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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搬文】凤楼春寒浅by等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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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四章 隔江人在雨声中 晚风菰叶生秋怨
  上回说到,风挽月不顾劝阻随那芜清道人出了王府。时至今日,已是半月有余,仍不见归来的消息。
  装饰古朴素雅的屋内,一炉香烟袅袅。陈吟风靠着太师椅,手托于颔上凝神冥想。“扣…扣…”传来一阵扣门声,陈吟风一怔旋即收回思绪,起身前去开门。
  “吟风啊…”来人正是慕连城,此时全然未见几人初来洛阳时所见得清秀与年轻,像是瞬间老了十余岁似的,隐藏的沧桑化为了憔悴停留在眼角眉间。
  “王爷…”陈吟风欠身施了一礼,把慕连城让入屋中。
  “……”慕连城在屋内椅上坐了嘴唇张了又合几次想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王爷,吟风知道现今包括我东吴旧部与洛阳驻军,各路兵马已整装待发早已在城外待命多时。只等这帅印一下,便可长驱直入攻入长安。可是…挽月他…吟风答应了他,要在洛阳等他回来。这…要是一着戎马,便是四处征战,形迹萍踪、生死无依。他…一个人,既未身负武艺,又不是豪门显贵。这茫茫乱世,烽烟四起,若是此次别过,怕就是此去无据、音讯寥寥,再也不见了吧!”陈吟风看见慕连城那郁结的神情轻笑一声先发出了声,曾经璀璨如星子的黑眸暗淡而无神采、直直望着前方,在慕连城身侧坐下。
  “吟风…你与风公子情深若此,本王本不应逼你做出违信之事,只是…最近长安那边本王故友又传来消息称近日那妖妃更是变本加厉,月前竟又眩惑那昏君于紫禁城中修建瑶池暖阁,号称‘人间仙境’。据说仙境之中四季温暖如春,烂漫春花皆得以盛开其中。啧啧,本王那故友有幸得以一见,据称这个季节还有满园的各色牡丹呢。”慕连城顿了顿,又长叹一声:“只是修建那等神仙楼台般的宫阙,长安周边县镇又得有多少百姓受徭役之苦。听闻几位虔忠老臣冒死上书劝谏,结果都让那妖妃害了性命。长此继往,国将不国也。”
  “…”闻言陈吟风方才还了无神采的眸中竟迸溅出各种炫目光彩,对天下苍生的悲悯、对荒政世道的愤慨,千头万绪纷呈其中:“吟风知道了,劳烦王爷告知下去,全体将士听令明日三军启程。”
  陈朝庸帝七年夏,洛阳郡慕王世家昭告天下,时号“清君侧,正天道”。率各路精兵五十万余,义旗高举锋芒直指极天。帝于京中闻,甚恐。遂拟诏召集天下王军。一时之间,举国上下烽烟四起、民心惶惶。
  坊间有传言曰:洛阳王慕连城并未随军督战,军中统帅全局的年轻将领无人知道从何而来。此人同洛阳王府亲军统领陆崇并肩携手而战,大军所到之处郡县或城门洞开、郡守率大小官员投诚,或民心所向、城门不攻自破。
  庸帝七年秋,洛阳军占青、冀二州,两州太守素闻昏君荒政,开城迎大军入。全城欢庆,呼吁乱世当择贤明之主。
  庸帝七年东,洛阳军与王军会嵊、儋二州,守将亦负隅顽抗。激战连月,王军终因常有流民透露城中军情而惨败。
  至次年春之时,千里外的洛阳又是牡丹开尽春色。慕王大军兴一年之兵,兵分二路、已连占青、冀、嵊、儋、衡、兖、檀七州,辗转至长安辖内的韩城县驻扎于此。城内守军背水一战一时攻占不下,已僵持近两月。
  是夜,中军帐,一盏孤灯。灯下一个一身戎装、眉目深刻如刀雕斧凿,身材健朗的年轻男子手中捧着兵书,蹙了眉似在凝神细细思索。经过一年的戎马生涯,眉目依旧、只那神情中较之之前徒添几分傲气与沧桑。
  “陈兄,”另一身传亮银兽皮红缨战甲的男子掀开帐帘,大步走入帐内:“哟,这在看兵书呢?怪不得军中那些先前不服你的老兵们都钦佩将军的很。小弟可是听老王他们说,士兵们私下都在议论将军不愧为天生的将才呢。”
  “陆崇,你又这样,都是弟兄们开玩笑的…”陈吟风微抬了一下头,看清来人笑笑轻斥了一声。两人共商军事多时,言行间已是甚熟。任陆崇在身边盘坐而下,陈吟风却依旧回转了头视线停留在翻开的兵古籍兵书上,思绪却不知飘到了哪里。
  随军的这一年来,每一天都活在烽烟炮火之中,一次次地在濒临死亡的危机中顺利解脱。此外素来寡言的他在军中也交到了不少肝胆相照、真正的朋友。比如说身边这个从初见就似是“不对头”的洛阳军副将陆崇,如今与自己也是莫逆之交。只是…白日里南征北战,既要运筹帷幄于千里,又要亲身执剑血战沙场,甚少闲暇。只有在月上中天,夜深人静的独自躺于榻上之时,脑海里才常常会浮现那人倾城的容颜和记忆里那一场似梦似幻的欢情。不知不觉心中竟是万分的思念,直教茶饭不思。难道那个人已占了心中如此多的位置?难道不知不觉竟真的情根深种?还记得少年心性、轻狂年少的当初自己立下宏愿,今生不为儿女私情左右神思。没想到…苦笑一声,如今自己的神思竟被一个不明身份、不明来路的男子左右。只是,不论那人说什么做什么,自己不觉得就会相信,就会随他。就像当初明明千万不舍,却还是让他离开。还是那绝色容颜倾了城,看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不是英雄自也亦然。
 


来自Android客户端54楼2017-05-20 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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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黑色的眸中神色是异样的深情与决绝:父王,吟风对不起您在天之灵。今生今世,风儿也许都不能像您临终时所托的那样做一个心中只有黎民与苍生的君主了。因为…我陈吟风的心中早已有了一个身影,与黎明苍生同寿。
      想着那总是红衣斐然,浅笑盈盈的身影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浮上嘴角。随之心下却是一空,已经多久多久没有见到他了?一年的时光于人生中或许只是白驹过隙,可是陈吟风却似乎觉得过了很久很久。
      “陈兄,陈兄…”陆崇唤了陈吟风几声见没有应答,伸出手来在他眼前晃动:“你怎么了?可是…又在想你那挽月公子?”
      “咳…咳…哪有?”心思被说中陈吟风转过脸去,异样的窘迫:“为兄是在想长安城城广粮多,周边还有渭城、咸阳太守未入我军麾下,粮草供应丰富。而我军连续征战近年,恐怕…长此僵持下去,长安难攻啊!”
      “陈兄,何必如斯揶揄?人之常情嘛,其实小弟也甚为念想清峰呢。”想到这里陆崇的神情也凝了起来“不知…现今洛阳那边的情势如何,昏君倒是不足为惧,怕就怕那几个投机的佞臣出甚么阴谋诡计,乘大军在前方作战派王军攻洛阳后方啊。”
      “贤弟说得有理,不过…”陈吟风也整理了纷杂的思绪,毕竟目前兵临城下,不是长驱直入,就是功业败尽:“青州与冀州离洛阳不远,三地呈围合之势。目前已派兵士驻扎,当日两位太守也答应在下领兵看顾洛阳。洛阳应是无虞…”
      “嗯…”陆崇想了想,神情更为郑重如结了一层冷霜:“其实,小弟今日前来是想一问陈兄…自僵持以来,长安城头免战牌日日高挂。任我军将官百般挑衅,昏君大臣闭城不出。而今日那昏君竟派人飞箭传书营中,定明日午时城郊一战。这…实在不合常理,小弟实在怕是有异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55楼2017-05-20 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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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5 20:3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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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箭如疾风眼看就要正入少年的胸口,谁晓他竟如觉察了一般,侧首朝着陈吟风一笑,策马转身向城门另一边走去。陈吟风只觉得那一笑诡异之极,不过也未多想便扔了弓箭,也急追上去。渐渐地、渐渐地近了,身边的厮杀哀嚎声似乎都成了虚幻,只有那少年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还有他是不是转身一笑的样子。陈吟风猛然惊觉竟然意识到自己的思维与动作已经完全不受控制,惊骇之下想要挣脱却是越缠越紧。
        “快看,起雾了…”
        “这雾竟然这么邪门?全往这边吹?”
        陈吟风隐隐约约听到己方的几名将士惊骇的呼喊,紧接着是一连串刀剑入肉声与痛苦哀嚎声。可是于他听来,竟是飘飘渺渺的不真实。
        “鸣金收兵!速撤!”这是陆崇的声音。
        “陆将军,大将军不见了。”陈吟风竭力想要发出声音说自己在这里,胸口却像被一块巨石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转眼失去意识。
        太湖西山凌波洞府。
        “殿下,您真的要去?”青衫男子扔了手中的扇子,上前急急拉住一位红衣公子:“殿下你这回去了再想回来就难了,下次本君可再不去搭救你回来了。”
        “本宫…要去!”风挽月想了想毅然道。本来是一心想着下凡寻芳,怎料到如今一个可心的美人都没遇到,却和那个陈吟风耗了这多时光,直耗得有了美人也入不了眼。想来真是可憎,可恶!可是自己却又为了救他与他做了那等的事,这…以前不是都只和美人做的吗?可他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不对,不对,本宫才不会喜欢男人呢,是他死缠着本宫才对。所以当他看穿那日司命幻化的芜清道人的目的后便随他回了他在凡间逍遥的洞府。说来那个真正的吴真人也是个胆小无能之徒,身为修道之人竟然被王府里的各种妖气、灵气给吓得卷了铺盖逃跑了。
        在这洞府之中与司命每日清茶论道,观天下之大事。神人天寿,不辨两轮日月疾,不知不觉竟已快有一个年头。今日司命照例每日清晨一卦算天下运势,说朝中有异象,应是有妖孽作怪。又说此妖命犯紫微星,有帝王之相的命定之人怕是有大灾劫。风挽月当即脑海中便浮现了西湖初见的情景,当时也是春日吧。有谁知道,那一日西湖水碧、烟柳长堤,那个俊朗洒脱的黑衣男子眉目间帝王之相与桃花命劫交相流转,只一眼便入了红衣公子的心。原来缘分早在那日或者前尘旧世就已注定根本没有什么错不错、该不该。
        于是,想要救他。即使此行又要犯什么烂律陈规,即使此行就再也不能像这次一般逃避,即使此行便不能放手,即使此行便是生生世世、万劫不复…他,也要去救他。


      来自Android客户端58楼2017-05-20 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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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六章 浮生醉梦不流连 会向紫禁梦里见
          那一日,天下皆闻:长安城一战,王军险胜,洛阳军大将于此一役不见踪迹、音信全无。全军一连数日惶惶不安,眼看便要不攻自退收兵洛阳。
          京城之中,禁宫之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舞姬宫女、笙歌不断,一派纸醉金迷之景。来来往往的宫人并没有看见一道明红的飘逸身影翻过了宫墙,在连绵的朱瓦翘檐上连连轻巧掠过,最终于宫中一个荒僻的小院中停下。
          风挽月凭灵力隐约感知陈吟风就在宫墙之内,入了这禁宫竟感知不到那股熟悉的气息了。果然有妖孽作怪,隐藏了他的生气,当下胸腔内不常悸动的心竟然一疼。风挽月苦笑一声,自己真的已经弥足深陷、不可救药了。
          “殿下,你现在只是找不到他就如此担心,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随本君离开?一直都陪在他身边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了吧。”突然身后也是一声叹息,把风挽月着实吓了一跳。
          “司命!?你…”风挽月循声转过头,原来是那个长相温文儒雅的青衣男子,一把素白折扇摇曳风流,脸色瞬间便坚毅起来:“你回去吧,本宫这一回再也不会随你走的。”
          “四殿下啊,我司命是这样的人吗?”司命星君一脸的无奈,折扇摇了又摇:“说来也真是可笑啊,我们是不是都看错了,你家那个叫什么陈吟风的绝对不是有帝王之相,根本就是命犯煞星啊!看看看,上回是惹上那个什么牡丹花妖,害的殿下还…”
          “咳…咳…”风挽月回忆起那个纵情的夜晚,当下也是脸红心跳,转开脸去故意不看司命脸上此时“精彩”的表情,咳嗽了几声掩饰情绪的波动。
        “好吧…不说上回,就说这次这小子不知道又遇到了什么东西,也真是的…希望不要是什么难缠的玩意儿。”司命看出风挽月的羞怯,知道适可而止,赶紧换上一个话题。因为,所有神界的人都知道这位看起来无害的四殿下真要被惹急了,绝对是很恐怖的。
          “你来到底要和本宫探讨什么,如若没事的话那就请星君先回吧。区区妖孽,想我挽月还是可以应付得来的。”果然,风挽月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色马上冷了起来,背过身沉声道。
          “喂、喂、喂,殿下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司命又绕到风挽月跟前,恬着脸作出一副万分委屈的样子:“人家是来好心告诉你嘛,我都听说了,你那个陈吟风不是不见了嘛?人家是来告诉你可能和先前算到的妖孽有关哦。”
          “你到底想说什么?本宫本就是冲着妖孽为害才来的。”风挽月身躯似是怔了怔,却还是保持着平静的语气。
          “不是啦,本君是想告诉你,刚才又算了一卦,这回可能和那个昏君的妖妃有关哟。”司命很郑重其事的道。
          “妖妃?!哦,本宫知道了。”就一眨眼的功夫,司命眼前那道红影已经消失不见。
          “喂,殿下别走那么快啊!本君还没有说完啊…喂,你知道那妖妃在何处吗?”司命摇了摇头,本来就没指望这个没心没肺的四殿下会道声谢,所以…
          “好吧,那我们伟大无私的司命星君就先回凌波洞府了哦。”一眨眼,那抹青色人影也消失无踪。
          风挽月走了一阵才意识自己既不知道所谓妖妃的封号还有殿名,也道疏忽。想来司命那家伙一定回去了,便只好抓人一问。正巧看前边正好有一个内侍走过,漂亮的唇角勾了起来。
          “告诉本宫,皇上最宠爱的妃子的寝宫在何处?饶你不死。”风挽月身影一晃便挡在了那内饰跟前,眸光一转眼中竟透出妖异的红芒来。
          “妖…妖怪…救…救命啊……”那内侍惊恐的看着眼前凭空冒出来似的红衣男子,明明是绝色倾城、巧笑嫣然,却直把他吓得差点尿裤子。
          “本宫不是妖怪哦,不过…如果你不老实告诉的话,可能会比妖怪都可怕呢。”风挽月的笑意更深了,好笑的看着这个内侍。
          “你…是说墨妃?她…她在霜秋殿…就…在那…那边。”那个内侍听到墨妃似乎更为惊惧,不由打了个冷颤,手发抖地指向某个方向。
          果然有异,那应该就是没错了。风挽月收起笑容反复思考着内侍的反应,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便飞身朝他所指那个方向而去。
          霜秋殿。
          一个黑色纱衣的美人倚在镜前,周围竟然未见一个宫人服侍,亲自拿着玉蓖梳着一头披散下来的青丝,最诡异的是镜中竟然根本看不见本该是倾国的容姿。
          “出来吧,本宫早便发觉了。”那美人未见回首,放下手中的梳子正声道。
          “……”风挽月愣了愣才意识到貌似凡间的妃子也用“本宫”的自称,想起自己在神界惯常的自称,嘴角不禁抽了一下。不过……他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你是男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这个美人不像女子。
          “本宫是妖,妖本无所谓男女。”秋凝墨回过了头,面上覆着一层黑纱。
          “你…是冠世墨玉?!”风挽月灵气一催,面前分明是一株冠世墨玉。心中好像有什么事呼之欲出。
          “本宫唤秋凝墨。”秋凝墨也是一惊,本来只是隐隐觉得这个不速之客不简单,没料到对方竟一眼看出他的正身来。
          “秋凝墨?凝墨…你可认识白夜雪?”听到这人的名号,心中隐隐的记忆突然破壳而出。
          


        来自Android客户端59楼2017-05-20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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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雪!你究竟是谁?”本还一派淡然的秋凝墨瞬间变了颜色,急切问。
            “没想到她在洛阳对你情深一片,至死都惦念着你。哈哈,没想到你竟然在长安当这男妃,坐享荣华不够,竟还惑乱君王、戕害苍生!”
            秋凝墨皱起了眉,自嘲的笑了一声:当日从洛阳牡丹园中初见那个纨绔放浪的皇子,便知道了原来先前那千百年的岁月都不算爱。本来以为那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直到被皇子相中移回了京中,再后来他即位、自己幻化人形成了他的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帝王坐拥美人无数,怕有一日自己也像其他那些嫔妃一样被遗弃。于是,听闻他不爱政事,爱荒淫嬉戏,便随着他闹、且把这朝纲惑乱的乌烟瘴气也在所不惜。于是,背下所有的骂名。于是,故园不思。夜雪,这个名字永远只能是他千百年修行,从妖到有人的情感的懵懂岁月里最美的回忆。早就知道他有亡国之相注定被乱军斩于金銮殿上,只是不敢也不愿相信,只和他夜夜春宵、醉里度岁年。甚至请任国师一职,不惜动用妖术来试图躲避。看来该来的还是逃不过啊,也许…现在宿命真的尽了,自己也该离开了吗?既然这世他的命运注定早夭,那自己愿意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等他轮回转世。定不要再做这帝王妃子,君临天下又何如?下一世只愿和他平平凡凡相守一生。
            “夜雪,她…还好吗?”回忆着和他一起,在他人看来荒淫的种种,声音竟有些暗哑,有泪凝睫。
          “你还知道夜雪?这是她的元婴,且拿去找一处风水宝地,好好将养也许还能再长成花枝。不过若想再有思想、再化人形,恐怕又得要千百年的清修。” 风挽月手一划,星月神匣瞬时出现在虚空之中。
            “谢谢。”秋凝墨郑重接过那木匣,也不多问。果然是众叛亲离,爱自己的、与深爱的都无法长久。既然他对不起夜雪这一世的一腔情深,那他愿意寻一处宝地一边等待那个人转世为人,一边照料夜雪的元婴,作为微薄回报。
            风挽月没有回应,不知怎么的他竟然觉得这个众口指责的妖妃,此时墨色面纱下的神情定是悲戚之极,心弦竟然微微触动。
            “公子要来寻的可是陈将军?我只是用法术将他迷晕,请公子放心、他现正在后殿好生躺着。”秋凝墨强笑着,把木匣收入怀中转身而去。与风挽月擦身而过,走到门口却停了脚步。实在没有勇气去向他告别,怕见了他便要动摇决定。可他更不忍心留在这里亲眼看他死去。秋凝墨没有转身,强忍着泪意:“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凝墨劳烦公子见到他时告知一声,他的墨妃不能陪他了,不过生生世世等着他。”
            风挽月没有回答,秋凝墨苦笑一声出了门去,转身轻轻合上门扉。
            “小可风挽月。”风挽月在门即将合上的一瞬间转过身来望着秋凝墨答道。
            秋凝墨勉强扯了扯嘴角,算是一笑:“风公子,姻缘不可错失,抓紧眼前人啊!”说罢,身形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来自Android客户端60楼2017-05-20 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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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七章 瑶池秋尽熏风沉 人间帝台别有春
              陈吟风悠悠醒转,撑开双眼。眼前早已不是那日硝烟弥漫的城门战场,似乎身处一座清冷的宫殿深处,四处无人周围静悄悄一片。咦?那抹明艳的红色似在这冷色的宫殿内甚是晃眼。他坐起身使劲揉了揉眼,于是景象逐渐清晰。
              那个在迷梦中都朝思慕想的人儿又如记忆中的那样红衣斐然,斜坐在榻边看着他眼光流转,绝色倾城。伸出手去想要触摸,却又收住拧起了眉,难道这又只是一个梦,到头来一场空欢?
              “你是傻子吗?唔,或者脑子被妖怪迷坏了?嗯,等下要给你细细看看,不要遗留什么症候才好。”风挽月主动伸出手来捧过他的头,正视着陈吟风的眸子正色而道。可是陈吟风分明看见他的眸中俏皮的笑意一闪而逝,一时之间面红心跳不敢直视那能摄人魂魄般的眼神。
              “挽月,这……”吐出的热气纠缠在一起,眼神波动,当下气氛暧昧难言。陈吟风有些不自在地挣了挣想要移开脑袋,却没有挣脱。
              “嘘…”风挽月知道他在想什么,先一步伸出一根洁白修长的手指堵在他的唇上:“陈兄总是这么不注意安危,知道挽月已经救了你多少次了吗?下一回若再是这样挽月可不再救你了,随你被妖怪吃了也好,倒省得麻烦。”
              “……”陈吟风直直看着他,不知怎么回答。虽然风挽月说的话冷情,但是眸中的忧心与眷恋任谁也看得出来,这话在他看来更像是埋怨与娇嗔。
              就这样相互望着谁都没有言语,却有无数的情深意酬随眼波流转。从春日烟柳堤上有缘偶遇,是夜西湖畔画楼笙歌,到决意相携同行,历经乱世苍茫、人情劫难,两颗心早已越靠越近。可是…不是不愿相信,就是一味逃避。虽然不是初相识,两人却从来都没有觉得像今日一样靠近过对方的本心。
              良久无语,沉默的气氛把空气中的暧昧因子衬托得愈发明朗。突然,陈吟风猛的伸手一揽,把风挽月整个的压进自己的怀里,牢牢扣住、像是抓住今生最重要的物事一般。一开口,声音颤动不能自已:“挽月,我陈吟风堂堂七尺男儿,自认也算是英雄气概,一再说着要保护你、保护你不让你受任何伤害。可是……”他自嘲的苦笑一声:“呵呵,没料到每次有难的都是我,都要你来救我…挽月啊挽月,王府一别转眼一年,你可曾想过我该是如何的担忧想念?这万人觊觎的泱泱天下何足轻重?如果可能,我只愿换你风挽月一生一世的太平安康。”
              风挽月窝靠在陈吟风宽阔温暖的胸膛上,不远也不想推开。听着他震动有力的心跳声,这一腔言语定是肺腑之词,嘴角不由勾上一抹温软的笑意。千百年的岁月,四太子那颗孤傲而又脆弱的心一直冰冷空虚的可怕。于是,他桀骜不拘、阴狠善变;于是,他屡下凡尘、四处寻芳;而自从遇到眼前这个人,一直空缺的地方似乎在一点点的被盈满,直到柔情满溢出来。
              “原来陈兄是爱上挽月了。只是,陈兄都不知挽月从何处而来、是何身份,就敢妄下这番言论。如今天下半入你手,陈兄不怕挽月也是那趋炎附势之徒?”风挽月不舍的从陈吟风怀中微微起身,手臂勾上他的脖子,抬头笑望着他。
              “是又如何?那我就让你趋我的炎、附我的势。不论你是什么,我都信你,即使你是妖孽又何妨,我陈吟风只求与你风挽月在一起。”陈吟风望着那美眸,神情中满是真挚和坚定。
              唔,猜错!可惜本宫不是妖孽。原来他家姓陈的都一样,吟风也和那个昏君一样有亡国的潜质啊。如果本宫是妖孽,看来天下百姓刚从一个昏君手里解脱出来又要不安生了。
              “看来陈兄此番深情,挽月不得不受了。只是,若小可说吾为苍天之子,陈兄可信?”风挽月搂近陈吟风的脖子,艳绝的容颜舒展开来,笑得越发邪肆。
              “苍天之子!?”他是很想知道挽月的身份,为何明明身无武艺却能一次次救他脱险,可是心中本着信任的态度便一直未问。只是…这苍天之子…陈吟风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四个字代表的意思,风挽月已经勾低了他的脖子,主动热烈的吻上他的唇。
              风挽月像小兽一样疯狂啃咬吸吮着陈吟风的唇,檀口微张、伸出柔滑细嫩的舌尖勾挑对方深入自己口中。陈吟风被这媚人之姿撩得意乱情迷,若不是亲见真不敢相信男子还能这般妖冶魅惑。虽是绝色,平时神行却不见丝毫女态。上一次似梦似幻记得不太清晰,这回神志清醒却也被惑得恍惚狂乱起来。左手搂上风挽月的腰肢,右手按上他的后脑,使自己更深的触碰他口腔内的每一处。
              “唔…”风挽月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却还不舍的停下这个热烈的吻,反更激烈的回应。与他唇齿相依,嬉戏相缠,盛不下的唾涎从相接的唇角一如银丝溢了出来。
              窗纸上两道身影,纠缠着变换各种姿势。陈吟风燥热难耐,一翻身把风挽月压在身下,手掌从颈项一路辗转抚摸下去。到了腰间伸手便要抽出朱红的衣带,一双柔夷却按上了他的手掌。
              “挽月不想要?”陈吟风已是声音暗哑,丝毫不掩饰满腔的qingyu。
              


            来自Android客户端61楼2017-05-20 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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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月不想要?”陈吟风已是声音暗哑,丝毫不掩饰满腔的qingyu。
                “嗯…不是。吟风,你好像还不知道这是在禁宫之内吧。几天了,将士们都要担忧至极你的安危,城外怕是已经人心惶惶一滩散沙了。我们先回军中再……可好?”风挽月的yuwang也已被勾挑起来,言语间微微喘着气。
                “……”陈吟风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松开了手。挽月想素来不拘小节任性妄为,想来这样说也是为他着想吧。直起身一把把风挽月从榻上捞起再次压进怀内,如刀削一般的下巴抵着他头顶的青丝,垂着目、语声专注而深情:“好,那挽月答应我,再也不许一个人走了。走,也要叫上我,今后挽月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嗯…挽月不会不要你的,我还要助你当上皇帝,才好图你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呢。”风挽月此时心中有说不出的不尽甜意,原来被一个人放在心里百般在乎、重视是这般滋味。
                与此同时,长安城外军营之内,中军帐。
                “陆将军,又有一队吴兵在闹事了。”自陈吟风那日消失踪影,全军暂由陆崇执掌帅印。来报的左将军慕寒,是慕王府管家之子,一直与陆崇共同统领王府亲军。
                “且待我去一看。”本来洛阳数万精兵都由陆崇督领,兵士们向来服气,只这次随军还有一大部分是吴地郡兵。大将军陈吟风在时还服于管教,那日于城门下一出事,便开始四处不服教管,传播谣言、四处闹事,动摇军心。
                随慕寒一路走至军营辕门,远远便看到一个穿戴得郡官模样的人立在帅旗的基台上,口中似在大声呼喊着什么,周围围了一群的兵卒。随着逐渐走近,那人的语声渐渐清晰起来。
              “各位青州郡的将士啊!郡守当日奉老王爷信物所召才派吾等起兵,沙场上战死多少将士暂且不论,不料我郡派遣的兵力还要受洛阳的将官驱使。长安久攻不下,大将军也已不知去向。不定是惧怕粮草不济而不敌,所以遁逃了。吾等不如杀了洛阳的将官,用那项上人头向朝中领赏,然后且回青州去,岂不逍遥快活?”
                “都督说的是,随他们血战沙场随时都有可能送命。”
                “回青州!”
                “回青州!”
                “吾等也回赵州!”当下众多其他郡的兵士也一一回应,场面混乱不堪。
                陆崇听闻“刷”地从腰间拔出佩剑,举剑就要上前把台上那个妖言惑众、动乱军心的郡官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各位且慢!”突然,辕门外传来一声清叱,所有人都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辕门两旁火把微弱的灯光下两道人影,一个着一身轻便戎装,一个绯然红衣在夜色里被染成了妖异的血色。看不清面容,但两人站在一起就是给人以一种刚柔调剂的和谐感。
                “大将军!大将军回来了!”不知谁大喊一声,人群顿时沸腾起来。
                两人立在帅旗下,全不顾身边喧嚣。陈吟风收去脸上的冷凝之色,回过头望着风挽月温柔安慰的一笑。风挽月眸光如水回望着他,只简单一个眼神交汇便已明了对方所要表达。
                夜色深深,人声喧杂,众人都没有看到两人袖下十指紧紧交缠。


              来自Android客户端62楼2017-05-20 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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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开始虐了此文be结尾


                来自Android客户端63楼2017-05-20 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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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5 20:2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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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钟后,三千精兵直捣长安城,一路上果然未受任何阻碍。入城穿街过巷,繁华冠天下的长安城今日却市里坊间家家都是关门闭户。过了朱雀门,偌大的禁城内竟也无丝毫人气。只有高大华丽的宫殿立着,所有人都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
                    陈吟风在队首,风挽月与陆崇位于左右,带领士兵在宫殿群中骑马搜寻了很久也不见半个人影,众人再是笃信,心中也不免开始生疑。
                    又过了盏茶的工夫,除了后宫外城只剩下百官每日上朝的勤政殿未入内了。
                    下马走上高高的汉白玉台阶,看着眼前虚掩的殿门。风挽月直觉里面有人,拉了拉身边人的袖子,随即向内走去。陈吟风会意地跟上,回身一挥手示意众人在阶下等候,上前一步为风挽月推开沉重的殿门。
                    风挽月伸出推门的手停在半空,侧首看了看陈吟风。收回手,微微一笑第一个踏进殿内。
                    金蛮殿上,一切空旷沉寂,只有一炉残香还在燃着余烬,幽幽香气更为四周增一抹冷肃。大殿另一首似有一个孤独人影,高高坐在龙椅上的一身剪裁合度的衮金龙袍。此人就是传闻中恶贯满盈的昏君庸帝陈天启。他看来约摸而立,神形憔悴,身形委顿,像丢了魂魄一般。细看垂下面目也不如世人想象的那样阴桀尖刻,如若不是此时发丝凌乱、形容枯槁,倒更像是一个儒雅风流的公子哥儿。
                    两人见到殿上这一幕都有些震惊,互相对望几眼。那男子听闻方才殿门声动,此时眼尾余光又隐隐瞟见人影,当下猛得抬起头来:“凝墨?是你回来了吗?”眼光溃散,神情之中已状若癫狂。
                    “不!不!你不是凝墨!是不是你害了他?朕要灭你九族,快还朕的凝墨来!”陈天启跌跌撞撞走下台阶,语无伦次地走到风挽月面前揪住了他的衣襟拼命摇晃。怒吼着,说到最后竟然又哭了起来。
                    风挽月皱紧了好看的眉,看着眼前这个疯子般的男人,一脸嫌恶之色。陈吟风见状心下微怒,飞身上前一招便把陈天启击倒在地。把风挽月往身边拉了拉,侧身护住,陈吟风打量着地上那个名义上自己的表哥。满面胡茬,狼狈不堪。
                    “哈哈哈…”那个瘫坐于地上的男人突然大笑了起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65楼2017-05-21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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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九章 轮回洗宿孽 等君三百年
                      上回说到,陈天启瘫坐于地,又突地放声大笑了起来,直把陈吟风、风挽月二人吓了一跳。
                      “哈哈哈…你们都说朕疯了,朕没疯,真的没疯。”
                      两人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对望了几眼,等那男人继续下去。
                      “你们以为朕真的昏庸至极,不知道凝墨实则是妖?哈哈,人又如何?妖又如何?仙又如何?朕为他可以倾了这社稷苍生。”果然陈天启随即又开了口,面上疯癫之态稍敛,换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与颓丧。
                      风挽月心下有疑、皱起眉头,上前一步试探地问:“你…知道秋凝墨是冠世墨玉的牡丹花妖?”
                    陈天启混身脱了力般,自嘲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日夜相伴,朕只知凝墨绝非凡尘人物。至于他究竟是什么朕无意探询。”
                      陈吟风也上前一步,走到风挽月身边,看他浅浅笑问:“那你可曾料到当日一时兴起从洛阳移回一株黑牡丹,却造就你今日遗臭青史的结局?”
                      “呵呵…”听到陈吟风的话,陈天启苦笑起来。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无畏与坚定:“哦,无怪乎凝墨前几日还求朕与他造牡丹园。”想到应下那日凝墨那美丽灵动的笑容,还有园子建成牡丹花开时花丛人面花颜相映红的模样,陈天启的眼神又黯了黯。“哪想才不过几日…牡丹还未谢尽,却是…玉人已不在,惟有宫花寂寞红。其实…从当日还是太子时,朕就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帝王之材。这天下确是败入朕手,天下之人何必怪罪于他…”
                      “泱泱红尘,尔等深情也算坊间奇话。看来…那花妖也未选错人,只是…苦了他数百年的等候。”风挽见他语声真挚,真情流露不似作伪,也叹了口气,收起嘴角笑容。
                      “什么!?数百年?你是说凝墨没有死?”陈天启一下从地上站起,激动之极。几次想要靠近风挽月质问,又被他身边人目中寒光吓了回去。
                      “小可何时说过你那凝墨死了?你今年命犯劫数,他是去世外之地等你轮回再聚了。今日便告知你,也算应了与他的约。”
                      陈天启鬓发散乱,一直郁郁的眸子竟焕发万种光采来:“呵,只要能与他再见,轮回又有什么可怕?只愿下辈子做个寻常人,等他来寻我。”陈天启一脸的决绝的激动,也不再用“朕”的自称了。
                      “那…你们也是来夺皇位之人?在此且奉劝一句,听也罢,不听也罢。这皇位在手看来天下独尊,权利至崇,但是…牵挂太多,天下不适有情人哪!”陈天启凄然一笑,竟然明媚得让人移不开眼:“天启愧对陈家列祖列宗,陈家千百年基业溃于我手,今日死不足息!”
                      说着竟然拔出腰间的佩剑,直往脖颈上抹去。陈吟风伸出手想要阻止,可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对于他,死亡也许是最好的归宿与抉择。
                      锋利的剑刃看似轻柔地吻上颈上完好平整的肌肤,一丝红线立现。一颗颗血珠“滋滋”冒出,越流越急最后汇成血箭,直染红了明黄龙袍。陈天启的脸色越来越白,陈吟风不知思考着些什么面容复杂。
                      “在下姑苏吴王族人陈吟风,陈家的天下没有失。”终于开口,声音淡淡没有一丝起伏。但,也许这可以给这个不应生在帝王家的痴情人临终前唯一牵挂的事一丝安慰。
                      果然,陈天启嘴角绽出笑容。虽然苍白无力,勉强地让见者悲戚。“原来是…表弟,这下我…有颜去…去泉下见……”最后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跌倒于地。
                      弥留之际,身边空寂冷清的金蛮殿、染满鲜血的衮金龙袍,眼前黑红两道模糊人影,还有身上袭来的阵阵凉意都在渐渐隐去。四处一片春暖花开,春风轻拂,似乎回到了十年前的洛阳。纨绔成性的少年太子一身紫衣,醉里游春赏牡丹,不爱姚黄魏紫、柳绿花红,偏偏力排众议对那株清爽的墨**有独钟。于是,这一钟便钟了足足十年,直到年岁终结。
                      陈吟风怔愣良久,凝望着眼前这个表哥,苍白脸面竟是满满的甜美笑意。心下微微触动,不禁伸出手臂来坚定有力地把身边人紧紧揽在怀中。真希望就这样一辈子,永远也不松开。
                      陈朝庸帝八年春末,义军入宫城。庸帝拔剑自裁金蛮殿。翌月,新帝登基,改年号景元,昭告天下:帝乃东吴郡王次子,讳陈氏吟风。
                      帝仁德无双。朝中大臣择能者继任,余者遣银返乡。前朝妃子皆予财遣散民间,宫人愿者亦留之。
                      景元元年夏,中原初定,帝赐封能人功臣。洛阳王慕荀赦封护国公,右将军陆崇封禁城羽林将军,随军诸将亦皆有封赏。当日帝于宫中开琼林宴,宴赏群臣。
                      是夜,紫禁城内。
                      丝竹声乱,鼓乐声催。舞姬扭着水蛇样的腰肢狂舞,歌女温软却又撩人的歌喉幽幽盈满整座宫城。四处人影幢幢,一片人声鼎沸。整个城内的大街小巷,也是人流如注,摊贩行人不绝。各处燃放绚烂的烟花映亮整个长安的夜空,当真是火树银花不夜天。
                      琼林宴上,群臣举杯畅饮,言笑不羁,一片繁华和乐之景。陈吟风依旧是眉目俊朗,乌黑描金的朴素龙袍换了一身戒装。立在廊下交错的阴影之中,嘴角噙一抹笑,只远远看着不远处群臣们的狂欢。
                      “陛下。”突然身后廊中有人唤,陈吟风回过身去,月光照清那人的脸。
                      “陆贤弟,说过照旧唤我陈兄便好。”他淡淡出声,又回过头去还是看不远处浓歌艳舞。
                      


                    来自Android客户端66楼2017-05-21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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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万不可,陛下如今身为九五之尊,这称呼还是必须的。万一让那有心之人听去…”陆崇手中执着一杯酒,显是刚从宴上脱身过来。
                        还未说完,已被陈吟风苦笑一声打断:“贤弟,你何时也这么迂腐了?怎的不去宴上喝酒。”
                        “……”陆崇也走到陈吟风边上的廊柱旁,往上一靠望向有丝竹声喧嚣的那个方向。
                        “洛阳那边我已派人通知,那边事交接好,舅父他们应该就这两天要到了吧。”陈吟风怎会不懂他的心思,自顾开口道。
                        “哦?是吗?对了,那个风大美人呢?看这夜深寂寞的,陛下不去陪他?”陆崇听言脸上反而不再沉重了,悠闲靠在柱子上转着手中半觞酒,觞中映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这回轮到陈吟风无语了。目前天下还未完全收复,除了中原二十四州,其余诸侯大州皆未入版图。当然,还有……吴国,那个生他养他的郡国。由此来看,今后的路更为坎坷。看着不远处一派欢声笑语,陈吟风却在思考这个称帝的决定于民于己究竟是对是错?
                        清延殿。
                        清延殿位于内宫城的一个角落,殿外是一大片竹林。与外城不同的是,此时宫殿四周竟无半点人声人影。死寂一片,侧耳细听才能隐隐听见远处传来的歌乐烟花声。
                        殿中昏黄烛火下一个着红衣纤细修长的人影,举着杯一杯一杯饮着。身边是十数坛酒,至少有一半已经空了。数十杯酒下肚,那人嫌酒杯不够爽快,就直接凑上壶嘴。结果还是不过瘾,干脆抱了酒坛海饮。淋漓的酒水从嫣红的唇边流下,沾湿了同样美丽的红衣。
                      烛泪积了厚厚一层,风挽月脚边的酒坛才尽数空却。不见十分醉态,反倒那玉面染上了醉人的熏红。
                        “嗯…谁?谁在外面?进来,别躲啦!本宫都看到你了。”风挽月斜倚在椅背上,望着门下懒懒出声。
                        于是,一个黑影闻声推门而入。


                      来自Android客户端67楼2017-05-21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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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锦衣玉食意难平 挂印再闯戎马去
                          有一人推开清延殿主屋的木门,那人着乌黑缫金丝的锻面龙袍,腰间佩一把乌金剑,端的是气宇轩昂、英气十足。
                          风挽月没有起身,只斜溜了眼眸,声音低沉魅惑:“看殿外良辰美景今宵,中原四处歌舞升平。如今天下半入君手,陛下何不去与百官万民同醉同欢?反倒要来小可这清寂无人的荒殿赏玩。”
                          来人略略沉吟,风挽月只抿唇淡笑着看他。
                          “你可还记得那个约?”思考着沉默了良久,陈吟风终于开口相询。
                          “哦?约?什么约?小可一身坦荡,从不欠人什么。”似是想到些什么脸上黯然一闪而逝,随后又恢复云淡风清。
                          望见眼前玉面微熏的样子,陈吟风皱了眉头:“你醉了。”
                          “呵呵,可笑。小可千百年还没有醉过。醉?是何滋味?”风挽月从桌边撑起身子,高声笑起来。
                          “既然如此,那……”深遂的黑眸更是幽暗无底。
                          一伸手,揽上那摇摇欲坠的纤腰,手臂一收便禁锢在了自己怀中,薄唇作势便要落下。
                          没想到怀里的人儿却是使力挣开,美眸中是鲜有的怒意与危险,颊上更是添了红。
                          “陛下以为我风挽月是那烟花之地秦楼楚馆里风尘之人,招之即来,挥之则去?哈哈,称了帝又如何,在我眼中帝王也不过如蝼蚁。且去享你的荣华富贵吧,权当我风挽月当日认错人。”
                          自己怎么这般迟钝,直到这一天来临才意识到他真的是帝王之命。知道他并不是贪恋权势,可是……当年西湖畔邂逅,他额上桃花劫染,还可以谈笑以对,甚至岂盼着那倾国的美人。如今心已沦陷,而他却执意要做那帝王,在劫难逃。
                          犹记登基前那日。
                          “吟风,你不做那皇帝可好?我愿寻一处水草丰美之处,伴你平凡度日。”
                          沉默良久……
                          “挽月,我…我再想想…。”
                          于是,一想便想到了今日。于是,他依旧踏上宿命,登上帝座。
                          “挽月,我不是要那富贵权势,只是……苍生受苦难多时,四海之内百业待兴,需要一位贤君啊。不求名留千古,但求对社稷对家训无愧于心。”陈吟风似乎也回忆起了那一日不欢而散的情景,想到当时风挽月听到后脸上轻蔑自嘲的笑意心下一阵猛烈的刺痛。
                        再次试图揽上眼前人的腰肢,这一次他没有避开。
                          “挽月,原谅我必须要做这执掌天下的帝王。但是我陈吟风所言从不做伪,答应你的,除了违背道义之事,我都愿为你做。”再次试图印上眼前两片粉嫩的唇瓣。
                          是真的醉了吗?风挽月不知道。只隐隐想着,也许真的,所有人都逃不了宿命。未卜先知又如何,该来的总是会来。于是,眼眸顺从地缓缓闭上。
                          唇舌交缠,淡淡的酒味在两人口中反覆流窜。不知是不是因为酒的缘固,两人的脑中都是昏昏沉沉的。纠缠了不到半柱香,便已燥热难耐。
                          于是,两道身影倒向一旁满榻的锦锻之上,朱与墨交缠。帘幕落下,掩住隐隐一床春色。赤红、墨黑的腰带、束发、外袍不断从软红帐内抛出,落了一地。接着是洁白的亵衣,三色于地交织,yinmi而勾魂的美丽。
                          微风拂过,淘气撩起纱帐一角,触目是大片雪肌与健康的麦色肌肤,裸呈丝制的大红锦被上,妖冶暧昧的绚目。侧耳细听,似有吸吮的水声与难耐的呻吟隐隐传出。
                          风挽月在被进入的时候,全身一颤一声惊呼,笔直修长的双腿不禁缠上了身上人的腰。
                          感受到了包裹自己的紧窒火热一紧,陈吟风也是闷哼一声。待身下人适应,才缓缓摆动起来。一下快似一下,最后才不受控制的大力冲撞起来。
                          月上中天,在这禁城一隅,轻薄的纱帘如浪涛般拂动。低迥缠绵的呻吟,粗重的喘息,勾人心魂,木制的床榻也应时地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声。
                          外城,依旧是灯火半明半昧,还有几处烟花绚烂。赴宴的百官们皆是杯盘未撤,歌舞未歇人未散。
                          叹时光等闲,星月退散,一夜喧嚣散尽,杯盘狼藉,东方日头高起。陈吟风睁开了眼睛,睡眼惺松,习惯性朝身边探了探。还好,触到的身子柔软温暖,这一回绝对不是春梦。
                          转过眼,看着自己所爱之人安详地闭着眼睡得安稳,陈吟风的嘴角也跟着翘了起来。眼前人阖上的睫羽是如斯浓密而卷翘。平日里眯着双眼尾上扬的桃花眼,看起来妖冶媚惑。如今闭上了眼,樱唇微撅,竟然透出一股秀气的可爱来,却同样可以叫人心醉魂迷。
                          不禁伸出手指,触上那面睫扇逗弄起来。那人却猛地睁开了眼,陈吟风缩回了手,忍不住惊叹原来每日清晨这双眼也能如此稚气的清澈而天真。
                          “你醒了。昨日我已帮你清洗过了。我马上得去上朝,你再睡会儿吧。”脸上温柔笑意,语声轻缓。
                          风挽月脸上竟出现了不可思议的红晕,一如昨夜的熏醉。他抬起半个身子压在身边人身上,陈吟风顺势揽过。
                          “你…真的非做皇帝不可么?”风挽月只觉得贴上的胸膛温暖而有力。
                          “嗯……不过如今天下未定,仍有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吾等不能偏安一隅,今日上朝我便说与他们,即日我再度便要率军真正收复天下。”陈吟风眼神依旧温柔,只是其中又添一抹坚毅。


                        来自Android客户端68楼2017-05-21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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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知道了。”虽然早就算到这个答案,可是亲耳听到风挽月神情还是黯然了下来,柔软的脸颊埋入坚实的胸膛。
                            “挽月,可要随我出征?”
                            “自然是……要的。”风挽月勉强扯出一抹邪笑:“不是笑应你么,要和你一起的。我风挽月也不是什么失信之人,而且…我不在你身边,我怕你出危险。”
                            陈吟风有些尴尬,想说是自己要保护他。可是看对方最后一句确实说得情深意切不似调笑,而且事实是自从认识他每一次自己遇险总是要由他来化解。所以只好低头不语,紧了紧揽着他的手臂。
                            ……
                            百官昨夜都是一夜歌乐觥筹,当日早朝便延迟了时间。
                            金蛮殿上。
                            帝于座上。只着了素色的龙袍,看似是温和俊朗的面目。斜飞的剑眉,挺翘的鼻,淡色薄唇,如刀削般的轮廓。细看便会发觉,其眉眼之下隐露着一股不容忤逆的凛然,整个人如同一把未出鞘的宝剑,蕴含着遮天的霸气与煞气。
                            纵使一夜劳累困伐,殿上官员也都恭敬的垂首而立,摒息凝神,对座上的这件年轻的新帝敬重而又忌惮。
                            “昨夜宫中召开琼林宴,今日本可免了早朝,朕今日要众位卿家来是要商定一事。”话句出口,庄严而沉稳。
                            四围一片沉寂,殿上官员仍未有人敢出声。
                            陈吟风也不在意,提此事本也不是为了求得他们同意,自顾说了下去:“如今朕虽称帝,但天下仍有部分在各路诸侯番王还有几个富庶大州太守手中。为了真正一统天下,告福于民,朕决意后日出军,收复我陈家天下。”
                            “陛下…”
                            “这……”
                            “什么,又要出兵!?”
                            ……
                            一战初平,所有人都想好好将养一番。且新帝登基根基尚不稳,身后多少人虎视眈眈想图这渔翁之利。要是值此关头再擅离帝都,恐怕……是以听得此言,殿中顿时一片混乱。群臣都是交头接耳,小声询问交谈起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69楼2017-05-21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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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卅一章 碧落黄泉 来世弃神弃仙
                              上次说到,那新登基的皇帝陈吟风于朝堂之上向百官提出了要出兵真正收复天下的意愿,殿中顿时一片哗然。百官商议了片刻后,便有几名老臣上前几步开口谏言。
                              “陛下,当今中原未稳,您不可擅离长安啊!”
                              “陛下,请恕老臣直言,现才方停战便又起兵,将士中怕是怨言甚多,士气不足啊!”
                              “陛下……”
                              “朕意已决。明日慕王便会抵达长安,朕能有今日造化也权倚仗了他。朕且任命他为监国,朕征战在外的日子,朝中大事便由他监管,卿意如何?”第三位上奏的御史大夫还未道完,陈吟风轻拍了下御座的扶手。声音不是如何的响,却让大殿中一下安静下来,百官都是缄口不言。
                              “既然众卿家并无他议,昨夜也都是累了,各位都散朝回家歇息吧。后日午时朕准时率大军在朱雀门外践行。”
                              “散朝!”帝座后立着的两个声音尖细的内侍高声呼喊,陈吟风起身向后殿去,百官见状也只好回身踏出金蛮殿。
                              殿前广场之上。
                              “张大人,你看这…”方才那个上奏被打断的御史一脸无奈的拉住走在他前面的一个紫袍大员。
                              “我说王御史啊,你这是操的什么心。老夫看那个什么陈吟风这位置也是坐不久的嘛,这天下大乱又干吾等何事?好好安分做你的御史不就得了,这哪日再变了天也迁罪不得你。”丞相张敬德瞥了御史王逋一眼,淡淡地说。
                              “张大人,不可直呼陛下姓名啊!不管怎么说,现在他还在这位置上,要是让某些见风使舵的人听见嚼了舌根可不好了。”长安府尹走上前来,笑得一脸谄媚。
                              “呵呵,可不是么。”张敬德也随之大笑起来。
                              “唉…”望了两人几眼,欲言又止。王逋只好一甩袖子,径直出宫门去了。
                              半日时光又是匆匆过去,转眼又是明月高挂。
                              清延殿,殿中隐有一点烛火。
                              “天晚了,你回去吧。皇帝昨夜都未宿在宸安宫里,今夜怕是要有人寻你了。”红衣的美艳男子软软靠在窗下美人榻上,手里攥着一杯清酒,时不时地啜一口。
                              “就算他们寻到这又如何?”黑袍的俊朗男子坐在桌边,眯眼望着窗口也不知是在赏明月亦或美人?
                              “外臣不可留宿宫中。他们还不知道我住这吧,要是有人知道了……传出去小可不成了妲己、褒姒之流,说我媚惑君王、祸乱朝纲?”风挽月扭头看着窗外,露出的线条柔美的侧脸上带着笑。
                            “不,你不是妲己,也不是褒姒,朕也不是商纣,更不是幽王。因为你是男子,而朕喜欢的也是男子,改日朕定诏告天下封你风挽月为皇后。如何?”难得起了兴致,陈吟风也忘了今日朝上的不快,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
                              “好了,我是为你好!你刚登基,江山也未全握,我们…这样…传出去不好。后日便要出征了,你今夜就回去吧,别再让宫人再寻不到你。”风挽月却是收起了美眸中的笑意,回过头望着陈吟风认真道。
                              “也罢,美人今夜无暇相待,朕便回去吧。”起身走到榻边作势轻薄了一把,又快速几步跨出门去。
                              风挽月抿唇笑了下,待那黑袍彻底融进暗夜下,唇边仅存的一丝弧度也撤下。
                              “你们两个给本宫出来,难道偷看很好玩么?”声音从两片樱唇中迸出,却是冰冷得彻骨。
                              “呵呵,殿下真是好眼力。貌似怎样都会被您发现哦…”随着烛火一闪,屋内转眼多了两个人影,那个青衣执扇,看似儒雅的男子,与其外表极度差距地谄媚而笑。
                              “司命?怎么又是你!这回又是找本宫何事?”风挽月放下手中的酒盅,看向他,不耐地皱起了眉。
                              “是啊,殿下,我们好久…不见了,呵呵呵。”司命难得低下头不敢迎视风挽月的视线。
                              “嗯?”
                              “啊!但是,”司命急忙澄清:“这次真的不是本君要打扰殿下和你家皇帝的美满生活啊,是他要……”偷偷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身边。
                              “咳,咳。”从出现到现在一直被忽略的司法星君应时地咳了两声。
                              看到风挽月的脸色越来越黑,司命又出口解释起来:“啊!不是本君出卖殿下。是这家伙说不带他来的话,他就拆了本君的洞府,还要罗列本君几千年的罪状一并上奏处理,我又打不过他,所以……”
                              “出去吧!既然是司法星君有事找本宫,应该和你无关。”
                              司命听到这句话就像拿到了大敕令,抚着胸口,立刻于第一时间内消失。
                              “坐吧。”风挽月用下巴指了指椅子,也不催对方开口。
                              “……”司法星君想了想,还是坐了下来。
                              “本宫总见你欺负司命。都几千年了,还是这个样子。”风挽月又拿起方才放下的杯盏,往你们斟满了酒。
                              “殿下…”星君的脸明显黑了黑:“其实这次小神来找您是因为…那个凡人生性重情,注定难成帝王,本应丧命于兵临长安城下,离帝位一步之遥时。可是,我都听司命说了,殿下出手硬改命数,致使紫微星象大变。太上老君观得星象上奏,此事现已惊动圣听。身为司法天神,正天地朝纲,是以帝君派小神下凡来探究竟。”
                              “是吗?没想到本宫一介庸仙,在神界凡界都无官无职的,竟然还能造成紫微星异变哦。”风挽月看似答得云淡风轻,唇边却是勾上一抹危险的笑容。
                              


                            来自Android客户端70楼2017-05-21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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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5 20: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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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个司命,面前惟惟诺诺的,背后竟然把本宫在凡间做的所有事,都透露给你这个同宗星君了,看本宫以后如何整治你。
                              “他此举是违背天意的,就算一统江山今后也会劫难无数,不得善终。”司法星君叹了口气。
                                “哦?那本宫既然违了一次天命,便一违到底喽。反正凡人一生才匆匆数十载,本宫在他有生之年都陪着,遇难就解,不就行了。”风挽月看也不看对方,举杯望着窗外高悬的月。
                                “……”司法星君眼神复杂,沉吟良久,终于起身背对着风挽月:“小神…明白了。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小神会尽量延迟些时日。”
                                风挽月向来波澜不兴的盈盈美眸中也是目光闪烁,嗫嚅了几下,才发出声音来:“谢谢…嗯…你和司命…”
                                就在屋内气氛尴尬凝窒之时,门突然被推开,司命摇着把扇子走进来:“就知道你们又在说本君坏话…看看看,被本君听到了吧。”
                                两人顿时收去脸上方才沉闷肃然的表情,面色不约而同地黑了黑。司法星君一把拎起司命的衣领:“殿下,不好意思。那小神就先行一步了。”
                                司法星君黑沉着脸瞪了旁边人一眼,迈步一路把他拎出屋外。
                                “喂!放开本君!你个**!“
                                “别以为你是司法天神本君就怕你!本君也是手握天下人命数的天神!”
                                “啊!殿下救命啊!”
                                “……”
                                听着窗外司命的声音戛然而止,许是被下了哑咒。风挽月摇摇头,轻笑一声。杯中的酒又尽了,伸手直接拿起酒壶仰头倾入口中。窗外更深露重,灯下酒液湿了红衣。
                                吟风,此次出兵定是危机重重。但是,没有关系…因为,一旦认定、挽月便会全力相助。你既然愿为帝王,那我愿倾己之能,保你一世安康,为一代贤主明君。


                              来自Android客户端72楼2017-05-21 1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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