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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衣服留下后三个女孩相继退出了教室，门关上之前庄妍还开玩笑的说要是我不方便她可以帮忙，云娇娇怕庄妍过分暴露自己的本性硬把她拉走。教室前后门唯一的窗户都被从里面用彩纸封住，就算没有封住我想除了庄妍另外两个姑娘也不会有偷窥的兴趣。无奈之下我只好换上了李媛那套“新潮”的衣服。
　　换好后，我把三个女孩放进来。庄妍看到后说：“不错嘛！”
　　“嗯，帅气逼人。”李媛伸出大拇指说。
　　云娇娇的话差点把我气死，她说：“别误会，她们说的是衣服。”
　　我怀疑的问：“你们真觉得这衣服好看？”看他们都点头，我对自己的审美观产生了质疑。款式古怪也就罢了，修身的效果太强，我感觉浑身上下像是被绳子牢牢捆住，特别是衣服紧的让我难以正常呼吸。庄妍说我不懂，紧身是流行趋势，李媛也说尺寸正合适只要再稍微改改，加点配饰。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我像是个塑料模特般被三个人摆弄，她们不停的把各种围巾、帽子甚至是腰带反复装备到我身上。我在她们的操控和指挥下转圈，再转圈，还要忍受被她们的小手抚摸。
　　属庄妍最可恶，她借着搭配衣服的理由触碰着我的小腿说：“没想到你还挺结实的，平时没少运动吧？”
　　“还……还行，偶尔打打篮球。”我被她搞得面红耳赤，说话都开始结巴。
　　云娇娇找了条丝巾缠在我脖子上问李媛：“师姐，你看这么搭配行吗？”
　　李媛看后点头说：“不错。”
　　“你缠的太紧了。”我赶紧解开丝巾，看到云娇娇快意的眼神，严重怀疑她是故意的。
　　折腾了很久总算定下了配饰，看看时间我差不多也该去上课了。离开之前李媛叮嘱我明天上午一定要早点来，她们要训练我走台步，我叫苦不迭心说明天白天肯定没时间睡觉。
　　我看云娇娇也跟着走了出来，问她：“你去哪？”
　　“跟你去上课啊？”云娇娇理所当然的说。

　　我以为她不守信用，着急的说：“咱们不是说好了，只要我给你们当模特，你就不来捣乱吗？”
　　“那行，我不去了。”云娇娇转过身说，“以后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向别人证明清白。”
　　我这才想起自己面临的困境，教室里的人到现在还把我当成随便扒别人衣服的**。我想了想说：“你还是跟我去吧。”
　　云娇娇回头看了看我，一言不发的走向楼梯口，我赶忙追了上去，心想倒要看看她怎么自圆其说。
　　当我和云娇娇一起走进教室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似乎他们早已经忘了上次发生的事。我担心没交课时费的云娇娇会被老师认出来然后赶走，云娇娇说我是瞎担心，她指着教室里的大量空座位说，上课的老师应该感谢她来听课才对。我这才发现缺课的人很多，目击上次事件的人来的更少，但这不代表所有人都会忘记，比方说坐在最前排的“金刚”，她总拿眼神瞟我，好像生怕我兽性再次发作把云娇娇的衣服给扒了。
　　从进了教室我就在想云娇娇到底要用什么方法还我清白，可是除了上课的时候睡着一次她没有任何动作。我有些犯嘀咕心说难道这姑娘又想耍我，或许她从来都没想过要替我解释，要真是这样倒好就怕她心血来潮再次陷我于不义。
　　等到下课，我实在忍不住问云娇娇：“你不是说要替我解释的吗？”
　　“我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云娇娇看我不明白，笑着说，“你难道不明白越描越黑的道理，我坐在你身边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解释。”我总算弄懂了她的用意，上次在教室里闹得那么厉害，现在我俩又跟没事似的坐在一起听课，还有说有笑，在任何人看来都像是一对和好如初的情侣。照这么看来，比起上次云娇娇这次的牺牲似乎更大，上次不过是牺牲色相，这次可是把自己都赔上了。
　　“明白了吧？”云娇娇说。
　　我笑着说：“看你年纪不大，懂得倒不少。”
　　“谁像你年龄和智商成长不同步。”云娇娇抓住机会就要贬低我，我心想现在的小孩不知道是说他们敢作敢为还是说他们任性恣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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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娇娇跟着我出了教室又出了校门，我看她还有继续跟下去的意思，有点抓狂的说：“你这是要去哪？”
　　云娇娇瞪着大眼睛说：“不用我去跟车站的路人解释吗？”
　　“这个……还是不用了吧。”我心想今天车站的路人和昨天的怎么可能是同一拨。
　　“那行，你滚吧。”云娇娇不客气的笑着说，“我还要你回去帮师姐改衣服。”
　　“哎，你这人。”我不爽的说。
　　等我快走出校门，听见云娇娇说道：“路上小心。”我心中一暖，回头看到云娇娇正朝教学楼走去，她的两条长腿在黑夜中还真是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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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值完夜班，我回宿舍换了衣服赶去D大。在门口遇上了小孙，他拉住我说：“映辰，你小子这么早去哪啊？”
　　“去D大。”我看他手里拿着一套热乎乎的煎饼抢过来往嘴里塞，“你再买一套，钱我回来给你。”
　　我跑出“帝月云歌”的大门时，听见小孙喊：“哎，你不是晚上才有课吗？”
　　等我在附近车站把煎饼吃完才想起云娇娇说禁止自己吃东西，不过吃也吃了总不能再吐出来。看见去D大的车来了，我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跳上车。我从事黑白颠倒的工作好几年都忘了B市可怕的上班高峰，才六点多一点公交车上就挤满了人，我想这个时间段地铁估计也人满为患。
　　幸运的是走了两站身边出现了空座，坐下后值了一晚上夜班的困倦袭来，我歪着脑袋流着哈喇子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少站，我猛地被人拍醒，还以为自己不小心坐到了终点站，睁开眼听见售票员对我喊：“哎，年轻人给老人让这个座！”我这才看见身边有个拖着便携车起早买菜的老太太，赶紧发扬分风格站起来让座，老太太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老腰一扭坐到了我的座位上。睡梦中被人吓醒，我还处于半睡半醒状态猛然听见到了D大站，赶紧刷卡下车。
　　我按照约定到了昨天的教室，李媛三人看见我时的表情比刚才公交车上的老太太还不耐烦。云娇娇老大不客气的走过来说：“不是说了让你早点来吗？”
　　“还不够早吗？”我心说现在才七点多。
　　庄妍贱笑着说：“咱们昨天晚上就不应该放他回去。”
　　“什么味道？”云娇娇嗅了嗅秀气的小鼻子，皱着眉头说，“你是不是吃东西了？”
　　我心说姑娘的鼻子可真灵，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值了一晚上夜班肚子实在太饿。”
　　“我们还改了一晚上衣服呢，”云娇娇生气的说，跑去找了条皮尺量我的腰围，量完后松了口气说，“还好，尺寸没变。”
　　“只是吃了套煎饼还不至于有多大变化吧。”云娇娇瞪了我一眼，我看她们三个都有很明显的黑眼圈，心想她们忙了整完肯定也很累。
　　等我换好了衣服，李媛她们正式开始传授我台步技巧，为了能让我在短时间内走出世界名模的水准三人轮番上阵指教。先是庄妍，她自认为体态妖娆台步标准，边迈着两条小短腿走一字步，边自我感觉良好的对我说：“看好了，就照我这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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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她走的那么费力，左腿别右腿心想要像她走的那么别扭到底需要什么秘诀。庄妍看我一动不动，催促道：“快啊，跟上姐的步伐。”
　　我跟着庄妍在教室里走了两圈，回头看见云娇娇和李媛笑的前仰后合，云娇娇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师姐，我看下午直接给他画上小丑装上台活跃气氛不错。”
　　“你们……”我欲哭无泪。
　　李媛责备庄妍让她别乱教，笑着对我说：“把刚才的忘掉，咱们重新再来。”
　　庄妍在旁边撇着小嘴嘟囔说：“我的步伐多妩媚，多魔鬼。”
　　李媛比庄妍要专业的多，听云娇娇说有不少来D大兼职的女模特还是她亲手调教的。李媛很有耐心一边走一边传授要领，不过我的身体天生不协调没法走出她想要的效果。
　　试了几次后，李媛摇头说：“还是差的太远。”
　　我感觉有点对不住她，不好意思的说：“你们女孩天生仪态万千，走路带香风，我怎么也学不来女孩的步伐。”
　　“师姐，他说的也对，你做得是男装，总不能让他像个花姑娘似的在台上走。”云娇娇难得替我说话。
　　李媛有点头疼的说：“那怎么办？”
　　庄妍插嘴说：“还是我的步伐最合适。”
　　“边去。”李媛和云娇娇同时说，庄妍只好跑去角落画圈圈。在大家愁眉不展的时候，云娇娇突然打了个响指说：“有了，绅士步。”
　　“什么绅士步？”我疑惑的说。
　　云娇娇从我包里随便抽出一本书拍到我脑袋上说：“走两圈看看。”没办法我只好顶着自己的专业书绕着教室走，刚走了一圈云娇娇就跑过来猛的一拍我的后背说：“腰挺直。”我也想挺直腰板，问题是脑袋上的书随时会掉下来。
　　脑袋上顶着本书我感觉很不自在，指着自己的头顶说：“有必要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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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弯腰。”云娇娇不由分说又拍了一下我的腰，她的手劲极大差点把我拍出内伤。“走快点，”看我老大不情愿的样子，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这人看上去人模人样，怎么走起路来像个姑娘。”我感觉自己像是满清时代的格格，脚下踩着三寸金莲，走路的姿势肯定特滑稽。
　　“不行，”李媛叹气说，“还是不够挺拔。”
　　庄妍凑过来说：“是时候出动我的高跟鞋了，只要穿上绝对能在半个小时内拔出腰，拔出腿。”
　　我以为李媛和云娇娇会说让她别胡闹，没想到两人不约而同的点头说：“嗯，值得一试。”
　　“我可不是变态，别想让我穿高跟鞋。”我赶紧挺直腰板加快速度在教室里来回走动。
　　我在三女的调教下穿着那套前卫的衣服在教室里走了整个上午，直走的我腰酸背疼双脚颤抖，以前还真没发觉原来走路也这么累。最没人性的是她们从头到位只给我喝水，反倒是中午自己跑去食堂吃饭我表示抗议可是遭到无情的驳回。她们说怕影响衣服的尺寸，搞得我像是病娇的姑娘随时都可能晕倒。
　　不过最让我难堪的还在后面。
　　我以为李媛的毕业总结会就在她们平时做衣服的教室里办，参与的人也仅限于她们自己班的学生和老师。没想到居然是全校师生都参加的盛会，地点还是在D大礼堂。
　　我站在后台探头朝前面看，发现外面坐满了师生起了临阵退缩的念头对正在聊天的李媛三人说：“为什么没提前告诉我会有这么多人到场？”我心说要早知道绝对不会答应。
　　“一个人看和一屋子人看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看吗。”庄妍说。
　　“怎么能一样，我可不想穿这身在大庭广众下走来走去，太……”丢人两个字我还没说出口，李媛和云娇娇立刻朝我投来杀人的眼光。
　　李媛拍着我的肩膀说：“郝映辰你得学着抓住眼前的机会，等以后我要是成了著名服装设计师，你想穿都没门儿。”我心说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还有是谁教你设计这么具有乡土风格的衣服，别说是我，我老妈都不会买。
　　云娇娇警告我说：“别想找机会溜走，我们会一直注视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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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媛去拿了号码牌，云娇娇和庄妍把事先准备好的帽子围巾腰带往我身上招呼，我们正忙的热火朝天看到另外几个学生也带着自己的模特走了进来。等看到那些模特身上穿的衣服后，我总算了解李媛的自信从何而来。比起我身上这套李媛的得意之作，模特们身上穿的那简直不能叫衣服，只能称作花布或是布条。其余学生大部分做的都是女装，而且像是说好了似的扯了差不多的花布随便剪了剪直接披在了模特身上，唯一的男模特也像是娘炮，衣服小了一号不说还是让人难以理解的粉红色。
　　李媛推了推我说：“你现在知道什么叫时尚了吧？”
　　“懂了。”我忍着笑，心说这帮人毕业后千万别去设计衣服，省的满大街都是衣不遮体的人。
　　虽说比起其他人自己的衣服还算体面，可真要上台的时候我又开始打退堂鼓。李媛安慰我说：“不用紧张，你只要像上午练习的那样随便上去走两个来回就行了。”我心想你说的倒轻松，反正丢人的又不是你。
　　庄妍兴奋的叫道：“快到了，赶紧准备。”
　　“要不……我再等等？”我说着往门口挪去不过被云娇娇给抓住，她们三个赶鸭子上架硬是把我推上了台，还在后面小声喊：“加油！”
　　被她们一推，加上我又紧张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上了台傻愣着不知道要往哪走。李媛在后台喊：“快往前走啊，往前！”我这才醒悟过来迈开步子朝前走，等走到台前才发现第一排坐的都是上了年纪的校领导，他们正用怪异的眼神盯着我。
　　为了尽快逃离，我没像其他模特那样在台前搔首弄姿直接转身往回走，在这个要命的时候脖子上的纱巾偏偏松了，我随手想扯下来没想到纱巾不知道被什么固定在衣服上，我一用力把衣服后背给扯破了。
　　我感觉后背有无数道不怀好意的眼光，还听到了不少嘲笑声。李媛和云娇娇从后台探出脑袋担忧的看着我，庄妍这丫头还用嘴型撺掇我：“把衣服直接撕开！”庄妍说的也算是种应急措施，虽说我没看过什么服装秀，但是篮球比赛里经常会看到有人在愤怒或是激动到极点时撕碎自己的衣服。
　　无数个念头在我脑中闪过，我放弃撕扯纱巾在礼堂人的注视下，用最快的速度脱下那件紫色发光的上衣，潇洒的往肩膀上一甩像个刚干完活流了满身臭汗的农民大摇大摆的走向后台。

　　礼堂里寂静了三秒钟，紧接着掌声雷动，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等我战战兢兢的回到后台，李媛笑着说：“可以啊。”
　　庄妍跑过来对我对手动脚：“没想到你还有腹肌，快给我摸摸。”
　　“你别过来，我可喊抓流氓了。”我用撕破的衣服尽量挡住身体说。
　　“别这么小气嘛，”庄妍不肯罢休，扯着我手里的衣服说，“不让摸，看看总可以吧，乖，扒衣服放下。”
　　一件外套突然飞了过来，云娇娇白我一眼说：“赶紧穿上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我感激的看向她，立刻穿上外套拉上拉链不给腐女庄妍任何机会。外套上有股淡淡的清香，我看了看只穿着短袖的云娇娇，心想难道这是她的外套？
　　结束了毕业总结会，我们四个从礼堂里走出来。李媛很感激我出手相助，说要是没有我她没办法把自己的作品展示给其他人看。要不是她说的那么认真，我真怀疑她是故意试探老师和同学们的欣赏水平。
　　李媛问我：“哎，郝映辰，你是怎么想起要脱衣服的？”
　　“就是……临时想起来的。”其实我当时想到的是云娇娇那次来教室引诱我扒她衣服的事，可我怎么敢当着她的面说出口。
　　庄妍惋惜的说：“还是直接撕开好。”
　　李媛还要回教室收拾东西，我们在校园里分开，走的时候她塞了五十块钱给我说是劳务费。我推辞说：“钱我不能要。”我是觉得拿了钱有种出卖自己的感觉。
　　“你一定得拿着。”李媛说，“你的服务这么到位还任由我们摆布怎么可以不收钱。”
　　我感觉她的话里有严重的歧义，还想再推辞云娇娇说：“拿着吧，别人都一百，你就值五十。”
　　李媛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我都要毕业了，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云娇娇只好改口说：“说错了，你连五十都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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