,停了片刻,又道:“啊,对了,这次多亏了沉晔,虽然半道将我扔在了路上。九曲笼,一般人谁也熬不了五天吧?我竟然熬过来了,我还自己走了回来,我本来还觉得挺高兴挺得意的呢。若是我姑姑知道,也会对我刮目相看吧。”
    叠风拿过杯子将半凉的茶倒掉,添上热的重新递给她,“然后呢?”
    “然后?”她想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回来的时候,正瞧见息泽神君在帮橘诺包伤口。其实我觉得橘诺的伤一点都不严重,但息泽神君包得那么慎重,突然就让我有点难过。那个时候,觉得好像自己就是阿兰若,但是又很可怜她,想着如果是她看到这一幕一定比我更难过。”
    她抬起手来,放在眼睛上,“帝君跟我,我们果然没有缘分。其实之前,我并不是真的相信,我一直努力着,就算三生石注定我们没有缘分,我也一直努力着,因为我不相信。但这一次,我才真的相信了,如果沉晔不来救我,我就真的死掉了。况且帝君他现在有姬蘅陪着,估计也记不得我了吧。”
    叠风静了许久,“那么,你恨他吗?”
    凤九移开手掌,遥望着月光下盛开的杏花,努力眨了眨眼睛,“不恨。我只是觉得很累。帝君他很好,我和他没有缘分罢了。”
    叠风柔声道:“你还小,将来你会遇到更好的人。”
    凤九无意识地点头。
    叠风续道,“你一直这样仰着头,脖子不会痛吗?还是谁告诉你只要仰着头,眼泪就不会掉下来?那都是骗人的,你不知道吗?你在忍什么呢?”
    夜风一阵凉似一阵,凤九仍然仰着头,仿佛天上那轮圆月是多么值得研究的东西,良久,两行泪珠沿着眼角流下,接着是极低的抽泣,又是良久,终于哇一声大哭出来,哭得非常伤心。
    不晓得何处吹来一阵狂风,杏花摇曳坠落,纷飞出一场遮天蔽日的大雪。杏花飞扬中,叠风再次瞧见那个紫色的人影。原来并非自己眼花。透过重重花雨,那位紫衣神尊一脸苍白,脚下是一只打翻的药碗,手指紧握住一株苍老杏树的树干,目光怔怔落在凤九身上,目中有着令人难懂的悲伤。
    凤九浑然不知,只是哭得越来越厉害。他紧蹙着眉头,定定瞧着她,似乎想要走近一步,却又不能迈出那一步。
    (风吹开了记忆的锁,想起旧时的你我,曾相思许诺,曾遗憾错过,桃花飘落暗香藏苦涩,月染亮十里夜色,勾起眼底的寂寞,对你的难舍,任沧桑淹没,三千流年心失魂落魄。凄凄思慕,心碎到奈何,剪不断纠葛,越想忘记越深刻,忘了醉了,以为放下了,却在梦醒后,想起你泪滑落——郁可唯《思慕》)


    62楼2017-02-28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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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6 11:5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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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虐一虐老铁树……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64楼2017-03-01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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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庆幸开了这个帖子,剧版果然不近人情啊,很多人都被结果虐了,真是跟泄露版无差别啊,开这个帖子当时就是怕这样,才按照泄露版结局跟剧版情节改编的三生三世枕上书,这样才会无违和感,在脑中他俩的戏还在演,不过我只能说肯定比原著更虐就是了,但这不是我的错,都是桃花编剧惹的祸


        来自iPhone客户端65楼2017-03-01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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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快更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66楼2017-03-01 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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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题记写得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67楼2017-03-01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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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来自Android客户端69楼2017-03-01 12:27
              收起回复
                加油加油


                来自Android客户端70楼2017-03-01 12:44
                收起回复
                  2025-07-26 11:4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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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71楼2017-03-01 13:03
                  收起回复
                    坚持


                    来自Android客户端73楼2017-03-01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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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看完十里桃花大结局 ,堵心死我了,而且东华最后的造型我也是无语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74楼2017-03-01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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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


                        来自Android客户端75楼2017-03-01 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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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76楼2017-03-02 0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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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行宫起了火势,上君罚阿兰若的十日静思也不了了之。嫦棣坑了她,凤九没将这桩事告上去,如嫦棣所说,以阿兰若的处境,即便闹开去,这样事也不过将嫦棣不痛不痒罚一罚。不闹开去,她还可以再坑回去,还是不闹开去好。被坑了,就坑回去,再被坑,还坑回去,看谁坑到最后,才是坑得最好。
                            行宫被天火烧得几近废墟,一山的茶花遭殃大半,连累君后的生辰一派惨淡光景,上君雷霆大怒,却因是天火非关人事,满腔怒气无处可泄,瞧着断壁残垣更添伤情,自以为眼不见为净,吩咐连夜收拾龙船赶回王都。
                            思行河上白雾茫茫,船桅点几盏风灯,晓天落几颗残星。天正要亮。
                            凤九躺在一蓬软乎乎的锦被里头,听到船头劈开的水浪声,脑子里缓慢地转悠一个问题,刚才做梦梦到有人抱着她,轻柔的摸她的脸,那种感觉竟然出奇的熟悉,但又好似有一层山雾般的看不真切。
                            渐渐缓过神,这一觉醒来,黑灯瞎火间,睁开眼发现床边坐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这种时候,一般人第一反应该是什么?
                            照理是该尖叫一声扯着被子爬到床角,瑟瑟发抖用一种惊恐而不失威严的声音厉喝:“大胆狂徒,要做什么?”不过眼前这个人,着实称不上狂徒,且一向将自己当成木头桩子,即便现在黑灯瞎火,又怎会因为黑灯瞎火就能对一个木头桩子做什么?
                            想通此处,凤九放宽十万八千个心,慢吞吞从床上坐起来,慢吞吞倚着床头点起一盏烛火,将烛火抬到静坐的美男子跟前晃一晃,确认面目确然是他,慢吞吞地道:“息泽神君,你此来……不会是走错房了罢?”
                            烛光映照下,今夜息泽神君的气色瞧着不大好,深邃的眼定定看着她,目光像是要融进她眼中,行止间却没有什么动静,也不晓得在想什么。
                            凤九善解人意地掀开薄被起床,口中道:“我睡得足了,似乎神君你也累得很,是懒得再找屋子,想在我房中坐坐罢?那我去外头吹一吹风醒个神,你若要走时切记替我留个门……”
                            她这番话,存的其实是个避嫌的用意,虽说阿兰若同息泽二人原本就是夫妻名义,但她不是阿兰若,同息泽也没什么旁的话好说,三更半夜的,能避自然要避一避。
                            被子方掀开一半,却被对面伸过来的手稳妥地重盖了回去。息泽神君皱着眉,将一件大氅披在她的肩头,又递给她一杯还冒着烟的热糖水,才低声道:“不痛了?将这个喝了。”面上的表情虽然纹风不动,但话语中却听得出一种关切。
                            凤九捧着糖水,觉得莫名,他这个模样这个神情,自然该对着伤了指头的橘诺,这个时辰却杵在自己房中,还这么费心照顾自己,莫不是撞邪了罢?
                            凤九伸手将烛台拿到面上一照,担忧而诚恳地向息泽道:“神君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阿兰若,不是橘诺,或者……你们撞邪之人此时看着我的确像是橘诺的样子?但我实实在在是阿兰若……”
                            息泽沉默地瞧了她半晌,“我没有撞邪。”
                            乍听此言,凤九莫名之上更添了几分疑惑,试探地道:“但一般来说,这种时候你应该去照看橘诺啊。”
                            息泽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我来照看你,这样不好吗?”
                            凤九想了片刻,有些明白地道:“哦,那就是橘诺让你过来照顾我,用这个情分抵消嫦棣将我关进九曲笼罢?她们姊妹一向是感情好些,我原本也就没打算将这个事情闹给上君晓得。你为了此事这么费心来照顾我,我愧不敢当,其实添水喝茶之类,有茶茶在我身旁就好,或者没有茶茶我一个人也做得成,并不需人特别服侍。”
                            她将糖水递还给他,又斟酌道:“我们虽然没有什么夫妻情分,不过息泽你每次这样帮着她们,我其实觉得……不太合适。”她用了“不太合适”这四个字,其实何止不太合适,她实在替阿兰若感到不值,但她这个身份,也不过就是这四个字,说出来妥当些。
                            她坦坦荡荡地回看着息泽,却见他瞧着手中她递还的糖水发呆,好一阵才回道:“与那对姊妹无关。”又抬头看她道:“如今,连我倒给你的一杯水,你都不愿喝了?”
                            明明他面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这句话听在耳中,却令凤九感到一丝颓然,她不喝这杯糖水原本是不想承他代嫦棣还的情,但他既然说不是,她再推辞也太过扭捏,呐呐接过道:“其实方才只是不渴,唔,现在又觉着有些渴了。”将糖水一饮而尽。
                            明明是杯甜糖水,但唇齿间却感到轻微的血腥味,也不晓得是前几日被折腾得味觉失灵还是怎么。


                            77楼2017-03-02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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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6 11:4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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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前几日的折腾,沉晔给她服下的那丸伤药其实只消了她半身痛楚,她昨夜同叠风在杏园中说话的时候,身上仍有余痛未消,此刻却一身轻松怎“爽利”二字了得,也不知是个什么缘故。果然是少年人,骨头硬,睡一睡便能包治百病吗?
                              神游间息泽已取过她手中的瓷杯搁在桌上,又扶她躺好掖好被角,道:“离天亮还有些时辰,再睡一睡。”
                              喝了糖水,凤九的确有些打瞌睡,但今夜息泽的所为却令她十分不解,他低头靠近她时,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白檀香,令她感觉熟悉和怀念。只是息泽他既非撞邪又不是帮嫦棣求情,他今天晚上这样,难道是脑袋被门夹了?
                              虽然还有诸多疑问,但在睡字面前都是浮云,正要一脚踏入梦乡,一片黑暗中,却突听息泽道:“那天晚上,你说你以前喜欢过一个人?”停了一阵道:“那个人,他让你很失望是不是?”
                              凤九心中一咯噔,那天晚上,自然是她将息泽当成叠风领着他去看月令花的晚上,她同息泽说起过自己曾喜欢一个人。
                              已过了十几日,息泽今夜突然问起,也不知所指为何。但这个疑问,着实不像息泽问出来的。息泽神君在她看来着实仙味儿十足仙气飘飘,不消说比翼鸟族,她认识的许多正经八百的老神仙也难比得上他的不食人间烟火样儿,后来即便晓得他喜欢橘诺,她也没有太多真实感,总觉得这个喜欢隔着一层飘飘仙气,其实不大像是红尘俗世中的喜欢。她着实没料到息泽神君会问出这种红尘味儿十足的问题。
                              虽然他口口声声称自己没有撞邪,她担忧地想,其实,他还是撞了罢?
                              见她久久不语,息泽道:“他果然让你很失望。”语声低沉,话语中貌似含着丝心痛。
                              心痛?凤九晃了下头,莫不是睡多了,糊涂了,在被子里头叹了口气,讪讪道:“其实无所谓失望不失望,只是有些时候,一段姻缘还是讲究一个缘分,我用了很多时间去赌那个缘分,结果没有赌来,我近来悟到没有缘分却要强求的悲剧,倒是有些看开了。若神君你在这上头有什么看不开,我们倒是可以切磋切磋。”
                              明明是静极且黑暗的夜,却能感到息泽的目光定定落在自己身上,道:“如果他现在出现在你面前,你仍然不相信你们有缘?”
                              凤九笑了一声,实在是困倦,道:“我们之间,的确没有那个缘字,我同自己赌了那么久,也该是彻底放下的时候了,所以此时他出现或者不出现,其实都没有什么分别,反而他不出现倒更好些,我并不大想见着他。”
                              良久,听息泽道:“是吗?”
                              凤九恬淡道:“是啊。”又絮絮道:“其实神君你今夜对我说这些,为的什么我也都晓得,虽然我们担个夫妻之名,我知你一向很不情愿,也怕我痴缠你,所以才希望我能早日成就一段良缘罢?这个嘛,你不用操心,个人有个人的命数,我着实犯困,还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议罢,你走时帮我关一关门。”
                              息泽没有再答话,凤九自以为是因为他的心思被她看穿,有些羞恼。她觉得今夜自己真长本事,猜人的心思一猜一个准。但房中不知为何却有一种伤感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息泽在她房中坐了许久,直到她入睡,也未听到他离开的关门声,那种白檀的香味却在安息香中若隐若现,久久不散。


                              78楼2017-03-02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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