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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落花如刀》by珠玉买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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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惊的花见嗔猛地停止后内力反噬,气血汹涌,如同狂浪不止,吐出一大口血来。
“事情已经开始了,你现在喊停,是要你的宝贝哥哥去死不成?”
薛半素心怨这厮怎么早不醒晚不醒偏要挑到这个时候吓人,赶紧唤药僮进来帮忙,并拿出金针,助花见嗔回拢住内力奔溃之势,一番下来,薛半素甚至紧张的脸上都出了细汗,便恨恨地接了一句:“还是说要你的宝贝哥哥看着你去死?”
花见嗔听到这话,内心一荡,他马上收敛心神,淡淡地道:“继续。”
“可是,这移花接木的做法,会让,会让哥哥·····”
花云栖虽然并非良善,但对于花见嗔倒真是拳拳挚爱,薛半素也不等他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趁他说话功夫用金针封了他的穴道,是以他虽然能看能感觉,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
直到花见嗔渡出全部内力,立竭晕厥倾倒之际,薛半素一把扶住花见嗔,才将花云栖封穴的金针取出。
花云栖甫一得自由,便一把夺过哥哥,他的身上脸上全是一层细细的热汗,他此际死死扣住花见嗔的腰际不松手,向着薛半素急道:“哥哥,哥哥如何了?”
“还能如何,只是恐怕要受回那寒毒之苦了,而且再没有了内力还护,即使按照之前那个方法,也不顶用了,便是要生生受那万根冰针刺入五脏六腑,千把冰剑捅穿心脏的苦毒咯。”
薛半素最后两句说得可算是咬牙切齿,当然他是夸张了一点,他所说的可不是普通人能受的住的,要珍到那个份上,受这疼痛者不是一命呜呼就是受不了一头撞死了,但那也差不多就是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77楼2019-06-15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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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云栖果然被唬住,一下子脸色煞白,连呼吸也是惴惴,真不敢呼吸得重了,生怕手中的人像个纸片不小心就要碎了似的,他此刻也是真惊恐:“那我,那我把这些内力还给哥哥。”说罢抱着花见嗔的手,却是更用力了几分。
    却引得薛半素扯开唇角,嗤笑一声:“你现在空有一身内力,却连如何运用都不知道----更何况,即使你知道,你要把内力渡还给你的宝贝哥哥,他能同意吗?因为那可意味着,你命休矣。”
    “可是····”可是什么可是呢,花云栖低眉垂首,远山似的长眉深蹙,此刻竟也不知道自己心绪究竟是何了。
    “可是?”
    薛半素又笑了,笑得更为讽刺,那因为病气氤氲的面庞也好似透出了几分生气:“自此以后,花见嗔再无一毫内力,身体又受寒毒所苦,比之普通人也不如了,到时候,是真正要仰赖你活着,你要他生,他就生,你要他死,他就死,你要他脱了衣服躺在床上·····”
    “够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78楼2019-06-15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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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7 11:5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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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薛半素越说越不着边际的暧昧言语,花云栖心中一震,面上恼怒极了,怒斥一声,像阻止他将要出口的话一般急急打断了他,犹如心底的秘密之事,那样荒唐的心思都被人戳破了一般难堪。
      却不料薛半素笑得更深。


      来自iPhone客户端179楼2019-06-15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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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屋之外,一片秀林之中,谷外秋风萧瑟,谷内却依旧温暖如春,大片大片的野生杜鹃绽放在林泉之间,同如云蒸霞蔚,许多蝴蝶纷纷飞舞,又好像七色花瓣漫天飞洒。
        “谁让你们用这个法子?谁让你们出现的?”清冷的少年之音,这说话之人,正是花云栖。
        花云栖此刻手上捏着的,正是那枚平安扣,其实这看似平平无奇的羊脂白玉平安扣,原来就是号令暗部魑魅魍魉的令子。
        碧霄宫无明殿内,风花雪月,魑魅魍魉八部一一昭然罗列,风花雪月在明面,魑魅魍魉在暗部,而这暗中四部,也正是花见嗔苦思不得苦寻不得的,其实他更不知道,风花雪月四部在暗中,也均是被魑魅魍魉四部所操控的。
        他屡次想将平安扣赠与花见嗔,却都被拒绝,真不知这是天意弄人,还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而此刻他的身前跪了三人,除了一名相貌平凡的女子外,其中一人,正是那夜里将檀木盒给予薛半素的白发男子,而另一人,赫然是一直随侍在花云栖身边的小厮----青玉。
        而青玉,此刻也哪有半分之前那咋咋呼呼,经常便泪流满面的模样?
        “主子,我们如此行事,正是秉持您母亲留下的旨意。”那三人恭敬道。
        “我娘已经去了。”花云栖淡淡地道,此刻的他,比之在花见嗔面前的娇憨痴嗔,简直判若两人。
        “魑魅魍魉,生来无姓,死后无名,一生唯碧霄宫主人之命令马首是瞻。”
        “我现在是碧霄宫之主了。”花云栖捏着那平安扣,越发用力。
        “是的,主子,从今天起,您就是我们真正的主人了。”
        碧霄宫的势力盘根错节,错综复杂,表面上所显出的部众,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碧霄宫,并不似表面上那般简单,其实花见嗔,从来没有成为过其真正的主人······
        “那我现在就下第一道命令,永远不可伤花见嗔性命。”花云栖望着那漫山遍野的嫣然之色,脑中浮现的却是一人灿然不可逼视的面庞----哥哥······
        “是!”
        三人毫不犹豫地应诺,即使上一代宫主交代此事之后必尽快取花见嗔性命。
        因为如今新主已出,旧主之事,就如同前尘旧梦,无迹可寻了。
        “第二个命令,调遣更多人马,把守住蝴蝶谷各个出入口,我要这里固若金汤,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来,也不得----出去。”
        “是!”


        来自iPhone客户端180楼2019-06-15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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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见嗔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便是云栖。
          那时云栖半个身子趴在他的身上,如云的散发都披在他的身上衣上,下巴就搁在他的颈窝里,还在闭着眼睛,呼呼大睡。
          花见嗔见他白玉一般的面上十分红润,那时候见他面色惨白,生机几乎断绝的景象渐渐淡去,仿佛是在梦中。
          心中的石头便终于落了地,又见他花瓣似的小嘴轻嘟,好像在做什么美梦似的,便不由想笑,连自己如今一身内力尽消的沉沉失落感,也一瞬间释然了。
          被压着似乎有些久了,久到他一边的臂膀都好像失了知觉似的,于是便忍不住稍稍动了动。
          “唔。”
          没想到花云栖就被惊醒了,缓缓睁开了横波剪秋水似的眼睛,那眼中还氤氲着一层雾气,有些懵懂似的,唤道:“哥哥?”
          见他真的清醒,花见嗔便索性轻轻推开他,要坐起身来,可一坐起来,却发觉头皮一痛,一看,发现原来自己的一缕头发竟然和云栖的一缕头发乱糟糟地缠绕在了一起,他伸手去解,云栖也伸手去解,结果两人的手碰在了一起······
          因着练过折花功的缘故,寒毒积累,花见嗔的体温很凉,现在又是失了内力,真可谓冰肌玉骨,清凉无汗,而云栖的手是温热的,那温度刚刚好,对于花见嗔来说便是十分温暖熨帖了。
          花见嗔一愣,想要抽回手,却被云栖一把握住,只见云栖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手,似有些心疼地道:“哥哥的手好凉,让云栖给你暖暖吧。”
          花见嗔见他又是一副小孩儿情态,便由他去了,却未看见云栖低首垂眸之间,敛去眸中的幽幽深色。
          “哥哥,你为什么要将内力全数度与我?”
          “傻瓜,这个问题还要问吗?”
          真是温柔啊,温柔的诱惑人就此沉溺,万劫不复。
          “是不是因为哥哥爱我?”花云栖仰起脸来,面上显出些狡黠,他这样说的时候,跟幼年时代讨要亲亲的模样毫无二致。
          花见嗔虽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但见他仍是那副小孩儿模样,便也不觉得有什么了,只是答道:“······你是我的弟弟,我作为兄长,自然是爱你的。”
          “云栖也爱哥哥,哥哥既然将一身内力都给了我,我也分毫不能负了哥哥,那以后我养着哥哥好不好?”
          花见嗔有些好笑:“我可不需要你养,我可不愿意占你的便宜。”
          “那……哥哥不要离开我。”云栖一把扑倒刚刚支起身子的花见嗔,这样说话的时候,两只手臂撑在他的身体两侧,自上而下,深深地注视着他,眸中皆是温柔缱绻之意,这时候,那只方才被云栖捧在手心里的手,也被少年人十指相扣地按在床上。
          “好。”
          “我说的是永远。”云栖有些执拗地道。
          “嗯····”花见嗔还以为云栖担心以后无人帮扶,可他要走的心志早已决定,便略一忖度,道:“我的心永远伴你身边。”
          “哥哥·····”听到这样竟似乎表白的话语,花云栖一时心内心潮起伏,意乱情迷,几乎难以抑制。
          毕竟,他恋的太久了…
          也忍得太久了…
          他压下脸来,就要与身下之人毫无间隙,可又怕他惊了,那嘴唇在擦过这人唇边的时候没有停顿,而是落在他的面颊上。
          像花瓣似轻柔的一个吻,也像雪花落地,十分轻盈。
          花见嗔也以为这不过是少年人对兄长的濡慕之情,却是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没有戴上面具,毕竟,那薄银面具戴的太久,都让他无所知觉了。
          ······
          薛半素亲自端了一碗药过来,他站在门口,却被守门之人拦住了,那是几个碧霄宫中的弟子。
          薛半素见此,无言地朝天翻了个白眼,大声道:“送药!”
          话音落下,门吱呀一声开了,花云栖一身翩翩白衣,披散的秀发如云,身姿皎皎地站在门内,接过药碗后,道:“我需要一些安神助眠的药。”
          薛半素听了止不住讽刺:“这么快就要忍耐不住了?”当然他也不敢说的大声,毕竟现在他的小命还捏在这人手上,他虽不是碧霞宫人,但也隐隐知道碧霄宫已是一番风起云涌了。
          花云栖却未斥他,只是说:“哥哥近来确是每每深夜惊醒数次,难以入睡,一直休息不好。”
          “行吧。”薛半素又忍不住白眼问青天。
          可还没等他说完,花云栖却已经阖上了门。
          ……
          房内,花云栖绕过绣着海棠春睡的屏风,走到花见嗔面前,声音是十分温柔:“哥哥,这是薛半素送过来的药,为你调养身体,充盈气血的。”
          还是那方简单木屋,只是此时被花云栖一番打点,已是金玉堆积,锦绣铺叠了。
          “好。”良药苦口利于病,花见嗔接过一饮而尽,这几日有些昏昏沉沉的,应是气血不足之像,喝完之后他道:“我在这蝴蝶谷中也是耽搁了两旬了,不知碧霄宫内现下如何,江湖之上又是哪番景象了,我思忖着,还是尽快回碧霄宫好些,毕竟如今武林盟一心所想的,就是拿下我碧霄宫·····”
          其实他在这谷中,看起来无事可做也是忧心忡忡、难以舒怀,而且也正因为无事可做,便经常会涌现那种内力尽失的空荡感,有时深夜便难以成寐,真还不如回碧霄宫内处理事务的好。
          可花云栖接过空碗后却道:“哥哥现在身体依旧欠佳,确实不适合舟车劳顿,还需得在谷中调养观察些日子,哥哥还是稍稍静心些,这也是鬼医的意见。”
          “我还没有那么弱,怎么你一说我就像是泥捏的似的。”花见嗔微微蹙眉,有些好笑,他这时还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觉得云栖将自己看得


          来自iPhone客户端181楼2019-06-15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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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没有那么弱,怎么你一说我就像是泥捏的似的。”花见嗔微微蹙眉,有些好笑,他这时还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觉得云栖将自己看得太弱不禁风了些。
            没想到花云栖却说:“哥哥当然不是泥做的,而是水做的,是花做的,是月亮的精魄做的。”说罢笑起来,一双梨涡浅现,如初春枝头杏花初绽般馨甜。
            花见嗔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你这孩子。”


            来自iPhone客户端182楼2019-06-15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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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时光飞逝,等花见嗔觉出不对,已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那时候他几乎日日被困囿在屋内,他本来还能看看这谷内丽色,满山锦绣。
              可现在连出门都要受限,而且那些守候在门外的人,已经并不听从他的差遣了,并且,他竟然再也没有当面见过薛半素。
              “云栖,你,你这是要夺权吗?”花见嗔以为云栖是想要这碧霄宫主之位,便如此架空他,禁锢他与此隔绝尘世的谷中,虽然早就打定主意了要将宫主之位传给他,但如今被这样对待,他不心寒是假的。
              而且近几日来,他总是神思昏沉,异乎平常,十分嗜睡-----竟然想到,难道云栖要这碧霄宫,连我的命,也容不下了吗?
              云栖还是每日与他同宿,没有旁事便时时黏在他的身边,听到这话,一愣,良久后垂首道:“哥哥的身子实在不适宜再处理那些繁芜俗事,还是让云栖来代劳吧。”他根本也否认不了,因为他的行为其实也跟夺权无异,所以也只能如此轻柔地言语。
              我的身体,还不是------花见嗔听到此语,面色兀地苍白,愤怒之中竟有些茫然,说真有些万念俱灰也不为过了,毕竟这是自己最疼宠最信任的弟弟,是从降生之时起,便被自己爱着护着的弟弟·····
              “你,你真的·····”可他真的是难以置信,他怎么敢相信?他只觉得冷。
              云栖却仰起头来,眸中莹莹似乎还有水色,竟然哥哥已经觉出了不对,而有些话虽然会伤了哥哥的心,但总有一日是要说的:“哥哥,其实这碧霄宫,根本不止你所看见的那般。”
              花见嗔眸色微沉,他不由得不想起来,恐怕到这蝴蝶谷内,他所经历的一切也许都是——阴谋。
              他以为自己会心痛如绞,正如每一次面临云栖生命危机时刻的模样,没想到却是如此冷静,真是连自己也预料不到的冷静。
              花云栖却不管不顾再说下去了。
              “魑魅魍魉四部,哥哥应该早就知晓,却一直不知道这四部身在何方,又如何联络,是也不是?”
              花见嗔一时心中惊异,又不知作何感想,他当然知道……这两年来他可说是焚膏继晷,尽心尽力,也并未将碧霄宫所有势力收拢,因他明白,这诺大的碧霄宫,百年大宗,似乎根本不像看起来这般简单,还有隐藏在暗处的势力,那些势力,才是碧霄宫真正的实力。
              “风花雪月,魑魅魍魉,八部教众,向来相互制衡、相互掣肘,哥哥能调遣风花雪月,却无法调动魑魅魍魉,因哥哥未曾从上一任宫主手中得到这调遣暗中四部的令子。然而这八部也不过是在表层之上,四方云游隐世不出的八位长老,任何一人的武功都可以说是独步天下,冠绝武林,即使折花功练至第九层,也是差之多矣,此八人可谓是碧霄宫的真正战力,更何况,还有那------我也从未见过的暗军······”
              “魑魅魍魉····这么说,你是调遣的了的?”花见嗔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时究竟是个什么滋味,一时仿佛打破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都有,只是其中苦涩更多。
              “是的,”花云栖顿了顿,才道:“因为那令子,就是那枚羊脂白玉平安扣。”
              平安扣,天锡嘉福,花见嗔想起来了,正是云栖屡次三番想要送给他的那一枚,他一直以为就是护佑云栖的平安的护身符。
              花见嗔原本以为云栖不过是背叛了他,一时更是不知该做何想了。
              只是,那个女人,本就不想让他来当这个宫主······花见嗔一想到那个女人,就颇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半晌后又道:“暗军?”除了平安扣,其实别的花见嗔多多少少都知道或猜到些,但这暗军,他又着实不知。
              再提到这暗军,花云栖有些莫名地扯开嘴角,但好像也没有笑意:“碧霄宫可以调遣一部分暗军,但也并不是暗军真正的主人。”
              “那暗军的主人·····”花见嗔真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花云栖摇了摇头,声音里有些涩然的意味:“哥哥,我已经说得太多了。哥哥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哥哥将全身的内力都送给了我,却被我这样对待,哥哥,你现在可是后悔了吗?”
              听到他这样说,花见嗔心中有些酸楚,他自然是愤恨失望的,更多的还是被至亲之人背叛的冰冷空落,可他还是答:“不后悔。”
              “······为什么?”
              “那一夜我就想好了,要将这碧霄宫主之位传与你,只是你等不及,提早从我手中拿去罢了。”
              “哥哥,我······”云栖听到此言,一时心绪如波浪起伏,声音惴惴,还想再说些什么。
              “好了,我累了,你出去吧。”他是真有些累了,不止是身体,更是心累,说罢不再看少年一眼,声音里透着些疲惫与寂寥,说着就往床边走去,“既然有魑魅魍魉四部助你,我也可以放心了,今天休息一夜,明日我就启程。”
              “启程,启程去哪?”
              “你放心,我自然不会去碧霄宫,以后我与这碧霄宫就再也无甚联系了。”花见嗔笑道,笑得有些讽刺,他本以为自己看的很开,到底还是有些意难平。
              正要放下床帏,却听花云栖道:“可我,我不愿放你走。”
              花见嗔一把抓住床帏,那床帏上的流苏都被他扯了些下来,怒道:“难道你还想要我的命?”
              却引得云栖一惊:“不,怎么可能!哥哥怎么会这样想!不要说我现在的命是哥哥给的,就算没有这一回,我对哥哥的情谊,也不愿意伤害哥哥。”
              “呵,那为何不愿放我走?”


              来自iPhone客户端183楼2019-06-15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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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那为何不愿放我走?”可话一出口,花见嗔就已经后悔了,因他似乎隐隐知道那答案将是十分不妙 ,心下震惊之余,也不等人回答,又出口道:“你不用说了,我累了,你走吧。”
                却不料云栖已是走到床前,一双秋水剪眸深深望着他,其中盈盈幽光流转,幽深真挚,缱绻万分:“哥哥,你忘了那一日我说过的话了么,原因就是,我喜欢你,真真正正地喜欢你。”
                花见嗔周身急遽冰冷,听到少年这番毫无伦常的荒谬言语,他脸上已是毫无血色,“混账!”
                可今日云栖似乎比以往的每一日都更肆无忌惮起来,他眨了眨幽幽深邃的眼睛,蓦然笑起来,那笑容竟使得他清冷的面容绽开一些莫名的邪气。
                那不是花见嗔所知道的云栖。
                “不管哥哥怎么想,可我喜欢哥哥······我早就中了你的毒,日日饮鸩止渴,早就无药可解了,你可知,心上人每每就在身边,可我却要常常装出一副小孩子一般的可笑模样,只为了卸下他的心房,能在他毫无所觉的时候,亲近于他······”
                花见嗔真是如被当头棒喝,思绪沸腾,竟然一时间想起那个在碧霄宫之时好似梦一般不愉快的吻,那真的是梦,还是……
                额上鬓上都冒出了冷汗。
                荒唐,真是荒唐!
                少年还在继续说,花见嗔听的头脑昏胀,耳朵都是发蒙,不由得大声打断少年人荒唐至极的言语:“你真是混账!我是你哥!”
                却不想花云栖非但没有因这一声呵斥清醒过来,反而又笑起来,缓缓说道:“哥哥,其实你我之间,并无一丝一毫血缘关系。”


                来自iPhone客户端184楼2019-06-15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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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7 11:5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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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云栖心中所想的,不过是这一层薄薄的窗户纸终究要捅破,毕竟如今他已经实在不想再忍耐了。
                  而花见嗔听罢,心中却是一惊。
                  他根本不敢相信,即使结合他从小到大经历的种种种种,为什么那个他称呼为母亲的女人如此厌恨于他,甚至让他求死不能,为什么他一直无法参透碧霄宫的秘密,而那个女人也根本不想传位于他,如果只是他的父亲辜负了母亲的话,何至于斯?
                  他不是那个女人所生,他与云栖没有血缘关系·····
                  若以这句话作为答案,真是再合理不过了,可他还是执拗地不愿相信,几乎哑声道:“花云栖,难道你为了兄弟相煎,竟然连这样荒谬的话都说得出来?”
                  “哥哥,我知道你此刻心中万般难受,只是当年的事,也是时候该告诉你了。”
                  云栖的声音也有些艰涩,他稍稍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将那件东西拿来出来。
                  “这封信,其实我早已准备好了,可一直没有给你看。”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那信封并未封口,只是那信封上,都好像因着年纪久远,有些泛黄的痕迹了。
                  “这····”


                  来自iPhone客户端185楼2019-06-15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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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并几番嘱咐我,一旦你看了这封之后,便是你身死之时·····
                    后面这句话,云栖心中苦涩,又漫上些对眼前之人的怜意,却是没有说出来。
                    花见嗔一时也是心潮起伏,思绪混乱不堪,他接过那封信,见的却是云栖吾儿亲启,他也没犹豫,抽开其中那经年久置,似乎已经十分脆弱了的信笺·····
                    女子秀丽的笔迹,这笔迹再熟悉不过了,因这笔迹的主人就是幼时教导他识字之人,花见嗔看着信中所写的泛黄旧事,一行行,一句句,犹如在看着别人的故事。
                    ······


                    来自iPhone客户端186楼2019-06-15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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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霄宫之主花知满在及笄年华之时,曾经救下一个小公子,那公子来自书剑世家的楚氏,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杏白。
                      那公子眉目风流,容貌隽永,萧萧肃肃,竹韵松风,不仅有一副好相貌,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并且文采斐然,做的一手好诗,常常会念自己新作的诗文给她听,请她品评。
                      花知满那时候还是少主,可纵使身为一宫少主,也不免小女儿心性,那时候情窦初开,诗意怀春,对小公子一见钟情,更是在长期的相处过程中,深深爱上了公子。
                      却说少年慕艾,这公子也喜欢上了宫主,并与她山盟海誓,私定终生,许诺回家禀明父母高堂之后,必回来将她明媒正娶,即使父母不同意这门亲事,也会回到碧霄宫中,与她长相厮守。
                      可是后来公子在回家途中,遇到山匪······也不知是天公作弄,还是命中自有此数,公子虽然保住了性命,却阴差阳错遇到一个隐居深山的少女,那少女有倾国容貌,但自小与其父母及姥姥隐居山林,并不自知自己的美丽。
                      或许是少女不同凡俗的美丽,也或许是公子自身心志薄弱,并非真正爱花知满,结果公子见异思迁,爱上了那容颜殊丽的少女,并与少女隐居深山林泉,舍弃红尘俗世,更将曾经与花知满的盟誓抛诸脑后。
                      三年之后,花知满多方求索,才找到日夜思恋,苦寻三年的公子,只是那时候公子与那少女的儿子都已经满周岁了。
                      花知满听了那已是粗布衣衫的风雅公子一番解释请求,言辞恳切,将前因后果娓娓道来。
                      她心头怒火不但未减反而更盛,一怒之下,杀了这一对夫妇,连白发苍苍垂垂老矣的老妇都不放过,却将那婴儿带回了宫中。
                      只是之后对他多有虐待,总是称呼他为**。
                      见着这孩子日渐秀美,容貌昳丽更甚其母,令人心惊,可眉眼及周身风韵却越来越像其父,被挚爱之人背叛的痛楚便每每浮上心头,还想过要将之送到倌馆,让其一生痛楚。
                      可又因为数年之后,花知满已接手碧霄宫,她也生下了唯一一个孩子,云栖,儿子心脉孱弱,经脉凝滞,自娘胎里带出来的先天不足,不知道是否能活到少年,花知满常常为此事忧心不已。
                      却看那**竟然生性醇善,情深义重,他不知自己的身世,对云栖却是真正地好,又兼之根骨奇佳,一来二去,她便想出了一个绝妙的计策----
                      让那**修炼 折花功,受尽苦楚,为他人做嫁衣裳,最终在其突破第九层的时候 ,想方设法,让其将提炼至精纯无害的功力全数给自己的儿子,那**则留下一具被折花功寒毒侵蚀至肺腑经脉的残破身躯。
                      当然,最终她还是要那**身死,等功法尽数被引渡给他的儿子之后,就让那**踏上黄泉。


                      来自iPhone客户端187楼2019-06-15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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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数张信笺之间,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信中岁月流转,光阴似箭,一段恩怨情仇令人心悸。
                        更兼之写信之人满怀怨愤,信的后半段字字恶毒,句句诛心,花见嗔只觉得越来越冷,越来越冷,冷得好似心口破了个大洞,冷风都能贯通了。
                        看完之后,他已是面色苍白如鬼,十指冰冷如雪了,他觉得自己现如今跟棺材里的死人也没什么差别了。
                        捏着那泛黄信纸的手指不住地颤抖。
                        从小到大,一直横亘在他心底的谜题似乎也渐渐解开了。
                        难怪那女人心情好时叫他见嗔,稍有不顺便骂他**。
                        难怪那女人每每逼他练功,根本就不管他的死活。
                        难怪在他少年之时,那女人喜欢听他念诗,念完之后,又对自己动辄打骂。
                        难怪那女人亲手教他写字,却一定要他模仿一人的字迹,那人,他不知道那人是谁,只听那女人有些怀念又有些恨毒地唤那个人杏白-----原来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事实竟然是如此,竟然是如此----原来以往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来自iPhone客户端188楼2019-06-15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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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阴冷歹毒,如此计谋深远。
                          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人心真是可怕,可怕得让他只觉得浑身发冷。
                          一瞬间花见嗔只觉得头疼欲裂,心也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哥哥······”眼见花见嗔看完信后,面色惨白,神情晦暗,一声不响,一动不动,云栖忍不住出声唤道。
                          “不要叫我哥哥了。”却不想花见嗔出言,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淡。
                          云栖一时心惊惶然,他心中深深一窒,好像就要失去眼前之人的预感浮上心头,他急惶惶出言,那声音里还有自幼时便习惯的娇憨:“哥哥,我······”
                          “我不是你哥哥。”可花见嗔看也不看他,闭上眼睛,收敛了自己所有的情绪,冷得出奇,也静的出奇。
                          “可我,可我·····”可是什么呢?云栖已径不知道该作何言语了,他从未像今天这般笨嘴拙舌,也从未像今天这般慌乱无措,甚至开始后悔将这封信给花见嗔看了,本以为他看了信后,定是大怒,可若只是生气愤怒,他也可以陪着他,即使他要伤他,他也会一直陪着他,只等到那些被背叛的痛楚,被欺骗的怒火发,泄净尽。
                          他便可以拥着他的心上之人了。
                          “滚。”花见嗔只觉得幽冷至极,那些压抑不住,一丝一丝泛上来的怒火,无端冰冷,口中吐出的话却像利箭似的扎在花云栖的心中。
                          花云栖一时怔怔,苦笑着说;“你······十几年来你对我真情照拂,处处维护,你宠我爱我,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可以说我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这样的深情厚谊,难道今日就一旦烟消云散了吗?”而这十几年来,我对你的濡慕思恋也是与日俱深,自我懂事以来,便知此生最喜欢之人就是你······
                          地久天长,永世不忘。
                          说着说着,少年人便觉心中酸楚万分,无可抵挡,禁不住抽噎起来。
                          听罢此言,花见嗔睁开了眼睛,一时间也是神情激荡,只是他长睫轻颤,敛了眸光,不欲人知晓,许久之后,才淡淡道:“勿需多言。”
                          “哥哥,你就算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要你留我性命,只要你不要----不要我。”听到他这样说,少年人的泪流的更凶猛了,也顾不上形象,再无那梨花带雨之态。
                          花见嗔抬眼看他,少年人两弯远山春黛色,一双星目剪秋水,只是那些盈盈的泪水糊了一脸,便还像个小孩子似的,他不由得就想起少年还是孩童时代的时候,不爱哭,哭起来却是惊天动地,也是这般,叫泪水糊了一脸·····
                          便一时心绪翻滚,心潮难平,那丝丝缕缕的情愫,竟还是有几分怜惜·····
                          他在心中暗恨自己,却也叫他知道自己竟然真的----根本对这少年人恨不起来。
                          还是那个少年,又不再是那个少年了,他看着,只觉得心中那些刺骨的冰冷再无可抑。


                          来自iPhone客户端189楼2019-06-15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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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攥紧手中信笺,那本就十分薄脆的信笺刹时如片片雪花·····
                            此刻他的心,也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似的,深重的寒意几乎令他无法呼吸,自从内力尽失后,寒毒第一次发作了。
                            即使早就做好了准备,但他被伤心至斯,心中的疼痛,便比实际更痛几分了,他不想让云栖看见自己的狼狈,想再出口呵一句“滚”,却是再也无力说出口了。
                            “哥哥!”云栖一下子抱住花见嗔即将倾倒的身体,心中大乱,直到将他至于绣床之上,反应过来后朝门外大叫:“快!快叫鬼医!”
                            ······
                            花见嗔已是痛昏在了床上,若他还有内力,尚且还能借助与男子交、合运功抵抗,可如今他内力尽失,身体熬不住这痛感之时,便会如普通人一般昏厥过去。
                            床边,薛半素一番施针之后,也不管花云栖如何心焦,道:“这体内寒毒若想从根拔出,恐怕是漫漫长路,其实这痛也不甚,以前练邪功的寒毒滞留体内罢了,痛起来也死不了人的。”
                            花云栖原本坐在床边,一手执着花见嗔的手,一手用衣袖为他拂去脸上冷汗,听道这样的话剜了他一眼,目光如刀,冰冷至极。
                            薛半素脸更白了,嘴边却是牵起一个讽笑:“当然若是不忍心,这样的身子要想养温,最好需勤泡温泉,勤出汗,再常服温养气血的汤药,另外需忌寒冷之处,寒冷时节便只能呆在暖室里,更忌心潮起伏,大喜大悲。”
                            “如果我将内力渡给哥哥?”
                            “呵呵,除非你将一身内力都还于他,否则,收效甚微。”
                            花云栖听罢,一时却是未作言语。
                            室内寂寂,半晌无言,良久,花云栖问:“可有什么药物,能令哥哥他不至于这样痛苦?”
                            ······


                            来自iPhone客户端190楼2019-06-15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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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7 11:4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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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花见嗔已是清醒过来,虽然那绵绵密密的疼痛仍然萦绕在他的体内,竟是走一步都不得,令他只能卧在床上,但好在神思清明。
                              还是秋季,外间也并不觉得多冷,且谷内本是四季如春,蝶舞翩跹,但室内却燃起了暖香,芬芳馥郁,暖意融融,如同阳春三月。
                              门外薛半素却是带了东西过来,花云栖走出门外,轻轻掩上房门。
                              “这寒碜破谷内药材不足,制药工具也少的可怜,没办法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薛半素闲闲地道,说着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只见里边有三颗药丸,那丸子的横截面大如铜钱,色泽棕黑,一颗一颗十分圆润,闻之有一股浓浓的花椒味,“重症需下猛药,这药丸若是内服热毒不浅,所以,得外用,每次寒毒发作,疼痛难忍之时,置此丸于体内,就可大大缓解,这里有三颗,每日一颗,足可以在近段时间内克制寒毒了。”
                              花云栖接过,愣怔道:“如何外用?”
                              薛半素吊着眼角,嗤笑一声,语态幽幽:“呵呵呵,自然是玉树流光照后、庭,嫣红染上丰丘雪。而且为了真正发挥出药效,内置越深越好。”
                              花云栖愕然,明白之后面上便迅速染上两片红霞,脑中竟然浮现这话语所描绘出的,那样混乱旖旎的画面,一时怔怔不知言语。
                              见此情景,薛半素讽笑更深,真是五浊世间,无奇不有。
                              他自然不知道花云栖与花见嗔并非兄弟,只道兄弟相、煎,令他啧啧称奇,他到也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觉得这对兄弟磨磨唧唧,真不畅快,不如让他来推波助澜一番······
                              ······
                              花云栖一时捧着锦盒,心中无端地浮现那事,便有些踌躇不前。
                              他见花见嗔躺在床上,似乎十分无力,那上面绣着春和景明图的绣屏,那满床的锦绣绫罗,繁复精美的刺绣,都夺不了他的一分颜色,所谓艳光在室,珠玉在侧,皓月难夺其姿。
                              他捏着锦盒,不由得唤了一声:“哥哥。”
                              “我说了不要叫我哥哥。”
                              声音还是那样的清渺如仙,可话尾因着虚弱,便有一种盈盈的脆弱之感,如同梨花垂露,又像蝴蝶振翅,无声无息地撩拨着人的心弦。
                              他捏着那锦盒越发用力,“好,我不叫了,以后我叫你见嗔,见嗔,阿嗔,阿嗔······”
                              少年本是柔情缱绻,最后那一声声真正缠绵悱恻,令人心惊。
                              “够了!”花云栖没有应他,闭了闭眼睛,他该思虑着如何离开这里,如何离开花云栖了,可有些事他还是想问,于是半晌才道:“碧霄宫,怎么样了?武林盟有什么动静?你可是有何应对,碧霄宫又是否折损了多少部众?”他这几日因着自己身世及云栖的所谓恋慕之情,内心烦躁忧愁,一时搅得心中昏昏,到有些不像自己了。
                              花云栖没想到他如今到了这般境地,可以说从云端跌落,身陷泥淖,也不为过,竟然还想着碧霄宫。一时又是敬他,又是无边地怜他。
                              “哥、阿嗔放心,外面的事都已经处理妥当了,如今明暗八部汇聚,我碧霄便如虎添翼,且我已经修书一封,请来了三位长老坐镇,武林盟奈何我们不了。”
                              明暗八部汇聚一堂·····花见嗔听到这些话,不由得升起一些自嘲的情绪,果然----我筹谋两年,汲汲营营,也不及真正的宫主一夕调度。
                              “阿嗔,外间那些繁芜之事你不需要再担心的,现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调养好你的身子。”说话之间,花云栖的指甲下意识划过那锦盒,他掩去了眸中的晦暗深沉之色,忖度着道:“薛半素这两日制了几枚药丸,据他言只要用上,便能大大缓解寒症。不至缠绵床榻。”
                              花见嗔也没怎么听说,只是淡淡道:“拿来,我吃就是了。”
                              却没注意到花云栖面上一红:“不是吃的,是,是外用的·····这药丸热毒不浅,不能口服,只能由那处、推入。”花云栖此刻白玉面庞上,真的是红的要滴血了,他觉得自己此刻说得话都燥热的无边。
                              花见嗔见此还能看不出少年是何心思?心里却是升起一些无力的怒意,一时间身上更是冰冷刺痛:“不用。”


                              来自iPhone客户端191楼2019-06-15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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