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娟感激的说：“谢谢你，郝哥。”
　　“客气什么，去吧。”等陈娟走后，我吸了口气提醒自己保持平静的心态推门走进了包间。
　　“小娟，你怎么才回来，等的我好辛苦。”朱总坐沙发中间手里拿着话筒，他还以为进来的是陈娟，抬起头看到是我拉下脸来说，“怎么是你，陈娟呢？”
　　“她下班了，我来给您送酒。”我把酒和果品放到朱总面前，转身准备出去。
　　“等会儿，”朱总叫住我，颐指气使的说，“你给我把陈娟叫来。”
　　我职业性的回答：“不好意思朱总，现在不是她的工作时间。”
　　“少他妈给老子来这套，”朱总又露出自己的土财主作风，把鳄鱼皮包往桌子上一拍说，“只要她来，不管多少加班费我都给！”
　　“这不是钱的事儿，”虽然我不想看他那张恶心的嘴脸，还是笑着说，“她已经下班走了，我总不能半路再把她截回来，你说是吧？”

“***扫兴！”朱总往嘴里灌了一杯酒，斜着眼看我，估计是猜到又是我破坏了他的好事。
　　“我还有事，您自己唱着。”我心想没有了姑娘，看你怎么折腾。
　　“我让你走了吗？”朱总醉醺醺的说，“找几个姑娘过来陪我，要漂亮的知道吗？”
　　“那我帮您叫陪唱。”说着我举起对讲机准备叫专门的赔偿上来。
　　“谁他妈要陪唱，找能陪我快活的姑娘，你快给我找，多少钱都没关系只要我高兴。”

　我已经习惯了朱总的德性，礼貌的说：“对不起，朱总，您知道我们‘帝月云歌’的规矩，只有陪唱其他一概没有。”
　　“少给我来这套，你们这种地方没有说出去谁信。”朱总靠在沙发上，秃脑门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从我的角度看去像是个瘫痪在床的老人。我心想您都这样了，还不知道爱惜身体，要想牡丹花下死也得先看看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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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真没有。”我没说假话，自从我进入“帝月云歌”上班，张姐就明令禁止任何人和客人之间进行私下交易，包括金钱和肉体，就算不是在工作时间和场所内一旦被发现立刻开除。在娱乐场所难免会有人经不住诱惑，之前也不是没出过这样的事，当时张姐毫不留情的把那人扫地出门。我想自己能在“帝月云歌”呆这么久，除了稳定的工资和提成外，也是看中了张姐做人的原则，所以我一直都不相信张姐曾经给人当过情妇。
　　“说吧，到底要多少钱。”朱总拉开皮包露出一沓沓整齐的钞票，这也是他的老把戏，动不动就摆阔。有次他大动肝火把钱摔到我们服务员的脸上，我立即把所有服务员全都叫了出来，最后他还是得自己一张张把钱再捡起来，那场面别提多解气。看我还是无动于衷，朱总喷着酒气走到我身边说：“我跟你这种下人说不清楚，把你们张姐叫来，我亲自跟她说。”
　　“张姐不在，”我微笑着把手机递给他，“不过您可以直接给她打电话。”我心说要是他真敢打我敬佩他是条汉子，不过张姐肯定会骂他神经病。
　　“我懒得和你一般见识，赶紧找人来陪我唱歌。”朱总无计可施，摇摇晃晃的再次回到沙发坐下。
　　“那您稍等，我找陪唱上来。”关上门出来，我想起那个出租车司机，我那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让他在二十分钟的车程里大彻大悟知道家庭和老婆的重要，朱总或许也需要那样一次刻骨铭心的经历。
　　我想朱总这种人上辈子肯定是采花大盗，而且是那种总也采不到花或总是在即将得手前阳痿的大盗，憋了一肚子的坏投胎转世接着来为祸人间。我弄不明白，他为什么晚上不回家总来娱乐场所，难道就那么喜欢调戏别人的闺女和老婆。
　　小孙说我杞人忧天，除非哪天我也成了朱总那样的有钱人才会想明白，我说他也别太偏激要当有钱人但不要当土流氓。也正是因为太想改变自己的现状，我才想要去D大夜校上本科课程，可是我怎么感觉这个决策有点失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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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挣扎了很久，我还是想回D大夜校上课。有两个原因，第一，课时费真的很贵。第二，D大食堂的饭巨好吃。
　　我在D大夜校的课不是天天有，自从上次后隔了三天才有课。下午我饥肠辘辘的从宿舍里爬起来后，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先去D大食堂吃了饭再说。
D大是重点大学食堂有补助，菜色丰富美味最人性化的是接受现金，只要伪装成本校学生便可享受实惠。上次吃学校食堂的饭还是在我们哪所非重点大学，到现在我的印象里只有死贵和难吃四个字，而且食堂里饭菜的价格会在不经意间增长。
　　我买了份鸡腿套餐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独自享受，一边吃还一边想要是D大离着“帝月云歌”近点多好，那我肯定每顿都来吃。“帝月云歌”处在市中心黄金地段，在以房价闻名遐迩的B市算是难能可贵，吸引了大量有钱人前去消费，于此同时也带动了周围的物价。就连在路边摆摊卖煎饼的都有哄抬物价的能力，害的我们这些人整天吃盖饭加馒头。
　　我正要把鸡腿往嘴里塞，三个餐盘出现在我眼前，紧接着三个姑娘坐到了我对面。正盯着我手里鸡腿的姑娘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把我整的很惨的那个，她旁边坐着白胖女孩，另一个不认识。
　　我保持着吃鸡腿的动作，一时间不知道是要放下还是继续吃。对面的三个姑娘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我，我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里的熊猫，手里拿的不是鸡腿而是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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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师姐，行吗？”白胖女孩扭头问不认识的女孩，严格来说她们三个我都不认识。
　　“现在能用的只有他。”醉酒女孩说。
　　被称作李师姐的女孩说：“没时间了，凑合着用吧。”她凑近醉酒女孩的耳朵说：“谈谈价钱。”
　　尽管她说的很小声，可我还是听见了，我感觉自己顿时从珍稀大熊猫变成了某种俗称叫“鸭子”的动物，而坐在对面的三个姑娘也分别成了客人和拉皮条的。
　　“哎，会走台步吗？”醉酒女孩问我。我摇头，心说她是不是搞错了，不应该是鸭步吗？她朝李师姐耸耸肩说，“基本功为零，看来咱们要费点心思调教。”
　　“那咱们得把各种家伙都用上。”白胖女孩在旁边摩拳擦掌的说。
　　“打住！”我举起鸡腿，“你们到底想干嘛？”
　　“少废话，”醉酒女孩不由分说抢过我的鸡腿先咬了一口说，“既然要用他，那从现在开始减肥。”
　　白胖女孩说：“一晚上效果不大吧？”
　　“那也得减，”醉酒女孩用我的鸡腿指着我说，“从现在开始不准吃饭只能喝水。”
　　我忍无可忍看着醉酒女孩说：“上次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今天又想耍什么花样。”
　　“你误会了，是我想找你帮忙。”李师姐解释说明天下午她们专业有个毕业总结会，之前说好的男模特有事来不了，想找我临时顶替。
　　听完她的话后，我忙摆手说：“这可不行，我白天要睡觉，晚上还要上班。”
　　“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李师姐恳求的说，“不白干有劳务费，要不我先给钱咱们再办事？”
　　幸好食堂里很嘈杂别人没听到她的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把业务扩展到了D大校园。我推辞说：“不是我不想帮忙，问题是我没有经验怕把你的毕业总结会给搞砸，再说我晚上还要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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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酒女孩把啃干净的鸡骨头放回餐盘用纸巾擦了擦手说：“你要是不帮忙就别想上课。”
　　“你别太过分，上次你害得我课没上成不说还差点被路人群殴，要是你再敢放肆小心我……我……”醉酒女孩白了我一眼，搞得我有点心慌意乱我了半天愣是没说出来。
　　白胖女孩问她：“你们俩之间发生过什么？”
　　“没事，”醉酒女孩轻描淡写的带过，转向我说，“一句话，你到底答不答应。”
　　我心说这哪是询问明明是逼迫，想到之前的屈辱我宁死不屈。旁边的李师姐举起手苦笑着说：“那个，你们俩有过节好像和我的事没什么关系吧？”
　　我和醉酒女孩互看一眼，同时笑了起来，对啊，有过节的是我们和这位李师姐没关系。“我可以理解你的困难，但是这个忙我实在帮不了。”我不好意思的对李师姐说。
　　李师姐失望的对两个同伴说：“要不，咱们还是找别人吧。”
　　“就半天时间你到哪去找模特，再说还要改衣服。”白胖女孩替李师姐着急。
　　“放心，他会答应的。”醉酒女孩看着我十分肯定的说，“要是他不答应我就把他摸我的事说出去，看他以后还怎么来D大上课。”
　　“啊？！”在场的另外三人同时惊呼，惹来周围不少人厌烦的目光。
　　白胖女孩和李师姐抢着问：“他摸过你了，摸你哪了？”
　　“你们别这么八卦行吗，谈正事呢！”醉酒女孩没好气的说，可另外两个姑娘还是无比好奇。
　　我气愤的对醉酒女孩说：“你别信口开河，我什么时候摸过你？”
　　“对，快说说他什么时候摸过你？”两个女孩遭到醉酒女孩的白眼，醉酒女孩对我说：“你没摸我的话，我是怎么到的保安室？”
　　要是这么说的话，我的的确确算是摸过，可为了自己的清白怎么能够承认。我辩解说：“那是为了不让你露宿街头的无奈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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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醉酒女孩露出放大招的表情，“你倒是告诉我是怎么把手机拿出来的，我可记得很清楚自己的手机在后屁股兜里……”
　　“啊，他***股？”白胖女孩和李师姐捂着嘴说，感觉她俩脸上的兴奋大于惊讶。
　　“你们俩能不能别这么下流。”醉酒女孩可能是后悔为了李师姐揭了我的老底，搞得现在她也跟着丢脸。
　　我对于摸这个词的意思掌握不够准确，不明白是整个手掌覆盖上去才算是摸，还是只要触碰到就算。当时她的手机塞在后兜里，我拿的时候避免不了会碰到。
　　三个女孩进行了短暂的激烈讨论，主要是围绕着“摸”这个话题，白胖女孩和李师姐追着问醉酒女孩到底我怎么摸的她，醉酒女孩红着脸解释说她都醉的不省人事了哪记得那么清楚。
　　我没敢插嘴，怕被他们逼问到底都摸过哪，可她们还是记起了我。醉酒女孩看我不说话，得意的笑着说：“无话可说了吧。”
　　“算你狠。”我服输了，也总算知道上次她为什么会费尽心机的找我麻烦，要是按照她的标准就算我自断双臂也不为过。
　　李师姐看我答应笑着说：“谢谢了。”其实我也想帮她的忙，只是恼怒醉酒女孩总是拿那天的事要挟，想适当的给予反击没想到还是以惨败收场。
　　“对，谢谢你。”白胖女孩故意停顿了一下说，“流氓。”
　　“哎，别随便乱叫，我有名字。”我主动自我介绍说，“我叫郝映辰。”
　　“那以后叫你郝流氓。”白胖女孩笑嘻嘻的说。
　　我纠正她说：“流氓不分好坏。”趁着上课前还有点时间李师姐说要带我去她们教室试试衣服，我说：“等等，我还有个条件。”
　　“不会是想反悔吧？”醉酒女孩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
　　“既然答应了我就不会反悔，只是你以后不准再来我上课的教室捣乱，还要向别人证明我的清白。”
　　我以为醉酒女孩不会接受，没想到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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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李师姐教室的路上，我对三个女孩有了更多了解。李师姐原名叫李媛是服装专业的大四学生，今年夏天就要从D毕业，听说已经收到了不少公司的入职邀请。白胖女孩叫庄妍今年上大三同样是服装专业，我听到后自作聪明的说是不是她老爸姓庄，她老妈姓严，她很不高兴的说自己的妍是女开妍不是庄严的严。
　　醉酒女孩叫云娇娇，光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难缠的姑娘，不过除了名字我更想知道那天她到底是为了哪个男孩买醉。
　　“进来吧。”李媛打开教室的灯，我们走进她平时做衣服的地方，看到到处都是衣服，除了穿在塑料模特身上的，连教室的窗户上都挂满了完成品，桌子上还有剩下的边角料。
　　云娇娇看上了桌子上的一块布料问李媛：“师姐，这块布是你剩下的吗？”
　　“怎么，你又看上了？”李媛笑着说，“拿去吧。”看着云娇娇摆弄着那几尺布，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在我的印象中会去扯布做衣裳的应该是我老妈那个年纪的人，实在没法和千娇百媚的云娇娇联系到一起。看着她三两下把一块布手撕成几块，我终于明白她的手劲是怎么练出来的。
　　“来，郝……映辰，试试我做的这件衣服。”李媛招呼我过去，等我看到她手里的衣服后死活不穿。虽说从进来后我基本了解到服装专业学生的衣服大概是什么情况，可是李媛的这套委实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上身是件紫色紧身无袖衫，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料子上面满是闪闪发光的颗粒，下半身竟然是条绿色七分裤，裤腿上有流苏形状的装饰，别说穿看都觉得不伦不类。
　　李媛看我不会欣赏她的设计很不满的说：“你只需要穿，不需要评论。”
　　“对啊，你这个外行懂什么。”庄妍帮腔说。
　　我看向云娇娇，她只说了一个字：“脱。”
　　“我不。”我态度坚决。
　　庄妍绝对是个内心污浊的姑娘，她坏笑着对我说：“你不会是想让我们替你更衣吧？”
　　云娇娇红着脸咳嗽了一声说：“要是不想耽误上课就赶紧换，我们还等着改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