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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你真帅,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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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党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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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乡下没无线就只能看点文了 结果还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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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叶芊芊见了黄婷婷这个样子,连忙拉着她手道:“婷婷,你怎么啦?难道……难道李公子出什么事了吗?”
黄婷婷看了一眼旁边满面疑问之色的清宁和清远,强忍眼泪道:“没……没有,只是,我们现在没在一起了,她有她的事。”
  清远皱眉道:“那可如何是好,铁老前辈都帮我们去救小师叔了,我们也得把李公子找到才好啊,不然到时候怎么好意思。”
  叶芊芊连忙问道:“是啊,婷婷,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黄婷婷低声道:“我……不知道,我也在找她,那个铁老前辈,跟她是什么关系?”说到最后一句,面上已转为好奇之色。
  清宁道:“铁老前辈是他家的仆人,他说李公子久游不归,他家人很是忧心,所以特地让他找他回去呢。奇怪,不知道这李公子什么来头,铁老前辈武功那么高,居然只是他家的仆人。”
黄婷婷一怔,她跟李艺彤相处这么久,可说对她的身世一无所知,因为那段复杂纠缠的感情,也无暇去问她些什么,可是这时,她心里居然涌上了几分欣喜,她现在,有一种迫切要了解李艺彤一切的心情,这样,能让她心里安定些。
  清远大声道:“哎!先别管这些了成不?叶姑娘,这几只臭鹰该招的都招了,现在该怎么处置啊?”
  叶芊芊望了望躺地下那几人,咬了咬牙,道:“把他们武功废去了便是,我们主要是要找殷人杰那无耻之徒算帐!”
  清远巴不得一声,嘿嘿笑着,向那几个面如土色的人走去。
  夜晚,客栈。
黄婷婷躺在床上,她侧身望了望旁边的叶芊芊,道:“芊芊,你怎么能确定,那晚意欲非礼你的人是殷人杰?”
  叶芊芊眼神变得愤恨:“那晚那无耻之徒是蒙着面的,我不能确定是他,可是六鹰睡在我隔壁,居然没半点声息,云大哥第二天一早就去他们房间看,却见他们都似中了蒙汗药睡得很沉,问他们时,他们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都是老江湖了,六个人一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下了药,云大哥就觉得很奇怪,后来我们回到红叶山庄,云大哥的师兄云松也赶来,他说在道上看见了殷人杰,云大哥就问他是从哪里碰见的,他说是云梦到红叶山庄的路上,云大哥就确定是殷人杰了,因为那时殷人杰在云梦就跟我们分道了,他说有要事不能送我了,怎么可能又出现在云梦到红叶山庄的道上!可是,我一直还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黑鹰山庄的名声在江湖上不算好,可也并不如何坏,且跟我们家也算得上世交,而殷人杰虽算不得什么好人,又骄傲狂妄,但也没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我实在不愿意相信是他,谁知道今天道上居然碰见六鹰,清宁清远就跟他们打起来了,常青逃走,其他人被清远威胁逼问,说出了那晚是常青事先让他们喝了酒,酒里下了蒙汗药的。以后我如见了殷人杰那下流无耻之徒,不亲手宰了他,我就不叫叶芊芊!”说着眼圈都红了。
黄婷婷心里也大是愤怒,她轻轻拉住叶芊芊的手,安慰道:“芊芊,你放心,到时候你肯定能出了这口气的。不过你也不用老想着这事了,反正什么事都没发生,将来我看到云海,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叶芊芊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流泪道:“几个月前,在贺家堡,我们也是这般躺着,轻轻松松的聊天,没想到今天,会是这样的情景。”
黄婷婷想到最近发生的惨事,心下也是大痛,她勉强笑了笑道:“芊芊,放心吧,世伯一定没事的,我父亲也一定没事的,我们会找到他们的,不是有很多人在帮我们吗,况且归山道长和东方伯父他们不会不管这事的。”
  叶芊芊喃喃道:“不知道云大哥和铁老前辈现在到了兴龙帮总坛没有。”
黄婷婷柔声道:“他们肯定已经到了,说不定已把叶伯父救出来了。对了,芊芊,我发现你提起云海大哥时,总是一副特别关心的样子啊,你们……”
  叶芊芊听了这话,悲痛之心大减,又添了羞涩之意,她面上微红,道:“婷婷,你……你可别胡说。”
黄婷婷见了她的样子,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想,她轻笑道:“我才没胡说,跟你相处了这么多年,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了我吗。”
  叶芊芊更是不好意思,她转头一见黄婷婷的表情,心念一动,连忙反击:“那你那个李公子呢?还有弛哥哥呢?”
黄婷婷听了这话,笑容便僵在了脸上,眼神也变得黯淡。
  叶芊芊见了她的表情,联想到白天提到李艺彤她就哭泣的情景,连忙紧张的道:“婷婷,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黄婷婷摇摇头,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叶芊芊连忙抱住她,急道:“婷婷,怎么啦?你受什么委屈了么?”
黄婷婷只是不停的哭泣,不停的哭泣,却一句话也不讲,叶芊芊满心疑惑,呆呆的望着她,良久,眼泪也跟着滚滚而落了。
  紫宵山,地势险峻,景色壮美,天下闻名,却鲜有人能攀登到山顶。
  其中一座石峰,四面都是陡峭悬崖,可是这座石峰中间,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隐秘洞穴,这些洞穴到底是多少年前有的,还是近几年来有人开凿的,这不得而知,但是,能发现这些洞穴并加以利用的人,绝对是个了不起的人。
  位于西边的一排排石洞内,依稀可见富丽的陈设,可是石洞门口,却是一道道铁门,一根根铁条粗如儿臂。
  其中一个宽大的石室内,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闭目盘膝而坐,他面容清癯,透着几分儒雅之气。
  半天,只见一个声音在铁门边响起:“黄琨,你到底想清楚了没有?本护法是惜才,才会有这么好的耐性,等你改变心意等了这么久。”
黄琨面色平静,眼睛仍是闭着:“我说过的话,一向不容易改变,所以,还是你来改变心意吧。”
  那个阴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哦,如果你知道你的老朋友叶慕林也来到了这里,会不会对我的态度有所改变呢?”
黄琨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眼里精光暴射:“你们那以多胜少的伎俩,把他请过来也不足为奇。”
  那声音冷冷道:“我只是让我的手下出马,就算以多胜少,能把三大世家四大山庄的主人请来,也值得骄傲了,如果是本护法出手,别说你,就是东方普照和归山老儿也未必在我手下走得过三百招。”
黄琨不作回答,只冷哼了一声。
  那声音又道:“就算你不担心你朋友的安危,那么你那个掌上明珠的安危,你也不顾了么?”
黄琨脸色突变,厉声道:“你对婷婷做了什么么?!”
  那声音冷冷道:“目前还没有,不过你若是一直这么固执下去,我不担保我手下的人会对她做出些什么事来。”
黄琨气道:“你……”
  却听那个声音道:“再给你几天时间想想,记得别让我等太久。”脚步声竟渐渐去远了。
黄琨想到爱女,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那花白胡须、相貌威猛的老人,走到东边另一间宽大的布置得极其奢华的石室内,却见一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的二十八九的青年人已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等他了。
  那人见他进来,连忙施礼道:“参见师父!”
  大护法道:“嗯,飞龙,师父嘱咐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那叫飞龙的年轻人道:“这一年来,弟子派人在祁陵附近密切注意,到现在还没打探到天纵公主金泰妍下落,请师父责罚!”
  大护法负手走到椅子边坐下,道:“你尽力了,责罚是不用的,她本来就没在那里,你当然找不到。”
  飞龙惊讶道:“那她在哪里?师父难道知道了么?”
  大护法道:“师父目前也还不知道,不过二护法马上要打探到了。”
  飞龙疑惑道:“师父,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天纵公主金泰妍呢,那日我听师父跟师叔说,永熙皇帝的女儿不是已经在我们掌控之中了么,我们大可以以此为要挟啊。”
  大护法笑道:“飞龙,你怎地如此天真,象永熙皇帝那样的一代雄主,他就算再疼女儿,只怕也不会拿一座城池来换取女儿的性命,可是天纵公主就不同了,她曾是皇帝,且颇得人心,如今朝中重臣武将,多半是她的旧臣,如她在我们手中,就算永熙皇帝以天下为重,那些文臣武将也会缩手缩脚、有所顾忌了吧,只要昔日的永兴皇帝被我们控制,那么离天尊大事可成之日便不远矣。”
  飞龙垂下头道:“是,弟子目光短浅,谢师父教导。”
  大护法道:“好了,你才远道而回,现在下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飞龙抬起眼皮道:“弟子还有一件事想问师父,弟子回来道上曾碰上师叔的弟子飞鹤,他说他在协助陈棠抓南宫俊弛的途中碰上了蝴蝶谷的人,他曾受过师叔嘱咐,说在江湖上遇上蝴蝶谷之人,必须态度恭谨,是以他现在颇有点诚惶诚恐,不敢回来见师叔。弟子想问,这蝴蝶谷之人,跟我们有什么渊源么?”
  大护法目光一闪:“蝴蝶谷中有人在江湖上行走了么?我怎的不知道。飞龙,不但你师叔的弟子遇上蝴蝶谷中之人要恭谨,你们也都一样,蝴蝶谷中之人,跟圣天尊关系亲密,你们万不可有得罪举动。飞鹤此次是不知者不罪,你让他回来,没事的。你现在下去吧,天纵公主之事自有你师叔那边处理。最近我们的大事,是在黄山之盟上,到时候你要做的事情还很多,你这阵子便好好休息一阵吧。”
  飞龙一惊,跟圣天尊关系亲密?他连忙道:“是!弟子记下了。”
  第 31 章
  这个小城不大,可是却很繁华,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清远和清宁两人不顾周围的喧嚣声,各拿着一幅画的边角,一边仔细端详,一边交谈。
  清宁显然对画中李艺彤的相貌惊叹不已,清远则是对黄婷婷和叶芊芊的丹青功力大为叹服,他一边走一边道:“啧啧,黄姑娘和叶姑娘不但是侠女,还是才女呢,看看人家画的这画儿,这神态,啧啧,就跟真人站咱们面前似的。”
  清宁恍若没听见他的话似的,摇头啧啧有声:“这李公子长得可真俊,咱们两位小师叔也是英俊少年,可是跟他一比起来可就逊色喽,一个男人,怎么会长着这么一张精致的脸啊,对了,清远,你有没有发现一件事啊,黄姑娘好象一说到这李公子,那眉眼之间,可是掩饰不住的焦急呢,他们之间应该有点不大寻常吧。”
  清远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你可真是观察细心啊,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连这种闲事都管上了,你不做女人,我瞧着可真有点儿可惜了。”
  清宁怒道:“喂!你这是对师兄说话的口气吗?”
  清远斜眼道:“得了吧,不就比我入门多几天吗,一到这种时候就把师兄的牌子挂起来了,没意思,我说我们还是做正事吧,找人要紧。”
  清宁对他也的确无奈,把画收起来,抱怨道:“本来四个人一起出来找人挺好,你非劝得两位姑娘呆客栈里,这是干吗呀,早点找到李公子,不就可以早点向小师叔交差吗。”
  清远道:“我们同行这么几天了,你难道没发现一件事吗,每次走在大街上,总有些或多或少的不怀好意的目光尽往黄姑娘和叶姑娘身上瞟,有时候看得人冒火,有时候我真有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为了避免这种事的发生,还是让她们呆在客栈就好了。”
  清宁点头道:“也是,长得漂亮有时候也是种麻烦,哎,我们这一路得上心着点。”
  时值盛夏,阳光已变得酷烈,说了这么久话,清远已是觉得口干舌燥,他舔了舔嘴唇,眯着眼睛望了下天上火球似的太阳,然后把画交给清宁,道:“你在这儿呆着,我渴得不行了,我们过来那个转角的地方,好象有西瓜卖,我得去买一个来解解渴。”
  清宁接过画答应着,看到那边偏僻处有一棵大树,便走过去蹲了下来,一边掀起衣角当扇子扇,一边耐心等待清远回来。
  可是清远这一去,竟然就再没看到个人影了,他左等右等,蹲着又站起来,站起来又蹲下,腿都酸麻了,还是不见清远回来,他有点不耐烦了,嘴上嘀咕着:“买个西瓜也去这么久,这小子不是跑到哪里一个人把西瓜吃了,然后跑哪睡觉去了吧。”
  正胡乱猜测着,忽然远处一个小贩从远处吆喝而来:“卖凉茶喽,又大碗又解渴的凉茶喽……”声音悠长,传出很远。
  清宁这时早已又渴又饿,听到这个声音大喜,凉茶还没喝到,便有一种清凉的感觉了,他连忙招手叫那小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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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贩点头哈腰的过来,清宁问:“多少钱一碗?”
  小贩的小眼睛里全是笑意:“一文钱。”
  清宁摸出一文钱给他,也不用他舀,自己飞快动手舀了一大碗凉茶,便咕嘟咕嘟的喝下去了。
  喝完,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真痛快!”跟着却觉得眼皮变得沉重,沉沉的睡意袭来,他身子一晃,便倒下了,那小贩伸手将他一扶,一辆马车也恰在这时向这边飞驰而来,等那马车过去时,那小贩已经挑起担子,继续往前吆喝去了,那棵大树下,已空无人影。
  清远一溜烟跑到西瓜摊前,左挑右选一番后,抱了个大西瓜满意而去,他一边望着怀里皮色翠绿的西瓜,一边直咽吐沫,可是清宁还在那边干等,他可不能自己一个人先吃,不过虽然还没吃到,这样抱着也另一番满足滋味,他带着几分陶醉的心情,急急忙忙向前走去。
  俗话说乐极生悲,清远的脚步已是够快,可是迎面也来了个脚步更快的,这边是闹市,街上人又多,不知道怎么的就撞了个满怀。
  清远的反应已是够快,急忙伸手去抄起那个堪堪落地的大西瓜,可是不防旁边有人一撞,终究是没有接到,只听到“啪”的一声,一地的黑籽红瓤,空气中漂浮起几丝西瓜的鲜甜气味。
  清远初时有点傻眼,继而大为愤怒,他们这些武当的小弟子,身上难得有几个银钱,而跟着黄婷婷和叶芊芊这种世家千金,虽然吃住都不需要他们操心,可总不能问人家要钱零花啊,这买西瓜的钱虽然不多,可实是他的私房钱,而且这样的天气出来找人,他早已是渴得嗓子冒烟,所以这时的愤怒可想而知。
  他上前一把揪住跟他撞了满怀的那人的衣领,怒道:“你怎么走路的!你赔我西瓜!”
  那人看起来似是店伙打扮,他伸手去掰清远的手,也怒道:“你自己走路不长眼睛,还想赖我!凭什么我赔你西瓜!你快给我放手!”听口气不象什么大方角色,反而有几分泼皮无赖的味道。
  清远更火,他使劲提了提他衣领,几乎把他整个人提起,道:“不赔我西瓜,就别想我放手,看我们今天谁耗得过谁!”
  那人开始杀猪似的叫了起来:“来人哪!要打人啦!要杀人啦!救命啊!”声音传出老远,可是这时周围看热闹的人虽早已围了几圈,却没有一个人有什么为他出头的意思,而他的脚尖堪堪接触地面,怎么用力也掰不开清远的手,颈间已难受无比,脸也涨得通红,半天,他用一种虚弱的声气道:“放手,我赔你西瓜。”
  清远听他说了这话,立马松了手,那店伙打扮的人深呼吸几口,道:“这西瓜我不能赔,我之所以走这么快,是因为我们酒楼里来了个客人,他点名要冰镇酸梅汤,我们掌柜让我去他家地窖里拿一坛过来,因此我就走急了些,要赔也不该是我赔,该那个客人赔才对,那客人很大方,赔这点钱没问题的,我们掌柜的的家也离这里不远,要不你跟我去一趟吧。”
  虽然其时已是酷暑,但一些富贵人家,有专门储藏冰块的地窖,冬天取冰藏于其中,盛夏之时再取出来用,这,算得上十分奢侈了。
  清远忍不住又有点上火:“哦,你撞得我西瓜没了,还要我跟着你跑一趟才能赔!”
  那店伙想想他铁钳一样的手掌,连忙赔笑道:“没多远的,再说,你跟我去,他还保不定多赔你点钱呢。”
  清远一想,自己身上银钱已不多,到时还要作盘缠,清宁的口袋比自己只有更糟糕,只得叹了口气,跟随他后面而去。
  取冰回来,进了位于东街那座酒楼,只觉陈设富丽,装饰考究,清远忍不住有点咋舌,暗想可真不是一般人来的地方,大概是这城中最好的酒楼了,当时自己怎么走到西街那边去寻客栈酒楼了,要是先来到这边,非撺掇两位姑娘到这里来吃饭不可。
  那店伙将那坛子冰交给掌柜的,便带他上了楼,一走进一间舒适的雅舍,便见一个宝蓝色轻衫的身影,正负手望向窗外,他身手的圆桌上,摆了各色精致菜肴,还有西瓜甜瓜等水果。
  店伙望着他的背影,一边满面堆笑的把今天的经过和想要的结果说了,清远的眼神却愣愣从面前的油仔松鸡、生烤狍肉、青豆虾仁、糖醋排骨等等菜肴上一一移过,最后再移到已切好的西瓜上面,他忍不住咽了一大口吐沫。
  那蓝衫人转过身来,微笑道:“知道了。”说着取出一小锭银子,递向清远。
  那店伙一看那锭银子,望了下清远,心道:“哼!你这小子今天缠上老子,可走了大运了,一个西瓜能值几个钱,这下可赚大了,等下非叫你分点出来不可。”可是见清远半天不动,他又忍不住有点着急了,心想他是不是高兴傻了,他悄悄用脚踹了下清远,暗示道:“这位公子赔你西瓜的钱,你还不赶快谢过接下。”
  清远望着那张俊美英气的脸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问话突然冲口而出:“你是李艺彤李公子吧?”
李艺彤眉心微皱,诧道:“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
  清远大喜道:“果然是你!果真跟画上一模一样!”
李艺彤更是觉得奇怪:“什么画上一模一样?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那店伙在一旁也目瞪口呆,没想到他们居然认识。
  清远兴奋的道:“铁玄老前辈是不是你的家人?!他跟我们认识,我们就是受他所托来找你,还有黄姑娘也在找你。”
李艺彤心里一咯噔,面上颜色都变了,她连忙道:“铁玄在找我?他现在在哪里?黄姑娘,是黄婷婷吗?!”心里却暗暗叫苦:“糟了,铁玄从不离开姑姑左右,这次他出来,姑姑肯定是很着急了。”
  清远却是兴奋异常,他连忙把跟铁玄的认识过程,还有和黄婷婷、叶芊芊同行寻她之事说了出来。
李艺彤仔细听完,心道:“铁玄既然已出来,我还是跟他一起回去见姑姑算了,可是婷婷不去南宫世家,来找我干什么呢?”
  她正百般猜测,楼下的店伙这时又送了冰镇酸梅汤上来,她摆了摆手,那店伙和原来的那个便都出去,她看着清远干燥的嘴唇,微笑道:“你渴了吧?吃饭了么?先喝碗冰镇酸梅汤,再一起用了饭,我跟你去找叶姑娘她们吧。”
  清远大喜,巴不得这一声,倒了一碗,一气喝下去,砸嘴道:“真好喝!凉到心里去了!”
李艺彤从蝴蝶谷出来后,心情便一直极好,这时见了清远这副天真的样子,心下顿生好感,她笑道:“你先坐下吧,好喝就多喝几碗,然后再吃饭。”
  清远见李艺彤似乎很好相处的样子,加之本身就饿了,便更不客气,喝过几碗酸梅汤后,拿起筷子,便痛快大吃大嚼起来。
  第 32 章
  清远心满意足的从酒楼出来,手中还提着一壶喝剩下的酸梅汤,虽然已经不怎么冰了,但他还是想把这不轻易喝到的东西带给清宁尝尝,他一边随意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一边笑着对旁边牵着白马步行的李艺彤道:“李公子,你有什么喜事么?”
李艺彤愕然道:“啊?”
  清远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我只是见你,好象无论什么时候脸上都带着笑意的模样,所以有点好奇。”
李艺彤脸色微红,道:“没什么啦,知道铁玄来找我的消息,我挺高兴的。”
  清远笑道:“哦,原来这样,铁老前辈武功好高啊,怎么我在江湖上都没听过他老人家的名号啊。”
李艺彤笑而不答,思绪却又飘到了蝴蝶谷中,她这段时间,只要一想到鞠婧祎,连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整个人都神采飞扬起来,仿佛天也更蓝了,草地也更绿了,河水更澄清了,这街上来来去去的人们,面目也都那么和善了,连那炎炎的烈日,都不那么让人烦了,这个世界好象都变了样子,变得更美好更令人满意,变得充满希望和快乐,她心里有一种欢快雀跃的情绪,虽然没人可以分享,但仍能自得其乐,并且其乐无穷,整颗心象沉浸在蜜水里面,而黄婷婷曾带给她的伤痛,也一天天变淡了,到现在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
  爱情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有破坏的力量,也有愈合的力量,而她跟鞠婧祎发生的亲密关系,则给了她一种新奇美妙的体验,这是她自从降生到这世上后,第一次对于□的体验,神秘、羞涩、诱惑、刺激、疯狂、着迷,经历过这些感觉之后,她对于生命,有了一种敬畏的感觉,也有了另一种诠释,同时她又深深感激上苍,赐予她这么完美的鞠婧祎,还有这么美好的爱情,而她与鞠婧祎之间,就好象有了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将她们紧密联系起来,那种联系深入肉中骨中,不可分开,她的身心在都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就象毛毛虫变成蝴蝶那样,她的生命,也在经历一次崭新美丽的蜕变。
  正当李艺彤沉醉在往昔鞠婧祎迷人慵懒的微笑和轻柔得似春风的情话中的时候,清远的惊叫声将她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李艺彤睁大眼睛道:“怎么了?”
  清远面上满是疑惑:“我让清宁在这里等我买西瓜回来,他怎么不见了呢?”
李艺彤想了想,笑道:“你也不想想,你买个西瓜买得多久啊,外面太阳这么大,你在那边有酸梅汤喝,他在这里可是挨晒,估计他撑不住了,已经回你们住的客栈了。”
  清远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下,道:“那我们现在就快点回客栈吧。”
  回到客栈,清远“砰”的一声推开了他跟清宁合住的房门,大叫:“清宁,看我给你带什么来啦!”
  门一推开,他不由得愣在了那里,房里面空空如也,哪有清宁的影子,清远喃喃道:“难道在叶姑娘他们房里,不大可能呀。”说说如此说,还是跑到旁边那间房,轻轻敲了几下,唤道:“叶姑娘,黄姑娘,你们在吗?”
  半天没人回应,李艺彤伸手一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两人往里一看,里面也是没半个人影。
  清远摸着脑袋道:“奇怪!这么热的天,难道都出去了吗?”
李艺彤象是想到了什么,急步入内,仔细看了看床铺,桌椅,瞥眼间,忽然看到了地上滚落的两只茶杯,其中一只已经摔碎一角,她蹲下,伸手捏起那只茶杯,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她沉声道:“她们出事了!”
  清远吓了一跳,道:“啊!不是吧,才这么一会儿,而且她们又有什么仇人呢。”
李艺彤捏紧茶杯,喃喃道:“难道是陈棠他们?应该走不远的!”把那茶杯一摔,旋风似的便出了房间。
  一到楼下,她疾步走到柜台前,伸手推了推趴在柜台上的掌柜,问道:“掌柜的,你看见楼上那两位姑娘去哪里了吗?”掌柜的却不作声,李艺彤心知不妙,将他的头一推,却见掌柜的脸偏向一边,脸上竟全是鲜血,李艺彤伸手探了探鼻息,已然气绝,而他们进来时却一点也没留意到。
李艺彤心下一寒:“好快的速度,好毒辣的手段!尸体身上尚温,应该凶手没走多远,希望婷婷不要有什么事。”一想到黄婷婷落入这样凶狠的人的手里,她不禁着急起来,她回头对匆匆赶下来的清远道:“此地已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官府的人应该马上就会到,你赶快离开,我去追他们。”紧了紧手中的剑,身影一飘,便在门口消失。
  清远呆了呆,望了望掌柜的的惨样,心中一颤,大叫道:“我跟你去!”情急之下顾不得别的,施展起轻功追去。
  列日当空,酷暑难奈。
  两匹健马飞一般从远处驰骋而来,扬起了一阵阵尘土,马上的人戴着竹子做的帽子,远远的看不清楚面目。
  其中一个布衣骑士放缓速度,仰天道:“如果这时手上有一壶竹叶青在手该多好,不然,玫瑰露也不错。”
  另外一个黑衣人道:“有壶凉茶就很好了,当然,清水也行。”
  这黑衣人,原来是铁玄,而那布衣骑士,便是云海了。
  两人哈哈大笑,扬起鞭子,便又向前赶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看见了一个供应茶酒饭菜的简陋的路边小店。
  铁玄和云海大为高兴,快马加鞭赶到近前,翻身滚下马,便找了张桌子坐下。
  这桌子和椅子都是摆在露天的地方,但上面竹竿撑起的布遮阳,比顶着太阳赶路还是稍微好点。
  云海一叠声道:“有竹叶青么?有就来坛,没有就一小坛白干,一壶凉茶,一碟花生米,一碟豆腐干,切一盘牛肉,一盘猪耳朵。”
  老板连忙答应,送了壶茶上来,老板娘便急忙去后面准备了。
  铁玄倒了杯茶喝下,忽然道:“云海,你为什么不跟你师兄回武当,跟着我干什么?兴龙帮这次被剿了,莫一帆肯定是带了叶庄主走了,你跟着我,不如去向你师父求救啊,你师父是武林盟主,一呼百应,找人方便得多。”
  云海眼中现出忧色:“叶庄主没救出来,我没脸见芊芊,哪有什么心思回武当,何况……”
  铁玄抬起眼皮道:“何况什么?”
  云海目注铁玄,道:“何况你不觉得这事实在是奇怪么,蓝唯英这次速度这么快,他知道消息在我们之后,行动却在我们之前,兴龙帮哪么一个大帮,一夜之间就消失无踪,我总觉得其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铁玄淡淡道:“有什么可奇怪的,清远他们把消息传给你师父,你师父再在江湖上发布,他得到消息最迅速,而且,他还有金刀门和华山派相助,攻破兴龙帮总坛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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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急道:“可是为什么我师兄他救出来了,而叶庄主却没有,而兴龙帮暗中对付红叶山庄的目的是什么?黄世家又是怎么回事?还是迷团啊。现在蓝唯英因为这事,在江湖上声望更隆,我师父本就说过,这次黄山之盟,盟主之位他拟让贤,而东方庄主据说身已染疾,现在江湖上对于蓝唯英出任武林盟主一事呼声甚高,所以对这事,我是心存怀疑的。”
  铁玄道:“雪山派近年崛起,全系蓝唯英一人所致,他在江湖上向以侠义著称,你怎么因此事对他怀疑如此之深?就算他想做盟主,也是人之常情啊,我看你是对叶芊芊那丫头用情太深,想到无法把他父亲救出来,心里烦乱,所以不管谁都怀疑一通,不过……”
  云海紧张道:“不过什么?”
  铁玄道:“不过我也感觉那蓝唯英是个城府极深之人,而且不是什么善类,我阅人无数,这点应该不会看错。但是你的怀疑并不具太大说服力。”
  云海大喜,他眼珠一转,道:“铁前辈,那我们的约定,还有效吗?”
  铁玄笑道:“君子言出必诺,我说过的话当然算数,只要你们能帮我找到我家小主人,救出叶庄主便不是问题。”
  云海大是兴奋,他激动的道:“有铁老前辈帮我,做什么事就有把握多了。”
  铁玄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话刚落音,那老板娘便把菜和酒一一送了上来。
  云海笑着拿起筷子递给铁玄,道:“铁前辈,我们边吃边聊吧。”
  两人边吃喝,边低声交谈起来。
  第 33 章
  清远施展起轻功,一路追随李艺彤出城,可是过不多时,他们的距离却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到最后,清远只看见一个黑点远远的跳跃着,转眼便消失不见,他情知已追不上,索性停下步子,双手扶膝,大口喘息起来,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喃喃道:“我还以为是个绣花枕头呢,谁知道脚力这么好啊,比我这武当三代弟子强多了。”
  话刚落音,便觉耳旁象有一阵急风掠过,跟着眼前一花,一个穿着灰色衣裳的中年人已站在他的面前,开口冷冷的道:“他去哪里了?”
  清远先是一怔,然后马上站直身子,挑眉道:“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话一说完,他马上想起,好象自店中离开后,一直隐隐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只是因为自己追得急,也没回头去注意,想到这里他的口气变得不客气:“你在跟踪我?!”
  灰衣人道:“跟踪你?你也配!”
  清远大怒,双掌一错道:“那你是跟踪李公子了?你跟踪他干什么?!看你这等鬼祟,也不是什么好人,先吃道爷几掌再说!”说着欺身而上,一连攻出了五六掌之多。
  灰衣人微微冷笑,脚下轻轻一滑,避开他的攻势,身影却如鬼魅般的已来到清远身后,五指箕张,就往清远的头顶插落,这一爪下去迅疾无比,又好似带着千钧之力,清远竟避无可避,竟然被他的手指活生生插入了天灵盖。
  清远眼珠凸出,哼也没来得及哼一声,就此气绝,几缕鲜血缓缓从头顶上流至面上,脸上兀自带着震惊之色,象是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灰衣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清远的身体倒下,从怀中掏出一块雪白的丝帕,好整以暇的拭干手上的血迹,忽然出声道:“飞雀,人已经跟丢了,情况有变,我继续跟着他,你去向师父禀告一声吧,接下来该如何做,就要请师父指示了。”原来另一个黑衣人不知何时也来到了此地。
  圣天尊手下二大护法,每个护法都有几个亲传弟子,大护法的的弟子分别是飞鱼、飞虎、飞龙,二护法的弟子分别是飞雁、飞雀、飞鹤、飞燕,七人都是身怀绝技,由于圣天尊及二位护法一直十分神秘,江湖上也少有人知道他们几个,那日帮助陈棠攻击李艺彤与南宫俊弛的,便是飞鹤,现在听说话的口气,这灰衣人自是二护法的大弟子飞雁无疑。
  那飞雀听了师兄如此说,躬身道:“是,我这便回去禀告师傅。”
  飞雁听他如此说,点了点头,身子已向远处纵出,飞雀呆了一呆,也便纵身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李艺彤刚从店门追出,便听见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道:“往右追!”那声音象是带着命令似的在耳边响起,倒吓了她一跳,可是她的脚步却不由得往右边而去,她一边提气急赶,一边环顾四周,却没见身边有什么人在说话,这样一来她更是心惊,那声音却隔一会儿就响起,每次都是提示她往哪个方向走,她别无他法,虽然心里吃惊,也照走不误。
  这样一直出了城,那声音却没再响起,她咬了咬牙,只得碰运气似的往前赶。
  不知道奔出了多久,到了一处分叉路口,她停下脚步,仔细望了望两条路,路上皆有马蹄践踏过的痕迹,她不禁有点着急了,眼睛不停的在两条路之间穿梭,似要看出什么蛛丝马迹,耳朵也期待着那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再度提示她。
  可是过了好久,不但没看出些什么,也没听到什么动静,李艺彤心下大是失望,咬咬银牙正准备碰运气随便找一条路追去,眼角一瞟之间却发现右边那条路旁边的一棵树上,树皮好象被人剥去了一块,她心念一动,跃到那棵树边仔细打量,发现那块被剥去树皮的地方,正好象是一个箭头符号的标记,她又惊又喜,再不迟疑,身子一闪,便往右边而去。
  这样,一路下来都有着这样的标记,李艺彤跟着这记号走,早已不在官道上面,天色愈来愈暗,路也愈来愈崎岖,尽是些山道,在一处陡峭的山峰下,李艺彤忽然发现两辆倒在路边的马车,她停下来细看,却没见什么人在里面,也没什么人受伤,可是在第二辆车里,她却发现了一支精致的珠花金钗,那支钗,她是非常熟悉的,因为,那正是黄婷婷一直带在头上的。
  她捏着珠钗,心下又是激动又是担心,她定了定神,抬头看了看面前那座山峰,然后仔细寻找上去的路,心里暗想:“原来到了这里,马车已无路可走,难怪他们舍弃马车。”
李艺彤手脚并用,在山腰上纵跃攀缘,虽然身形仍是灵活,可跑了这大半天,终究是耗费了不少真力,已渐有气力不加之感。
  这座山不但林木繁茂,而且极高,山顶掩映于云朵之间,不可观见,李艺彤爬了半天,只到了山腰上一点点,她停下喘了口气,环顾四周,颇有茫然之感,这山这么大,林木繁盛,到处都是藏身佳处,凭自己一人之力,要多久才能找到黄婷婷,而那个提示自己的人,又是什么人,可是此时此刻,却又有谁能回答她这些问题,只有阵阵的山风,吹得树木哗啦啦作响,不时传入她的耳内。
  忽然,她的耳朵一动,象是听到了什么兵刃撞击的声音,但是刹那间,却又好象什么声音也没有了,她眼中闪出一丝希望的光彩,俯下身去,将耳朵贴紧地面,仔细倾听。半晌,她脸上露出喜色,站起身来,身子已往左边纵出几丈,身影自半空落到一段树干上,那树干一沉,反弹上来,她身子飞得更远更高了,只几个纵跃,便去得远了。
  此时天色已是黄昏,山上更觉静谧幽暗。
  自山腰往左,竟有一片平坦宽阔的树林,李艺彤一踏上平地,登时觉得轻松不少,她一边在树林中穿梭,一边耳朵警醒的倾听周遭的动静,不多时,便已穿出了树林,来到一块光秃秃的平地上,打斗之声已是清晰可闻了,而那光秃秃的一块平地,不如说是一片悬崖来得恰当,只因其他三面皆是万丈深渊。
李艺彤一走出去,便见到六七个人在那里打斗,其中被五个黑衣人围攻的人,竟是疯僧,而另外一个黑衣人,正在另一边跟黄婷婷小一对一的单斗,而黄婷婷显然处于劣势,李艺彤一见疯僧,心下立即恍然,原来一直提示自己的声音竟然是他,但此时不容她多想,只因她看见一个黑衣人转身之间,袖中已“嗖嗖”飞出两支短剑,正击向疯僧的身后,李艺彤伸手一抄,两块石头已迅疾出手,发出破空之声,眨眼之间将两支短箭自空中打落,她心下刚稍稍放心,另一边黄婷婷这时却又发出一声惊呼,李艺彤心下一震,眼睛连忙望下那边,这一望却惊得她魂飞魄散,心胆俱裂,原来那黑衣人正一掌击中黄婷婷后背,黄婷婷的身子正向悬崖下掉落。
黄婷婷好歹出身武学世家,本来再不济,也不至于这么快落败的,皆因她忽然看见李艺彤,惊喜之下芳心大乱,这才给人以可乘之机。
李艺彤心神大震,不及细想,飞身扑上,行险使出一招“倒挂金钩”,脚背挂在悬崖边上,俯身去抓黄婷婷手臂,这几下动作一气呵成,端的是快捷无伦,匆忙间她感觉到自己抓住了黄婷婷的手掌,心下一喜,可是她的高兴只是那么一刹那,黄婷婷身子下坠的冲力,在下一瞬间连带着将她一起拉下了悬崖。
  悬崖峭壁上的碎石滚滚而落,李艺彤只感觉一股千钧坠力拉着她直往下沉,她的心也跟着直往下沉,她一边左手乱抓可以抓住的任何一切东西,一边心中暗叹:“我命今日绝矣!”此念一过,她忽然感觉到左手象抓住了一根什么东西,身子也掉转过来,挂在了半空中,她心内又惊又喜,定晴一看,原来是一根结实的青藤,她心内雀跃不已,连忙低头去看黄婷婷,却见她睁着泪光闪闪的眼睛,正费力的抬头望自己,她望着她娇怯的神情,正想出言说几句宽慰的话,却听悬崖上面传来嘿嘿一声狞笑,她连忙向上望去,却见空中寒光一闪,那黑衣人挥手掷出一柄匕首,不偏不倚的正割断了那根藤。
李艺彤暗叫不好,总算她这次有所准备,眼睛早已盯好身子下方一块尖锐却突出的石头,在那根藤断掉之前松手,下坠间左手便攀住了那块岩石。
  可是岩石却比不得藤,李艺彤手上更重,手背青筋暴起,只觉两个人在空中的体重更难以承受,她使出吃奶的力气,紧紧的抓住不肯松手,她知她这一松手,她跟黄婷婷两人必死无疑,她只心里暗暗祈祷疯僧能快速退敌,将自己两人救上来。
  那块岩石虽然牢固,却十分尖锐,加上李艺彤又握得极紧,不过一下子,她的手便被割出了鲜血,鲜血把石头都染红了,然后一滴一滴往下掉落,掉落在自己的衣服上,也掉在黄婷婷的肩上。
李艺彤面色痛苦,嘴唇紧紧咬着,牙齿深陷唇中,渗出血丝,黄婷婷在下面带着哭声道:“艺彤,让我下去,这样我们两个人都会死的。”
李艺彤只咬紧唇不作声,黄婷婷声音已转为哽咽:“艺彤,求求你,放开我。”
李艺彤感觉她的五指已松开,自己更觉吃力,她眼中出泪,死死拉住黄婷婷的手,咬牙道:“我死也不会放手的!别做这种傻事!”
黄婷婷泪如雨下,她无限留恋的往上望了一眼,忽然凄然道:“艺彤,对不起,我爱你!”手上跟着使劲,想要挣脱李艺彤的手。
  这句话声音不是很大,可是却足够李艺彤听见,李艺彤心中一震,低头向下望去,却见黄婷婷脸上带着一种深情的诀别的神色望着自己,那张纯真明媚的脸此时带着一种凄美的味道,令人心中万分不忍,跟着她感觉黄婷婷手上正在使劲,欲挣脱自己,她眼前瞬间变得一片模糊,哭着大声叫道:“不要!!!!!!”
  第 34 章
  与疯僧交手几个人武功竟都自不弱,且每人使不同的兵器,疯僧一时被他们缠住,不能脱身,他眼睁睁的看着李艺彤和婷婷掉落悬崖,心中焦急之极,想要跳过去救,那六人却又如影随形的跟上,他不由眼中怒火大炽,大喝道:“老夫今日可要再破一戒了!”情急之下使出全身真力,一双肉掌挟着千钧之力向前方两人击去,空中气浪激荡,那两人惨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子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飘下了悬崖。
  疯僧缓了口气,便要赶去救李艺彤他们,可是眼光一转向那边,便看见跟婷婷交手的那人向悬崖下掷出匕首的一幕,他心下一寒,以为两人已必死无疑了,痛悔交加,旁边一柄剑这时却又闪电般的刺到,他怒喝一声,左手迅疾一翻,“喀嚓”一声已扭断了那人的手腕,右手却在空中接住了那柄剑,只见一团白光向远处飞出,那柄剑去势极快,霎时便贯穿了掷匕首的那个人的身体,可是他的后背,却被一柄刀砍出一道长长的伤口,一根九节鞭也在下一秒缠上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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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2025-07-17 06:4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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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僧须发皆张,他忽然大吼一声,这一声蕴涵了无穷的力量和愤怒,象一个闷雷似的在耳边炸开,震得人鼓膜嗡嗡作响,阵阵发痛,剩下那几人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有捂耳朵的冲动,他们没想到,这跟他们一直游斗的老者,竟有这么雄浑刚猛的内力,疯僧一把扯住那根九节鞭,用力一拉,那使鞭之人身子忍不住向他靠拢,他一掌便击中了他的胸口,那人五脏六腑都似被击碎,一摊软泥似的滑在了地上,剩下那三人相顾骇然,不约而同的纵向树林,疯僧也无意去追,连忙冲向崖边,这一看之下却是惊喜不已,原来李艺彤和黄婷婷两人还挂在悬崖下十几米远的一块石头上,但李艺彤的样子看起来似乎要撑不住了,疯僧眼睛飞快向周围寻找,在旁边扯了一根结实的长藤,挥手之间,青藤抖得笔直,卷向黄婷婷的身体。
李艺彤此时正是身心最受煎熬的时候,她一边拼命的抓住石头,一边死命的抓紧黄婷婷试图挣脱的手,她甚至已无暇去想疯僧是否能来救她们,可是手上的伤口却越来越深,疼痛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她闭紧双眼,咬牙死撑,可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手上一松,一股大力将黄婷婷从她手中夺走,她心下一寒,连忙睁开眼睛向下望,疯僧的声音却好似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小娃儿别怕,忍着一会儿,我来救你了。”
  日头已在群山间没落,天地间一片昏暗。
  疯僧望了望天色,道:“这山下四周都很荒凉,没什么人家居住的,看来我们今晚只有在山上过一夜了,我看那片树林还挺好的,就那里吧。”李艺彤颓然闭目坐在地上,黄婷婷一直望着她的手,眼泪就没干过,两人都没有反对。
  夜晚山上风凉,疯僧在树林里弄了一堆枯枝,生起了一堆火,黄婷婷默默的给他背上敷上了金创药,那伤口约莫有寸许深,疯僧却言笑自若,象是感觉不到一丝痛楚,他望了望背靠树干闭目不语的李艺彤,忽然叹道:“还好你们今天没什么事,要不我下半辈子都会在后悔中度日了。”
李艺彤勉强睁开眼睛,声音透着一丝疲惫:“前辈此话何解?”
  疯僧苦笑着,面上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喃喃道:“十几年前,我还是佛门弟子,可是因我屡屡犯戒,后来我师父忍无可忍,将我驱逐出了门墙,后来便一直在江湖中半僧不僧的云游。”
李艺彤听到这里,不禁莞尔:“让我来猜猜,前辈所犯之戒,应该是喝酒吃肉吧。”黄婷婷听了这句,也忍不住微微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疯僧言语中带了一丝伤感:“正是,我一直敬重师父他老人家,也一直想重回师门,可是我天生贪吃,这毛病总是也改不了,终究是没能完成心愿,一直到师父去世。现在,我倒什么也无所谓了,回不回去也无所谓了,不过,从师父去世那日起,我便下定决心,要牢记师父另外的训诲,除了酒肉这一戒,不可再犯其他戒律。”
李艺彤睁大眼睛道:“所以,其实你完全有能力打败那六人的,只因你不肯破杀戒,才和他们耗了那么久。”
  疯僧苦笑道:“是。”
李艺彤笑道:“现在大家都没事,前辈也不用心里不安了,就算我们出了什么事,你也是在坚持你下决心要坚持的东西,所以也不用有什么内疚,我们地下有知,也不会怪你的。”
  疯僧哈哈一笑,道:“戒律是死的,人是活的,以后我才不愿意去管那么些东西,人这一生,还是随心所欲的好,我呢,天生跟佛门无缘,我是看开了。好了,药也敷上了,我也饿了,我去附近找找,看没有泉水,再去弄几只猎物来给你们尝尝鲜。”说着站起身,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几棵树后面。
  现在林中只剩下了李艺彤和黄婷婷,她心内不禁略微有些尴尬,事实上,当她靠在树上休息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想,在悬崖边时,黄婷婷对她说的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那样的话,还是自己出现的幻觉,她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询问,长叹了一声,闭目装睡。
  松枝被火烧得劈啪作响,火苗一闪一闪的,使劲往上窜,空气中飘着一股松脂的清香,使得这树林多了一股温馨的味道,一阵沉默过后,李艺彤感觉黄婷婷来到了自己身边,接着自己的手被一双细嫩的手捧起,她再也不能继续装睡,睁开眼睛,却见黄婷婷半跪在自己身旁,眼里泪光盈盈,捧着自己的手正小心翼翼的敷药,她心里一下子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回想起与黄婷婷认识以来的一切一切,一时竟呆在了那里。
黄婷婷敷好药,又拿出一方洁白的丝巾小心替她包扎了,方抬头颤声道:“你……还很疼吗?”神情里有一丝怯怯的味道。
李艺彤摇摇头,呆了半晌,忽然一句问话脱口而出:“你不是该去了南宫世家吗?”
黄婷婷一怔,眼里多了一种解释的急切:“没有……我没有去,我……我一直在找你。”
李艺彤呆呆道:“找我?找我干什么?你该呆在南宫世家,他们有能力保护你,要是在那里,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了。”
黄婷婷忽摇摇头,哽咽道:“我不要被保护,我不要他们保护!李艺彤,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李艺彤此时心内一片迷糊:“婷婷,是南宫俊弛对你不好吗?”
黄婷婷看着她迷惘的神色,心里酸痛交加,她颤声道:“李艺彤,你不喜欢我来找你吗?我在悬崖下说的那句……那句话还不够清楚吗?还是……还是你在怪我以前对你的狠心,所以故意这样。”
李艺彤心弦颤动,她喃喃道:“你……你说什么?”
黄婷婷咬了咬嘴唇,抛开一切所谓的矜持,鼓起勇气上前搂住了李艺彤的脖子,依偎在她怀里,头也靠上了她的肩膀,她明艳的脸上荡漾着万般柔情,轻轻的道:“李艺彤,还记得你以前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说……你喜欢我,你知道吗?当时,我真的很怕很茫然,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我故意气你,故意伤你,故意跟弛哥哥亲热,所以你以为我喜欢他对不对?我……我自己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那样,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也不明白,当时我为什么能对你那么狠心,我……现在一想起自己说过的那些话,真的好生后悔和心疼,你……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能那样,后来,我终于明白,原来我也是喜欢你的,只是因为害怕,我拒绝去面对这份喜欢,可是现在,我已完全看清楚自己的心,艺彤,你能原谅我……然后接受我吗?”
  她满心忐忑和期待等着李艺彤的回答,却久久听不见回答的声音,不由得焦急起来,她抬起头,却见李艺彤咬着嘴唇,一脸泪光,她心里一疼,抬起手,温柔的拭去她的眼泪,颤声道:“艺彤,为什么你不回答?你还在怪我是不是?”
李艺彤将她的手轻轻拿开,自己擦干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声音里夹杂了一丝愤怒:“不,你喜欢的是南宫俊弛!不然为什么我受伤那几天,你一直在照顾他,连看也没来看我一眼?”
黄婷婷又急又痛:“我……我来过,可是鞠姑娘说不让任何人打扰你,李艺彤,我真的去过,我很担心你。”她的手,紧紧抓住了李艺彤的衣袖,象是一松开,就怕李艺彤会离去似的。
李艺彤一怔,这的确象是鞠婧祎会做的事,可是她这时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有一种莫名的无法解释的愤怒,她用力甩开她的手,一下子竟站了起来,大声道:“为什么要说喜欢我?!为什么这个时候要说你喜欢我?!为什么这个时候要让我知道?!为什么不在一个月之前对我说?!为什么要哭?为什么没过得快乐?!为什么还要找我?!啊!这一切都是为什么?!!”说完这些话,眼泪居然滚滚而落。
黄婷婷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大发脾气,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李艺彤发脾气,在她的记忆中,李艺彤脸上一直挂着温暖的笑容,讲话也是温和斯文的,从来没大声对她说过半句话,更没凶过她,可是这样发脾气之后又流泪的李艺彤,却让她心痛不已,她站起来,扑入李艺彤怀里,哭道:“艺彤,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已不是昨日之我了,我以后不会再那样,我……我会听你的话,会好好对你,好好爱你,只求你把以前的那些令你不快的事忘了,好不好?我们重新认识,然后重新来过,好不好?”
李艺彤心里一酸,鞠婧祎绝美的脸庞却在此时浮上她的心头,她想起了蝴蝶谷里她们两人发生的所有事,那些温暖和甜蜜,疯狂和激情,和她对她许下的一辈子的承诺,她伸手摸了摸肩膀,那里,还留有鞠婧祎牙齿咬过的痕迹。
  想到这里,她扶住黄婷婷的肩膀,轻轻将她推开。
黄婷婷泪眼婆娑,带着一丝不解的眼光望着她。
李艺彤此时已冷静下来,她望着黄婷婷的眼睛,摇头道:“婷婷,以前那些事,我从没怎么怪过你,以后更不会怪你。可是……”说到这里,她迟疑了下,不忍再看黄婷婷期待的目光,将头轻轻转开,轻声道:“你说你不是昨日之你,那么我,也非昨日之我了,所以……所以,以后,你把我忘了吧。”
  第 35 章
  恍惚中,黄婷婷觉得胸口象挨了一记重锤,双脚几乎要站立不稳,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泪眼朦胧的望着李艺彤,喃喃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李艺彤面上露出痛苦之色,她深深吸了口气,徐徐开口道:“婷婷,我爱上别人了。”
  声音仍然不很大,可是对于婷婷来说却无异于五雷轰顶,她的面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要摔倒,李艺彤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黄婷婷抓紧她的手臂,她抬头望着李艺彤关切焦急的眼神,只觉心都在这一刹那碎成了一片一片,她微微喘息了一阵子,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些,轻轻的开口道:“什么时候的事?”
李艺彤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心里微微抽痛,她低低的回答道:“就这一个月之间。”
黄婷婷凄然一笑:“是鞠姑娘,对吗?她……她很美。”
李艺彤痛苦的摇了摇头:“不是的,不是因为这个,你们……你们都很美,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婷婷,你不要这个样子,我……我很难过,就当……是我们没有缘分。”她此时思绪紊乱,不知道此时此刻,到底要说些什么好,这几句话说得异常艰难吃力。
黄婷婷嘴角露出一丝奇异的笑容:“没有缘分,为什么会遇上你?没有缘分,为什么会一见倾心?没有缘分,为什么在知道你是女子之后仍然放不下你?呵,我们,真的就这样没有缘分吗?”
李艺彤听着她一句接着一句的质疑,虽然不是在指责她,可是,却让她更是手足无措,心下难过已极。
黄婷婷闭上双眼,泪水似明珠般滚滚而落,在这个静谧的深林里,她的声音听起来分外悲伤:“她,一定很爱你吧?不会象我那样对你,不会大声对你吼,不会要你离开,不会说那些很过分的让你受伤的话,所以你才会那么快放弃对我的感情,爱上她,是吗?我……我现在真是活该,对不对?”
李艺彤眼里涌上泪水:“婷婷,你别说了!”
黄婷婷变得异常温柔:“不,我要说,你让我说完。李艺彤,你知道吗?我自出生到现在,我爹爹,我爹爹的朋友,我认识的所有人,他们都说我笑起来特别好看,可是自从遇上你,自从知道你是女子之后,我就再也没怎么笑过了,一开始是失望,希望落空的伤心,后来是害怕,害怕心里一直藏着的不可言说的情感,我笑不出来,我无法开心,再后来是你离去之后的无穷无尽的思念,我从来没那么深入骨髓的思念一个人,也第一次知道,原来思念会让人那么痛。”
  她伸手轻轻抚摩李艺彤的脸,抚去她的泪水,继续道:“所以,艺彤,不要说我们没有缘分,更不要说让我忘记你,你知道我做不到的,你这样说,只会加深我的痛苦,呵,李艺彤,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让我对你一见倾心,怎么可以让我在知道你是女子后仍然放不下你,怎么可以在我爱上你之后,再告诉我你爱上了别人,怎么可以在我爱上了你以后又让我忘记你?我知道,以前我一时意气做了很多过分的事,说了很多伤你的话,可是,可是就因为我一时的迷惑彷徨,就得让我承受这样的痛苦吗?为什么我要得到这么重的惩罚,为什么?!我真的……真的好不甘心。”
李艺彤咬紧嘴唇,她也深知,在这件事上,黄婷婷并没有什么错,而鞠婧祎呢,有一些些对于感情的私心,可是,又何尝有什么错?那么,是自己错了吗?她看着婷婷伤痛的表情,心里竟一片茫然,她呐呐的道:“婷婷,对不起,是我不好,让你陷入这样的境地,都是我不好,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是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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