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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韬被打得很惨,那天晚上他一个人趴在床上,吴亦凡没有吩咐军医来诊治他,结果果真没有一个人敢去探望他。甚至次日清晨黄子韬就要强挺着身躯去营地外砍柴,洗衣服,烧火做饭,做着军营中各种各样的杂活。
晚上,他还要陪那些将士们喝酒,寻欢作乐,穿上女装被别人耻笑。
被仗责后的一天,黄子韬正拿着一大盆士兵打完仗脱下来的臭哄哄的衣服去小溪边。
彼时,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只是前几日下过一场小雪,小溪还没有结冰,潺潺的小溪清澈得可以看见河中的石子,甚至泛着麟光微微浮动的游鱼。
黄子韬费力的蹲下身子,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好,一举一动都牵扯着敏感的神经,伤口像是被人用细小的针扎着。
其实黄子韬的手也很美,骨节修长的五指浸在冷水里,他开始拍打着衣服,溅起的水花在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
疏疏整整,斜斜淡淡,盈盈脉脉。陌上谁家少年?流光点点,垂柳依依。
黄子韬蓦然听见了熟悉的男人的笑声,就在层层灌木林的后面。这笑声,虽熟悉,却是不常有的。
吴亦凡的身边还有一个不像是寻常女子的女人,之所以说她不寻常,是因为一介女流竟身披铠甲。
黄子韬远远地就认出她来了,她是慕容府的大小姐,慕容烟。慕容烟也是将门之后,儿时不喜胭脂女红,偏爱刀枪棍棒,慕容将军也是偏爱女儿,没有过多制止,所以慕容烟从小便跟随其父练得一身不逊男儿的本领。
他们二人似乎交谈地很是开心,黄子韬的身形被层层灌木林遮掩,所以他们二人并没有发现他。
“亦凡,子韬犯了什么错?”慕容烟的声音很平稳,语气中带着些疑惑。
吴亦凡那微微的笑声顿时止住,冷声喝道:“本帅现在不想提他,你休要再问!”这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要是别人听了吴亦凡这话肯定会颤上三颤,然后乖乖住了嘴,可慕容烟自小和吴亦凡一同长大,便也不怕他,继续问道:“可子韬和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他究竟犯了何错,你又为何要在众人面前罚他?要是他真犯了什么得罪你的过错,你便看在……”
“够了!”
吴亦凡厉声。随后缓缓开口,几乎一字一顿地道:“你问他究竟犯了何错!他没有错,本帅罚他,纯粹就是因为心里厌极了他!你若是再问,便和他一起吃板子吧!”
吴亦凡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慕容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替黄子韬求情。
而另一边的黄子韬早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好像停滞了般,他竟说心里厌极了自己?黄子韬固执地摇了摇头,不会的,吴亦凡一定在骗人,从小到大,他可最会骗人了。外表冷漠,内心炽热,连吴老爷都被他骗了去。
“亦凡亦凡,你要回去了吗?”慕容烟的话语截断了黄子韬的思绪。
“恩。”吴亦凡近乎没再看慕容烟一眼便大步流星地朝营帐走去。
“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你想怎么庆贺?”
“随你。”
……
黄子韬渐渐回过神来了,对了,他现在要好好想想怎么给吴亦凡过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