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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落花如刀》by珠玉买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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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阿嗔你不想早点好起来吗?寒毒既发,便不会自己退去,你现在连起床的力气也没有······”
花见嗔似是思忖了一番:“拿来····”花云栖听此喜不自禁,却又听床上之人咬牙道:“我自己来。”
花云栖面上绯红未褪:“薛半素还嘱咐,这药,需要置于体内极深之处,阿嗔要自己来,可是有力气?”
此言落罢,花见嗔半晌没有作答,其实他一时间心思百转,已是在思虑如今之势,该如何离开花云栖身边了,只是现下一身被困,他身无内力,谷内固若金汤,他又寒毒发作,更是雪上加霜······
其实,不如暂且顺了花云栖的心意,或许能在他防范松懈之际,趁机离开。
只是若无旁人帮助,他根本跑不了多远,不要说跑不了多远,连这谷恐怕都出不去。
思来想去,脑海中便浮现出一个身影----沈鱼。
他首先想到的本是苏七星,只是现在请示未朗,他不知苏七星如今是何处境,更不知,苏七星是否实际上也叛了他······或许不该说是背叛,只是服从了正主而已。
而于外界联络消息之人,他只能试一试薛半素了,因为除此之外,目前也是毫无办法。
因此,他闭了闭眼,道:“我要见薛半素。”
“不成。”花云栖的指甲已是在锦盒之上划出数道痕迹了。
却听那不掩虚弱的声音道:“我要听他讲讲这药是否真是这样用的,还是,你诓我?”
“如果我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需要你帮我。”那话尾里,竟也隐隐显出些幽幽的缱绻之意。
“好。”花云栖一时间面上止不住喜色,白玉似的脸颊上嫣红更甚,他是真心恋慕,这种爱恋自幼时开始到如今更甚,在这时便不禁显出一些眷眷纯挚,依依温柔来,若只是看中他的皮囊,只是为了一时欢愉,他早已用强了。
当然实际上他也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脆弱,那般小孩儿心性,那般喜怒形于色,他虽才是少年,但长在碧霄宫中,自幼时起便接受了真正属于宫主的教养,除了身体孱弱,不适合练武以外,其他该学的,一样不落。
只是他一直就知道,怎样才能让花见嗔心怜自己,甚至在这样的时候,还能不恨自己,更对自己产生怜意。
······
屋子其实很小,薛半素绕过那屏风,就是被放下绫罗床帏的绣床了,他的眼睛不动声色地滴溜溜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床帏那金色的流苏上。
花云栖此刻也站在床边。
“不知尊主召我前来,所谓何事?”薛半素虽猜到了许多,内心也是波澜叠起,但现下面上还是未显分毫,之前如何,眼下还是如何,连对这人的称呼都未改变。
却听锦张内清渺的声音幽幽传来,只是此际那声音虚弱,便有种琉璃碎玉之感:“这锦盒中的药丸,可是你所做?”
薛半素挑了挑眉:“正是。”
“…………外用?”
“是也。”
听到他这样回答,那声音却微寒嗔怒,那怒里实有几分真怒:“薛半素,你这分明是故意戏弄与我。”
“薛某不敢,只是这谷内药材稀疏,为了对症下药,尽快能使得尊主的身体好起来,薛某也别无他法。”
他说的冠冕堂皇,义正言辞,真像那么回事儿,其实也不过就是想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罢了,某个角度看,还真是被花见嗔说对了,他就是要故意戏弄与他。
“你!”似乎是因着疼痛深喘息了一声,“你过来。”
“阿嗔······”却是站在床前的云栖略有些委屈地唤了一句。
花见嗔理也未理他,斥道:“薛半素!”
这下薛半素见花云栖没再说什么,勾了勾唇角,走了过去,却不想刚走近绣床,已被床上之人一把抓过一只胳膊,他半个身子冲到了床帏之内,“啪”地一声,他被打得头重重一偏,毫无防备地跌落在地上,却是为自己方才所见的殊艳一时愣怔。
容光摄人,一室生晖。
“阿嗔!”
花云栖惊得扑过来,急急地去看花见嗔此刻情形,见锦绣之内,他长眉轻蹙,倚在床头深深喘息,三千青丝如同青烟深岚一般蜿蜒床榻,那呼吸间似乎都有凛凛寒气,便心痛得一把抱住他,全也不去管方才被打得滚落地上,纸片一般的薛半素。
薛半素捂着被一巴掌打肿的左脸,向来十分清醒的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也不知是这威力十足的一巴掌,还是方才在锦绣床榻内所见的倾城容色。
“滚!”这一声自然是对薛半素说的,花见嗔也真的是觉得薛半素其心可诛,就算不是联合花云栖骗得他一身内力尽消,也是害他不浅,那一巴掌就不免打得重了一些。
薛半素一改常态,一言不发,这个滚字既落了地,他也就悄声地离开了这间屋子。
若是被花云栖意识到他方才看了花见嗔的脸,只怕有理也说不清了。
薛半素回了自己独立的小筑之后,依旧是往日悠闲之态,照例吩咐药僮们将晾晒的药材收回屋内,碾药制药,切药的切药,制药丸的制药丸,数间木头砌的小屋,热气腾腾,药香馥郁,直到月上眉梢。
一人独处,他才偷偷将东西从袖袋间拿出来,这正是今日花见嗔一巴掌招呼到他脸上之际,塞到他的袖袋之中的。
想到那响亮的一巴掌,肿胀未消的左颊又感到了一丝辣痛,只见那一小块布条上写着因着嫣然之色氤氲而几不可辩的小字:“助我、红尘丸。”
这布条十分之细小,文字也几乎是


来自iPhone客户端192楼2019-06-15 2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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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布条十分之细小,文字也几乎是看不分明,应是撕了衣服一角,咬破指尖,用鲜血写出来的字······
    薛半素皱了皱眉,心道花见嗔想要离开此谷,竟连三年来不肯透露他分毫的秘药红尘丸也愿意告诉他了,真是时移世转,世事难料。
    呵呵,他不是早就告诫过若不及时正视问题,一定会后患无穷了,真是······好歹做了这碧霄宫宫主的位子,在感情上却是如此愚钝不通窍。
    真是根木头,恐怕又是个迷惑人心而不自知的妖孽,那样一张脸,是让多少人苦恼不休,求而不得了----他不由得想起今日的惊鸿一瞥,一时有些怔怔,回过味来,再想起碧霄宫一堆糊涂事,就更有些旁的心思了。
    他一时间就想起来这三年来他所见的,如蜂蝶一般团团围绕在花见嗔身边之人了,那个花青是这样,这个花云栖也是这样,就是那些无情苑的男宠们,据他所知,对于花见嗔,一个个在临死前不都是一幅幅情根深种的模样么?
    可是,花见嗔,我为何要帮你?红尘丸的秘密我早已参透,其中最奇特的一味秘药也在一月之前,从魑的手中拿到了。
    而你现在一无所有,仅有的····那倾城昳丽的容色又浮现在他的脑海。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花见嗔啊花见嗔,你不知深山密林之中,珍贵奇药旁边往往有凶兽或者毒蛇守护?从前你有绝世武功,也有涛涛权势,就像毒蛇之于奇药,尚能稍稍护的周全,可如今,你若想身无一丝功力,却以这样一副惑人姿容行走于世,还真是······天真。
    可你还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若是让花云栖那个爱演戏的醋坛子小鬼知道我见了你的真容,并且也不能免俗地从此念念不忘,恐怕即使有回春谷、白骨窟、药王一族的震慑,也是吾命休矣。
    摇了摇头,将那布条在灯火上烧尽了,看着那雪白的布帛被火苗舔舐殆尽,只留桌上余灰,外间夜已深沉,他却一点睡意也无。


    来自iPhone客户端193楼2019-06-15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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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7 13: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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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厢薛半素躺在床上后还是辗转难眠,这边厢花见嗔也是在绣床上辗转。
      倒不是同薛半素那般思虑过重,而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
      两人倒也没有真做,毕竟花见嗔他再想得开,也因着十几年来,一直以来将花云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教养呵护,不想一夕之间,两人的关系竟要沦为如此不堪,心里实在过不去这个槛。
      那药是随了花云栖的心意,内置了进去,旁的就是花见嗔使了些手段,令还未谙人事,一时情热的少年郎匆匆缴械。
      期间花见嗔一席话又是哄又是隐隐威吓,使得花云栖再情难自抑也不敢用强,只能被哄着,被那句来日方长砸的晕晕乎乎,迷迷蒙蒙,一时找不着方向。


      来自iPhone客户端194楼2019-06-15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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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花云栖不要说是神清气爽了,根本是欲、求不满更甚,心上人就被圈在膀臂之间,睡得却一点也不香甜,苦苦忍耐的心思,最终都成了眼下的一圈暗影。
        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早晨便忍不住勃发,看着心上人就在自己身侧,离得那样近,连衣帛的隔阂都没有,心底便悸动不休,从额间、鬓角,一路吻到那花一般颜色的唇。
        鼻尖氤氲着那种熟悉的,淡淡的幽兰一般的馥郁,那吻便忍不住重了些。
        “呜······”
        引得花见嗔醒了过来。
        看着那双盈盈的眼睛缓缓睁开,就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一个沉沉的美梦里,无边的风月中。
        “阿嗔。”他不由得唤了一声,这一声到是把他自己给唤清醒了。
        花见嗔只哼了一声,原本是清清泠泠的声音,这一声却是丝丝缕缕,缠缠绕绕的,又像带着一把钩子,勾得他神魂不守,一时间色授魂与,本是攀在他肩上的手,就游移了下去。
        被那只温凉细腻的手,轻轻地抓住了。
        那四个字好像在花见嗔的唇边绕了绕,才轻轻吐出来,花见嗔眨了眨眼睛,眼中并没有什么笑意,但也不冰冷。
        “来日方长。”
        他听到这句话,就觉得心底是说不上的熨帖。
        少年本是情盛,又不得纾解,本是难过的,只是他毕竟得了一些便宜,又引得花见嗔好似承诺般的一番话,心上还是十分满足的,连带着花见嗔的要求,也都是一一满足。
        比如要出屋子走走,看看这谷中的风景,又比如唤鬼医过来,想听听寒毒究竟该如何治疗。


        来自iPhone客户端195楼2019-06-15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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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想要慢慢拔除这寒毒也不是无法,还是那句话,这是一条漫漫长路,只是任何事情都需要代价,若想集齐那些药材,可真是价值不菲的。”
          薛半素说道,今天他说这话还是让人感觉有些阴阳怪气的。
          在这八角的亭子里,他见着花云栖小心翼翼地扶着花见嗔,坐在铺了锦绣软垫的石凳上的动作,有些不同往日的的姿态,他的目光不动声色的逡巡在这一对兄弟中间,见着两人的亲昵,脑中横着的还是那两个字,荒唐。
          然后他心中又对这两个字,嗤之以鼻了一番。
          薛半素说得轻飘,落在花云栖耳朵里,只当是这个性情古怪的鬼医又有什么意见了,毕竟碧霄宫黄金无数,还怕寻不到买不了一些药材么。
          可落在花见嗔的耳朵里,那代价和价值 这两个词汇,听起来就别有深意了一些。
          看来鬼医是愿意了,只是这价值 和代价又是什么?
          花云栖其实真不喜薛半素在这亭子里,这里只应只有自己与阿嗔两人才是,淡淡道:“需要什么药材,鬼医写出来就是了。”
          “呵,说得轻巧,这样的方子,可是我薛家不传之秘,岂有能为外人知晓的道理。”
          说起来,他被无端扣在这不见人气的蝴蝶谷也有月余了,连与谷外的书信往来也断了,更无托人传口信与外间的机会。
          花云栖自然知道薛半素想出谷,只是他一来没想过放走薛半素,二来即使薛半素要走,也是要在谷外的情势平定,他也将阿嗔安置妥当之后才是,清冷的少年音沉了沉:“这些日子,还是需有劳鬼医安心在谷内为阿嗔研药了。”
          薛半素有些生气。
          谷内的清风抚来,带着许多的花香,拂动了花见嗔未束起的三千青丝其中一缕,花见嗔心中一动,冷道:“鬼医不用将方子明明写出来,只多写许多药材,云栖差人去外间一并买了,不就成了。”
          花见嗔脸上此刻覆着面具,一时与薛半素四目相对,刹那间,又错开了目光。
          这里实在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花见嗔一示意,花云栖随顺心意地让薛半素离开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96楼2019-06-15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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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蝴蝶谷内为何四季如春,不仅因为身处西南钟灵毓秀四时芬芳的山谷之内,因地势之利,不受寒冷,还因谷内有天然地热温泉,氤氲着整谷的五色鲜花,葳蕤郁郁,娇艳欲滴。
            这温泉水内有许多对人体大有裨益的天然矿物,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将之选为花云栖调理身体之所之一。
            碧霄宫在这温泉之上以青竹为材料,将其以半遮顶的屋舍形式围了起来,有亭台也有楼阁,青竹萧萧,到是十分清雅。
            薛半素说过花见嗔的身子要勤泡温泉,花云栖这也是谨遵医嘱,那丸子一日一颗,今天才是第二日呢。
            此刻这一片半露天的竹舍温泉内,白色的雾气氤氲了整个院子,在这团团白雾弥漫之中,温泉之内泡着的正是花见嗔,一旁花云栖也除了自己的衣物,将衣物都挂在 竹制的折叠屏风上。
            屏风外也并无伺候的人,到是横亘山谷的温泉屋舍外有两人守候,这谷内的布局,是越往外越严格,几个出入口,都被重兵把守着。
            这段时间,关于花见嗔的一应事务都是花云栖亲力亲为的,即使外间有事汇报,花云栖也并不避讳于他。
            有时候反而会询问他处理事情的意见,可以说花云栖与他几乎是片刻不离左右,这也令他实在找不到机会与外界联系。
            他本想等到外间有什么异动需要云栖亲自处理的,但是他实在等不急了。
            花云栖在花见嗔的坚持下到是留了一件亵衣,也含笑着踏入了汩汩的温泉水内,两边面颊上的梨窝乍然绽开来,在这还尚显出一些青涩的少年人脸上,漾出一些醉人的意味。
            这温泉水因着其内矿物质,并不是清澈的,而是泛着淡淡的乳白色。
            像是浊酒,又好像琼浆。
            竹舍外有一片连绵的野樱,盛开时粉白长红的花朵重重叠叠,一枝一枝,一簇一簇,如同美人柔软清丽的面颊,又像天边的霞光云锦,清风一吹,那些娇嫩的花瓣就纷纷扬扬地洒落了一地。
            樱花的花期十分短促,人说只有七日,所以会有人用樱花七日这样的话表达一种对韶华易逝,岁月难挽的哀思。
            只是这蝴蝶谷内得享地利天时,连着花期短暂的樱花也变了脾性,不仅花期延长了不说,更难得一年之中两度花开,一在春季,一在秋。
            谷内四季流转虽然十分不明显,这樱花却像是感知得到一般,春光融融里开一个月,秋色妍妍里又开一个月。
            几日没有沐浴了,花见嗔也觉得自己身上黏腻得很,清了身体之后,再入这温泉,他在温泉里闭目养神,并不理会花云栖,只是凝神了一会儿,这神思就飘逸了开去,漫漫地又想了很多,就如同这段时间来从没有一日真正安歇过。
            此刻一个念头转上来的,却是即使出了那屋内,到也是没有见到一直伺候在花云栖身边的青玉,想来,这青玉也是那计划中的一环。


            来自iPhone客户端197楼2019-06-15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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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云栖却是看他看呆了,他本有些心思异动,又见这温泉水滑洗凝脂,身边这人原本霜雪一般的肌肤也氤上了一层浅浅的粉色,就像美玉升温,又像樱花花心的那一簇粉,心里的异动就更甚了。
              只是花见嗔一直安静地闭着眼睛,他就有些不忍心打破这种美好。
              只是看着看着,面上泛上些热意。


              来自iPhone客户端198楼2019-06-15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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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记事起,便首先记得这张脸了,他活了十五年,就看了这个人十五年。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日,即使他每年都有几个月不在他身边,只是不在这人身边时,他也对他日思夜念----
                就是看了十五年,想了十五年,到冬天来临的时候,他就十六岁了,他也看不够,念不够,想不够。
                他想他这一辈子都要沉沦于这人了,只是他心甘情愿的很。
                从前他一身病弱,除了这人对他兄长一般的宠爱一无所有,所有的心思都要藏着掖着,还要看着那些人对这人的觊觎,连他都没有碰过,就给那些腌臜的**碰了。
                可现在他可以看得明目张胆了,就算他执意要做什么,也可以无所顾忌······
                阿嗔你肯定还不知道,自你离开碧霄宫,我就将那些养在无情苑中的**都杀了,虽然那个花青跑了,但即使他未死,阿嗔,你也再不会与他相见了。
                因为,我只此一生,都会将你好好藏起来的。
                想到这里,他又笑了起来,伸手想要去触身边之人的面颊,只是一阵微风拂来,浓厚的白雾飘散了一些。
                风神携来的樱花扑扑簌簌地落了一池的温水,也有好些落在两人的身上发间,那些清浅的粉色浮在乳白色的水上,飘飘荡荡的,好像点点入水的胭脂,却未污天真。
                花见嗔睁开了眼睛。


                来自iPhone客户端199楼2019-06-15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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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7 13:1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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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云栖伸出去的手就微微一抬,顺势摘了他发上的几瓣樱花,濡湿了的发丝贴有几缕贴在胸前,他又伸手轻轻地捋顺了。
                  花见嗔睁开眼,就见花云栖有些怔怔地看他,他就也有些愣怔,又见他发上肩上,都是樱花花瓣,正伸手想要去拂。
                  这下意识的动作本是十分自然的,因为他做了十五年的兄长,对这个生来体弱的弟弟也宠爱了十五年,即使他知道了,他们并无半点血缘关系,即使他是他的母亲早就算计好的傀儡,药人,还是死士?
                  真不知道该用哪一个词,才能形容他自己,可是即使这样,他也十分乐意在知道真相以后还一直将兄弟做下去,只是,有人显然不这么想······
                  他淡然地收回了手。
                  可是花云栖在那只手落回以前就抓住了,抓住就没有再放开过,那只手本是凉的,现下因着温泉的缘故泛上一层温,只是这温实在浮于表面。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僵:“我帮你擦一擦这头发,等头发干的差不多了,就该是用药的时间了。”
                  花见嗔也没有忸怩,只是点了点头。
                  花云栖很想将花见嗔抱到床榻之上,他现在还是个少年,身形比花见嗔更为纤细,但那折花功的内力已用的十分熟稔了,只是花见嗔拒绝,才只能扶着他。


                  来自iPhone客户端200楼2019-06-15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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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漫漫一片连绵竹舍内有床有榻,各样物什一应俱全。
                    花云栖扶花见嗔到了床上,自己也滚了上去,花见嗔神色到是肃然,半点没有旖旎之色,不过他那张脸那具身子生得实在太昳丽动人了些,只是让人在床榻上看见他,就已经是万分的旖旎春光了。
                    泡了温泉的身体比平常莹润柔软几分,即使没有抹药膏,那手指扣入关窍的动作也顺畅了些,那粒药丸缓缓地推入······
                    这样的动作这样的情态,还有这样的姿势,花云栖实在是心旌摇曳,面红耳热,花见嗔神色冷淡,一声未吭,他自己倒像是受了什么一般,鬓边渗出些汗来,咬了咬唇。
                    “阿嗔。”他一手撑在花见嗔颈侧,不知怎么想的,见着身下双眸紧闭的人,唤了出声,见不理他,又叠着唤了几声。
                    花见嗔被他搅得烦了,两人昨夜虽已经形同约好,暂时井水不犯河水,但还是睁了眼睛,看了他一眼。
                    花见嗔若不睁眼看他还好,这一睁眼,花云栖便觉得是被这双浓丽绯艳的眼睛含嗔带怨地横了一眼,心弦都被重重地一拨。
                    那些强撑的理智一瞬间溃不成军。
                    花云栖原本是心荡神驰,此刻就再也忍受不住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201楼2019-06-15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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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还隔着空隙的身体严严实实地压了下去,俯身去吻花见嗔的唇,却被几次躲过,都落在他霜雪似的面颊上,青烟似的头发上,鼻翼间都是幽兰香气,这香气被温泉水一蒸,也像是谷中被滋润的百花一般,更为馥郁勾人了起来。
                      花见嗔心里一惊,剧烈地挣动起来。
                      花云栖也有些糊涂了,竟然一把抓住花见嗔的手腕,扯了原本束床帏的烟色带子,将那雪色的腕子缚住,然后压在床头。
                      少年本是情热,他年纪轻轻,眼下又气血丰盈,昨夜本是强忍,现下根本难以自抑。
                      花见嗔只觉得难堪,他突然不再挣扎了,闭了闭眼,有些涩然地说道:“说过不急于一时。”
                      “阿嗔,我,我不想再忍了。”眼中都是漫上来的热气,那热意熏得他神思一晃,摇了摇头,挥去层层漫上来的热意,那些燥热袭得他神志都有些昏昏。
                      “说过日久天长,让我慢慢接受你。”
                      “阿嗔·····”他本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刻也只能先咬牙,只是唤出这一声来的时候,就有些莫名的委屈了。
                      “如果你要的只是肉、体之欢,不过是如此,我也别无他法,只能忍受着,当你的禁、脔。”


                      来自iPhone客户端202楼2019-06-15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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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见嗔说完了,又勾起一个笑来,他本是及其昳丽的容色,这一笑就真的是摄人魂魄了,只是这笑里,实在不容人看错的,是浓浓的讽刺之意。
                        花云栖已觉得心口一冷。
                        又听这人道:
                        “原来你要的,不过就是这具皮囊!”
                        “阿嗔!”
                        其实自多年前,花云栖情窦初开,便已发觉自己早就是痴痴恋他了,加之他一直知晓花见嗔与他并无血缘关系,心中的情愫便生长的愈发恣意,以致一发不可收拾,第一次梦、遗就是梦见了他在花团锦簇的衾被之间······第一次自、渎,也是因着与花见嗔同寝之后情难自抑。
                        他今晚真的有些难以忍耐,也不想忍耐了。
                        他想与花见嗔长相厮守,耳鬓厮磨,总逃不过这一关,只是花见嗔一直在躲避,他知道,本也想依着他,再等一些时日,但他总是觉得,不管自己如何顺遂他的心意,他恐怕也不会真正喜欢上自己----并非兄弟的那种喜欢。
                        “我会很小心,不会,不会弄痛你的。”


                        来自iPhone客户端203楼2019-06-15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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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执意······”花见嗔说这句话的时候,手紧紧抓着花云栖的脊背,却是心中一痛,顷刻寒凉入骨,喉中突然涌上一股腥甜。
                          花云栖还要再去啄吻他的唇,却被那溢出唇畔的嫣红扰碎了眸光。
                          一个激灵,犹如寒冬腊月里被一盆冷水当头泼下,那冷水里还带着冰渣,什么少年情热,什么情难自抑,刹那间连一点火星都不剩了。
                          “鬼医!”花云栖慌乱地披束了件衣服,就急忙去唤门口的两个守卫:“赶紧把鬼医召来!”


                          来自iPhone客户端204楼2019-06-15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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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舍外两个守卫武功也是很高的,耳聪目明,身手灵敏,这温泉竹舍离薛半素的木屋并不近,但也不消多时,就把薛半素从被窝里挖出带了来。
                            薛半素来的时候,他被召的匆忙,还顶着一头秋草般的枯发,差点倒屣而出,连衣带都系错了。
                            而花见嗔一身已被花云栖收拾妥当了,三重衣衫,皆是齐整,只是青丝披散,薛半素进前了几步,就被身边的人拦了下来,那床帏半掩,他也看不清床上之人的情形。
                            “鬼医,你快看看阿嗔,寒毒又发作了。”直到坐在床畔的花云栖焦急出声,花见嗔的一只腕子,被捉了出来,那皓腕凝了霜雪一般,帐中透出来的香气幽幽浮动,薛半素不知怎地又出了会神,只是很快,就收敛回了乱糟糟的心思。
                            略略一把脉,薛半素心里暗骂了一声。
                            皱了皱眉头,清了清嗓子:“尊主的身体寒毒凝滞,需要好好调养,薛某只交代了两样忌讳,忌寒凉,更忌情绪波动过大,怎么还不出两日,就又因为心潮起伏引得寒毒不受制了!若还是这样,薛某再怎么尽心竭力,也治不好这具寒冰之躯。”
                            花云栖想来也是内疚,并没有阻了他的话,他泰半心思都在花见嗔这里,见着花见嗔因着寒毒发作冷汗涔涔,闭着眼睛只得忍耐的模样,真恨不得以身代之,又恨不得就这样将人揉进了怀里。
                            尽量平静情绪,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麻烦鬼医了。”
                            破天荒的客气。
                            “哎,大半夜的真是扰人清梦,这回事出如此突然,连那热极的丸子都没有用了,”薛半素沉吟,似是在思索对策,那覆在花见嗔腕上的三指还没有撤下,半晌道:“需要用些药物,就在我那木屋东厢靠墙的柜子里,薛某这就去取来。”
                            说罢就要起身,只是他原本就面无人色,夜里见他更是身形削薄如纸,走起来也是一步三晃,真跟夜色里一抹淡薄的鬼影似的。
                            真要他一来一回,指不定要等到天亮了。
                            花云栖指了一个守卫:“你去。”
                            薛半素顿了顿,也催了赶紧,又告诉了这护卫那药具体叫什么名字,摆在何处。到没有说那屋子是被他用几重的明锁暗锁锁着的,虽然可以用内力破开门,但是真需要一会功夫。
                            那护卫出了门,脚下运起轻功,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呀,真是想差了,连那药丸也没有用了,刚吩咐去取的药,短时间内,药性是否能入体也不知,应该还需要一味药引才对。”
                            薛半素豁然站起来,眼前习惯性地一晕,身形一晃才站直了。
                            “你去,”薛半素已经开始使唤起另一个护卫了,弱弱地扶着额头,脸色还是那样苍白,似乎有些头疼地道:“那药引叫长生,今天刚在后山晾的,现下是收到了药房里。”
                            花云栖长眉微蹙,看那薛半素,也十分焦急的样子,便对另一个护卫说:“速去速回。”
                            “可不要找错了,一定要把薛某那几个药僮叫醒。不然怕你拿错了药害了人。”他可不用说他那几个药僮别的都不好,就是睡眠质量上乘,沾枕即睡,雷打不动,一觉到天明,要叫醒可没有那么容易。
                            花云栖将那伸出帐外的手捉了回去,另一只与花见嗔十指相扣的手掌,却觉出手中那只修长纤瘦的手掌兀地握紧,竟是花见嗔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那嫣红的颜色又刺痛了他的眼目,花云栖一霎时就慌了。
                            “又吐血了······”
                            薛半素两步上前,却是一直低头,没瞧帐中的人,“寒毒疾走,气血翻涌,需要立刻施针,否则寒气伤着五脏······”
                            “那就快!”
                            “薛某来的突然,没带金针。”薛半素抬袖拭去额上细汗。
                            “你!”花云栖那双寒霜似的星目,冷冷地投来。
                            薛半素也有些怒意了,难得好梦,还被搅碎了,让他来看诊就算了,可是床上这人现在明明一点毛病也没有,那药丸想来用了,寒毒压得好好的,找他真不知有何贵干。
                            因此这出口的话也是冷极了:“呵,只是痛些罢了,死不了人的。”
                            “薛半素!”花云栖小心抹去花见嗔嘴边的血痕,从床上站了起来,双手同时一伸,将两边床帏拉了下来,床帏落地,珠帘晃动,密不透风,掩去了床上情景,也好像掩去了一室韶光。
                            “你那金针在哪?”
                            薛半素愣了愣:“薛某屋内,枕下。”
                            花云栖伸手一把抓住薛半素的肩,把他推开几步远:“我去取,你就站在这里,一步不要动。”
                            说罢便一阵风似的去了。
                            这一来一回,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
                            而花见嗔要的,也就是这半盏茶的一会儿。
                            薛半素果真一步不动,只是勾起那艳薄的唇角:“时间宝贵,还请尊主言简意赅。”
                            只听那应是痛及难忍的花见嗔,说出的话却是毫无波澜。
                            “奉上红尘丸,你可否帮我传信。”
                            “给谁?”
                            “沧浪阁主,沈鱼。”
                            “薛某不需要红尘丸。”
                            世人皆知药王传人之一,白骨窟鬼医薛半素任性恣意,若要请他救治一人,不仅要奉上千金,还要拿走此人身上一件看得上眼的东西。
                            玉佩也好,金冠也好,家传的宝剑也好,甚至····人的眼睛、手掌也好。
                            如今跟救治也差不多矣。
                            “你想要我身上的什么?”
                            “你身上还有什么吗?”
                            时不等人,花见嗔快速道:“我有办法奉上千金的,至于其他,只要不是我一生性命,悉听尊便。”
                            薛半素挑了挑眉,笑得更深:“此话当真?”


                            来自iPhone客户端205楼2019-06-15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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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7 13:0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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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见嗔的眉头就止不住跳了一下,他的手掌下意识地抓住身下锦缎,淡淡道:“当真。”他是觉得薛半素嘴巴里边吐不出什么好话,果然······
                              “我要你与我,一夕之欢。”
                              花见嗔有些错愕,只是这错愕也不过顷刻:“这有何难。”
                              “我要你,作为承欢在下之人。”
                              这竹屋里真是静得落针可闻,薛半素听见火苗在灯油里炸裂的噼啪声。
                              他笑意未退,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若是不同意就算了。”
                              “我答应。”
                              “别急着答应,若我没有从你身上取走这一夕欢愉,你就不能主动离开我。”他想得很简单,不过是这倾城容色,他也想尝尝罢了,就像有一盘闻着飘香四溢见着食指大动的珍肴玉馔摆在他的面前,又没有毒,而且还是药膳,即使他不饿,尝尝又何妨,若是不好吃,丢了就是了。
                              只是再好吃的东西,他尝了一遍,也就觉得不好吃了,他的心性就是这样。
                              花见嗔的思虑也不过少时,他想明白了,就闭了闭眼睛:“如果你要的只是这个,又有何不可。”
                              这回薛半素是真的笑了,在灯火摇曳的暖光里露出了明晃晃的白牙,弯了细细长长的眼,笑得真像一只狐狸。


                              来自iPhone客户端206楼2019-06-15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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