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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旭桦°』【改文】你是我唯一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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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承旭依然不动声色。
  自此老太太很少登门。
  言承旭见不见她我不知道,但是不久前,他开始有意无意说起她邀我们去她家。
  我极其烦恼,紧紧皱眉。
  以前我不在乎,现在却总感觉有点芥蒂。
  言承旭看了我一眼,直接将车拐到了另一车道上。我就知道,他问我只是出于习惯性的
礼貌。
  我第一次来到这里。这是栋老房子,两层楼式的西式建筑,一楼没有严格意义上的房
间,只设餐厅、客厅和厨房,室外搭了一间专门用来晒太阳的玻璃棚,二楼靠东侧的正房周
围有四间套房,她就住在其中一间。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很有情调很会生活的人。
  我们到的时候,她正安坐在“太阳间”里品功夫茶。桌上早已备齐一套茶具,她从容不
迫地冲烫茶具,纳茶,候茶,冲点,刮沫,淋罐,烫杯,筛茶,整套程序一丝不苟做完后,
最后,素手拈起两杯茶,分别递给言承旭和我。
  言承旭喝完,浅浅一笑,“好茶。不过,功夫茶不宜独饮,太孤静;不宜多人,太喧
哗。”他看了我一眼,“以后,我跟嘉桦有空就来。”
  我顿时食不知味。
  她看了我一眼,“现在的年轻人,懂得什么叫品茶?”她用下巴颏点点我,“牛饮还差
不多。”
  我转过脸去,朝天翻白眼,无非就是讲究什么关公巡城(循环筛洒)、韩信点兵(轻点
至于尽)、轮流品饮、先客后主、司炉最末。十岁那年,身为潮汕人的安姨就巨细无靡地教
过我。她还告诉我,在潮汕话中,“功夫”就是做事讲究的意思。



438楼2012-07-22 2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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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9楼2012-07-22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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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7 13: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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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我向来不爱讲究。我就爱敷衍塞责。
        她盯着我,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你很忙呵,跟承旭联系过几次,总是你没空。”
        我看了言承旭一眼,他低头品茶,很是陶醉。
        姓言的,你给我记住了!居然放我一个人单挑。
        我有点无精打采地道:“小职员嘛,老板大过天。”一个老太太,口舌便宜,胜之不
      武。
        她眼中精光一闪,“只是工作忙吗?听承阁说你玩心重,没事就出去游山玩水,就连做
      家务也要跟他猜拳。”
        我眉头皱得紧紧的,言承阁,算你狠!多输了我几次就来告黑状。听听,多娴熟的春秋
      笔法!极端不合理的夸张。
        我正待说些什么,言承旭终于放下端在手上老半天的茶杯。我怎么觉得他的表情说不出
      的诡异?他微笑,“伯母,好久没吃到你做的东坡肉了。”
        我忿忿地看着手中的菜刀,凭什么他一句话,就可以让那个看上去矜持雍容的老太太乐
      颠颠地忙里忙外,还毫不客气地让我陪绑打下手,而他老兄就只消悠闲自得地坐在那儿翻翻
      报纸?
        老太太学过读心术一般,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陈家没教过你烧菜?”
        我吓了一跳,手中的菜刀差点儿飞了出去。
        她又皱眉,“你一直这么冒冒失失?”
        我垂眸,闷闷地道:“您不喜欢我,也别折腾我。”
        她眨眨眼,反倒笑了,“那好,你倒说说,我为什么要折腾你?”
        我嘀嘀咕咕地道:“看我不顺眼呗。”我几乎可以读到她心底的想法,“学历一般,工
      作一般,还不听话……”
        她没等我说完,突然间开口:“原来你倒也不算太笨。”
        她幽幽地道:“这些,我年轻时都有,又能怎么样?”她坐了下来,不客气地打量我,
      “如果不是看在承旭的面子上,你以为我愿意没事请你来惹我生气?也就个子高点儿,嘴皮
      子刻薄点儿,逗人生气的本事强点儿,我一早说过,也不知道承旭看上你哪点?”


      440楼2012-07-22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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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节:第十七章 世事茫茫难自料(5)
          我的脸一点一点变红。这个老太太!这么不知道……含蓄。我微转身,耳根后都开始发
        红。
          她仍然盯住我,唇角竟然逸出浅浅的笑纹,“既然能让承旭愿意娶,必然还有什么不一
        般的地方,只不过啊……”她上上下下刮了我好几眼,“我还要多看看才能看出来。”
          我撇嘴。她始终不肯放过我。这不是拐弯抹角地说我还要经常来报到?!
          算了,她是他伯母嘛,我索性想开点儿,“好啊,只要您不嫌弃我牛饮。”我想了想,
        “听承旭说您是传统文化促进会的名誉会长。”我很想去采访。这样纯粹维护华夏文化的非
        营利性组织,总让我肃然起敬。我们杂志曾经做过古文化遗迹的专稿,社会反响极佳。
          而且,我是学中文的,没事爱格物致知,越是那些带点沧桑斑驳气息的旧闻逸事,我越
        喜欢。
          深夜,言承旭从枕上扭过头来,“嘉桦。”
          我正跟周公拉锯,“嗯?”
          他没做声。半晌之后,我翻了个身,呻吟了一声:好吧好吧,我瞪不过你。
          他学过读心术吗,连我潜意识里想什么都知道?!
          我从枕边抽出那两张藏了一下午的纸,推到他面前。他草草浏览了几眼,重又无动于衷
        地转过脸去。啧,不用这么襥吧!我凑近他,“你很喜欢小孩哦?”照片上居然微笑,看得
        我当时表面上假装镇定,其实肾上腺素瞬间飙升。


        441楼2012-07-22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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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片刻,睁开眼,拿起那两张纸,“偷拍角度没取好。”他很客观地道,“看得出来
          是个新手。”一张是他站在希望小学门口被孩子们簇拥,另一张,他静静站在一家母婴坊门
          口。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身旁始终有另外一个人。更重点的是,那个人,其实是两个
          人。
            笑容多么耀眼,多么熟悉啊。
            我们又开始新一轮的目光对峙。良久,他垂眸,非常淡定地道:“想知道什么?”
            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道:“你不知道在中国妇女权益高于一切,丝毫侵犯不得吗?”
            他的眼中闪过淡淡的光芒,只是片刻之后,他就恢复惯有的平静,几乎是饶有兴味地
          道:“何以见得?”
            我从他手中接过相片,端详片刻,“根据我的目测,这位优秀员工的肚子该有六七个月
          大,跋山涉水辛苦工作固然不宜,陪老板逛街这种闲差,更是应该能省则省。如果老板是个
          猪头不懂得体谅,应该鞋子直接飞过去打醒他,完全不必客气。”
            他先是微笑,而后开口:“你今天一天勉勉强强的,”他探究地看着我,“难道不是因
          为怀疑我是经手人?”
            我悻悻地道:“你有这么笨吗?”做贼还要带出幌子,不是向来狡猾的言承旭的风
          格。
            他唇边的笑意渐渐逸开,他俯身向我,伸出手指慢慢缠住我的长发,一寸一寸,缓缓拉
          近,“关牧说得对,我好像真捡到了一块宝呢。”
            我白他一眼,扯回头发,趴下,撑住下巴,踌躇片刻,还是决定从外围着手,“她……
          还好吧?”我不记得她结过婚。


          442楼2012-07-22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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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睡觉喽大家


            444楼2012-07-22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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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苦啦晚安....


              445楼2012-07-22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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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罗..小亮...辛苦...


                446楼2012-07-22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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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7 13: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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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


                  447楼2012-07-22 2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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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择性耳聋啊选择性耳聋,发明这个词的大师,我由衷佩服你!
                      很久之后,我昏昏欲睡,听到他无比清晰地道:“嘉桦,答应我一件事。”
                      “嗯?”我迷迷糊糊,点头如捣蒜。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无论以什么身份,都不要跟吴尊见面。”
                      “……”我已经听不清,昏昏然倦极睡去。


                    449楼2012-07-22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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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节:第十八章 一望天涯千帆去(1)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书上教过,课堂中念过,电视里看过,只是我阅历有
                      限,所知甚少。一日下午,我在杂志社忙碌。阿菲倒追帅哥成功,心花怒放跟未婚夫跳槽自
                      创家业,第一美女范遥嫁得如意郎君,回家洗手做羹汤去了,杂志社里来来去去,新旧更
                      替,唯有我跟黄晓慧仍然坚守,我是她副手,从创意策划,稿源组织,到新闻采编,再到最
                      终编辑,人手紧,我俩只好赤膊上阵。
                        “嘉桦,那几期专门采写城市里讨生活的小人物连载太受欢迎了,快想想快想想,我们
                      下面还可以挖掘出什么?”
                        “嘉桦,快,车在门口!”
                        “嘉桦,今天是怎么了?磨磨蹭蹭干什么?!”
                        ……
                        我相信,任何未婚男子看到我俩在办公室里的不堪形象,都会从此对媒体从业女性避之
                      三舍。
                        这天,我在办公室里忙碌着,突然一个人闯了进来,惶急地道:“你……”
                        我抬眼,看到一张憔悴不堪的脸,一双眼,满满的泪和痛。是她。她一把扯住我往外
                      跑,我微微不耐地挣扎停下,“你还没说什么事。”
                        她转身看我,定定地,充满悲哀地道:“言太太,你认为我找你,还会有什么事?”
                        我几乎不能相信,这会是我的父亲陈澄邦。深凹的眼窝,青紫的脸庞,瘦得仿佛皮包
                      骨。他紧闭双目,躺在病床上,仿佛一个纸人,随时有可能消失。
                        她的身旁站着一个沉默的少年。我这才看出来,这个长高了不少的男孩,竟然就是言承
                      旭深夜在那个街头救过的那一个。几年不见,他好像跟当初那个天真烂漫的男孩子判若两
                      人。我记得他那晚忧郁倔犟略带恨意的眼神。


                      450楼2012-07-22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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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身,有些诧异地道:“你们不是去澳洲了吗?”
                          她低头,半晌之后,“我们已经回来一年半。”
                          我愣了愣。在那边,他们只待了半年不到?
                          她还是低着头,“我不能不管他,他是我孩子的爸爸。”
                          我看着她。她比起以前,穿得实在太简单朴素,一身看上去不太合身的黑套装,头发也
                        只是胡乱挽成一个髻,一缕碎发散落在颈间,脂粉不施,首饰全无,眼窝深陷。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好沉默。
                          我心里实在感慨。于凤梅已经跟他离婚,唯一的儿子在国外,以前的朋友一概消失不
                        见。至于陈家人,向来情薄。嘉瞳如此,友铂如此,我更如此。
                          我看着她,许久之后,还是淡淡地道:“恐怕我只会让你失望。”我明白她的用意,但
                        岁月积淀,事到如今,我连看他一眼都勉强。
                          她的唇角微微向下,形成一个无奈而悲哀的弧度,“我知道。”她侧过头,“怀帆,你
                        出去给妈妈买瓶矿泉水好不好?”
                          “我家境不好,大学毕业那年就碰到他,有人肯出钱帮我,帮我家,我应该欣喜若狂,
                        对吗?一开始,他对我是真好,除了不能给我名分。后来我才知道,他其实什么都给不了
                        我。怀帆生下来后,他对我戒心少了——‘她只喜欢秋海棠’,‘她爱听帕瓦罗蒂’,‘
                        她很有气质,抽烟的样子很美’……他功利算计,手段卑劣,可他说,当初是真的想娶她。
                        她逃走后,他几乎翻遍整个伦敦,后来,他把你带回来,他真以为手上有了筹码,她总会回
                        来的。
                        


                        451楼2012-07-22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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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辈子,总是不停做错事坏事糊涂事。”她低低地道,“我知道,你恨他。可是现在,
                          陈嘉桦,他最多也活不过十天了。”她抬起头,朝着窗外,略带茫然地道,“尽管你现在的
                          身份是言太太,尽管你恨他,可是,他毕竟是你爸爸。”
                            我默然,片刻之后,我走向他,停驻在病床前。他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我。他的
                          眼睛慢慢混浊,他眯起眼,几乎是口齿不清地道:“你——又来干什么?想带你那个宝贝女
                          儿走?”他笑得狡猾而恶毒,“你现在知道心疼了?舍不得了?”他缓缓闭眼,“我告诉
                          你,你、休、想!我就是死,也不让你好过——”
                            他的眼睛睁睁闭闭摇摇欲坠,突然间,他瞪圆眼睛,厉声道:“我白养你那么多年,就
                          算只狗,也知道摇摇尾巴,你这个狼心狗肺吃里扒外的东西!从头到尾陈家就败在你手里,
                          你好狠的心!”
                            我朝后退了一小步。他的意识明显混沌,但他的心,他的本性还是那样,腐朽积淀,疑
                          忌横生,动辄推卸责任,没有任何改变。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痴人说梦。
                            我不再看他,从包里拿出卡和纸条,递给她,“密码在纸上。”
                            她有几分惶然,又有几分生气,她转过身去不肯伸手,“我只是希望你见他最后一面,
                          我不是……”
                            我点头,“我知道。”我放缓声音,“可是,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更多,这不公
                          平。”我顿了顿,控制自己不去转身,“抱歉,请你原谅,我只能以这样的方式。”


                          452楼2012-07-22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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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个可怜的女人。但是,她夹在我和他之间,我不能可怜。
                              相比我的母亲,她软弱,不辨是非,更命运多蹇。
                              父亲去世,友铂终于赶了回来。
                              我,他,还有嘉瞳,站在那方小小的坟茔前。友铂的眼底隐隐的泪,他在父亲坟前放上
                            了宝宝的照片。我知道,其实他心里矛盾,割不掉的亲情,还有忘不了的怨恨。
                              友铂最终问我:“他说了些什么?”
                              我看了他很久,“问起过你。知道你过得好,他很开心。”
                              他还是那个永远养尊处优,即便小有挫折也很快纾缓的陈友铂,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必知道。
                              至于嘉瞳,从头到尾,她神情漠然,她脸上化着浓浓的妆,依然盖不住满眼的疲惫。我
                            从不同渠道辗转得知她一直起居无常,行踪不定。她有着不固定的男朋友,还有无数的传
                            闻。
                              她毕竟是陈嘉瞳,她永远不可能像我跟友铂般默默无闻地站在幽暗角落,她永远需要闪
                            光,力争上游,并为此而努力。言承旭曾经不经意般跟我说过:“陈嘉瞳似乎在处心积虑挖
                            我的墙脚,”他很是无谓般耸肩,“不过,不知道她这样到底值不值。”
                              在我看来,她的抉择,自有她的道理。
                              自始至终,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
                              我们早就渐形渐远。又或者,我们从未同路。
                              不知不觉三个月过去了。
                              一天,我突然接到友铂从国外打来的电话:“嘉桦,我托人带了份东西给你。”他没多
                            说,我也只是问清时间地址便挂断了电话。


                            453楼2012-07-22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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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7 13: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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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清风徐徐,树影婆娑,我形单影只地站在校园西角,心底有些诧异,好端端的,友
                              铂把交接地点约在这里干什么。说起来这还是我跟他当年的母校。不过自从高中毕业,仿佛
                              很多年都没来过了。
                                突然间,我心里微微一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冥冥中牵动着我的记忆跟情绪。
                                我慢慢转身,看向方才一直靠着却丝毫没有在意的那棵树。我看着看着,眼角竟然也微
                              微湿了。
                                是那棵石榴。我曾经一度以为已经完全消失的那棵石榴树。
                                几乎是同时,我听到一个声音在不远处低缓地道:“嘉桦。”
                                我立刻回头,淡淡的月光下,一个颀长的身影,白色的上衣,深色的长裤,短短的头发
                              在额前飞舞,仿佛十年前的那个夏天。
                                是他。
                                他走到我面前,一如十年前,缓缓地,略带矜持地道:“嘉桦。”
                                我茫茫然地看着他,忘了应该怎么反应。我们之间好像一下子就模糊了那些曾经尴尬曾
                              经伤痛的岁月。
                                他晒黑了很多,但他的神情依然那么清朗,他的眼睛依然那么清澈,“是我让友铂给你
                              打电话,我想你不一定愿意见我。”他递给我,“我在国外见到了他,他托我带给你。”


                              454楼2012-07-23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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