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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致 被遗忘的我们》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好久没看到这么中意的普了呜呜呜感谢lz以及期待下文w


IP属地:美国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9-07-02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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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时】
    ·
    十月九日。
    五点十五,收拾好,出客房。
    紫绸窗帘系着小金绳,落地窗放入晨光和花园的幽绿。罗德里赫穿着睡袍,是一枚和钢琴融到一处的剪影。手指几乎碰到琴键,悬在空中跳舞,无声曲子。
    “今天周一。六点的飞机,七点十五抵达。”我说,他讶异地转头。
    罗德里赫的疑惑慢慢消退,叹气。“我就说吧,工作狂。”
    “但还是要谢谢你抽空帮忙。”他走到墙边,打量玻璃封存一对翅膀。“你总盯着它们,所以,蝴蝶还是飞蛾?”
    “我不确定你的意思。”手表说我还能停留两分钟。
    “作为迟到的生日礼物,飞蛾还是蝴蝶?”他说。“还是蝴蝶吧。飞蛾总固执愚笨地扑向火焰。”
    五点二十,《纺车旁的葛丽卿》和一只晶蓝的光明女神伴我出门。
    到机场需半小时,时间刚好。


    21楼2019-07-03 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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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3 07:4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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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右手边是空咖啡杯,左手边文件成山。靠在办公椅上,冰凉皮革渗透衬衫布料。我攥着伊丽莎白送的笔,用拇指搓着上面雕刻的三只小狗。试图专注于纸张却忽然不识文字,想写些什么又不知由何处开始。太阳穴有种奇怪的压力,脉搏如蛮牛般欲冲破皮肤。
      终于撑过一堆文档。看表,十六点。
      一场意外的雨在窗外进行,行人顶着三两伞面,或书和报刊。可怜的埃丝特,布拉奇和贝立兹,因天气又要被关入室内。
      下班。购置晚餐;一块鸡胸脯,一只卷心莴苣,一把香菜,两只牛油果,两只番茄,加一瓶白啤。
      回家对大部分人来说毫不费力。如呼吸和迈步,自动记载入心。过马路,绕个弯,走十步到大门口,便到家了。但对我是必须思考的路途,有意识地注意我要去的家的确切所在。舍嫩贝格边缘,悬在空中的混凝土方块,离市政厅足够近又离喧嚣足够远。楼下有空旷健身房,顶楼有带草坪的狗公园,工作时安顿埃丝特,布拉奇和贝立兹。楼内住着许多老人;分享曲奇,用花体字写圣诞贺卡,在发现我的‘秘密’前便会离开。
      十七点,阅读。重访《奥尔良的姑娘》。
      十八点三十,喂狗。晚饭。鸡肉牛油果沙拉,撒点柠檬汁,无酱无盐。
      十九点,处理信件与私人事务。
      二十点,慢跑,健身房。
      二十一点,淋浴。
      二十一点零八,手机响了。是费里。


      22楼2019-07-03 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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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iao,路德!”
        “你好。”
        “我很抱歉,在你生日只匆忙吃了顿饭。”吱呀—— 他打开窗户,鸟鸣和海潮涌进背景音。他曾和我说过要去拍外景。
        “不打紧。”我走进厨房,把电话夹在肩膀与耳朵间,从冰箱拿出啤酒。“夏/威/夷?”
        “这是阳光碧海的好地方!有个模特是汉/堡人呢;莫妮卡,很酷,不愿横穿马路。有点像你。”他笑。那边传来碰撞及拖拽声,准备外出。“防晒霜,墨镜......我能穿人字拖去火山边吗?那是今日的拍摄点。”
        “还是封闭的鞋子安全。”
        “收到!帆布鞋?”他大概在看着他薄荷色的那双新宠。
        “爬山会稍有困难。”
        “那还是运动鞋吧。”一阵背包拉链的滑动忽然停住。“发生了什么吗?你听起来有点......紧绷。”
        “一切正常。”打开第二个壁橱,里面躺着一只孤独的开瓶器。咔吧。酒精夹杂陈皮清香。
        他锁上房门,似乎处在某种长廊,尽头传来人声。“你也给自己放个长假吧。想想,你多少年没出去放松了?”
        “昨日去了罗德里赫家。”我端酒到阳台,布拉奇和贝立兹跟在脚边,两团温暖的毛发。最年长的埃丝特在室内熟睡。
        费里大笑,回声飘荡。“就一天!估计是为了帮他干苦力吧。”
        我努力回忆,眺望兰德维尔运河对岸,蒂尔加滕公园的树影,就着天际线喝一口。“九月二十一日,纽约——”
        “那是和平日,路德!我们必须去。”
        “六月,去了渥太华。”


        23楼2019-07-03 0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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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9-07-03 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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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并不是爱/国的唯一方法。”费里为费里而活,不是作为化身,而是作为一个爱/国的意/大/利人。但对于自己,除了接近系统的运作,我想不到别的方法。“改变有时是好事。我的意思是,你从来没试过任何其他职业。”
            我回顾曾经;国/防,外/交,再转到现在的市/政。“......我曾是军人。”
            “我们都曾是军人。”他声音低了一分,又喝咖啡。
            一辆列车驶过远处,一方一方的亮窗爬行,缓慢加速,糊成一条光线。远行,去霓虹化为稀疏路灯的地方,再融入乡间黑夜。灯光倒映在狗湿漉漉的眼中,他们也着迷。
            “专车到了。”费里的声音重新阳光。“转告狗狗们我想念他们,替我挠挠他们的耳朵。至于你的假期嘛,至少要半个月长才会奏效!”
            “我会考虑的。再见。”我记起十二小时的时差,便加了句。“早安。”
            “呐,晚安。”他笑。“晚安。”
            我按下红色的结束通话,俯身靠上金属围栏,饮剩下的酒,寒气渗过衣袖。想到罗德里赫的宅子,陈砖和木头,砂石小径和青苔。那触感似乎胜过钢和玻璃。
            几片微小的雪花掉落。下方,或许是街上某处,有人吹口哨,熟悉曲调。侧耳听许久,字句才浮现出来。一首古老民谣。
            /
            当那雪落下时,时间不再停留
            当雪球涌向我,我深陷积雪中
            家无梁楣,周身凄冷
            门闩亦断亦碎,小屋难奈严寒
            /
            洗净酒瓶放到玻璃回收桶时,细雪已化成雨。列车来来去去,一串星星消失于夜色。
            二十一点三十,熄灯。


            26楼2019-07-03 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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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点赞辣


              来自iPhone客户端27楼2019-07-03 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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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 ist ein Schnee gefallen】
                1450,大雪初至,路德维希·乌兰德写下《落雪时节》,背后为一段凄惨爱情:年轻女子未婚先孕,被驱出家门,流落荒林茅屋,墙壁破旧,难以抵御早到的严冬。她饥寒交迫,唯一的希望寄于爱人,望他早日来身边,而他始终未出现。诗词后被谱曲,成为德/国广传的民谣。
                ·
                Es ist ein Schnee gefallen
                当那雪落下时
                und es ist doch nit Zeit
                时间不再停留
                Man wirft mich mit dem Ballen
                当雪球涌向我
                der Weg ist mir verschneit
                我深陷积雪中
                Mein Haus hat keinen Giebel
                家无梁楣
                es ist mir worden alt
                周身凄冷
                Zerbrochen sind die Riegel
                门闩亦断亦碎
                mein Stueberl ist mir kalt
                小屋难奈严寒
                Ach Lieb, lass dich erbarmen
                哦亲爱的,请怜惜我吧
                dass ich so elend bin
                我多么的不幸
                Und schleuss mich in dein Arme
                快快拥我入怀
                So faehrt der Winter hin
                让那寒冬离我而去
                Ich hatte mir erkoren
                我已选择
                ein minnigliches Leut
                一个挚爱的人
                an den hab ich verloren
                那个让我遗失
                mein Lieb und auch mein Treu
                爱和忠贞的人
                Das Liedlein sein gesungen
                这只歌儿为
                von einem Fraeulein fein
                苦苦思念而咏
                ein ander' hat mich verdrungen
                另一个人已取代我
                dass muss ich gut la'n sein
                孤单之极 我无奈只得离去


                来自iPhone客户端28楼2019-07-03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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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3 07:3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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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9-07-03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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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十月十一。
                    五点,起床,洗漱,便服。
                    五点十五。一只青苹果,两片全麦吐司,牛油果酱。两杯狗粮平分于埃丝特,布拉奇和贝立兹。煮上咖啡,全黑,由第一个壁橱拿出马克杯。沉默被大片大片的光洁地板放大。听着自己每一声脚步,每一次呼吸。
                    呼,吸。
                    五点三十,晨跑。与狗一起。
                    呼,吸。
                    六点三十,淋浴。没换正装,穿着浴袍便往后倒在床上,与晨光躺着,享受闹铃仁慈的安静。墙上那只蓝翼蝴蝶泛光,公寓的唯一饰品。
                    呼,吸。
                    翻身拿起手机,按下十个号码。数十年来第一次请长假,对面几乎惶恐地说‘没问题’。定好下午一点的机票,请管理员照顾我那三个朋友。
                    擦净餐桌的尘,打开阳台的门,驱散最后一点暖气。市景明媚,配上白墙与新木地板,像房地产广告的图片,从来无人住过。
                    一只登机箱,一个双肩背包,再装上那只傻瓜相机。
                    出租车司机问我是去出差吗?我无话回答,就莫名到达机场。登机,逃生视频,安全带。前面坐着一对老人,手牵手。后面是结伴的女孩,讲着我听不懂的笑话。空姐在从座位间推小餐车,叮叮,当当,露齿笑容在脸正中摆放。
                    我要了杯科什,靠窗,望着我的城市离我远去。在阳光下,用拇指反复揉搓酒杯。忽然不知自己在那里,又要去哪里。
                    想走就走,其余孤独不值一提。*


                    30楼2019-07-04 0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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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ww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9-07-04 0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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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d哟


                        来自iPhone客户端32楼2019-07-04 08:22
                        收起回复
                          公式顶帖ヾ(◍°∇°◍)ノ゙


                          IP属地:浙江33楼2019-07-04 08:44
                          收起回复
                            那个那个,亲,在路德家的确是有专门的玻璃瓶回收站,不过丢弃的时间是有限制的哟,太早太晚和午后一到两点都是附近居民会休息的时间,所以不可以丢玻璃瓶的哟~星德注意一下www


                            34楼2019-07-04 18:30
                            收起回复
                              2025-07-23 07:2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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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尔伯特】
                              ·
                              一二一一,匈/牙/利许给骑士团土地和行驶正义之权。
                              与人民北上寻找新的伊甸。
                              骑黑马的伊利和骑白马的基尔,语言不通,用剑互戳对方,不甘愿输,在风**近时外出赛马。
                              鬼魂状的马儿在云层上奔腾,翻滚。策马,喊叫,最原始的语言。平原被闪电劈出一处处浓烟,火光乱窜。当雨终于倾落,嗓子哑了,嘴依然张着,雷雨嘶鸣便是吼声。似乎长出翅膀,或许是马儿长出翅膀。那不重要!脱缰朝天边狂奔。雨滴要割破脸颊,很冷,风扎在骨头上,很热,喉咙冒烟,皮肤着火,耳朵充满雨的尖叫。一场充满窒息感的风暴,生命从未如此真切。
                              风暴最终过去,基尔伯特的野心亦无法停留此地。他拥着文字,一本日记,去追逐更永恒之物。在地图上开辟疆土,在历史的浪尖和人们的舌尖上争取一席之地。
                              他学会抛弃别人了。
                              一二八五,骑士团征服普/鲁/士。
                              建国后是数百年战争;掠夺和被掠夺,入侵和被入侵。藏在欧/罗/巴的边缘,在跌宕起伏的世纪之中,普/鲁/士是那么顽固又那么脆弱。在消亡和存在的边缘来来回回,徘徊,辗转,一曲无法停下的华尔兹。一个个上司崛起,离开。崛起,离开。
                              直到在又一片战后废墟之中,他出现了。


                              35楼2019-07-05 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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