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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落花如刀》by珠玉买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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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小生期待非常,若得教主大人记挂,是小生三世修来的福份·····教主大人往后要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小生这里随时欢迎你。”说罢轻叹了一声,他望着那船远去激起的波浪,还有船上那一点越来越淡的玄色身影,思绪也好像随之飘远了。
小生想要什么,小生想要阿嗔啊。
小斑你说是不是呐。
他抱着胖胖的小斑,脸颊在肥肥的毛肚子上蹭了蹭,惹得小斑直翻白眼。
此时一只通体漆黑的信鸟落在船弦上,那鸟的腿上绑着细小的铜管,却被挣脱怀抱的小斑灵活已跃、一扑,叼在了嘴里,还回身略显警惕地盯着身后的主人。
小鸟大叫,拼死扑棱着翅膀,几根乌黑的羽毛在挣扎中被撕扯下来,飘落到船上。
沈鱼双眼微眯,恐吓道:“小斑吃鸟,我就吃小斑。”
那橘猫便果然悻悻作罢。
船上,花见嗔从袖袋中掏出沈鱼为他准备的请柬,便是那一封“怜花教”之掌门“沈惜花”,受邀参加武林盟会的请柬,请柬上也写的很清楚,连同掌门在内,受邀人数限为九人。
只是看见那花里胡哨的名字花见嗔便无奈一笑。
这封请柬愿意给他,便代表这个所谓的“怜花教”马上就要消失在江湖中了。
说起来这怜花教的成名江湖,还是在八年前,也即上一届的武林盟会,武功惊才绝艳的少年掌门沈惜花横空出世,一举夺得了江湖新秀的擂台赛第三名,一时声动江湖。
更难得沈惜花清俊秀逸,一身白衣一竿玉箫一柄长剑有谪仙之姿,引得无数江湖女儿争相问询,非君不嫁,可谓名满天下。
只是这 怜花教 来也突然去也突兀,在带头剿灭了几个小门派邪教之后,便渐渐消失在江湖的传说之中。
虽然这之后还偶有动作,但掌门“沈惜花”却彻底从中原武林销声匿迹了,只有一个代掌门在管理诸事,有人说沈掌门云游四海甚至游历了西方异国,也有人说他是为情所伤遁入空门了……
这传说中的沈惜花自然就是沈鱼了,当年他可是打着因思念而出岛来寻他的幌子到处游山玩水,还用钱财堆出了一个小小门派出来玩。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花见嗔摇了摇头,一笑作罢。
。。。。。
临京城,怜星阁中。
那小王爷又来了,前几日苏昭伴花见嗔一同去往沧浪阁,阁里便是对外称花魁感染了风寒,一城的贵胄公子听了之后,各种诸如人参、鹿茸似的药材不要钱似的往楼里送,可惜都被拒之门外了。
这一日,小王爷又来了,只是花见嗔已经无了与他周旋的心思,就吩咐苏昭下去打发他了,也好让这小崽子清闲几天。
正让属下收拾行装,打点车马行李,为去往云锦山做准备,花见嗔却兀地想到了一人,林千珏。
亏得他想起来,不然林千珏恐怕就要被活活饿死在地牢里了。
一十三天,竟是粒米未尽,换做一般人恐怕早就气绝了。
只是那曾经朗朗俊丽,意韵如松如竹的少年郎,此刻已是面白如纸,两颊深陷,苍白的嘴唇上也是皲裂的皮和深深的沟壑。
正是青春少年,粮食消耗极大的年纪,饿了十三天,每日只给一碗水,真是出去多,进气少了。
虽然一直未松开林千珏手脚上的铁链,但也并没有让其便溺,可囚室里仍旧一片臭气熏天,连身边的随从都被恶臭熏得皱起了眉头,但花间嗔却毫不在意。
当花见嗔伸手揭开少年人眼上的黑布时,却见少年人眼中一片呆滞。
还以为自己把这原本武林世家养出的矜贵少年折腾傻了,谁曾想林千珏刚刚适应光线后,一见面前人是花见嗔,先是呆了一呆,然后眼中便冒气了腾腾怒火:“你怎么还没死,你这个恶心的魔头!”
花见嗔这回没再逗这少年人,淡淡地朝身边人吩咐道:“去准备些吃食,要流质的清淡食物,饿了这么多天了,气血不足,嗯,多放几颗红枣吧,先吃饱了这顿,后面再慢慢养回来。”
“你……魔头你不要再假惺惺的,白费力气,我既已入这魔窟,就没打算活着回去,你给的东西我也不会吃。”这声音断断续续,十分虚弱,气势却是不弱,说罢便闭上眼睛,撇过头去,一副坐等饿死此地,不欲与眼前人又任何纠葛的模样。
“还真打算不吃嗟来之食了?本座也没打算饿死你,只是这几日本座事情繁忙,没注意就把你给忘了。”
花见嗔笑道,却见这少年郎毫无反应,有些讪讪:“林千珏,本座这样拘着你,你想必很恨本座吧,但本座也不能放了你,不如本座把你杀了?”
“正合我意。”本不欲说话的少年人此刻却是闭着眼睛吐出一句,虽然声音微弱几不可闻,但花间嗔还是听到了。
等热粥端上来,花间嗔劳心劳力地欲要亲手喂他,他果真紧闭着嘴,一点也不愿意配合。
“真是没力气说话,还有力气骂人,本座要是不***饭,难道还真要自己饿死自己不成,笑话。”
说罢一手抓着他的下巴撬开他的牙关,一手舀着一勺粥喂进他的嘴里,这好不温柔的举动却引得少年的脸立时一烫,只是他的脸已经毫无血色了,一点红色都显现不出来,少年闭了闭眼,对自己愈发厌恨起来。
可令花见嗔没想到的是,林千珏把一口刚喂进口中的粥全数吐了出来,还吐在了花见嗔的衣襟上,倒是才发现这粥有些烫,只是少年人此举也真的惹怒了花见嗔。
他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衣服,冷冷道:“


来自iPhone客户端131楼2019-06-12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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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衣服,冷冷道:“还真是小孩子心性,全数给本座灌进去,想死还没这么容易。”
    身旁的两个侍从得令便捏开林千珏的嘴巴,将那一碗还滚烫的热粥全数灌进了林千珏口中,丝毫不顾少年人脆弱的口腔被烫伤,还有因为来不及下咽喉咙不住的干呕。
    “养不熟的白眼狼,既然软硬不吃,本座便该杀你,只是本座暂时又不想杀了你,可你又这样不听话,那就……”花见嗔看着林千珏连话都说不了,狼狈至极的模样,略一思索,便有了主意。
    他看着这少年人,微笑道:“弄瞎他的眼睛,不过这双眼睛挺好看的,就不要挖出来或者割伤了,然后把他送回教中……”他看着少年人大睁着眼睛里终于有些惊恐,笑得愈发恣意,“不,就把他带在我的身边吧。”


    来自iPhone客户端132楼2019-06-12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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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7 01: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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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往云锦山的官道上,数骑后缀着一辆油布青篷的马车,在归云宗广发请帖遍邀天下英雄的时节,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稍显狭窄的马车内,花见嗔看完苏七星飞鸽传来的书信后,面色稍霁,云锦山一切事务都布置妥当了,只等他们一行去赴武林盟会了。
      只是比苏七星的书信来的更早的是花青的信笺,以平淡恭谨的笔墨汇报了教中事宜,尤其详述云栖在教中的情况。
      看到云栖一切安好,只是免不得又闹了几顿脾气,花见嗔轻舒了一口气,只是信笺末尾的一行小字,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他的指尖抚上那一行小字,心里却道:花青啊花青,看来六十鞭子显然还不够,真是越发驽钝了,无可救药,愚蠢之极……
      花见嗔心头微怒,将这两封信都碾成了纸末。
      转瞬又收拾好心绪,逗弄起身边的人来。
      本来是想带着苏昭的,但临时改变了注意,带上了林千珏。
      只见在这光线不甚良好的逼仄车厢内,少年缩起自己的身子,努力不让自己的身体碰到身边的人,可这一切显然都是徒劳。
      他虽然还睁着眼,可那双秀美俊丽的桃花眼里黯淡极了,一点神采也无,怔怔地望着花见嗔所在的方向,落目却没有焦点。
      花见嗔一把捏住少年的手腕拉到自己的怀里,煞有兴趣地看着少年人红着脸颊羞愤的表情,调笑道:“眼睛看不见的小狗可真比拿眼瞪人的恶犬强多了。”
      软筋散加上封住周身大穴的金针,任这少年再是武学奇才,现在也动弹不了分毫了。
      只是即使目不能视,身处极端的弱势境地,少年也没有学会掩藏自己的情绪,虽然不像之前那样爱逞口舌之快,但面上的愤怒之色一点未少。
      花见嗔便越觉得兴味,笑道:“说起来你可是最幸运了,本座既没有杀你,也没有对你用肉刑,只是饿了你几天罢了,你却一点也不知道感激。”
      “放开我。”少年咬牙切齿地道。
      “不放。”花见嗔笑意盈盈,“听上去林少侠也不再骂本座魔头了呢,真是一个可喜可贺的进步。”
      “你……无耻。”少年被强制按在花见嗔怀里,头靠在他的颈间,鼻尖却不小心碰触到一片温热滑腻的肌肤……
      随着花见嗔的动作,更是失力,不得已将脸埋入了他的肩窝,顿时便如被烧到一般,面上一片火热,他将头低得更低,似想要逃避,又似不欲让花见嗔看见自己的窘态。
      可这人衣襟间透露出来的淡淡香气,好像某种淡雅的花香,又好像是蕴含着数百种花的香气,被身体的温度熨的引人迷醉。
      那并不是衣上的熏香。
      连青州最擅长制香的柳家都调制不出来罢,这世间再没有一种香料像这般勾魂了。
      这人简直就像妖魅一般。
      他又想起那天这人徒手接下那一剑,温热的血滴落在他的面颊上,还有面具裂开,这人的脸·····
      鬼迷心窍,不过如此。
      少年闭上眼睛,面上火烧,心底升起的是对自己极度的厌弃,嘴上却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可花见嗔却无所察觉,或许即使他察觉了也只觉得好笑,他本是紧紧束缚着少年的手,忽而却是松开了,反而难得温情地抚上他的手腕。
      温凉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揉起少年腕间的关节来,这动作里毫无情se之意,只是为了舒缓关节的肿胀。。。。。
      在密室中的时候,少年的脚是分开锁着的,手却一直都是用铁链绑在一处的,已经淤肿成了黑紫一片,虽然已经敷了散瘀的药膏,看起来还是十分可怖。
      可这样堪称温柔的动作,却令少年的身体不合时宜地有了反应,两人贴的极近,可以说毫无间隙,花见嗔自然清晰地感觉到了那勃然的抵在自己大腿上的东西……
      花见嗔大笑,可声音里却带着一些冰冷的意味,他一把推开少年人:“早就说了,林少侠虽然嘴上不断地推拒着本座,心里却时刻想念着本座,不过这具身体可真是敏感。”
      “杀了我!”
      少年的身体僵硬得如同石头,此刻简直羞愤欲死,清瘦白皙的面庞及脖颈上一片绯红,几欲滴血,连雪白莹润的耳际都成了粉红色,他梗着脖子,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本座怎么舍得杀你。”花见嗔说着却是放开了少年。
      而为了忍耐,举动之间不可避免的摩擦使得少年人几乎咬碎一口白牙,他羞愧的想封闭自己的五感。
      却仍是听见那人缓缓道,“你知道本座的属下是怎么劝本座的么?劝本座把你杀了,或者废了你的武功,以免留下后患。可本座现在看你还是新鲜极了,或许等本座腻味了,再杀你不迟。”
      如同金玉相击一般的声音,言笑晏晏的话语,却让少年一瞬如坠冰窟。
      。。。。。。
      云锦山不过是荆楚之地秀丽群山中的一座,是连绵起伏的出云六峰之一。
      只是因着其上坐落的江湖第一大派,才会盛极一时。
      因着数百年归云宗的兴盛不衰,连带着这一片本是群山环绕,人烟稀少,贫瘠不适于耕种的土地上都兴起了许多小镇,多得是许多南来北往贩卖茶叶、粮食的商户。
      这几个月更是有从九州各地汇聚而来许多江湖人士,每天车马络绎不绝,人流如织。
      这个月,云锦山下的客栈九层都被归云宗包下了,着请帖前来的人士均可带着自己的随行人员入住,花见嗔看着那些店旗招招,不禁感叹归云宗果然是第一大派,财大气粗。
      花见嗔其实也没想留林千珏太久,这回也算是将其送到了家门口。
      况且,最危险的地方,恐怕也是最


      来自iPhone客户端133楼2019-06-12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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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最危险的地方,恐怕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有谁会想到,林家这两个月来苦寻不得的林千珏,归云宗宗主的亲侄子,就在自家山脚下呢?
        怕店家认出这是归云宗的大少爷,昨日夜里花见嗔是封闭了他的五感,为其易容后身着红妆,以自己妻子的身份进了这逆旅之中。
        不想林千珏身着红妆的模样竟十分动人,葱绿上襦,鹅黄下裙,再由花见嗔亲手为其在额间饰以花钿,两颊点上面靥,便活脱脱成了一个身姿纤长,纤秾合度,清隽典丽的佳人。
        这段时间,因为武林盟会的缘故,客栈其他房间住着的也都是江湖人士,其中不乏行家里手,耳聪目明的很,花见嗔也便都是安排林千珏穿着女装,装作自己的夫人。
        这日与属下在一楼大堂吃饭,吃完后打点小二再上一份饭菜,准备带一点上二楼去给林千珏。
        不想一书生装束,腰悬三尺青峰,白面俊秀的青年过来主动搭话,彬彬有礼地作揖道:“在下不才,见兄台每日端饭食与尊夫人,真是伉俪情深,神仙道侣,引人艳羡,便有心结识,不才青州楚唐,未敢请教兄台姓名?”
        果然是文绉绉,酸溜溜的书剑世家,一介书香世家竟也来参和这三教九流的武林盟会了吗?
        扫了眼不远处坐着的一桌身着儒衫的子弟,想来也都是楚家的人了。
        花见嗔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真想回一句本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魔教妖人花见嗔是也,转瞬淡然道:“兄台过奖了,怜花教,沈惜花。”
        他的声音也是极好听的,如同金振玉声,珠落玉盘,又带着一种清渺的出尘之气,且见他举动之间也似流风回雪,引得不少人侧目,一听他竟是沈惜花。
        一时之间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许多人都想上前结识一二,都被花见嗔一一斡旋,还有人疑惑问起了面具之事,花见嗔便淡笑道:“沈某的脸曾被火烧伤,实在有碍观瞻,就不扰大家清眼了。”
        这一句话之间,似有无奈,还有释然。
        与怜花教有过交集的人见其旁边站着的正是怜花教这许多年人打理事务的代掌门,便也就认同了他沈惜花的身份。
        听罢此言,众人唏嘘不已,有几位当年真正见过沈惜花的人更是神伤,有人是真的敬重。
        曾经如同谪仙的沈惜花竟然被毁容了,不由让人扼腕叹息,这要是传出去,不知得让多少江湖女儿伤心不已了,当然沈惜花已有妻室,倒也是意料之中。
        不过这样说来也就难怪这些年来杳无音信了,定然是不愿交际,暗自神伤吧。
        还有人欲和他攀谈当年之事,最后他以一句,“内人久等沈某了,若是饭菜凉了,那就不好下口了。”全数打发了去,说罢抱拳,直往楼上而去,希望这一场小波动不要节外生枝。
        黄昏时分,暮色已四合,他前脚上楼,却不知道后脚一袭长衫风流雅致,手执七星绸扇的七星公子孑然一身地登入这客栈门,一时堂内喧嚷不休,猜测纷纷,引得更大的轰动。
        再之后,一骄横跋扈的锦衣少年带着一众仆从,浩浩荡荡,披星戴月,欲入住店中,结果因房间不够,只能住下三人。
        而且锦衣少年还执意要入住天字第一号房间,与原本在天字第一号房间入住的客人差点产生冲突,最后以黄金了结此事,一笑泯恩仇。
        一众江湖人士,真是津津有味地看了一出好戏。


        来自iPhone客户端134楼2019-06-12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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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之后便是武林盟会了,武林盟会是江湖盛事,大会要进行七天,前四天是各派大比,中间夹杂着一些博戏骑弈等娱乐活动,后三天才是各大门派正正经经汇聚一堂,共商大事。
          今日天还未明,花见嗔就留下两人看守林千珏,带上另三人上山,临行前秘密吩咐那两人,武林盟会一共举办七天,若他在第六天戌时未归,就将林千珏杀死,情势有任何异动,也可提前手刃林千珏,总之,决不能让他在云锦山脚下闹出什么幺蛾子。
          一时心软,他没有在离开之前掌毙林千珏,也不知其后想起来会不会后悔,但有时候世事就是这样,环环相扣,然后若是回过头来再想想,也可能一切伊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却说已是晌午,客栈房中。
          林千珏狠狠地抓着身下锦绣,心中恨恶以及,想到昨夜的场景就痛苦万分地皱起眉头,昨夜他以妇人妆容受此屈辱,那人却衣带未解,气定神闲。
          想到此处,双臂就止不住地颤抖,他双目因毒药已经无法视物,手却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丝绸织物。
          他用手抓起来摩挲,发现便是那一只缀着流苏的香囊。
          前夜里他将其从花见嗔腰间扯下,而后失力遗漏在这锦绣云堆之间,主人之后也未曾发觉。
          香囊中似乎有幽兰香气……软筋散的药效还没有过去。
          花见嗔、花见嗔、花见嗔·····
          每念一声,他的心底便对这无耻之尤的魔头更恨一分。
          十二根金针已经游走进了经脉之中,这是他刻意引导而为,虽然过程痛楚万分,结果也十分危险,稍不留神他便会命丧黄泉,但总比金针封住大穴,浑身动弹不得,坐以待毙的好。
          吱呀一声,门开了。
          看守林千珏的两人要给 林千珏沐浴,叫了小二烧来热水。
          这等热水的空档,其中一人便来到了床前,撩开床帐,毫不避讳地看到床上少年藏身锦被之中,此刻双目紧闭,青丝披散,面上一片红痕,少年人还未完全长成的白皙纤弱的肩膀裸露在外。
          这人哼笑了一声,转过身去竟朝他的同伴道:“啧啧,这小子长得真是不赖,怜星阁的小倌比之差多矣,难怪教主多日流连,也迟迟不肯杀他。前几日作女子打扮的时候,更是清丽绝俗,那个美啊,看得我心痒难耐······今天更是我见犹怜,真想好好疼爱一番。”
          另一个人想来也知道同伴性情,听闻此言并未惊异,只是警告道:“教主的人,不要动什么歪心思。”
          床前这人放下床帐,往他同伴身边而去,话语懒散:“兄弟,我都有一个月没有开荤了,况且,教主已经吩咐了要把他杀掉。”
          另一人闻言语气加重,低喝道:“教主只是说若他未及时赶回便将这小子解决。”
          “你我随侍教主多年,不要说你不明白教主心意。”
          确实,教主的意思已经不用揣摩了,这人必死,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
          见同伴似乎有所动摇,不由得再接再厉:“我会小心点,不会留下痕迹。在教主回来之前,就把他杀掉,随便编排个理由,教主也不会追究的。”
          这人摇了摇头:“不妥不妥,还是不成。”
          “教主今天不会回来,那小子又昏迷不醒,这事情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不要说出去就行。”
          “不可。万一东窗事发,敢动教主的人……”说话之人也不敢细想,不禁打了一个寒噤,那可是比千刀万剐更可怕。
          “那就别怪我无情,上次的那个青阳剑派的小子是否皮光肉滑,香的很?”
          “住口!胡说八道,我并未做出任何违逆教主之事。”
          “可你借着教训之机不也摸了个痛快,要是教主知道此事·····”
          “你,血口喷人,满嘴腌臜,”真是不欲再同他说下去,说罢又愤愤然地补充了一句,“赶紧完事。”
          “这怎么快的起来,你出去替我把风,等我完事了你也可以尝尝嘛。”
          “我,我可没兴趣,我去叫小二不要送热水来,你,你记得好生堵住他的嘴。”
          “哼,装什么正人君子,等会恐怕你比我还急色。”
          ·····
          两人说得恣意,竟全不顾房中之人是否会听到一般。
          而此刻,从头至尾将此二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的林千珏早已是面白如纸,一张因为昨夜泪水汗液糊了胭脂口脂而至深红浅红,一片狼藉的俊脸上,冷汗涔涔。
          花见嗔,今日我若有幸不死,从你手中所受屈辱,我必全数奉还!
          少年听着那渐近的脚步声,心跳急遽,便如同要跳出喉咙一般,紧紧地抓着香囊,几乎要将其嵌进掌中的血肉中去。
          ·····
          武林盟会第一天是大宴宾客,席间听着这归云宗主慷慨激昂的一番陈词,花见嗔不由得有些想笑,因为那言语间誓要铲除的魔教之一,便是他碧霄宫了,又听到碧霄宫那半卷功法残卷,众人便更是慷慨激昂起来。
          归云宗主林琛已近知天命之年,年轻时也是极俊雅的男子,今日峨冠博带,看起来一派正气凛然,只是眉头深锁,显得有些苦大仇深。
          想想林琛因着林千珏失踪的事情数月来广发檄诏,至今却还是一点消息也无,只是不知怀疑到碧霄宫头上来没有。
          这宴客席声势十分浩大,铺陈共有一百余桌,江湖上有些头面的正道门派全数在受邀之列了,酒菜也多是山珍海味,醇酒佳酿,不愧是正道第一大宗派。
          因着一教一席,花见嗔一席只有寥寥四人,又因为怜花教数年来籍籍无名,也不像其他桌


          来自iPhone客户端135楼2019-06-12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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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着一教一席,花见嗔一席只有寥寥四人,又因为怜花教数年来籍籍无名,也不像其他桌那般,借此机会数派互相走动相互敬酒,便不免显得有些冷清了,不过花见嗔独斟独饮,乐得自在。
            这席间宴客的酒竟然是西域的葡萄美酒,花见嗔一边感叹归云宗富得流油,一边端着酒盏细酌起来。
            却不想邻桌几个青年的话,随着风声落入了他的耳中。
            “啧啧,关于魔教碧霄宫,这盟主只说了半卷宗法,对那一幅美人图却是只字未提。”
            其身旁那人道:“毕竟不是上得了台面的东西。”
            “说得也是,只是那美人图中的美人,真是绝世殊丽,都说有容颜倾城倾国,要是真有如那画中人一般的好颜色,不要是倾城倾国了,就说他此刻站在我面前,叫我立时死了也甘愿。”
            另一人听了也是十分兴奋,那声音还是少年,却风流得很,哈哈笑道:“是啊,自从看了那幅画之后,往日欢喜得不得了的,扶露楼那花魁娘子都让我提不起兴趣了,真是怪哉怪哉,要是我能得到他,就算他一剑刺了我的心,我的心也是甜的。”
            他这样说,旁边之人倒有些不屑了,“再怎么美,也不过是个男人。”
            这一说就立马有人附和道:“就是,阴阳和合才是正道,正路不走走歪路,可笑,还有那些个雌伏的男人,真是自甘**,比之流莺还要不如。”
            那说甘愿一剑戳心窝的青年又道:“那是你们没见过那幅画,要是见了再看看你怎么说吧。”
            “见过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没见过美人,哪像你,被一幅画迷的神魂颠倒。连是否真有其人都不知道。”
            那少年还要再争,却被阻了。
            “都别吵了,给我小声点,好歹是武林白道,为一副美人图争论不休,像什么样子。”
            而花见嗔听了这番热闹却是勾起了唇角,他捏紧掌中瓷盏,心道,就是被一剑刺了心窝,心也是甜的么?
            呵呵。连自己的死状都想好了,真是快哉快哉,本座不妨遂了你的心愿。
            “教主。”见花见嗔捏着那酒杯已是多时,那代掌门出言提醒。
            花见嗔却真是有些出神了,既被提醒,便饮尽了杯中酒,温言道:“这些菜肴到都是难得的珍馐,你们可以多吃些。”


            来自iPhone客户端136楼2019-06-12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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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间气闷,自有人出来叹气。
              要说这出云六峰山势秀美灵逸,云锦山更是钟灵毓秀。
              若在清晨,朝阳未出以前,山间白雾丛生,云海翻滚,黛青山色隐隐绰绰。
              横亘在山谷之间的,从山脚一路蜿蜒而上的水青色石砖路如同一条青色玉龙,若隐若现。
              白云悠悠,映着山间错落的楼阁殿宇无数,人行在山顶便如同云从脚边飘过一般,仿如仙境。
              便是在夜间,清风明月,也是风景秀致,无限风光。
              此刻一 着雪兰色裙衣居,臂间挽着一段茜红色绫罗,容色姣美,薄施粉黛,头梳坠马髻,耳著明月璫的女子,行在山间径上,而那女子原来是归云宗主林琛之妹,也即林千珏的姑母----林梦。
              她素来以红练作为武器,那练本是至轻至柔,灌注内力之后便是至刚,削铁如泥,又兼之林梦十分貌美,而且出生名门大派,江湖上便冠以赤练仙子的美名。
              她本是心事重重,在席间也是食不甘味,很觉气闷,要说她的心事若何,除了她那宝贝亲侄子,她胞兄林璋唯一的儿子林千珏,还能有什么。
              要说林千珏自打数月前前去青阳派拜访,便恍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无踪影。
              就算归云宗主广发檄文,一再加重赏金,至今也无一点消息传来-----除了有人称似乎在临京城见过以外,再问是临京城何处,那人竟然说是怜星楼那等腌臜之处,林梦当即就摔了杯子,就是他喜怒不形于色的堂兄,面上也可以说是十分难看了。
              可是等他们迅速差派人前往临京城,仗着武林盟的势力几乎把怜星楼翻个底朝天了,不要说他的宝贝侄子,连他宝贝侄子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翻到。
              林梦听到这个消息后,简直要咬碎银牙。
              她一直认为青阳剑派跟此事脱不了干系,因此席间见着那青阳派首徒前来敬酒,面上几乎掩饰不住,要不是他们也有一个弟子失踪,林梦那还会掩藏自己的怒气。
              神思纷乱,又想到碧霄宫,传闻也不是空穴来风,莫不是珏儿也遭逢毒手·····不不不不,她根本不敢想下去,她只希望珏儿平安无事。
              只希望她的侄儿,不过是去了哪处名胜远游,乐不思蜀,又是少年心性忘了给家里寄封书信——这样便是最好了。
              却在这时,突然闻见了晚风中一缕血腥气,武林中人,五感比一般人通达很多,向来对此气味更是十分敏感,林梦娇呵一声:“谁!”
              远处有一个黑黢黢的身影,那沉闷的脚步声也渐入耳中了。
              她本想抖开红菱直接招呼而去,又想这沉闷脚步,不像是有内功之人,先去探探无妨,免得误伤。
              便纵身轻跃,转瞬到了那人身前一丈,结果一见,大惊失色,她真真是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抖开红菱,原来她竟是见了那林千珏血染衣衫,林梦惊呼一声:“珏儿!”
              “姑母。”来人竟真的是林千珏,他虽睁着眼睛,却已经不能视物,知道前面有人,却不知道是谁,直到那人唤他。
              她看见林千珏面上也是一片血污,头上好像也受了重伤,只一双眼睛是黑黑白白的,可是那一双仍旧清澈的眼睛······看起来根本没有焦距。
              “真的是钰儿,天哪!钰儿你一身是伤,怎会如此,你的眼睛?!”林梦三步并作两步,急急来到林千珏身前,扶着他的手臂,一脸不可置信,也是满目心疼。
              “姑母,且听我说,碧霄宫魔教妖人抓了我……他,他现今恐怕已经混入此次盟会之内……”
              在杀了那两人之后,林千珏经脉之内十二根金针本是暴走,又强撑着上山。
              若不是这条道他从小到大走过不只万回,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若不是刚巧遇到姑母,恐怕他当时就要昏厥在路上了,或者已被歹人害死。
              只是不知是见到了姑母还是怎么样,一直强撑着的那口气再也提不住,话还未说完,口中就涌出大量鲜血,当即一阵天旋地转,昏迷了过去。
              “钰儿!”一刹那惊的这 赤练仙子六神无主,花容失色。
              此刻夜深人静,归云宗临近宗主院落的主厢房内,却是烛影惶惶。
              林千珏昏迷不醒,虽然已经由林梦亲手擦拭梳洗一番,包扎伤口,换上干净整洁的衣服,还是不掩一身狼狈。
              “珏儿!”林璋不过三十出头,除却偏胖些也可以说是一表人才了,他的儿子肖似其母,林千珏的母亲当时可称得上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美人。
              他见自己儿子昏迷不醒,如此凄惨模样,又从自家妹妹口中听到碧霄宫三个字,怎么会不明白自己儿子这数月来遭遇了什么,但又无法说什么,一时怒极,恨得攥紧拳头咯咯作响。
              “哥哥,不报此仇,难解我心头之恨,珏儿竟然被那魔头伤至如此……”
              林梦也是难受以及,声音里甚至带了哭腔,她方才可是亲眼见了自己宝贝侄子身上的累累伤痕,那是遭受了怎样的奇耻大辱,还受了数处深及白骨的伤,就怕经脉被毁,几乎成为一个废人了。
              没想到却被她的亲哥哥出言打断了,“够了,不要再说了!碧霄宫本是魔教,武林正道人人欲灭之而后快,此次武林盟会,商讨的也正有此事。”
              谁都明白,这件事,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林璋的儿子,归云宗实际上的少宗主,不过是少年玩心大起,又远游未归,未寄家书回来,才导致家人担心,闹出的一场乌龙罢了。
              林梦忍不住掩面哭泣起来。
              到是一直未出声的林琛发话了:“当今之际,是尽快将珏儿的伤治好,我归云宗不缺好药材,外伤都可以医治,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是我探他,或


              来自iPhone客户端137楼2019-06-12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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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今之际,是尽快将珏儿的伤治好,我归云宗不缺好药材,外伤都可以医治,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是我探他,或许之前本是被金针封死周身大穴,封住内力,也是这孩子实在硬气,不惜引金针游入经络,后还与人有过一场恶战,以致金针在经络内暴走,几乎累及性命,还有他的眼睛,似乎不是伤,而是中了奇毒的缘故·····”
                一席话,引得两兄弟默默无语,妹妹却是哭的肝肠寸断。
                除了归云宗几名心腹弟子、近身伺候的仆人,竟再无人知晓林千珏已经回到了宗内。
                只是林千珏依旧昏睡在床,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
                第二天各门大比正式开始。
                而从苏七星所带来的消息上看,此时江湖上几个势力最大的门派使者,已经与归云宗在商榷如何讨伐魔教等事宜了,如果消息没有错的话,就是收到烫金请柬的八大门派,与执牛耳的归云宗,一共九大宗门。
                就说这收到银色请柬的怜花教,虽也待遇会比普通请柬好上一点了,但根本没有资格在前期参与商议。
                而虽然苏七星透露了消息,但花见嗔也能猜得出,所谓的怜花教收到银色请柬是为何了……
                按理说怜花教早已淹没江湖之中,籍籍无名,比之三流的门派还不如,本不可能收到银柬,甚至参与不了这次武林盟会的,只是因为怜花教离碧霄宫很近,同在西南俞州内高山险峻,密林烟瘴之地。
                那里山川险峻,激流噬人,猛兽横行,又向来剧毒的蛇虫滋生,就算在战争之时,也是发兵一万,要折损八千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武林正道每每喊着剿灭魔教的口号,却一次次无功而返。
                等九大门派大体商议好对策之后,归云宗势必前来与怜花教一番谋划,为的就是取得附近山川的详细地图,甚至调遣怜花教的势力,期望近水楼台先得月。
                花见嗔甚至会想,当初沈鱼为了好玩,创立这个门派之时,是否就有这一层深意?
                只是这个荒谬的念头一晃而过,没有激起半点波澜。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不愿意相信的东西,便下意识地不敢深想。
                此刻擂台上的比试正进行的如火如荼。
                台上擂鼓声声激越,擂台上站着的少年一身白衣,冠发高束,背负三尺青锋,对着台下观众抱拳,少年人英姿勃发,很有几分傲气,正是八大派之一,青阳剑派。
                “我来!”说话的少年言语间已经飞身而上,只是脚尖一点,先落在擂台高竖的旗杆之上,而后身形轻旋,如一片飞花,落在台上。
                引得擂台旁边本是闲坐着的三个裁判频频侧目。
                少年一抱拳,道:“在下天一阁,骆无商。”
                天水无一,正好也是八大派之一。
                这少年身着绣白色水纹的浅蓝色长衫,小小年纪,轻功不俗。
                面庞到是秀气,可声音听了就有些令人不爽快了,因为这人不是其他,正是昨夜宴饮时说起那副美人图,说就是被戳心窝,也是甘愿的少年郎。
                那些话,花见嗔可是听得真切,一句没落。


                来自iPhone客户端138楼2019-06-12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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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7 01:0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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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都是用剑,又都是大宗大派。剑术也都堪称精湛,在这个年纪来说,已经十分不错了。
                  只是青阳剑派虽然招式大开大合,似乎稍显钝拙,但胜在基本功扎实。
                  而天一阁虽然招式繁复,晃人眼目,但这少年虽然十分聪明,却显然没少在基本功上偷奸耍滑。
                  这种劣势初时还不能见,越到后就越明显了,最终,他的剑被白袍少年一剑挑到了台下。
                  “你!”骆无商显然不服气,出手如爪,还要再战。
                  却被一位裁判喝止。
                  “我还能再战,我根本就没有受伤,他也不可能伤到我。”
                  “点到即止,一方处于明显劣势,胜负便已知晓。”那裁判高声道。
                  “什么叫做明显劣势!我还没输!”那少年显然心高气傲,听不进裁判言语。
                  却是台下天一阁一青年道:“擂台自有擂台的规矩,无商,下来罢。”
                  “大师兄····”少年不依。
                  “下来!”
                  少年方才禁了声,走下台来,任同门将捡回来的剑交怀给他。
                  台上那青阳派的少年也正要下台来,要知道比赛规则是每个门派均有两次机会,只要赢过一场就能参加第四天的最终大比。
                  青阳剑派一场即胜,已经获得了资格。
                  这时却被另一名少年叫住了:“阁下留步,在下怜花教,姜桥,也想向阁下请教一二。”
                  台上的上年顿住了脚步。
                  这一场比赛显然不如前一场精彩,姜桥落败也是必然,不过是花见嗔想再看一看青阳剑派这小子的武功招式罢了。
                  最后姜桥左臂被一剑刺伤,人也差点被击飞台下。
                  到是花见嗔迅疾而起,飞身接过少年,那轻功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真比方才青阳派的少年身姿优美不知多少,一时间本来郁郁寡欢,正要回厢房去的骆无商也是看的出奇。
                  “抱歉。”那青阳剑派的弟子道,冠发高束,显得有些清冷。
                  “无妨,刀剑本是无眼。”花见嗔朝那少年道,可语气里还是有些淡淡的责备。
                  他领了受伤的姜桥就要回厢房,吩咐另一名青年弟子道:“阿九,你随我回去,好好照顾小桥。”
                  看的旁人也只道,沈教主真不是一般的爱护弟子。
                  回到了厢房,却是与阿九换了装束,阿九一身青衫,身覆面具,身形竟是跟花见嗔一般无二。
                  而阿九再回擂台下雅座观战,惜花门代掌门在他身边,竟然没有人发现这个沉默寡言的沈教主已经换了一个芯。
                  现在还是青天白日,虽是盛夏,云锦山上到凉爽宜人,并不燥热,只是树上蝉鸣十分躁耳。
                  南苑厢房根本没有什么人,大部分人都在看大比,少部分人则在商议,骆无商气闷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把摔上了门。
                  却是他软软糯糯的小师弟追了过来,小师弟只有七岁,扎着两个冲天童子髻,人还没有剑高,急急地追了来,在外面拍着门扉道:“师兄师兄,你在里面吗?不要生气啦,让小风进来陪陪你吧。”
                  “小风,你让师兄一个人静静,哼,什么门派大比,什么明显劣势,我看那几个裁判根本就不公,明明是因为天一阁如今声势不如青阳剑派了,就对白薛那混小子有意放水,还有大师兄,竟然不帮我说话。”
                  小师弟听着厢房内自己的师兄又在那念叨了,小小年纪,他也有些习以为常啦,想了想,便道:“师兄你不要生气啦,归云宗的点心真不错,我去端两盘来,还有果茶,我也去拿个一壶,师兄你等一下给小风开门,小风待会来和你一起吃。”
                  他这个师兄,可是最贪嘴好食了。
                  骆无商闻言莞尔,闷气也消了一大半,对门外道:“去吧。”
                  骆无商正想入室内歇会儿,转过细细描画远山云鹤的屏风,却见一人站在屏风后面,一身玄衣,心间一悚,头皮一麻,皱眉惊道:“你是何人?”
                  “画中之人。”那人缓缓转身道,声如金玉相击,琴瑟铮然,又带着一点清渺的韵味。
                  “沈教主?”虽然只在方才听过一次,但骆无商对这道优美以及的声音实在记忆深刻,可等他看见那人的脸之时,却不由得惊诧万分,愣怔当场:“你·····”
                  骆无商最后只听见那人戏谑道:“若是我一剑戳你心窝,你是不是心甘情愿?”
                  ……
                  “师兄!”小风端着点心,抱着盛着果茶的水壶,在外面拍了很久的门也无人应答,只能将手头的东西都暂且放在地上,推门进去了。
                  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甜腥气味,很是奇怪,小风端着东西蹑手蹑脚,看到骆无商此刻正仰面躺在榻上,好像睡着了。
                  面色红润,呼吸清浅。
                  “师兄不热吗?还盖着这么厚的被子。”小风轻声道,本想替师兄换一床薄被,又怕吵醒他,于是眨了眨眼睛,作罢,“那师兄你先睡会吧,我跟大师兄说一声你累了,在休息呢。”便轻手轻脚地放下点心果茶后,关上门离去了。
                  他若是果真掀了被子,就会发现他师兄的心口上被戳了一个大洞,一层厚厚的棉被都已经鲜血濡湿透了。
                  那把染血的剑,也藏在被褥之中。
                  只是他若发现这些,他也要即刻命赴黄泉了,追上他的师兄了。
                  良久之后,花见嗔从房内暗处走了出来,碧霄宫内自然有一种蛊,可以在两个时辰之内让死人面色如生,甚至连呼吸都可闻。
                  骆无商可不是在这个时候死的,小风是第一个见证人,只是他尚稚龄,没有多少人会信服他的话,这证人么,还得有其他人。
                  小风真是太小了,如果他再大一点,便知道这


                  来自iPhone客户端139楼2019-06-12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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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风真是太小了,如果他再大一点,便知道这满屋子,都是血腥之气。
                    今夜又是大摆筵席,白薛心性本有些孤傲,也不想凑这个热闹。
                    他正往自己的厢房里走,冷不丁从拐角的树影下窜出来一个人,夜色暗沉,只能看见人的影子,那人道:
                    “白薛,我要和你再比一场。”不是骆无商那骄横跋扈的小子又是谁?
                    “手下败将,我才不想再跟你浪费时间。”
                    “哼,你忘了上次青江你输给我了?这一回我也根本就没输。”
                    天水和青阳剑派同掌江南江北十二条水运,虽同是白道武林,但冲突时有,不能避免。
                    白薛皱了皱眉。
                    没等白薛反应,骆无商又道:“半个时辰后,来南苑厢房第二间,谁不敢比谁是小狗。”说罢便迅速走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40楼2019-06-12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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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是新月,天上无月,几点疏星,夜色沉沉。
                      白薛真的去了,晚宴提早回来的无一阁几人也看见他了。
                      骆无商从被裁判喝止起就一直嚷嚷着不服要再战一场,心里稍微清楚点的人也知道这两少年是准备私斗呢。
                      然后骆无商的死,几乎惊动了所有今日在归云宗的人。
                      无一阁的大弟子闻讯赶来的时候,恰逢骆无商断了最后一口气,骆无商身上有一些凌乱的伤痕,死因是被他自己的剑一剑刺入心口而死的,那些伤痕都很明显是是青阳派的剑法,而房内方才除了骆无商,便只有白薛一人。
                      虽然那一剑实在过于准确,似乎不像一个少年人能做到的,但情势也容不得无一阁怎么想了。
                      这两个门派素来就有恩怨纠葛,如今真是一簇火星落到了干柴堆里,马上就燃起了熊熊烈火。
                      无一阁和青阳剑派直接起了冲突,可谓是新仇旧恨一起算,要不是归云宗极力在期间调停,天一阁非要青阳剑派一命偿命不可。
                      可此事发生在归云宗内,归云宗也难辞其咎。
                      白道第一大派归云宗是怎么做的保卫巡查工作,那些个巡视的弟子都是摆设不成?不管怎么样,竟然连参与大会之人的性命都保不住。
                      无一阁的长老,当日就带着门下弟子及骆无商的尸首匆匆下山,回去之后禀告掌门,处理后事,免不了要秋后算账,谁还管这什么武林盟。
                      青阳剑派虽不是当即就走,住了一宿之后,第二日也是辞别林琛,匆匆回山门去了。
                      要说这事实在是蹊跷,但是人证物证俱在,骆无商是被一剑戳了心口,在好几个人眼前断了气的。
                      一时间各门派议论纷纷,甚至有人不嫌事大捕风捉影编排出一桩各大门派的恩怨情仇来。
                      当然也有人说是魔教作祟,归云宗的弟子便第一个跳出来斥责。
                      笑话,堂堂武林盟会,规矩严谨,把守森然,怎么可能让魔教妖人混入进来,不过就是两个素有恩怨的门派弟子间私斗,一时不慎,竟然闹出人命来。
                      情势纷乱,唯花见嗔心知肚明,当然他偶尔也要装作愤慨疑惑,以便泯于众人之中。
                      是啊,堂堂武林盟,归云宗,武林正道高手无数,难道也真不过如此?
                      说起来,他此次来就是要见机行事,目的有三,一来探听消息。
                      二来,搅合一下这个武林盟会。
                      所以虽只带了三人上山,三人武功也都不高,但都各怀本事,一个是怜花教的代掌门,替他处理交际事务,一个是青年,身形与他极为相似,还有一个少年,极善于模仿他人的声音,只要听过几遍,就能模仿,除非亲近之人,是绝听不出差别的。
                      如此,一届武林盟会,差点就收拾不住成了一场笑话。
                      但是这日,花见嗔不知为何却心神不宁,也正是在这日收到了苏七星的秘传,那秘传只有三个字:事宜速。
                      简讯很短,但在武林白道的中心,无数顶尖高手环卫的归云宗武林盟会,也实在是非常冒险之举。
                      花见嗔按住突突跳动的右眼眼皮,决定此事动手就在今夜。
                      那就是他的第三个目的,杀了武林盟主,林琛。
                      此次他为何要亲自前来,那就是为了一举袭杀林琛,因为林琛武功极高,又深居简出,若非他出手,教中无人可以胜任此事。
                      原本想再等几日,等商讨事宜谋划初定再动手,那样林琛死后,群龙无首,但计划已定,武林盟要么推迟计划选人新一任盟主再做定论,要么按照原定大体计划行事。
                      至于大体计划如何得知,得力于苏七星的资源网络,他也早就看好了目标,到时候就是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了。
                      只是这个世界上有个词叫阴差阳错,也可以说是命中注定。
                      还有一个词,就更令人难堪了,那词叫做一语成谶。
                      花见嗔不知道的是,当是时,昏迷了数日的林千珏却幽幽转醒了,使得情势突然斗转。
                      若按照之前的计划,他本有七成的把握带着三人全身而退。
                      眼下……
                      到此也只能叹一句计划赶不上变化了。
                      。。。。。。
                      是夜,弯月如勾,蝉鸣愈躁,夏夜里凉风习习,浓密的树荫里是月光照不进的暗影。
                      林琛处理了事务之后回到自己卧房,却不急着休息,只是拿了一本书卷,靠在惶惶的灯火下看书,偌大的室内有些昏暗,月华也照不进窗牖。
                      他不怎么喜欢熏香,今夜却燃上了一小块浅绿色的香料,一时间异香扑鼻,满室馥郁芬芳。
                      花见嗔隐身在屋外的树影间,他的一呼一吸,都仿佛融入了树叶簌簌的微响中。
                      那棵树极高大,枝叶繁茂,叶片细密,巍峨的树冠投下的阴影盖住了一半的青瓦。
                      他在下风口静静地潜藏了一会,听见鬼鸮啼叫了一声,那叫声在这个静悄悄的夜里有些瘆人。
                      一股十分浓烈馥郁的香气从林琛的房内顺着夜风拂过他的鼻翼,好像是异域的香料。
                      花见嗔观察了一下地形和路线,只是不知为何有些心绪纷乱,他压下心中隐隐升起的不安,身形如鬼魅,转瞬间已经无声无息地取了抱剑守在院中,还在互相打趣的那两名归云宗弟子的性命。
                      屋内林琛拿着书卷,却也未在看书。
                      烛火摇曳,忽地一声,夜间的一阵劲风吹来,门被吹开了,那湿热的风中还隐隐带着一丝血腥气。
                      不知是不是错觉,一道黑色的影子如同阴影一般随着夜风潜入,如同夜色中一片花瓣飘落,悄无声息,又迅疾如同闪电,涂抹了黑漆的剑连寒光都未闪,直取桌旁之人的性命


                      来自iPhone客户端141楼2019-06-12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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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不是错觉,一道黑色的影子如同阴影一般随着夜风潜入,如同夜色中一片花瓣飘落,悄无声息,又迅疾如同闪电,涂抹了黑漆的剑连寒光都未闪,直取桌旁之人的性命。
                        林琛早有准备,一把取过桌上长剑一个横档,锵然一声。
                        “你是谁?”
                        花见嗔自然没有回答,只是他不由得心中惊异,暗道难道是早有准备?
                        林琛却是更为心惊,只见此人一身黑衣,面覆黑巾,只一双眼睛,映着摇曳不定的烛火,那是怎样的眉目,浓丽绝伦,绯艳无边。
                        看见的时候,就好像恍惚被卷入了无边的春色里。
                        在这样性命攸关的时刻,他竟忽地想到了林千珏的情形……还有他妹妹来跟他说话时暗暗透露的一点猜测的心思。
                        十几招过后,林琛手臂上一痛,鲜血即流,花见嗔却是分毫未伤,连束起的头发都一丝不乱。
                        不知是谁的剑风一过,蜡烛断成两半,室内一片昏暗。
                        可此时花见嗔心中却大叫不好,因为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还有人……
                        一时心间警铃大作,根本无心恋战,剑锋划过林琛脖颈,却被林琛急急后跃躲开之后,急遽转身,就要逃。
                        却听林琛在他背后沉声道:“杀了他。”
                        叮叮叮,如雪片似的几道暗镖被花见嗔的剑一一扫落。
                        一时之间剑影四起,刀光乍然,房中、院内原本隐匿在黑暗之中的数十人全数现身,刀光剑影无数。
                        在月色中,寒湛湛的,凉了人的心。
                        好一个请君入瓮,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来自iPhone客户端142楼2019-06-12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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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香囊,是他在昏迷之时,还紧紧攥在手里的。
                          “姑母,这个香囊是什么颜色的?”林千珏的手还十分的无力,此刻他捏着那只香囊,用力的连臂上的青筋都显露了出来。
                          林梦看得有些心疼,“月白色,缀着宝蓝色的流苏,嗯,还绣着兰草呢,有一股兰花的香气,真好闻。我的好珏儿,这是哪儿来的,是哪个姑娘赠给你的么?”
                          林梦知道林千珏之前的遭遇,也是对其怜惜非常,虽然她几日来面上不显半点,两人对此事也是分毫不提,只是此刻借此机会,便想逗逗这自醒来后就毫无生气的少年郎。
                          “不是,是我检的。”林千珏竟是一点情绪也无。
                          林梦自然也想不到,自己侄子在濒死时还紧紧攥着的香囊,竟然是碧霄宫那魔头随身佩戴的。
                          “姑母,如果,如果我把这个香囊扯坏了,姑母能帮我把它缝回去么?”
                          “这是自然,你姑母我虽然喜好舞刀弄枪,于女工一道也还是不赖的。”
                          林梦虽然觉得这问题好生奇怪,但也仔细答了。
                          “谢谢姑母。”
                          之后,林千珏便再未说话了。
                          林梦看少年人如此颓丧,又比之他往日那般少年意气,鲜衣怒马,生机勃勃的样子,便愈发心疼。
                          她等待了一会,忖度着,说出了一个消息。却道那碧霄宫的阴谋,已经被识破了,连同那碧霄宫主,也·····
                          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少年人急急打断。
                          “他,他死了吗?”
                          林梦观察着林千珏细微的表情,思虑着到底该说是死了好,还是没死好,她可不管别的,只想让自家侄子开心,就算无法让其解颐,也不能让他更伤心了。
                          于是斟酌道:“到是没有。”
                          “那他,是被活捉了吗?”林梦虽然很想说是被活捉了,但要是林千珏执意要见其人,她可找不到第二个碧霄宫宫主。
                          “那该死的魔头本是要袭杀你伯父,好在你伯父早有准备,魔头偷袭未成,他自己反而受了伤,却可恨当夜里被他逃脱了去。”
                          “受伤,他,那魔头受伤可重?”林千珏话一出口,便知道自己问的太急了。
                          这一回,林梦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好像不管她怎么回答,她的亲侄子都不会高兴似的。
                          她转而想了想,道:“自然是受了重伤,我料想那魔头逃脱不得,只待布下天罗地网,那就如瓮中捉鳖了,”
                          林梦看着少年人因失血过多而惨白的一张脸,忖度着,话语中有一些狡黠,还有些恶意:“到时候,姑母把那花见嗔打得半死,再送到你的床前来,好不好?”
                          她以为的,自然不过是林千珏对那魔头恨恶以及,定要亲手折磨一番才能解恨。
                          “花见嗔,花见嗔·····”
                          病弱的少年闻言怔了怔,却忽而笑起来,那一张连日恹恹,了无生气,冰雪似的俊丽脸庞,就好像晴雪初霁,天光大盛一般,“姑母真是最疼珏儿了。”
                          要说女儿家大概从小心思细腻柔软,林梦虽比林千珏大过半旬,但自她少年时代起,就一直尽自己所能将林千珏小心照料。
                          特别是在林千珏生母撒手人寰以后,更是担起了姑母如娘的担子,虽然林璋在亡妻去后不出两年就续了弦,但林梦怕后母不尽心,还是时时照拂林千珏。
                          因此可以说她对林千珏心思的了解,比他的亲生父亲及后母更甚。
                          “姑母,那魔头是不是脸覆面具?”
                          林千珏双目无神地注视着床帐,现在他的眼中仍旧一片黑暗,却有一张面庞恍惚间又晃进了自己脑海之中。
                          “不是。”
                          “那可有谁看见他的脸么?”
                          若是那样一张脸被别人看到,那样一副惑人姿容·····
                          不,那样的容颜,那样的人根本不该存在于世,或许将其锁在黑暗之中·····
                          “自然·····”林梦声音有些低沉,似乎有些深意。
                          林千珏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刻意,好像自己的心思在姑母面前再也无法掩藏似的,又急忙补充道:“我是说如果没见过他的真面目,又怎么抓得住他呢?”
                          “那魔头武功奇高,而且脸覆黑巾,数十人擒拿也没能将他拿住,当时无人能够近身,到还真是没人见过他是何模样,只是珏儿放心,你伯父早有预料,那魔头不仅受了重伤,还中了奇毒,很快就要武功尽散,这毒,只怕在江湖中是无人可解的,并且那中毒之人,会身有异香,训练有素的猎犬,在几里之外都能闻见。”
                          林梦何等聪明,林千珏说到底还是少年心性,即使身逢大难,比以往沉敛了太多,每每看得她心疼,但话语间透露的情绪,却是逃不过她眼睛的。
                          她此时已似有所觉,但也没有点破,只是心中暗忖到时候说什么也要将这魔头立即除去,哪还会带回来送到林千珏身边去了,思索间,也不由得对这十恶不赦的大魔头起了一些兴趣。
                          “那这毒·····”
                          林千珏本想问这毒是否会伤及性命,可一想到自己数月以来几度被其凌。。。辱,如今一身毒伤,皆是拜他所赐,可自己每每脱口而出的话,竟是关心其性命。
                          不由得又对自己深感厌恶,觉得自己卑贱以及,又觉得花见嗔根本就是惑人妖精,每每让自己神志不清,便话锋一转:“真想尽快擒住这大魔头,以免他再为祸武林。”
                          外伤稍微将养好之后,林琛、林璋两大武林高手合力,也是费了许多的功夫,才将林千珏体内的金针全数引出体外,期间林千珏数度昏迷,吐血已是常态。
                          林千珏觉得自己有些疯魔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143楼2019-06-13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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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千珏觉得自己有些疯魔了。
                            他昏迷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可一清醒过来,脑海中想到的竟然只有花见嗔,当他在那魔头身边的时候,一门心思想得不是杀了那魔头,就是让那魔头杀了自己,如今一旦离了那人身边,竟然······
                            魔头,真是魔头,鬼迷心窍,惑人心智,让人神魂颠倒。
                            -----总叫本座魔头,你是不知道本座的名字么?那本座现在就好心地教教你,本座叫做花见嗔,不叫做魔头,可是记住了。
                            那避之不及的声音轻轻渺渺,却不合时宜地回旋在脑海之内,而且挥之不去。他闭上眼睛,也是一片黑暗。他的眼睛被毒瞎了,难道他的心也魔障了么?
                            林千珏摇了摇头,缓缓道:“姑母,我想见父亲和伯父,我有一件事想对他们说。”
                            。。。。。
                            林琛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除了大夫之外,他也不想旁人知道自己受伤的事,他本在等那妖人落网的消息,却等来自己的妹妹,本不欲先下去见林千珏,奈何妹妹苦苦相求,才按捺心绪,与其同去。


                            来自iPhone客户端144楼2019-06-13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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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7 01:0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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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珏儿,今日你觉得怎么样?”说话的是林璋。
                              “还好,有劳父亲挂虑了。”
                              “你伯父已经差人去青州延请了医仙薛氏,薛氏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你的眼睛,相信很快就会好起来。”
                              “那就再好不过了,谢谢伯父。”林千珏一直出声平淡,到是叫林梦很不是滋味,又是心痛,侄子自打回来,不仅落得一身病痛,连意志都消沉了下去·····
                              林千珏紧紧地捏着那香囊,却是沉声道:“我有一个消息也想告诉伯父、父亲和姑母,在碧霄宫中,我见到了一个人,那人有可能就是伯父想念了十数年的人,我的堂兄,伯父的----亲儿子。”
                              “什么?”一向十分沉稳的林琛当即霍地站起来,掌风一甩,那梨花木的椅子就不小心翻到在地了,惊诧出言,不知是惊是喜。
                              “这个,天哪,珏儿,真有其事?还是,不会是被那妖人所骗吧?”
                              说话的是林梦,她虽然聪敏,但向来心直口快,此刻这么说其实也没有什么深意,只是真正担心罢了。
                              “父亲,伯父,姑母,是真是假,我也不便多言,是那人找上的我,他所拖的信物就在这锦囊之内,而且,他给我看过,他的左侧胸口,有一片半月形的胎记·····”林千珏年幼,当年之事他只能从旁人口中略知一二,也不知道这半月形胎记的事情,只是那人让他如此传言,他便如此传言。
                              “这个香囊是,那人给我的。”他没有说这香囊是一直佩戴在花见嗔身上的,他怎么会说,就连那人如今在碧霄宫的地位,也是不好完全宣之于口的。
                              可是连他这个外人都知道,那人对花见嗔的心意,是如何。
                              想罢林千珏暗恨,不知是恨那人对花见嗔的情谊,还是其的背叛,或者恨花见嗔迷惑人心的本事,一个两个,都为他神魂颠倒,还是说,根本就是恨他自己。
                              “兄长,不可,谁知道,这是不是那魔教妖人的计策,珏儿你也是,碧霄宫是什么地方,你又怎可如此轻信他人?”
                              说话的却是林璋。
                              林琛子孙缘薄,唯一的一个儿子也在当年之事中下落不明,只是这世间险恶,林璋自然更愿意相信那孩子早就不在人世了,其实那样更好。
                              林琛没有子嗣,百年之后归云宗主之位有极大的可能就落在林千珏身上了,这个想法林璋也不是没有明示暗示过林千珏,可惜自己这儿子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胳膊肘往外拐,今天更甚,真是叫他一点准备也无。
                              听到此言,林琛默然良久,才接过那个月白色上锈兰花的香囊。
                              香囊很容易便被撕开了,里面填充着棉花还有一些香料,在那团棉花间,却有一颗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粉色珠子,虽被乱絮所掩,但仍旧熠熠生辉。
                              原来是一颗粉色珍珠,浑圆饱满,虽然难得,但也并非什么特别稀罕的物件。
                              说实话,年轻之时,他红颜很多,那孩子的母亲也不过是其中一个,对于那些女人们,他送出的礼物更是不知凡几,至于这颗珠子,林琛是实在记不清了。
                              只是那颗珠子上刻了两个小字:若耶。
                              ······
                              “那人说这本是他母亲的旧物,这颗珠子本是嵌连在一根簪子上的,只是那根簪子太大,无法将其带出来罢了。”林千珏道。
                              很多人都知道,归云宗主林琛仅有一子,却在幼年时不幸失踪,至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但很少有人知道,那孩子的生母其实是一个美貌的胡姬。
                              胡姬的名字,叫做若耶。
                              。。。。。。
                              “珏儿,那人,现在如何了?”林琛的声音乍听之下还是十分平静的,只是平静之下却是激流。
                              这些年来也不是没有人放出过假消息,甚至有人冒充过他的儿子,现在真相未明,他却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他已近知天命之年了,有许多的妾室,即使养在外头没有名分的女人也有很多,只是这许多年来,却再也没有个一儿半女。
                              林千珏斟酌着用词:“他少年时代便在碧霄宫中,现在,已是身居高位。”
                              林琛心绪久久不能平静,他紧紧握着那颗粉色的珍珠,却听到门人来报的坏消息。
                              一时间又想到那可能是自己儿子之人在碧霄宫那许多年,深恨自己一时大意,竟然没有亲手去抓那人,也好抓回来好好刑求拷问一番。
                              于是沉声道:“去把锦城及其附近各州郡,那魔教碧霄宫的暗部全数捣毁,一旦有活捉的,就好好拷问,看有什么消息没有。”
                              碧霄宫真是猖狂至斯,竟然闯入武林盟会,那无一阁的弟子,想来也是那人杀的。
                              林琛想到此处,眉头深锁,原来那些之前就发现的魔教势力,也只是一直忍着未动,生怕打草惊蛇而已。
                              ·····
                              却说花见嗔为了摆脱追兵,已经跑了一夜,那些追兵不知为何十分难缠,总像是知道他去了哪里,藏身何处似的。
                              有一件事,却更令他惊异,他的心中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惊恐过,他虽然暂时甩脱了那数十人,但体内的内力竟然有渐渐流逝之感,这种感觉太陌生了,也令他几乎无措。
                              毕竟自他可以提剑起,这些内力便是他的刀,他的剑,是他行事得以无惧的所恃。
                              他正想去往这锦城,碧霄宫的暗部处,却不想视线中出现了一队人马。
                              要说这世上,真有因缘巧合的事,只见那方华盖——
                              十几名劲装骑着高头大马的护卫,围绕着六七个同样骑着马的女子。
                              中间簇拥着一顶宝蓝锦绣团团的马车,马车由两匹通体雪白的


                              来自iPhone客户端145楼2019-06-13 1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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