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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换楼】云之凡‹古风·奇幻·仙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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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来到后花园时,是最后一个到的,她赶忙上前作揖:“让大家久等,是在下失礼了。”
“无妨,我们也是刚到不久,云弟不必如此拘谨客气。”严暖笑着摆了摆手,看上去心情似乎不错。
这时,有个丫鬟走了过来,道:“少爷,方才老夫人说了,天儿太寒,加之她腿脚不好,就不来赏花儿了。”
“好,你先下去吧。”严暖脸上划过一丝淡淡的无奈,“既然我祖母不便来,那我们自己就尽兴些。云弟,请。”
园中月季品种甚多,又栽培得当,即使正值寒冬时节,也仿佛身处暮春一般,满园烂漫。严暖走在前头,喋喋不休地说着各个品种的花色甚至来历。晚樱走在最后头,身上仍是那件简朴的素衣,脂粉未施的脸上神色淡淡,似是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云初瞧了她一眼,仿佛看透了她眼底的寂寞中挣扎着的情绪。
晚烟伴在严暖身边,精气神似乎不大好,渐渐的,脸色似乎有些泛白起来,嘴角噙着的笑意也略有勉强。严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他从丫鬟手上接过一件披风,给她小心披上,心疼道:“怎么了,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怪我,明知道你身子不好还硬要带你出来。来,我先陪你回去吧。”
“我没事,你不要怠慢了客人。”晚烟摇头拒绝。可是她还没走出几步,整个身子就软了下去。
严暖眼疾手快地将她拥在怀中,焦急道:“晚烟,你怎么了?!”
晚烟的贴身丫鬟香兰突然间扑通跪下:“少爷,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对您隐瞒了事情。其实……其实少夫人她有喜了。”
“什么……”严暖有些呆愣,“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前天。”香兰道。
“那你怎么不早说?!若是少夫人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担待得起吗?还不快去请大夫!”严暖瞧着疾言厉色,其实脸上都是掩不住的喜色。
这时,晚烟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相公,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没事的。”
“好好好。”严暖温柔又宠溺地抚上她苍白的脸,温言道,“怎么不和我说呢?要是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
“我本想在祖母八十大寿时再提,当是送给她份大礼,也……是给你的。毕竟,祖母和我们都盼了这么久。”
严暖激动地恨不得把她揣怀里疼爱:“傻瓜,无论你什么时候说,这都是个莫大的惊喜。这可是我们的孩子啊……”
“恭喜严兄又一桩喜事。”云初笑道。
严暖哈哈大笑,一把将羞涩地埋进他胸口的晚烟打横抱起:“云弟,那我就先失陪了。”
待他们渐渐走远,云初下意识地去寻找晚樱的身影,却不知她何时已不在了。
自晚烟有喜的消息在严府上传开后,一直闭门念经诵佛的严老夫人也踏出了房门,对晚烟整日嘘寒问暖。晚烟的怀胎,老夫人寿辰的临近,让全府上下忙活得更起劲,一派喜庆欢腾,其乐融融。
已逾三更,月上柳梢头。
穿过重重回廊,来到一处院落。这里的静谧沉寂与外头的喜庆格格不入,一抹倩影立于花阴下,显得单薄又孤独。
“你放着艳域那金屋绣阁不住,来这儿做什么?”云初把玩着玉骨扇,从昏暗中走出来。
晚樱看到她后,眼中浮起警惕之色:“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先前不是还找我帮忙来着?我总得亲自弄清一些事情。”云初把随身带的酒具放在青石案几上,顺手倒了一杯。霎时,一股浓郁醇厚的香味腾腾散开,“来,喝点儿酒,心中苦闷,何不大醉一场?醉了,也许还能畅快些。你且放心,我没有恶意,否则早就下手了。”
她愣了一下,静默片刻,最后还是走了过来。
“这是我自酿的果酒,初冬饮正好。”
晚樱拿起酒杯啜了一口,原本清明的眸子渐渐笼上一层迷蒙之色,她仰头一口喝干,整个人显得愈发昏昏沉沉,且不受控制地一杯接着一杯,脸上晕开了层层红霞。
“现在感觉如何?”
“热,难受,闷……”
“把心中的烦闷说出来吧,说出来,就不难受了。”云初的语调舒缓且惑人。
闻言,她眸中伪装的冰霜渐渐融化,许多复杂的情绪霎时涌现,悲哀、苍凉、沉痛、愧疚……


109楼2019-08-10 0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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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太给力了不够看啊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0楼2019-08-10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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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6 16:3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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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1楼2019-08-11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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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双生殇
        (五)
        我和晚烟是巫山上连株而生,见月绽放的月见草。我们虽是双生子,但我的性格喜动,晚烟的性格喜静,迥然不同。在我们修成人间十几岁女童体态后,天天在山里玩闹嬉戏。
        有一次,我们不小心闯进了个狐狸洞,发现了躺在干草堆里的小狐狸。它浑身如鸽血般通红,眨巴着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我们。我一看就心生欢喜,想把它抱出来一起玩儿。晚烟一看就急了,忙阻止我,怕我们会惹上麻烦。我笑她胆儿小,她拗不过我,也不阻止了。
        就在我们探头探脑,小心翼翼地钻出洞时,一道骁健的黑影嘶叫着从斜前方冲了过来,我们慌忙撒丫子逃跑。可那黑影还是转瞬间便追了上来,慌不择路间,我狠狠地被石头绊倒摔在了地上。
        那是个美艳的女子,她的眼神很冷:“你想把我的孩子带去哪里?”
        我被吓得瑟瑟发抖,下意识的抱紧了怀中的小狐狸。晚烟虽然被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留着几分清醒,她颤抖的叫着:“姐姐,快……快还给她啊!”
        奈何我当时的脑子一片空白,呆呆的什么也思考不了。耳旁是晚烟的哭喊声,周边是狐妖散发的让我昏昏沉沉,动弹不得的真气。我只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狐妖抬起利爪向我狠拍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中气十足的呵斥传来:“妖孽,住手!”
        与此同时,那狐妖真气一散,似是被人突袭了。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了一个灰色的身影在和狐妖缠斗。不一会儿,那狐妖便带着小狐狸落荒而逃。这时,一股清爽的气息环绕住了我。抬眼看去,那是一个十分清秀的少年,看上去样子大不了我多少,他正用手轻托着我的后背,嘴唇抿得紧紧的,十分严肃的样子。
        当和我的目光对上时,他严肃的神情终于有所松懈:“你怎么样?”
        经他这么一问,我才感觉到膝盖处钻心的疼痛,不禁皱紧眉头倒抽冷气。
        这时,不远处的晚烟小跑过来着急道:“姐姐,你没事吧?”
        一听到晚烟的声音,我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好痛……”晚烟慌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那少年轻轻地撩起了我的裤腿,皱着眉头看了下我的伤口,随后从自己的衣服内襟里拿出了一个圆圆扁扁的东西,置于我的膝盖上,对着伤口,嘴中念念有词。慢慢的,疼痛居然在逐渐减轻,我惊奇的看着伤口渐渐愈合完好。
        “你这是什么东西啊?”我惊奇的追问道。
        “这是师父给我的罗盘,有疗伤之用。”
        “哦……”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继而眉开眼笑地看着他,“你好!我叫晚樱。”说着,我哧溜一下蹦起来,蹿到晚烟身边道:“这是我的妹妹,我们是不是长得很像啊?快,告诉他你的名字!”
        生性羞涩的晚烟早已涨红了脸,只讷讷低声道:“我……我叫晚烟。”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呀?”我又蹦到了他面前。
        “我叫严暖,来自定坤山的定坤门。”
        “定坤山?”我疑惑的皱起眉,“定坤山是什么样儿的?会比巫山还大么?”
        “嗯,它是东海之滨最高,最大的一座山。”
        “那定坤门呢,是做什么的?”
        “定坤门里的人都是捉妖除魔的道人,我就是那里的弟子。”
        “捉妖?就像方才你对狐妖那样吗?”
        “嗯。”
        闻言,我心里一惊,急忙带着晚烟远离他。但没走几步,又折了回去。
        他微有诧异:“怎么回来了?不怕我把你们都捉了吗?”
        我笑嘻嘻道:“你才不会呢,否则你早就动手啦!不过……你为什么不捉我们呢?”
        “你们不过是涉世未深的小妖,若无向恶之心,我是不会对你们下手的。”
        “啧啧啧,你说话怎么文绉绉像个小老头似的?可是你不捉我们的话,你师父不会怪你吗?”
        闻言,他愣了一下,迟疑道:“应该……不会吧?我师父人很好的。”
        “那你以后经常来找我们玩儿好不好?我们交朋友!”我兴奋道。
        他迟疑了下,终是回道:“……好。”
        从那时起,严暖经常来找我们。我们带他看遍巫山的花儿,踏遍巫山的路,吃遍巫山的果儿,观遍巫山的雨。他常常给我们带些山下的小玩意儿和小吃食,偶尔也会在我的软磨硬泡下给我们讲他这些年来跟着师父降妖除魔的故事。
        他不爱说话,却喜欢听我说话。每次我像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时,他和晚烟总是安安静静的,只时不时会搭上一两句话。不一样的是,他每次看着我时,眼底似乎总藏着一抹笑意,那抹温暖的笑总会无端的让我欢欣雀跃起来,思绪也开始飘忽轻软,似是渗入了什么东西。只是,那时的我并未发现晚烟的目光总是时不时地追随着他,也未曾发现她眼底的落寞。


        112楼2019-08-12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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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严!你皱眉头的样子真像松木精那张苦兮兮的老脸……哎呀,你笑笑嘛!”说着,我就伸出手去掐他白嫩嫩的腮帮子肉。看着他的脸被我蹂躏得越来越像他给我们吃的肉包子,我不禁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但我还是渐渐发现了不对劲,往常他总会露出笑意来配合我,可现在……
          我放开手,看着他被我捏红的脸,心下愈发惴惴不安,小心翼翼道:“你,你生气了啊?”
          他抿了抿唇:“没有。”
          “那你是怎么了?”
          “我师父好像对我的行踪有所怀疑了,我想……我应该不能再常来找你们了。”
          “为什么啊?”我急道,“你不是说你师父不会怪罪的吗?”
          “不,你不明白的……”
          他话未说完,一道响若洪钟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孽障!你竟和女妖在厮混?!”话音方落,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便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严暖脸色煞白,下意识的挡在我身前:“师父……”
          我恍然:“你就是小严的师父吗?你怎么那么凶?不许你骂他!”
          “晚樱,别再说了!”严暖急急打断我,“师父,晚樱只是只涉世未深的小妖,她什么都不懂,求您放过她吧!”
          彼时,那老者已是气极:“好啊,我苦心栽培的好徒弟到头来却为一只小小的女妖忤逆我!真是好哇……”
          闻言,严暖脸上流露出了愧色:“师父……”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她拿下,跟我去思过崖,我就对你的事既往不咎!”
          无法面对师父眼中的厉色,严暖径直跪了下来:“师父,恕徒儿难从师命!”
          老者眼中涌起莫大的失望,反手将严暖拍倒至另一旁。我只觉极劲的风声回荡在耳畔,瞬时,符令咒铺天盖地而来,禁锢了我的全身,脑子顿时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我已经记不清严暖是如何的大惊失色,记不清他是如何将我甩出去帮我挡下了老者的攻击,也记不清老者脸上的神情是如何的震惊与痛惜……
          我只记得,当我在一个偏僻的山坳中苏醒时,莽莽苍苍的巫山一如往常,百尺枝头上斜挂着半弯皎月,周遭的空气凝滞死寂,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但我知道,什么都发生了。
          我呆呆的瘫在原地,混沌的脑海渐渐恢复了清明,清晰的定格在了严暖形神俱灭的那一幕。体内的血液霎时凝固冰封,我不敢相信,那总是故作严肃老成的少年已荡然无存。
          我跌跌撞撞的回到那个地方,看到了同样失魂落魄的晚烟,却再也找不到他。晚烟赶到我身边,大声质问着我,我听不清她到底说了什么,我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我知道,我也不需要再说什么了,她早已目睹了一切。
          她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只嘲讽又悲哀地笑了笑,她以往温柔怯懦的眸子里似是被冰封凝固住,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她渐渐靠近我,四目相对。她的眼中,映着的是我这张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她平静无波毫无感情的一字一句,如晚风般拂过我的发梢:“他死了,是被你害死的……”
          从那儿以后,我和晚烟仍在一起,却已形同陌路。我们都在努力修炼,希望能早日走出巫山,寻遍四海八荒,只为寻找他的一丝声息。不知过了多久,待我们修炼成了二八年华的妙龄女体时,终于走出了巫山,来到了万丈红尘里甚是繁华的西凉城。临走前,山间的草木精都看着我们不住叹息,却无法阻止我们走向凡尘的脚步。
          来到人间后,我们心智渐开。我渐渐明白了自己对严暖的那份情思,也明白了晚烟对他亦是如此。
          我们遇到了一家歌舞坊的老板——三娘。她见到我们时,如同捡到了稀世珍宝,好说歹说把我们留了下来,还请来最好的舞教乐师教习我们音律和舞蹈。一段时日下来,晚烟对琴瑟的掌握已行云流水,而我对舞蹈更胜一筹。
          三娘笑称我们是赵飞燕赵合德姐妹再世,没准能被哪个达官贵人一齐看上,享尽荣华。呵,赵飞燕跟赵合德可都是魅惑天子手段冷血残暴受万人唾骂的妖妃,在她眼中,我们真有如此不堪么?
          人间中秋节的晚上,其他人都过节去了,我早已不喜凑热闹,便想趁着这样好的月色在后院习舞。当时后院中漾着淡淡的槐花香,我手持素帛在空地上练着自己新编的舞。舞毕,我正欲掏出手绢拭汗时,突然惊觉一道气息近在咫尺,便立刻质问来者是谁。这时,不远处的槐花树下走出了一个眉目俊朗的男子。当我的目光与他相撞时,我瞬间愣住了。
          他如此像一个人。
          那男子笑了:“花前月下,佳人轻舞,真如仙子一般。没想到,‘清歌坊’竟还有像姑娘这般清灵脱俗的女子。”他轻佻的话让我大失所望,这不可能会是他。
          在我想转身离去时,他又开了口,脸上带着愧色:“方才我是一时忘情失礼了,望姑娘恕罪。在下,严暖。”
          闻言,我心下一惊,心中生出了几分不可置信的希冀。这样相似的面容,相似的名字……


          113楼2019-08-12 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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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儿以后,他时常来找我。和我一起喝酒,赏月,下棋。很多时候,我们都只静静的坐着,也不说话,却如故人相处般,无半分不自在。反而,有些静默相守的滋味。他从没叫过我的名字,当我有一天终于忍不住问他为什么时。
            他回道:“因为我不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不问三娘,不问我?”
            他只淡淡一笑,眼中像是揉入了月的清辉:“因为我在等,等你心甘情愿告诉我的那一天。”
            这句别有深意的话让我有些神情恍惚,也是因为这句话,让我开启了灵力,试图去探寻他的灵魂。甚至,在我的潜意识中,希望他就是他。
            他的前世今生,他的六世轮回,如剪影般一一掠过我的脑海。事毕,我虚弱的趴在了石几上。这“探魂术”费了我不少的灵力,但我却笑了,畅快的笑了,内心的空虚被一点一点地填补上。我伸手抚上他紧闭的双眸,内心涌动着强烈的情绪。这么多年来,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是他……真的是他。
            可不到半柱香的时辰,他的脸色突然苍白起来,体内似有什么东西在不安分的躁动着。我心下一惊,急忙勉力念起灵咒,再次探寻他的灵堂。我这才发现,他的六世轮回中,每一世他都活不过二十五岁!他被下了……病咒。他的师父果真那么残忍吗?竟不肯放过他的生生世世!
            我双臂交叠着,前身俯在石几上,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痴痴地,细致地勾勒着他的眼角眉梢。直到月上中天,夜深露重,他才睁开了眼睛。当他对上我时,眼中有着些许诧异和不自在,那是我熟悉的神色。我没有起身,还是那样静静地看着他,夜风掠过,扬起我的发丝,缠绕住了他的双眸。
            良久,我道:“严暖,我是晚樱。”
            ……
            我轻甩素帛,缠住不远处的几枝花,借力往空中一抛。霎时,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来,我随着轻快的丝竹之乐飞身,跳跃,旋转。此刻的我是满心欢喜的,他说,这支舞很美,该叫做“颂暖谣”。因为,这样就可以让我的舞中有了他的名字。我每天都很努力的习舞,我在等,等他把我接过门后,我就可以穿着嫁衣以最美的舞姿呈现在他的面前。
            记得那日雨歇风住晴方好,廊庭外梧桐的清香逶了一地。
            晚烟来找我了。
            我们的庭院隔得很远,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来找我。
            “你找到他了?”
            “嗯。”
            “他要带你走?”
            “嗯。”
            闻言,她笑了,往日的秋水静眸竟揉入了点点清媚:“呵,你竟还能心怀无愧地跟他走?他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了,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害得他被打入生死轮回道,还不得善终!”
            我哽哽不能语,良久,才涩涩回道:“我会一直陪着他,补偿他……”
            她的笑容在阳光下有些刺眼,然后伸出手柔柔地抚上了我的鬓角:“你可知,我有多羡慕你,又有多恨你么?姐姐。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姐姐’……”她后面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我的意识在渐渐模糊,想念“清心咒”抵御,可无奈上次的“探魂术”让我流失了大半灵力,无法抵抗。


            115楼2019-08-12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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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多情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7楼2019-08-12 1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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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看知凡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8楼2019-08-13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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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6 16:3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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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9楼2019-08-13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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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疼这个小姐姐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0楼2019-08-14 0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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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楼可否透露一下,知凡啥时候回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1楼2019-08-14 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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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2楼2019-08-17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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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双生殇
                          (六)
                          月已至中天,清冷的月光洋洋洒洒的描绘着庭院里的屋瓦琉璃,花草树丛。
                          她脸上的红晕渐渐消退,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继而睁开。迷蒙的眸子起初还带着几分恍惚,而后是蓦然清醒的惊异。
                          “你对我使诈?!”
                          “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为他逆天道而行,自己不但得不到什么,还会遭受天谴。值得吗?”
                          她怔了半晌,道:“只要他能不再受病咒之苦,怎样都行。”
                          “让他一直活在欺骗中,就对得起他了吗?”
                          “晚烟对他的情不比我的浅,会好好待他的。而且,”晚樱咬着下唇,难堪道,“她比我要干净得多。”
                          “我看不然。”云初嘲讽一笑,“你那好妹妹外表纯良,心地却黑得一塌糊涂。就这么把他让过去,你倒是放心。”
                          她愣愣不语。
                          “我知你骨子里是有傲气的。在很多事情上,妖想要的往往更纯粹一些,甚至会比许多凡人更为执着。你在凡间呆了这么些年,竟是把这些心性都磨没了?”云初和缓了下语气,又道:“凡尘之事,痴嗔怨念,皆由心生。触及‘情’这一字,一举一动,一呼一吸,皆系心中之人,为之所困。走不了,丢不下,思之若渴,痴缠不清。心若解脱便好,如若解脱不得,怕只怕独守空虚之时,还得遥望他人良辰美景,忍着酸涩,咽下痛楚!古往今来,有多少红颜因此薄命?难道你要偏守着那些凡人的繁文缛节,懦弱逃避吗?更何况那本就该是你的!如此屈服于所谓的命数,真真儿可笑!我不信你会甘心。”
                          她沉默着,眉目下敛看不清神情。
                          “你欠严暖的,却不欠晚烟的。”云初撂下最后一句话,起身离开。
                          行至廊角,云初停下了下来,衣袖中的拳头攥得死紧,浑身也微不可闻的颤抖起来。方才自己的那番话,看似情绪激昂,实则无半分底气。现如今的自己何尝不是顾虑万分,如履薄冰?又有何资格去说别人?面对知凡,她从来都是怯懦和逃避,不敢深思不敢深究,更不知未来会是何种模样。
                          ******
                          不日便是严老夫人的寿辰,府里正紧锣密鼓地安排备工,严暖常常忙得神龙不见首尾。自那晚后,晚樱也不常得见,无人知晓也无人问津。
                          到了日子的那一天,严府里外张灯结彩,迎四方宾客,热闹非凡。主座上的严老夫人看上去也很是高兴。严暖小心翼翼地扶晚烟入座,她似是被搂得过紧了些,轻蹙柳眉嗔了他一眼。严暖则安抚的笑了笑,凑近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彼时晚烟一听就羞得满面通红。他们这般举动落入各位宾客眼中又是一派称羡。
                          酒至中途,云初受不了席上酒酣耳热的氛围,先行一步出去透气。刚走到斜廊,只听见有人唤道:“云公子。”
                          转眸看去,是个身着云锦水袖的女子。她艳若桃李的脸上描着轻淡的妆,只将眼角处用银粉勾勒出狭长的眼线,添了几分清媚。一头青丝只用两支翡翠玉簪松松绾起,几缕碎发随意洒落于颈边,端的是个清冷孤艳的佳人。
                          云初淡淡一笑:“你想好了?”
                          “嗯,你说的对,我的确不甘心。”晚樱点头道,“所以,我想赌最后一局,即使……结果不如意,我也认了。”
                          刚回座不多时,正在助兴的舞女便一个个收势退下,众人正疑惑间。一白衣女子莲步轻移,翩然而出。众宾客的眼中有惊异有惊艳,而严暖和晚烟的神情则充满了复杂。
                          “小女子是严少夫人的胞姐。今日是老夫人的寿辰,因身怀几分薄艺,所以想为老夫人献舞助兴。”
                          话音方落,云初便注意到了晚烟神色顿沉,严暖则皱着眉头,有些惊奇与不解。
                          琴瑟之音奏起,晚樱手挽素帛在空中扬起弧度,莲步轻挪间,白丝软鞋踩着柔软悠长的调子舒展着每个动作。立足、旋转、跳跃,半尺素帛上的白流苏随她起舞,端的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惊艳美态。
                          她分明就在眼前舞动着,却又让人觉得远在云端,不可捉摸。身姿轻盈若浮云出岫,孤高冷艳又似深蕴着无可言述的寂寞。
                          这惊鸿一舞让众人沉浸其中,云初却留意到晚烟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似已虚弱不堪。彼时晚樱已舞至高潮,节奏也在渐渐加快,她用以绾发的翡翠玉簪似要松落……
                          “够了!”出人意料的一声呵斥将众人从沉迷中瞬间脱离出来。与此同时,晚樱头上那两支玉簪也随之滑落,“啪啪!”两道清脆的断裂声在玉簪与地面相撞的那一刻传过来。
                          晚樱霎时怔住,青丝飞扬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123楼2019-08-18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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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沉寂过后,管家反应了过来,赶忙软语赔礼疏散着宾客。当不知所云的众人被请走时,主厅内只剩下一室的冷清和莫名的窒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严暖一字一句道,“你明知晚烟她身子羸弱早已跳不了这支舞,为何还要如此刺激她?!我之前不明白你们为何既为姐妹却不亲密,原来,你们之间本有隔阂……可无论出于什么缘故,你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心疼的搂着晚烟,看着晚樱的眼中盛着深深的愤怒与厌恶。
                            “我以为,你看了这舞兴许会明白一些。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晚樱言语艰涩,像垂死挣扎的鱼。她俯下身拾起那两支断簪,道,“还记得吗?四年前的中秋节,在清歌坊,我在习舞,你不知从哪儿走了出来,我们就这样遇上了。自那日起,你常常来找我,却始终不问我的名字。因为你说你在等我心甘情愿告诉你名字的那天。这支舞,名叫‘颂暖谣’,是你取的名字。你说这样一来,这舞便有了你的名字……还有这两支玉簪,是你送给我的,上头还有你亲自刻的月见草。我问你,她在你身边这么些年来,有跳过一次‘颂暖谣’吗?有拿出过这翡翠玉簪吗?有主动提起过你们在清歌坊的点点滴滴吗?你还记得起,你是如何得知当时与你相处的女子的名字吗?你是不是觉得那刻的记忆一片空白?那都是因为……”
                            “不好了!少奶奶她……她流血了!”香兰忽然惊叫起来。
                            闻言,严暖大惊失色,手忙脚乱的搂着晚烟疾呼大夫。当他看到自己满手鲜血时,手足无措得像个孩子,慌张地轻泣了起来。这时丫鬟们又惊呼老夫人昏厥过去了,此时的严府已上下乱成一团。
                            晚樱愣怔在原地,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完全就是个笑话,是个身负罪孽的女疯子。
                            云初看着这一切,心里翻涌着深深的悲哀和怜悯。
                            大夫来了,结果不言而喻,晚烟的孩子没了,万幸的是老夫人平安无事。严暖双目通红地守在晚烟的榻旁,呆愣着,也沉默着。
                            他眼眸微敛,让人看不清其中汹涌着的是怎样的情绪。良久,他才起身踱至门外,抬头看着黄昏时分苍茫的天际,余晖在他身上投下一轮剪影,孤独且萧索。
                            “晚樱,我信你。”他知道晚樱就在他身边不远处,但他始终都没有转过头,“可我终是得负你,对不起……”
                            晚樱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已是一片荒芜死寂。云初知道,她的一切痴念都已化成了灰。
                            她看了看手中的断簪,嘴角扯开了个没有笑意的弧度:“这簪断了,情……也断了,我这一切,终是错付了。”语罢,她走开了,步子有些跌跌撞撞,消失在了黄昏的暮色中。
                            云初望着天边鸽血般的残云晚霞,心里忽然升腾起些不祥的预感来。


                            124楼2019-08-18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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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6 16:2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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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5楼2019-08-18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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