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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云州城中繁华道 相赠美玉为今朝
  云州,城广人密,水土丰茂。是由吴地通往洛阳的一大城池,临近吴王封地却又不属吴国。向来四方商贾云集,人流不息,自成一方。
  那云州太守手握兵权,拥兵自重,在这乱世中也不失为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
  现任太守云不凡,自视慎高,目中无人,且其人甚为护短。
  据传,其有一子,云溪,纨绔成性,处处jianyin掳掠,好事不做,坏事做绝。而云不凡纵使有所耳闻,也不予教诲,反而处处压下民间的怨言。
  有人说,云不凡这一生,惟一敬重的便是那当初曾对他有器重提拔之大恩的,已故的吴王陈书扬。
云州,东门郊外。
  荒草萋萋的小道上,三人两骑缓缓行来。
  由于行得匆忙,又不不识路,三人踏上的并不是官道。一路兜了许久,才从一条仅供两骑并行的小径行向云州。如今,已能堪堪望见那比起余杭来丝毫不逊色的高大城楼。
  “前面便是那云州了吧?”风挽月一双美目迎着暖暖的阳光轻轻眯起,手搭凉篷,眺望向前方道。
  随即,他又轻扯住缰绳,使跨下坐骑放慢了步子。不知为何,他似乎不愿看向身侧那共乘一骑的两人,总觉得这一幕会让自己甚是不适。
  “大哥也不知……不过,小时候应是随父…父亲,来过这云州吧,只记得云州城甚是繁华。”陈吟风剑眉一拧,方才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差点便要把“父王”的称呼脱口而出了。
  想及此,他又犹疑地望了望身旁缓缓地骑着马,作悠然神色的风挽月和身前一脸兴奋,望着云州方向的绿荷。见两人似是都没有在意他方才话中的停顿,才略略放下心来。
  唉,但随即他又在心中轻叹一声。不是要有意隐瞒,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也许…到了洛阳,一切都会明了吧!那,到那个时候,面对自己的隐瞒,三人还能像如今一样相处吗?
  陈吟风从小便因母亲的缘故,受同龄的孩子排挤,所以对于这份意外得到的兄弟、兄妹之情分外在乎…那两道气宇轩昂的剑眉不禁又紧了几分。
  “嗯?陈大哥,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绿荷回过身来,揪了揪陈吟风的袖子。
  “快点走啦!看,风大哥都走那么远了。我们等会儿还要去城里置办些衣物呢!呵呵,早就听说云州的商品品种繁多,质量上乘呢!”绿荷眨了眨清澈的眸子,又拉了拉陈吟风的衣襟。
  “啊?”他这才反应过来,抬头见风挽月果然已跑出有一段距离了。不觉想,这几日挽月好生奇怪,那么跳脱的一个人竟也能一整日都说不上一句话,还对人爱理不理的,难道是病了?
  又低下头来,见到自己的衣物。那件染血的外袍是穿不得了,如今的陈吟风只着一件同为黑色的中衣,看来是得赶快进城置办一下了。
  “风贤弟,且等等为兄!”
  “驾!”马鞭一扬,马蹄飞起,载着两人向前方那道朱色的身影追赶而去。
  云州,东门。
  三人在城门口下马,步行入了城中。
  云州果然不失为江南繁华乡,光是这城门外便已是人声鼎沸。小贩们各式各样的叫卖此起彼伏。
  想是趁天色还早,先寻一个落脚处,喂养马匹,再四处一探城中繁闹。突然意识到,三人此时都是身无分文。
  “看!前面那家可是当铺?”果是一分钱难死英雄好汉,就在三人束手无策时,绿荷兴奋地叫了起来。只是,随即又蔫了下去,想是自己也没什么好典当的。
  “当铺…?”从入了城便没说过一句话的风换月挑了挑柳眉。念了一句,一言不发地自顾走到铺中。
  “不知掌柜的可收这块玉佩…?”风挽月取下腰间一块红绳系着的青玉来,放在那铺中柜台上,双手交叠于胸,等着回话。
  那当铺掌柜是一个看上去甚是精明的老头,他捧起那块玉,迎着阳光,眯紧了那对本就细窄的眼使劲观瞧。
  那块青玉触手温润,如处子的肌肤,似有生命一般。上面明明未雕有任何纹路,而在阳光下,玉内似有光华凝聚,成数条细小的螭纹。
  那掌柜自诩鉴了一辈子的宝贝,都没见过这等样的,当真堪称神物也。而眼前这位红衣的公子也是生平所未见的丰神俊美,被这样的人所拥有,才不辱没了这块宝玉。
  风挽月好整以暇地看着掌柜的小眼瞬间又睁得浑圆,不禁斜挑了嘴角。这块螭纹玉坠,只是当初下凡前随意从妆匮中取了挂于腰间的,也不是什么珍贵华丽的宝物,想不到倒派了用场。
  “公子这块玉果非凡品,只是玉质略差一筹。今日就算与公子有缘,出三百两!如何?”那掌柜不觉露出一脸贪婪之色,把玉坠收入掌中。那双小眼又眯缝起来,细细打量了几眼风挽月,才试探地说。
  见风挽月一脸无谓地就要点头应下,那掌柜心中一阵贪婪地大笑。果然是不识宝物的富家纨绔子,这一块宝玉,莫说三百两,纵是三千两也是物有所值,今日真是走了大财运。
  他心中甚是欣喜,却还要装出一副勉强收下的样子,叫身后的伙计去开银票。
  风挽月看也不看便要接过伙计递上的银票,“慢着!”就在此时,他身后走上一道黑色身影,随便伸出的皓腕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风挽月不禁一颤,回过头去,见是陈吟风。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7-05-18 0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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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玉一看便是绝世珍宝,三千两也不为过,怎到了掌柜您口中倒成了玉质欠佳,只值三百两银?”陈吟风眼神凛凛地望向那当铺掌柜。掌柜的被他那不怒自威的漆黑星眸一望,本就心虚,不禁后背一阵发寒,颤颤巍巍就要再加银两。
      没料到,那红衣公子一甩甩开还被握住的手腕,抢过伙计手中的三百两银票。
      “哦?陈兄不让小可当自己的玉坠,难道大还有其他物件可当?”他上下把陈吟风打量一遍,才又斜睨着眼,略带讽意,“难不成陈兄愿意当你那把宝贝得要死的剑?陈兄可舍得?”
      随即,手里握着银票转身出门,径直走去。把店内的数人,看得愣在当场。
      陈吟风皱了俊脸,本来只是想告诉他方才和绿荷在从劫匪那“抢”来的马的马鞍后发现了一些碎银,想来是那伙匪徒置于其内的。他便先让绿荷牵着马匹,带着碎银先去找客栈。正巧见到风挽月正当腰上玉坠,那玉坠一眼便知绝非凡物,也只有他那样的人物才配得起。只觉,当了当真可惜,便来前相阻,正巧听到掌柜的只给当三百两,一时捱不过便多言了数句。不想,他竟会又莫名生气?!
      陈吟风只好又提剑,快步跟上那抹朱红。眼一斜正巧望见前面的人影空荡荡的腰间,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强烈违和感。也许,那样的人物,就该有一块美玉来衬吧!美玉?!想到这里,他不禁摸了摸藏于胸口的蝶形墨玉佩。
      “挽月贤弟,且等等!”他也不知为何,竟毫不犹豫握住前边人的肩,便其转过头来。
      “为兄不是那个意思,如今贤弟失了玉饰,为兄这倒有一块赠予。不知贤弟可看得上?”说着掏出其中一只墨蝶来。
      风挽月望望陈吟风,又看看那双曾握住自己手腕、肩膀的大手上的那块墨玉。只见此玉通体沉黑,就如同眼前人的衣着和星眸,被细细雕琢成了蝴蝶的模样,栩栩如生,烈日下墨黑中似还伴有五色流光。
      他鬼使神差地接过,把玩了两下,那张丽颜才恢复了一贯的神色,将墨玉往腰间的空处一系,“嗯…虽然比起那块螭纹青玉来差多了,不过,既然…是陈兄一片心,小可便收下了。”
      “咦?”柳眉一挑,风挽月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发问,“蝶多成双,一般的蝶玉都有一对,为何这只有一块?”
      陈吟风听闻登时俊脸一红,这才想到这是母亲留给自己交予有情人的信物,刚才怎会一时头脑发热给了挽月?现在想起,要拿回来是开不了口了。
      纠结于心,表面却还要强作冷静,下意识摸了摸胸口另一块玉,“为兄得此玉时便只是一块,从未听过有成双的。”
      风挽月也不语,眉又向上挑了挑,抿唇淡淡一笑,转身继续沿街行去。
      春日暖阳笼罩的喧嚣街道上,人流涌动,人声嘈杂,人群中那一抹朱红分外惹眼。一只黑得发亮的蝶栖于那人腰间,随着步伐轻轻舞动。鲜艳的红,浓烈的黑,夺目异常。


    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7-05-18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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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6 14:5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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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惹得浮生空相妒 太守公子枉情缠(上)
        云州,云来客栈。
        客栈一楼的大厅中人声鼎沸,济济一堂。行行**的各地行人、各色小贩商贾都点了桌桌的各色菜肴,忙忙碌碌的店小二托着木制托盘不可开交。
        蓦然,小二急促的步伐滞了滞,桌边的客官手中举着的箸也停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向客栈的大门前。
        那红衣的翩翩公子姿容绝丽,身量颀长,身姿优雅,于邪魅中却有隐隐含着一股钟灵之气。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樱色薄辱微抿,面上似有喜色。
        随后的是一名高大的男子,此时已经重新购置好了墨黑外袍的他,面目俊朗,观之正气凛然。右手掌中反握的同色长剑,又为他增添几分肃杀。轮廓深刻的脸上,斜飞的剑眉微颦,心中似甚为无奈。
        同时见到两个这等样的人物,厅中众人莫不惊为天人,赞一声天公造物的鬼斧神工。
        两人先后踏入大厅之中,随意找了张空桌坐下。那看呆了的小二这才猛然惊醒一般,殷勤上前招待。
        风挽月接过那小二递来的菜单,也不问对面人的意向,自顾自地随手点了一桌的菜肴,又另外要了数坛美酒。
      风挽月懊恼地发觉自己的行为越来越莫名其妙了。近云州的这几日直到刚才,自己都是无端地郁结于心。唉,这次下凡绝对是个错误。还好现在自己又莫名地想通了,所以,即使他不用食人间烟火,但今日就让他用这人间的法子好好酣畅一回吧!
        “绿荷呢?怎也不见她的身影?”等待上菜的间隙,风挽月修长的玉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面,随口问。
        “绿荷这丫头素向往这云州繁华处,也不知拿着那些碎银去哪疯了,她方才说我们且不用管她。”陈吟风漆黑的星眸睨了睨,便震住四周数道或惊艳、或嫉妒的注视。
        “哦?陈兄身边有银子?”风挽月细眉微挑。
        “方才在那马匹上发现的行囊中确有一些碎银,虽不是太多却也为数不少,作盘缠开用是足够。不让贤弟当那玉坠,正是如此。唉……只是可惜了贤弟那块宝物…”
        风挽月也不应他,低头径自寻思什么。此时,小二正巧端来酒坛,一一上了菜。
        “两位公子慢用,这是小店的特色佳酿神仙醉。酒是用去年春日的采集的桃花瓣酿制的,酒香浓郁,口味甘醇。据说,天上的神仙喝了也要醉倒呢。”那小二略带得意地介绍道。
        听了小二的介绍,风挽月似是感了兴趣,抓起一坛酒,拍开封泥。清新却又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未饮入腹,慢已能醉了人心。
        素手轻抬,澄澈的酒液斟了满满两酒盅。放下手中一直紧握的剑,陈吟接过其中一杯,觥筹交错,杯酒入腹。
        象牙箸夹着菜肴,瓷盅斟着酒液,酒坛空了一坛又一坛,窗外的夜色轻轻染上天空。两人相坐对饮,即使没有那西湖歌舞,也似回到了初逢时。
        酒意随夜里的寒气悄悄爬上,这酒初饮不觉如何,后劲果然强大。两人竟连什么时候醉倒的也不知。迷惘中觉有人扶至房中,只感受到了温软的床铺,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的清晨,陈吟风是被楼下的喧闹声惊醒的。他这才发现昨夜贪杯醉倒,是回来的绿荷把自己扶回了先前打点好的床中,而挽月应也如此。
        他不禁皱了皱眉,揉了揉仍发疼的脑袋,便起身披上床边搭的外袍,取了桌上的剑,开门下楼去。
        出了门后发现临屋的那人也正开门而出,应也是听见了喧闹声。两人相视一眼,同向大厅而行去。
        清晨,刚开门营业的大厅中,竟来了一众着银甲白袍兵士,客栈的老掌柜慌慌张张地连忙迎上。
        “各位军爷,小店真没有您们要找的人。”
        “哼,这是太守亲下的命令,莫非你想违抗?”
        “小人不敢…不敢…可是…哎!军爷…军爷…”那掌拒拦在兵士面前,想阻止他们进入客栈内。
        两人站在楼梯的拐角处,看着这一幕,两人不禁疑惑地对视了一眼。
        莫非是大哥派来追捕看的,可是这是云州界内,且看他们银甲白袍应是云州兵。而云不凡不是素来目中无人,又怎会帮那新继位的陈凌云抓人?
      应该不是来抓人的,那……陈吟风走进了大厅。那被掌柜阻挠地不耐烦地正要拔刀的队首,见到迎面走来的人,停了动作。
        他插回拔了一半的刀,拿回手中,也不再和那掌柜纠缠径直问“没错就是你!与你一起的,可还有一位红衣的公子,我们太守有请。”
        听到那人所指似是风挽月,那俊朗的眉目瞬时冷肃起来,手中的剑像随时会出鞘夺人性命。
        突然,一只手伸出,按住了那把长剑。身后红衣的人影走出。
        “如若未记错,小可是初来云州,应与太守不相识吧?”
        那队兵士见到来人容颜顿时张大了嘴,虽然来之前便知其容颜绝丽,但亲眼所见更为之惊叹。无怪乎……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7-05-18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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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小可倒是不介意去太守府上一坐。”风挽月美眸一眯,浅笑盈盈。看到那黑衣男子眼中不赞成的神色,故意当先走出了客栈。只远远抛下一句,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7-05-18 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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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惹得浮生空相妒 太守公子枉情缠 下
          云州城东,太守府。
            风挽月跟着那队兵士进了位于云州城东的华丽府邸。朱门正上门气势磅礴的描金大字“云府”落于红木匾额之上,想这便是云州的太守府了。
            风挽月入了府中,一路上悠然地四处观看。这云州太守府果然名声不虚,外围高大的粉墙内是园林一般的存在。
            但见名花异草,争奇斗妍,在这春日生满了庭院。异香阵阵,惹得彩蝶飞乱。假山湖石,亭台楼阁,坐落其间。
            沿着蜿蜒的回廊一路向前,风挽月不禁叹道,若是再添些云蒸雾绕,仙山楼台,便要媲美那九天仙境。在人间见到这般美景,方才一时兴起来这太守府一遭,果是不枉此行。
            突然,带路的那队兵士停在了一间香榭之前。风挽月疑惑抬头,门楣上隽秀的小楷题着“溪然居”三个字。
            “风公子,且在这厢等候,公子稍候便到。”那为首的兵士说完,便推开门,请风挽月进去。
          “怎么?不是太守有请?”风挽月一边进门打量,边猜测着对方的意途。
            “是我们溪公子有请。”见风挽月进了门,那为首的兵士应了一声,便轻阖上了门。
            游目四顾,装饰精致的屋内,香炉中点着淡淡的龙涎香。古朴的楠木桌上是一壶沏好仍微热的茶,房间的一角浅色淡雅的床帷半垂却添一份奢靡。
            那绝美的唇角微挑,他下凡数次也通晓人间有那好龙阳之徒,不好妇人娇媚,偏喜那容貌姣好的男子。凭那绝世姿容,从前自也遇到过轻薄之徒。
            幽幽坐到桌边,取过茶盏,径自从壶中倒了一盏上好清茶,嘴角噙着的笑分外邪魅。下凡这么多日,自三人结识,像是真忘了自己是那九天之上的神人一般,只和他们共同一笑风尘。今朝既有人不识抬举,竟来招惹于他,便要让知晓神界四太子殿下的手段。
            “啪嗒”一声物什落地的轻响。云溪一推开门便见到这样一幕,慵懒斜倚桌边的男子,红衣如火。雪肌乌发,青丝松绾,同为红色的发带垂于胸前。此时樱唇轻启,抿着盏中清茶。那人嘴角邪魅的笑似带着妖异的诱惑,可似乎又带着不可侵犯的神圣。
            只这一眼,他便觉全身的血液都向身下一处汇去,手中的描金折扇便失手于地。
            风挽月闻声放下茶盏,转过脸来,见门口立着一名年约弱冠的锦衣公子。银锻为衣,金冠束发,甚是庸容。本应也是一个翩翩少年,而此时那尚算俊朗的眉间却是一脸的迷乱和yuwang,风挽月细眉一皱,面上隐隐露出厌恶之色。
            不知为什么他此时心中竟想到了另一个身影,如夜色般深沉的黑衣黑眸。俊朗的面目总是凛然沉着,严霜偶尔化开时却是如初升朝阳般地炫烂。
            那厌恶之色一闪即逝,唇边的笑又深了几分。“初次相见,不知云公子请小可来此有何事相商。”
            云溪这才发觉如今的处境,昨日客栈一瞥,直觉是个美人便着人去“请”,竟没料到美到如此绝艳的程度。
            “在下把美人你邀来自是有‘要事’相商。”云溪露出一脸猥亵的笑容,强按下身下的冲动,慢慢走上前在桌边坐下。
            茶中的媚药算算时辰快要见效了吧,不知这样一个绝色美人在身下婉转承欢是怎样yinmi狂乱?光想想便让人血脉贲张。只觉得那冲动又深了几分,怕按捺不去想。
            时辰约莫过去了一盏茶工夫,对方仍悠悠倚着盈盈望着他,自己倒忍了一身的大汗。云溪再也忍受不住,想着没有媚药自己照样能把美人压得死死的。
            突得起身走到风挽月面前,把他一把拉入怀中。掰过那张玉脸,掐住那小巧的下巴便对着那张樱色薄唇印了下去。
            蓦然间风挽月未留心便被对方制住,唇上感到碾转的舔舐吸吮,心中阵阵厌恶恼怒。感到那舌直要撬开自己的牙关,伸入口中,终于施了力一把推了开来。
            正待好好惩治对方,浑身却是突感一阵无力,脑中昏昏沉沉的,柳眉微颦,素手不禁扶上了螓首。
            被推开的云溪见美人露出这样的神情,便知药效上来了。而这样皱眉的神情,却是更惹人怜爱。不禁发出充满yuwang的狞笑,把那美人推倒在绫罗锦被上,迫不及待地压将上去。
            云州太守府前衙。
            “报太守大人,门前有一个人说要见大人您。”一个衙官匆匆步入厅中向那坐在堂上的着莽袍的中年男子奏报。
            那中年男子约莫年届而立,锐眸鹰鼻,眉宇间仍剩着年轻时疏狂不羁的霸气。便是拥兵自重的云州太守云不凡。
            他执着茶盏,用杯盖轻轻刮着水面,吹着气。
            “老夫难道是闲人想见便能见的吗?”
            “属下也已告知他,可他说大人会想见他的,对了他好像带着一把三尺长剑,剑鞘倒是少见的纯墨色。”
            云不凡那浓浓的宽眉一拧。
            “哦?那倒是不妨请人进来一叙。”
            “遵命!”
            衙官似是甚为不解太守大人听到剑后的反应,但也能依命行事。
          陈吟风一身黑衣,健步入了厅内。
            “吴王剑?!你是书…书扬兄?”
            云不凡见到那如墨色泽、俊朗眉目和那斜挎的长剑,双眸一睁。面色微露惘然,似是试探般地喃喃道。
            “不,你不是书扬,他已经…已经…”吴王辞世的消息,即使远在云州也已曾听闻。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7-05-18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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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大人唤的正是先父名讳。”陈吟风出口打断了那男人似呢喃般的自语。
              “你…你是云儿…还是风儿?”
              “太守大人,在下正是东吴先王次子陈吟风。”
              “吟风?还记得书扬兄最是疼爱你呢!小时候你还曾随书扬兄来过云州,你那时候年幼,世叔还曾抱过你呢?可还曾记得?”
              “嗯,吟风记…记得…”剑眉一皱,陈吟风确是不记得年幼时的事儿,不过看那男人一脸沉思往事的兴奋,似想起了已故父亲,不忍打断。
              “不知吟风为何前来云州?现来见世叔又所为何事?”
            陈吟风权衡了一下,虽然这云不凡似与先父所交甚厚。因稳妥起见,终是没有把此去洛阳的目的告知,只说先父故去,云游散心,途经此地。并说明了此来寻见的目的。
              “这不成材的逆子!”云不凡用力一掌,直拍的那檀木案桌也是一颤。“平日里不学无术且不说,还处处拈花惹草。老夫帮那逆子平了多少事。从前招惹招惹女子便也算了,如今连男子也惹上了。吟风放心,今日老夫定好好教训这逆子!”
              坐在一边的陈吟风,沉着脸,皱了眉,对这不敢苟同。为何女子便能算了,息事宁人?女子不是更重贞节吗?今日若风挽月不是他的好友,怕也要算了吧?
              正待说话,突然厅后急急奔出一个侍婢来。
              “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放肆!什么事值得如此急迫?没看到老夫正与陈公子商事,这副模样,成何体统?”见是服侍云溪的侍女,陈吟风喝问。
              “不好了!大人,公子公子他…他疯了!”那侍女花容失色,一脸惊惧。
            “放肆!一派胡言!走!究竟何事?且带老夫前去一看。”云不凡厉色道,又是一拍案桌,直吓得那侍女委倒于地。
              云不凡说完,面上是难掩的忧色当先步去厅外。
              陈吟风皱眉想了想,终是起身,扶起那名女子,也随着云不凡行出了大厅。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7-05-18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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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孟浪公子成癫狂 情愫怎见道寻常
                陈吟风与云不凡随着方才那名侍女的引导,快步向云府内院行去,一探究竟。
                甫一进入二门,便堪堪望到不远处装饰讲究的溪然居。
                正当此时,一个黑影突然冲了过来,一下冲进行在当先的云不凡怀中。云不凡不禁一愣,忙把怀中人扶正端详。一看之下,不觉大惊失色。
              那人果是其子云溪,而此时平日里素衣冠楚楚的公子,却是发髻松散,衣衫褶皱凌乱。脸上满是惊惧之色,像是曾见到什么极恐怖的场景一般。双目大睁,迷茫无神,状似疯癫,应仍是没从极度的惊惧中反应过来。
                此时云溪也意识到了面前的三人,脸上露出懵懂的疑惑,然后突然一推推开面前的云不凡,“哇”地一声惨叫。
                “妖怪…妖怪!爹,有妖怪啊!救溪儿…救救溪儿…不要杀我…不敢了…不敢了”
                云不凡看到儿子这副癫狂的模样,神情瞬时一沉,掰正了儿子的双肩,沉声道,“溪儿,可认得爹?”
                而云溪只是拼命要挣开云不凡的控制,双手抱着头,声音颤抖地反复呢喃,“不要…不要杀我…我不敢…不敢了”
                云不凡皱起眉,微侧头望向身后的陈吟风,见对方也只直直立着,面色凝重,不言语地看着他。
                他把怀中的仍簌簌发颤的爱子交给一旁侍立的侍女,转过身径自向隐在红花碧草间的溪然居走去。
                推开溪然居的雕花木门,云不凡不出意料地见到屋内一抹人影。红衣绯然,衣襟微敞,雪白的瓷肌依稀可见。乌发未簪,披散满塌,闭了眼眸斜倒银锻的被褥上。昏迷不醒便有这等样风情,只怕那紧闭的眼眸睁开便要勾魂摄魄。
                云不凡见到这样一副绝世姿容也是一怔,未想世上竟有如斯美人,且还身为男子,也无怪乎那逆子见色起意。只是不知为何,凭他多年混迹官场人际的经验,总觉得这面貌看初及弱冠的男子绝不简单。绝丽不失傲骨,邪魅不缺灵气,炫丽得叫人移不开眼。
                云不凡立于门口,眉头紧皱地凝视着那看似豪无意识的男子。听闻身后异响,回头见是陈吟风也推门进来。见到塌上昏迷的男子那素来深沉的面色也不禁一动,又见云不凡直愣愣地望着塌上,眉间不悦更盛。
                他走近塌边细看塌上的男子,发现那细眉紧紧拧在一起。紧闭的眼下眸子微微转动,那长长的眼睫上凝了几颗泪珠轻轻颤着。转而又看到束发用的发带松散,如瀑的青丝铺满塌上被褥,红衣的领口也被扯开,大片雪白的肌肤和形状精美的锁骨若隐若现。
                不知怎么的,陈吟风却只觉那裸露的雪肤花貌像是雄雄火焰灼烧着自己的眼睛。一阵前所未觉的怒意随气血涌上大脑,大脑“嗡”地一声,眼前瞬间便是一黑。强按住拔剑的冲动,他果断地脱下外袍,裹住塌上身躯,阻隔掉外界一切视线。
                弯下身子,陈吟风横抱起塌上人,冷着一张脸转身便要推门出去。
                “贤侄,且慢一步!”
                当经过仍站在门口处的云不凡身边时,被对方出声叫住。
                抱着怀中人,停下步子,立于门前。不回头,也不出声,只冷冷等着对方的下文。
                “不知这位风公子是世侄的什么人?可是…”云不凡似有些尴尬地问。
                “……”
                “贤侄,世叔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提醒你一下,老夫看这风公子绝对不如我等表面上所见的这般简单。贤侄与其相交万要谨慎才好!”见对方无意告知,云不凡长叹了口气,才接着说道。
                “太守大人的好意,吟风心领,只是在下尚还未追究令公子轻薄之罪,吟风所交何人,似乎还不用大人操心。至于当时的情形,请大人放心,待挽月醒了,在下自会问明,来府汇报大人。”
                说完,足下踹开木门,径直而去。云不凡看到那道高大冷峻的背影似压抑着滔天的怒意扬长而去,默默摇了摇头。
                云州,云来客栈。
                那未着外袍的黑衣男子,提着剑,怀中横抱一人沿途走来,满面的严霜,一身肃杀之气让见者纷纷让道。那人出太守府后沿街一路走入了位于另一头的云来客栈。
                那人一出现果然又吓住了客栈大厅内正用餐、闲谈的众人。只有一个着绿衣的清丽女子见到来人,兴奋地站起身,跑到门口。
                “啊!陈大哥!这…这是风大哥吧?他这是怎么了?”那女子显是被那肃杀之气吓住,又一脸惊讶地指着黑衣男子的怀中黑袍包裹的事物。
              “没事。你先去楼上准备床铺。”先是绿荷,陈吟风终是收敛了一下冷冽的气焰,挤着嘴角强笑了一下。
                上了楼,把怀中人小心地置于已铺好的被褥之上,为其除去外袍,掖好被角。陈吟风才随绿荷小心地阖上门出去,让其好好休息,自己也好定定神。顺便,告诉绿荷今日的经过。
                两人,一个面沉如水,一个一脸疑惑。于是,谁都没有看到,就在阖上门的一刹那。塌上本该昏迷着的人幽幽睁开了勾魂的美眸,嘴角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当陈吟风傍晚再次进入房间,看到的便是风挽月万种风情,慵懒靠在榻上的景象。他仍是沉着一张脸,直直坐在榻边,也不搭话。两人之间是寂静的沉默,空中弥漫了尴尬而诡异的气氛。
                终是陈吟风冷冷上前,动作僵硬地递上一盅清茶。又见对方接过茶水,无甚大碍的样子,便依旧阴沉着张脸起身要推门出去。
                “陈兄…”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7-05-18 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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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手触上门时,一声呼唤使他停下了动作。
                  “那云溪没有…没有对你作什么吧?”见风挽月欲言又止,陈吟风双手握紧了拳头,骨节渐次发出脆响。不知为什么,脑海中浮现出那日所见,心中又是阵阵地愤怒。
                  “大哥放心,自是…未有…”
                  风挽月从榻上起身,赤着光裸的玉足,立到陈吟风身前。瞬间一扫方才的尴尬,唇角微翘,眉梢上挑,目光带着隐隐挑逗与戏谑地,直直凝望着对面那对含着怒意的星眸。
                  下一刻,那纤细小巧的下巴已被有力的大手钳住,猛力抬起。身体压在那木门之上,樱色的唇瓣被覆盖,反覆碾磨、舔砥,啮咬、吮吸。
                  风挽月稍推拒了两下,便情不自禁地沉醉其中,手勾上了对方的脖子,檀口微张。
                  本是一时冲动,而风挽月迷醉的神情却让陈吟风气血上涌,彻底狂乱。趁那小口微张,舌便窜入那湿热的所在。反复舔砥细腻的内壁,齿列,牙龈,追逐纠缠那朵丁香,吮吸香甜的蜜液。
                风挽月也渐渐反客为主,伸出粉舌,主动回吻了起来,一只手按上对方的后脑,让对方更深入自己口内。两条灵蛇相互缠绕,盘卷。
                  两人都是清心寡欲许久,吻了不一会儿便都气喘吁吁,身下情动。激烈的亲吻中,陈吟风的手从那红衣的下摆探入,触手是大片爽滑细腻如羊脂的肌肤。感到怀中的身躯微微一颤,他更是放肆地将手向上游移,寻找两点诱人朱红。
                  突然,一阵敲门声像当头一盆冷水,使情热如火的两人瞬间亲醒过来。风挽月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子,玉面微红,狠瞪了一眼。低下头整理凌乱的衣襟。
                  “陈大哥,下楼用晚饭吧!咦?是风大哥醒了吗?你们怎么了?”
                  推开门,门外立着的果是绿荷。
                  风挽月双手环胸,只幽幽看着陈吟风。
                  “额…没事,走,用晚饭去。”那脸上出现难得的窘迫,拉着绿荷头也不回地下楼去。
                  晚饭时,虽然动着箸向嘴里塞着食物,可陈吟风满脑子都是那张情动时迷乱的丽容。不知为什么,自己竟会…但只要想到那粉嫩的唇瓣可能曾被其他男人享用过,心中便是滔天的无名业火,然后便是想狠狠揉躏了吞下腹去。难道自己竟喜欢上了一个男子?不禁抚额皱眉,他究竟该怎么办?况且,方才刚把人家从登徒子手中救出后,自己随后又做出了那等样的事,岂不是与登徒子无异?挽月会不会因此厌恶于自己?想想便头疼……
                  风挽月也独自坐在房中桌前,手中执着的茶盅里的茶早凉了,也未喝上一口。为什么同是男人,那个云溪会让自己感到厌恶至极,而那个陈吟风却…一想到自己竟然像从前遇到的女子一样勾着对方的脖子,迷醉地回吻的样子,风挽月就禁不住地自我厌弃。本宫堂堂神界四太子,竟然…难道是之前那媚药未除尽?明知是不可能的,因为凡间的药物对神界之人是无效的。想到方才用法术好好修理了那个登徒子一顿就暗暗得意。
                  突然,像想到了什么,风挽月迷惑的神情渐渐散去,又换上了那副傲笑红尘的邪魅。与男子女子同是风流,从前未试过,不妨今次也亲身体会一下那传说中的断袖分桃之乐。何况,那个陈吟风虽然神情总是死气沉沉的,偶尔才见他笑,不过,貌似长得也还算…不错?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7-05-18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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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6 14:4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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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再踏前路心不宣 洛阳城外遇故人
                    出了云州城门,一路向西行去,便可到达洛阳城郊。
                    风挽月醒来后,隔日,三人便又再次收拾行囊,打点好在云州置办的细软盘缠,换了三匹快马,加紧脚程奔赴洛阳。
                    一路上,自从那日房中发生的事件,陈吟风与风挽月便彼此心照不宣。一个是困扰,疑惑;一个倒是起了玩心,但既然对方没有表示,便也乐得不搭话。
                    绿荷看那陈大哥一直黑着张脸,线条分明的唇紧抿,神情甚为慎人;而风大哥却一路悠哉游哉的,和自己指点讨论沿途风景,只不和陈吟风搭话。心里甚是奇怪,貌似从风大哥醒来的那晚便这样了?
                    绿荷不禁抓了抓脑袋,这两人不是一向很投机吗?现在又发什么神经?
                    “绿荷,你原来会骑马啊!之前都不知道呢,姑娘家会骑马的真的是很少见呢?”虽然,策马走在前面的风挽月扯扯缰绳,回头随意地问道。
                    “啊?什么?是…是吗?其实…我也不知道啦!见人骑过,就那样骑上来了,没想到…呵呵……就这样啦!”绿荷听到风挽月问自己话,从埋头思考中惊醒,傻笑着回答。
                    “哦…这样啊!”风挽月一边的细眉一挑,看了看那对他娇憨笑着的女子,又转过头去,
                    “这凡间前朝有诗人云:‘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天下虽已易主,洛阳不再是那京都,但洛阳依旧以牡丹名贯天下。今朝来洛阳,又时值春朝,小可定要花间饮酒,纵歌笑舞一场。”风挽月也不知与谁人说,径自走在驱马踏前,长袖一扬,豪气干云道。
                    绿荷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又偷偷觑了眼旁边的陈吟风,见他凝视着前面那道炫目的丽影,眼眸微动。过了片刻,又恢复了那副雷打不动的冷漠表情。
                    绿荷不禁在心中重重捶了一下地。自出了云州,这几日来两人莫名其妙的冷战,让她这个旁人看着便寒透肌骨。看!明明就有话说,是吧?
                    “绿荷,快过来看!果然是洛阳水土丰美,花草只宜在洛阳啊!绿荷!”
                    “哎!马上来!”绿荷望望陈吟风依旧没有表示,只好也驱马上前与风挽月并行。
                    此时,天已将晚,三人行近城郊处,路上偶有行人商旅的车马经过。 只见,风挽月所指之处是官道边的一大片绿色的草地。落日熔金,鲜嫩的细草似被染成澄透的色泽,将要滴出汁液来。点缀其间缤纷错杂几朵野花。虽无牡丹之庸容华贵,但在这驿道外,游目四顾,赏心悦目之极。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天际染了一层妖异的绯红。洛阳古道偶有人马匆匆行过,马蹄声纷沓。
                    绿荷也沉浸在了这美得另人窒息的瑰丽中,望着那天边的红,喃喃道,“真美!定是那九天之上红衣的神人仙子,在天际狂舞,染了半天的绯红。”
                    风挽月闻言嘴角划出一个邪魅的弧度,就着那鎏金铸的马鞍,击节而歌,“九天碧落,杨柳清风仙鹤过,几道晚阳徐落。好景犹多,谁共我?举杯投箸,觥筹交错,恹恹浮生共消磨。醉里闲看,锦瑟华年成蹉跎。”那眉目冶艳的红衣男子,在血色夕阳下,仰天长歌,似疯似癫。
                    夕阳的光辉都要被他夺了去。绿荷看傻了眼,檀口微张。陈吟风皱了剑眉,从后面直直望着他。漆黑星眸中的视线一瞬也不瞬,眼波如深潭,似要把映入眸上的红色身影完全吞没。
                    路上稀稀落落的几个行人也止了步,凝望着这绝美的男子。歌声古朴,带着深深盅惑,如扣在人心扉之上。没见过如此绝美的男人,没见过如此痴狂的世人,让人疑心那人是不是九天之上堕下的妖仙,来摄人心魂。
                    风挽月樱唇出唱出最后一句歌,媚笑着四处望了望,似乎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景象。
                  “各位看官,天色已晚,再不赶紧行路,便赶不上前边的驿站了。如爱听小可吟歌,若他日有缘再见,小可定纵歌三千场,今日便不奉陪了。”
                    “驾”马鞭扬起,马蹄飞扬,向不远处的驿站行去。只留下满地尘埃和一串爽朗大笑声。
                    那笑声如此清灵全不似人般冶艳,却依旧勾人心,在场的众人分明看见那天边的夕阳也颤了颤。
                    时辰将近关闭城门,而此处离城池尚有一段距离。看来今日是来不及进城了,陈吟风和绿荷只好也扬鞭跟上风挽月向那前边驿道行去,暂住一晚,明日进城。
                    枫林驿。
                    据驿卒说驿外那一大片现今还看不出形状的林子植的是枫树,到了秋日,枫林如火,满目绚烂夹着秋日的萧瑟,美丽异常。
                    傍晚,三人在驿中用晚膳。
                    那驿站中行客并不多,那老驿卒许是良久未与人交流了。亲自做了一桌子的菜肴,都是一些民间小菜。一路疾行,未曾好好用餐的三人却吃得非常受用。陈吟风把身上所有的碎银都掏出要赠给老驿卒。
                    见这三名衣着光鲜,长相出挑的客官如此喜爱自己做的菜,老人本就甚是开怀。见陈吟风递来银子,连连推辞,
                    “公子,这又何必,有人肯用老头儿我的手艺,老头儿本就开心了。万不必如此客气。”
                    “老人家,一个人伶仃守在这驿中,也无人看顾。这银子,拿去添置些什么吧!权当我们的菜钱,房钱。”
                    陈吟风面对这位老人,那冷峻面目上却是满面和善、谦逊。风挽月不禁美目一睨,哼!伪善!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7-05-18 1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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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人见状也不好推辞,千恩万谢地接了。又似想到什么似的,
                      “三位客官,是从外乡来吧!这洛阳城迟早成是非之地,老头儿看在客官恩德上奉劝一句,这洛阳能不去还是别去了。唉!老头儿我老了,走不动了,这乱世中早已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无处可去,老死只好守着这驿站啊!”
                    陈吟风闻言眼神一凛,“老人家,怎么回事?能否详说?”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啊!最近洛阳城周边兵力调动频繁。就前面那林子,有时一天就有数批兵士向洛阳方向去,且着不同衣甲旗号,应是不同州衙麾下。不过…按老头儿年轻时也服了几年兵役的眼力来看,应都来自吴地及周边各州县。”
                      陈吟风一怔,果然父王的旧部都应约来洛阳了。而自己的身份…今后要面对的宿命…望望身边自顾用餐的两人,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
                      安慰了那乱世受兵乱,孤苦伶仃的老驿卒。陈吟风同两人一同用完晚膳,便各自早早回房歇息了。
                      凌波微步,罗袜生涔,月上中天。
                      世人大多已梦入华胥,邂逅飞琼侣。陈吟风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终于没了再躺的意致,取了墙上的吴王剑推门入了院中。
                      一招剑动,身形凌空飞起,足尖轻点,锋利霜刃直指天上明月。剑随心动,风随剑动,发出呼啸的鸣声,如秋风扫落叶,朔风扬白雪。当真是挽月吟风。 “风波不信菱枝弱,月殿谁家桂叶香。直教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磁性的嗓音惆怅低吟,最后一势,剑指院角桃花。剑锋未及,那一树绯桃已在挽出的漫天剑花中,簌簌摇落,连带是夜浓重的霜露。
                      陈吟风收势落地,剑回鞘中,轻轻喘息。
                      “陈兄好剑法!”突然一阵鼓掌伴着赞叹声响起。
                      陈吟风闻声望去,那个红衣男子斜靠在院中石桌畔,眯起在月下益发媚人的桃花眼浅笑盈盈地看着他。
                      “哦?在下这一套剑法名叫‘挽月吟风’,贤弟看如何?”陈吟风出乎意料地一改白日里的冷峻,也扬起唇角玩味地看着他。
                      “陈兄说如何便如何了,小可全听陈兄的。”风挽月见陈吟风一反常态,那桃花美眸益发得似吸了月华,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像是无声的魅惑。
                    陈吟风几步走到风挽月身前,一手抬起他的下巴,目光深沉地看着他。“挽月,你究竟是什么人?”竟这样地集邪魅清灵于一体,轻易叫人无法移开目光。
                      风挽月嘴角的媚笑不减,把身子更往陈吟风身边靠了靠,“那陈兄又是何人?那余杭城门的追杀,这把吴王剑,还有洛阳城的调兵…陈兄此来洛阳的目的,还有你的身份…陈兄怕不会只是一个小小游侠这么…呜~”
                      那张樱唇在自己面前开开合合,陈吟风眼神一深,突然猛力堵上那仍开合的薄唇。
                      高大身躯向下,把风挽月压在院中石桌上,口中猛力啮咬起来。隐约闻到那唇上似有淡淡樱花香,不禁又迷醉地品尝起来。
                      他迷醉时,风挽月已一个翻身反把他压在身下。趴在他身上,玉腕搂着陈吟风的脖子。丁香小舌轻柔推开齿关,伸入口中,卷了那深处的嫩滑纠缠嬉戏。又把对方的舌卷入自己的檀口中,引导着对方舐遍口中每一个隐秘角落。
                      风挽月本是风流公子,此时又用了手段出来。满意地看着身下的黑衣男子发出微微呻吟,身下相贴处已能感到那火热,风挽月正要扯开男子那黑袍下摆,把手探入。
                      突然,身下的男子咬牙强忍住那股冲动,用力起身,施了几分力再次压住风挽月。扯松了紧扣的领口,敞开一片白晰胸膛,唇一路向下滑过线条柔美的脸颊,来到颈项间,辗转嘬吮。留下一路星星点点暧昧红痕,湿漉漉地,月色映照出片片水渍。又滑到胸前含住一点朱红,用齿尖轻咬,舌尖打着转。另一边以一手轻捻,揉按。
                      风挽月挣了两下,见挣不开便也不挣了。双手搂住陈吟风的头,暗夜里,月色下,发出压抑的呻吟。
                      陈吟风口上不停,另一只手向他身下探去。握住那片火热,轻柔抚摸撸动。
                      “嗯…啊…”风挽月受不了地低叫,瞬间情热如火,狂乱中贝齿一口咬住陈吟风的肩膀。
                      陈吟风痛哼一声,随即加快了手上动作。
                      “嗯…嗯…慢…啊!~”一声低叫,积久的大量液体喷射了出来。
                    风挽月的桃花眼中晕了水汽,眼尾染了微微绯红,仍沉醉在余韵中,大口喘着气。感到陈吟风的坚硬抵在自己腿根处,隐隐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些微后悔起来,自己也许不应去挑他。 没料到,陈吟风只是深吸了几口气,充满qingyu的黑眸里回复了清明,才从风挽月身上起来,帮他拉好衣襟。
                      又闭了闭眼,定了定神,才开口,“挽月,大哥也不想瞒你。先父正是吴王陈公讳书扬庶子,当今坐镇洛阳的慕王正是家舅。大哥此来洛阳意在与王爷、先父旧部诸将商讨起兵,接管我陈家天下。”
                      一席话说完,并没看到风挽月的惊异或质问,陈吟风略略惊讶。
                      风挽月站起身来,勾下对方的脖子,樱唇微启,抬头在那线条冷峻的侧脸上印下轻柔一吻,邪邪一笑,“小可…定会助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7-05-18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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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吟风抚上侧脸,那轻柔的触感似还在,xiaohun蚀魄。看那抹鲜艳的身影转过身去,他的发带已在方才的xiaohun中扯脱,乌发落了一肩。衣衫凌乱,玉肩微露,如黑夜里一朵窒命的毒罂粟,散发难以抵挡的魅惑。
                        “下次不要再这样窝囊了,不然小可定要了你。哈哈~”在那身影即将隐入门后时,远远抛来一句,此时的他却又眉眼风流。
                        陈吟风站在月下,听闻此言,俊脸不可察觉地微微一红。中庭上,凉夜如水,月光撩人。他静静地想:挽月……究竟是何等样的一个人啊!或顽皮,或深沉,或风流,或娇媚…那绝世容颜上像遮了一层薄纱,真教人,摸不清,看不透…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7-05-18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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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再踏前路心不宣 洛阳城外遇故人
                          翌日清晨,天色初明,晨光影影绰绰。今日天气似乎不佳,本应明媚的朝阳如失了精气,昏昧暗沉,像是在预示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昨夜,风挽月离去后,陈吟风独自在中庭伫立了良久,直到凌晨时分夜露沾湿了重衣,才勉强回房安寝。今晨,又是很早醒来,天色黑压压的,头脑也不免有些昏沉。
                          小驿的前厅,三人享用着那勤劳的老人早起拾搡的早膳。即使是一锅清粥,几条腌瓜,三人依旧用得很是满足的样子,直叫一旁看着的老人历尽沧桑的脸上在此刻笑开了花。
                          风挽月似是丝毫没受昨日之事的影响,素手轻抬,行止优雅地动箸。尝着脆瓜,喝着清粥,一脸寡淡悠闲的样子。
                          绿荷则是直接对了碗,大口喝着粥。口中还不迭地含糊连连称道,“老爷爷,您煮的粥真好听,绿荷从来没有吃到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呢!嗯,我待会儿可还得再添一碗!”
                          那老人闻言,眼睛眯得更细了,脸上的霜刻也舒展开来,“姑娘真客气,这只是最普通人家的粥食而已,老头儿倒是希望有人能天天来吃呢!唉,可是这小驿距城门不远,有人宁愿连夜进城也不愿在此留宿。即使留下,也鲜少人愿意吃我这老头儿的手艺。”
                          老人似又想到了什么,笑容有些黯淡了下去。他似已孤独甚久,或许早已习惯。此时遇到这三位待自己亲善如长辈的客官,但即时又要离去,不免有些不舍。
                          绿荷放下手中的碗,看着老人瞬间淡下的笑容,微有些愣怔,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清丽容颜上浮上阵阵愧色,睁大了眼说不出话来。
                          “老人家,如今天下正值乱世,烽烟四起。多少**离子散,家破人亡。以区区一人之力,虽难救天下万民于水火,但在下定会尽己所能。先父已辞世,如若老人家不嫌弃,我兄妹三人都身无所系,不妨认您作干祖父,尽人子孙之孝。”一直未作声的陈吟风放下手中迟迟未动的箸,星眸中光茫陡涨,突然出声道。
                          “好啊!好啊!绿荷以后天天都能吃到老爷爷作的美美的菜了。陈大哥,你真好!”绿荷小脸上顿时换了一脸喜色,连连拍手道。
                          感觉陈吟风的深深眸光转向了自己,风挽月头也未抬,幽幽地说,“小可离家四处云游,本无牵挂,自无异议。”
                          那老人闻声一时反应不过来,这三名客人红衣绯然,黑袍深沉,绿裙动人,相貌品性一看便是那贵胄子弟,竟……当时,老泪便要感极而下。
                          可未等他表态,突然阵阵马蹄纷沓声便打断了在场四人的各自思虑。
                          明明还有一段距离,那马蹄声却似就在耳边,似乎都能见到溅起的漫天尘土在面前飞舞。听声音约莫有百人。
                          又是兵力调动?陈吟风第一便想是如此。可兵力调动百人数又未免少了些。剑眉微皱,手不禁托向腮边,神情似在略略思索。
                          “唉,又是王府的亲卫队吧!”那老人微叹了口气。
                          “老人家所说,可是那洛阳慕王府?王府亲卫队又怎是可随意调动的,莫非出了什么事?”陈吟风听闻慕王府,神色不禁一动。
                          旁边的风挽月闻言,也抬起头来,望着陈吟风那张沉静的脸瞬间变色的样子。挑了一边的眉,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正是,公子有所不知,时处不堪世道,这慕王府的小公子却偏爱四处玩乐,最近正巧迷上了那围场狩猎。其为人骄纵,虽自小不受王爷器重,但毕竟是王府惟一子嗣,将来新王之位不终是他的?府里其他人可是巴结疼爱得紧,王府亲卫军统领亦是听他差遣。正巧,从这儿往南走几里路便是王府围场,这不又带了那亲卫军中的兵士去巡狩了么?”老人有些面露无奈地说。
                          “慕清峰…?”陈吟风略微沉吟着,有些不确定地出口。
                          那老人忙一把捂住他的嘴,“这位公子,且莫直呼那小祖宗的姓名啊!要给他听到了,凭那骄纵定要发难的。”
                          那老人话音未落,不远外便隐隐传来一个少年的嗓音。声音倒是清灵干净,可此时语气却是充满了恃宠而骄的味道,“都是你啦!都是你的错!看这些都是什么货色嘛?连随便一只鸟都射不中。唔!最讨厌的是居然它还断了!”
                          那王府亲卫军统领陆崇骑马,恭恭敬敬地跟在那少年身后。英俊的脸上甚是无奈,
                          “少主,弓不是那样拉的…”晕,弓怎是那等样用的。硬是戴了扳指死命扯弦,把那木制弓体生生拗断,最后还怪弓不好。
                          可是,话没说完便就被蛮横打断,“哼!本公子说怎么用就该怎么用,你敢抗命?还有,我本是说要去城东那家铁匠铺定一批上好的檀木弓的,你为什么不让?”
                          “王爷…王爷吩咐……额,对了,少主您上次说要学剑,不是才定过一批剑吗?都没用上,现在又要……”纵使见惯了这副骄纵样,陆崇也不禁黑线满脸。
                          “父王说不许便就不了?你这个大统领真没用的。母妃托你照料我,你居然这样,哼!我要回去和母妃说,我以后都不要理你了!”
                          陆崇闻言,看那少年清秀的小脸上,嘴唇撅起,一脸受了大委屈的样子,更是汗下。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7-05-18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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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正妃陈氏香销玉殒多年,现仅留有一女。这小公子是侧妃陆氏所出。陆氏虽为侧妃,但陈氏死后府中事务便都由她亲自打理。再加上慕王也没有其他妃嫔,虽长久未扶正,但王府中人都看其作主母。
                            陆崇正是那陆氏的家侄,荐入了王府军中,受姑姑百般提携才有了现今统领之位。如今又受姑姑所托,自然要看顾这个自小不受王爷喜爱,其实和自己差不多年岁的小公子,也是自己的表弟。只是…这小祖宗貌似哪里缺了一根筋?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怪不得王爷说他难当大任。
                            那边两人一个赌气,一个苦恼,而其身后兵士百人和这边厢四人却是听得忍俊不禁。
                            风挽月抿紧了色泽优美的薄唇,绿荷则已“哈哈”大笑起来,陈吟风也无声一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那马上银甲戎装的青年望着那少年苦恼的神情,会恍惚感觉像极自己面对风挽月时的喜怒无常、多变的无奈。
                            而那老人只是摇了摇,又有点好笑地叹了一个口气。
                            “清峰,经年不见,别来无恙否?”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众人一怔。陈吟风远远遥向那少年的方向,呼喊了一声。
                            马上,那个仍撅着嘴,一脸“我就不理你”表情的少年闻见这一声呼喊,竟忙不迭地转身,望向林后驿站方向。。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17-05-18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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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各部兵马会洛城 纵马扬鞭指京都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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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清峰直顾着欣喜之极,驱马向那驿站靠去,全然未看到身后那一直神色恭敬的陆崇,刚毅的脸上浮过一抹阴沉。
                              虽距离尚远,陈吟风锐利如鹰隼的视线,却是把两人细微的神情都看在眼里。不禁嘴角一勾,无奈一笑。自小父王便与慕王交好,慕王常带一双儿女来吴地巡游,亦或父王带了自己与大哥同去洛阳参加牡丹花会。几个孩子便总在一起作乐,大哥从小便性子阴冷、自傲,当然看不起这庶出的慕王府小公子,也不屑与女孩子游戏。而从小待人和善谦卑的他自然受那年龄较自己稍幼的兄妹亲近,尤其是这小公子从小便爱缠着他。只是…
                              想到这里,陈吟风不禁略有所触地叹了口气,那时母亲早已去世,自己也不知洛阳王实则竟是自己的亲舅舅,而这自小便爱缠他,向他撒娇的纤细少年是自己的表弟。
                              “吟风哥哥,有好久不见了呢,清峰好想你。”陈吟风暗想间,那少年已下了马,撇下那百骑,跑进门来径直扑入他怀中,随即嘴又一撇,“哼,父王真是的,这几年都不让我去苏城找大哥。”
                              陈吟风有点哭笑不得,无奈地把他搂了,柔声说道,“清峰,都多大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这么黏大哥。”锐利的眸中换了一副柔和神情,抬手宠溺地捏了捏慕清峰的鼻尖。
                              “很久没有见了嘛!”慕清峰不甘地从陈吟风怀中起身,神情有些委屈黯然,随即又喜上眉梢,明眸一动,“啊!对了,大哥,我们快进城入府去,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陈吟风眉一皱,正要开口,那从跟进屋来一直沉着脸的陆崇却冷不防出口来,“少主,您…不是说今晨要去城南围场狩猎的嘛…”
                              慕清峰一跺脚,“不去了,不去了!你还敢说,那等样的弓,狩什么劳什子猎!”
                              陈吟风看那紫衣华服的少年方才还一脸稚气的清秀小脸瞬间换上了一副咄咄逼人的蛮横样,脸上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一扭头发现风挽月低头用小盅倾了桌上的茶水,低着头那艳丽的侧脸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
                              那边厢,陆崇低下头去狠狠咬了咬牙。
                              这边厢,陈吟风费了好大的力才劝了那少年先率百骑回城告知王爷,几人收拾了随后跟上。
                              看着陆崇跟在少年后面出了门去,马蹄声再响,这回却是渐渐向着城门方便隐去。几人才回屋收拾起了衣物细软。
                              绿荷忍不住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我看这个什么王府小公子脑袋绝对哪里缺根筋,不然就是摔过。陈大哥,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风大哥,你说是不是?”
                              风挽月仍是似笑非笑地,只是樱唇一抿,如水美眸别有深意地抬头望了陈吟风一眼。又低下头去,事不关己地用杯盖刮着茶水面。
                              陈吟风被那波光流转的一眼惑得呆立了好半晌,声音沉沉地开口,“绿荷,大哥此行目的,尚未告知于你,今日便说予你听。”
                              绿荷也是不计蜗角蝇头、虚名地位的女子,初时也是一怔。不过转而一想,陈吟风性子内敛沉稳,举手投足间贵气霸气自然流露,早该猜知的。于是,便也不以为忤来。
                              倒是那驿站老人,闻言现出一脸的惊讶与感动来,昏黄眼中盈满浊泪,几要控制不住地落下来。原来,这个对自己长辈般尊敬的年轻男子竟有这等样的身份!
                              城门此去不远,打点好了行装,三人便牵马带了那老人步行入城。 诗人有云: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
                              又有人言,桂林风景异,秋似洛阳春。可见洛阳城的春日早成了美的象征。当真是:当春天地争奢华,洛阳园苑犹纷拿。
                              此时天色昏昧,入了朱雀门,城中早集初上,沿街两旁秦楼楚馆的花灯刚熄。人潮渐渐涌上,不佳的天色,丝毫没有影响人们的各种兴致。
                              香车倾一顾,惊动洛阳尘。望着城门口来往出入的香车宝马,城门尚是初开便是这般一副盛景,不知待到正午时分又是怎样一副盛况。
                              “洛阳不愧为除却京都长安外,天下第一大邑。早听来过洛阳的人说城中雕栏楼阁,衣香鬓影,各种繁华。今日亲见,果是如此。”绿荷不停四下赏看,发出了由衷的赞叹。途中云州也甚为繁华,如今比起这洛阳来却是失了色。
                              “争得大裘千万丈,与君都盖洛阳城。这洛阳本就是一座富贵奢华筑就的城池啊。”陈吟风口中轻喃了一声,暗暗想:实刚不然,几百里外的长安,那醉于声色犬马的天子与一干重臣只道此地富庶,淫奢似更盛京都。却不知洛阳民富兵更强,坐镇此地的慕王暗自于周边郡县屯精兵十万有余。如今再加上吴地大量兵马,只待一声令下,便可直指长安,兵临城下,断了京畿那班王公贵族的富贵美梦。
                            风挽月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幽幽地,心神莫测的样子。此时却斜睨着望了陈吟风一眼,嘴角噙了一朵莫名的浅笑,修眉一扬:“如今正值时运动荡,朝代更迭之时。小可曾略通风水堪舆之术,依小可看来,长安皇气已衰至将竭,这洛阳…反倒皇气盖过长安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7-05-19 0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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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6 14:4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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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吟风侧首看了那张笑意盈盈的的丽容,眉头攒起:那人所说也不知是说笑还是认真的?
                                见风挽月也没有再讲的兴致,陈吟风一路上只是垂着头,略有思索地凭着儿时几次来洛阳的模糊记忆向王府行去。
                                远远地便看到一座巍峨府邸。足有九级的宽阔石阶上一扇高大朱门,三十六枚黄铜钉有规则地钉于其上,门环上铜制的兽头狰狞可怖,平添几分肃穆。立于两旁的是相对而望的两头汉白玉雕就的狻睨,更是给人以箫杀威严之感。
                                不禁被那气势慑住,三人扶着老人拾级而上。陈吟风当先扣响了两边沉重的门环。


                              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17-05-19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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